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坐在向家大廳裡的,除了向家爺爺、向寒森的父母以及向家的親友之外,連向寒森的外祖父母、舅舅等人也全都聞風趕來。
「就是你讓我的孫子躲得不見人影?」向家爺爺向南山不高興的瞪著阮依蝶。
「不是我讓他躲得不見人影,而是您不分青紅皂白地逼走他。」阮依蝶不示弱地反駁。
聽到這句大膽的回話,四周不約而同地響出一片抽氣聲。
「放肆的丫頭!現在我終於相信我的寶貝孫子真的不認識你。」向南山冷笑的睨了阮依蝶一眼。
「活該!哪有人不相信自己的孫子。」妖甲申幸災樂禍地乘機損著向南山。
「你……誰教你來的?這是我向家的家務事,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插手。」
「什麼外人?你搞清楚,我可是寒森的外公。」妖甲申怒吼。
眼看著兩家爺爺又要為了向寒森鬥起來,一旁的家人趕緊各自安撫自己家的老爺子。
阮依蝶卻在此時生氣的質問向南山:「您剛剛有提到向寒森一直聲明他不認識我?」
「對,他一直強調自己根本不認識你。」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向南山被阮依蝶問得莫名其妙。
「為什麼一開始您不相信他說的話?」
「這……」
「因為我們都看得出來寒森這孩子在說謊。」開口說語的正是向寒森的媽媽,妖嬌。
「哼!誰說我的寶貝孫子在說謊。」向南山不肯承認。
「爸爸,您一開始不也說了小森根本沒說實話。」
「好吧!就算小森沒有說實話,我也不會相信他喜歡這個女人。」向南山氣憤的看著一臉平靜的阮依蝶。
「爸爸,您不可以意氣用事啊!」向寒森的伯父開口提醒自己的父親。
「爺爺,您不是一再警告我們不可以成為負心漢?」向寒森的唯一堂兄,也是向氏集團的另一名繼承人向暖森也開口勸道。
「是……是小森自己說不認識這個女人的。」向南山惱羞成怒的拿向寒森之前否認的話來當擋箭牌。
「胡說,森哥哥明明就曾經當眾宣示依蝶姐是他唯一的結婚對象。」小舞無法忍受的跳出來嗆聲。
「你少在那裡胡說八道。」向南山氣憤地瞪著眼前突然蹦出來的小女孩。「你又是誰?」
「我叫黃小舞,我爸爸是飯店的經理。關於森哥哥和依蝶姐的事,我真的沒有胡說,黃奶奶他們都可以證明。」
「那又怎樣?是她自己先放棄的,不是嗎?」向南山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經驗的累積讓他有足夠的能力看透年輕人的感情糾紛。
「沒錯。當初我是因為高攀不起而自動放棄。」
「既然如此,你今天又來這裡做什麼?你應該十分清楚寒森已經跟向家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就是生氣他的寶貝孫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狠心拋棄家人。
「我來『低就』他。」阮依蝶用著堅定的眼神注視著向南山。
「那麼你來錯地方了。」向南山冷冷地道。
「不!我今天是來澄清一切事實的真相。」
「沒必要。」
「我一定要讓你們明白寒森絕對沒有對我始亂終棄,是我棄他而去。」
「你在說什麼?你棄他而去?笑話!我們家寒森是個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天之驕子,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向南山一聽到寶貝孫子被這個女人給拋棄,氣得口不擇言。
「爸爸!」
「爺爺!」
一旁的向家人沒想到向南山會失控到出口傷人,趕緊出聲阻止。
「您說得對,我只是個不知道及時把握住好男人的笨女人罷了。」阮依蝶淡淡地笑了。
「算了,我不管你是誰……」
「我叫阮依蝶。」
「你……我又沒問你的名字,反正我是不會承認的。」向南山已經被阮依蝶那一副冷靜的優雅態度氣瘋了,於是就在眾人的驚呼中氣憤的起身離去。
阮依蝶有點訝異於自己的反常言行,也有些懊悔氣走了向爺爺。不過,若是時光再倒轉,她想結果應該還是一樣吧!既然於事無補了,她不如利用這個機會觀看向寒森所有在場的親人,從他們每一個人的外貌、神情、言談舉止,一一去印證她記憶裡那個體貼、溫柔的向寒森!最後,她可以非常確定他的確是深受所有人寵愛的天之驕子!
如今,他竟然為了她,甘願拋下這一切……
唉!他的情深意重真是教她汗顏!
於是她開始冷靜的思考如何尋回她已經要定的男人,也許現在唯一能逼出向寒森的方法,只有利用向爺爺的意氣之爭了。
如果向寒森真的愛她勝過一切,那麼他一定會自動現身……
向寒森到底躲到哪裡去?他竟然有這樣大的本領能夠躲過向、妖兩家派出去的搜索人員的搜尋?
是啊!他到底跑去哪裡了?
沒有人料想得到,向寒森竟然就躲在阮依蝶居住的對面那棟大樓十樓的公寓裡。
半個月前,當他從泰國被爺爺叫回加拿大時,他心裡十分明白一定是妖姨為了幫他們製造機會才故意出賣他。不過,他已經決定不再用任何手段來挽回阮依蝶對他的信任,所以他只有當著所有家人的面一再的否認,最後爺爺氣得忍無可忍地將他逐出家門。
一離開向家,他馬上透過幾位好朋友的幫忙,轉了好幾趟的飛機才順利擺脫掉家人的追蹤,秘密抵達台灣。一到台灣他立即在阮依蝶的住家附近找了間房子住下,很幸運地讓他在正對面的十樓租到一間公寓。根據之前小舞提供的資料,他知道哪一間是阮依蝶的房間,於是每晚他總是坐在十樓的窗邊眺望著二十六樓的一戶窗戶;一直等到她熄燈了,他才安心地回房睡覺。
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她呢?他怕再度被拒絕,怕從此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雖然目前無法將她擁在懷裡,但是能夠像現在這樣每天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已經很滿足了。
「是嗎?其實我這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向寒森無奈的輕歎一聲後,再看一眼已經連著五個晚上都沒亮燈的房間。
「奇怪,五天了,怎麼還是沒開燈?到底去哪裡了?還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越想越恐慌,最後急得在客廳裡踱來踱去。
「真是急死人了,這個小舞在做什麼?」向寒森一急,竟然忘了自己吩咐過黃小舞不要再打電話回報。「算了,還是先找小舞問清楚。」
這麼一想,他馬上撥了黃小舞的手機。
「喂,哪位?」
「小舞,是我。」電話那邊突然鴉雀無聲,他急急的追問:「喂、喂,小舞,你聽到了嗎?」
「森哥哥,真的是你?」黃小舞不敢置信的問著。
「是我。你們跑哪兒去了?」
「我們在加拿大!」
「你們在加拿大?」向寒森大聲的再問一次。
「對呀!」
「你們在那裡做什麼?」向寒森又問道。
「找你呀!」
「找我?」
「森哥哥,你跑哪兒去了?依蝶姐一聽到你不見了,哭得差點……」
「小蝶怎麼了?她還好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還不是因為你失蹤的關係。你都不知道依蝶姐哭得多傷心!」
「你先告訴我小蝶現在怎樣了?」向寒森非常擔心阮依蝶的身體狀況。
「她現在很好,你要不要跟她說話?」黃小舞興奮的說著。
「她在旁邊?」向寒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她在屋裡,不過我可以馬上拿進去給她聽。」
「不用了。等我趕去加拿大,再親自跟她見面吧!」聽到阮依蝶沒事,他終於鬆了口氣,但是心裡還是感到有點失望。
「你要來,太好了。這樣一來……」
「對了,關於我的事,是妖姨告訴你們的?」向寒森打斷她的話。
「對呀!她親自來通知依蝶姐。」
「真是的!她到底在做什麼!」向寒森氣得猛捶一下桌子。
「森哥哥,你怎麼可以生依蝶姐的氣?」
「啊?喔!抱歉,我不是在氣她。」他連忙解釋。
「那就好。其實你應該去氣你爺爺。」黃小舞想要乘機密告她不怎麼喜歡的向爺爺。
「我爺爺?他怎麼了?」
「向爺爺對依蝶姐好凶喔!而且他昨天又說要讓依蝶姐身敗名裂……喂、喂,怎麼掛斷了?」
向寒森一聽到阮依蝶受到爺爺的怒罵,急得立即掛掉電話,然後又快速撥了另一通電話。
「喂,張秘書你好。我找大哥。」
「寒森先生,真的是您!您到底跑哪兒去了,讓大家都急壞了……」
「對不起,我找大哥有急事。」向寒森急忙打斷他的話。
「喔!好,請您等一下。」
一會兒之後——
「真的是你,你還真會躲啊!」向暖森在電話那頭抱怨著。
「對不起。」
「算了,這表示我們家的情報網做得還不夠完善。我想你應該是聽到了風聲,才會打電話來確認有關阮小姐的事吧?」向暖森不疾不徐的說。
「爺爺到底對她怎麼了?」
「我想,若是被爺爺得知你只關心那個阮小姐,卻對他不聞不問,他一定會很傷心難過的。」
「他為什麼要讓小蝶身敗名裂?」向寒森不理會向暖森的揶揄,一心只擔心著阮依蝶的情況。
「這教我怎麼說才好?」向暖森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到底怎麼了?大哥,拜託你快點告訴我好嗎?」他焦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