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A班的教室內,紀婷問出大家的疑問,質詢對像當然是正坐在椅子上閉自養神的沈蔚藍。
會這樣問當然是有她的原因,雖說夏天葵平常就像個過動兒似的,一刻也閒不下來,但今天他似乎是興奮過了頭,從他早上來到教室,臉上的傻笑就一直沒停過,也不怕會笑到抽筋。
「是有什麼好事要發生了嗎?」譚曉麗也湊過來。
「我哪知道!」沈蔚藍臉色不善地道。
今天一大早阿葵去叫她起床時,就已經是那副德行了,比起他的好心情,她只能以「諸事不順」來形容,低血壓加上「好朋友」來,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非常之差,頭痛、疲倦、渾身無力,害她郁卒地直想放聲大叫。
紀婷和譚曉麗互相使了個眼色,自己找了台階下,「大概是排球比賽贏了吧!」蔚藍現在的心情顯然稱不上好,她們開始後悔來的不是時候。
「對啊、對啊!」譚曉麗也點頭附和。
失策,真是失策!本以為這正是打探消息的最佳時機,不料蔚藍臉色不善,讓她們碰了個釘子,而這麼一遲疑,夏天葵那纏人精就回來了。
昨天的排球比賽「因故延期」,延到今天早上開打,理所當然的,夏天葵被幾名排球隊的彪形大漢提著領子押去開球,以示謝罪,而比賽結果呢,基德排球校隊在一面倒的情勢下,輕鬆贏得比賽。「或許吧!」沈蔚藍胡亂地應了一聲,忙著和自己的頭痛對抗,沒空去搭理她們。
「藍藍。」夏天葵像抹幽靈似的飄過來,紀婷和譚曉麗見狀,馬上識相地離開。這種棘手的狀況還是交給專家處理來得專業有效率,她們在一旁搖旗吶喊就好。
看她依舊慘白著一張素顏,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還是不舒服嗎?」
嗯,有點燙,不過應該還好,沒什麼大問題才對。
沈蔚藍揚起彎月眉,阿葵怎麼會知道她身體不適,她記得自己沒跟他說過啊?「還好。」他的手冰冰涼涼的,放在她額上的感覺舒服得讓她幾乎要呻吟出聲,一顆煩躁不安的心也因此而漸漸平靜下來。
「是手在痛嗎?」如果是的話,那他難辭其咎。
「不是。」她搖搖頭。
今天她穿著長袖薄外套遮掩傷口,平常煩人的事情就已經夠多了,她可不想再因為這個引來多事人的「瘋言瘋語」。
那就好。「我幫你買了這個。」夏天葵抽回手,從口袋裡掏出方才在福利社衝鋒陷陣得來的戰利品。
「巧克力!」沈蔚藍低嚷。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個東西,阿葵真有一套,總是知道她要的是什麼。「謝謝。」
「跟我說什麼謝。」他溫柔地替她拂開散落在前額的一縷秀髮,看她開心地拆開包裝紙,小女孩般的嬌態是百年難得一見,「小心點,別噎到了。」
「嗯。」她開心地吃將起來,感覺活力一點一滴地回到身上。
教室另一頭,剛才轉移陣地的紀婷對譚曉麗耳語道:「我知道你想印證的事情是什麼了。」
譚曉麗睨她一眼,嘴角帶笑,「哦,是嗎?說來聽聽。」
「你是想看看夏天葵和蔚藍到底是單純的青梅竹馬還是……」
「耶?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嘛!」她放作驚訝地張大嘴。
「那當然。」紀婷驕傲地昂起下巴,正好瞥到夏天葵將頭湊至沈蔚藍臉旁,「不過說真的,他們到底是感情好還是感情不好呢?」她不解地問。
雖然這兩人平時看來是大眼瞪小眼的情況居多,但這種看似兩情相悅的親熱鏡頭實在也不算少。
「這就是問題所在啦!」譚曉麗眨眨眼。
「怎麼說?」紀婷睜大雙眼,一臉興致勃勃。
「你看,夏天葵的帥氣是眾所皆知的,他對每個女生都很溫柔體貼也沒錯,可是除了蔚藍以外,也沒看他和哪個女生出雙入對過,這不是很奇怪嗎?像他這種人啊,花才是正常的,如果不花呢,豈不是違反了上天造物的原則?」
「嗯、嗯。」紀婷連連點頭。
「還有蔚藍,每天那堆滿一櫃子的愛慕信,小女生的我們就不說了,另外有一大半可都是男生寫的情書耶,這其中難道就沒有她『甲意』的嗎?」
「嗯、嗯。」
「蔚藍是個感情白癡,這個我們就不討論了,但夏天葵可就不同,既然有當花花公子的本錢,怎麼可能從沒傳過花邊新聞?所以啊——」
「你是在暗示說不定他們私底下是情侶,只是故意在別人面前表現得像仇人一樣以掩人耳目?」如果這是真的話,全校不曉得有多少癡情兒女將心碎而死。
「不、不、不!」譚曉麗推翻她的理論,「看來你的聰明才智還是稍遜我一籌。」她拿看白癡的眼神睇著紀婷。
紀婷握起拳頭在她面前舞動,威脅之意不言而喻,她咬牙切齒地道:「是嗎?那可否請教一下閣下的高見為何!」
好漢不吃眼前虧。譚曉麗忙說:「想也知道,蔚藍會做這種事嗎?她那個人一有什麼心事馬上就寫在臉上,有個動靜怎麼可能逃得過我們的法眼。」
「這倒也是。」蔚藍的個性大而化之,不可能會耍這種小手段。
「所以我覺得比較有可能的是,夏天葵有女朋友,而他……」
「利用蔚藍幫他掩飾。」紀婷也開始考慮起這個可能性。
「沒錯,就是這樣。」譚曉麗彈了下手指。
「可是這真有可能嗎?」紀婷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夏天葵看起來實在是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況且蔚藍也應該不會傻到任他擺佈。
「所以才要查清楚啊!我也希望事情真像你所想的那樣,而不是我想的這樣。總之為了蔚藍著想,我們只好委屈點,當當小人嘍!」
「哼!說穿了,你還不是在想教練的大餐。」紀婷毫不留情地截住譚曉麗自認感人肺腑的長篇大論。
「哎呀!這種事情你知我知就好了,幹什麼還要說出來呢?說出來就傷感情了。」她摸摸鼻頭,一點懺悔之意都沒有。
「不過話說回來,有個青梅竹馬真的不錯對吧?」紀婷再看向斜前方正低頭交談的兩人。
「對啊!有個像夏天葵那樣帥的青梅竹馬更好。」
兩人再對看一眼,哄笑成一團。
忙著啃巧克力的沈蔚藍,渾然不知自己和夏天葵已成為旁人討論的重點。這時夏天葵突然將頭湊近。
「幹嗎啊?」她奇怪地瞟他一眼。
「啊……」瞧他像黃口雛鳥般地張口,敢情是想來分點甜頭。
「自己不會買自己的啊,每次就只會跟我搶。」她嘴上這樣抱怨著,一雙手還是非常習慣地將吃了一半的巧克力遞給他。
沒辦法,被壓搾慣了嘛!
夏天葵咬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咀嚼,從門口傳來的驚呼聲嚇得他巧克力梗在喉頭,一口氣差點換不過來。
「你、你在對我的男朋友做什麼?」
跟著驚呼聲飛撲過來的是,他不久前出手幫忙的蘇可人。
「男朋友?!」
抽氣聲此起彼落地響起,教室裡霎時陷入一片沉寂中。
「怎麼了?」蘇可人眨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看著眾人的目瞪口呆。這些人是見鬼了嗎?不然怎麼眼睛都像是要掉出來似的。
「你……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夏天葵嚥下巧克力,顫抖著聲音道。
她在說什麼啊?他聽錯了嗎?對,一定是他聽錯了!他覷眼偷瞧著沈蔚藍,她臉上也是一片愕然。
「什麼?還要再說一遍啊!」蘇可人嘟起嘴,但既然是夏天葵的要求,她樂得照做,而且這回不但照做,還加了點戲劇演出。
就見她一手難掩激動地捂著嘴,一手指著沈蔚藍的鼻尖,眼中還不忘摻著淚光點點「「你……你在對我的男朋友做什麼?」十足的唱作俱佳。
這一次,所有人都聽清楚了,「男朋友」三個字清清楚楚地敲進他們的耳中。
夏天葵有女朋友!天啊!青天霹靂還不足以形容眾仰慕者心中所遭受到的強力震撼。她們長久以來的故作矜持究竟有何意義呢?本以為他喜歡溫柔婉約的女生,她們才遲遲不敢對他下手,噢不!是表白,想不到現在竟然被這樣的女生捷足先登,真是教她們扼腕哪!
紀婷為方纔的一語成懺感到震驚不已,倒是譚曉麗在驚嚇中瞇起了眼,忽地冒出一句,「等等!這個女的我好像見過她喔。」
「什麼?你認識她?」紀婷眼中的驚愕加深。
「別吵,讓我想想……」她仔細在腦中搜索記憶,這個小女孩眼熟得很,可是既不是在學校見過,那張臉也不是大眾臉,那到底是在哪兒看過她呢?
「我是你的男朋友嗎?」饒是在震驚中,夏天葵還是保持他一貫的笑容,「這件事我怎麼沒聽說過?」其他人他不管,要是藍藍誤會了,那他以後不是沒戲唱了。
「因為是我自己剛剛才決定的啊!」蘇可人撒嬌地賴在他身上,一雙明眸卻是滴溜溜地在沈蔚藍身上打轉。
好帥氣的大姐姐,漂亮和美麗實在不足以形容她所散發出來的獨特氣質,尤其是那雙大眼睛,似乎有一種安定人心的魔力,讓人不自覺地產生一種依賴感。
沈蔚藍也細細審視著蘇可人。
這是阿葵的女朋友嗎!怎麼跟她想像的不太一樣,阿葵喜歡的應該不是這種類型,她還記得他說過他的女朋友有一百六十五公分,跟她一樣高,眼前這嬌小的小女孩顯然資格不符,那她到底是誰?
兩個人就這樣對看著,腦中各有所思,最後是蘇可人決定先下手為強,打破沉默。「你是誰?和我的天葵哥哥是什麼關係?」
從剛才她和他的親密舉動看來,這個大姐姐難不成是她的情敵?這怎麼行,她可得好好問個清楚。
「沒關係。」想也不想,這三個字就從沈蔚藍口中迸出,快得幾乎要讓夏天葵淌下一把男兒淚。「藍藍……」夏天葵訥訥地道,傷感於心上人的無情無義,心灰意冷之下,也就忘了對蘇可人的話再做抗議。
「真的嗎?」蘇可人大樂,壓根兒沒看到夏天葵一臉槁木死灰,興奮地大嚷,「你沒騙我?」
「嗯。」沈蔚藍應了一聲,繼續啃起她的巧克力,不再發表意見。她想這小女孩應該不是阿葵的女朋友,最有可能的狀況是,阿葵那張臉又犯桃花了。
管他的!反正阿葵會有辦法處理,她再多說只是浪費自己的口水罷了。
雖然這樣想,心頭還是沉甸甸的,怎麼樣也輕鬆不起來,她恨恨地咬了一口巧克力。
藍藍生氣了!夏天葵看著她緊抿的紅唇和含怒的瞳眸,低頭試探性地喚一聲,「藍藍。」
「別叫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她背轉過去不理他。
「是。」他心中大歎,看向那個製造出這一場混亂的小惡魔,「你、呃……」她叫什麼名字去了?
蘇可人看出他的遲疑,她愛嬌地對他一笑,「天葵哥哥,你也真是的,怎麼連自己女朋友的名字都忘了呢?我叫蘇可人啊!」
「蘇可人!」譚曉麗聞言霍地站起,「我知道她是誰了。」
「誰?她是誰?」不只紀婷,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起轉過來。
「蘇可人哪。」譚曉麗秉持著好東西只跟好朋友分享的信念,壓根兒不理身旁那一干閒雜人等,小聲地附在紀婷耳邊道:「就是那個某某部長的女兒。」
「我也記起來了。」紀婷擊掌,興奮之餘音量不自覺大了一點,「就是不久前鬧自殺的那一個嘛!報紙上登了好大一篇,電視新聞也有報道,我還記得。」
流言就此散開,譚曉麗不由得低頭歎息。
「原來她就是蘇可人啊!」
「怪不得,你看她手上的紗布,一定是割腕自殺。」
教室內的眾人竊竊私語起來。
蘇可人依舊是笑嘻嘻的,顯然流言對她不造成任何影響。
夏天葵則是盯著她手腕上纏繞的紗布,這小女孩自殺過嗎?所以她才會轉學來基德學園?
自殺?!沈蔚藍停下吃巧克力的動作,這小女孩小小的身子哪來這麼大的勇氣?又是為了什麼?「哎喲,好恐怖喔,這種女生怎麼可能會是夏天葵的女朋友?」
「就是啊!」
「咦?她怎麼會在我們學校呢?」
「你是白癡還是笨蛋,出了那種事當然要轉學避風頭啊!」
流言持續地紛擾著,夏天葵濃眉緊皺,覺得該說些什麼或做些什麼,即使這小女孩自作主張地稱是他的女朋友,但她並沒有義務要承受這些蜚短流長,畢竟她才不過是個小孩而已。
可他還來不及動作,沈蔚藍已早他一步從椅子上站起來,拍著桌子就是一聲大喝,「你們有完沒完啊?」
眾人登時傻眼,當然也包括夏天葵和蘇可人。
沈蔚藍拉起衣袖,指著自己的傷臂,「她那樣是割腕自殺,那我這樣不是早死了十次八次了?」
他媽的,身體不舒服就算了,這些人還在她耳朵旁邊嘰嘰喳喳,惹得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之不好。
所有人不知是被她難得的狂怒嚇呆了,還是意識到自己說得的確太過火了,個個閉起嘴不再講話。
「藍藍。」不愧是他的藍藍,夏天葵感動得想不顧一切在大庭廣眾下好好地摟摟她、親親她,但是,這次又被別人捷足先登一步。
「大姐姐,我喜歡你!」蘇可人眼中閃著崇拜的光芒,決定琵琶別抱,而抱的對象自然是適才行俠仗義的沈蔚藍。
帥!真是太帥了!肯為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出頭,這個大姐姐實在是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放開我!」沈蔚藍不自在地想掙開蘇可人的摟抱,除了阿葵外,她非常不習慣外人對她有身體上的碰觸。
可是蘇可人像只八爪章魚死巴著她,她所有的掙扎皆宣告無效。
「喂,你快點放開她。」夏天葵將沈蔚藍拉過來,手忙著把蘇可人緊纏的兩隻手拽開。他不喜歡有人對藍藍毛手毛腳的,即使對方是個小女孩。
「不要!」
一個堂堂七尺以上的男兒漢,就這樣和一個不滿一百五十公分的小女孩演起爭奪戰——為了沈蔚藍。
「看來夏天葵遇到對手了。」
紀婷的評論引起眾人一致的贊同,他們已經搞不清這出鬧劇的重點到底是什麼了,反正有戲可看,他們也就捧場地看下去。
「我不管你們了。」幾番嘗試掙脫無效後,沈蔚藍放棄了,她索性在暴風中心吃起巧克力來,恍若事不關己。
「你為什麼要跟我搶?」蘇可人瞪著夏天葵。
「是你在跟我搶!」他不甘示弱地回瞪。「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
「我是來……」蘇可人一愣,手上勁道跟著放鬆,「對啊!我是來幹什麼的……」
就這麼一鬆手,沈蔚藍順勢跌入夏天葵懷中,他把她摟得更緊,生怕蘇可人又來跟他捨。
「阿葵,我喘不過氣來了。」
「啊!對不起。」他放鬆懷抱一點點,一雙利眼警戒地直盯著蘇可人,以便隨時應付她的輕舉妄動。
「我到底是來幹嗎的呢?」蘇可人對他的舉動視若無賭,好半晌後她才霍地大喊,「對了,我是來找你陪我玩的啊!」
「陪你玩?」
「對啊!」她雙眼一亮,「啊,我知道了,天葵哥哥,你一定是怕我移情別戀,所以才放意跟我搶大姐姐的,對不對?」
夏天葵聽得差點沒口吐白沫昏死過去,這小妮子的腦袋裡究竟是裝了哪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啊?「不!我……」
「哎呀!你就別裝了,沒想到你這麼喜歡我。」蘇可人一把抓住他,「走吧!陪我去逛逛。」
「我不……我……」他死命地搖頭,哀求的眼波射向沈蔚藍,「藍藍,救我!」
「大姐姐,拜拜。」蘇可人在拉人的同時還不忘和沈蔚藍說再見。
「藍藍……」悲切的哀鳴已遠在門外。
沈蔚藍拿起桌上剛擦過嘴的衛生紙,隨手揮了揮,「一路順風啊!」
本以為兩人走後就此天下太平,但沈蔚藍顯然錯估人類的好奇心了。
這會兒,紀婷和譚曉麗賊頭賊腦地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群好事者,「蔚藍?」
「幹嗎?」她毫不畏懼地迎視那一雙雙寫滿好奇的眼睛,暗自在心裡頭盤算,反正不管他們問什麼,她都一問三不知就對了。
「你認識蘇可人嗎?」
「不認識。」
「她是夏天葵的女朋友嗎?」不愧是新聞社社員,譚曉麗問得單刀直入。
「不是,阿葵的女朋友沒有那麼……」沈蔚藍說得極順口,猛然抬頭發現所有人的眼睛像聚光燈似的打在她身上,下面的話還來不及阻止就這麼溜出了口,「矮!」
「哦……」所有人動作一致地點頭,眼中閃爍著了悟還帶著一絲曖昧。
什麼什麼?她說錯什麼了嗎?
「意思是蘇可人雖然不是夏天葵的女朋友,但夏天葵有女朋友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嘍?」譚曉麗做了個總結。
「我沒這麼說。」沈蔚藍馬上辯解。她答應阿葵不說的,怎麼可以洩他的底。
「你有。」眾人齊聲指著她的鼻子道。
「我沒有。」
譚曉麗揮揮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她低下頭與沈蔚藍平視,「夏天葵的女朋友沒蘇可人那麼矮?」
「對!啊,不對!」她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哼哼!」譚曉麗驕傲地從鼻子哼出聲,要擺平蔚藍還不簡單,她根本藏不住話,隨隨便便一套就套出來了。
沒辦法,惟今之計看來只有逃走一途了。
沈蔚藍眼神一閃,假意地伸伸懶腰,吞下最後一塊巧克力,起身順手把包裝紙扔進垃圾桶,手指著窗外一喊,「看那邊!」待眾人分神之際,趁隙閃過層層包圍拔腿就跑。
「蔚藍!」
「我什麼都沒說喔!」這句話傳來時她的人早已不見蹤影了。
大伙只能望著空空的走廊興歎。
哎!什麼事情只要一跟阿葵址上關係就絕對沒什麼好下場。
沈蔚藍甩甩頭,甩掉心中突然生起的煩躁感。
身子還是有點虛弱無力,但是管他的,說不定去練練劍、流流汗就會好了。
心下打定主意,她往劍道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