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揚再次舉起手,讓嘈雜的現場恢復安靜,他冷凝的臉龐突然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深邃的眼眸也由注視全場,轉移到一個固定的方位不再移動。他抓到了幾個特別的情緒波長,像是緊張、擔心。
「其實那起車禍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而且兇手就在現場。」他再次開口,冷冽的目光在大伙不可置信的抽氣聲中鎖上了一對蒼白惶恐的男女,他嘴角一揚陰森森地笑了,「你們要自己俯首認罪,還是要我……」
「方哥,我對不起你!」黃曉娟啪一聲跪落地,悔不當初地哭號著,「對不起、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當初意想天開的想得到你,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不!不關你的事,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一廂情願,是我一廂情願地想替你出氣,才會做出這種事……」她身旁的男人變臉的說。
「不,是我,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開車去撞方哥的,都是因為我……」黃曉娟面如槁灰地搖頭,她從來不曉得李訊對她的情意這麼深,深到她失戀向他哭訴時,他毫不介意地包容她、疼惜她這個殘花敗柳,甚至於還瘋狂的想替她報仇。
「方哥,那場車禍全是我一手導演的,你要我償命我絕對無話可說。」她視死如歸,勇敢的抬頭面對方雲揚。
「不,這一切都跟她無關,你要殺、要刮我全憑你處置,我只求你放過曉娟,她完全沒有罪。」李訊一個箭步擋在她身前。
「李訊!」黃曉娟淚如雨下的叫,對於他的深情,她花費一生一世來償還可能還不了。
「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擔,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不必……」李訊深情地看著她。
「夠了!」方雲揚忍不住喝止他們,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們深愛著對方的心,但是他卻看不到他們有綁架松婕的慌亂,他銳利無情的雙眼緊緊地盯著他們,陰冷的開口,「我今天並不是要來追究車禍的事,我只想問你們到底有沒有抓走我的老婆?」
他們一臉茫然地看他。
方雲揚整顆心都結凍了,他寧願他們點頭也不願他們搖頭,然而他卻不能命令他們點頭,因為他們莫名其妙的心完全攤在他眼前,他們是真的不知道松婕的下落,老天!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醫院裡沒有,家裡面沒有,公司沒有,就連最有希望的飛車團中,他都找不到她的下落,天呀!誰來告訴他,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來告訴他,她現在到底在哪裡,有沒有受到一點傷害?誰來告訴他?
「方哥,大嫂失蹤了?」嚴松忍不住皺眉,腦中頓時閃過那張純美如天使般的臉孔。
「今天要你們聚集在這裡,目的就是想麻煩大家幫我找她。」強壓住失控的精神,方雲揚勉強以平靜的口吻告訴嚴松。
方雲揚從桌面下抽出一卷錄影帶,放入今天下午趕製的放影機中,在一整面牆壁上播放出影片中她動人的一瞥一笑,這是前一陣子他在家中替她拍攝的生活錄影帶,只是當時的他根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看它。
咦?還未來得及開口說明影片上的人物為何人,又為什麼要播放這段片子時,方雲揚竟聽到一個微乎其微的聲音,那個聲音似乎在告訴他,他曾經見過影片中的女人似的。他深邃的眼眸有如鷹眼般的射向發出疑問聲音的女孩,毫不考慮地跳下舞台,大步朝她走過去。
「你認識她?」他一把攫住那女孩。
「方……方哥……」女孩興奮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花癡般的雙眼直盯盯地瞪著眼前的偶像、夢中情人、白馬王子……
「你認識她?」方雲揚不耐煩地再次開口,這次的聲音冷冽的可以讓人寒毛直立,他想凍醒眼前睜眼作夢的女孩。
「不……不認識。」他的寒氣好像太冷了些,女孩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那你為什麼在看到影片中的她時,發出好像認識她的聲音?」方雲揚緊盯著她問。
「因……因為……」她的牙齒不斷地打顫著。
「因為什麼?」方雲揚激動地直想殺人了,老天!這女孩講不出話來就算了,怎麼連想都不會想,她難道腦筋有問題不成?為什麼滿腦子除了空白還是空白?他都已經急死了,她難道就不能說些什麼,或者想些什麼嗎?
「到底因為什麼?你快說呀!」
「因為……因為我看過她。」女孩恐懼的心中剎那間閃過幾個英俊挺拔的男人,其中最俊美的男人懷抱著一個女孩,那個好像睡著似的美麗女孩的臉孔就像螢幕上的女孩一樣,惟一不同的是一個是睡著的樣子,一個則是醒著的樣子。
方雲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從女孩心中挖出的秘密,老天!他終於有點眉目了!
「你在哪裡看到她的?什麼時候看到她的?她除了像睡著一樣,身上有沒有受傷的跡象?那些男人是誰?你之前曾經看過他們嗎?他們要去哪裡,或者停留在哪裡?你記得多少全告訴我,要不然你就將全部的事情經過在腦中想一遍,包括你看到的任何事情、任何字樣,全都在腦中想一遍,快點!」他激動地問她,命令她,搖晃著她,一點都沒注意到早被自己嚇呆的她。
「方哥,你嚇到她了。」嚴松不得不由過分激動的方雲揚手中救出呆若木雞的女孩。
何時曾見過冰塊著火了?方雲揚為了一個女人而失控的舉動,嚇煞了在場所有人,眾人幾乎一致訝然地張口結舌,呆愕的瞪著他看,但他並未注意到四周,掩飾不住激動的雙眼就只盯著那個女孩,企圖由她口中或心上挖出他想要的消息。
「你真的看過螢幕上的女人?」嚴松以最緩和的口氣代替他問,在她猶豫地點頭後又問:「你記不記得當時的情形?你想想看。」
女孩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沉思了起來,緊瞅著她看的方雲揚立刻抓到她心中若隱若現的景象,一片一段的思緒逐漸在他心中擴張,漲大。
「今天早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我經過……」女孩緩緩地開口,方雲揚卻突然跳起身,像陣旋風般地衝了出去。
他知道那個地方!
瞪著眼前這四個大 男人,邾松婕覺得自己已經費盡唇舌說到口乾舌燥、語無倫次了。
「你們到底要我怎麼樣說才肯放我走?我已經跟你們說我在這兒結婚,有家庭了,為什麼你們就是不相信,還硬要強迫我回『邑城』?」她口氣漸漸高昂不耐了起來,想到方雲揚會如何擔心她的安危,她整個人就快要瘋了。
「來,松婕,你先吃飯,這些東西可是我跑遍大街小巷,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最愛吃的食物哦。」「玄武」一臉笑容可掬,獻寶似的將手中的飯食端放在她面前。
卻姓的「玄武」掌控的是邑城的北方,他擁有斗宿、牛宿、女宿、虛宿、危宿、室宿、壁宿等北方七宿鞏固其勢,所擁有之異能力是控制水的能力,又有水神之稱。
「我吃不下。」邾松婕悶悶地說,她無法面對一張笑臉怒吼。
「你中午錯過了沒吃,晚上又說吃不下,這樣子不行哦。」「玄武」搖頭告訴她,然後親自動手拿起湯匙舀了一口蚵仔麵線要餵她,「來,啊——」
「玄武哥,你別鬧了。」邾松婕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卻是曇花一現,想必雲揚一定為了找她,今天一整天也擔心的吃不下任何東西吧!想到此,她的臉色更沉悶了。
「啊,對不起,我忘記你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兒,吃飯不需要人餵了。」「玄武」放下湯匙感歎地想當初說道,「記得你小的時候老愛往我家跑,每次若留在我家吃飯的時候都要我餵你……」
「你也只不過長松婕三歲而已,少在那邊吹牛了。」「朱雀」忍不住吐他槽。邱姓的「朱雀」掌控的是邑城的南方,其下則由南方七宿——井宿、鬼宿、柳宿、星宿、張宿、翼宿、輳宿組成鳥象勢力,擁有之異能力則是操控火之力。
「玄武」忍不住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又知道我在吹牛了?」他轉頭繼續對邾松婕說,「那時我也剛學會自己吃飯,根本沒法餵你,你看我不理你時總是哭得淅瀝嘩啦的,弄得媽最後只好不讓我自己吃,兩個都用喂的,就這樣一直喂到你四歲才罷休。」
「原來你被人餵飯到七歲呀!」「朱雀」迫不及待地揶揄他。
「你不說話,別人不會把你當啞巴!」「玄武」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欠他很多債,明明和別人在一起時,揶揄人的都是他嘛!偏偏碰到「未雀」時被奚落、揶揄的人總是變成自己,真是既生「玄武」何生「朱雀」,水火不相容呀!
「這句話你該說給最聒噪的自己聽吧。」「朱雀」笑道。
狠狠地瞪他一眼,「玄武」敢怒不敢言地決定三緘其口,免得自尋難看,反正這輩子自己都注定要敗給他了,轉頭對邾松婕勸誘地說:「來,吃些東西吧,這些可都是道地的台灣小吃,在『邑城』雖然也看得到,但畢竟煮出來的味道不一樣,試試看。」
隨著「玄武」獻寶似的解開一袋袋由外頭收刮回來的台灣小吃,邾松婕再也忍受不住嗆鼻的油膩味道,忙不迭地掩住鼻口衝向房門,抱著一隻垃圾桶乾嘔了起來。
「怎麼了,你沒事吧?」「玄武」緊張兮兮地追了出來,蹲在她身旁輕拍她背部擔心地問。
隨後跟出來的三人若有所思的對看了一眼,等她稍微平復嘔吐後,「青龍」冷靜的代表發言,「松婕,你是不是忘了告訴我們你除了結婚之外,也有身孕了?」
「身孕?」「玄武」猛然抬頭看向「青龍」,又轉頭瞠目結舌地瞪著她,「你真的懷孕了?」
邾松婕點頭。
「哇!我要做舅舅了!我要做舅舅了!」「玄武」瞪了她半晌,然後出乎意料地又叫又跳,活像個瘋子似的。
「你們三姊妹離開『邑城』的目的不會是要找丈夫吧?竟然短短的一年內都把自己銷了出去,難道『邑城』裡的男人真的比不過外面的男人?」「朱雀」失笑地說。
「你見過竹妤了?」「白虎」若有所思地開口,剎那間房內除了他之外的四對眼睛全對準了他。
「朱雀」在心裡暗叫糟糕,沒想到自己一時失察竟說溜了嘴,看著眼前一雙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眼神,他歎了一口氣點頭,「她在香港,上個月剛結婚。」
「你沒帶她回邑『邑城』?「青龍」皺眉問。
「我不想讓『中王』太早退休,更不想太快放棄現在無拘無束,有如天堂般的生活。」他老實回答,其中的意思說得很清楚,其一、邾竹妤就是「中王」的繼承人;其二、他不想太早回「邑城」,也就是說他還想在外頭游手好閒就對了。
「阿,原來你離開『邑城』根本就是別有居心,而不是真的為了找人。」「玄武」諷刺地譏笑道。
「龜笑鰲無尾,鰲笑龜頭短。」「朱雀」反諷他一句,「我別有居心,你就心術純正嘍?」
「我……」「玄武」頓時啞口無言地說不出話來,四方首領之中以他年紀最輕,玩心也最重,這是眾所皆知,極力反駁也改變不了別人用膝蓋想都能知道的事實,只是這句話由玩心第二重的「朱雀」來數落他時,他還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你們就這麼肯定竹妤是我父親的繼承人?」邾松婕擰起眉頭看著他們問道。
「當然,既然不是小梅,理所當然就是竹妤了。」「玄武」肯定地回答,其他人則附議地點頭看她。
「難道你們就不會想我才是……」
「松婕,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歷代的中王沒有一個像你……」「玄武」突然頓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對,他搔了搔頭,「總之別說我們不信,就連你父親,『中王』本人都知道你不會是繼承人的。」
「別再牽拖任何理由了,你是一定要回『邑城』的。」「白虎」冷靜地告訴她。
「你可以帶著你先生和肚子裡的孩子回去,相信『中王』一定會很高興見到你的,松婕。」「青龍」笑逐顏開地告訴她。
「我老實說好了,我才是『中王』的繼承人。」瞪著他們一張張冥頑不靈的臉孔,邾松婕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告訴他們這個瞞天過海的事實,怎知「玄武」第一個不給面子的哄堂大笑了起來,「朱雀」、「青龍」緊接著跟進,就連一向難得露齒微笑的「白虎」都輕聲笑了起來。
「我說的是真的,為什麼你們不相信我?」她快發瘋了。
「你說的話若是用『蒸』的,我說的話可能就要用『煮』的才會熟了。」「玄武」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沒想到一向乖巧的你也會因貪玩而說起謊話來,這樣子不行哦!」他以哥哥姿態自居地對她搖頭告誡。
「我沒有說謊。」邾松婕說得好無奈,為什麼沒人相信她呢?她抓起茶几上「青龍」剛剛端給她的水,對「玄武」說:「玄武哥,你試試看能不能操縱這杯子中的水,你就會知道我有沒有說謊了。」
「玄武」輕笑一聲,一個念力要杯中水以一柱沖天的姿態離開杯子,怎知那只杯子中的水卻動也不動,他的笑容慢慢的收斂了起來,再試一次。
「動手呀!你不會是離開『邑城』太久沒用異能力,而忘了怎麼使用它吧?」「朱雀」輕笑地對遲遲未動手的「玄武」說。
「『朱雀』,你能把這杯水蒸發嗎?『青龍』,你能將門關上嗎?白虎,你能叫只小鳥讓它飛到窗欞上嗎?」邾松婕在「玄武」呆愕的眼光中轉頭對其他三人說道。
「喂,你在搞什麼鬼?」「朱雀」皺眉地瞪著始終無動靜的「玄武」叫道。
「朱雀,你自己試試就知道玄武哥在搞什麼鬼了。」邾松婕露出一抹微笑看著他說。
試過多次依然動不了房門半分的「青龍」十分不解,固守邑城東方的他,擁有的是控制自然界風的異能力,竟然連區區一個門都關不上,該不會……「真的是你?松婕。」他的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無力感。
「你真的不能回『邑城』。」「白虎」看著她搖頭。
「老天真愛開玩笑。」「朱雀」也喃喃自語地念道。
「對不起,我騙了你們這麼久。」她愧疚地低下頭道歉。
「老天,你瞞得我們好慘。」被嚇呆的「玄武」終於克服這意外的驚喜,開口叫道,老天!誰想得到眾人眼中有如天使般的松婕會是「邑城」的主子,領袖他們四方首領的主宰,真是傷腦筋!
「對不起,玄武哥,我不是故意要瞞著大家的,可是我得顧慮到父親……」
「真的沒人知道這個秘密?」「朱雀」好奇地問,「『中王』的能力之一不是辨認異能之士嗎?難道連『中王』都被你蒙在鼓裡?還是你身上的異能力也會轉移,『中王』已經沒有那個能力察覺到你的秘密?可是這又說不過去,去年我還得過他的助力消滅一場大火,而且奇怪的是……」他露出困惑的神色轉頭看她,「松婕,你要不要順便替我們解惑一下,除了我之外,『邑城』之中是否還有人能操縱火?」
「我……」
「松婕,你不會欺騙玄武哥吧?『邑城』之內除了我們幾個人之外,還有別人擁有異能力對不對?是不是那幾個老頭,他們的異能力根本沒有消失對不對?」
「玄武」立刻抓住她閃爍不定的眼光,大膽假設,而邾松婕低頭閃躲的姿態卻證實了他的猜測,「那群老狐狸!」他立刻詛咒出聲。
「難怪好幾次……」「朱雀」恍然大悟的冷笑。
「他們真是徹頭徹尾實行了五十歲不管事、己所不欲施於人的方針,不是嗎?」「青龍」搖頭苦笑道。
「來,我送你回家。」「白虎」異常的冷靜,他走到邾松婕身前伸手扶她。
「你不再堅持帶我回『邑城』了?」邾松婕豁然開朗地看他。
「你可以一輩子不回去,我也可以。」看了她一眼,「白虎」以非常平靜的口吻告訴她。
「說得好,反正『邑城』有那幾個老奸巨猾的老頭兒在,缺了我們也不會垮。」「玄武」吊兒郎當地靠在門板上說,眼中熠熠生輝的怒火卻騙不了人,他很生氣自己被人耍了。
「這下子我想環遊全世界,玩個幾十年也沒啥不可以了。」「朱雀」一臉愜意地說,現在他再也不必左右為難的玩不盡興了。
看著他們,邾松婕隱約知道自己弄擰的一件事,「你們不是打算跟我一樣不回『邑城』吧?」
「松婕,你介不介意替我們引見一下你的老公,讓我們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娶走我們『邑城』的守護天使,好讓……」三人沒啥表示,只有「青龍」溫柔的開口,卻被外頭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
「外頭怎麼了?」「玄武」皺眉地看向外頭,率先好奇的向外走去,然而迎面而來的卻是個怒氣沖沖、殺氣騰騰的男人,他看向男人身後明顯被揍過的幾個星宿,「這是怎麼一回事?」
「雲揚?」尾隨「玄武」身後走出房門的邾松婕在看清楚來人時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下一秒鐘卻飛奔下台階衝進他懷中,「你怎麼來了?」
方雲揚緊緊地抱著她,渾身危險的氣勢在看清眼前四個充滿領袖氣質的男人後,慢慢收斂,漸漸散去,「你沒事吧?」明知她沒事,但他依然忍不住問。
邾松婕在他懷中搖頭,深深地感覺到他的恐懼與擔憂,她知道他對她的失蹤會心急如焚、會亂了方寸、會不知所措,但是她萬萬沒想到他竟能找得到她,「你怎麼找到這兒的?」她抬頭看他。
「松婕,你不對玄武哥介紹一下嗎?」「玄武」有些不懷好意地開口,他當然知道眼前的男子就是她的老公,但是就算救妻心切,也不該不分青紅皂白的亂打人吧?他瞄了一眼與自己一樣一臉同仇敵愾的「朱雀」,他的星宿也有幾個掛綵。
「對呀,你不介紹一下嗎?」「朱雀」也開口了。
聽到他們聲音的邾松婕緩緩在方雲揚懷中轉身面對他們,「這是我老公,方雲揚。他也是個異能之士,他會讀心術,所以玄武哥,你們不能居心叵測地想整他知道嗎?因為我會幫他的。」她笑得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