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來到現在,他已經坐了有十幾分,但卻一句話也不說的直瞅著她看,看得她心底都毛了。
喬季茹拉拉被子,確定安全無虞後,開口問:「你要做什麼?」
傑瑞一腳弓起、手支著俊臉坐在地毯上,濃黑的劍眉輕微一挑,嘴角慢慢沁出微笑。
她看了可心驚了。
「你……」
「你似乎很害怕?」迷人嗓音開口戳破她的防備。
「誰、誰害怕來著。」她又下意識地拉拉被子。
「否則何須將自己裹得那麼緊。」
「我……我是怕冷。」話才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什麼冷!沙漠地帶會冷嗎?笨蛋!
果然,他露出嘲諷的笑容,好似早就等好了看她笑話,她氣得抿嘴不語。
「為什麼你會在沙漠裡?」
她哼了聲別過頭去。
他發出笑聲。「不告訴我?」
她不說,他也不再問下去,只是無聲的一直看著她,就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以極熱切的眼光審視。
喬季茹被盯得有些羞怯,只得回答他:「來考古。」
「考古學家?」
「可以這麼說吧。」
「又是來掘誰的墓嗎?你們美國人最喜歡做這種事。」他又發出諷刺的嗤哼。
她更火。「那是我們有求知的慾望!」
「那叫老是執著活在過去。」他拉下頭頂上的白色頭巾,露出烏黑頭髮。
古銅色的肌膚和結實的體格,包裹在白色阿拉伯傳統服飾下是這麼的吸引人,這麼英俊。
連她都不禁為之傾倒。
不!她怎麼可以被他吸引!
「那不叫執著活在過去,我們只是在研究古人的生活,研究古老的文化。」說不通的男人。
「請問你們,這次是想研究哪位古人過去的生活?」他冷冷問。
「烋妃。」
「烋妃!」他臉色冷青。「誰給你們這種權利來挖掘!」
她被他的反應搞得莫名其妙。「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難道你們沒聽過傳說嗎?」他語氣裡充滿憤怒。
「你說那則聽起來很無稽的傳說嗎?」
「無稽?你們把那傳說當成無稽」他恨不得搖醒眼前天真的她!
「凡掘烋妃之墓,將遭詛咒,七日之內暴斃或慘遭橫禍致死。你不覺得很無聊而且沒有科學根據嗎?」喬季茹嗤之以鼻。
她是學科學的,別要她以非科學的方式來相信任何傳說。
就連阿拉她都不看在眼裡,何況是一個已經死了千年的女人。
「我勸你最好相信那傳說,而且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去找到烋妃的墓、去掘它。」
「你這人怎麼這麼獨裁!你問都不問我一聲願不願意接受你的決定嗎?」
他瞇起雙眼,激射出危險眸光。
「你到現在還學不會順從嗎?」
「你只是救了我,但我並不一定要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你!」
他站起身,威脅性十足地走向她;而她則心驚地往後縮,將自己埋進被子裡。
怎奈,他還是輕易地就將她撈起,強迫她正視他。
「你想做——」她才想問他要做什麼,小嘴兒便被他覆住。
這個吻充滿懲罰,他狠狠地吻住她,連她的思考、呼吸、氣息,一切的一切全部奪走。
在他嘗盡過後,他才滿意的鬆開她,而她則虛弱地癱在床上,一時間還無法自這場突如其來的激情中反應過來。
「現在懂得順從了嗎?你不是得將靈魂出賣給我,只是你的心,我勢在必得。」他大聲霸氣地對她宣告。
他說什麼?想得到她的心?
「我的心……」她不解地望著他。
此刻的他卻卸下了霸勢,溫柔地指著她胸口,有意無意地撫過渾圓。
「你的心……美麗的心。」
他想得到她的心?
可得到她的心後呢?
伊菱端著食物進來,喬季茹光聞那味道就食指大動。
看著漸漸朝她接近、可口美味的食物,她的肚子不禁咕嚕咕嚕猛叫。
「那是什麼?」
「烤小羊肉,是主人特地吩咐廚房做的。」
「看起來很好吃。」
伊菱將小餐桌放到喬季茹腿上。
「主人還特地吩咐廚房,肉表層要烤得酥,可是裡層要保持鮮嫩多汁,差點沒難倒廚師;而且主人還吩咐一定得將羊肉的腥味去掉,主人說小姐你一定不能接受羊腥味。」
乍聞傑瑞為她所做的事,老實說她是非常動心啦!
活到這麼大,還沒哪個男人肯為她這麼費心……
喬季茹二話不說,馬上切了塊烤羊肉放進嘴裡。
「好吃。」
伊菱聽了露出笑容。「主人也說小姐一定會喜歡的。」
喬季茹飢腸轆轆地快速解決掉排餐,端起一旁紫色的葡萄酒低啜。
「這很好喝。」沒有一般葡萄酒的澀味。
「那是特地釀的喔,是挑選最成熟的葡萄釀製而成,是上等葡萄酒,也是主人的珍藏。」
喬季茹挑眉。伊菱東一句主人特地吩咐、西一句主人說,她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伊菱,你不用一直強調主人說。」
「不行——」伊菱連忙摀住嘴,但為時已晚。
「為什麼?」喬季茹的眉挑得更高。
「因……因……」伊菱低下頭,小小聲的開口:「因為是主人吩咐的……」
喬季茹這才清楚,原來都是他安排的。「是他要你這樣講的?」
伊菱想了好久才緩緩的點頭。「嗯。」
「他有什麼目的?」此時那句「只是你的心,我勢在必得」猛地竄入她腦海中,在耳邊不停迴響。
她心驚,對他的信誓旦旦和坦白。
他是認真的!如果他是那種言而必行的人,那……那她還逃得過嗎?
如果在這裡,他的地位最高,是所有人的「主人」,那麼,她能抗拒、有能力抗拒嗎?
喬季茹拿著酒杯的手不禁微抖,伊菱見狀連忙覆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