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逸樂意地擁著懷裡的小人兒,來到艙房的階梯前。「你先進去。」
「你不進來嗎?」小雨訝異。「如果你還要淋雨,那我就跟你一起淋。」
她充滿真誠,還有點執拗的眼神令谷中逸心坎一震。「我去會會遊艇的駕駛,要他回航,你在這裡等我。」
「那我跟你去。」
「不需要。」谷中逸淡聲說。
「有難同當啊!」小雨覺得理應如此。
谷中逸再度訝然,心弦被緊緊地扯住,他竟無法直視她認真的表情。「乖乖地待在裡頭,我才安心。」他低啞地說,不知自己心底突來那一陣心虛是怎麼回事。
「那你一個人要小心哦!」小雨輕柔地提醒他,眼中滿是擔心。
谷中逸喉頭乾澀,說不出話來,僵硬地點點頭,她這才走下艙房去,還頻頻回頭。他忽然有種無法掌控自己的不安,立刻掉頭就走。
備受女人的關懷讓他很不習慣,他對感興趣的女人一向只發展床第關係,而且從來都是主動出擊,擅於主導,從不被感覺牽著走,但這回遇上這小女人卻失控了。
但他為什麼要想這麼多?這和他一向自在慣了的習性大不相同,他該終止這荒謬的現象,他仍是他,不受任何女人的干擾,包括她。
小雨抱著他的外套,一個人坐在艙房的椅子上,渾身直滴水,不斷地打哆嗦,就快撐不住了,而晃動中的遊艇讓她頭好昏;好不容易聽見他下樓來的腳步聲,她跳下椅子朝他奔去,滿心期待。「可以回去了嗎?」
「這遊艇自動設定了航向緯度和時間,無人駕駛約六個小時才會回航。」谷中逸一臉沉悶,真不知奶奶和萬千金是在玩什麼花招,硬要把他和小雨留在船上,是想怎樣?
「那該怎麼辦?」小雨驚訝。
「只好等了。」
「好冷!」她才說完就猛打噴嚏。
「我去找找有沒有毛毯之類的東西。」瞧她像剛從水裡撈起的美人魚,濕淋淋的衣服緊密地貼著肌膚,不著涼才怪。他立刻打開艙裡所有的櫃子,找到兩條乾淨的毯子、手電筒、救生衣等物品。
「去把濕衣服換下。」最好別曲線畢露的在他面前晃!他拿走那件可擰出幾加侖雨水的外套,扔到一旁,把毛毯交給她;不去看那身濕透的禮服下誘人的女性曲線,緊貼在胸口的衣料清晰可見「內在美」的弧線;他逕自背過身去,解開濕漉漉的襯衫、長褲……
小雨也趕緊背過身去,不敢看他,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害羞地拉下身後的拉鏈,可是濕淋淋的衣服將拉鏈卡住了,她緊張得手直發抖,心也狂亂的跳著,糟了。
谷中逸早已裡著毛毯,倒了熱咖啡,舒服地坐到椅子上,看她和衣服纏鬥,順便欣賞她纖細的背;他不該在這時候看她,但她實在美得令人目不轉睛,那身細雪般的肌膚,像是一輕觸就會融化了。
而他竟只是坐得遠遠的裝君子,讓心情默默地滾沸,沒有任何行動。
小雨沒有回頭,卻強烈感覺兩道無形的熱力灼在背上,好不容易解開衣服,快快用毛毯罩住自己,在毛毯底下卸去濕衣服,一手緊揪著毛毯,一手把濕衣服晾在椅背上,視線不敢亂瞄,深怕接觸到他的目光,更怕見到他的裸露。
艙內沉默得只聽得見浙瀝的雨聲,谷中逸瞥著她始終低著頭,那份小心翼翼的嬌羞,讓他很想捉弄地吻吻她,或者將她扯過來抱在懷裡輕哄。
「你餓了嗎?」小雨仍沒有面對他,走向餐檯心不在焉地面對著美食。
餓!他餓得像匹豺狼,想一口吃下她。
「我們來吃東西好不好?」小雨沒聽見他的回答,心有點慌,卻仍不敢回頭。
谷中逸終於知道她為何不回過頭來了,原來食物比他有吸引力,真教他失望!他衝動地想轉移她的注意力,驀地留心到電燈開關就在一旁,一個壞壞的念頭油然而生——如果關掉一旁的電燈開關,她肯定驚慌得躲進他的懷裡……
這麼壞壞地想著,還真的就壞壞地做了!
「停電了!」小雨有點驚慌地說。
黑暗中谷中逸判斷她在故作鎮定。「怕嗎?」怕就到我懷裡來。
「我不怕,我比較怕船沉了。」小雨故作堅強。
谷中逸聽出她的聲音在發顫,知道她其實是害怕的,而他沒有收手的打算,他要地走進這個遊戲中。
他點燃了打火機,火光在船艙裡搖曳,她轉過身來,小臉滿是擔心。
「過來坐在我身邊,我可以保護你。」他沉聲說。
「謝謝。」小雨粉頸低垂地道謝,朝火光走去,坐到他身旁。
「你想電會不會來?」她問,在小火光中瞥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天曉得。」來不來電端看她的表現,他不信自己的魅力比不上那堆美食。
「關上打火機,否則你的手指會燙著。」小雨輕聲說,想別開眼不去看他,但他深邃迷人的目光像絲線般緊纏住她。
「燙著的又不是你。」他淡聲說。
小雨握住他的手,取下發燙的打火機,火光頓時熄滅。黑暗中只聽見彼此的喘息聲,船搖搖晃晃,而她頭昏了,她一定是頭昏了,她湊上唇去,貼住他的,軟聲呢噥:「別為了我而傷了你自己。」
谷中逸沒想到她會這麼「上道」,他克制體內滾沸的熱情,想看她的遊戲要怎麼玩下去。
「我會心疼的,真的。」她小嘴上溫熱的氣息芳香氤氳,輕輕烙在他唇上,像吻又不像吻,十足的挑逗,撩撥著他的感官,惹得他血脈噴張之際,她卻忽然停止,再也沒有任何行動。
這樣就結束了嗎?就只是不確定的在他唇上徘徊,逗留了一會兒,然後就沒了?
原來她是這麼有經驗,懂男人,還會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他深知若是再不「來電」,恐怕這一切將無法收拾,但他實在不想就這麼饒了她。
幽暗中他擄住她的頸背,懲罰地吻她,她沒有退縮,讓他吻得順利,當他的舌探進她的口中,她怯怯地回應了他,但他不要她膽怯,他要撕去她單純的外衣,讓她和所有的女魔一樣在他懷裡銷魂。
他拉下她的手,她身上的毛毯松落了,他立刻用自己身上的毛毯將她包裹,讓她的身子緊貼在他灼熱的胸膛上,態情撫觸她細雪般的肌膚,吻得更狂妄。
小雨發現自己在他激烈的擁吻下,身子起了變化,她體內發燙,心更是猶如火焚一般;其實她知道燈是他關上的,她聽到開關按鍵的聲音,雖然如此輕微,卻在她心底造成驚濤駭浪般的震撼。
而她一定是昏頭了,她情願栽在他的懷裡,刺探他想要什麼,也許她根本給不起,因為她對未知感到害怕,但卻有股不知名的力量讓她想這麼做,又也許在她心底自己也不曾探索的地帶裡,她是想要他的!
是的,她想要得到他,即使不是他的愛,只是他的人或者一份激情,都可以緩解她心底對他的渴慕,反正在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就當作自己神遊了一場,假裝自己從灰姑娘變成了公主,而他是她心目中的王子。
「你要做什麼?」她感到他俯下頭,氣息就在她的雙峰之間,怯怯地想拉開彼此的距離,但他不許,只將她擄得更緊密。
「讓你更快樂,寶貝。」
迷濛中,她的內衣不見蹤影,不知何時她已移了位,坐到他的腿上,毛毯裡熱烘烘的,她香汗淋漓,而他的大手更肆無忌憚地愛撫她的全身。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她顫抖地在他耳畔說,清楚地感覺到他昂然的侵略性就在咫尺。
「我會負責教你。」谷中逸邪佞地扯著唇,不知她說真的還是說假的,但都這時候了,要他罷手很難,即使她說她是處子,他也無法停止!
但他是失去理智了嗎?萬一她是呢?
她的唇嘗起來十分青澀,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微微發顫,他一點也沒有忽略,老實說抱著她,心底有份說不出的憐惜之情,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讓他有這樣的感覺!
但他該讓無聊的疑慮打斷渾身蓄勢待發的火熱嗎?
不,他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她的意念沒有改變。
他扯掉纏繞在身上的毛毯,褪去彼此的障礙,讓她半跪在他的雙腿間,在她細細的腰肢上施壓,刺穿了她的緊窒!
她身子忽然一僵,他震撼著,依他老道的經驗若仍不知她是處子,那他就白混了,但這感覺有點糟。
「要我停止嗎?」他沉聲問。
「我……不知道。」小雨心慌地說。
「我不想弄疼你。」他不知道自己說這話時口氣有多溫柔,而她悄悄地臉紅,悄悄地心悸,悄悄地喜歡他這份溫柔。
「其實……並不那麼疼,你慢慢地開始,讓我懂得怎麼做好不好?」她的雙臂輕輕繞上他的頸子。
谷中逸一震,他喜歡她柔柔的身子貼在身上的觸感,喜歡她輕聲說話時惹人憐惜的口吻,出乎意料的,他很想佔有她、當她是情人。
「當然。」他的低語如同撫慰。
小雨輕柔地吻他,在這一刻她腦子並不昏沉,而是清楚地知道她是真心地交出自己,主動地想擁有他,不再是躲在自己的天地裡愛他。
也許她永遠不敢大膽地對他說愛,但她可以用行動告訴他,他是她心底的王子。
谷中逸動情地和她溫存,引導她,讓她美麗的身子在他前所未有的溫柔中,展現成熟女人的風情,此刻的他只想當她的完美情人……
海上的風雨仍在持續,「電」當然暫時是不會來了,而此刻也沒有任何事可以影響他們。
船回到海岸時已是深夜,谷中逸抱著小雨,讓她倚在他懷裡熟睡,他開了一小盞燈,好讓她睡得安穩,一路上他就看著她美麗的睡相,直到船完全靜止不動還捨不得叫醒她。
「船停了嗎?」小雨感覺一陣搖蕩,紅著臉醒來,發現自己赤裸的被他抱在懷裡。「電來了。」她垂下眼簾,輕輕推開他,坐正身子。
「我們得走了。」谷中逸極不情願地放開她。
「嗯。」小雨雙手掩在胸前,眼看著衣服在前面的椅子上,就是不好意思走過去拿;谷中逸眼看著她的嬌羞,好心地替她拿了過來。
小雨接在手上,低聲說:「你背過身去好嗎?」
谷中逸深邃地瞅著她,不認為有這個必要,瞧她等著,他只好勉強配合地背過身去。
小雨小心地站起,正要把半干的衣服穿上,他匆地從身後擄住她,一個灼人的吻落在她的頸子上。
她回眸驚呼,紅著臉呢喃:「你好壞。」
「你又沒說我不能轉身。」他性感地耳語。
也許是她讓他有機可乘,但她不否認她喜歡這份感覺,而她放任自己陷入更深,愛他更深。
他的唇移到她的唇瓣上,熱情地和她廝纏,吻得她嬌喘頻頻,沸騰的情慾即將失控。
「我們該快點離開,否則你奶奶可能會有別的行動。」她喘息地提醒他。
「說得沒錯。」但他多不想放開她,沒有人知道他的心為她而火熱。
「讓我穿好衣服。」她柔聲細語地說。
他克制所有的衝動,為她拉上衣服,卻仍是吻了她才肯放開。
臨走前小雨捨不得地回顧艙裡的自助餐BAR。「這麼多美食不打包帶走嗎?」
谷中逸淡笑,摟緊她的腰,將她帶出船外。「今後你不可能再餓肚子。」
「為什麼?」外頭仍飄著雨,但小雨一點也感受不到雨勢,他用外套為她擋著了。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谷中逸神秘地笑著,他可是預備要把她給「打包」了,他得早奶奶一步,將她藏起來。
小雨瞥著他深幽且灼熱的雙眼,隱約知道他們的關係即將改變,他們之間將會牽扯不清:而她有點怕,卻又有許多的期待,連她也弄不清自己該不該及時喊停,或者是任由心飛到不明的方向?
多想已無益,畢竟她已答應要接受他的安排,就算反悔也來不及了,無論後果如何,她都得自己擔待。
翌日——
谷家奶奶精神大好的起了個大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對阿銀說:「你去問問門房,看看中逸昨晚是幾點回來的?」
「老祖宗,早就替您問了。門房說,大少爺清晨七點才回來。」阿銀喜上眉梢地說。
「太好了,別吵醒他,昨晚他一定是過了相當驚喜的一夜。」奶奶噗哧地笑了,急急穿上拖鞋下床。「快幫我準備早餐,隨便吃吃,我已經等不及要去找那位小雨小姐了。」
「是。」阿銀瞧老祖宗這麼興高采烈的:心也跟著熱呼呼的,立刻去準備早餐,交代司機備車。
九點整,奶奶由阿銀陪著到學生公寓六樓的上面找小雨,折騰著一把老骨頭,爬上那道可怕的鐵梯,卻沒看見小屋裡有人。
「夏小姐,谷家奶奶親自來看你了。」阿銀四處找人,陽台外也探尋過了,就是沒見到半個人影。
「哎呀,老祖宗,這裡有封信呢,上頭寫著谷奶奶收,是寫給您的呢!」阿銀眼尖的發現桌上留著一封署名要給谷奶奶的信。
「快給我瞧瞧。」奶奶著急地打開信,看著看著她臉上的笑不見了,換成哭喪著臉。
「信裡寫些什麼?」阿銀難得越矩地問,她實在太好奇了。
「她說她不感謝我安排了一個令她感到無聊的夜,她並不打算嫁給中逸,請我不要再騷擾她,否則她會報警處理。」奶奶既驚駭又失望,一時像是老了好幾歲。
阿銀噤若寒蟬不敢再問,趕緊扶著奶奶小心地離開這「危險之地」。
一路上奶奶都不講話,難得的一臉嚴肅,回到家直接上樓找孫子。
谷中逸早巳在書房處理公務,見奶奶臉臭臭的,必定是因為找不到小雨,他一派輕鬆,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沒想到奶奶一屁股坐到桌案前的椅子上,忽然孩子氣地哭了起來。「嗚∼∼她不見了。」
「誰不見了?」谷中逸故作鎮定。
「夏小雨啊!」
「現在沒下雨啊!」他給她裝傻。
「你說說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演變成我在騷擾人家?難道遊艇上的氣氛不夠浪漫嗎?還是我的孫子魅力不夠?你說,我一定要知道,嗚∼∼很不甘心自己花了錢又被當成壞份子啊!」奶奶鬧起脾氣,又哭又喊的,讓阿銀看傻了眼,也讓谷中逸愣住。
但在這節骨眼上,他也不能再皮皮地冷眼旁觀、默不作聲了,這是他出擊的最佳時機。「奶奶,你要設計我也要找個合適的地點,你知道昨晚海上的風浪有多大嗎?放一艘無人駕駛的船在大風大雨的海上飄,還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麼浪漫得起來?不嚇得半死已經是好事了。」
奶奶忽然停止哭鬧,訝聲問:「那個夏小姐被嚇到了嗎?」
「她可嚇慘了。」谷中逸冷峻地說,實際上卻是忍著笑,想必奶奶一定看到他要小雨寫的那封信了。
「她認為你意圖不軌嗎?」奶奶睜大了眼睛問。
「是你意圖不軌。」谷中逸強調自己也是受害者,把罪狀推給奶奶。
奶奶手足無措了起來,像個犯錯的小孩囁嚅地說:「都怪我當初沒想那麼多,那個萬千金說要這麼做,我還忍不住拍手叫好,給她一筆錢讓她去安排。」
谷中逸有點無奈地搖頭,沒想到奶奶自己招認了,和他料想的完全吻合;但這件事該速戰速決的落幕。「奶奶,你死心吧!那個夏小雨恐怕早就退避三舍了。」
奶奶咬咬唇,一副恨不得槌心肝似的;谷中逸樂見奶奶後悔,他就快可以脫身了。
「我不管,既然人家不要你,那我們也不能教她看扁了。明天起我安排全台北未婚的名嬡跟你相親,我就不信沒一個中意你的。」奶奶激動地站起來宣示。
谷中逸怔住了。「奶奶,你別鬧了!」
「我是認真的。」
他就怕這種無聊的認真。「我不答應。」斷然拒絕好過無言的抗議。
「不成,你一定得答應。」奶奶難得強勢。
「為什麼?」谷中逸性子也硬了起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奶奶說得理直氣壯。
「那是老掉牙的說詞了。」谷中逸不以為然還哈哈大笑。
「你不娶,兩個弟弟就永遠有藉口。」奶奶說了新鮮的。
「誰規定我得先娶?」當老大就這麼倒楣?
「習俗就是這樣,大哥娶了然後弟弟才能娶。」奶奶當仁不讓地請出五千年的教條。
「現在已經是公元二00四年了,所有的陋習都要改進。」他可是新人類。祖孫倆一來一往,眼看就快「嗆」起來了。
「你……這是在跟我嗆聲?」奶奶難以置信地瞥著一直和她辯駁的愛孫,忽然眼眶含淚,哇哇大哭。「天啊,誰來評評理啊!我從小養大的孫子怎麼這樣大聲跟我說話啊,怎麼會這樣啊?」
見奶奶哭得心碎,谷中逸心底也不好受,氣勢銳減。好說歹說他都是奶奶帶大的,不該這麼忤逆她老人家,看來只好暗中跟她鬥法了。他走過去摟著奶奶哄:「別哭了,再哭就不可愛了。」
「誰叫你不聽話惹我傷心。」奶奶仍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谷中逸喟然一歎,又豎起白旗。「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他還能怎樣?
奶奶這才破涕為笑,祖孫兩人算是「言合」。
不過奶奶可沒打算放棄,她立刻就說:「我這就去透過關係替你安排相親。」說完拉著阿銀離開了。
谷中逸的心情像被風雨掃過,全盤的計劃又被奶奶打亂。相親,他可是完全沒興趣,只能勉為其難地陪奶奶玩這場遊戲;他寧願花點時間去看看小雨,她現在應該還沒起床吧!
不知她待在陌生的地方可習慣?老實說,留下她一個人,他並不放心,而他又打算將她留到什麼時候?
看來奶奶已經放棄她了,但他還不想將她放手;不知怎地,就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