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錄取了。」仇煒鵬耐心地再肯定一次,看來她是很開心得到這份工作。
從緊張的情緒一口氣飛到雲端的快樂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今天除了得到這份工作外,她的目的——仇煒鵬,也一下子從陌生人成為她的上司了。
從遇到仇煒鵬開始,她的生活忽然變得順遂。她以為又要聽上整晚的爸爸經,結果被魯洛宇的幾句話打發了;當她下定決心要往她的幸福邁進,並投靠仇煒鵬的公司時,總經理竟然向她抱怨用人不當,一時鬼迷心竅才會捨她用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一筆可觀的交易被那女人給搞砸了。
不過,總經理可憐兮兮的模樣不但沒有博得她的同情和安慰,她反而遞出了辭呈,總經理驚訝之餘免不了瞭然於胸,她的離職與不滿也許早該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而她,在抱定必來的信念後,足足聽了整晚的父母愛子女經,儘管革命之路崎嶇坎坷,她的堅持使得父母不得不答應,而他們現在還在氣頭上呢!
今天來應徵的人個個看起來精明能幹,她能在眾人之中脫穎而出,真教她不敢相信。
她直笑著,道:「實在不敢相信,外面那票……那些人個個都不比我差。」她為自己略顯粗俗的言詞捏把冷汗,在他面前,說話得要深思熟慮才行。
「他們的確不差。」
她的笑容突然凝結,有些尷尬,莫非他是因為與她有一面之緣才將就任用她?
「但是秘書這種工作是不能太自我的,要懂得體貼且要心思細膩,就這一點,你就比他們強。」他明白地笑了笑,「我不是為了我們有一面之緣才錄取你的,倘若我有這麼點私心,就沒資格坐在總經理的位置上了。」
從來沒有人這麼誠心地讚美過她,雖然他看得有點走眼——她既不體貼也不細膩,但是他和善真誠的態度教她著迷。
「我記得你是住北部。」他問。
「是。你不必替我的交通問題擔心,我打算搬到這附近來。」今天一回家一定要告訴爸媽這個好消息,她有個好上司和工作的好環境,他們大可放心,必要時她會開始對爸媽進行洗腦工作,她是該到脫離父母羽翼、展翅飛翔的時候了。
「找到房子了嗎?」基於朋友的關心,他問。
「還沒有。」
「不嫌棄的話,公司倒是有可以暫時棲身的地方。」
噢,他像極了太陽,起碼在她的心目中,他就是顆溫暖的太陽。
「謝謝。不過我會盡快找到房子住。」
「好。那等你找到房子的時候再過來上班,但是別讓董事長等太久。」
「身為董事長的秘書不該見見董事長嗎?」他好笑地問。
「我……」她尷尬地笑笑,想掩飾那分粗心。
竟然不知道她應徵的是董事長的秘書,還憧憬地以為可以和仇煒鵬朝夕相處,看來,她的算盤是打快了些。
不過,既然是在同一個公司做事,機會還是很多的。
「董事長人很好,我相信他的眼光和我相同。要不是他臨時有事要下南部一趟,他會親自面試。」仇煒鵬解說。
她點頭微笑,心中暗自高興。出去得好、出去得妙,否則她就見不到仇煒鵬了,多希望她擔任的是仇煒鵬的秘書。董事長可能是長相福態,一頭稀疏的灰白頭髮,和藹可親,對仇煒鵬一定讚賞有加,所以仇煒鵬才會說董事長人很好。
「我一定會盡快報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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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且對租金又諸多計較?否則已經五天了,附近她幾乎都找遍了,卻還找不著心目中想要的房子。或許是留在家裡太久,對家裡應具備的設施太過要求完美吧!再這麼拖下去,她豈不是讓仇煒鵬為難?不曉得董事長會不會生氣?
她只好求助仇煒鵬,暫借公司棲身數晚。仇煒鵬體貼地想陪她一塊去公司,被她婉拒了,她給他添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掏出仇煒鵬給她的鑰匙,她握在手中好一會兒,彷彿他的溫柔情意藉著這把鑰匙傳人她掌心。
打開門,門競沒有上鎖,她挺訝異的,卻還是打開了電燈。
沒想到公司的房間這麼寬敞舒適,看來今天能有個好眠了。
她將行李置放好,整個人摔入柔軟的床。
「嗯,舒服!」她在床上滾呀滾的,活像隻貓咪。
突然,稀里嘩啦的聲音傳人耳畔,她驚跳起來。這房裡還有其他人!
「怎麼會呢?」
她記得仇煒鵬告訴過她,這間房間是董事長的休息室,董事長有時留在公司過夜就住這裡,但是他也說過董事長下南部去,明天才會回來,等董事長回來他會向他說明她的處境,讓她留在公司暫住。
但是浴室裡沖澡的聲音千真萬確,莫非有人闖入?
心一驚,張望房間四周,她看見一隻花瓶,立刻將它握在手中躲在浴室旁。
沖水聲停止了,裡面的人轉動門把,才一腳跨出,她便使勁將花瓶往他砸去,男人側身閃過並打落花瓶,花瓶應聲碎落一地。
沈七喜想也沒想地放聲大叫人,沒命地往外跑,男人一把將她抓回來,大吼:「不要叫!」這年頭做賊的喊抓賊屢見不鮮,沒想到竟會發生在他身上。
「救命呀!」她埋著臉猛往男人胸膛捶去。
真是倒霉到家,那麼巧地讓她碰上了闖空門的賊,而這個賊竟然還敢光明正大在洗澡,分明已調查清楚今晚董事長不在才闖進來的,而她偏偏此時撞上他的「好事」,搞不好來個殺人滅口……一想到此,她的雙手打得更勤了。
「住手!」男人雙手將她鉗制在牆上,怒氣騰騰地瞪著眼前發出高分貝叫聲的女人。她的頭髮真眼熟,額頭的那塊疤……
「七喜?」他驚呼出聲。
會叫她七喜的,世上只有一個男人,那就是——
「乳酪!」她抬首便撞見魯洛宇又驚又怒的臉。
魯洛宇放開她的手,百思不解地問:「你為什麼在這裡?」
這句話該是她問他吧,「那你又為什麼在這裡?」剛剛捶得太大力了,手有點酸也有點痛。
「先回答我。」他眼裡聚集了七級風暴,低沉的口氣有濃濃的火藥味。
她很少見他生氣,他常常都是對她掛著嘲諷的笑在唇邊,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你先告訴我,否則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
「你一個女孩家半夜闖進男人的房裡,要不是這個男人是我,你可能早就成了小紅帽了,這其中的嚴重性不用我多說,你應該比我清楚。」他氣得胸膛起伏不定。
「是,我的確很清楚。但是我卻不清楚你為什麼會墮落到成為大野狼出現在這裡?如果今天不是我沈七喜,小紅帽就真的逃不了被大野狼吃掉的命運了。」和乳酪唱反調是她最拿手的。
「對我投懷送抱的女人不計其數,我怎會慾求不滿地找小紅帽?」對女人的魅力可不是他自誇的。
「也許那些女人不夠新鮮了,你想找點刺激。」她不屑地望他一眼。他簡直狂妄得可以,吹牛也該有個限度,什麼投懷送抱的女人不計其數,她一點也不覺得他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
「隨你怎麼想。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他的口氣很是嚴厲,彷彿是個父親一樣。
她瞪了他一眼。好吧,說出她可以光明正大住在這裡的理由,讓他難堪死。
「我是這裡的職員,經過總經理的批准,我可以暫住公司,這個答案滿意嗎?」她等著看他編出個什麼理由來回答她。
「職員?」他瞇著眼打量她,怎麼他不記得她也是公司裡的一員?
「董事長的秘書,嚇著你沒有?」她得意洋洋。
「我的……」他饒富興味地笑著。看看仇煒鵬幫他找個什麼秘書,敢頂撞他呢!
「好了,我解釋過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理由,該你了,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沒有好的理由小心吃上官司。」她笑得詭異,最希望看到他出糗的模樣了。
他假裝委屈地扁嘴一笑,討好地道:「你千萬別把我送官究辦,否則我的前途就毀在你手上了。」
她順水推舟地給他個人情:「你倒是說說看,也許我能幫你求情。」
「我也是這裡的職員,可是沒有獲得總經理的批准就住進來了,你要幫我,可別把我們見面的事情傳出去,這樣就沒人知道我住過這裡了,對不對?」他討好地睜著迷人的眼眸,但是他再怎麼迷人,卻總迷不倒沈七喜,這是他一生中遺憾的事情之一。
她的腦筋奸詐地轉著,沒想到他也是公司的一員,這麼一來,她想知道更多仇偉鵬的事情就不難了。
「你在這裡做了幾年?」她居心叵測地問。
他思索了一會兒,答:「很久了。」
「對仇煒鵬瞭解嗎?」她滿臉期待。
他狐疑地望著她過分興奮的臉:「瞭解一點。」
「一點也就夠了,不要一無所知就行了。」她笑得燦爛,「我決定不揭發你夜闖公司的過錯,不過…e~j 99
「不過什麼?」他接著她的話尾問。
「明天再告訴你。」有把柄在她手上,她才不怕他會躲得掉。
「七喜。」他叫住往床裡一躺的女人。
「幹嗎?」她懶洋洋地問。
「你睡這裡,那我睡哪?」怎麼說他也是先到的。
「你還想賴在這裡不走啊?我是有總經理批准的,而你沒有喔!」她一根食指左右直晃。
「天色很晚了,你不會叫我回家吧?」他可憐兮兮地垂著劍眉。
見他一臉慘淡,她的同情心突然冒出頭來,反正她心情正好,有了仇煒鵬當護身,乳酪這個瘟神不會有太大的作為了。
她指了指地板:「睡地板吧!」說完,她倒頭便睡。
魯洛宇翻翻白眼,主人淪落到睡地板?算了,就當欠她的。
到浴室換好了睡袍,他認命地鋪了床單在地板,也許沒有意識到床上的人是個女的,因此睡得還算香甜。
全然的信任在他們身上不知不覺地產生,但他們都沒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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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來,一半醒一半睡地進浴室梳洗。她沒忘記乳酪昨晚和她同寢,所以在浴室裡大叫:「乳酪,起床撒尿了!」一邊刷牙,使她語焉不詳。
以前同在一個屋簷下時,她偶爾會好心提醒他起床,而今天競也好像回到從前,那個她一直很不幸的童年。但是現在想起來,好像沒那麼糟了,大概今天心情太好了,第一天上班嘛!
等了許久,房裡卻沒人回應。
當她走出浴室時,哪來的魯洛宇,房裡除了她,再也沒有第二個了,莫非昨天在做夢?有可能,否則花瓶的碎片怎麼不見了!她狐疑地坐到床邊,突然看到桌上有包東西。
「豆漿、漢堡?」這是她小時候最愛吃的早餐組合了,看來昨晚的一切是真的,「他不會下毒才對0 99她心裡當然明白他的好意,但一時適應不了他的體貼,她得講些話刺激刺激他才安心。
她滿足地吃起來,他還挺盡責的,一大早就起床做好一切工作。
「糟了,忘了問他是哪個部門的。」
她匆匆地解決早餐,整束好儀容便往電梯跑。
有史以來,她首次穿著一套正式的套裝上班。鵝黃色的套裝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有活力,雖然有些不適應,畢竟在此之前,她從不在乎上班時的服飾,但是來到新的工作環境,她想讓自己煥然一新,最重要的還是讓仇煒鵬留下好印象。
仇煒鵬一如往常親切地待她,並親自帶她到工作崗位去。
「董事長今天會回來,等一會兒我會聯絡他,並告訴他你今天正式上班。」
「謝謝。」這些工作以後應該會變成她的,「董事長他一定是個好上司。」
「他的確是。」仇煒鵬心想,如果他能對為公司賣命的人多些親切的笑容,不要一副酷得如雕像的樣子的話,董事長會是個很棒的上司。
「那我就放心了。」她鬆口氣,希望碰上的人是個知人善用的老闆。
「別緊張。」他拍拍她的肩,「有事用內線聯絡。對了,今天的清潔工請假,董事長的辦公室要麻煩你清掃,還有他辦公桌上的文件也請你為他整理一下。」
「這是我應該做的。」她含笑道。眼前只要是他,她的口氣就會柔得像一般女人一樣,完全見不到潑辣。
他一離開,沈七喜噙著笑意進入董事長的辦公室。
她打量了一下,準備從辦公桌開始整理,卻聽到董事長的椅子上傳來安穩的呼吸聲。她睜大眼,看清楚椅子上的人後差點大叫出來,她氣憤地將他搖醒,見他揉著惺忪雙眼,她就辟里啪啦地道:「乳酪,你真的是不怕死耶!
昨天私闖董事長休息室,今天又在辦公室裡呼呼大睡,請你看清楚這裡是哪裡,這裡可不是你工作的地方,我限你在三秒內自動消失,否則我不保證不叫總經理上來處理你的過失,說不定我會說漏了嘴,將你昨天的事情全部抖出。」
魯洛宇伸伸腰,一早便看到他的小秘書對上司大吼大叫還兼威脅,他不過瞇了一會兒,何必大驚小怪呢?
「我要開始讀秒了,……·」她吼。
「我是在這裡工作啊,沒跑錯地方嘛!」他煞有其事地瞧瞧四周熟悉的擺設。
她雙手不留情地猛拍他的睡容:「看清楚好不好?
董事長怎麼會請你來吃白食領白薪,董事長他一定老眼昏花了。」
「我老眼昏花?我年輕力壯,誰說我老了?」
「誰說你來著?我是說董事長!不跟你扯了,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叫人了!」
「你要我走到哪裡?我——我的大哥大響了!」他拿起大哥大。
「上班還帶大哥大,你以為你在談大生意啊?」她實在拿他沒辦法,如果被其他同事看到他在這裡,肯定會告到董事長那裡,然後他就會被炒魷魚……這麼大了還教她擔心……擔心?不,她才不會擔心這個瘟神。
他不甩她,與對方一徑地談著。
「我已經回來了。」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沉著,繼續回答對方的問題,「昨晚。」
魯洛宇的視線突然調到她身上,她正氣憤又無可奈何地瞪著他。
「我見到了,不過我相信我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她。」魯洛宇沉著的語調多了份不著痕跡的笑意。
「乳酪!你夠了沒?」她叉腰道。
顯然電話那頭也聽得到沈七喜的大嗓門。
「你不用過來,我自己有辦法解決。」魯洛宇通話結束。仇煒鵬似乎不信任他,硬要過來弄清楚狀況,雖然他拒絕了,不過仇煒鵬可能會火速趕來。
「我勸你快點離開,不要妨礙我的工作,我可以假裝若無其事。」沈七喜鄭重地決定再給他一次溜的機會。
「難得你對我那麼好。不過要令你失望了。」他還是坐到他的椅子上,甚至點起煙來,「沈秘書,我坐在這裡應該不會妨礙你了。」
她已經忍無可忍地脫掉右腳高跟鞋,揚起手來——
「沈秘書!」仇煒鵬不敢相信看到的這一幕,沈七喜凶神惡煞的模樣令他吃驚。
「仇——總經理。」她倉皇地穿好鞋,尷尬地直笑,然後想到什麼似的急急開口,「魯洛宇是來幫我的,他怕我不熟公司的事情,所以——」
「董事長?」仇煒鵬瞧她為他辯解的模樣大概猜得出來,她還不知道董事長是誰。
「你叫誰啊?」她奇怪地問,眼睛眨呀眨地,四下搜尋仇煒鵬口中的董事長。
「他叫的是我。」魯洛宇好笑地承認,這凶巴巴的女孩竟想幫他脫罪?
「你?」她驚聲呼喚,然後搖搖頭,極不相信地說,「不可能,笑話!」
「是真的。」
沈七喜見他不像在開玩笑,求救地轉頭向仇煒鵬要答案,萬分沮喪地看到他點頭。
「煒鵬,接下來的事我能自己處理,而且我會好好『照顧』你為我挑選的秘書小姐。」魯洛宇故意給她一個好溫柔的笑容,膩得她感到疙瘩掉一地。
「別欺負人家。」仇煒鵬說完,反身離去。難得魯洛宇擺脫老闆的威嚴,和善地對待他的秘書。
「坐。」魯洛宇指著對面的椅子道,心裡直喊夠爽,被她頤指氣使慣了,偶爾也輪到他耍耍威風了。
她有種感覺,感覺天要亡她了!
她咬牙坐下,橫眉豎眼地直瞪著她的董事長:「你太狡滑了,什麼沒有得到總經理的允許就住進休息室,可憐兮兮、萬般委屈,你的演技好得沒話說。」而她像個傻瓜似的相信他。
「我要謝謝你。」他含笑道,剛剛她極力為他脫罪的模樣教他感激得想笑。
「如果要謝謝我收留你一夜的恩情大可不必,我只要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事。」她指的是希望他能提供仇煒鵬的資料。
她誤解他的謝意了,不過沒關係,他道:「我已經沒有把柄在你手上,你覺得我會心甘情願聽你擺佈?」他看起來是那麼笨的人?
「你——乳酪,原來你是這種人。」
「我就是這種人。」見沈七喜又將破口大罵,他假意地道,「你究竟有何困難?我秤秤自己的能力若能幫到你,也許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幫你,如果你承認我是你的朋友的話。」
「當然是!十幾年的老朋友當假的嗎?」為了自己的幸福,她不惜出賣了不值錢的人格,「就憑你現在的承諾,以後都不准反悔。」
「行!」他答得乾脆,「今晚你還想繼續住在『我的』房間?」
「我只是暫住,別那麼小氣,等到我找到合適的房子,我會立刻搬出去。」但是在外面能找到像這麼舒適又不用花錢的房子是不可能的,如果乳酪體貼一點,他就應該留下她,不過,她從沒忘記她和他是死對頭。
「世風日下,一個單身女子太危險了,雖然你是個安全貨色,但有時候餓狼是不挑食的。」他認真地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氣憤地拍桌子。她只是個性火爆些,外貌才不是安全貨色呢!太瞧扁人了!
「搬來跟我住吧!」他語出驚人。
「好啊……不過,這不就是跟你同居了?」沈七喜對他的提議沒半點性別顧忌,她想到的是,他會這麼好心收留她?而且他可是她最討厭的人。
「要不要隨你,我不是餓狼,我有我的品味。而且我們又不是現在才同居,從小學三年級我們就同居了,沒必要大驚小怪的吧?」他故作輕鬆道,心裡卻壓著沉重感。無論是當時沈家的收留之恩,或是沈七喜替他擋掉了盆栽的厄運,他都希望有天能還清。
沈七喜慎重地轉著腦筋,考量多方的利弊,最後,她決定了。
「可以!不過我要聲明一點——」
「劃清界限,我明白。」魯洛宇真的很瞭解她。
「附加一點,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我爸媽。」尤其是她的老爸,他若知道非得叫乳酪娶她不可,她才不要呢!
「有這點顧忌是對的,否則被迫娶個我不愛的女人,這可是我的終身不幸啊!」 .
「你——」她要反駁這才是她的終身不幸,卻被他制止。
「沈秘書,你可以開始工作了,我沒有多餘的時間跟你耗下去。」他突然沉著臉,完全變個人似的,沈七喜沒見過他這種樣子,一下子反駁不出來,疑惑地整理桌上的文件。
「請你的動作再快一點。對了,整理好幫我弄杯檸檬汁,我要現搾的。」他按了按太陽穴,彷彿有些疲倦似的。
現搾?她停下手邊的工作,她上哪找新鮮檸檬,根本故意在刁難她。
「我——」
「你可以問其他同事。」他瞭解地回答了她的問題,冷淡地看她一眼,「別停下來。」說完他就投入了公事。
她的手又動起來,沒想到他也有這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