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德森諾坐起來,注視著蜷縮在沙發上的人兒。她還真願意委屈自己!
說真的,這個女人的來歷有點奇怪,明明是一張東方人的臉,卻說著一口流利的法語,三更半夜出現街頭卻身無分文,什麼錢啊美金的她一概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到現在他還懷疑她是不是在耍他,他著實不相信她是個白癡。
可是她的表現好像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弄得他一頭霧水。
他一直認為三更半夜還到處亂逛的女人一定不是什麼好女孩,可這個女人很不一樣,她的舉止非常保守,絕非那種不正經的女人。
她為何會出現在羅浮宮的庭院裡?
看她跟他回飯店前的舉動,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但,是什麼東西呢?看得出來,那東西似乎對她很重要。
沙發上的她換了個睡姿,喉嚨發出一聲低喃,看來睡得非常不舒服。當然,那小小的沙發任誰躺著都會不舒服,何況她並不矮,雖然還差他一個頭,但少說也有一米七,這樣的身高容在不到五尺長的沙發會舒服才怪。
心口莫名的疼起來,這是他的老毛病——見不得漂亮的女人受苦。
他風流、自命不凡,對女人有著超乎一般的耐心和溫柔,唯獨對她……就是見鬼的暴躁!
其實他也不是很討厭她啦,只是忍受不了她「目中無他」的樣子。
嗟!不管她,誰教她不把他放在眼裡,活該要受這種罪!
這時候心軟只會更減損自尊,他決心當作沒發現她睡得不舒服這件事。沒有一個女人在傷了他男性的自尊後,還能得到他的憐愛。???
艾莉絲在很不安穩的情況下醒來,發現自己的骨頭好像快散了一樣,又酸又疼的。
嗟!這什麼世界,簡直折騰人。
扭動脖子坐起來,愕然發現對面坐著一個神情氣爽、似笑非笑的男人,嘴裡含著一根冒著煙的奇怪東西,而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也擺著一杯正冒著煙、香味四溢的飲料。
勞德森諾!
他什麼時候起床的?坐在那裡看了她多久?
她的心慌亂地狂跳起來,卻一派冷然地回視他。
這個男人沒什麼禮貌,竟偷看她睡覺。
「嗨!早。」他微微傾身向前,明明想用慣有的輕佻語調跟她道早安,吐出來的聲音卻不如己意,不過倒是用了不正經的態度朝她吐了個煙圈。
一股煙草味沁入她的口鼻,蓋過咖啡的濃香,她在心裡嘀咕,這些地球人發明這什麼鬼東西,味道真是嗆人。
她不屑地起身往浴室走,把自己關進浴室。她需要好好的洗個澡,以鬆弛這一身僵硬的骨頭。
勞德森諾斂住臉上的笑容,氣呼呼地熄掉手中的香煙。
這個女人真的很不把他放在眼裡,瞧她那什麼態度,他在跟她道早安耶,她竟然無動於衷,簡直氣死人。
憤怒的情緒讓他忘了咖啡是剛沖的,拿起杯子灌了一大口,接著便燙嘴地噴了出來。
啊!噢!天!他趕緊起身倒了杯冷開水,咕嚕一陣猛灌。
老天,嘴巴好難受。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害的!
他重新坐回沙發,瞪著咖啡猛抽煙,一根接著一根,煙灰缸都快被煙蒂塞滿了,浴室裡卻還沒發出半點聲響。
她躲在浴室裡蘑菇那麼久到底在幹什麼?
就是便秘也不需要那麼久吧?
他走過去敲門,口氣滿是不悅,「艾莉絲?艾莉絲?」
浴室的門霍然拉了開來,她一臉冷漠的出現在他面前。
「我今天的行程都安排好了,該準備出門了。」他發現只要在她面前,他的風度就越來越差。旋過的身子又轉了回來,瞪著她,「你還杵在那兒做什麼?」她沒聽見他說要出門了嗎?
她注視著他,緩緩開口,「我想洗澡。」
他愣了一下,馬上又瞪大眼,口氣相當沖,「想洗就洗,這種事不必跟我報備。不過我希望你的動作能快一點,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她冷冷地回瞪他,「我不知道水在哪裡。」
他微愕,瞇著眼睨她,「你不知道水在哪裡?」這女人又在耍他、考驗他的耐性嗎?
她點頭。表情雖無變化,心裡卻著實感到難為情。
「那你就別洗好了。」他惡聲惡氣的說,一大早的好心情全被這個可惡的女人破壞光了。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兇惡,她都已經答應當他的伴遊女郎以賠償他的相機了,他還想怎麼樣?但,此刻她實在沒有精神去研究他的心態,因為她很不舒服,全身的骨頭酸疼得很。
「我一定要洗。」她堅決地道。
「要洗就快點,再噤菃痟N扁人。」他的眼睛冒火了。
她冷冷地瞅著他,語氣也跟著沖了起來,「我真的不知道水在哪裡,難道請教一下也不行?」她為什麼要忍受他的惡聲惡氣?一點道理也沒有。
他又愕愣了下。呵!冰山生氣了?!而他的心情……嘿!卻因為她的生氣而好轉!
他笑了起來,「當然行,不過你是白癡嗎,竟然不知道水在哪裡?」別告訴他她從來沒進過浴室,他是不會相信的,除非他也是白癡。
「什麼是白癡?」她聽得出那是罵人的字眼,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白癡就是——」勞德森諾突然收口,火氣被她輕而易舉地點燃,「你當我是白癡啊,問這種白癡問題!」
她覺得體內有一股無明火燃了起來,外表卻依然冷淡沉靜,但那對眸子顯然快要著火了。
「勞德森諾,我現在不想跟你抬槓,請你告訴我水到底在哪裡!」
他瞇起眼睛看她,解析著她話中的真實性。奇怪了,她的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怎樣使用衛浴設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你是外太空來的啊?」居然不知道怎樣使用浴室?
「我們塔加剋星的浴室跟你們的不一樣。」她十分認真的說。
塔加剋星?什麼鬼地方?他連聽都沒聽過。不會是地球最角落、最不文明的一塊蠻荒地帶吧?否則他怎麼會沒聽過。
算了算了,現在不研究這些,否則他今天的時間就要白白浪費了。就當她是蠻荒地帶來的不文明人好了。
他從她身邊擠進浴室,轉動水龍頭,水突然從牆上的蓮蓬頭裡噴出來,嚇了她一跳。
她猛然後退、睜大眼睛的動作和表情,看得他忍俊不住地發笑。
她又冷又狠地瞪他一眼,這才使他閉上嘴。
「喏,轉這邊是熱水,轉那邊是冷水。」他說,待轉身走出浴室後,笑聲立即爆了開來。
艾莉絲用力摔上門。這是她有生以來情緒最失控的一次。
臭男人!
勞德森諾大笑地跌進沙發,雙手拍打著沙發扶手。呵!有趣,真有趣,真是有趣!
哈哈哈……
他突然感到心情大好,簡直樂透了。
瞧他發現了什麼?這個女人竟然被蓮蓬頭噴出來的水嚇了一大跳?看來,她有可能真的來自蠻荒地帶,所以才會不知道蓮蓬頭的用途,她才會連「錢」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只是……她又是如何來到這裡的?搭飛機也要買機票,她沒錢怎麼來到巴黎?不過……她卻又說得一口流利的法文,好像在法國待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法國絕對沒有一個叫「塔加剋星」的地方,而她對文明的科技又一知半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種種的疑惑襲上心頭,他突然有種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感覺。
這女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浴室的水聲不斷,她在裡頭至少已經待了一個小時了,他都快沒耐性等待了。
「喂,你好了沒?」他揚聲問,眼睛盯著浴室的門。
沒回應。
他走過去敲門,附在門邊問:「艾莉絲,你好了沒?」
「還沒。」她終於應聲。這水熱熱的,衝起來的感覺真舒服,她還想多沖一會兒。地球人發明的東西真是好用。
洗一個澡洗那麼久,真是浪費時間。他在外頭嘀咕。
「嗯,好舒服喔!」
他正欲轉身卻被這一聲嚶嚀給定住,那柔軟的聲調教他一陣酥麻。
這冰冷的女人也有柔性的一面嗎?還是這只是他的錯覺?
但,耳邊傳來的聲音讓他肯定不是錯覺。她正哼著他從沒聽過的曲調,軟軟柔柔的嗓音彷彿古典浪漫的樂音,在他耳邊縈繞不去。
忽然間,他好想看看她現在的表情,看看她那張冰冷的容顏是否也有溫柔的一面?
這個念頭一興起,他的手已經握住門把,沒料到她竟然沒鎖門。嘿!他不是故意的喔,是她自己不鎖門的。
他悄悄推開門進去,她正隱身在浴簾之後,玲瓏的身段依稀可見,為了能捕捉到她的表情,他猝不及防的掀開浴簾。
在她尖叫之前,他看見一張笑容淺淡卻溫柔的容顏,散發著女性的柔媚與風采,一種毫無防禦的自然,無懈可擊的美麗。他來不及看她的其他部位,整個人已經被她迷人的魅力所鎮住,但那樣的表情只維持了兩秒。
「啊!你幹什麼?」她抓起毛巾掩住胸口,但掩得住上面卻掩不了下面,連忙雙手交抱蹲下來。
這個大色狼,他竟然闖進浴室偷看她洗澡!
他很難再恢復自然神態,她此刻的慌張全然沒有掩飾,光溜溜的身體像一種魔咒,迷亂了他的心神。
「出去,你出去。」她憤喊,從來沒有如此羞惱過,抓起沐浴乳朝他臉上丟過去。
他機靈地接住她丟過來的沐浴乳,在看見她眼中迷晡熔\霧時,一種難掩的心疼情緒湧上心頭。他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頭飢渴的大色狼,正非禮著一個純潔的少女。
他定定神,目光盡量不去看她光溜溜的身子,惡聲道:「你快點,我等得不耐煩了。」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該死的,他到底在幹什麼?竟然跑進來偷看她洗澡?真是惡劣!
艾莉絲的眼淚在他走出去後終於控制不住的滾落下來。
她的身子竟給這個男人看光了,教她將來如何面對她的丈夫?
這個臭男人,他到底安了什麼心?
發現自己臉上的溫熱濕滑,她詫異的伸手抹了一下臉頰,然後震撼地張著嘴。
她……她在掉眼淚?她從小就是個沒有情緒的人,上天造就了她冰冷的氣質,她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喜怒哀樂,然而從昨天遇上這個男人後,她的情緒就一直在產生變化,而現在她居然還掉眼淚?老天!這是怎麼回事?
勞德森諾再度坐進沙發,毛躁地點燃一根煙叼在嘴上。
他該死的無恥,偷看女人洗澡。他明明說他對冰山沒興趣,卻做出這樣的行為,簡直幼稚可笑!
天下的女人多得是,跟他一起洗過鴛鴦浴的也不計其數,女人的身體他可以說已經看到不想看了,為什麼卻對她做出這樣卑劣的行為?是劣根性使然嗎?他可惡得像頭大色狼!
但,她繾綣的笑容,勻稱迷人的胴體,再也無法從他腦海裡抹去。???
開著租來的敞篷跑車奔馳在巴黎的街道,車上在商店街前停了下來。
艾莉絲隨勞德森諾走進一家店面,裡頭賣的是攝影器材。
他買了部新相機,回頭卻發現艾莉絲不見了。
「艾莉絲?」他慌張地奔出去,氣憤的跺了下腳。
溜了?這該死的女人,不守信用的東西。
正當他準備坐進跑車時,卻看見艾莉絲從一家珠寶店走出來,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沮喪。
一種無言的喜悅爬上心頭,但他還來不及發現自己的異常情緒,就被她沮喪的表情吸走了注意力。
原來這個女人跟平常人一樣,有眾多不同的情緒表現,只是她一直以冷漠偽裝自己,她為什麼要這樣呢?又為為什麼此刻她如此沮喪?
「艾莉絲。」他向她招手。
艾莉絲一看見他馬上裝出一臉的冷漠,沮喪的情緒一絲不露的隱藏起來。
她走向他,打開車門坐進跑車裡,目光卻盯著那家珠寶店。
「我還以為你溜了呢!」他揶揄道。
她冷寒的目光射向他,「溜?我為什麼要溜?你以為我被你的下流行為嚇到,所以必須夾著尾巴逃跑嗎?」
她的尖銳刺了下他的心。早上自浴室出來後她便一直用這種尖銳的態度對他,冷寒的眸光不再只是防禦,增加了更深的敵意。
他慣有的輕佻與不正經在她面前總是無法施展,她的敵意讓他對自己早上的行為後悔不已。
但看一下也不會少一塊肉,她這麼在意幹什麼?真是個八股的女人。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情被她左右了,不由得煩躁起來。
事實上,從這個女人出現在他面前開始,他就覺得自己越來越沉不住氣,越來越失常了。
這個女人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能左右他的情緒?
車子往前奔馳,兩人之間形成不安的奇怪氛圍,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打破沉默。
「你想買珠寶?」看她剛剛從珠寶店走出來的模樣,好像看上喜歡的東西卻沒錢買。
她搖頭,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總是被她這種不屑一顧的態度惹惱。這個女人天生跟他八字不合,專門出世來惹他生氣的。
「不然你去珠寶店做什麼?」他壓下怒氣問。
「我在找一顆水晶。」她看著一幕幕往後逝去的街景,突然喊了一聲:「停車。」
他猛踩煞車,後邊的車子險些撞上來,「發生什麼事了?!」
她二話不說的跳下車,衝向街邊的商店。
這個女人!他簡直快被她搞瘋。將車子停靠路邊,勞德森諾正要下車,卻看見她已經走過來,臉上又是那種沮喪的表情,而她身後的那家商店又是一家珠寶店。
「你搞什麼?」不買珠寶卻一直往珠寶店竄。
她再度冷凝起俏臉,坐進車裡,賭氣似的就是不看他一眼。
他重新將車子開上馬路。
「你不要對我這麼不屑!」他的脾氣瀕臨爆發邊緣。
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的,三兩下就教他全身冒火。
「請你不要煩我。」她的脾氣也上來了,怒瞪著他說。
「沒有一個伴遊女郎會像棄婦似的整天繃著一張臉,你這樣會破壞我遊玩的興致。」他怒啐。
「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取消約定啊!」她口氣很沖,態度卻很冷。
她正在為紅水晶的事煩心,他卻在旁邊冪虪z嗦個沒完,讓她不發火都難。
「你……」要不是他身強體健,此刻恐怕已經被她氣得吐血了,這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成天跟他作對?取消約定?她做夢!
想氣壞他讓他取消約定,哼!門都沒有。
他努力平息胸腔的怒火後才又開口,「你在找一顆水晶?什麼樣的水晶?」
他肯摩家族不但在皇室佔有一席之地,且專營珠寶事業,而他這個亞特公爵繼承人早已深入事業重心準備接掌,所以見過的珠寶鑽石不計其數,也許……
艾莉絲詫異的注視他。哦!這個看到她就像看到仇人的男人竟然想幫助她?
真是見鬼了!不過要是能得到他的幫助,也許任務執行起來會容易些。
「手掌這麼大,錐形的紅水晶,那種紅像……像鮮血,卻又散發著瑰麗奪目的光彩。」
勞德森諾的表情閃過一絲驚愕。
不會這麼巧吧?她說的那顆紅水晶跟他父親手上的一顆水晶很像,那顆水晶也是錐形,紅得燦爛奪目,瑰麗的色彩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人見了就愛不釋手。他不知道父親從哪裡弄來那麼一顆水晶,而且像奇珍異寶似的珍藏著。
老實說,再美麗的水晶價值都不高,但是,很奇怪,他父親卻視它如稀世珍寶。
那顆水晶他見過一次,而且過目難忘,那種紅就如艾莉絲所言,像血一樣,讓人驚心動魄。
他把父親手上那顆水晶的事說給她聽。
「真的?」她露出驚喜的表情,看得勞德森諾目瞪口呆。
這女人的表情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有趣了。
「真的。」他肯定的道。
「那你快帶我去拿。」她激動的抓住他握著方向盤的右臂。
拿?「小姐,我們現在在法國耶!而且我跟我父親約定的日子還有半年,我可不想這麼快就回去受刑。」
他跟父親約定,讓他在外逍遙一年,時間一到他必定回去接掌肯摩家的事業,從此失去自由,並繼承公爵的爵位。
「可我急著拿到那顆水晶呀!」她沒發現自己情緒失控,猛搖著他的手。
他嚇了一跳,「小姐,我現在可是在開車,你這樣很危險的。」
她連忙放開手,一對冷眼流露出懇求,「我拜託你,那顆水晶對我很重要,我必須盡快拿到它。」
對於她的懇求,他的心頭流過一種奇妙的滋味,一種勝利且得意,還摻雜著莫名情愫的感覺,嘴角不知不覺的揚了起來。
「它也許對你很重要,但對我卻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為什麼要幫你?」他湛藍的眸光有種捉弄的邪氣。
他們非親非故,甚至連朋友也算不上,而她,又老是對他一派冷漠,甚至不屑一顧,在這種情況下他會幫她就是傻子。
「因為它關係著塔加剋星數千萬人的性命。」她大聲的說。
數千萬人的性命?這個答案頗教人吃驚。
「此話怎講?」他好奇的問。
「那顆紅水晶是我塔加剋星的神物,它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能吸收宇宙間的能量,保護塔加剋星的萬物,但卻在一次的神殿爆炸中失蹤,塔加剋星的萬物也因此走向毀滅。」她難過的攢眉,那種心痛毫無掩飾的流露出來。
她的心痛亦感染了他,但為什麼他覺得她好像在說故事?塔加剋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位居何處?而那顆紅水晶又怎麼可能有她說的那麼偉大?在他看來,那不過是一顆普通的水晶,只不過顏色瑰麗得讓人迷眩而已。但是,她又不像在說謊,她的表情甚至認真得有些過分。
「照你這麼說,那顆紅水晶對你真的很重要。」他喃喃,注意著她的表情變化。
「當然。」她急切地道。
「可那顆水晶在我父親手中,而我父親愛不釋手,有很多富商政要出很高的價錢要購買,他就是不肯,又怎麼可能會把它給你?」
「那是塔加剋星的神物,他必須歸還。」
「誰能證明它是什麼塔加剋星的神物?」
「我能證明。」
「怎麼證明?」
「我……」是啊!怎麼證明?空口無憑,誰會相信她?
看她又露出沮喪的表情,他心有不忍,「也許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反正父親的一切將來都是他的,那顆紅水晶遲早會落入他手裡,到時候怎麼處置都隨他。
「什麼條件?」只要能拿回紅水晶,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嫁給我。」他用一種不太認真的神態說。
老實說,娶了這個生來專門跟他作對的女人他的壽命肯定會減損好幾年,但是她實在美得讓人無法抗拒,尤其看見她的笑容之後,他浪蕩的心早已被她收服了,所以他要她,就算會早夭也在所不惜。
她對他不屑一顧沒關係,他遲早會讓她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張狂。
艾莉絲的臉色一變,「你休想。」她才不願嫁給一頭淨會調戲女人及偷看女人洗澡的色狼。
更何況塔加剋星子民的婚姻一向由女王作主,她根本沒有婚姻自主權,如何答應他的要求?
他笑了起來,似乎早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我無所謂,反正想要那顆水晶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你……」她暗暗握起拳頭,咬牙切齒,「我怎麼知道你父親是不是真的有那顆水晶?」這個臭男人分明想拿那顆水晶要脅她。
「信不信由你。」他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她胸腔一陣起伏,撇開臉看向窗外。
這男人簡直……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