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總管你放心,沒問題,以前我還在廚房挑過水。」紅絹加以保證。以前為了貼補家用,她替人家到河邊挑水。
「那就好。」齊總管點頭,「那我把這裡交給你了。」
「是。」紅絹目送著齊總管的身影逐漸消逝。
兩天前,在沒有錢安葬母親遺體的情況下,她只好選擇賣身,最後是齊總管買下了地,與她簽下一年的契約,並交給她十兩銀子先回去安葬好母親,再到號稱「神醫世家」的傲家長他報到。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可以到神醫世家工作,神醫世家代代都是名醫,醫好了無數的病患,只要跟人提起神醫世家四個字,每個人都是豎起大拇指說好。
神醫世家不僅每年捐錢替地方造橋鋪路,還會定期舉行大義診,老少富貧統統可以來看病,免費拿藥。
每個人擠破了頭都想進神醫世家這個窄門工作,因為不僅酬俸高,連生病都可以免費看醫。
紅絹真沒想到這等好事竟會落到自己頭上,她實在是太幸運了,不但不必擔心往後的生活,還有遮風避雨的地方睡覺。 這一定是母親在天上保佑她吧?
看著地上堆積如山的藥材,她臉上掛著滿足的笑靨,暫時拋開對母親的思憶,勤奮的工作了起來。
「小絹,先休息一下,喝碗紅豆湯吧。」白香月走了進來,左右手各端了一碗湯招呼道。
「香月姐,哪來的紅豆湯?」紅絹從架子上爬下來。
「廚房裡有一大鍋,是夫人賞給我們下人喝的,每個人都有份。來,給你。」白香月將熱呼呼的紅豆湯放在她手裡。紅絹咽嚥口水,這是她第—次喝紅豆湯。
「小絹,你還做得習慣嗎?」白香月一邊吃一邊問道。
「嗯。」紅絹忙不迭的點頭,「當初我沒想到可以到神醫世家工作,這裡真的好好,每天睡得好、穿得暖,還有東西可以吃,工作並沒有很辛勞。」這時白香月神色有異,輕輕的歎了口氣,「其實並沒有你想像得那麼好。」「這話是什麼意思人?」紅絹皺眉。
「其實……」她吞吞吐吐,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了,「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這分明是在吊人胃口,讓紅絹更想知道。
「為什麼?」紅絹窮追猛打地問道,看香月姐神色凝重,她的心情受到了影響,也跟著忐忑不安起來。「不要再問了,以後……你就會明白了。」白香月似乎有日難言,只丟給她這句話。以後就會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紅絹心中那層不安更深了,紅豆湯也變得索然無味。
「小絹,把這藥材拿給大老爺。」齊總管交給她一包藥材。
「老爺他人在哪兒?」紅絹愣愣地看著手上的藥材問 道。
「就在前廳。」
「好的。」她二話不說的點點頭,往前廳走去。
一路上,她發覺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人好像都消失了一樣,到現在還沒有看到半個人影。說曹操曹操就到,這時一抹白色的身影迎面而來。
看清來人之後,她心下一驚,「大少爺,你好。」
原來是神醫世家的獨生子傲世醫,打從她進府以來只見過大少爺一次,那次只是遠遠的瞻望,沒想到這回他竟然站得那麼近。
紅絹偷偷打量著他,他有一張好看的臉、劍眉如飛,炯炯有神的眼帶著狡黠的光芒,薄薄的兩片唇勾起來時迷人極了。
必傲世醫看到她,臉上露出一絲狐疑的神色。他挑挑眉,「你是新來的?」
「是的。」紅絹低著頭,沒有看到他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正好,我要你做一件事。」
「好的。」心機單純的她不疑有他,沒有發現所有人之所以不見是為了躲避大少爺。
「我要你把這藥吃下去。」他手上有一顆烏漆抹黑的藥丸。
「這藥是?」紅絹也不笨,想問清楚這藥到底是什麼?
「你吃下去就知道了。」傲世醫一臉神秘。
紅絹臉上有著一絲猶豫,但看著大少爺那張無害的笑臉,心想應該不會有問題吧,於是接過藥丸吞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傲世醫興致勃勃地問道:「感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紅絹不懂地問道。她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不會想睡覺。」他挑挑眉,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視擰她。
紅絹覺得這問題好奇怪,大白天的睡什麼覺,不過她還是老實地搖頭,「我並不怎麼想睡。」
「是藥力不夠嗎?」傲世醫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大少爺,如果沒事的話,奴婢就先告退了。」
他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逕自沉入思考當中。
紅絹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理會她,想起齊總管交代的事,她還沒把藥材交給老爺,於是越過他的身子往前廳走去。
可是走不到幾步,一股暈眩感向她襲來,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意識慢慢的脫離了身體,「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物體落地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傲世醫,他回頭看著睡在地上的她,點點頭自言自語著:「看來藥屬於強勁後力。」
再看一眼熟睡中的臉孔,傲世醫聳聳肩,獨自往回走,沒有打算理會因為他的關係而倒在地上昏迷的紅絹。
紅絹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悠悠轉醒,刺目的光線照得她眼睛睜不開,睫毛連眨了好幾下,看見頭頂聚集著好幾張慌張的臉孔,有齊總管、有白香月,以及一大堆的家丁。
這是怎麼一回事?紅絹腦筋一片空白的想著。
「小絹,你沒事吧?」白香月拍拍她的小臉,瞧見她呆滯的眼神,以為她變傻了。
紅絹陡然清醒了過來,發出微弱的聲音,「我怎麼了?」
她想抬起手來,這時才發覺四肢無力,身體軟綿錦的,好似有股沉重的力量壓在她身上,她起不來。
「沒關係,你躺著。」白香月按住她不安分拚命掙扎的身子。
「香月姐……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好想睡、好想睡,眼皮不由自主的往下落。
「不要說話。你安心的睡吧。」白香月安撫道。
紅絹想問個清楚,可是還來不及發問,一股濃烈的睡意襲來,靈魂又被捲入深沉幽冷的黑暗中。
齊總管歎了口氣 「沒想到少爺下的藥愈來愈重,這次清醒的時間維持不到半炷香的工夫。」
「可憐的小絹,竟然好死不死的碰到正準備找人試藥的大少爺。」白香月也輕歎口氣,是小絹運氣不好吧,遇上了大少爺注定要倒大楣。
不是她不想警告小絹,而是身處在這大雜院中,哪有資格說大少爺的不是呢?她只是個小小女婢,即使眾人都心知肚明,但為求自保,沒人敢說出口。
再說,這裡薪資豐厚,比起其他一毛不拔的達官貴族好得多了,唯一的困擾是大少爺每次研發藥物時,都會找人當試驗品。
全莊上下無人沒吃過大少爺的苦頭,輕者全身奇癢,重者瀉肚一天,各式各樣的症狀都有,也好在大少爺至今還沒有玩出人命來。 ,老爺和主母也曾經勸阻過,但是他一句「為了天下老百姓」就把兩人的嘴堵得死死的。為了彌補,每次當試驗品的人都有額外的獎金可以拿,但是只要當過一次的試驗品,絕對沒有人願意當第二次。
所以每回大少爺又研發出新的藥物時,大伙不是躲的躲就是逃的逃,反正不要被大少爺捉個正著就是了,免得成了受害者,在神醫世家中每個人都練得一身躲藏的好功夫。紅絹是最近剛進來的,所以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她,大概每個人都不敢多嘴,同時心裡都保持著一點看好戲的心吧?
紅絹似乎作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夢到了什麼,她一醒來就全部忘光了,只記得在夢中她似乎被什麼東西追趕,反正她是被嚇醒的。
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茅草屋,空氣中飄浮著一股潮濕的木頭味道,這是哪裡?紅絹腦海一片空白,她連眨了幾次眼,才憶起自己身在何處,這裡是神醫山莊。
房間不大不小,只容得下一張床和一張擺東西的桌子,空間實在有限,這是神醫山莊最小的一間房,但對紅絹而言,這樣的空間已經足夠了,她並不奢求太多。
天色有些昏暗,紅絹看向窗外的夕陽,黑幕漸漸降臨,她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好像……有什麼事沒有做……可是她想不起來……
啊!對了!紅絹驚呼一聲,猛然想到什麼,從床上跳了起來,慌慌張張的下床。
齊總管要她把那包藥材交給老爺,結果呢?她腳步停頓了下來,記憶重新倒回今天白天發生的事。
一張清逸英俊的臉孔浮現在眼前。
紅絹想到了,她半路上遇到了少爺,然後……他要地吞下一顆不知是什麼藥效的藥丸,看起來怪噁心的,結果……記憶到這裡就中斷了。
是那顆怪藥丸搞的鬼嗎?為什麼她一點記憶都沒有?就在紅絹百思不得其解時,一道火光由遠而近地飄過來。
紅絹被嚇了一跳,在這漆黑的夜裡,那虛渺的火光很有可能被人誤認是鬼火,她勉強定神一看,是白香月手提燈籠,一手還拿著一盤饅頭和菜餚走了過來。
「你終於醒了。」白香月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放下手上的佳餚,「我算算時間你也該醒了,所以把晚膳給拿來了。」
聽她這麼一說,紅絹肚子真的有點俄了,還傳來打鼓的聲音。
「謝謝香月姐。」她向白香月道謝後,移身至桌前。
白香月瞧她吃得津津有味,突然面有難色的問道:「小絹……你……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我只覺得睡了好長的覺……香月姐,齊總管有沒有在生氣。」她沒有完成齊總管交代的事,齊總管一定大發雷霆。想到這裡,紅絹突然沒了胃口,放下手上的饅頭。
「你放心,齊總管他能瞭解你的情況。」白香月搖搖頭笑了笑。
狀況?這是怎麼回事。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齊總管沒有任何的責怪。
「香月姐,你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紅絹皺著秀眉。
「這……」白香月左右張望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在附近以後,才緩緩歎了口氣,「我來告訴你吧,」白香月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拉著紅絹的小手,「正如你所看到的,在這裡工作是很好食衣住行樣樣不缺,可是唯一的困擾就是大少爺,他三不五時便會拿人當試驗品。」
「試驗品?」紅絹想到了少爺要她吞下那顆黑色藥九,「你是說藥嗎?」
「是的。」白香月點頭,「莊內上下的人全都吃過少爺的苦頭,幸運的吃下去相安無事,倒楣的就可能痛上一整天的肚子,就看少爺心血來潮想研發什麼新藥物而定。」
「月姐,你也吃過嗎?」紅絹遲疑的問道。
「沒錯,我已經吃過兩次苦頭了。」白香月展出虛弱的微笑,想到那兩次慘痛的經驗,她就臉色發白。
第一次,她躺在床上全身不能動彈,足足躺了兩天,這兩天還需要人把她扶起來,餵她吃飯。第二次,眼睛失明了一整天,害她得摸黑走路,不時的撞到東西,身上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好不淒慘。
至於其他人有的比較幸運,有的就倒楣透頂,老是被少爺捉個正著,最慘的就是在馬房裡工作的阿林,被遭到五次,現在大伙看到少爺能避的就盡量避,不能避的只好祈禱老天爺可憐。
如今整理少爺房間的工作沒人要做,每個人都因為害怕少爺哪天又研究出新的藥物來,拿她們當試驗品。
整理房間的工作都是大伙輪著做,所以每天就有一名婢女愁眉不展。
「總而言之,小絹,看到少爺就盡量避開,免得又要遭殃了。」白香月好心的警告她。
聽香月姐這麼說,她才知道少爺原來是個危險人物。
「我會的。」紅絹點點女。
所謂「冤家路窄」,紅絹沒想到第二天又那麼不湊巧的碰上了少爺,看到他,想起香月姐的警告,她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等等。」傲世醫喚住她。
她分明是看到他就掉頭走人,難道他真的有那麼可怕嗎?傲世醫有些不悅的想道。他知道下人們都很害怕他,但她卻是唯一看到他掉頭就走的人,其他人遇見他則是嚇得不能動彈,這讓傲世醫勾起對她的興趣。
紅絹停下了腳步,有些無奈的想道,他是主子,她這個下人不得不聽他的話。
她能感覺到他正逐漸靠近,紅絹突然轉過身子,決定先發制人,「少爺,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奴才要下去做事了。」
傲世醫挑眉,她的意思是說她沒他那麼空閒嗎?
他打量她那張小臉蛋,覺得既陌生又眼熟,可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嗎?」
「少爺你真健忘,不記得我們昨天才見過面嗎?」紅絹提醒。
「是嗎?」傲世醫聳聳肩。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知道他不可能記住莊內所有的下人,但是紅絹還是感到生氣。他可是昨天害她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看見他滿不在乎的模樣,她心中就有一股熊熊怒火在燃燒。
「少爺,沒事的話,我要去工作了。」紅絹沒好氣地回道。
「誰說沒事。」傲世醫懶洋洋的聲音飄蕩而至,紅絹原本要踏出去的前腳收了回來。她皺著眉頭旋過身子,靜靜地看他搞什麼鬼,只見他好整以暇的從腰帶掏出一瓶藥,紅絹愀然變色。他該不會又想害人吧?
她猛然打了一個寒顫,腳步節節後退。
「站住!」他喝道。
紅絹的身子倏時僵在原地,心裡掙扎著要不要聽他的話,他是主子,她這個小小的婢女怎能違抗他的命令呢。可是一想到自己又將變成了試驗品,她心中萬分的不願,她還沒忘了昨天的教訓,她怎能對他不有所防備?
紅絹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的下一步舉動,只見傲世醫一臉莫測高深的表情,瞇著一雙眼,把藥瓶直接俯到她面前。「吃下去。」簡單的三言兩語就要她服從。
紅絹直覺地脫口而出,「不要!」她知道裡面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直摶的反應就是搖頭拒絕。「你竟然敢拒絕?」傲世醫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可否認比她的拒絕讓他有些意外,從來就沒有人敢違背他的命令,而她是第一個。
紅絹心慌意亂的解釋:「不是的,少爺。」她可沒忘了他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惹火了他,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
他冷哼了一聲,「你挺有自知之明的。」隨即改變了語氣,冷冷說道:「吃下去。」
過了一會兒,她依然沒有動作;傲世醫看得出來她在猶豫,這讓他大為不高興,她只是個小小的婢女,竟有膽量違背他的命令?
「為何不吃?」他的指責像冷箭一樣射了過來。
「我……,」紅絹手握瓶子,為難的看著藥瓶,又看看一臉堅持的少爺,她不禁有些怨恨他。
搖搖頭,她怎能恨他呢?他是主子,而她這個下人理應聽主子的話。
傲世醫瞧她久久沒有動靜,突然搶過她手中的藥瓶。「好,你不吃還有其他人願意吃。」淡淡的扔下一句話,他轉身就走。
紅絹大為驚慌,想到別人要代她受苦,心地善良的她一時心生不忍,連忙阻止,「不要!少爺,我吃。」
正當紅絹要接過藥瓶時,傲世醫冷笑的把瓶子拿開,好整以暇地說道:「我改變主意了,既然你心不甘情不願,又何必勉強?」
他到底想怎麼樣?不知不覺的,紅絹氣得鼓著腮幫子,莫名其妙的想道。
看她生氣的模樣,傲世醫覺得順眼極了,甚至覺得她好可愛。
「小絹。」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紅絹身後傳來了白香月的呼喚聲,一個氣喘吁吁的身影跑到她面前。
「香月姐,你怎麼來了。」紅絹心神有些著急,害怕香月姐代替她成了受害者。
「怎麼啦?」白香月滿臉笑容的看著她,沒有注意到傲世醫犀利的眼光打量了白香月一會兒,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看來她們兩人的交情還算滿深的,不知道當她看到朋友受苦時,會是什麼表情?
紅絹緊張地用眼神向她示意,白香月擰著眉頭,當視線往旁望看去時,看到少爺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眼光盯著她。
「大少爺……」白香月一陣驚呼,心情忐忑不安了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猛然襲來,她打了一個冷顫。
「你叫什麼名字?」
「婢女叫白香月。」她戰戰兢兢地回道。
「就你吧。」傲世醫的嘴角往旁咧開,「把這吃下去。」他把藥瓶遞到白香月面前。
她臉色一下子變白,手足無措地看著少爺道:「把這……吃下去……」
「沒錯。」傲世醫略顯不耐,「你到底吃不吃?」
「香月姐,不要!」白香月的身子不停的發顫,把手伸了過去,正要接過傲世醫手上的藥瓶時,紅絹拉住她的手搖搖頭。
白香月給了她一記慘然的笑容,似乎認命了。
「香月姐……」紅絹難過極了,都是她害香月姐的,剛開始若她乖乖聽話就好了,也不至於連累到香月姐。紅絹下定了決心,趁白香月一個不注意,搶過藥瓶倒出藥丸吞了下去。
「小絹……」白香月根本來不及阻止。
「我吃下去了,這樣你總可以饒過香月姐了吧?」剛剛那麼一吞,她也把淚水往肚子裡吞了下去,她的聲音呈現哽咽的哭意。傲世醫看她的眼神莫測高深,一絲詭異的情緒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他的兩片薄唇逸出了一句抱怨,「多管閒事。」
一句「多管閒事」讓紅絹的眼淚迅速湧出眼眶,猛然的。一陣睡意襲了上來,將她的意識帶入黑暗中。「小絹——」瞧紅絹「咚」的一聲倒在地上,白香月心急的蹲下身子,少爺到底拿什麼藥給她吃?「少爺……」她求助的望著少爺。「你放心吧,她只不過是睡著了而已,我下的藥效並不強。」他回道。
依照慣例,他應該是立刻掉頭就走,但這次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他並不想走,看到她小臉上還殘留著淚痕,不可思議的引起了他潛藏的一絲良心。
在白香月目瞪口呆的凝視下,他抱起了她。
少爺何時管起他們的死活來了。還是紅絹是特別的?
白香月回過神來,看著少爺抱起紅絹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她連忙追了上去。「少爺,你抱著小絹上哪兒去?」
他簡單地回了一句,「回房。」
「可是……小絹的房間不在那個方向。」
「我有說要抱她回她的房間嗎?」傲世醫白了她一眼。
「那你要把她抱到誰的房間去?」白香月著急了。
「我的房間。」
聞言,白香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