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非執意選她潛入高宅盜取文件?」捻熄剛點燃的香煙,心情惡劣的水若男並沒有被紊亂的情緒影響到推測、判斷能力。
她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能力的普通人,為何佐籐櫻了選她為最佳人選?她既沒功夫又無法應付突發狀況,萬一事情不小心曝光,被高傲得知她潛進去的企圖,那麼她能活著走出來嗎?
似乎感到水若男那股不安與焦躁,前座的羅伯夫、後座的黑澤剛和王世傑,彼此默契十足地對看了幾眼,一言不發。
「總有個理由吧?」水若男再發出疑問。做事一向謹慎、考慮周詳,沒有十成的把握,也要有九成九勝算的佐籐櫻子,不會平白無故地讓朱聖妤進去送死。執意要朱聖妤挨近高傲身邊,一定有她的道理。
聽得出水若男的語氣非得到答案不可的羅伯夫,心中暗叫不妙地咬牙低咒著。史彬與佐籐櫻子已一再交代他們,除非到紙包不住火的地步,否則無論是瞞、是騙,都不能讓他知道事實的真相。
「沒有什麼理由,只不過她是朱瑾的雙胞胎姐姐。」不可能將實話告訴他,羅伯夫盡力地隨便胡亂瞎掰一通,「高傲不曉得朱瑾還有個雙胞胎姐姐,於是便將朱聖妤當成了朱瑾,而櫻子小姐便利用此點,要朱聖妤將功贖罪,盡可能地摧毀掉那份文件。」
「這是實話?」雙眼泛著銳利精明光芒的水若男,狹長的黑眸猛地一瞇,不相信事情這麼單純。
「我們沒有必要騙你。」見羅伯夫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沉默寡言的黑澤剛自緊抿的雙唇中進出隱含怒氣的冰寒低沉話來。
「那為何不協迫朱瑾,反而要讓朱聖妤去冒這個險?」洞悉力極強的水若男,已自他們的謊言中找出破綻來,他感覺到,他們在隱瞞著什麼事。
「因為朱瑾背叛了高傲,手中握有足以毀了他一生的證據!」紙還是包不住火,早知道瞞騙不了精明睿智的水若男,王世傑幽幽地歎了口氣,不如實話實說,「那你們就該死地讓她去送死!」高傲既然不饒朱瑾,那麼朱聖妤不就有生命危險!怒不可遏的水若男,掄起拳頭就朝力向盤用力一捶。
「高傲不會殺她的!因為她……」被逼急於而差點脫口而出的王世傑,急忙地忍住到嘴的話,但在水若男犀利陰寒的眸光瞪視下,他知道——水若男已經知道了。
全身籠罩在一股陰狠殺機和狂烈憤怒中的水若男,僵直著身體一動也不動地來回瞪著知情卻不告訴他原因的三個兄弟。
「你們早就知道原因?為何不告訴我?」狂怒的表情有著明顯衝動,水若男無法抑遏心中那股恐慌擔憂地咆哮出聲,高傲那種危險、深沉難對付的人,會對一個女孩真正動心?別說他瞠目結舌驚訝錯愕地說不出話,換作任何一個人也是一樣的反應:只要被高傲看上的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更何況是令他狂戀成癡迷的朱聖妤,除非他感到厭煩了,否則他是不會放了她的!
「小姐!你不能在沒有人陪同之下擅自跑出來,請回去!否則……」
門口的騷動引起車內各自陷入沉思中的四人的注意力。
是朱聖妤!她企圖與那四名守衛溝通,然而早奉命嚴守不准她踏出高宅一步的守衛們,以著高傲和威脅,硬是逼著她回去。
氣憤明顯躍—亡她略嫌蒼白的嬌容,無奈的朱聖奸,雖掙扎著想出去,但還是被兩個魁梧高壯的守衛請回主屋去。
「別輕舉妄動!」羅伯夫伸手按住欲有所行動的水若男,凌厲的眼神適時地阻止了他的衝動,「不想害她,就靜觀其變。」
「她不會有生命危險的,高傲不會傷害地一根寒毛的。我們保證地一定會全身而退。」綻放著自信光芒的王世傑,信誓旦旦地向亂了方寸、失去理智的水若男保證道。
但願!這是目前水若男能做的事——在心中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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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品姨無情的一推之卜,迫於無奈的朱聖妤,緊張地拉了拉衣裙,怯怯地走進瀰漫著恐怖氣氛的房間中。
「別忘記你對我的承諾。」灼熱逼人的黑眸進出嚴厲光芒,高傲低咆地提醒她答應他的事。「別背叛我!別想逃離我!就算你的身子污穢了,不再純潔,我一樣不會放你走的。」
凌厲的警告強烈地震撼住她的心,朱聖妤不知他是何時離開房間的,她逕自沉浸在理不清的紊亂情緒中,久久無法回神。
一張照片到底為她惹來多少麻煩事?為何同樣-一張臉,他卻一副欲置朱瑾干死地,對她卻是溫柔得令她承載不住他滿腔的愛意?
朱聖妤覺得好累,高傲的愛像一股無比沉重的壓力,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垂首沮喪得快崩潰的她,終於忍不住地推倒座椅、掀翻紙簍來發洩心中悒鬱的悶氣,而這麼一打翻紙簍時,她發現滿紙簍被揉成一團團的紙條竟有著奇怪組合的數字與英文字。
好奇的攤開來看,她困惑地皺起眉頭,實在想不透那一大串的英文字句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六個數字有何意義,但毫無疑問地,那一長串的英文字肯定與那六個數字有關。
陷入沉思中的她,納悶不解的雙眸忽然因為瞭解到什麼而閃亮地綻放出喜悅的光芒來。
她知道了! 445332的意思就是要將YR—BROGSHHSYHSANAYADMY依照數字的數目分為六組——YRBROGSKHSYHSANA YADMY,但這不是英文單字,而且純粹的中文碼,又以它有五碼來判斷,應是倉頡輸入法。
她試著依倉頡輸入法解讀那串英文字,得到的結果是——「高傲房間桌下」這六個字。
這裡就是高傲的房間,而至於桌下——放眼望過去,房間就只有她身旁這張精緻高貴的桌子。
她低頭一看,桌下真有一包以膠帶黏住的黃皮公文袋。抽出一看,裡頭果然就是曹賢坤所擁有,同時也是害他命喪黃泉的那份契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高傲萬萬想不到,他極力欲尋找的契約文件,曹賢坤就藏在他房間裡頭。
不加猶豫思考,朱聖妤將上頭有佐籐夫人簽名蓋章的契約撕丁又撕,但怕紙屑丟至紙簍會引起注意,於是她走進浴室,將它丟至馬桶裡,和著水讓它衝至不知去處的水溝裡。
解決讓自己冒險進來的棘手事情,朱聖妤心情頓時鬆懈一半,暫時遺忘高傲那危險的警告,取出放置薄外套口袋中的化妝鏡,扳起小鏡子,在計算機上按下代號00,表示完成任務,之後,她喚來品姨,藉故想到精品店購買一些內衣,而在品姨的陪同之下,她順利地得以步出豪華卻如鳥籠般的高宅。
「她完成任務了。」驚愕、覺得不可思議的羅伯夫,瞪大雙眼望著螢幕上傳來的訊號。
「她是如何辦到的?」表情由困惑轉為佩服的王世傑也直呼神奇,居然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她就找到文件並加以摧毀,實在是太厲害了。
雖得知她不負眾望完成任務,但提心吊膽的水若男仍未敢鬆懈半分,撥了撥恣意垂在額際的劉海,他依舊擔憂她的安危。
「既然完成任務,她沒有理由再待在那。」黑澤剛研判迫不及待想逃離高傲的朱聖妤一定會找借口讓他放她出來,果然,不到兩秒鐘,螢幕上馬上又亮起一道新訊息。
「沒錯!她又發出新訊號95——救吾,她要我們立刻行動救她。」話剛歇,羅伯夫便見一輛黑色賓士車駛經過他們。「她在那輛車上!」
「追!」負責這件摧毀契約計劃的王世傑,簡單地下了道命令。
凌歷的黑眸一閃,毋需王世傑的命令,水若男早就加足油門追了上去。
多日來的憂心忡忡,他證明了一件事,她在他心中的份量足以比擬——愛。
因此,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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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衣衫破損、雙頰掛綵的品姨,竽首無地自容地等候高傲的處置。未盡到保護主人的職責,甚至讓人挾持……不,救走,對她來說是一種恥辱,更是一種失敗。
仍未解出那兩道謎題的高傲,——見到不該在這時出現的品姨站在書房門口,一股憤怒襲上心頭,腦中只閃過惟一的可能——朱聖妤又自他身邊逃走了。
緩緩地將視線往上移,他推翻了原先的忖度,品姨臉上、身上的傷處,讓他察覺事情地不對勁。
「人呢?」隱抑怒氣的低沉聲音有著殺氣騰騰的恨意,他深信朱聖妤不會背叛他、離開他的,但品姨愧疚的表情卻告訴他,他錯了。
「在半路上,被『黑晰蜴』四大殺手攔截——帶走了。」自小看他長大的品姨,從未看過他如此凶殘、陰狠的表情,連身為一個殺手的她,都會不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水若男!」高傲凶悍暴戾的神情剎那間僵住,冷澈如寒泉的黑眸淨是殺意,猝不及防地,一記狠猛有力的拳頭如閃電般快速地擊向桌子。
該死的!他絕不饒過水若男,他要水若男自這世上消失!
「砰!」堅固的紅檜木桌震天撼地地發出刺耳的恐怖聲,令人未見過如此暴力場面的朱瑾,頓時嚇傻地愣住在門口外。
「品……姨,怎麼回事?」臉上有著害怕的朱瑾,
不敢驚動怒火正熾的高傲,悄然地走至傷痕纍纍的品姨身後,低頭小聲問道。
「水若男救走了朱聖奸,少爺人發雷霆,不饒過敢帶走他的女人的水若男,欲置他於地、」睨子眼瑟縮在身後的朱瑾,品姨臉上有著鄙夷與憤怒——來自於朱瑾對高傲的背叛。
「不!你不能殺了他!」惶恐取代害怕的朱瑾,一聽到高傲欲取水若男的性命,霎時失去理智,暫忘懼怕地走至冷著臉的高傲面前瞪著他吼道。
「我能!」盛怒的眸中滿是怒意和恨意交織成的一股殺機,高傲銳利無情的眼神在乍見到令他迷戀的容貌時,一個兩全其美的計謀便油然而生。
「不要……」驚恐瞠目哀求著他的朱瑾,美艷的嬌容瞬間慘白。她不能讓他殺了水若男,那個她付出真情真意所愛的男人,絕不!
「你愛上了他嗎?」扯動冷酷的嘴角嗤笑了一聲,高傲將她那洩漏心事的驚惶盡收眼底。
「不錯!」朱瑾坦然承認道,不再將對水若男那份刻骨銘心的愛意隱藏至心中,亦不怕高傲以此弱點攻擊她,畢竟她手中仍握有不利於他的籌碼。
森寒的臉上結成厚厚一層冰霜的高傲,鬆手放開她,拉開彼此的距離,當他見到她眼神中那道熟悉的光芒時,忍不住地伸手輕拂著她臉頰,「真像她。」
聞言,愕然的朱瑾不禁怒火中燒,雙眼燃起兩簇熾熱的烈焰,憤怒地打掉高傲的手,「請你看清楚!我是朱瑾,不是朱聖妤那個女人!」
柔情似水的表情頓時一僵,高傲轉眼間又恢復森冷的面孔,但眸中卻掠過一抹黯然的傷感,「對,沒錯!你是朱瑾,不是朱聖妤。」
朱瑾不敢置信的猛搖著頭,步伐踉蹌不穩地頻往後退去。高傲眼底那清晰可見的情感、愛意,像根無情的棍棒狠狠地給了她一擊,觸痛到她內心末痊癒的傷口,不堪受到嚴重打擊的她,幾近歇斯底里地淒厲狂笑起來。
「朱聖妤、朱聖妤!為什麼連你也愛上她……」悲慼的狂笑中,夾雜著顫抖哭音,朱瑾霎時像是瞭解到什麼,滿眼哀恨、怨妒的瞅著高傲,「你要我將長髮剪掉,與她同一個髮型,是想對水若男進行報復,是不是? 」
「沒錯!我的用意正是如此,同一張臉孔、同一種髮型,再加上偽裝揣摩的個性、姿態,他絕對會上當的!我愛她,就算不擇手段,我也一定要將她搶回來!」因嫉妒而扭曲著臉的高傲,坦承不諱地朝朱瑾嘶聲厲吼著,陰晴不定的寒眸中,混淆著對朱聖妤的愛意,還有對水若男的憎恨。
朱瑾淒厲、怨恨的笑聲,隨著高傲表情的丕變而逐漸隱去,最後凝結成僵硬的笑容,完全漠視他臉上懾人的怒氣,冷冷地瞪著他。
「她有什麼好?為們—麼你和水若男會不約而同地愛上她?為什麼?告沂我原因!我究竟哪一點比不上她:!」再也承受不住失敗打擊的朱瑾,心碎無力地沿著背抵著的桌緣往地上滑落蹲了下去。
想不到精明幹練的朱瑾,一褪去堅強的外表,竟是那麼柔弱無力不堪一擊。無意中發現她這項弱點的高傲,嘴角微微上揚,帶著詭異的冷笑朝她緩緩地走了過去。
「你一點都不輸給她。」高傲微點了下頭,以眼神示意仍站在門邊等候他差遣的品姨,下令她可以執行他囑咐的任務。
聞言,朱瑾錯愕地抬起盈滿淚水的雙眸望著高傲。
輕扯動嘴角冷笑了聲,高傲蹲了下去拂去她臉頰上的淚珠,「我知道此刻的你內心充滿了怨憎、嫉妒,巴不得她立刻死在你面前,同如我厭恨水若男一般,也許,咱們可以連手報復除掉他們!」
「不……」可憐兮兮的嬌容佈滿惶恐,朱瑾驚惶地低吼了一聲。雖然她憎恨著冷酷無情的水若男,但她不希望他死,因為她愛他!
「不要他們死也可以。」在高傲高深莫測的黑眸中,閃爍著的無限熾熱慾望下隱藏的是一股陰狠的殺機,「你要你的水若男,我要我的朱聖妤,咱們可以各取所需,只要……你幫我一件事。」
「什麼事?」透過霧濛濛的淚水,一心全懸在水若男安危上的朱瑾,沒察覺到高傲卑劣的陰謀,只要能讓她得到水若男,不管他要她做什麼都行。
「就是這事……」高傲冷淡而且帶著神秘色彩的雙眸,燃燒著一股熾熱的慾火望著朱瑾姣美、白皙的容顏,輕拂著她臉頰的手,倏地掐住她下頡,滾燙的雙唇霸氣蠻橫地掠奪她的朱唇。
輕輕的合上雙眼,朱瑾讓自己的靈魂飛出軀殼外,留下這個空洞的身子感受著高傲所帶來的感官歡愉。
至於被兩人故意忽略存在的品姨,則拿著一台V8忙不迭的移動步伐,身軀忽高忽低地將他們煽情又激烈的火辣表演全獵取進鏡頭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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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啊——你……」坐在喜歡的檜木浴桶裡,聞著隨著裊裊煙霧散發出的香草藥味,朱聖妤愉悅地遠眺夕陽美景,然而卻被猛然拉開木框浴門走進浴室裡的水若男嚇得尖叫起來。
「需要如此震驚嗎?」水若男不以為然地關上浴門走了進來,挽起袖子,倒出洗髮精為她清洗著俏麗的短髮,「別忸怩了,我又不是沒看過你的身子,更何況劈傷你的手腕是我的不對,造成你的行動不便更是我的錯,所以我有責任為你服務。」
驚訝尖叫聲止於他開始動手溫柔的替她清洗頭髮……
「水冷了,也該起來了。」將她發上的泡沫沖乾淨後,水若男拿了條毛巾擦試著她濕淋淋的頭髮,將浴巾遞給她後,便轉身先出去。
換上一件寬大的T恤和一條休閒褲,朱聖妤自臥房走出來。她拿著條乾毛巾想擦試著濕頭髮,卻礙於前些日被劈疼至今轉為酸痛的傷處,而抬不起手來。
放棄地擒著毛巾走進大廳的她,便見水若男已旋開——藥罐等候她的到來。
「這是什麼?」她坐在沙發上,瞅著他手中散發出濃厚草藥味的罐子問道。
「藥。讓淤青擴散淡化快點好的藥。」扶著她躺好,水若男拉起她身上那件T恤,一見到在她白皙細嫩的皮膚上一層環狀紫黑色彩時,眸光頓時急劇結成冰,雙手不自主地緊握成拳,憤怒至極點。
「別陰沉著臉皮,那樣好恐怖。」陰森的眼神、憤怒的臉孔,不禁令朱聖奸聯想起高傲狂怒的冰臉,那會令她莫名地感到害怕。
「我要殺了他!」拿著藥膏擦抹著地皮膚上環狀淤青的水若男,每擦一下,臉色就陰沉一分,直至累積轉變成狂烈的殺機。
「別!」她不想他為了自己,雙手再度染上血腥,更何況,夢魘過去就算了,她不想再憶起高傲森冷的面孔,「別再提起他,好不好?他讓我感到恐懼和害怕。」
水若男渾身一僵,抬起燃著熊熊怒焰的雙眸,清晰地見到朱聖妤眸中那股隱抑不住的恐懼,這更讓他下定決心非宰了高傲不可。
「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原本難以啟齒的話,在憤怒交織下,便衝口而出。
朱聖妤聞言為之一愣,不曉得他話中意思為何,直至看見嚇人的銳芒自他眸中進射出,她才突然明瞭這幾天他陰沉著臉的原因。
「沒有。」開心的淡然一笑,朱聖妤拉下寬鬆過大的T恤,自沙發椅爬了起來,「他沒有對我怎樣,除了將我誤為朱瑾摑了一巴掌,還踹了一腳之外,他沒有強迫我做出我不願的事。」
「很疼吧!」小心翼翼地將她左臉頰轉至面前,怕弄疼她,水若男連碰都不敢觸摸一下。
「嗯。」點了點頭,掩飾不了心中欣喜的朱聖妤,在看見水若男眼神中的擔憂和關心時笑容不禁逐漸擴大。
「疼,還笑。」語氣雖責備,但卻包容更多的心疼。
拿起置於身旁的乾毛巾,他溫柔體貼的替她擦試著濕頭髮。
被水若男渾身散發出一股愈來愈強,屬於男性熱力包圍住的朱聖奸,芳心竟不由一陣悸動,縱使背對著他,但雙頰仍為之泛紅,羞赧地垂下眼瞼。
「為何你分辨得出朱瑾和我?」親密的氣氛像一層魔網似地籠罩在兩人之間,令朱聖奸不知該如何應對的只好找些話題談。
「從眼神、言浯和姿態來判斷。朱瑾太著重於勢利,在她眼神中便可窺探出貪婪和慾望,且她講話太過於犀利,從不保留點情分給人,再加上她態度傲慢,常自以為是,從此點,便可研判出她不是你!更重要的一點是,你們身上的香味。朱瑾噴抹的香水味太濃烈,而你身上散發出的體香,則是幽雅清淡,像沐浴乳的味道。」感受得到一股曖昧瀰漫在彼此間的水若男,唇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柔煦的笑意,深邃幽黑的眸子則隱隱流動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你喜歡朱瑾嗎?」問這話的同時,朱聖妤腦中閃過朱瑾那誓在必得的眼神,令她原本晶亮璀璨的雙眸突然黯淡了下來。
「她太過於矯揉造作,也太過於霸氣,我不喜歡!我喜歡的是舉止自然又溫順的你。」就是因為她這股自然的迷人風景,令他不自主地深深被吸引,電讓高傲陷入無可自拔的愛情泥沼中。。
「你是在向我表白嗎?」欣喜明顯地躍上她羞赧的嬌容,朱聖妤轉身回視著他,在他一瞬不瞬地深情凝視下,嫣紅的雙唇不禁燥熱起來。
「沒錯。」低首凝視著她嬌顏添染的嫣紅,手指輕柔地摩挲著她細嫩光滑的右臉頰,水若男有點訝異冷酷無情的自己,居然會對她動了真感情。「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是要定你了!」
望著神色變得異常柔和的水若男,朱聖妤心跳一陣加快,快樂的笑著注視他溫熱且輕柔撫著她臉頰的手。「你語氣很霸道哦!」
「當然。」嘴角噙著令人費解的笑意,猝不及防的,水若男大手往她身後一扣,輕笑著的她便整個人跌人他懷中。「我有個強大的對手。」有點害怕失去朱聖妤,水若男下意識的摟緊她,沒察覺到自己失控的舉動。專注凝重的神情掠過一股恐懼,來自干她未明確的心意,被水若男鋼鐵般堅硬有了Je勺雙臂摟住的朱聖妤,沒有掙扎的任由他抱住。睜大困惑的雙瞳,望著他俊美絕倫的臉也流露出隱抑不住的恐慌,不知為何,她整個身子似乎沉浸在某種欣喜若狂的潮流中,而一股溫暖和甜蜜的快樂則自她心中漾了開來,「這個胸膛,才是我的避風港。」吸取他身上獨特令她眷戀的氣息,朱聖妤陶醉、滿足地歎了一聲,反手摟住他,將頭埋進他懷中悠然地表明白己的心意。
渾身為之一僵的水若男,清楚地看見她眸中那抹不容置疑的深情,之前的害怕、恐懼盡數化為一股真愛注入他的心田。
「戴上它。」拔下手指中的白金戒指,水若男將那雕刻著艷麗紫蘭戒指套進地左手的無名指中。
「這?」望著一枚普通的白金戒指,朱聖妤並不感到驚訝,但令她錯愕的是,他竟親手將戒指套進她左手中的無名指,這代表什麼意義?
「從此刻起,你是我水若男的未婚妻。」專注且深情的眼眸,像是在宣誓什麼,直直地望進她狂喜得盈滿淚水的雙瞳中。
清澈的眼眸不斷湧出喜悅淚水,朱聖妤忍不住激動情緒地又哭又笑地再度投入水若男的懷抱中。
「肚子餓不餓?」見她哭了好一會兒,聲音逐漸由顫抖轉為哽咽時,眼神中有著憐惜、表情異常柔和的水若男,撫摸著她未干的俏麗短髮,嘴角帶笑地問道。
「嗯。」點了點頭,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朱聖奸破涕一笑且不好意思地抽了一張面紙,擦拭著他被自己弄髒的灰線直條白襯衫。
「想吃什麼?」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淚珠,水若男低頭看著被她愈理愈贓的襯衫一眼,不甚在意地任由她胡亂地抹擦一通。
「鍋燒意面。」微皺起眉頭,朱聖妤有點苦惱地瞪著衣扣旁擦拭不掉的污水漬。
「那我出去買,順便到公司一趟,約莫一個半小時回來,這期間不能外出!」抓起沙發椅把上的西裝外食,拿起桌上的鑰匙,出門前,水若男不放心地再三叮嚀提醒她。
「我知道。」朱聖妤點頭允諾,她當然曉得外頭佈滿高傲的人,她不會笨得出去讓他們捉她回高傲身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