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梁思綺進屋後,齊天歷將出門一趟所買的菜全數搬進廚房,原本他是想弄一桌菜小小的替梁思綺慶祝出院,不過現在屋內突然冒出四個對自己廚藝信心滿滿的娘子軍,他這個大男人自然得乖乖地讓賢,到客廳裡來等飯吃了。
「哪裡奇怪?」坐在肯恩·莫非身旁的趙孟澤問。
「我以為你會直接把思綺帶回家。」肯恩·莫非直視著齊天歷說。
見客廳沙發已被坐滿,齊天歷回頭從餐桌邊拉了張椅子過來坐。
「為什麼?」他問。
「這還用說嗎!」肯恩·莫非挑眉說,「你不是一直希望思綺能過去跟你住嗎?剛剛是個機會,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將她帶去你家,從此不讓她再踏進這裡一步哩。」
「如果我想這樣做,不會等到現在。」齊天歷瞄了他一眼,有些目中無人地說。
肯恩·莫非不在意地笑了笑。
「算了,不提這個,我們來談談工作方面的事。」說著,他表情變得認真,目光變得銳利,儼然變成了商場上人人懼怕的老鷹,快、狠、準,一旦鎖定目標,絕不留活口。
可惜,在商場上或許人人懼怕他,客廳中的五人卻從未把他當一回事。
「什麼工作?」齊天歷懶洋洋地問。
「當然是到莫非上班的事。」肯恩·莫非緊盯著他說,「先前因為你必須照顧思綺,所以我沒問你,但是現在思綺已經沒事了,你是不是應該考慮到公司來幫我?」
齊天歷搖頭。
肯恩·莫非的眉頭瞬間整個兒地皺在一起。
「什麼意思?」他問。
齊天歷緩緩地將視線移向在坐的四個兄弟身上。
「他們也都進了莫非去幫你了?」他問。
「他們……」
「沒有吧?」他截口道,「那麼我又有什麼理由必須去呢?」
「可惡!」肯恩·莫非倏然起身詛咒,「你們幾個是故意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雖說他們以前在國內是混幫派的,逞兇鬥狠是不在話下,但是身為一幫之主,他們的管理能力他非常明白絕對是不容小觀,他真的不想放過這麼好的人才。
「我們做了什麼嗎?」剛還沉浸在電視影集中的楚國豪與秦軾傑對看了一眼,一臉莫名其妙地問。
秦軾傑對他搖搖頭,而趙盂澤早已能避多遠就避多遠地跑到他們中間的位置,擠進來坐下。
「龍,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怎麼可以說我們跟你過不去呢?」魏雲智一邊喝茶一邊緩緩地開口。
「什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不懂,我只知道你們很無情,見我忙得焦頭爛額,卻不願意伸出援手來幫我。」肯恩·莫非眼神有些飄忽地說。
「明人不說暗話。」
「什麼暗話、白話。」肯恩·莫非死不認帳,他怎麼可以承認自己嫉妒他們不必繼承家業,可以每天悠閒度日,不像他累得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呢?
兄弟是怎麼當的?
當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呀!
「少來。」魏雲智嗤聲說,「如果你老實點,說不定我們還會考慮一下。你說對不對,齊?」
「沒錯。」齊天歷點頭。
「可惡!可惡!可惡!」肯恩·莫非忍不住咒聲連連,「我老爸都收你們當義子,禮物也都送了,」也就是各家現在住的房子,「你們這些做『哥哥』的,難道就不會體恤一下我這個做『弟弟』的辛勞嗎?」
「抱歉,義子歸義子,畢竟我們不姓莫非對嗎?」齊天歷揚眉說。
「不過看在你這聲『哥哥』的份上,我們倒是可以稍微考慮一下。但你可不可以多叫幾聲呀?」魏雲智調侃地接口,就見其他人一臉興味地猛點頭。
「他媽的,你們非要佔我便宜是不是?」肯恩·莫非忍不住笑罵。
「彼此彼此,你要我們替你賣命,不也是想佔我們便宜嗎?」秦軾傑說了句公道話。
「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叫了之後,你們可不能反悔,要進公司裡來幫我。」肯恩·莫非猶豫了一秒後說。
秦軾傑等人頓時對看了一眼,無聲的言語在眼波交會中傳來傳去。
「好,我們答應。」半晌後,魏雲智代表道。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頓了一下。
「哥哥。」
「乖弟弟。」
「該死!」
偌大的辦公室裡,肯恩·莫非埋首在辦公桌上那堆看似到天荒地老也批不完的文件中奮戰不懈。
他的眉頭深鎖,嘴角下沉,握筆的右手還暴起著駭人的青筋,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所有的耐性與自制力已然瀕臨爆發的邊緣,聰明人就該與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免得一不小心拔到老虎頭上的毛,到時不死也會傷。
所以,辦公室的門自他進來後,沒再開過,桌上的電話也沒響過,惟獨與他有著一牆之隔的隔壁辦公室,笑聲卻從未停過。
當隔壁辦公室再度傳來一陣哄堂大笑時,他再也忍不住地爆發了,而首當其衝的是被他握在手中的原子筆,「啪」一聲,頓時被他腰斬成兩半。
他憤然起身,怒氣沖沖地走到連接隔壁辦公室的門前,「砰」地一聲用力推開那扇門。
「你們他媽的到底想怎樣?」他怒不可遏地瞪著室內五人咬牙問道。
那五人不是別人,正是齊天歷等五名黑街教父,至於向來與他們形影不離的五位夫人、小姐,則是突然心血來潮地結伴逛街去了。
「我們做了什麼嗎?」齊天歷面不改色地看著他問。
「你們做了什麼?」肯恩·莫非咬牙切齒地說這句話。
「對。」
「你敢給我說對。」肯恩·莫非有股衝動想衝上去狠狠地揍他們一拳,「這句話該是我問的,你們做了什麼?」
「龍,你是不是工作過度,做昏頭啦?」趙孟澤朝他皺眉道,「我們就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才問你,你卻反過來問我們,你沒事吧?」
「你也知道我工作過度?」肯恩·莫非一下子就將矛頭指向他,「那為什麼不來幫忙呢?這就是你們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呃……」趙孟澤終於後知後覺明白了他剛剛問他們做了什麼的意思。
「怎麼不說話了?」他咄咄逼人地問。
「我們的確進公司來了。」秦軾傑好心替趙孟澤擋駕。
「幫字呢?我記得當初說的是到公司來、幫、我!」他故意加重語氣道。
「我們這不正在幫嗎!幫你消耗積壓在冰箱裡的食物。」楚國豪不怕死地說,一邊還不斷地吃著手邊的洋芋片。
肯恩·莫非瞬間瞪向他,如果眼光可以殺人,他這回恐怕早已死上好幾百回了。
「其實我們也並非真的一事無成,整天無所事事的在這邊混吃混喝。」魏雲智緩慢地開口。
「當然,我怎會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再度轉動視線,肯恩·莫非冷哼一聲,冷嘲熱諷地盯著他說,「用數十萬購買來的電腦設備打電動,用高級進口紅木桌打麻將,累了一旁還有純牛皮沙發可以小憩地躺一下。我怎敢說你們是來這邊混吃混喝的?應該說是來混吃混喝混玩的!」
看著怒髮衝冠的他,魏雲智頓時決定還是三緘其口,反正人在氣頭上,說什麼也是白搭。
見他閉嘴不再開口,肯恩·莫非主動地將注意力轉向下一個人,也就是齊天歷:「輪到你了,你想說什麼?」
「不管我們說什麼,都不可能中聽,所以不如由你來告訴我們,你想說什麼?」齊天歷息事寧人地看著他。
肯恩·莫非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還意外微微地向上揚了一些,但是他接下來所說的話卻完全不符合他臉上的表情。
「我想說的是,你們他媽的到底要不要幫我分擔工作?」他迸聲說道,看樣子怒氣是絲毫沒有減退。
「我們能做什麼?別忘了我們在台灣可是混黑道的。」齊天歷面不改色地說,只見其他四人附議地直點頭。
「混黑道又如何,你們有一堆手下,個個服服帖帖的,這就證明了你們有管理人的才能。」
「那是拳頭管出來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們用這種方法的話,我們就幫。」
肯恩·莫非被他這麼一說,頓時語塞。
他來回地看著他們,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可以反駁他的話,但是他卻可以拍著胸膛保證他們五個絕對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除了拳頭之外,他們的腦筋絕不遜色於他。
突然之間,他靈光一閃地將視線對準了魏雲智,得意地揚起了嘴角:「你們幾個或許拳頭特別硬,但就我所知,魏在經營幫派時,私底下也經營公司。難道你管理你那間公司時,也是用拳頭嗎?」他看著他問。
魏雲智撇了撇唇,沒有答話。
肯恩·莫非滿意地將視線轉向趙孟澤。
「還有你的老婆馥蕾,她的能力我比誰都知道,如果你只會用拳頭,那就讓她來幫我。」
「她不行。」趙孟澤毫不猶豫地搖頭。
「為什麼不行?」
頓時,趙孟澤咧嘴而笑,「因為她有身孕,我……」
他話未說完,楚國豪和魏雲智同時驚叫道:「這麼巧!」
趙孟澤霍然閉上嘴巴,懷疑地看向他們。
「小祈、筱茵也懷孕了。」他們兩人異口同聲說道,同時咧嘴笑。
「你們三個該不會串通好的吧?」一旁的秦軾傑立刻皺起眉頭,懷疑地說,要不然怎會有這麼巧的事?
「羨慕嗎?」楚國豪頓時搭住趙孟澤的肩膀,破天荒地與他站在同一條線上說。
「有什麼好羨慕的,若不是顧慮到婉兒的身體狀況,我們的孩子可能都會叫爸爸、媽媽了。」秦軾傑撇唇說,他怕上回流產會有後遺症,不過事實上他還真的挺羨慕的。
「如果孩子沒流掉,上個月也出生了。」一旁的齊天歷忽然感傷地喃喃自語。
「夠了夠了,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工作方面的事,私事等下班後再說。」見他們一個個不是徜徉在等著做父親的喜悅,就是沉浸在過往的哀愁中,肯恩·莫非忍不住地大聲叫道。
可惜根本沒人理他。
「馥蕾懷孕幾個月了?」楚國豪問趙孟澤。
「才一個多月而已。」
「那小祈比她早些,已經快兩個月了。」
趙孟澤轉頭問魏雲智:「筱茵呢?」
「我們昨天才知道,醫生說大概有四個星期了。」
「那跟馥蕾差不多時間喔。」
「他們三個一定能成為同學。」
「如果我回家努力些,說不定是四個能成為同學。」秦軾傑忍不住插口。
他決定了,待會兒就帶婉兒走一趟醫院,如果醫生能肯定地告訴他婉兒的身體狀況良好,可以生孩子了,那麼他從今天晚上開始就不再避孕。
婉兒她一定會高興死的,因為她早就想生了。
「你們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肯恩·莫非吼道。
「你也想生了?」魏雲智看著秦軾傑說。
「婉兒很想,不過我會以她的身體為重,如果醫生說沒問題,才會生。」
「齊,你呢?」楚國豪問,如果婉兒的身體沒問題,相信秦很快就能讓她懷孕,而他們五人就只剩下齊了。
當然,龍就不用說了,畢竟他的另一半連影子都還沒看見。
「八字都還沒一撇,你別刺激我行不行?」齊天歷開口,他指的是他和思綺連婚都還沒結,怎麼生孩子?「先上車後補票嘛,反正現代人大家都這樣。」楚國豪說。
齊天歷搖頭:「這次我想給她一個婚禮,一切打算按部就班。」
「你受得了嗎?」
「該死!我在跟你們說話,你們到底有沒有聽到?」完全被他們阻隔在外的肯恩·莫非幾乎要抓狂了。可惜還是沒人理他。
「受不了也得受,誰叫我愛她呢?」齊天歷苦笑說。
「我看思綺雖失去記憶,可是卻沒忘了愛你的事,既然你們倆都相愛,乾脆就把她娶回家嘛,你在等什麼?」趙孟澤說。
「可惡、混蛋、該死的,你們……」肯恩·莫非終於忍不住朝他們咆哮。
「總……裁……」
「別給我裝模作樣,以為這樣就可以……」
「總……裁……」
「逃過一劫,我是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你們的,你……」
「總……裁……我……」
「該死,我講話你插什麼嘴!」他突然轉身,遷怒地朝不知何時來到他左後方的秘書狂吼道。
秘書驚嚇得向後退了一大步,但職責所在,讓他不得不硬起頭皮面對眼前狂怒的老闆。
「我……我是來……來提醒您,」他顫抖著聲音道,「您兩點……兩點半和『固宇』的約會,現在……現在已經兩點十分了,您若再不出門……會遲到的。」
「該死!」肯恩·莫非憤然詛咒一聲。
「那……那我回……回座位了。」秘書繼續顫抖著說,逃命似地拔腿跑著離開。
怒視著始終談論得興高采烈的五人半晌,肯恩·莫非終於放棄,憤然轉身地離開。
他真的快被他們幾個氣死了,不過別以為他這樣就會放棄,等和「固宇」談完生意之後,他會回來再接再厲地朝他們轟炸,然後各個對症下藥地將他們擊破,直到他們一一投降為止。
他發誓。
肯恩·莫非離開後,齊天歷等人的話題依然繞著小孩和老婆轉,許久之後方才停歇。
「說實在的,你們打算一直這樣混下去,不找事做嗎?」沉默一會兒,魏雲智開啟新話題。
「怎麼,難道你心軟想幫龍啦?」楚國豪挑眉說。
他搖搖頭,「這跟心軟不心軟無關,只是覺得精力太充沛,想找點事磨磨。」
「找筱茵不就得了。」楚國豪立刻曖昧地接口,引來其他人一陣哈哈大笑。
「懷孕初期,一切不宜太過激烈,難道醫生沒跟你說嗎?」魏雲智毫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如果醫生忘了,身為小祈的哥哥,我想我有必要必須提醒你一下。」
齊天歷和秦軾傑頓時笑得更大聲,但同為準爸爸的楚國豪和趙孟澤卻是噤聲不語,默默無言地對看了一眼,又同時歎了一口氣。
「你說的沒錯,我們是該找點事來做。」免得精力過於旺盛,想要卻又不能要,到時候只有把自己給憋死。楚國豪在心裡加上這麼一串話。
「對。」
「很高興你們跟我有同感。」魏雲智忍不住揚起嘴角。
「我想,這不干我們的事,對不對,秦?」齊天歷對秦軾傑說。
「那你就錯了。」秦軾傑尚未回答,魏雲智已說道。
「喔?」
「秦也想生小寶寶,這一點剛剛他就說了,所以要不了多久,他絕難逃過我們的命運。至於你嘛……」魏雲智欲言又止的笑了笑。
「我怎樣?我剛剛也說過了一切我都要按部就班,即使我和思綺明天就結婚,兩人世界我至少也要像你們一樣過上半年,否則絕不考慮生孩子。」
「你以為我想說的是這個?」魏雲智搖頭。
齊天歷不想上當,不接話,但魏雲智卻不肯就此放過他。
「你覺得龍的忍耐度如何?如果我們再繼續這樣打混下去,他會有什麼反應?」
「會有什麼反應,還不是像先前那樣亂吼亂叫的。」趙孟澤忍不住回答。
「不。」魏雲智搖頭。
「那他會怎麼做?」
「各個擊破。」
「嘎?」
「你還感覺不到嗎?」魏雲智看著趙孟澤,「龍已經抓住了我閒不住地弱點,開始設計引誘我了。而你的弱點嘛,則是馥蕾,你想想,以馥蕾的個性,如果龍以重金禮聘她到公司來一展長才的話,她會不會心動?即使她現在懷有身孕,恐怕也逃不過這一劫。」
說著,他又將目光轉向緊蹙著眉頭的楚國豪和秦軾傑。
「他會用什麼方法對付你們兩個,我倒是很拭目以待。至於齊……」說著,他又再度露出那種欲言又止的笑意。
齊天歷再也忍不住地皺起眉頭,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魏雲智,但嘴巴卻依然抿得緊緊的。
「魏,你別每次都將話說到一半就不說,這樣很吊人胃口你知不知道?」趙孟澤忍不住地說。
「唉,這大概就叫做『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吧。」楚國豪搖頭道。
「而你則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愛惹趙發火。」秦軾傑瞄了他一眼,忍不住調侃。
楚國豪聳了聳肩。
「魏,你到底說是不說?龍打算怎麼對付齊?」趙孟澤忍不住催促。
「齊自己都不緊張,你替他緊張個什麼勁兒?」看著齊天歷,楚國豪若有所指地說。
呆愕了一下,趙孟澤終於後知後覺地知道魏雲智想做什麼了,他看向始終不發一語的齊天歷,決定閉上嘴巴隔山觀虎鬥。
可惜,他等了半天卻依然什麼也沒等到。
「齊,你也說句話,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龍打算怎麼對付你嗎?」他忍不住開口。
「我心裡有數。」齊天歷終於開口說話。
「你心裡有數,我可沒有。」趙孟澤皺眉說,「你把它說出來,說不定我們能一起想法子應付過去。」
「沒有法子。」令人意想不到的,齊天歷竟然緩緩地搖頭。
聞言,魏雲智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該死的你,就不能讓我輕鬆幾天嗎?」齊天歷抱怨地對魏雲智說。
「獨苦不如眾苦,至少有伴。」魏雲智說。
「媽的——」齊天歷忍不住詛咒出聲,只不過他來不及開罵,緊閉的房門便突然被人用力地從外面推了開來,門板還重重地擊在牆面上。
「不好了!」站在門中間的秘書一臉慌張地朝他們叫道,「總裁出事了!」
齊天歷等人迅速地對看一眼,一抹懷疑同時浮上眼眸。
「出了什麼事?」魏雲智沉著地問。
「他在餐廳門口受到了槍擊!」
眾人頓時同時皺眉。
「你把話說清楚。」齊天歷命令,「這消息是哪裡傳來的?」
「是司機打電話來說的。」秘書迅速地答道。
五人又同時對望了一眼,並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一個疑問——
該不會是龍在跟他們開玩笑吧?
「司機還說了什麼?」魏雲智轉頭問秘書。
「他還說……」
辦公室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離電話最近的秦軾傑順手將它接起。
「幾位夫人、小姐剛好也在現……」
「走,龍他真的出事了。」秦軾傑猝然掛上電話,同時間人已朝門口大步走去。
聞言,其他四人迅速地在同一秒鐘一起站起來,然後火速朝門口走去,嚇得措手不及的秘書連連倒退好幾步,直到他們五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於視線中,秘書都還心有餘悸地回不了神。
原來這世上除了總裁之外,竟還有人能以一個眼神或一個表情嚇得人動彈不得。
天啊,他還以為這五個長得比他們白人還帥的東方人,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虛有其表的東亞病夫,沒想到……
天啊,他真慶幸當初沒將瞧不起人的想法洩露出來,否則的話,他恐怕以後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真是老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