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了十八年後再見到他,葉雪琳此刻的心情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緊張,非常的緊張。
他的聲音,老實說並沒有變,可是他的人卻變了許多,但是這許多卻不包括一個老字在內。
一個四十七歲的男人會是什麼樣子呢?成熟、穩重、內練……anyway,但至少不會像他全身充滿活力,體格壯碩的一如三十啷當的壯年人。
葉雪琳突然發現,即使過了十八年,他對她的吸引力卻一如從前,只需一眼便會被他迷惑。
「嗨,風,好久不見。」
聽到她的招呼聲,風碩竟不由自主的瞠大雙眼瞪她,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嗨,風,好久不見。她真的說了這句話嗎?「難道你不認識我了?」他的反應讓葉雪琳不由得蹙眉,老天,畢竟是過了十八年,也許他真忘記她了。「我叫葉雪琳,這樣講有沒有勾起你的一些記憶呢?」她認真的提醒。
「雪兒?」風碩竟小心翼翼的以當年他替她取的小名喚她,擔心眼前的一切可能只是個美夢,一會兒她便會像他夢中的她一樣,不是拿把刀捅向自己,就是飛奔到高樓樓頂縱身跳下。
「看來你是真的記起來了。」葉雪琳微笑著。
「雪兒?」風碩竟忍不住的又喚了一聲,她的反應怎麼會是這樣,還對他微笑?「好久不見,你這些年好嗎?」她問。
看來真的不是他在作夢,是現實。
「你已經不再恨我了?」他小心的盯著她問,這個問題不解決,他會沒有勇氣站在她面前,進而重新追求她。
「恨?」葉雪琳有些莫名其妙,「我從沒恨過你呀,你哪來這個錯誤的想法?」
「從來沒恨過我?」風碩竟瞠目結舌的差一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對呀,我恨你做什麼?」
「你——」
本還想說什麼,風碩竟卻霍然看到曼麗正一臉興味的聽著他們倆的對話,他突然一個動作圈住葉雪琳的腰身,霸道的帶著她往外走。
「我們換個地方談。」他口氣沒有商量的餘地。
將她帶往自己下榻的飯店,風碩竟在反手關上房門後即道:「好了,現在開始沒有人會再打擾我們了。」
葉雪琳根本沒聽到他說什麼,反倒是在進門後便一直好奇的看著他房內的一切,當她看到他攤在桌上的文件時,興奮的說著,「好巧,你也是到這邊來工作的嗎?我也是,而且就住在離這不遠的長源飯店裡。」說著,她又走到窗戶前眺望窗外的景致,「哇,這裡的風景也很美呢。」
「雪兒。」風碩竟抑制不住的出聲道,搞不懂她這是在緩和氣氛,還是想扯開話題,不過當她以一臉無辜的表情轉身面對他時,他知道她剛剛所有的動作與話語全是隨心所至,毫無其他含意。
「什麼?」她看著他問。
「你想喝什麼?」他改口問道。
「都行,我不挑。」
風碩竟輕點了個頭,然後走到一面牆壁前輕觸了一下,只見一個小吧檯突如其來的從牆壁內蹦出來。
「哇,原來真有這種房間。」葉雪琳忍不住驚訝的說道,隨即也跟著他走進吧檯,並好奇的盯著他問:「你要調酒給我喝嗎?」
「你想喝什麼?」
「嗯,好喝的就行,反正我對酒也沒有研究。」她老實說。
他看了她一眼,決定或許現在正是回歸正題的時候。
「雪兒,你真的一點都不恨我嗎?」他慎重的開口問。
「怎麼你一直問我這個問題,我不是說過我不恨你嗎?」她蹙緊眉頭。
「可是你當年並不是這樣說的,你說你恨我,而且寧死也不願意再見到我。」
「我真的說過這句話?」葉雪琳在一瞬間瞪大了雙眼,似乎不相信自己曾經說過這麼有個性的話。
風碩竟一本正經的朝她點頭、「我忘了。」她霍然傻笑。
我忘了?她竟敢對他說出這三個字,她可知道為了這三個字,他足足痛苦、掙扎、猶豫了十多年嗎?而她竟然跟他說忘了!
老天,你這是在整我嗎?報復我年少時的花心和對她的始亂終棄嗎?風碩竟無語問蒼天。
「怎麼了?」看他不言不語的只是盯著她,葉雪琳關心的問。
「如果不恨我,你現在對我還剩下什麼感覺?」
「嗯,這個……」她霍然避開他的凝視,尷尬的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因為她也是最近才開始分析自己對他的感覺,而且至今還長找到任何確切的答案。
「你還愛我嗎?」他忍不住衝口問道。
「嘎?」葉雪琳委實被他嚇了一大跳,她抬頭望著他。
風碩竟倏然放下手中的酒杯,轉身與她面對面。「我愛你。」
葉雪琳心跳了一下,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說他愛她?這,她不是在作夢吧?可是不是作夢又如何呢?「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
她低吟的問,心想他不可能到現在都還單身吧!「因為我正打算跟你求婚。」他忽然單膝跪地仰首凝望著她,低沉的問:「雪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呼吸倏然梗在喉嚨,葉雪琳吐納不順的瞪著他,完全說不出話。他竟然在向她求婚,在兩人分離了十八年後第一次重逢的一個小時之內?!「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有些呆呆的,以顫抖的聲音問。
「嫁給我。」如果之前是在求婚,那現在絕對是命令。
風碩竟站起身,原本握著她手的那隻手順勢的滑向她腰間,將她攬進他懷中,低頭凝視著她慌張的雙眼。
「風……」
「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在我坦誠說出那三個字之後,我便不再有放開你的打算。」他說完忽然低下頭吻住她已有十多年末讓任何人侵佔過的紅唇。
含住她的雙唇,他的舌立刻伸出來描她的唇形,並趁著她驚喘的同時,深深地探人她甜蜜的口中,恣意的吸吮與糾纏。
深鎖了十八年的熱情在唇齒交合的那一瞬間開鎖、氾濫,葉雪琳在他激烈的熱吻下失去了呼吸,喪失了理智和所有意志力,她伸手緊緊的攬住他,全身的細胞都在渴望著他所給予的滿足。
他的吻持續深入,同時吞下了她的喘息與甜蜜。他的手遊走到她的頸背,在找到她背後的洋裝拉鏈後,毫不猶豫的將它往下拉,下一秒鐘手已滑入她衣內,探索著那令他驚歎的滑潤觸感。
她忍不住的呻吟出聲。
低吼一聲,風碩竟再也忍不住的將她抱往床鋪。他在床邊卸下她的洋裝及內衣,乳尖因突然接觸到冷空氣而硬挺了起來,像在邀請著他的品嚐似的凸向他,他毫不猶豫的傾身將它含住。
她頓時呻吟的弓起身,迷失在他們的親密接觸中。
他的唇不斷地逗弄著她硬挺的乳尖,他的手則不斷地在她身上游移著,帶給她一陣又一陣的悸動。拉下她最貼身的底褲,他以膝蓋分開她的雙腿,手指來到她大腿之間探索屬於她的甜蜜。
突如其來的親密讓她猛然的睜開眼睛。
「風……」她顫抖的想說些什麼,卻因他手指的突然探入而驚喘出聲。
他抬頭,以熾熱的目光凝視著她慾望橫陳的雙眼,指間則不斷輕柔地在她股間來回的戳探著,直到她雙腿發軟再也站不住的偎向他,他這才將她平放在床上,將身體壓向她。
用赤裸的胸膛感受她柔軟的身軀,用堅硬的男性抵住她柔軟的入口,這是折磨也是享受,兩人同時喘息的呻吟出聲。
「風……」
她忍不住朝他拱身,而他則痛苦的進聲道:「我知道。」
同時他的堅挺沖人她狹小的通道,感受她絕對緊繃與溫暖的甜蜜。
「啊……」她發出些微不適的叫聲,十指陷入他肩上賁起的肌肉中。她畢竟已有十幾年不曾做過這件事了,窄小的通道一時之間實在難以適應巨大的他。
他低聲詛咒著略微抽身,然後又慢慢地把自己完全推送進她體內。這一次她依然發出了些微的叫喊,但不同於上一次的,她這次所感受到的絕對是歡愉,因為她抑制不住的將身體拱向他。
「天啊!」他憋聲說,然後再也忍受不住的開始在她體內強而有力的衝刺了起來。
她無法自己的用雙腿扣住他的腰,抬起臀部使他可以衝刺的更深,直到來勢洶洶的高潮使她啜泣叫喊,她才軟弱的癱在床上。但是他的慾望並未得到滿足,在她癱軟之際他繼續無情地在她體內衝刺著,激烈的讓她的慾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轉眼間再度拱起身子迎接他似永無止境的激情。
他的激情風暴將她捲到九霄雲外去,她除了他不斷進出她體內所帶給她的緊繃快感外,什麼都感受不到。身上的他在最後一次有力的進入後渾身一僵,她只覺得有股熱流在她體內盈滿,他便頹然倒臥在她身上。
一會兒後,他抬起汗濕黑髮的頭,以充滿得意、佔有慾、滿足和愛意的神情凝望著她,「你還好嗎?」他啞聲問。
「我不知道。」她虛弱的說。
他微微一笑的帶著她翻身,讓她躺在自己身上,下體則繼續佔有的留在她體內,似乎不打算退出。
「你說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比較好?今天還是明天?」他貪戀的輕撫著她滑潤的胴體。
「別開玩笑了。」她累得沒有力氣與他辯駁,只能輕聲的說。
忽然間,他退出她體內,並輕拍了她臀部一下後起身著衣,「起來。」
「不要。」她累得不想動。
他看了她一眼,在穿好自己的衣服後乾脆伸手幫她穿。
她不好意思的只好起身自己穿。
「去哪?」穿好衣服後她問。
看了她一眼,他堅定的圈住她腰身,將她往門外帶時才說:「去證實我並沒有在開玩笑。」
看著連睡著了都要霸道的攬著她的男人,葉雪琳到現在還無法確定自己真的已經嫁給他,是他的妻子了。
這一切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記得早上的時候,她還在分析對於十八年未見的他,她有什麼感受,沒想到接下來她卻在曼麗拿給她的衣服上發現了專屬於他的Wind字,並震驚的懷疑他存在的可能性。接下來她找上曼麗想一問究竟,他卻突如其來的出現在她眼前,然後與她溫存一番後便娶了她……
噢,她是在作夢嗎?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陣子為了曼麗的剖析,她滿腦子想著的都是他們倆過去的風花雪月,甚至還不只一次的假設如果當初他們倆沒有分手的話,那麼現在會是什麼樣子。所以或許現在正是她夜有所夢的夢境。
「鈴——」
房內霍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將她嚇了一跳,她愕然的望向鈴聲的發源地,再將目光轉回到他臉上。
她的美夢會因這通電話而被打斷嗎?刺耳的電話鈴聲讓風碩竟從睡夢中醒來,他緩緩地睜開雙眼,第一眼望及的便是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的葉雪琳。
見他睜開雙眼,葉雪琳屏住呼吸等候下一秒鐘的來臨。他會不會真的突然從她眼前消失,就像每次她夢見他一樣?還在擔心他會不會突然消失,眼前的他卻霍然的朝她微笑,並傾身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
「對不起,吵到你了。」他以剛睡醒的暗痖嗓音對她輕道,然而翻身伸手去接放在桌面上的行動。
「喂?」他在接通電話的同時再度將她攬回懷中。
是在作夢嗎?葉雪琳這下完全不能肯定了,因為被她枕在身後的胸膛是那麼的結實,輕拂過她肩膀的氣息是那麼的溫暖,還有游移在她手臂上那只不帶任何慾念,純粹只是為了觸摸而觸摸她的手,這些美好的感受是那麼的真實,根本一點都不像是夢境。
「羽揚?」意外聽到被他留在台灣照顧女兒兼照顧工作的侄兒的聲音,風碩竟頓時皺起了眉頭,「你知道現在幾點嗎?想擾人清夢也不是用這種方法吧?」
「叔叔,出事了。」
「什麼事,別告訴我你的機車壓到人了,我早告訴你那台車太重,一不小心可能會被壓死你偏不信,現在可壓到人……」
「叔叔!小瑜出車禍了!」
簡直是青天霹靂,風碩竟倏然由半躺的姿勢中坐了起來,「你說什麼引」他朝風羽揚大吼。
「小瑜出車禍了。」
「該死的,這件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你該死的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要不要緊,你回答我呀!」他持續吼道,看得在一旁的葉雪琳皺起了眉頭,心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突然變得這麼激動?「現在昏迷不醒。」
「什麼?!」他再次大吼。
「叔叔,因為小瑜昏迷不醒,所以我沒辦法替她連絡她媽媽葉雪琳,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替我——」他的話沒說完,風碩竟已將電話切斷,改播至航空公司訂機票。
「發生了什麼事?」聽到他一再重複「最快」
這字眼向航空公司訂了兩張回台灣的機票,葉雪琳忍不住在他掛斷電話後好奇的問。
「小瑜出車禍了。」 「什麼?」她一瞬間面無血色,「你說什麼?」 現在的她滿腦子都是車禍兩字,對於風碩竟竟然會知道小瑜的存在根本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放心,她會沒事的。」他安撫的擁抱了她一下,然後再輕輕地將她推開。「我已經訂了最快的機票回台灣,我們快換衣服立刻到機場去。」
葉雪琳垂淚的點頭。她手腳並用的爬下床去,手忙腳亂的企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怎知卻反倒搞得一團亂而抱著衣服嚶嚶的啜泣了起來。
「噓,別哭,小瑜她會沒事的。」他沙啞的說,伸出雙手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之後,他們迅速地趕到機場。搭上飛往台灣的飛機。兩人心裡祈禱的都是同樣一件事,老天,請你保佑我們的女兒乎安無事,求求你。
「喂,你覺得我們這樣做的成功機率有幾成?」看著風羽揚拿著紗布在她手臂上大作文章,葉瑜忍不住皺眉。
車禍?昏迷不醒?媽媽一定擔心死了,她有點良心不安。
「別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完成手上的傑作,風羽揚露出滿意的微笑。「你覺得我弄得怎麼樣,像不像?」
葉瑜看了一眼被他包成木乃伊的手臂,眉頭皺得更緊了。
「有必要弄成這個樣子嗎?」她不確定的說,「讓媽媽一路擔心的從倫敦回台灣我已經夠良心不安了,你還把我弄得活像被截肢丁一樣,媽媽看到我時不哭死才怪,這沒有必要吧。」
「當然有!」風羽揚一本正經的搖頭道,桀驚不馴的雙眼牛閃爍的全是惡作劇的光彩。
「如果我叔叔連碰到這種事都依然堅持守在你媽媽背後,不肯露面的話,這說不定就是我們反敗為勝的關鍵。」
「你是說我老爸可能會因為我媽媽為我哭得傷心欲絕而忍不住現身?」葉瑜揚眉道。
風羽揚微笑。「好了,現在換包紮你的頭。」
「喂,你愈玩愈上癮耶!幹麼連頭也要包紮?」葉瑜的身體立刻向後仰,與他拉出一段安全距離。
「你忘了你是因為車禍昏迷不醒嗎?而會昏迷不醒鐵定就一定有撞到頭……」
「即使撞到頭也不一定有傷口要用紗布包紮呀!」她打斷他道,銳利的眼光忽然在他臉上看到一抹可惜之色,頓時她恍然大悟,「可惡,你在玩我呀!」
眸光一閃,風羽揚頓時露出一臉賊兮兮的笑容。「玩?我怎麼玩你,你全身上下的衣服都還完整無缺的掛在身上,要玩我也要……」
「要什麼?」她用足以冰凍三尺的目光盯著他。
風羽揚咧了咧嘴,一臉暖昧不明的朝她拋了一記媚眼。「你覺得呢?」
「下流!」葉瑜氣得舉起裹滿紗布的手臂捶他。自從讓他輕易的上三壘後,他不時總愛開些黃腔調戲她,簡直氣死她了!「嘿,小心點,這可是我的傑作耶。」他輕而易舉的制止了她的粗暴,還將她整個人抱上自己的大腿,雙臂佔有性的圈著她。
「放開我!」
「不放。」
「風羽揚!」
「別氣,你知道病人的臉色都是白蒼蒼的,你卻氣得雙頰紅通通的,這可一點都不像個病人喔。」他好聲好氣的安撫著,見她的掙扎絲毫沒有緩和的趨勢,只好再補上一句強而有力的提醒,「你不希望我們的努力到這裡就功虧一簣吧?」
葉瑜果真不再掙扎了,可是不掙扎並不代表她氣消了,她用力的在他的手臂上擰了一下。
「喂,你謀害親夫呀?」風羽揚忍不住痛呼出聲。
「哼!」她冷哼一聲。
「沒關係,有道是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以後我會連本帶利的向你要回來的。」他說得信誓旦旦,一副此仇不報非君子的樣子,但圈在她身上的手臂卻依然是堅定而溫柔的。
既然他不可能會放開她,而這個位子坐起來也還算舒適,葉瑜決定從善如流,她將身體依向他溫暖的胸膛,靠著他言歸正傳的說:「你認為他們現在到哪了?」
「飛機上,或者……」風羽揚挑眉望向桌面上霍然響起的手機,「已經下飛機了?」
「可能這麼快嗎?」葉瑜懷疑的轉頭與他對看一眼。
風羽揚給了她一個一會兒接了電話就知道的表情。
「喂?」他接起電話。
「羽揚?你們現在在哪家醫院?」
「叔叔?」風羽揚給葉瑜一個眼色,沒想到真給他猜對了!
「你在哪?」
「我們剛下飛機,正在排隊等入境。你快告訴我,小瑜在哪家醫院?情況怎麼樣了,醒了沒?」
「你們?」風羽揚迅速地抓住這敏感的字眼,「你和誰在一起?」
「雪兒。」
「雪兒?」他和葉瑜面面相覷看著。
「就是小瑜的媽媽。」他迅速地解釋,「到底小瑜現在怎麼樣了,住在哪家醫院?」
「叔叔,你跟葉雪琳一起搭飛機回來嗎?」風羽揚忍不住打斷他,看見葉瑜在他面前瞠大了雙眼,「你不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嗎?怎麼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葉雪琳真的在你身邊?」這代表了什麼?「廢話少說,快點告訴我我女兒現在……」
「跟他說我想和我媽媽說話,這樣就能確定他們倆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一起。」葉瑜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風羽揚認同的點了點頭。
「叔叔,小瑜已經醒了,你先把電話交給她媽媽,她想和她媽媽說話。」
「她已經醒了?那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以及……」
「叔叔,」他忍不住打斷風碩竟關心的話語,反正目的已經達到,又何必再作戲,「你到底要不要讓小瑜和葉阿姨說話呀?」
「當然!你等一下。」他將電話轉交給葉雪琳前特別交代,「對了,你以後不要再叫她葉阿姨了,要叫叔母知道嗎?」
叔母?風羽揚感興趣地將目光轉到葉瑜臉上,再將手機平貼在她耳邊。「我叔叔說我不能叫你媽媽葉阿姨,要叫叔母,你猜他們倆是不是已經偷偷地結婚,而我們根本是白忙一場?」
葉瑜驚喜的瞠大雙眼,還來不及發表高見,就聽媽媽哽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小瑜?」
「媽。」
一聽到她的聲音葉雪琳立刻遏止不住的哭出聲,「你傷得怎樣?要不要緊?痛不痛?怎麼會這麼不小心發生車禍呢?你把媽媽嚇死了。告訴媽媽你現在怎麼樣?要不要緊?痛不痛?哪裡痛……」
「媽,我沒事,你別緊張,不要哭好不好?」
葉瑜柔聲地安撫她。
「不要安慰我,都曾經昏迷不醒的住進醫院,你還說不要緊。」葉雪琳哭花了臉。
話筒另一端的葉瑜除了聽到媽媽傷心的啜泣聲外,還聽到她身旁有個男子的聲音不斷地安撫著母親:噓,別哭,既然已經醒了就表示沒事,別哭了雪兒,好多人在看你呢。
「媽,你身旁是不是有誰在呀?」按捺不住衝動,葉瑜衝口 問道。
「嗯。」
「誰呀?」
「他是……」
「爸爸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葉雪琳哽咽的聲音中隱藏不住驚訝。
「你們結婚了?」
「你怎麼知道?」
雖然心疼媽媽為她流了不少眼淚,但葉瑜還是忍不住的翻了個大白眼。「媽,我可以跟爸爸說幾句話嗎?」
聽到她這句話,風羽揚開始動手替她拆解手臂上的紗布與繃帶。
「好,你等一下。」葉雪琳呆愕了一下說。
「小瑜?」一會兒之後風碩竟緊張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嗨,未曾謀面的老爸,聽說你終於鼓起勇氣把老媽娶回家了呀?」葉瑜一開口便充滿了揶揄,一點都不像是一個與父親未曾謀面的女兒。
「小瑜……」風碩竟萬萬沒想到和自己的女兒才第一次接觸,就這麼的熟絡,唔,事實上應該稱之為沒大沒小才對,所以一時間他有些呆滯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爸,因為你們的結婚太突然了,女兒根本沒時間準備什麼結婚禮物送你們,你應該不會生氣吧?」不讓他有時間反應,她接著道。
「嗯。」
「可是老爸應該早知道女兒我的存在,你應該不會忘了要送女兒我見面禮吧?」
「嗯,這……」
「老爸,你該不會是忘了吧?」
「我……」
「好吧,原諒你,因為說不定你送我的東西我根本不喜歡,與其收到不喜歡的禮物,不如自己指名對不對,老爸?」
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如果他還聽不懂那就太不上道。「你想要什麼?」風碩竟開口問,心中卻頓時有種這個女兒好像不是個簡單人物的感覺。
「一個原諒。」
「一個原諒?」
「可以嗎?」
「你做錯了什麼事,竟然要我送你一個原諒當見面禮?」排除一 開始「初為人父」的緊張後,風碩竟逐漸恢復精明。
「老爸,你不會這麼小器,連送個禮物給讓你忽視了十八年,連父愛都沒享受一分的可憐女兒都不肯吧?」葉瑜以極委屈的聲音道,隨即看見依然攬抱著她的風羽揚將手伸到她正前方朝她豎起大拇指。
「好,好,我答應你。」
「你說的是真的?」
「是,我說的是真的,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事需要一個原諒來保身?」
葉瑜轉過身先朝風羽揚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才對著話筒道:「沒什麼,只是我這次的車禍是個騙局而已。」
說完,她緩緩地將電話切斷,隱約中還聽到風碩竟的怒吼聲,他大叫著:「你說什麼?!」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