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宮詩雨的堂哥,打從上回和安琪見面後,就沒有她的消息,他很擔心,便決定今晚去找她。前陣子因剛來台,公事上比較忙,不過現在已比較穩定,正好順便來套套口風,說不定能問出什麼來也不一定。
不到半個小時,凱文按著門鈴,他耐著性子等待安琪來開門。一抹微笑在凱文的臉上,想必她等一下看到自己時一定會嚇一跳,他沒有告訴她他要過來,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宮詩雨洗完澡好一陣子,正好在客廳的沙發椅中看著影集,本來在擦頭髮的手也停了下來,突然一陣門鈴聲,把她嚇個半死,她驚呼一聲,趕緊拍拍胸口。都是她太專心看電視了,才會被嚇一大跳。
她起身,走向門邊,心裡在猜:是誰呀?走進門邊從小孔一看,她低呼了一聲、一臉不妙地想:老天!是凱文。他怎麼來了呢?怎麼辦……
門鈴聲又響起,聽得出人已有點不耐煩了。彷彿還不夠熱鬧似的,此時在浴室洗澡的樊仕澈也碰巧在這個時候洗完了。
「門鈴響了,你怎麼不開門呢?」他都忘了這不是他家,而是宮詩雨的家。
「樊仕澈!我怎麼能開呢?我堂哥來了……」她嚇得哇哇叫,連忙拉著他,也不顧他僅著浴袍就拉著他東奔西跑的。「快,你快躲起來,不然讓他見到你,我就慘了。」
樊仕澈不得不提醒她一下。「請問你現在到底要我躲哪兒呢?」她一會兒看桌子下方可不可以躲,一會兒看衣櫥塞不塞得下他,一見不行,她的動作及表情都很爆笑。
「宮詩雨!你在搞什麼鬼?」在門外的凱文有點火大地吼著,他明明就聽到她的聲音,怎麼到現在她還沒來開門呢?
宮詩雨顧不得什麼了,把他隨手一塞就跑去開門。「咦……凱文,你怎麼突然來了?」她的身後突然一陣碰撞聲,然後是陣哀嚎聲。
他瞪著她的身後,一個跨步越過她,盯著聲音的來源。「奇了?是什麼動物聲?」
「是台灣的貓、麻雀、狗呀……等,它們老喜歡爬牆,我喜歡動物,所以都會去餵它們,這時候,它們大概又不請自來了吧?」
媽呀,樊仕澈在搞什麼鬼呢?好在此時樊仕澈因為聽到他們的談話便喵喵叫了幾聲,以配合她,她才鬆了一口氣,他還算有點大腦。
其實他之所以會弄出聲音實在該怪她,因為她當真把他往房間一塞就走人了,也不顧四周狀況,他又沒來過她的房間,且房內又是黑鴉鴉,他才會一進去就撞到桌角,痛得他半死,才叫出聲音來。
「對了,你怎麼這麼久才來開門呢?」這時他們兩人已坐在沙發上了。
「喔!那是因為我……剛才在洗澡,所以才比較慢來開門。」她指指頭上的毛巾,好在有物證。講完,她在心中暗中吐吐舌,幸好講話沒打結,看來她的反應比較靈敏了些。凱文算是相信的點頭。「凱文,你上回不是說你這陣子很忙嗎?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呢?」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上回見你的心情不太好,我不太放心,所以才想過來看看你,對了,我也買了你最愛吃的冰淇淋。」
「呃,謝謝,其實我現在哪有什麼心情不好呢?我心情好得很呢!」真是好大的驚喜,驚喜到把她嚇個半死,心臟不太能負荷,希望他不要沒事就來幾次「臨檢」,否則她的壽命一定會少了幾年的。
凱文東瞧西看地掃視她的臉。「你確定嗎?」她的臉好像很生硬似的。
「對呀!」他怎麼還不走呢?難道他沒公事做了嗎?
「安琪,我從小看你長大的,簡直把你當自己的妹妹看待的……」她大概是怕他擔心,才故作堅強的,想不到妹妹已成熟了許多,不像在英國時一碰到事就哇哇叫,老要他擔心!
才怪!她哪有成長呢?她只是因心虛所以笑得很不自然罷了!誰叫她一向都不是說謊的料子,況且這次她都還沒有心理準備。
「凱文,你若有事沒關係,我已經好了。」凱文若是再待久些,一定會被看穿的,所以她「暗示」他可以回去忙了。
「沒事的!不過,再忙也比不上你的事重要。」他好感動喲,想不到才一陣子沒見面她又更體貼人家了。
「上回那件事……是我大驚小怪,那天我只是想到為何沒有人要我當他們的女朋友呢?」她覺得自己好辛苦喲,為什麼要掰些謊話給他聽,這都是樊仕澈害的!要不是為了救他……呃,不,是救我的名譽,我幹麼這麼努力地掰呢?
她隨便扯,聽在樊仕澈的心底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她還念念不忘那個她最中意的男人……呃,不,應該是叫不知排名第幾的乾哥哥——雷森豪?
「你還沒把他忘掉?」
「現在當然忘了!」早就忘了,但總得找個理由,而他最好的理由——因為她最喜歡他嘛!而凱文也知道,所以他便是擋箭牌!
凱文懷疑地看著她,有人會忘得這麼快嗎?上個星期才為他哭,今天的口氣就這麼輕鬆?但他只是聳個肩,本能地看著桌上的杯子一眼,她沒倒茶給他喝呀!那為何桌上有兩個杯子呢?再往旁邊一看,他又蹙起了眉頭,怎麼有一隻男生的手錶呢?他寒著聲說:「我說安琪……」
「呀,有什麼事不對嗎?」她自己先心虛起來了。
「這是什麼?」
她看著他手上的手錶。「咦……嗯!我想起來了,那是別的同事跟她男友來,她男友大概忘了。」她一把搶過來收好。
「是嗎?」
「對呀……」
「你那個同事還真是健忘,竟然把只金錶忘了,連杯子也留下來了嗎?」凱文諷刺地說著,尤其他又發現幾樣屬於男人的東西。
「咦!」她隨著凱文的視線一看,哇!糟糕,她忘了先收拾好一些證據才讓他進門。
「宮詩雨,你在瞞我什麼?」他瞇著眼睛看她。
她好心虛喲。「我沒有呀,凱文。」她的心跳開始加速。
「你別再說謊了,你不是個說謊的料子,這個屋子裡是不是還有別人在,且還是個男人?」他猜測。
「沒有!」她回答得堅決,但也因回答得太快了,反而讓凱文的猜疑更加確定。
他跳起身,大吼:「你給我出來,不然我就親自去揪你出來!」
「凱文……」她心慌了,以為他已經知道了,她本能的瞟了一眼她的房間,而凱文也發現了。
樊仕澈心想大概也穿幫了,就大搖大擺地走出來。「我自首。」自首不是無罪嗎?而捉到三倍,那他應是以無罪釋放才是。
「你是誰?」
「對,你是誰?」宮詩雨也附和著。
「大哥,我叫樊仕澈……」
「慢著,誰是你的大哥呀!還有,你為何穿得這副德性?」半路亂認親人,真是的!
可不是嗎?樊仕澈只穿浴袍,又碰巧在宮詩雨的房裡,若不被人認為是瓜田李下,才怪!
宮詩雨馬上開口:「呀!他因為之前不幸的栽到坑洞裡,所以跟我借浴室洗澡的。」她開始佩服自己的反應越來越好了。
凱文瞥了樊仕澈一眼。「他真是厲害,還知道今天會有水難,事先準備一件浴袍來穿。」那個浴袍分明是男人穿的,讓安琪穿的話衣擺都快要到地了——當然這是誇張點,打個比方嘛。
「那個……那個是……」
「別再扯了,安琪,我心知肚明。」
宮詩雨吐吐舌頭,樊仕澈終於可以開口了。「那,我可以先去換件衣服嗎?」
凱文抿抿嘴,他便進去他房裡更衣去耶,但凱文卻死命地瞪著她。「他住在這裡,而且他不是你的同事,對不對?」
「凱文……」
「點頭或搖頭?」
「凱文!」他又瞪了自己一眼,她點點頭。
「你真該被好好打一頓,我怎麼向伯父伯母交代呢?」
「不准你打她!」樊仕澈換好衣服出來,站在她前方,插著腰瞪著他。
「這兒輪不到你說話的份!」凱文冷哼。
「有我在,也輪不到你揍她。」
他揚起眉,望向在他背後的她。「安琪,老實招來,他是誰?為什麼在這裡?你們難不成同居了?」
「我可以解釋的,你不用這麼生氣,他沒對我怎樣!」她一定得解釋清楚,但她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說不是同居嘛,偏偏又住在一起,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是嗎?」兩個男人互瞪。
她看看樊仕澈,又看看凱文。「我看……我們三個人還是坐下來談好了。」
凱文瞪了樊仕澈一眼,抓著宮詩雨坐在一旁,樊仕澈只能獨坐著。
凱文還是寒著臉地瞟著宮詩雨。「安琪,你最好從頭到尾給我解釋清楚。」
「我……」宮詩雨忐忑不安地絞著手,偷偷看凱文一眼。「他是樊仕澈……他……」
凱文沒好氣地說:「我知道他叫什麼,我是要知道他為什麼在這裡!」
「他是因為……因為……」因為什麼呀?老天!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凱文的出現實在太突然,讓宮詩雨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到了現在,她都還沒打草稿呢!
樊仕澈在一旁開口了。「你不是早發現我們已同居了。」
「詩雨,你還跟我說沒有!」凱文立刻顯示他的不滿大拍桌子,桌上的杯子還會左右震一下。
宮詩雨在心裡嘀咕。「樊仕澈這個大白癡!他會把我給害死!」他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她准吃不完兜著走。
凱文眼睛瞪著宮詩雨,想確定。「是嗎?」
「嗯……好像是,但又好像不是……」
凱文吼著:「我問你一句:他到底有沒有住在這邊?」
「有啦,但是……」
凱文也不管她以下的話,既然有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他得負責任!」瓜田李下若是沒有什麼曖昧關係,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
樊仕澈馬上點頭,想要表示娶她的決心,但她打岔了。
「他不要娶我!」宮詩雨不想聽他無奈地說要娶她,便主動的替他拒絕。
「呀!什麼?」兩個男人大叫,雙雙跳了起來。
「他不用娶我,我們又沒有怎樣。」是呀,除了第一次外,兩人就沒有發生過關係了。
「什麼叫沒有怎麼樣!都住在一起了,還叫沒有怎樣!」凱文也火了,這個笨女孩!他在替她爭取利益,她卻不要。
「他是因為沒錢,所以我才讓他住在這兒,而且他也沒有對我怎麼樣,所以根本沒有理由讓他娶我,又不是在玩辦家家酒說嫁就嫁!」這時她才想到是不是她太沒有魅力了,不然住在一起都一個多月了,他竟然沒有逾矩——嗯,這點她該好好懺悔、檢討一下。
樊仕澈皺起眉。「但我想娶你呀!」
「不要!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嫁!」她都幫他找台階下,他還不懂得把握機會,真是一個大笨瓜。
凱文看著他們兩個有點頭大,他記得一般而言是男方抵死不娶,而不是女方死命不嫁,怎麼今日倒反了呢?
聽到門鈴聲,他們三個人互瞪,是哪個不識相的人挑這個時間來呢?凱文離門最近便去開門,他一見是柳意吟和魏雅竹站在門前,驚訝地道:「是你們呀!」
「咦,凱文!」
「你怎麼在這兒?」
凱文讓她們進來,指指後頭,柳意吟看到室內樊仕澈和宮詩雨兩人正在拉拉扯扯的。「呀!樊仕澈,你在幹麼?想對宮詩雨怎樣呢?」
「對呀,上回還說不會欺負她,今天就這樣,男人呀——真是不能相信!」
他們回過頭來,宮詩雨乘他不注意時甩掉他的手。「你們怎麼來了?」
「誰叫你老見色忘友,所以我們又來了呀!」
「我才沒有!」
凱文插話。「你們兩個人早知道那小子住在這兒了?」
柳意吟眨眨眼看向他。「呃……有嗎?我知道嗎?不會吧!我怎會知道呢?」
「對呀!凱文,我們怎會知道嘛!」凱文和她們兩人早認識了,若是被他知道她們幫詩雨瞞著伯父、伯母,不被罵成臭頭才怪,所以當然抵死不能認賬。
「是哦!不知道竟然還叫得出他的名字,好厲害喲!」凱文早聽出他們的漏洞之處,魏雅竹和柳意吟只有苦笑。
魏雅竹轉移話題。「對了,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對不對,凱文?」宮詩雨使個眼色給凱文。
凱文當作沒看到。「既然你們兩個人也知道他住在這兒,剛好可以作證人,我要求樊仕澈娶詩雨。」
「喔!這件事,沒問題!難道某人不願意娶嗎?」魏雅竹打量樊仕澈說著。
「樊仕澈你敢不娶?給我走著瞧!」柳意吟看不過去,想不到樊仕澈也是那種不負責的男人。
「不是我不娶,是人家不要我……」他堂堂樊仕澈,竟被人拒婚!
「不是他不娶,而是詩雨她……」凱文無奈地點頭。
「詩雨,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都要娶你了,你就該收拾好包袱就嫁人了才是!」
「對呀,像這種男人已經不多了,就算是拿著手電筒都找不到的耶!」
「柳意吟、魏雅竹!」太過分了!她又不是長得很恐怖,還怕推銷不出去嗎?
柳意吟及魏雅竹兩人吐吐舌。
凱文開口。「那你不嫁也應有個理由吧!」他看得出樊仕澈是真心想娶她,但為何她不嫁呢?難道有什麼隱情嗎?
「對呀!總該有個理由,若是合理的話,我們就幫你休了他……呀!不對,你還沒嫁,不過我可以幫你甩掉他。」魏雅竹和凱文直點頭。
「他……他……」宮詩雨瞥了一直蹙著眉的樊仕澈一眼,他至今都還沒說過他愛她……
「他怎麼了?你快說呀!」一旁三個人急得大叫。
宮詩雨撇著嘴。「好嘛,說就說嘛,其實他根本就是因為我有懷孕的可能才要娶我的。」
「什麼!懷孕?」三個人又異口同聲、眼睛死命地瞪著她的肚子。
這下樊仕澈可吃驚,他想了一堆她不愛他……等等理由,就沒想到她會迸出這一句話。「詩雨,你……」
「其實我不可能會懷孕的,那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不可能有婚禮了……」
樊仕澈有點啼笑皆非,原來她是因為如此才不嫁他,他總算鬆了一口氣。「不,婚禮仍照常舉行……」
宮詩雨看著他,一副他神經不太正常。「我說我沒有懷孕,而不是我懷孕了,你聽不懂嗎?」
「我早就知道你沒有懷孕呀!」樊仕澈平靜地說。
魏雅竹道:「那你並非因為她懷孕才想娶她嘍!」
「嗯,是這個意思沒錯!」
「那你是因為你……」柳意吟看著他說,他點點頭,一旁三個人明瞭的點頭,都露出釋然的一笑,但當事人卻有聽沒有懂。
「你們在幹麼呀!」宮詩雨感覺自己好像被三個人出賣了。
「沒有呀!我們有嗎?」三個人都搖頭否認,但他們心中一致認為宮詩雨的大腦真是少一根筋——樊仕澈的眼睛這麼明顯的表示他在意她、愛戀她,而她到現在還搞不清楚。
凱文對樊仕澈說:「哎,我要走了,決定什麼時候舉行婚禮,記得告訴我一聲,最近太累了,我要回去好好睡一覺了。」他留下電話給他,然後瀟灑地向大家揮揮手走了。
柳意吟低聲對樊仕澈說:「好好求婚,不准失敗知道嗎?」
「若光用講的不行,還有強硬、威脅、利誘……等等。」魏雅竹建議。
樊仕澈笑了笑。「謝謝,我會考慮。」
「哎,我們也走了,拜拜!」
宮詩雨瞪著兩位好友棄她而去,且她發誓她看到她們眼中曖昧,又有點賊賊的笑意。
宮詩雨一頭霧水,插著腰瞪他。「他們在搞什麼鬼?我說沒有婚禮就是沒有婚禮!」
樊仕澈走向她,從口袋中拿起一個小盒子,他說:「手伸出來!」
「手?幹麼?」她把手收到後頭,那裡頭該不會有什麼死蟑螂、死螞蟻等嚇人的東西吧!
「我說伸出來就伸出來!」
「不要!做人要有原則,不能屈服在人家的威脅下。」哇!她覺得今天她好有魄力喲!
「真的不伸?」
「對!」
他眼睛中閃過一絲笑意。「你若不伸的話,我從今天開始就在家裡養蟑螂、老鼠當寵物來玩,而你的房間就當成他們的窩好了,不知你覺得好不好……」
「不要,你敢做的話,我就跟你誓不兩立!」宮詩雨想了一下,不是有句話說:能屈能伸大丈夫嗎?「真不知你要看我的手幹麼呀!要就給你看嘛,說一聲就好了,幹麼威脅人呢?」
樊仕澈拿起戒指套進她的手指,不忘威脅。「今生今世不准給我拿掉知不知道!只要我看到你拿掉一天,我就在你房裡養一隻蟑螂。」
宮詩雨什麼都好,只要他不要老是蟑螂來、蟑螂去的,亂噁心一把的。「好啦,好啦!你說什麼都好啦!」
「還有一件事……」
「哎呀!你的話老是不一次說完,很討厭耶!」
是嗎?「嫁給我好嗎?」
「好啦!還有沒有呢?」
「沒有了,但你還沒有回答。」
「我答了呀!」
「不,你應該說:我願意嫁給你。」
「這麼麻煩呀,好嘛,我願意嫁給你啦!」嫁給他就嫁給他有什麼大不了的!等等……她剛才說了什麼來著。「喂,慢著!我幹麼嫁給你呢?」
樊仕澈真不知該不該找個牆去撞一下。「你剛才已答應了我的求婚,所以你現在反悔已來不及了,你嫁定我了!」
「不公平!你耍賴!我是被你嚇個半死才不小心中了你的圈套,所以不算!」
「我愛你!」
「你說謊,會被老天割下舌頭……」
「我沒有!所以不會被割。」
「我不愛你……」他吻住她。
「你愛我。」她才想開口說著,他接口。「你敢再說個不字,我就打你一頓屁股……」
「沒有人用威脅來求婚的。」他剛才說他愛她……是真的嗎?好像是假的呢!
「我沒有威脅你,不過……你不管怎麼說都嫁定我就是了!」
「當真愛我?」
「戒指都給你了,還不愛嗎?」早點套牢她比較好。
「嘻嘻……」
「別光笑,說句話:嫁不嫁?不嫁我就……」
她接口:「在家裡養蟑螂、壁虎對不對?」
「是老鼠不是壁虎。」
「好,我嫁!不過,不是你的威脅,那是因為你愛我,我才委屈下嫁。」
「才不,你是因為愛死了我,才甘願嫁給我的。」
他印上他的誓言,是的,他會珍惜她,因為他愛她。
之後,他才澄清一切事情,就從第一次見面說起,其實那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而他得到的禮物是:她的白眼及小腿的黑青。
今天,天好藍、雲好白,是個好天氣,宮詩雨跟樊仕澈走進樊宅大院。
宮詩雨一進去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多雙眼睛呢?怪可怕的!
樊仕澈看到他的家人,不悅地道:「你們這是在幹麼呀?這樣盯著人家看很不禮貌的,目光好像在看犯人似的。」老天!他們樊家的人員全到齊了,就連在美國讀書的小弟樊仕浩也回來了。
樊曉薔率先開口:「樊仕澈該幫我們介紹一下吧!」
「對呀!快點嘛!」他的姊妹們一致,又有默契的開口。
樊仕澈無奈地點著頭,拉著宮詩雨的手,說著:「其實大部分的人,你都見過了,不過我再正式介紹一次,詩雨,這位是我大姊——樊曉薔,二十七歲。」
樊曉薔瞪了一下樊仕澈。「年齡可以省掉,不用特別強調。」她轉向宮詩雨。
「詩雨,你好,你可別聽這小子的話。」樊仕澈不知道,其實他結婚最高興的莫過於她們這票姊妹們。
宮詩雨見到熟悉的面孔,不由自主的一笑。「嗯!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上回,側面看她就很漂亮了,現在當場一看,更是漂亮。
樊仕澈翻翻白眼。「嘿!大姊,你可別帶壞我未來的妻子。」
樊曉薔馬上否認。
他再轉向二姊。「樊曉薇,我的二姊,你們見過面的。」
這時,樊仕澈才想起他還沒跟她們算上回她們亂扯的賬呢!喔!沒關係,賬日後慢慢算,當然他不會忘了加上「利息」的。
樊曉薇爽快地和她一握。「你好,很高興認識你。以後常來我們家玩。」
「我會的。」
「再來是我三姐,你也見過兩次面的,她是那家百貨公司的經理。」
樊曉蕙故意漏聽兩次這檔事,第一次她承認,第二次她早在八百年前就忘了。「很高興你願意犧牲嫁給他,真是辛苦你了。」辛苦她,卻樂死她們一票人了!
宮詩雨忍住不笑。「哦……還好啦!」而樊仕澈在一旁歎著氣。
樊仕澈轉向老五。「在樊曉薇身旁的是我惟一的妹妹——樊曉蘭。」
樊曉蘭接口。「我們年紀相同,我相信我們倆一定會很合得來。」
「嗯。」宮詩雨點點頭,想不到他們有人和她年紀相同。
樊家三個姊姊紛紛抗議著。「樊曉蘭,你的意思是暗示:我們三個人的年紀太老嘍?」
樊曉蘭不知道她那句話會引人非議。「冤枉呀!我沒有!」
「再來,是我們家的老么——樊仕浩,目前在美國讀書。」
「你好,大嫂,你好漂亮耶!」樊仕浩愉快地稱讚著。
宮詩雨溫柔地一笑。「謝謝你,仕浩。」他長得真漂亮,笑起來好可愛喲!
樊仕澈的家人都很好相處,且她們都很歡迎她,讓她安心了不少。
樊仕澈最後終於可以帶她到他的雙親面前。「他們是我的父母,樊予天、沈玉。」
宮詩雨禮貌地開口。「樊媽媽、樊爸爸,你們好,我是宮詩雨。」
樊予天、沈玉滿意地點頭,尤其他們的兒女都接納她了,想也知道女兒們一定很喜歡她。
沈玉招呼著。「詩雨,別客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太好了,以後她又多個女兒了,想不到「出清」一個兒子卻賺到一個女兒,真是划算極了!
「嗯。」樊仕澈和她雙雙坐下。
曉薇對姊妹說:「詩雨嫁到我們家來,我看我們這票姊妹大概行情會下跌。」
其他姊妹應聲。「沒錯!」
宮詩雨不懂。「我?為什麼?」
樊曉蕙說著:「因為老爸和老媽很疼女兒的,你雖是媳婦,但在我們雙親眼中看來就像是多個女兒的,她們會樂死。」
「嗯。」四個姊妹全點頭了,尤其她們又沒人願意先嫁,自然行情下跌,再加上宮詩雨長得是人見人愛,雙親一定會加倍疼她呢!可憐喲!
可不是嗎?此時老媽和老爸兩人高興的問著宮詩雨,卻冷落一旁的女兒了!
宮詩雨受寵若驚,不過聽到她們姊妹的對話,覺得可真好玩,很愉快又熱鬧的一家人,想不到以後她有一堆現成的姊妹們,真是太好了。
她一定不會後悔的!
—完—
附註:樊曉薔、樊曉薇、樊曉蕙及樊曉蘭四個人,在逃過結婚一劫之餘,卻不知道一件大事,就是樊父和樊母早已在想應如何把四個姊妹「外銷」出去,因為她們的弟弟都打算要結婚了,作為他的姊妹們怎麼可以不嫁呢?對不對?他們希望在樊仕澈結婚之際,是「五喜臨門」那更好,一次就把五個人一起解決了,嘻嘻,多好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