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的點了下頭,刻不容緩的走上二樓。
她的房門是緊閉的,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早上的事,急切的心因而微緩了一下。走到門前,他停下腳步先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伸手敲門。
「叩——」
「媽,你不要來煩我,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才敲第一聲就聽房內的陳婧屏揚聲叫道,言紙高舉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但只一秒,他手猛然握住門把一轉,人已大步跨入房內。
「媽——」一聽見房門被打開,陳婧屏立刻轉身面向門口,卻被陡然躍進眼中的他給嚇得僵在原地。
目光與她交會後便沒再離開,言紙反手將房門關上,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誰叫你進來的?出去!」一怔後,她迅速恢復鎮定,冷然的朝他下逐客令。
「為什麼突然決定要出國唸書?」沒理她所說的話,言紙停在她面前直截了當的問。
「我想做什麼關你什麼事?請你馬上離開我房間。」她任性的回道,之前刁蠻的性子似乎又出現。
「是因為你媽和我媽私下決定的婚事嗎?」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如果是的話,我並沒有答應這件事。」
他最後一句話讓陳婧屏臉上血色頓失,她瞪著他,咬牙切齒的迸聲。「出去!」
「還是你的目的,是不想再看到我?」他繼續盯著她猜測著,「如果是的話,你不必出國,以後我會盡量不出現在你面前。」
「我說出去!」
「婧屏……」
「出去出去出去!」她霍然起身,用力將他往門外推,但他卻有如千年磐石般一動也不動。
「除非你改變心意,否則我不會走。」他堅定的搖頭,看著她的眼神和語氣中都出現了前所未有的霸道。
她又用力的推了他一下,鼻酸的感覺迅速蔓延。他到底想怎樣污辱她?一次拒婚還不夠,他非得再來一次?她已經很有自知之明的拒絕了訂婚的事,他也應該知道了,為何還要特地跑到她面前來傷害她?
她真的受夠了!
「你憑什麼管我,你是我的誰,我想做什麼關你什麼事?我高興殺人放火也不關你的事。」她冷聲任性的說,每說一句話便用力的推他一次,「出去,我叫你出去!」
「你不要這麼任性!」言紙霍然攫住她的手,眉頭緊蹙的臉上隱約浮現出一絲怒氣。
「我就是要任性,你管不著!放手!」
「陳婧屏——」
「我叫你放手,你聽見沒有?」她怒聲大叫,同時用力扳著他的手。
覺得自己的忍耐度已快至臨界點,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才捺住脾氣再次開口。
「你有沒有替叔叔、阿姨想過?」他冷靜的問:「他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孩子,上回你昏迷不醒的事已讓他們心力交瘁了,現在你又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說要出國讀書,他們有何感想?你究竟有沒有仔細想過他們的心情?」
「干你屁事!」掙不開他,陳婧屏氣急敗壞的衝口道。
他臉上表情丕變,「你說什麼?」
「我說干你屁事!」她毫不退讓的說。
言紙慢慢抿緊了嘴,突然一個彎腰將她整個人給抱了起來。
陳婧屏愣了一下,立刻掙扎的大叫,「你想做什麼,放我下來,言紙!」
他置若未聞,一個旋身將她帶到床邊坐下後,振臂一轉便讓她整個人趴在他膝上。
陳婧屏頓時知道他想做什麼了,她睜大雙眼。
「言紙你別太過份,你——」她虛張聲勢的叫囂聲戛然而止,因為他的巴掌已不由分說的擊上她的臀部。
「早就該有人教訓你這個任性、刁蠻、自中無人又叛逆、無知、不知好歹的富家女!真以為沒有人會為你做錯事而怪你,你就可以這樣任性囂張、為所欲為嗎?你真以為自己是個當家女、獨生女,就可以橫行霸道嗎?還是你真以為國無國法,家無家規,你高興做什麼就做什麼,沒人管得著你?」言紙怒極,每講一句話就重擊她俏臀一下,完全忘了男女授受不親等社會的道德規範,她把他氣瘋了。
他毫不留情、接二連三的拍打,終於讓陳婧屏克制不住的流下眼淚來,她嗚嗚的抽泣出聲,分不清是為了痛,或是屈辱,他怎麼可以這樣打她?
「嗚……嗚……」
不斷傳來的抽泣聲逐漸傳入怒極的言紙耳中,他先是僵住,然後才緩緩放下高舉在半空中的手,看著她半晌之後,長歎了一口氣。
「對不起,但是你實在是太氣人了。」他仍然覺得生氣。
她繼續哭,沒有反應,甚至也沒有從他腿上爬起來的打算。
「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為什麼我會動手打你?」
她哭著沒有應聲。
半晌後他又開口,「我是為了你好。」
她仍沒動作,哭泣聲也沒有絲毫停歇,甚至因哭得太傷心,而發出像是喘不過氣的聲音。
言紙看著她抖動的肩膀,開始心軟。但是他仍不斷的告訴自己就這麼一次,最後一次,他必須讓她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因為一旦她出了國,他便再也無法待在她身邊為她化解危難,所以如果她真決定要出國讀書的話,她就必須改變自己,並學會一切自保的方法。
「不要哭了。」他語氣強硬,同時將她扶坐起來,要她看著他,「我說這些其實全都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嗎?」
她仍是哭個不停,一雙美麗的明眸大眼現已腫得像核桃一樣,淚水還不斷的往下掉。
「你……」他開始感到無措,看著將一張漂亮的臉蛋哭得慘不忍睹的她,想將她摟進懷中又怕她會反抗,掙扎半晌,他終於還是抵不過心疼,伸手將她摟進懷中,輕輕拍撫著她的背。
「別哭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他軟聲的說:「但是你真的不應該這麼粗魯的說話,叛逆的個性也要改一改,否則你真一個人到了國外,不但會交不到朋友,也很容易得罪別人,到時你要怎麼辦?」
陳婧屏仍是沒有回應,但這回她的哭泣聲明顯小了許多,像正在努力遏制哭泣一樣。
「你真的已經打算要出國讀書嗎?不去可不可以?」他在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開口問。
她緩緩地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看他。
「我不想讓你討厭。」她吸著鼻子啞聲說。
「我?討厭?」言紙瞬間睜大雙眼,像是被嚇了一大跳,「我從來都沒有說我討厭你。」
「你拒絕我,一次又一次。」
「我拒絕你?什麼時候?」他一頓,突然露出恍然大悟與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指的該不會是,關於你早上要我娶你的事吧?」
剛剛控制住的淚意,轉瞬間又浮上眼眶,陳婧屏抿緊嘴巴沒有說話。
言紙被震呆了,她不可能會在意他的拒絕的,況且他也不是拒絕她,而是為她著想、為她好、為了不想她恨他。他不可能會拒絕她的,而她……
「告訴我,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感覺?」他忽然屏住呼吸,認真的盯著她。
陳婧屏怔怔的看著他,猶豫著該怎麼開口回答他這個問題。
對他的感覺,在經過這一段日子的寂寞、孤單、眼淚、心碎和懊悔後,她已經沒有任何疑慮的相信自己早已愛上他了,但是她該老實告訴他嗎?他會信嗎?
心臟不知為何怦怦、怦怦的開始狂跳,言紙緊盯著她臉上猶豫不決,卻又欲語還羞的表情,感覺心裡頭愉快的小泡泡一個一個的冒,愈冒愈多、愈冒愈快。
會嗎?他之前的感覺並沒有錯,也不是錯覺,她是真的對他有友情以上的好感,可能嗎?
「如果你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的話,那麼告訴我,你喜歡言硯,愛他嗎?」他小心翼翼的盯著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問。
這個問題,陳婧屏毋需猶豫便直接的搖頭,給了他一個確切的答案。
不愛?!
「你不愛他又怎會不斷的倒追他,甚至還不惜冒險想以假車禍來吸引他的注意與關心?」他立刻衝口問。
陳婧屏看了他一會兒,旋即又低下頭,沉默了半晌之後,才以尷尬又有些糗的語氣小聲的說:「我弄錯了。」
「弄錯了?」言紙呆呆的看著她,臉上表情充滿了錯愕。
她點了點頭,關於這一點,老實說她也是在離魂那段時間弄清楚的。
她對言硯的感覺,就像少女迷戀年輕俊帥的偶像一樣,看到本尊時會感覺情緒沸騰、會瘋狂,但是不見時卻也不會想念,甚至於哪天他突然完全消聲匿跡,她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還會隨時間的流逝而完全遺忘他。
可是言紙就不一樣了!
自從知道他對她的感情,習慣了他在她離魂的那段期間,每天到醫院裡的陪伴,她一天沒見到他整個人就會覺得不對勁,而且除了不對勁之外,還會胡思亂想。
她會想他是不是不再關心她,想他是不是累了不想再理她,想他是不是終於發現比她好的女生比比皆是?
她會擔心、會傷心、會心痛和生氣,但是對言硯她卻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從早上他闖進她房間看見她的身體後,除了一開始的驚嚇與後來的羞赧之外,其實她沒有感覺到憤怒,相反的,她還有一絲竊喜,在他脫口說出要負責的時候。
當時她心想,何不利用這機會將他預約下來,這麼一來她便再也不必擔心哪一天他會突然對她置之不理,畢竟以他的個性他是絕對不會食言的,可是他卻拒絕了她。
一個人可以心碎幾次?可以為同一個人心碎幾次?
她從來不知道,甚至不相信有心碎這種事,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心痛難抑讓她知道原來心碎就是這麼一回事。
「什麼意思?什麼叫作弄錯了?」他深吸一口氣問,愉悅的泡泡變成了不安的泡泡。心想著,她的意思該不會是在告訴他,她跟在老四屁股後追了十年,根本是追錯人了,她其實另有真正心儀的對象吧?
看著他,陳婧屏清清喉嚨決定跟他坦白,反正也許下個月她就不在國內了。
「我一直以為自己喜歡言硯,但事實上我對他只是偶像式的喜歡,與男女之間的愛情完全無關。」
「你怎麼會突然知道那與愛情無關?」畢竟她倒追老四都已經十年了,沒道理——
「因為我愛你。」
言紙愣住,張口結舌的瞪著她。
他沒錯聽吧?或者,是她說錯了?她愛他?
「你……」
「你可以不信,也可以假裝沒聽見,反正我已決定要出國,等我出國後就不會再煩你,你大可放心。」她聳聳肩,故作輕鬆。
他動也不動,仍是不發一語的瞪著她。
「好了,你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如果沒有的話,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知道的,我要先到學校辦理休學,然後申請成績單寄到國外去申請學校……」
「夠了,你哪裡也別想去。」他倏然開口打斷她。
陳婧屏愕然不解的看著他。
「我愛你。」
她張大嘴巴,情緒在一時之間完全轉換不過來。
「我已經不記得這種心情存在多久了,它久到讓我以為這輩子只能永遠這樣默默的暗戀你一輩子。
「但是現在,你既然告訴我你也愛我,讓我知道我們之間的情感並非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一廂情願,就別想我會放你走。」他說著,伸手將她攏進自己懷中,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護住她的背,徹底防止她溜出他的懷抱。
她仍是說不出話,眼眶突然濕潤了起來,眼淚就這麼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言紙輕歎,將她淚流不止的臉壓進自己的肩窩裡,緊緊擁著她。
「我不會讓你走的,不會讓你離開我,你最好早點接受這一點。」他發誓般喃喃地對懷中的她說道。
對她,他是不會再放手了。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時間在轉瞬間已向前躍進了一大步,將近十年的時間咻一下便過去。
言紙因為趕赴已排定的手術,沒法陪心愛的老婆作產檢,感到有些郁卒,不過還好醫院的同事們全都知道他愛妻心切,一待他走出手術房,負責為他老婆看診的林醫生已靠站在門外,等著向他報告他那已懷孕五個月的老婆的情形,同時不忘調侃他。
言醫生疼老婆的名聲幾乎跟他的醫術一樣出名,不只醫院內所有的員工都知道,就連前來看診的病人都會天外飛來一句,「聽說你很疼你老婆厚?」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很想看看他這位「上港有名聲,下港也很出名」的醫生長得是何模樣,他的病人愈來愈多,多到連讓他偶爾抽個空照顧「興趣」的時間都沒有,以至於幾件原本答應了過去建築系死黨要畫的設計圖,他至今都未有時間動筆。
忙碌兩個字不知不覺成了他的生活寫照,但他從來都不覺得累或苦,因為只要一見到老婆那張洋溢著幸福的笑臉,他什麼煩惱都忘了。
他的老婆,陳婧屏。
言紙不知不覺的揚起一抹微笑。
「言醫生,你又在想你太太了?」剛推門而入的護士一望及他臉上的笑,就知道他心裡肯定又在想老婆。她明知故問,調侃的說。
只見言紙好脾氣的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下午我請了假,由張醫生來代我的班?」
「知道,為了今天早上的手術,你沒時間陪太太去作產檢,所以才會請假半天回家陪你太太嘛,大家都知道。」她再度以調侃的語氣回答,不過結果仍是獲得一記微笑。
唉,她更是羨慕死言醫生他老婆了,真不知道她是怎樣拐到這樣的好老公的?
她真希望將來自己也能嫁一個像言醫生這樣,好看、多金又愛她的老公,不過這樣的男人好像比鳳毛麟角更少。唉!
「那就麻煩你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機號碼,如果碰到一些特別病患,或特別難纏的病人,你可以請張醫生打電話給我沒關係。」
「這樣不會打擾到你們?」她秀眉輕佻,揶揄的問。
「我想一兩通應該沒關係。」
「換句話就是說,第三通開始你可能會拒接?看來張醫生得自求多福了。」她開玩笑道。
言紙笑了笑,起身抓起先前整理好要帶回家看的文件,輕敲了一下向來被他當成妹妹看待的俏皮護士頭頂一記。
「好好工作,明天我上班再帶糖給你吃。」他玩笑的說。
「哼哼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愛吃糖。」
他笑了笑,又輕敲了她一記才旋身離開。
走到醫院員工專用停車場,腰間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他伸手拿起手機同時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心愛老婆打來的電話,他按下接聽鍵。
「喂?」
「老公,我到媽家了,剛下計程車。」陳婧屏壓低聲音。
只一聲便聽出老婆聲音的不對勁,言紙立刻緊張的握緊手機,差點沒將它抓扁,迅速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她緊接著說:「在媽門前站了一個很奇怪的人,我現在要走過去,所以你別掛電話,保護我。」
「等一下老婆!你別過去,聽話,現在馬上轉身離開,老婆?老婆!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老婆!」言紙緊張的對著手機大叫,」邊詛咒的朝停車的地方奔跑過去。
該死的,他到底該拿她的任性怎麼辦?她都已經快當媽媽了,為什麼還不懂得什麼叫三思而後行?
打通電話叫他保護她,天知道如果真發生意外,遠在天邊的他要怎麼保護她!她難道沒聽過遠水救不了近火這句話嗎?
該死的!該死的!
突然間,手機那頭隱約可聽聞的聲音忽然全消失了,言紙心一緊,立刻朝手機揚聲大叫著,「老婆?老婆?老婆?」
該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不回應他?
「老婆,回答我!老婆?」上了車,將手機夾在臉頰與肩膀之間,他不斷地朝手機那頭大叫,一邊迅速的倒車,將車開出停車場。
仍是沒有回應!
言紙心冷的開始打起寒顫,雙手一個不穩,車身擦撞到轉角的牆壁,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老公。」
沉靜許久的那頭突然傳來陳婧屏的聲音,言紙想也不想的立刻緊踩煞車,以雙手緊抓住手機,好像這樣便能捉住她的聲音,讓它不再像剛剛那樣突然消失。
「老婆,你怎麼了?剛剛為什麼都不說話?發生了什麼事?你還好嗎?」一連串緊張的詢問,讓她沒機會說話。
「老公?」終於她有機會開口。
「我在聽。」
「言硯回來了。」
言紙握著方向盤,除了開車之外,一路上不時的瞄向身旁沉默的陳婧屏,忖度著她在想些什麼。
今晚的她格外沉默。如果要正確說的話,應該說從中午,也就是老四回家之後,她就變得非常安靜,安靜到除非有人與她說話,否則絕不主動開口。
她在想什麼?他忍不住好奇的猜想,卻完全摸不著頭緒。
不,也不能說完全摸不著頭緒,事實上他有摸到,只不過不願相信那亂成一團,幾乎讓他一想到就頭痛、心痛,甚至全身都痛的頭緒是他要的,所以他選擇忽略它。
而忽略它的結果卻是讓它化成一根刺,深深地扎進他心中。
也許,他該在刺未深入心頭之前,咬牙將它拔除,但是——
「開車專心點。」
一路沉默不語的陳婧屏突然開口提醒,他愕然的看了她一眼,心情一下子回溫了好幾度。
「老婆,你今天好像特別安靜。」他小心翼翼的問。
「你的意思是說,我平日太吵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今天好像很沉默,你……心情不好嗎?」
「不怎麼好。」她冷聲說。
回溫的心情一瞬間Down了下去,言紙沉默的不再開口,專心開車。而陳婧屏在車子駛進車庫,引擎熄火前亦未再發一言。
沉默的下車,沉默的進屋,然後天外突然飛來一個皮包,砸得言紙莫名其妙。
「老婆,你這是幹什麼?」他愕然的問。
「你懷疑我,」她怒不可遏的朝他大叫。
在公婆家的時候,因為有長輩在揚,她不好發標,剛剛在車上時,為了安全起見也不適合發飄,但是現在雙腳踩在自己的地盤上,她再不發標就不叫陳婧屏!
「我……」
「你敢說你沒有?」改抓椅墊往他身上丟去,她怒氣沖沖的吼道。
可惡的他,竟然敢懷疑她!她都已經嫁給他三年了,也為他懷了個孩子,而他竟然還敢懷疑她對言硯餘情未了。可惡的他!該死的他!混蛋!
「老婆,你先別激動,別忘了肚子裡的孩子。」他避開另一個丟向自己的椅墊。
聽見孩子兩字,陳婧屏勉強稍微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但瞪向他的凶悍目光卻一點軟化的跡象也沒有。他竟敢懷疑她!
「對不起。」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先認錯準沒錯。
她冷哼一聲。
「我承認我曾經懷疑過,但那只是一閃而過的思緒而已,因為我知道你愛的人始終是我,就像我愛的人也只有你一樣。」他悄悄的走到她身後,伸手擁住她,「老婆,對不起,你別生氣了好嗎?」
陳婧屏仍是不理他,甚至想將他圈住她的雙手扳開。
言紙堅持不放手。
「我愛你。」他貼著她的耳朵說。
「哼。」她不為所動的冷哼一聲。
「寶貝,爹地好愛你媽咪喔。」圈著她的一隻手移到她微凸的腹部上,他改對兒子道,但雙唇卻開始不安份的舔咬她敏感的耳垂。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想避開他的挑情,他卻緊黏著她不放。可惡!他難道不知道她正在生氣嗎?
他顯然知道,才會使用這麼下流的手法想讓她遺忘怒氣,但她才不想這麼快就原諒他。
「住手。」她叫道。
如果他真的住手,那就是笨蛋!
言紙置若罔聞,黏膩的吻由她耳垂逐漸向下攻佔她柔軟細緻的頸部,然後轉向被他卸下上衣後,裸露的頸背與香肩。
「嗯……」陳婧屏被自己的嬌吟聲嚇了一跳。不可以這樣,她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讓他這樣輕易過關,她……
「啊!」他的手指突然深入禁地,讓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體溫直線上場。
「我愛你。」他在她耳邊呢喃愛語。
她伸出雙手緊緊的攀住他,閉上眼睛,說不出話。
言紙忍不住微笑,迅速的彎腰將她抱往臥房。
而男與女的戰爭,才正要開始上演呢。
欲知幾度空間同步進行下,石硯與姜虹綾如何擦出燦爛情火,請看金萱墜入時間海∼緣來《緣來》
欲知恍如搭乘時光機的夢境,如何串起言墨與林靈今生最美的愛,請看金萱墜入時間海∼夢見《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