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男人搗著頭,呻吟出聲,只是當他要拉動另一手時,卻發覺他的手似乎被什麼東西壓住了。
他轉頭一瞧,訝異的發現一個不該出現在這的女人。
"盼兒?"
他盯著熟睡中的熟悉容顏,一顆心霎時變得柔軟起來。
但他怎麼想不起來,為什麼一早醒來會看到她的出現,他明明記得昨晚他到酒吧買醉……然後呢……
醉眼朦朧中,他好像看到了盼兒,他以為是幻覺……
原來昨晚真的是盼兒!
他微揚起溫柔的唇角,小心翼翼的想把趴睡在床邊的她抱到床上,卻不意這樣的舉動驚醒了她。
"款,凱,你醒了……"睡眼惺忪的葉盼話說到一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嬌軀霎時緊繃,聲音也變得冷漠。"請你放開我。"
"盼兒?你還不能原諒我嗎?"歎了口氣,他眼中蒙上一層陰影。
"我……"看見他挫敗的縮回手,一時間,她真的想主動投入他溫暖的懷抱,只是內心交戰著,讓她始終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他是無辜的,原諒他、原諒他……
來自內心的渴望聲響不住催促著她,只是一想起五年前那種絕望的感覺,就讓她遲遲不敢接受他。
"盼兒,我們已經浪費了五年的時間,難道你還要折磨我另一個五年嗎?"他的話中充滿了苦澀,他們兩人明明就近在咫尺啊。
"我……"折磨……沒錯,的確是折磨。
對上他滿是苦澀的雙眸,她的心也同樣不好受,折磨他也等於在折磨她自己啊!
"盼兒,讓我們重來好嗎?這五年來,我從來都沒有停止想你,你是我這一生都不願放手的女人……"
想到他喝醉後吐露的真心,她的心終於忍不住投降。
"凱……"
"盼兒,五年前的事,我真的一點都不知情,相信我,我愛的人始終是你啊。"他屏住呼吸,一字一句的再次重申。
"我……我相信你……"她輕眨了眨眼,把欲決堤的淚水逼回眼眶,"我也愛你,凱……"
她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
偽裝的冷漠完全崩潰,她激動的撲入他的懷中,"凱、凱、凱 ……"
"盼兒,我好想你,想得心都痛了。"喜悅的接下這五年來日夜期盼的擁抱,他的嗓音出現一絲哽咽。
"我也是,我好想你……"懸掛在眼眶的淚水,終於忍不住,順著臉頰滴落下來。
"盼兒,對不起,是我害你受苦了。"抱住她的身子,他同樣激動不已。
"不,不,是我不該不相信你,是我不該不等你回來就先定了你的罪……凱,我好後悔離開你。"
"盼兒,乖,不哭喔。"
"凱……"她把哭泣的臉蛋埋入他寬厚的胸膛,汲取她以為這一生再也感受不到的男性氣息,這是她專屬的溫暖臂彎啊。
終於,她在他溫暖的懷中漸漸停止啜泣,"我沒想過原來我是一個這麼愛哭的人。"她用略帶鼻音的聲音調侃著自己。
發洩過後,她的情緒終於回復平靜,有了玩笑的心情。
他看著跟前被淚水洗滌過的俏人兒,"你是我這一生最愛自的女人。"
"凱,謝謝你。"
"傻瓜,說什麼謝。"
他伸手揉亂她的發,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幸福,只因為他找回了他的盼兒。
兩人靜靜相擁片刻,時樂凱驟然拉開兩人距離,雙眼和她平視,開口打破這片寧靜--
"盼兒,這五年來你過得好嗎?"
那晚在義賣晚會上見到她,她的臉色紅潤,身子骨也沒有五年前單薄,應該過得不錯;只是他仍想親耳聽她說,她過得很好。
"很好,除了想你之外,其他的都很好。"想到月她們,葉盼唇角揚起一抹柔美的微笑,一顆心都暖呼呼的。
"什麼叫除了想我之外,其他的都很好?"乍見她揚起的笑花,時樂凱也加深了唇邊寵溺的笑意,捏了捏她秀挺的鼻子。
"誰叫你這麼討厭,一想到你就害我心痛得要命。"她以輕鬆的語氣述說著,卻讓他感到其中深刻的傷痛,"就連晚上睡覺時你都不放過我……"
"盼兒。"他再度把她擁入懷中,一顆心揪得差點要喘不過氣。
"幹嘛啦,又想害我哭啊?"葉盼輕捶著他的胸膛,聲音又開始哽咽,"人家本來很少哭的耶,怎麼一遇到你就全失控了!?"
"沒有,只是想好好抱抱你。"
"是嗎?"雖然眼眶還有淚水在打轉,但她還是忍不住笑開了,"好吧,那我就慈悲一點,讓你抱吧。"
她環住他的腰,緊緊的。
"盼兒……"感謝老天,讓他重新擁有她。
"嗯?"
"這五年來,我從來都沒有停止找你,但你就像是從這世上消失一般,讓我怎麼找都找不著……"
"我發瘋似的找遍了全台灣,在飛往美國的旅客名單中看到你的名字時,我馬上趕往美國;但到了美國,你卻完全消失了蹤影,我在紐約待了快一個月,直到我的特助把我架回台灣……"想到過往,他扯出一抹苦笑。
"你當然找不到我。"聽到這,葉盼突然有種被上天捉弄的感覺,"那時我一踏進美國國境,身上所有財物,包括護照、身份證就都被偷了,最後人暈倒在人行道上……"
"你有沒有怎樣?"心臟猛地收縮,心疼的情緒飆得老高,他緊張的看著眼前的她。
"傻瓜,那都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他表現出的在乎與緊張,讓她整顆心都暖洋洋的。
"但那時我卻不在你的身邊……"悔恨啃蝕著他的內心,"如果那時我找到了你,說不定現在的我們早就結婚,小孩也不知生了幾個,早已經達成你最想要的夢想,擁有我們自己的家了……"
"凱,不要說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聽他說得好美好,但現實真會如此順利嗎?
葉盼想到他的父母,一顆心突地往下沉,身為孤兒的自卑突然又浮現心頭。
"是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因為老天慈悲,他又讓我重新擁有了你。"親吻著她的手指,他滿心感動。
"凱……"她支吾著,惶然的心情,讓她不像他一樣確定兩人的美好未來。
"什麼事?"好心情的他,絲毫沒察覺她的低落情緒。
"不,沒有。"
"對了,盼兒,五年前是誰救了你?"他突然想到展奕調查來的消息,一顆心猛然緊縮。
"月,是月她們救了我的。"提到古月天她們,葉盼惶然的心變得平靜。
是啊,她已有月他們這些親如家人的好友,還有小凱凱,她不再是孤身一個人,她有何好自卑的呢?
揚起一抹自信的美麗笑靨,葉盼這下真的擺脫了過往自卑的夢魔,不再因自己是孤兒而感到遺憾。
"盼兒?"他不自覺的用力握住她的手,似乎怕下一秒她又會飛到他抓不到的地方。
"痛……凱,你做什麼啊?"她揉被他握痛的大手,低聲抱怨。
"啊,對不起,盼兒,對不起。"他猛然驚醒。
"凱,你怎麼了啊?"
"沒事,只是……"他抬頭注視著她,才發覺她好像變得更美了,不再是五年前那個膩在他身邊,單純的葉盼。
"凱?"
"啊?"
"你說你只是什麼?"
"這個……沒有什麼。"時樂凱連忙轉移話題,"對了,你說的'月'是誰?"
"就是古月天哪。"
"古月天?"他愣了下,就是那個古總裁嗎?
"凱,你幹嘛這麼震驚啊?"看他驚訝的模樣,著實讓她摸不清頭緒。
"你現在跟他住在一起嗎?"即使他早已知道,卻還是想聽她親口證實。
"是啊。"
"你真的……跟他結婚了?"
"啊?"她和月什麼時候結婚了啊?
才想發出笑聲的她突然靈光一閃,凱該不會誤會了吧?
因為月長得實在太像男人了,回國後也沒有刻意澄清,再加上帶著凱凱,所以大家似乎都以為他們是一對。
呵,原來凱以為她……
她突然壞心的想捉弄人--
"沒錯,我們是結婚了……"她裝出超級無辜的樣子。
"什麼?"時樂凱簡直不敢相信。
他的盼兒嫁人了,她真的嫁人了……
乍聞事實,他完全不能接受,他激動得失去了理智,再也不能思考,他只知道,沒有人能奪走她--
"不,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猛然擒住她的雙臂。
就算她真的已經嫁作人婦,他也要把她搶回來,因為她只能屬於他,生生世世……
他強硬的扳住她的下巴,她還來不及作出反應,他的唇已經覆蓋住上她的。
"盼兒,我不會再放手了……"
他摟住她的腰,讓她更為接近他的胸膛。
"凱……"
她不自覺的張開嘴,讓他能夠長驅直人的汲取她的甜蜜,要她口中的丁香小舌隨著他起舞回應。
熱情的吻逐漸力口深,他就是要她著迷在他懷中,再也記不得其他。
"啊……"
感覺到他的激動,葉盼知道她玩笑開大了,但已經被吻得意亂情迷的小女人壓根沒力氣澄清,只能發出一聲聲的呻吟。
"盼兒,我的盼兒……"
即使對懷中已嫁作人婦的人兒的生澀表現感到訝異,但累積五年的思念,讓他再也無法思考。
"盼兒,你是我的……"他充滿情慾的雙眸裡,有著最火熱的視線。
"凱,不要……"她迷亂的嚶嚀出聲。
"不,你要的。"他強硬的要她陪他一同共燃情火--
突然一股冷空氣襲來,她才發現身上的洋裝拉鏈已經被他拉開。
"凱……還不要。"分隔了那麼久,她還有些不習慣,不想那麼快。
雖然她很想把背後的拉鏈拉上,只是手指卻有些顫抖,讓她拉了好半天都拉不上。
"盼兒,對不起。"時樂凱的頭腦終於清醒了些。
畢竟他們都五年不見了,而且她都已經結婚了……抹了抹臉龐,他滿臉懊惱地道歉。
"我幫你吧。"看她又羞又急的摸樣,他感到很挫敗。
無言地盯了他半晌,她點了點頭,讓他幫忙。
幫她拉好拉鏈,他主動拉離兩人的距離,坐到床邊的椅子。
"盼兒,他……對你好嗎?"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出聲詢問她和古月天兩人的關係。
明知她已不屬煙他,而是屬於另一個光明正大擁有她的男人,但他內心的愛戀哪可能說收回就收回?他想不顧一切的把她奪回,只要她願意回到他身邊……
"她?你說月嗎?月她對我很好。"已經恢復冷靜的葉盼,決定不解釋,讓他著急一下。
"那……你愛他嗎?"他感到喉嚨就像是多日未曾喝水般,乾澀的簡直要說不出話。
"愛?"他的話讓她突然又想到另一個點子。
"愛?你愛他!?"時樂凱錯把她的疑問當肯定,一顆心被嫉妒啃蝕得想殺人。
"等、等一下,我說凱呀,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事?"想來想去,她決定讓他好過一點,告訴他"部分"事實。
誰叫他讓她這五年來,白白傷心流淚那麼久,雖然知道他也同樣不好受,但她不好好"報復"一下,總覺得心有不甘。
所以她還是決定隱瞞他一部分的事實。
"我搞錯?"
"對啊。"葉盼突然好想笑了,她眼中出現一抹狡獪光芒,調皮因子蠢蠢欲動,"月愛的其實是男人。"
"你說什麼?"
他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盼兒,你別鬧了。"
"我沒鬧呀……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就不需要多說 "盼兒,對不起。"時樂凱的頭腦終於清醒了些。
畢竟他們都五年不見了,而且她都已經結婚了……抹了抹臉龐,他滿臉懊惱地道歉。
"我幫你吧。"看她又羞又急的摸樣,他感到很挫敗。
無言地盯了他半晌,她點了點頭,讓他幫忙。
幫她拉好拉鏈,他主動拉離兩人的距離,坐到床邊的椅子。
"盼兒,他……對你好嗎?"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出聲詢問她和古月天兩人的關係。
明知她已不屬煙他,而是屬於另一個光明正大擁有她的男人,但他內心的愛戀哪可能說收回就收回?他想不顧一切的把她奪回,只要她願意回到他身邊……
"她?你說月嗎?月她對我很好。"已經恢復冷靜的葉盼,決定不解釋,讓他著急一下。
"那……你愛他嗎?"他感到喉嚨就像是多日未曾喝水般,乾澀的簡直要說不出話。
"愛?"他的話讓她突然又想到另一個點子。
"愛?你愛他!?"時樂凱錯把她的疑問當肯定,一顆心被嫉妒啃蝕得想殺人。
"等、等一下,我說凱呀,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事?"想來想去,她決定讓他好過一點,告訴他"部分"事實。
誰叫他讓她這五年來,白白傷心流淚那麼久,雖然知道他也同樣不好受,但她不好好"報復"一下,總覺得心有不甘。
所以她還是決定隱瞞他一部分的事實。
"我搞錯?"
"對啊。"葉盼突然好想笑了,她眼中出現一抹狡獪光芒,調皮因子蠢蠢欲動,"月愛的其實是男人。"
"你說什麼?"
他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盼兒,你別鬧了。"
"我沒鬧呀……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就不需要多說什麼了。"
眨了眨眼,她笑得既甜美又無辜。
"盼兒,我道歉,你快說,行嗎?"時樂凱歎了口氣。
他發覺眼前的人兒,個性似乎有點變了,變得愛玩了點,變得有些難以捉摸。
但這樣的她似乎更耀眼了……也更讓他不捨得放……
"行,當然行,誰叫你是我愛的男人呢?"她假裝說得很無奈。
"其實月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她愛的是男人,我只是陪她演戲罷了。"
"你說的是真的?"原來那個古總裁是個Gay?
"沒錯……"她突然瞥到手錶上的時間,"凱,已經半夜一點了,我該回家了。"
"回家?"眉頭一皺,"你說的家,指的該不會是古月天的家吧!?"
"對啊。"
"不准。"
"款?"
"盼兒,我不准你回古家。"他霸道的語氣裡有著難掩的醋意。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准我回月她家?"
"因為……"要他一個大男人承認他在吃醋,他實在說不出口。
"凱,你該不會在吃月的醋吧!?"他不說,葉盼還是看出來了,一抹甜甜的笑蔓延在她唇角。
"我不是都說過了嘛,月和我是'好姊妹',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她壞心的仍不想說出真相。
"但他還是個男的……"
之前是因為她還沒原諒他,所以他沒有立場說話;但現在他們既然都和好了,他哪有可能還眼睜睜放任自己未來的老婆,和一個男人一起住?
"你說什麼?"
"盼兒,我愛你,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你和古月天同住在一起,盼兒,你快和古月天離婚,搬來和我一起住吧。"
"不行。"她一口拒絕。
"盼兒?"
"凱,你不要逼我。"葉盼裝出為難的樣子,"雖然我愛的人是你,但月是我的救命恩人呀,我說過要幫她,不能說離開她就離開她的,你不要為難我好嗎?"
"我……"他忿忿的在牆上捶了一拳,"對不起,我們走吧。"
沒關係,他不會放棄的,他一定會讓盼兒盡快回到他身邊的。
"凱?"心疼的抓起他握拳的大手,吹拂著他略顯紅腫的指關節,她突然有股衝動想把所有事說清楚。
他歎了口氣,"我送你回家。"
到古家門口,葉盼才要下車,"凱,再見……唔……"卻被時樂凱拉回,他硬是給了她一個深濃的法式長吻,才甘願放她下車。
迷迷糊糊的走進家門,走進臥房,開燈開窗,看著他的車影消失在路的盡頭。
關上窗,她坐到床上,抱著枕頭,腦中想著今晚兩人的一切。
為了她自己,也為了給凱凱一個健全的家庭,她想要再衝動一次,相信他,放手一搏………
凱,這次我們--定會獲得幸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