「南宮老爺呢?夫人,你怎麼一點兒也不關心你家老爺的行蹤?都已經好幾天不見他的人了,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擔心嗎?」李基頤有心的刺探,就是急著想先定好兩家兒女的親事。
「哈哈!」雙肩一聳,南宮夫人裝傻一笑,「誰知道我家老爺去了哪裡?反正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一個月裡頭他總會失蹤個好幾天,我這個做人家妻子的,早習慣我家相公這要不得的習性了。」
「喔!」若有所思的一聲,李基頤更是擔憂的看看自己的女兒。
若南宮青禾不在的話,他女兒與南宮宇的婚事就更難成事了,這下子該怎麼是好?
看著爹親在為自己的終身大事擔憂,李柳翠輕輕握住李基頤的手,暗示他寬心,切莫掛懷,只因她早已有應付的良策。
南宮夫人身為明眼的旁觀者,早把那對心機深沉的父女的一舉一動全看在眼底,故意佯裝傻笑的問:「李員外這次到我南宮府拜訪的日子好像也久了些,就不知你這樣拋下家中瑣事,能否放心?」
「無妨的,李某家中尚有一位兄長可代勞。說實話,這些年來我家裡的大小事情,還都是我那位能幹的兄長在作主的,李某只不過是出出這張嘴皮、耍耍這身老骨頭的小角色罷了。」也就是說他李府有他與無他,並沒什麼差別。
「聽你這一說,我這婦道人家可要欣羨李員外你的福氣了,能有個這麼能幹的大哥可事事關照著你,不像我家相公凡事都得親自動手,雖養了個兒子,可這兒子有也等於沒有,整天就曉得耍把戲、鬧意氣,跟他老子作對,這一比,還當真是天壤之別啊!」
「呵呵!好說、好說。」羨慕?唉!誰知他可是有口難言,這種福氣他是寧願不要的好,也免得事事皆限制於他人之手。
兩家長輩正說著,突然一位家僕匆匆來報:「啟稟夫人,外頭有位名叫司徒宸的公子來訪,他指名要找咱家老爺哪!」
「什麼?」司徒宸!這小子一出現準沒好事,可又不能對他不理不睬,「快將司徒公子請進來。」
「是。」家僕銜命而去。
「這位名叫司徒宸的公子,與你南宮家可有什麼的淵源?」看南宮夫人一聽司徒宸三個字隨即愀然變色,李基頤不由得好奇一問。
「淵源?哈!與其要說司徒宸公子與我南宮家有淵源,不如說他的出現,代表的是南宮府的麻煩。」就因為麻煩,所以南宮夫人對他的蒞臨也就特別的不歡迎。
「既然麻煩,又為何要……」
李基頤話才說到一半,就聽後頭有人搶走了他的話,害得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得一臉尷尬的保持沉默。
「娘,什麼麻不麻煩啊?」南宮宇牽著司徒星的小手,雙雙踏入偏廳,大老遠就聽自己娘親提起麻煩二字,他心中還真有幾分好奇。
「喝!你們這小倆口還知道要來用膳哪!」哂然一笑,南宮夫人雙眼精銳的往那兩隻相疊的手一瞟,「看來你們小倆口是把所有的問題全都搞定了是吧?」要不以司徒星那倔強的個性,怎肯乖乖任自己的兒子牽著她的手不放?
一聽師姑的話,司徒星一張小臉漲得緋紅,再看她別有深意的睇著南宮宇死抓著她小手不放的舉止,小妮子更是羞赧的掙扎,就想要奪回自己的小手,省得讓人看笑話。
「娘,您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您這樣,星兒可會更加不自在的。」抗議的一瞟,南宮宇雙眸寫滿的是——您兒子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博得佳人芳心,您這老頑童就別來鬧事,小心到時惹惱了我未來的娘子,您想抱孫子的期望可就沒啦!
唉!搖頭一歎,被兒子這麼警告,南宮夫人心裡還真有點哀怨,就埋怨這小子有了媳婦就沒了親娘。「算算,你們也該餓了,還是先坐下來,等另一個麻煩人物一到,我們便可開始用膳。」
「是。」南宮宇也不管李家父女冷睇過來的眸光,逕自拉著司徒星的小手,一起落了座。
小倆口方才坐定,就見家僕領來一位器宇軒昂、風度翩翩,看起來溫文儒雅的年輕小伙子踏進門來。
「晚輩司徒宸給南宮夫人請安。」身子微微一彎,司徒宸態度不卑不亢的對面前的南宮夫人打躬作揖。
「好,來了就好,有什麼話還是等用完膳後我們再談。」對這個麻煩,南宮夫人還真有幾分忌憚,就怕他帶來的又會是什麼麻煩大事。
唉!想想,每次還不都是這樣,幾年下來也不曾見他帶來些什麼好訊息過,這下子,她老人家的頭可又要疼上好幾天了。
才剛用完膳,南宮宇便急急忙忙地拉著司徒星退場,為的就是阻止有人對她的覬覦。
哪知——
「司徒姑娘請留步,在下有話必須與你談談。」那覬覦之人死不放棄,一看南宮宇硬拉著司徒星拚命的往前奔,他隨後亦步亦趨的緊跟著來,還很不怕死的開口叫喚。
「你到底想做些什麼?」看這不要臉的男人就只會死纏著星兒不放,少發脾氣的南宮宇也惱了。他不管他要找的人是誰,直接便把司徒星扯在自己身後,橫眉怒眼地冷睇那不要臉的男人。
說他不要臉,他還真當之無愧。
用餐期間,他不專心用膳也就罷了,還時時用那雙討厭的眼眸直盯著星兒不放,笑得像個賊似的,真是讓人看了就討厭。
「對不住,南宮公子,我找的是你背後那位姑娘,不是你。倘若可以的話,能否麻煩你讓我與你背後的那位姑娘單獨談談?」
「不可以!」
「好啊!」
南宮宇與司徒星二人同時回答,一個說好,一個說不好,這下子場面可鬧僵了,怎麼辦?
「你真想與他單獨談?」看這女人一點兒也不在意他的感受,還逕自作主想與這不要臉的男人相處,南宮宇氣得想拂袖而去,不再理她算了。
可這一來豈不稱了那賊男人的心?這種事就算再蠢的人也不可能做得出來。
「對!」不是司徒星見異思遷,而是她對這名叫司徒宸的男人有股莫名的好感,還有種說不出口的熟悉感,她感覺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見到他。
總而言之,那種感覺很微妙,一般的用詞實在難以形容得清楚,也唯有真正體會到的人,才能曉得她心中的感觸。
水眸一瞟,司徒星訝異極了!原來這名叫司徒宸的男人也跟她有同樣的感受,這又是怎麼回事?
看他們一來一往的用眼神交會,完全不在乎他這個旁觀者,南宮宇更是霸道的捧著司徒星的小臉開口喝令:「看著我,不准你看其他的男人。」
「不要!」螓首用力一撇,司徒星討厭的撇開他的箝制,嚴厲的警告他:「你別這麼荒唐行嗎?我與這位司徒公子想談的不過是心裡的感覺罷了,你到底在緊張些什麼?」
「什麼?你對他心裡還有感覺?」還未娶她入門,這女人就急著找別的男人訴說情衷,這下子南宮宇的火氣更是旺盛,二話不說,他猿臂一伸,便想箝住她往自己的房間走,心裡打的主意是——先把她變成自己的人,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同屬男人的司徒宸,輕而易舉的看出了南宮宇此時心中所打的歪念,雙手成爪立即攻上,並大聲喝令:「放開她。」
「休想!」
一個要放,一個要抓,這下子場面可熱鬧了。
只見兩個年輕人為了一名女子不顧一切的動起手來,他抓,他奪;他又抓,他又奪……
身為中間人的司徒星,也乾脆加入這場早已亂得不能再亂的戰局,三人你爭我奪、你推我擋,突然刷的一聲傳來。
完蛋了!司徒星胸口的衣襟就這麼無辜地被撕開,露出一抹紅色的褻衣,還有那戴在她胸口的蝶形玉珮。
南宮宇眼快手更快,猿臂一展先把佳人護衛在自己懷中,免得露出太多的春光,便宜了那討厭的男人。
可惜就這麼一眼,司徒宸也看到了那塊在她胸口的蝶形玉珮。
他不顧一切的順手一扯,便將司徒星扯入自己懷中,拉著蝶形玉珮大喊:「你是星妹,你當真是星妹!天啊!你可知爹娘與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這些年來,你到底跑哪兒去了?是誰把你給偷走的?」
聽司徒宸這麼大喊,南宮宇與司徒星二人皆被震懾住了,他們怎麼想也想不到原來眼前這名叫司徒宸的男子竟是司徒星的家人,難怪兩人初見面時,會有那麼熟悉又奇妙的感覺。
原來、原來這一切全都是血緣所惹的禍啊!
呵呵呵,這下子南宮宇可真是哭笑不得,他萬萬也沒想到自己這醋還真吃得有點莫名其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