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芬知道東窗事發,臉色一直不好,她緊閉著雙唇不說任何話,心中打定主意將一切都推到庫克身上。
庫克完全沒有抵抗就束手就擒,倒是讓方奕芃有些驚訝!
庫克完全地否認,這一來方奕芃雖然鬆了一口氣,但矛盾的是,她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會錯誤。
聰明的庫克一句話都不說,方奕芃只好從宋茗芬下手,看她的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照以往的經驗,宋茗芬會從實招來的。
當然方奕芃已換下她那誇張的禮服,雖然她覺得有些可惜,但任務要緊,那阿豆仔老公的生命還是擺第一位吧!
方奕芃換回軍服,脂粉不施地站在宋茗芬面前,卻見本來沮喪無神的宋茗芬衝動地揪住她的衣服,激動地叫著:「原來是你,我早該想到是你這個騷貨,只有你才會做這種齷齪的事。」
方奕芃扳開宋茗芬的手,恢復她一貫的神色,「宋秘書,辱罵執法人員是罪加一等喔!嘖嘖,瞧你這細皮嫩肉的,要是被關進監獄的話,恐怕出來已是人老珠黃、雞皮鶴髮了。」
「你胡說些什麼,我……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宋茗芬氣勢弱了下來,說話開始結巴起來。
「我有說你做了些什麼壞事嗎?」
宋茗芬被方奕芃逼得後退了兩步,有些心虛地囁嚅:「你想幹嗎……你又不是警察,憑什麼這樣問話,我……我要……找我的律師……」
不錯嘛!還會反擊。方奕芃冷笑了幾聲,敵人越是反擊,她就越攻擊得厲害。
「要律師是不?可以,我馬上就可以幫你找一打來,但是你可能會死得更慘。」
方奕芃將恐嚇信全丟了出來,大聲逼喝:「上面全是你的指紋。」
「你胡說,我有戴手套——」宋茗芬驚覺自己上了當,馬上歇斯底里地撒野,「你這惡毒的女人竟然陷害我……」
方奕芃將撲上來的宋茗芬輕易地推人椅中,制止她的胡鬧。從口袋中拿出小型的錄音機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宋秘書,剛剛的對話我已經錄了下來,若你不老實說,一切的過錯有可能由你一人來承擔。」
「你……太可惡了……」宋茗芬「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抽抽噎噎傷心欲絕,「這一切都是庫克指使我做的……我不過只是代他擬信件罷了……而他又更改了軍中彈炮的製作過程……」
哈!她飛鳳巫女又不是只有今天才這麼可惡。
「方上尉——」任君正無聲地靠近,接過方奕芃手上的錄音帶,語氣中有一絲的沮喪,「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方奕芃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她還誇張地捏捏自己的臉頰,滿眼迷惑地說:「上校,你是說我們忙了一個晚上的抓人行動就到此為止?」
任君正點點頭,「凌揚已將誤會說清楚了,今晚所有的行動只是一個餘興節目。」
「餘興節目?」方奕芃美麗自信的臉蛋上寒霜籠罩,「你要我去跟我的隊員們說這一切都是餘興節目?要我當放羊的小孩?!這恐怕有些問題!」
真是滑稽至極!
「飛鳳——」
「算了,你是領導,你說得是,那麼這個善後就留給你囉!」方奕芃指著宋茗芬,然後挺直了脊樑出了偵訊室。
「飛鳳,凌揚與庫克已經回去了。」這是任君正最後的交代。
方奕芃停下腳步,扁了一下嘴還是走出了偵訊室。
任君正是一個好領導,向來都能包容她的無禮,她知道自己所扮演的是軍人的角色,在這個團隊中所要的只是「服從」二字,不管上面的要求是多麼的不合理。
那麼,誰是那個倒霉的罪魁禍首?哈哈,就屬那個阿豆仔凌揚是也!
拷!她現在就要去找他算總賬!
方奕芃一出了特種兵總部的大門,一輛黑色賓士已停在面前,她才曉得平日的冷靜今個兒都不見蹤跡,也沒開車就闖了出來。
雷飛搖下車窗,已從車裡探頭出來,翩翩好風度引起了方奕芃的注意。
「美麗的軍官小姐,有這個榮幸載你一程嗎?」雷飛又露出他迷人的笑容。
方奕芃嫣然一笑:「有何不可。」她大方開門坐了進去。
方奕芃才一坐定,一個黑影迅速地奔進了車中,再跳躍到後座,神氣地端坐著。
「飛刀,我的好跟班。」方奕芃並不詫異,頭也不回地解釋。她舒服地將頭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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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飛惱火地透過後視鏡看著叫飛刀的那隻狗。不料,飛刀竟也咧開狗嘴,回了鏡中的雷老大一個大大的笑容。
「你怎會在這兒?是對我還不死心?我可真的是凌揚的老婆。」方奕芃揉揉太陽穴舒展一下精神,一會兒她還有一場仗要打。
「巧兒要我在這兒等你,說你一定還有後續報道。」雷飛越過排檔桿接近方奕芃,真的是不死心,反正死會還是可以硬標的,「你在宴會上的打扮既惹火又妖艷,很對我的胃口。」
雷飛搭著方奕芃的肩。方奕芃只是雙手抱肩垂著眼冷笑。
這麼鎮定的原因是飛刀已趴在兩人之間,正「汪汪」地興奮地叫著,弄得雷飛灰頭土臉,沒好氣地坐回駕駛座中,恨恨地說:「你要到哪兒?」
「回維鋼。」
雷飛加快了車速。他討厭這只叫飛刀的狗,老破壞他的好事。
「嘿!剛剛我只是開玩笑,別對我冷若冰霜嘛!」雷飛欲恢復車中的氣氛,忙著打趣。
「我也知道你是開玩笑的,所以,柳葉刀才沒架在你的脖子上,至於飛刀嘛!它也知道你無傷,所以才沒有狠狠地攻擊你。」
「汪——」飛刀聽見自己的名字,大聲答應著。
雷飛的風流瀟灑在美女面前又開始撩撥,「嘖嘖,可惜了一位活生生的大美女,舞刀弄槍的工作還不如找一個好男人嫁了算了。」
「這個男人包括你嗎?」方奕芃撩起頭髮,不文雅地打了一個呵欠,「我說雷老大,你在方家碰的釘子還不夠多,怎麼又對方家最難纏的我不死心呢?」
「因為你有杜巧兒的美麗、甄屏的爽朗、方家特有的好身手及忠貞度,配我雷飛剛剛好。」
方奕芃鼓掌,笑嘻嘻地說:「你將我說得真好,我幾位哥哥見了我都得退讓三分,只有你稱讚我的好。不錯,我可以將你列人考慮的人選之一,不過——」
「不過什麼?」
「停車吧!我先上去處理事情,下次再告訴你。」方奕芃急忙下車,臨去前交代,「飛刀今晚就暫且留給你照顧,拜拜啦!」
「汪——」飛刀衝向雷飛的臉猛舔著。
雷飛有些無力地趴在方向盤上,方家的人行事果然無理可循。但他雷飛這次是真的「愛」上了方奕芃,所以就只有乖乖聽話的分了。
「好吧!就從照顧她的狗來討她歡心吧!」
「汪——」
飛刀以十足憐憫的眼光看著雷飛老大。
方奕芃小心翼翼地躲過了電眼,進入了維鋼。
結束宴會後,空間一片黑暗,已適應黑暗的她,憑著優秀的方向感摸進了凌揚的辦公室。
凌揚有時是很神秘的,她不問他住哪兒,他也就不說明,像是知道她有那種能耐找得到他。
方奕芃當然有那樣的能耐,要玩空間這種遊戲,她方奕芃是不落人後的。
整棟大樓的外表是正常的建築物,電梯在每個樓層也顯示正常,但她敏銳地觀察到凌揚的辦公室就是空曠得可疑,其中辦公桌所在的台階更是大得過分,所以她直覺地就闖進他的辦公室了。
方奕芃躡手躡腳,見偌大的桌面上收拾整齊,左上角所插的三面旗幟著實礙眼,她伸手動了動,旗座卻無絲毫的移動。
她冷哼了一聲,這下子不就破解了!
方奕芃試著用力向左和向右移動著,不出五秒,她所在的台階開始移動,露出另一個空間;精心設計的樓梯往下延伸,下面的燈光透了上來。
她不出任何聲響地往下走去。她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在她一個踏空之下,整個人已被凌空抱了起來,落人一個熟悉的懷抱。
接著凌揚的雙唇已狠狠印上她的,一個綿長的吻差點讓方奕芃忘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等到兩人喘息地分開後,凌揚偌大的右掌已擊向她的臀部。
「小巫女,你還是找來了,我恭候大駕已久。」
方奕芃難得臉紅,氣自己自以為是,卻不知一舉一動凌揚早已瞭如指掌。
她小女兒狀地不依,怒氣也慢慢上來。
「說要逮人的是你,讓我們夜鷹部隊忙得團團轉的也是你,最後撤回命令的更是你,可以告訴我你在搞什麼鬼嗎?」方奕芃戳著他的胸膛,「要是沒有一個好解釋,咱們老公老婆也就別做了。」
凌揚啃咬著方奕芃的手指,熱情地盯著方奕芃。「不可以說這種話來威脅我,你明知道我不會答應的。」
方奕芃縮回自己的手,聳聳肩無所謂地說:「就看你囉!反正雷飛追得慇勤,至於你這阿豆仔耍得我團團轉,誰知道老公老婆是真是假。」
「是嗎?」凌揚從背後緊緊地抱住方奕芃,吻上她雪白無瑕的頸項,「不管是真是假,你都無可救藥地愛上我了,不是嗎?」
「你這麼看不起我?還是不在乎雷飛老大?」方奕芃惱怒。
「他不是我的對手,重要的是你愛我。」
「你這番仔……我不愛你就是不愛你。」方奕芃被凌揚吻得打了個冷顫,反駁的語氣不是那麼肯定了。
凌揚的雙手早已不客氣地扯著方奕芃的上衣。
「咳!」庫克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打斷了兩人的親熱,「我不是有意要打斷你們的,但是咱們可以先將話說個清楚嗎?」
凌揚懊惱地擋在方奕芃的面前,他不想讓庫克瞧見她春光外洩誘人的一面。開玩笑,他也嫉妒他們之前在美國「蠢蠢的愛」,也怕他們來個舊情復燃啊!
他歎了一口氣,這時他只想和方奕芃在一起,但是庫克的心結還是要解開,所以他只能對庫克說:「你到客廳等我,我一會兒就來,給我五分鐘的時間。」
庫克插著口袋,允諾地往裡面走去。
方奕芃迅速整理好了衣服,尷尬的心情早被許多疑問所取代。「庫克怎會在這兒?」
「自家的醜事總不能在特種兵總部大聲嚷嚷吧!你們不是說家醜不可外揚的嗎?」
「對!」方奕芃沒好氣地斜睨凌揚,「你這個『家醜』——我千萬不可外揚!」
"芃,我有聽沒有懂!」
不錯嘛!連這種玩笑式的但語都會說了。
方奕芃笑嘻嘻地拉著凌揚往大廳走去:「快去解決你的家醜吧!」
凌揚又將方奕芃拉了回來,嚴肅地說:「我希望你在場,但是在面對庫克的時候,你要有心理準備。」
「準備什麼?」方奕芃一頭霧水。
「我想——」凌揚吞吞吐吐,眼中已洩漏出他的意圖,「你是我的老婆,你不可以跟庫克重燃愛火。芃,你只屬於我一個人的。」
方奕芃非常感動,她嘲笑凌揚地說:「我不是你老婆嗎?這個枷鎖扣得我好緊,就算有那個念頭也行不得了。」
方奕芃率先走了進去,凌揚在這短短的幾步路程中,一直表現他的不放心。
一進大廳,他就見方奕芃神色冷然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望著庫克,整個人的氣勢控制了眼前的局勢。
這裡的軍官都是如神祇般的行事態度?
凌揚第一次感到方奕芃以一個女軍官的形象站在他的面前,自信專業、冷靜清晰,籠罩她的全身,完全不像以前在美國遇見那個感情受到創傷的小女孩,而她正是他凌揚這輩子好運所撿到的女人。 庫克煩躁地抽起煙來,他耙著凌亂的頭髮,神色比在特種兵總部的時候憔悴許多,雖然凌揚將他弄了出來,但是這個女軍官還是不死心地跟著來,莫非她與凌揚兩人別有企圖?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既然落在你們手中也沒什麼好說的。」庫克又抽了一口煙,無奈地吐出。
凌揚將注意力轉回庫克身上,他想不通庫克對他的恨意為什麼那麼深。
「庫克,我跟老韋利都全心全意地愛你,為什麼你總是不相信?」
「是嗎?」庫克嗤之以鼻,「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會將我驅出韋利家族,任我在外流浪而不顧我的死活?亞蒙,你說謊也該打個草稿吧!」庫克叫起凌揚的英文名字。
「你先別激動,你答應我要聽我將話說完的。」凌揚 耐心解釋。
庫克將手上的煙一拋,衝向凌揚的跟前揪住他的衣襟,硬是拽了起來。「就是有你這個雜種在老頭面前搬弄是非,奪去我的一切。」
庫克的激動與凌揚的苦口婆心形成強烈的對比。
方奕芃的眉頭瞧得已攏在一起,她聽不下庫克無理的言語,看不慣他胡鬧的行為,便將腰上的軟劍橫在兩人之間,指向庫克,平靜卻嚴肅地說:「我們說兄弟鬩牆就有如你們這般,不過我們也說過君子動口、小人動手這樣的話來。庫克,你也太不像樣了,放手!」
西洋劍的動作一挑一擊,庫克的手痛得放了開來,惱恨地瞪著方奕芃。
「怎麼又是你,滾開!」
「把你的眼睛睜大一點,我是SALLY。」方奕芃的軟劍一直指著庫克。
「SALLY?」庫克還是滿頭霧水,"SALLY是什麼鬼?」
「哈!是你貴人多忘事,還是花心大蘿蔔?我在美國的那一段日子裡真的沒有引起你的任何注意?」這下,火大的人換成了方奕芃。
庫克左想右想,又再一次看看方奕芃,在她越漸美麗的輪廓中,想起了那個一起唸書的女孩。
他誇張地拍拍自己的額頭,「MY GOD!我想起你來了,SAILLY一一就是這個名字,一個老纏著我的女孩。嘖嘖,變得我都認不出來了……」
庫克這回又將他的熱情全表現出來,在方奕芃軟劍的威脅之下,還是勇敢地上前擁抱方奕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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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方奕芃身後的凌揚看著情勢的發展,早知道有此狀況,他一把將方奕芃抱於身後,讓庫克撲了個空。
「庫克,你正經一點,SALLY現在已是我的妻子,以前的事都已過去了。現在你們只不過是朋友,所有的肢體語言都可以省下來!」
庫克狐疑著,怎麼自己以前的小女友會成了凌揚現在的妻子?這也難怪自己這次會栽在他們兩人的手中。
向來不把女人放在眼中的凌揚竟會為了她而神色驚惶,看來當初根本也別放什麼炸彈,直接將SALLY抓來威脅不就得了。
方奕芃探出頭來,柔美的秀髮如飛瀑般地垂在一旁,她看出了庫克的想法。
她朝他做了個鬼臉,自信地說:「千萬不要將你現在腦中所想的付諸行動,不然凌揚絕對會將你大卸八塊。再說,綁架會『功夫』的我,你可能要多考慮一下。因為你有可能會被我先痛打一頓。」
庫克被方奕芃的說詞弄得很尷尬,舉起雙手語氣誠懇地說:「好啦,我投降,我安靜地聽凌揚說教就是!」
凌揚瞪著躲在身後的方奕芃,反手敲著她的腦袋,嫌她太多事了。
方奕芃向來是吃軟不吃硬,凌揚不敲還好,一敲就只見方奕芃的手上已抓著柳葉刀,故意地向庫克晃了晃,十足威脅地說:「對,要是再不安靜下來,我飛鳳巫女就會以飛刀伺候!」
庫克並不是怕方奕芃的威脅,他知道這女人開玩笑的成分較重,不解地看著凌揚,嘴巴揶揄地動了動。似乎在說:這種怪胎你是在哪兒撿來的?還好,自己當初並沒有和她在一起!
凌揚對方奕芃的疼愛溢於言表,他乾脆將她凌空抱起,不顧庫克快掉下來的眼珠,我行我素地將她放在沙發上,故意忽略她的驚呼,只是給她一個蜻蜓點水式的吻,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停止她的憤怒。
「別胡鬧了,否則咱們的事永遠都無法解決,遺忘你對庫克的恨吧!」
方奕芃咋舌,凌揚是一語雙關,說盡了她在美國及這次事件對凌揚加以傷害的恨。
她嚇了一跳,什麼時候凌揚對自己的重要已遠遠地超過了庫克;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凌揚的愛會如此的深,深到她不想要去反抗凌揚所說的話?她不是一向最討厭這種大男人式的命令嗎?
她輕輕回了凌揚一個吻,乖乖地說:「好,我聽你的話,只要庫克不對你攻擊,我就不胡鬧。」
「喂喂,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我不想看你們肉麻當有趣的卿卿我我。」話才說完,庫克又點起一根煙。
方奕芃的柳葉刀快速地出手,準確地刺中庫克的香煙,將之釘在一旁的櫃子上。
「咳——」凌揚不自然地出聲,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快速地開口向庫克說:「好了,庫克,老韋利一直希望你能振作起來,好好經營韋利集團旗下的事業。」
「老韋利不都將集團交由你去處理,哪還需要我?」庫克煩躁地說。在自己父親的心目中,他這個親生兒子竟然還比不上一個撿來的雜種。
凌揚搖搖頭,誠懇地解釋著箇中原因:「老韋利對於我以及我母親只止於恩人這一點。當年父親的死讓我們流落到哈林區,而我因為是老韋利的故人之子,所以他只不過是盡全力找到了我們。正好那時母親因喪夫的打擊一病不起,我也像黑暗中的老鼠四處亂竄,偷拐搶騙無一不行,為了生活,為了母親的病,我沒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庫克認真地聽著,這些都是他第一次聽到的。
「當老韋利帶我和母親回去時,他認真地培養我,將我母親送到最好的醫院,我是多麼地感謝上帝,借由老韋利之手將我們從地獄帶到了天堂。為了回報這一份恩情,我努力地唸書,分擔老韋利的煩優。再大一點,我開始進人了韋利企業,強迫自己要成為老韋利的左右手。」
凌揚停了一下,深深地看著庫克,「如果因此讓老韋利疏忽了你,我真的很抱歉,但是庫克,在老韋利的心目中,這個事業是由你來繼承,而不是我這樣的一個外人。」
庫克悶哼一聲,凌揚現在所說的,是他從未想過的事。在他的記憶中,自從凌揚進入了韋利家,老韋利的關心就集中在他一人身上,而他卻被父親所忽略了,對於凌揚,他絕對是恨多於愛!
「抱歉就先留著吧!你跟我的恩怨不是幾句抱歉就可以了結的,因為在我成長的歲月中,你得到老頭所有的愛,而我只是孤零零地長大。」庫克手中的煙越抽越凶了。
方奕芃悄悄地緊握住凌揚的手,讓手上的溫暖傳到他的身體中,也傳送她對他的信賴與支持。
她從未想過凌揚是如此長大!在那可怕的歲月中,他所遇到的磨難與挫折肯定是她的好幾倍,而且一旁還有庫克這渾球在扯後腿,他需要獨自承擔著莫須有的罪名與責任,但他卻堅強地走過來了。
相對她就為了庫克的花心而傷心欲絕,改變了本性,她覺得好不值得。當年還好是凌揚撿到了她,又遠渡重洋找到她,對她深情呵護,這樣的至情,她無以回報。
不,她一輩子再也離不開這男人了。
在這一陣寧靜之中,各人想著各人的事。
庫克先是凌厲地掃了凌揚一眼,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整個人都被香煙的煙霧所籠罩,聲音如幽靈般的飄出。
「你還有母親可以依靠,而我呢?」庫克自嘲地說,「惟一的老頭又被你搶去,周圍只剩下來來去去的傭人。」
凌揚神情黯然,庫克所說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對庫克的內疚更為加深了。
當時的他太年輕了,許多事都無法深思熟慮,他真不知要跟庫克如何解釋。
庫克還在繼續他的埋怨:「所以我逃學、我吸大麻、玩槍械、從事任何不法的行為,當然也不缺玩女人這一項,為的只是要引起老頭的注意,但是我的一切行為,老頭竟然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不,庫克,你真的誤會老韋利了。」凌揚澄清的聲音是那麼的強而有力。
「老韋利相當自責,也替你擔優。那時他的事業正遇上美國金融風暴而大受影響,那陣子他日以繼夜地工作,只希望度過那次的危機,因他的下面還有數以萬計的員工等著他來養活。所以在歉疚之餘,只好給你物質與錢財上的供給,不過,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你的所作所為讓他痛心不已。但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原諒你,要我去解開你的心結,可能是我做得不好,讓你的誤會越來越深。」
「那這次的事件呢?」方奕芃插嘴提出她的疑問,「凌揚,你欠我一個解釋。」
凌揚執起方奕芃的手指深情一吻,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華。「庫克到後來竟開始扯老韋利的後腿,美國的幾個分部都遭到了破壞。我仔細研究了一下,雖然庫克毀的是韋利企業,但實際上是針對我而來,因為只要我在的分部都會遭到破壞,不得已我只好提出離開韋利集團。但臨走前,我答應將庫克找回老韋利的身邊。」
凌揚意味深長地看著方奕芃。「我選擇了這裡作為我的舞台,一來適巧軍方跟韋利集團談起了合作事宜,二來我知道在異鄉的庫克跟我見面的機會較大,三來——」
方奕芃微笑,唇邊愛意無限。「三來,你大可利用機會在這塊土地上找到我。」
凌揚歎口氣,注意力已轉移到方奕芃的秀髮,仔細將它一絲一絲地分開。「你這只飛鳳實在令人難以捉摸,找了你好久,有一次竟在咖啡屋巧遇,但是你身邊已有了一個小平頭的軍人,害我心中又急又疼,因他似乎對你不很在意,身處暗處的我差點上前狠狠地揍他一頓。」
方奕芃吐吐粉舌,調皮的神情討人喜愛,「還好你沒衝動上前,因為他是我二哥,那時他正為情所苦,你若上前,我不能保證你們兩個不會打上一架。」
「但也因為如此,我從你身上所穿的軍服得到了線索,因而找到了你。」凌揚與庫克的眼光在空中相遇,「但我也怕你對庫克未能忘情。」
庫克在一時之間腦中轉過了千百個念頭,直到他的眉頭舒展開來,他才知道他原諒了老韋利對自己的疏忽,甚至歉疚的情緒油然而生,為自己荒唐的歲月感到可恥。
「對對對,SALLY,其實我也是一個不錯的人。」庫克放開了心,也開起玩笑來,他指指自己說,「要不要回到我身邊,我會給你我所有的愛。」
說這些話的後果是方奕芃又甩了幾把柳葉刀伺候,咻咻的飛刀聲讓庫克噤若寒蟬。
方奕芃杏眼圓睜地瞪著凌揚,「所以,你根本知道這半年來寫恐嚇信的人是誰,那又何必讓我們夜鷹部隊勞師動眾?」
「因我可以有接近你的機會,我一直希望你能忘了庫克而愛上我,對這份感情我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方奕芃相當生氣,「你可以告訴我,那麼我的做法也許就不同了。」
「我能告訴你庫克的存在嗎?芃,你別這麼殘忍,我是多麼害怕失去你。」凌揚的心情相當複雜,「但我沒想到你對軍職的熱愛,執行任務時的表現是如此的傑出。不僅化解了維鋼的危機,更將庫克以現行犯逮捕,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嗯——」方奕芃等著凌揚下面的話。
凌揚接續地說:「然而我答應老韋利將他兒子送回美國,所以,只好讓你這次的行動無功而返了。」
方奕芃「刷」地站了起來,她不高興凌揚為了韋利家族而犧牲了她,讓她覺得好像被耍了一樣。「凌先生,你先前的解釋很感人,但是後來的解釋我不能苟同,你簡直是拿我們夜鷹部隊開玩笑!」
「芃——」凌揚想要解釋。
方奕芃躲開凌揚的雙手,迅速地收回柳葉刀,結成軟劍繫在腰上,頭也不回地往出口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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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說了,我需要好好地思考你的腦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凌揚想要追上,但方奕芃的背後似乎有長眼睛似的,她快速地離開了現場,凌揚所捕捉到的只是她的身影。
庫克對凌揚頗感同情,他拍拍凌揚的肩膀說:「我會回去見老頭的,而你就別為我的事操心了,還是趕快解決你的事情,照這個情況來看,SALLY是氣瘋了。」
庫克暖昧地哈哈大笑,有幸災樂禍的嫌疑。「還好我當初不過對她玩玩愛情遊戲,沒有真的愛上她,否則——」
話沒說完,已結結實實挨了凌揚一個拳頭,將他想說的話全打住了。
哼!他老早就想海扁庫克一頓了,每次都是看在老韋利的面子上。但是這次,他再也忍不下庫克污辱他的飛風巫女。
唉!這飛風巫女到底在搞什麼東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