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我要什麼。」費裡奧聲音沙啞,眸光顯得格外深沉。
蔚熏對於這樣曖昧的氣氛感到有些窘迫,囁嚅道:「你、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
他俯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否則,我還能站在這兒嗎?」 說完,他還輕咬了她的耳垂一下。
蔚熏又是一驚,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從另一端跳下床。
「我罵你了嗎?」看她嚇得半死,他有些哭笑不得。
「沒有。」
不過,他那陰沉的眼神就夠嚇人的了。
他繞過大床來到她面前,「那我現在對你不好嗎?」
「沒有。」
就不知道等一下會怎樣,而且,他那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讓人聽了就精神緊張。
「我只不過是想要一些回報而已,你在怕什麼?」他伸手稍一用力,就將她攬進懷裡。
她感覺到他身上熱燙的溫度,不由得更慌了。
「中國人常說「施恩不望報」,你不應該以此要脅我的。」
「抱歉,我不是中國人,無法體認這些大道理,反正你非報答我不可。」他的手扣住她的纖腰,語帶威脅的說。
「連中國優秀的文化都感化不了你,可見蠻子就是蠻子!」她嘟著嘴抗議,拿他無可奈何。
「既然知道我是蠻子,就該瞭解蠻子有蠻子的作風,我有的是方法讓你報答我! 」他說得振振有辭,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
拗不過他,她只好敷衍道:「謝謝。」
費裡奧雙眉一挑,不但不為所動,反而抱起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就這樣?你們中國人不是常說要「知恩圖報」嗎?」
「報恩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要……要做那件事。」
現在光是貼著他的身體,就令她緊張得想哭了,如果真要和他做那件事,她恐怕會昏倒。
「哪件事?」費裡奧摸摸下巴,繼而恍然大悟的笑道:「噢,做愛。」
見他露出取笑的表情,她低下頭不想看他。
「你真的越來越有趣了,做愛就做愛,為什麼要說得這麼迂迴婉轉?」他抬起她的下巴,發出低沉愉悅的笑聲。
「你……你把我當作交際花、情婦還是洋娃娃嗎?一點都不尊重我!」她用力的瞪他。
他嗅聞了下她的長髮,說道:「你太高估自己了,當交際花要有圓滑的手腕,你可不是這塊料;當情婦呢!要陪男人上床,你又不肯;至於洋娃娃……倒是挺像的。」聞言,她不安的在他身上扭動著,卻使他更加難受。
他用力的擁住她,「你簡直是在折磨我,考驗我的耐力,要記住,男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是很容易變成野獸的。」
蔚熏嚇得花容失色,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放手!」
「不放!」他蠻橫地攫住她的小嘴,無論她怎麼閃躲,他就是有方法捕捉到她的唇。
她想反抗,卻又敵不過他極具誘惑的舌尖,令她放縱地沉溺在溫柔的漩渦裡。
全都是他害的!矛盾的情緒讓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成串成串的滑落,他緩緩地放開她,濃眉緊皺,「你是我的,我就是要你,你哭天搶地也沒有用。」
「我已經哭得很壓抑、很節制了耶!哪有哭天搶地?」她拾起淚汪汪的大眼看著他,軟軟地抱怨著。
他打橫抱起哭得像個孩子的小女人,歎了口氣道:「你想哭就哭吧!」
「都是你不好,嚇死我了……」賴在他懷裡,委屈的表情和哀怨的眼神看在他眼匠,競在他心中激起了莫大的漣漪,不知不覺中,他冷硬的心也為之軟化。
他從沒有為任何一個女人的眼淚心軟過,既便是漫妮也不曾,可是獨獨對她……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也不知她哭了多久,他就這麼抱著她,難得的有耐心。
「別哭了,我保證不會再亂來,也不會再逼你。」他輕撫著她顫抖的肩膀。
她終於停止了眼淚,悶悶地問:「真……真的?」
「當然是真的,但你也要保證乖乖聽話。」他低笑,眼底閃著神秘的光芒。
蔚熏足足瞪了他一分鐘之久,好像在考慮他話中的可信度,「你真的不會再吻我,逼我做……做那件事?」
費裡奧想了一下才道:「我只答應不逼你做愛,但是,我隨時想吻你,你都不可以拒絕。」
「我不要。」
這樣難保不會失控,她又不是笨蛋!
費裡奧臉色一變,瞪著她怒聲說道:「不要?你這是什麼態度,敢跟我討價還價?再囉唆,我馬上就要了你!」
「你卑鄙!」她嘴一癟,眼淚又落下來。
像是受不了她的眼淚攻勢,費裡奧生氣的吼道:「不准再違抗我,否則,我絕對會比你想像中還卑鄙,要不要試試?」
「不……」她臉色發白,這回她真的被嚇呆了。
「這是什麼?好像很好吃。」
冷不防有人從背後出現,陡地冒出聲音。
「咳……」蔚熏被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栽下來。
老天!費裡奧……他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嫌昨天嚇她嚇得不夠嗎?
嗚嗚……他高大的身軀在她身邊這麼一站,壓迫感好大,難道她想輕鬆吃頓午餐都不行嗎?
「你……你怎麼進來的?」她就是為了不想見到他,才特意把午餐端進房裡吃的,不料他卻明目張膽的闖進來。
「伯母讓我進來,我就進來了。」
他擺出無辜的表情,雙眼卻盯著她昨天刺傷的胸口。
因為她只穿著白色短衫和短褲,露出修長的雙腿,這麼簡單的穿法,卻製造出極佳的魅惑效果,然而,蔚熏一點警覺心也沒有,還一肚子委屈的問道:「你可不可以站遠一點?」
「我有這麼可怕嗎?」費裡奧當然不會照做,還故意把她攬進懷裡。
「呃……你問我嗎?」她正在盤算著說實話要付出的代價。
若她說了,肯定沒什麼好下場;但不說,她又憋不下這口氣。
「廢話,這裡除了你還有誰?」房裡明明就只有他們兩人!
聽到他不耐煩的吼聲,蔚熏心一驚,忍不住脫口而出,「不是可怕,是討厭!」「怎麼個討厭法?」他一副等著她解釋的表情。
「你自大、驕傲又惡霸,沒教養、沒禮貌、沒風度,動不動就威脅別人,這樣還不夠討人厭嗎?」她一口氣說完,然後觀察他的反應。
咦……他在笑?被她數落這麼多缺點之後,他居然還不知恥的笑了?
「至少你對我很有感覺。」他又揚起嘴角。
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笑,或許是想到將來可以好好的報復她,所以他的心情特別好,一時間,蔚熏不禁看傻了眼。
推著他的胸膛,卻動不了他分毫。
「噢!我忘了告訴你,陳嫂出去買東西了。」他驀地將她攔腰抱起。
他……他想幹什麼?完了!他該不會要揍她吧?
「你……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你幹什麼?」蔚熏嚇得臉色慘白,一雙腳在半空中猛踢。
「我想看看你的傷口。」他大刺刺地伸手就要掀開她的衣服。
「放心好了,我可沒興趣強暴女人。」他仔細察看她胸前的傷口,看見沒有大礙後才放開她。
蔚熏稍微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又因為他的話而緊張起來。
「不過,我會讓你喜歡我的味道、我的觸碰、我的身體,直到你非要我不可。」
「這男人認大言不慚說著這種混帳話,蔚熏想伸手他,但她來不及這麼做,他的手竟從她的衣眼下擺伸進去。
「住手,你這個魔鬼!」她紅著臉掙扎,遲鈍地發覺自己穿得太暴露了。
他當然不會乖乖聽話,唇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我不叫魔鬼,來,叫我的名字。」
蔚熏咬著唇,不叫就是不叫。
「小熏,叫我的名字。」他滿臉笑意,眼神卻異常冷冽。
她乾脆連眼睛也閉上,來個相應不理。
「快點!」他不耐煩的命令。
「不要!」
「就算逼死你也要你叫出來!」他冷酷的聲音令蔚熏不寒而慄,她感覺到他的手撫上她的頸間,緩緩地掐緊,並加重力道。
天!她被掐得又悶又緊,只覺得肺部的氧氣都快耗盡了。
就在她快要窒息之前,?費裡奧稍稍鬆手,陰沉的說:「親愛的,叫我的名字!」
「費……裡奧……咳咳……」蔚熏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再也不敢逞強。
「早點乖乖聽話,就不用這麼痛苦了。」他勝利的大笑。
他真的不是人,而是個不折不扣的殘暴的惡魔!儘管蔚熏恨得牙癢癢的,卻不敢再罵他,他的手還貼在她身上,不知何時攀上了她的雙峰,嚇得蔚熏連連尖叫。
「你……你不可以碰我!你說過不逼我的!」
「誰教你裡面什麼都沒有穿,分明就是想誘惑我,壞女人!」他一隻手扣住她的腰,另一手仍覆在她胸前。
「我不是……我才沒有……」她想反駁,她在自己的房裡當然會穿得輕便-點,誰知道他會闖進來。
但此刻,她只能驚恐的盯著他,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感覺到她渾身僵硬,費裡奧的手鬆開了些,冷笑道:「放心,我說過我沒興趣強暴女人,何況,你現在這個樣子,任何男人都會倒胃口。」
若真是這樣就太好了,蔚熏稍稍放下心來。
原以為他要罷手了,不料,他接下來的舉動卻害她一張俏臉再度刷白,「你你你……幹嘛脫衣服?」雖然他有一張俊臉,還擁有好身材,但也不能毫不避諱地直接脫掉衣服、褲子,大大方方地露出性感的三角內褲啊!
蔚熏看得臉紅心跳,他卻仍是一派輕鬆,「我想睡覺了,不然你以為我要做什麼?」「睡覺就睡覺,為什麼要脫衣服?」她仍是一臉警戒。
「法國男人都喜歡裸睡,這樣比較輕鬆舒適,反正我又沒脫光,你緊張什麼?再說,我的身體你早就看過了,有什麼好害羞的?」他壞壞地笑道。
「你……你胡說什麼?」她如臨大敵般倒退兩步。
想想她還真是沒用,只不過對上他的視線,就令她臉紅心跳,那她還有什麼力量反抗他呢?
費裡奧有趣地笑出聲,「我記得小時候我們常常去游泳,還一起洗澡呢!不是早就看光光了?」
「我才不記得這種無聊的事,哼!」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她不記得小時候的他,他應該覺得高興才對,因為這樣他就可以更肆無忌憚的進行他的計劃。
可不知為什麼,他對於她膽敢忘了他這件事,感到十分憤怒且不甘心。
「你最好給我記起來,否則,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費裡奧伸手一拉,讓她跌進他懷裡。
「啊!」她驚叫一聲,接著拳打腳踢起來。
「真不乖,該罰。」
費裡奧一個翻轉,將她壓在身下,吻住她正發出高分貝的尖叫聲的小嘴,她的唇柔軟得教他迷戀不已,等他覺得吻夠了,放開她時,她卻還一臉迷濛。
「不吵了?那就陪我睡覺吧!」他打了個呵欠,摟著她舒服的躺在床上。
「我為什麼要……要陪你睡覺?」她渾身一顫,無助的凝視他。
「既然你這麼討厭我,那就每天練習和我在一起,直到你喜歡我為止。」
他眼中逐漸凝聚慾望,但他隨即閉上眼,不想嚇到她。
哪有人做這麼奇怪的練習?「喂!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又忘了,我不叫喂。」他突地張開雙眼,嚇了她一跳。
她主動叫他的名字,「費……費裡奧,可不可以放……」他眼一瞇,已猜到她想說什麼。
他不顧她的抗議,霸道的說:「不可以!不准再吵。」
蔚熏很清楚他的力氣大她好幾倍,她再怎 掙扎也沒用,只好乖乖地躺著。
而費裡奧也不再有其它舉動,就這 抱著她沉沉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待費裡奧醒來時,發現蔚熏頭靠在他的胸前,小手很自然的抱著他,顯然還在睡夢中。
看她毫無防備的睡相,他忍不住在她的粉頰上吻了一下,又聞了聞她身上的氣息, 「唔……」怎麼會癢癢的?蔚熏動了動身子。
就像上次一樣,她無意的呻吟又令他起了反應,尤其現在他還摟著她。
他討厭自己如此輕易就受她誘惑,毫不客氣的把她推到一邊。
「快起來,該醒了。」
蔚熏睜開蒙嚨睡眼,茫然的爬起來問道:「什麼事?」
「別再賴床了!快起來陪我去吃飯。」
他惡霸的口氣,令蔚熏完全清醒過來。
「我為什麼要陪你吃飯?我才不要!」她斷然拒絕。
「你忘了不聽話的後果嗎?」他已穿上衣服,雙手環胸等著她。
哼!與其跟他一起吃飯,她寧願餓死算了! 她隨便找了個借口,「不行,我要陪我爸媽吃晚飯。」
「我早已告訴伯父、伯母說你今晚不在家吃飯,他們聽到你要陪我吃飯,還高興地叫我們晚一點再回來。」
不會吧?連她爸媽都幫著他,她怎麼會這麼歹命啊?
唉!她爸媽還說費裡奧比顧兆君強一百倍,直慶幸她和顧兆君解除婚約,天曉得對她而言,只是從一個討厭的夢掉進另一個大噩夢中。
見她還坐在床上發呆,費裡奧不耐煩地吼道:「快點,我餓了。」
他餓了卻來吼她,這是什麼道理?
「可惡!」蔚熏跺跺腳,衝到衣櫥前找衣服,又衝進浴室裡換上。
當他倆走出臥房,來到樓下,就看見蔚父、蔚母和龐老夫人正坐在飯廳裡用餐,瞧見兩人手拉著手出現,全都笑得合不攏嘴,蔚熏臉都紅了。
他們一個下午都躲在房間裡大家會怎麼想?
費裡奧卻泰然自若的摟著她的肩膀,「你們慢用,我帶小熏出去吃飯,她都快餓壞了。」
「那就快去吧!」蔚父馬上催促道,只差沒推他們出門。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母,家裡明明煮了一桌飯菜,卻要她出去吃?
蔚熏乘機說道:「我真的餓壞了,不如我在家陪你們吃就好。」
「哎呀!陪我們絕對沒有比陪費裡奧來得有趣,」巴望著兒子早點結婚,龐老夫人一心想撮合他倆。
什麼有趣嘛!有夠恐怖才是真的!他們八成是串通好了,才會一面倒向費裡奧!
「對對對,你們還是快出門吧!」蔚父也很有默契地道。
蔚母也趕緊附和,「對啊!不是說不在家吃的嗎?我可沒準備你們的份。」
「聽到了沒?你還是跟我出去吃吧!」費裡奧漾出勝利的笑容,拖著蔚熏出門。
縱使蔚熏有千萬個不願意,也只得乖乖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