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到要上台的時間,大家的心情就愈緊張,畢竟當著幾百個人面前跳舞、表演,可也不是一件小事。
「展欣,你緊張嗎?」
張孟喬一邊問著一邊伸手把她的手握住,展欣想要掙脫開來,他卻捉得更緊,她沒有他法,也只有這麼任他捉著自己的手,反正只要再挨過上台這段時間,那麼這一切就會結束,臉上這個討厭而誇張的舞台妝就可以卸下來。
展欣對於今天的比賽一點都提不起勁來,不能說是一點也不在乎,可是卻沒有熱忱,是因為馮大哥的緣故嗎?是因為他今天沒辦法來這邊看她比賽的緣故,所以她才會這麼沮喪嗎?
她應該死心的,她不應該抱持著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雖然一再告誡自己,像馮大哥那樣優秀的人始終是距離她很遙遠,她和他之間除了姻親的關係之外,是絕無可能有其他。但是每次只要多看他一遍、多想他一次,展欣發覺自己的願望就會愈來愈多,愈來愈想要和他接近。
是她太貪心嗎?她這樣問著自己。
「輪到我們出場了!」張孟喬的聲音把她從思緒中拉回來。
他們在輕快的俄羅斯民族音樂響起第三個小節之後,一對對就魚貫般的走到舞台上。
展欣讓張孟喬牽著她的手,隨著他走出場,由他的帶動讓她的手腳隨著音樂舞動,她不看下面的觀眾,也不想看二樓看台上的觀眾,因為她知道他不會來,那麼其他人對她來說就一點意義都沒有。
俄羅斯方塊舞是輕快的民族舞蹈,有許多大旋轉、小旋轉,男生抱著女生跳躍,摟著她們的腰,並且隨著每一次的大旋轉就會輪換一次舞伴,直到換了一巡之後,會有著重於腿部的舞蹈動作。
女生撩起裙子,雙腳以踢踏的方式數著節拍,讓腿部動作帶領出整個舞蹈的高潮,也把俄羅斯慶豐收的傳統舞蹈給表現得淋漓盡致。
在男生把女生高舉起來的那個動作當中,展欣被舉得高高的,她的視線瞄到一個很熟悉的臉龐,那對眼睛帶著一副有色的眼鏡正對她微笑。
是他,展欣的心臟都快停下來,他不是說沒辦法來的嗎?怎麼會突然來了呢?是不是她眼花、看錯了?
再看一眼,真的是他!
只要一看到他,所有的冷靜都不見了,她的眼睛沒離開過他,她怕他又會突然就不見,她努力的讓自己的視線緊緊的捉住他。
但是這麼一來,她因為分心,舞蹈動作顯得有些凌亂,不是慢了幾拍,就是快了幾拍,再不然就是會莫名其妙的踩到張孟喬的腳,還好張孟喬遮掩得好,舞蹈才能夠進行下去,但是他卻也為展欣突如其來的失常感到擔心。
她是怎麼了?是看到誰了嗎?原本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節奏大亂呢?張孟喬也發覺自己的舞伴有點不對勁,她現在的心思幾乎完全都不在舞蹈上面,她在想些什麼?
展欣卻沒有心思多想,她現在完全聽不到音樂的聲音,她只希望能把這場舞快點跳完就好,她的一顆心容不了這麼多的事情。
總算,在音樂下了最後兩小節的時候,展欣吐口氣,連忙的拉起裙擺謝幕,然後迫不及待的趕快回到後台。
「展欣,你怎麼了?你剛才後面幾個小節都在趕拍,害我們整個節拍大亂,差點就跳不下去了!」同學們一回到後台就開始責難。
不過跳都跳完了,大家又都是業餘玩票,也就沒那麼在意。
但是展欣可就按捺不住,她沒空聽大家的責難,她連衣服和妝都來不及卸就急忙忙的衝出去。她到會場的門口左右張望,可惜人擋人根本什麼都看不到,這些人少說也有一兩百人,展欣根本就沒辦法越過他們跑到裡面去找克南。
她只能灰心的倒退出來,但是她還是不死心一直跳高起來,想要看看克南是不是真的在人潮當中。就在這樣一邊跳起來,一邊倒退的過程中,她背後撞上人。
「啊……對不起!」展欣回頭一看,是熟人。
「你這麼急忙的跑出來,是發生什麼事情嗎?」張孟喬也跟出來。
「沒事,找個人而已。」展欣一邊說一邊往後台入口的方向走去。
但是她的手卻被背後的張孟喬給拉住,她回頭一看,才發現他臉上的妝也來不及卸,那像小丑一樣的舞台妝,和一臉嚴肅的表情,說有多突兀就有多突兀,害她得費好多的勁才能忍住不笑出來。
「怎麼?你怎麼變得這麼正經八百?」
「展欣,我是真心喜歡你,我們可以交往嗎?」
在還沒得到展欣的回應之前,張孟喬不管其他人的眼光,就這麼直接的把嘴唇貼上去,熱騰騰的貼在展欣的唇上。
展欣先是震驚,但卻沒有推開他,這是她的初吻,可是怎麼跟她想像中的一點都不一樣?她沒有特別的感覺,只覺雙唇一片濕熱,她沒有熱情,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會愛上這個男人,因為她一點心醉的感覺都沒有,她還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意識,她明白那不是她渴望已久的吻。
只是她沒有推開他,因為她怕傷害他,同時她也知道他是真心喜歡她,她的理智告訴自己,應該給他們彼此之間多一些時間和空間,說不定……說不定她真的可以接受他!
展欣強迫式的催眠自己。
但是克南卻看到這一幕,他原本棒了一大束花想要到後台送給展欣,可是他竟然看到這一幕,他退回牆角,手上緊緊抓住那束花,他怕自己手上沒有東西可以支撐的話,他真的會失控。
展欣和一個男人接吻!
克南被這一幕侵襲,他再也無法把他對展欣的感覺當作若無其事的去對待,永遠不可能!
夜晚的風有一點冷,她不明白馮大哥怎麼不把車頂給蓋上?展欣偷偷瞄了他的測臉,卻情不出他現在在想些什麼,只是那個表情告訴她,他現在的心情不怎麼好。
「是和星卉姐吵架嗎?」展欣像是不敢觸怒他似的小聲詢問。
「什麼?」克南驚訝的轉過頭,從剛才到現在,他都沒想到星卉,怎麼展欣會莫名其妙的提到她呢?
「你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是嗎?我有嗎?我怎麼不覺得。」他牽動一下嘴角,表明自己什麼事也沒有,還能夠笑得出來。但是一想起剛才看到那個毛頭小子跟展欣接吻的那一幕,他不禁怒從中來,連車速都加快很多。
展欣不敢再說一句話,她緊張的抓著手上那一大把的花,她覺得這樣陰晴不定的克南既讓她擔心又讓她害怕。
他是怎麼了?他明明說不來看她跳舞的,怎麼又突然出現了?對於他的意外出現,展欣原本是很開心,可是他的臉卻異常的陰沉,他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是工作上的事情還是感情上的事情?展欣看著他專注開車的臉,心頭不斷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其實克南會出現在比賽的會場並不是突然之舉,而是他早就計劃好要給展欣一個驚喜,但是卻沒想到會看到那一幕,展欣真的喜歡那個男孩子嗎?他在心頭不斷的臆測這個問題。
車子開上山路,展欣認出這條路並不是回家的路,馮大哥要帶她上哪去?展欣沒有問,她明白當馮大哥想要說的時候,他自然就會說,而她只要當他最忠實的聆聽者和最大的支柱就行了。
車子在公路旁的一小塊空地停下來,克南把車子熄火,沒有說一句話就逕自的走下車,完全沒有理會在一旁的展欣。
展欣當然也緊跟在後,下車走到他的身旁,她發現他用手捂著一個打火機,正試著在風這麼大的地方把香煙點燃。
展欣從來沒見過克南抽煙,當然也不知道他會抽煙。
「馮大哥,我不知道你會抽煙。」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難道你以為你很瞭解我嗎?」克南好像在發洩怒氣一樣,用很不好的口氣和她說話。
「馮大哥,不是的,我從來就……」
「別叫我馮大哥,我又不是你大哥,難道我沒有名字嗎?」他用咆哮的口吻說著。
展欣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來,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在生氣,她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得上忙嗎?
她無助的從這個地方往下看,台北正是燈火輝煌的夜晚,在這樣的台北市區當中有著多少的故事、有著多少的喜怒哀樂?每一件事情都可以與她無關,惟獨身旁這個男人的事情她不能看身事外。
她聞到淡淡的煙草味道隨著風飄到她的鼻子中,這時刻的她無法和克南有任何的交集,即使透過他呼出來的煙圈,她仍然不明白他的心中現在在想些什麼。
沉默在他們之間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像個魔鬼把他們的嘴給封住了,把他們的胸口壓迫得透不過氣來。
山上的冷風真的很冷,展欣忍不住用手臂環抱前胸,藉以獲得一些溫暖。
就在她覺得冷的時候,有個溫暖的外套適時的被到她的肩上,那個外套還有一些他的餘溫和餘味。
「謝謝。」她簡單的兩個字劃破沉默。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上這邊來嗎?」克南一邊說,眼光卻一邊凝視著遙遠的彼方。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很糟,如果你來這邊吹吹冷風、看看夜景,心情能夠好一點的話,我很願意在這邊陪你。」
「我很煩,今天我終於理清我的感情和情緒,所以我很煩,我為自己所發現的事實困擾著。第一次,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我發覺我對於感情竟是那麼低能。」他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話。
「馮大哥……」
「不要叫我馮大哥,我不是說過了嗎?」克南異常激動的搖晃著她的肩膀。
展欣只覺得他像是在對她宣洩一樣,她閉上眼睛,覺得自己的肩頭被他緊捉著而微微的發疼,他心頭的苦愈重,手勁就愈大,她願意幫他多分擔一些痛苦。
突然之間,搖晃停了,一切都平靜下來,但是肩上的那雙手卻沒有撤走。
展欣慢慢的睜開眼睛,她發現克南的眼睛變得好溫柔,正一步步的朝她的臉接近,她想要躲、本能的想往後退,卻發現自己的雙腳無法移動。
他低下頭來,一隻手從她的肩膀轉移到她的臉頰,定在她豐腴的雙頰上,他的唇很快的在她的唇上印過,然後馬上離開。
展欣沒有退卻,這讓他放大膽子,再次把雙唇貼上去。
他先是溫柔的吻,後來是懲罰的吻,再後來是連感情也分不出來的吻。
他激動的吻著展依,他的唇輾過她的唇,在她如玫瑰花瓣的唇上留下齒印,他用舌探索她,在溫濕的激流當中,他能夠感受到展欣的回應、感受到她的腳正在發抖、感受到她的心臟正在狂跳著。
一想到方纔,那個男孩子也曾吻著她的唇,克南的吻就更霸道、更獨裁……
第一刻,展欣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等到她有知覺之後,她發現克南正激情的吻著她的雙唇,隨即她又陷入無知覺狀態,她不明白,只是一個吻,怎她連思考的能力都喪失了?
許久之後他終於停了下來,但卻一把將她抱在懷中,緊緊的抱著她,像是一件失去已久的寶物又重新獲得一樣,他捨不得把手鬆開一寸。
展欣則在回想剛才發生什麼事,那真的是吻嗎?她所受到的震撼比看了一場五顆星的歌劇表演都還要大,她睜大雙眼,無法從自己的思緒中平復。
克南的吻和張孟喬的吻很不一樣,克南的吻讓她失神、讓她忘我,那麼激情而奔放,就像是狂放不羈的熱帶低氣壓肆無忌憚的下著傾盆大雨,讓人受到的衝擊這麼劇烈。
再想起張孟喬的吻,她根本就想不起那有什麼感覺。
她現在只覺得雙唇灼痛,而自己的身體正緊緊的被他抱著。
那個吻代表什麼?只是一時情緒的發洩?抑或是把她當成一個情感上的替代品?
但無論如何,只要那個吻就夠了,展欣覺得只要一生中能夠被自己所心愛的人那樣吻過一回,那麼這一輩子無論是和誰在一起都無所謂。
「馮大哥,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告訴星卉姐的,你不用擔心。你現在心情好多了嗎?」展欣自以為善體人意的這樣說著。
但是克南擁著她的手卻鬆開,他睜大眼睛認真的看著她,她剛才講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以為剛才那個吻能夠代表他的心意,但是展欣卻以為他只當她是個情感上的宣洩替代品,她有沒有搞錯啊?
「你對我的吻沒感覺嗎?」
展欣搖搖頭,她的臉紅說明一切,她怎麼可能沒感覺呢?
「這是你愛著剛才和你接吻的那個男孩子?」
「你看到了?!」沒想到她和張孟喬那根本不算吻的吻竟然被馮大哥瞧見?!
「沒錯,他是比較適合你,他年輕有活力,和你想法也接近,而我呢?大你整整十歲,你都叫我馮大哥了,而我……我卻這麼失態……」克南一邊說,一邊勉強的苦笑著。
他失神的微笑,雙手插進頭髮當中,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的情緒。
「馮大哥,你別這麼說,你是受到什麼刺激你告訴我,你跟我說了之後,心情會好一點。」
「我受到的刺激就是我終於知道我還有愛人的能力,我愛上一個我以前以為永遠都不會去愛的女人,直到我看到她和別人接吻,我才知道,我的心嫉妒得快發狂,但是這卻都太晚了。」雖然是痛苦的告白,可是克南相信只要過了今晚,一切都會回到正常。
展欣不能置信的倒退三步,她不能相信克南是在對她表白,她從來不敢期望他會有愛上她的一天,連在睡夢當中她都不曾做過這麼不可能的夢。
然而他竟然當著她的面這樣對她說,他是在開玩笑嗎?
「不可能的,馮大哥,你只是一時錯覺而已,星卉姐條件那麼好,你和她那麼相配,你怎麼會看上我呢?你一定是一時錯覺,等到明天你醒了之後,會發現這是一件多麼荒唐的事。」展欣連忙幫他想借口。
「我也希望這樣。」克南痛苦的說著。
他從不明白認真的愛著一個人會這麼痛苦,尤其是對方把他所說的一切事情都當成開玩笑一樣,那就更令人難以忍受。
展欣不明白克南今天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話,也許是上天可憐她愛戀他已久,所以安排讓他一時的腦筋塔錯線,才會講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她晉以來就對自己很沒信心,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人的條件可以吸引到別人的注意,尤其是克南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在她心目中,克南簡直就和神差不多。
也就是因為她把克南當成像神 一樣的膜拜、崇奉,於是也就不相信那麼一個不平凡而出類拔萃的男人會喜歡上她這樣一個平淡無奇的女孩。
她從小就是個很能分得出現實和夢境的女孩,也就是這麼理智的個性,所以她直覺的認定克南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才會說出這麼失常的話。
如果她現在相信了,到時候受到傷害的就是自己,與其生活在虛幻不實的想像中,展欣寧可告訴自己這一切都只是最美麗的謊言,是天上的神明聽到她的心聲所以才刻意讓克南在他生命中的某一天有這麼失常的舉動,也許等到他醒來以後,會發覺自己做了一件最蠢的事,說了一些最蠢的話。
「馮大哥,星卉姐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她,至於你今天說的這些話我會記在心裡,謝謝你說這些話讓我高興,就算不是真的也無所謂。」
「不是真的?你以為我對每個女孩子都說這些話嗎?你認為我剛才只是在發神經才說那些話嗎?」克南生氣的看著她,自己明明那麼在乎她,而她卻苦苦勸他要珍惜另外一個不相干的女人,這是什麼世界啊?
「我知道我自己是什麼樣的條件,我知道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你這樣的人,你只是在尋我開心。」展欣就某方面來說,是個無可救藥的現實主義者。
「要我怎麼證明你才會相信呢?」克南說得堅定。
展欣無言的看著他,現在她才有一點相信他說的是真話,可是馮大哥是愛上她哪一點呢?說什麼她都比不上星卉姐,馮大哥沒理由會愛上她。
一定是情境帶給他的錯覺,就算他今天愛她、明天愛她,那麼後天呢?當他發現她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孩之後!他還會愛她嗎?
與其從來不要有過,也不要短暫擁有又失去,那樣的痛她受不起,拒絕他、點醒他才是保護他們兩個人的最好方法。
「馮大哥,我會記得今天晚上的事,但是我想星卉姐會比較適合你,就像張孟喬比較適合我一樣。」展欣慢慢的把話說完。
克南聽完話之後先是呆了呆,隨即對天空乾笑,展欣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是他會錯意、是他自作多情,他怎麼會做出今天這麼傻的事情呢?他應該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是嗎?
剛才那個激情而漫長的吻只是個錯誤。他笑笑的這麼想著。
「上車吧!回到家之後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可能嗎?他取笑自己的自欺欺人。
一個晚上的宿醉,烈酒的後勁正在懲罰著他的腦神經,克南覺得頭重得很,幾次想從床上起來,卻又失敗的躺回去。
他昨晚怎麼都睡不著,直到借助很多酒精之後才能入睡,睡夢中卻又全是展欣的影子,還有她和那個男孩子接吻的一幕。
他覺得自己都快要精神分裂了,也不過是一場無厘頭的感情罷了,今天還不是全新的一天,他就不信,他馮克南沒有愛情就會活不下去。
下了床,從CD架上拿出那張卡門歌劇演唱版,再放到唱機當中,悠揚的樂聲傳了開來,那甜美奔放的女高音正在唱著愛情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西文原文歌詞,看來他也得學學卡門精神才是,
換下睡衣,簡單的梳洗一下,看了眼時鐘,沒想到他已經一覺睡到下午兩點鐘,再不去上班的話可不行。
他畢竟是個生意人,哪有時間為短命的戀情感傷呢?大不了今天再把星卉約出來,相信以她無邊的女人魅力,很快就能幫他撫平傷口。
克南把昨天那件事情解釋成自尊心受的傷比感情受的傷遠大,畢竟以他這麼一個出色的男人,從來都沒有受到那麼大的挫折,而那個十九歲的女生竟然拒絕他。
可能年齡真的是問題吧!他愈來愈不瞭解那些年輕人在想些什麼東西了。
但是事實真如他想的那樣嗎?恐怕他又上演了一出自欺欺人的把戲。
一跨出房門,就看到門縫中有張紙條,他拿起來看了看。
「什麼?要搬出去外面住?我還求之不得!反正她本來就是不受歡迎的不速之客。」
他帥氣的把紙揉成一團,然後要帥般的長距離投籃,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
「空心球!」他拍了拍手,卻沒來由得覺得空洞。
他開始在想展欣現在會是在哪裡呢?她是幾點離開家的?他怎麼一點也不知道?一定是睡死了!
走到樓下大廳,發現展欣把鑰匙放在桌上,那只鑰匙就這麼孤單的躺在那裡。
克南看了一眼,故意裝作沒什麼的走出去,但是門一關上,沒兩秒鐘卻又打了開來,他奔到桌前把那支鑰匙拿起來。
走到大門外,他把鑰匙藏在腳踏墊下面,他相信展欣會知道他把鑰匙藏在這個地方,等到她想回家的時候,就可以用鑰匙把們給打開,而不用在門外癡癡的等。
一切打點完畢,他才安心的走到車庫把車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