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何湘湘斜晚著她,「你和紅絹是好朋友?」
「是的。」雖然不明白表小姐問她這句話是有何用意,但她還是老實的回答。
何湘湘笑逐顏開,「那正好,我有事要你幫忙。」
「表小姐不知要奴婢幫什麼忙?」
何湘湘迎面走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要你作偽證。」
「偽證?」白香月聽到「偽證」兩個字就慌了手腳。
「我不行,我沒有辦法。」
「我還沒說,你怎麼知道沒有辦法?只要你遵照我的話去做,一定沒有問題。」何湘湘眼中閃爍著興奮。
「表小姐……要奴婢做什麼偽證?」白香月猶豫道。
「我要你措證紅絹對我下毒。」
「下毒?」白香月驚喘,「太危險了。」
「你放心,我只對自己下一點毒,不會產生危險的。」何湘湘不以為然,她是神醫世家的表小姐,多多少少對藥有一點認識,至於毒藥的取得更為容易,只要派人到藥鋪說用來毒老鼠的就可以了。
如果真有萬一的話,這兒可是神醫世家,有什麼毒是他們不能解的,更何況這一點小毒。
何湘湘朝白香月逼近,「只要你作證是紅絹向我下的毒就行了。」
白香月全身戰慄猛搖頭,節節後退,「表小姐,我做不到,我不能害小絹。」
「做不到也得做,要不然這個罪得要由你來擔。」何湘湘不給她退縮的餘地,「你想想,你可能會被趕出神醫山莊,甚至連洛陽都待不下去了,想一想你的家人,你就覺得自己可以辦到。」
「不行,」白香月搖頭,眼淚潸潸落下,「小絹待我如親姐姐般,我不能背叛她。」「就是因為你和她親如姐妹,你說的話眾人才會相信。」何湘湘語氣尖銳地指出。
她要給那女人沉重的—擊,讓紅絹永遠遠離她的視線。
「我不行——」
「你做不做?」何湘湘咄咄逼人。
「我沒辦法。」看著表小姐猙獰的臉孔,她的心漸漸冰冷了起來,她知道表小姐不會放過她的。
何湘湘獰笑著,「那你自己就看著辦吧!」她的話猶如鬼魅般飄進白香月的耳朵裡,「如果想自保的話,就讓紅絹頂罪,我想你是個聰明人,不會傻得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
刺耳的笑聲不斷迴盪在白香月耳邊,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間裡,直到紅絹來到她的身邊。
「香月姐,你什麼了?好像悶悶不樂的。」紅絹皺著眉頭,滿心關懷地看著無精打彩的白香月。
「沒什麼。」白香月猛搖頭,迴避她的眼光。
「一定有事。」紅絹觀察她鬱悶的表情,知道她一定有事瞞著自己。紅絹拉著白香月的柔荑微笑道:「香月姐,你不告沂我嗎?跟我吐一吐苦水,說不定心情會舒坦些。」
白香月感動的看著她,紅絹對她那麼好,她怎麼能陷害她呢?
可是……如果不幫表小姐作偽證,那自己……
白香月勉強擠出笑容,「沒什麼,只是工作上有一點不順心,你別想那麼多。」
去告訴少爺吧。白香月突然想道。
可是又想到自己沒有證據,說不定會被誤認為無緣無故的污蔑表小姐,自己很有可能會被趕出神醫山莊。
一旦被趕出神醫山莊的事傳遍了整個洛陽,她勢必也待不下去,難不成只有照著表小姐的話去做嗎?她痛苦的閉上眼睛。
「那就好。香月姐,不管有什麼事,希望你能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紅絹天真地勸說。
「謝謝你,小娟。」白香月露出苦澀的笑容。
如果紅絹知道她準備陷害她,她一定很恨她吧?
白香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心中喃喃地向紅絹道歉。小絹,對不起,你怨我自私也好,為了保全自己的一切,我只好對不起你了。
因為家中還有父母親等待著她賺錢養家,她絕對不能丟了這個工作。
「等等。」傲世醫從紅絹身後攬住她的腰。
紅絹滿臉羞紅,微微掙扎著,「少爺放開我,會被人看見的。」
「那又如何?」他狂妄一笑「他們不敢說出去的。」
「他們在你面前是不敢說什麼,但我和你不一樣,被人傳出去了,我怎麼做人?」好不容易,她終於掙脫他的懷抱。
「你怕?」傲世醫挑挑眉詢問道。
「別忘了你我的身份,你是少爺、我是婢女,我無法阻擋流言散播,請你不要讓我難以做人好嗎?」紅絹低垂著頭幽幽地說。
謠言會傳得怎樣難聽,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她不認為傲世醫會娶她,就算娶了她,她也只不過是他身旁的侍妾,沒有資格坐上正室的位置,這一切她都明白得很。
可是一想到他會娶別的女人為妻,她的心就刀般疼痛。
「你在想些什麼?」傲世醫抬起她的下巴看看她,「我不希望我在你身邊時,你的魂卻飛走了。」他霸道地攬她入懷。
「少爺。」紅絹心中有層顧慮,身子不停的扭動著。
「別動。」他在她耳畔吹氣。
她的身子頓時一僵,「少爺……」
「你放心,我不會像餓狼一樣的撲到你身上,我只要好好的抱著你就行了。」傲世醫似乎很享受她柔軟的軀體。 他的體溫透過布料傳達到她的體內,紅絹感到全身上下都佈滿了他的氣息。
何湘湘剛好經過,看到兩人抱在一塊,簡直怒不可遏。她衝到兩人面前,硬生生的把他們分開,朝著紅絹用力一推,紅絹猛然跌在地上。
「不要碰我的表哥。」何湘湘揮著拳頭怒吼著。
看到醜惡猙獰的臉孔一步一步的朝自己逼近,紅絹直覺的用手臂擋在前面,何湘湘的拳頭如雨點般的落到她身上,讓她痛得幾乎承受不住。
「你夠了沒?」傲世醫倏然捉住何湘湘的手,怒氣衝天的吼道。
「沒有。」何湘湘氣紅了雙眼,表哥和婢女抱在一塊的景象盤旋在她腦中揮之不去,她指著紅絹的鼻子怒罵:「也不想想你的身份。你這個狐狸精想勾引我的表哥?」
「我的事不用你管。」傲世醫冷絕地瞪視她。
他給她太多自由了,管閒事竟然管到他頭上來了。
「表哥,」何湘湘落淚了,「你是不是討厭湘兒子?」
她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衷情。
傲世醫內心很是不悅,突然發覺她的動作有些做作,但他並沒有露出嫌惡的表情。
「我不會討厭你。」他的口氣冷別無情,「現在回你的房間去。」
「我不——」何湘湘把剩餘的話吞了回去,接收到表哥警告的眼神,她悻悻然的踱著步伐往自個兒的房間走去,還不時的回首望他。
直到何湘湘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頭,傲世醫才扶起紅絹,關懷地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紅絹搖頭,拍拍衣服上的灰塵。
愧疚的話突然衝口而出,「對不起,她不應該這樣對你。」
紅絹愣了愣,她沒想到他竟然會代何湘湘向自己道歉。
「沒關係。」她搖搖頭。
她知道何湘湘的敵意從哪來,因為何湘湘看著傲世醫的眼光充滿了愛慕以及依戀,她不禁懷疑傲世醫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表妹喜歡他的事實,還是故意裝作視若無睹?
「難道少爺一點都不知道表小姐的心意嗎?」不知不覺,她心中的疑惑化成了浯言,等她回過神來時,才知道自己竟問了不該問的話。
「你是在問我?」傲世醫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邪笑的看著她。「沒錯,我是知道湘兒對我抱有別的感情在,但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而已。」
聽到這句話,紅絹心裡流過一股甜甜的暖意,臉蛋酡紅。
雖然很不應該,但是……
她真的很高興聽到他這麼說。
氣死人了!
何湘湘忿忿的掃掉桌上的東西,茶杯、茶壺都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她眼睛發紅,貝齒緊緊咬著下唇。
想到表哥和那下*的婢女抱在一起的情景,她心中證烈的怒火便燃燒不止。
表哥還為了那個女人趕她回房,甚至對她怒目相向,幾時她曾受過這種委屈了?向來被眾人捧在手心的嬌嬌女竟敵不過一個小小的婢女,想到這裡,她忿忿不平的在原地跺腳。
深吸了幾口氣,她讓自己冷靜下來。
沒有關係。她安慰自己,露出狡獨的笑容。
到了明天……所有的威脅都將不存在了。
「不好了……」一名女婢匆匆忙忙的衝進傲世醫的書房裡,剛好紅絹也在裡面。「少爺……」她喘個不停。
「有什麼事?」傲世醫慵懶的抬起眼。
「表小姐……突然喊肚子疼。」
「肚子疼?」傲世醫僅是挑眉,「這小妮子該不是在裝病吧?」
「沒有,少爺。」女婢猛搖頭,「我看表小姐的神情真的很痛苦,臉色發白,不像是在裝病。」傲世醫面容一斂,對紅絹丟下一句話,「我去看看。」
「少爺,我跟你一起去。」紅絹也站了起來,跟在他身後。
兩人來到了何湘湘的房門前,聽到裡面人兒細微的呻吟聲。傲世醫推門而入,看到何湘湘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何湘湘一見到表哥來了,眼睛頓時一亮,但又瞥見他身後跟著那名女人時,眼神不覺陰沉了下來。「表哥……」何湘湘吐出微弱的呼喚聲。傲世醫快速的走到她床邊,抬起她的手腕把脈,只見他眉頭愈皺愈緊。
何湘湘裝作不知情的問道:「表哥,我會不會死?」
「不會的,你只是輕微的中毒,一時之間還死不了。
告訴我,你今天吃了什麼東西?」
「沒有哇,我今天沒什麼食慾,所以只喝了一碗蓮子湯,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就鬧肚子疼了。」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那湯呢?」傲世醫問道。
「就擺在桌上。」
傲世醫走了過去,端起桌上的蓮子湯嗅了嗅,一般噁心的味道撲鼻而來,他不由得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這湯有毒!」
有毒引紅絹被嚇到了,她不知道會是誰想毒死表小姐?
「幸好我只喝了一點。」何湘湘裝出慶幸的表情。
「這湯是誰端來的?」傲世醫回過頭問何湘湘。
「是一名叫白香月的婢女端過來的。」她一口咬定。
香月姐?紅絹發出驚喘聲,這怎麼可能?「表小姐,你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何湘湘斜睨著她,心想等會兒你會比死還慘。
她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心急的紅絹並沒有注意到,但是傲世醫卻看得一清二楚,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下來。
「不會錯的,」她故意發出柔弱的呻吟增加眾人對她的印象,「我還問過她叫什麼名字。」
「少爺,」紅絹急著向傲世醫解釋,「香月姐不可能做出那種事。」
「好了,別說了。」他阻止她再說下去,「問她就知道了。去叫白香月過來。」他吩咐站在一旁的女婢。
「是。」女婢連忙退了下去,留下三個人待在屋內,每個人都各有心思。
等了一會兒,只見白香月低垂著頭走了進來。
「少爺、表小姐好,請問找奴婢有何事吩咐嗎?」
「我問你,」傲世醫開口,「是不是你在這碗蓮子湯裡下毒,想毒死表小姐?」
白香月花容失色地猛搖頭,「不是,不是我!」
何湘湘暗中賞她一個白眼,要她最好乖乖的按照計劃進行。
白香月接收到她投過來的眼光,臉色立刻變得蒼白,一絲恐懼浮上了心頭,身子微微顫抖著。
「可是湯不是你端來的嗎?」傲世醫銳利的眸光令白香月差一點忘記呼吸,她好害怕。
「不……不是的……」白香月結結巴巴,喉嚨裡彷彿被塊石頭梗住,她握緊拳頭,心一狠,咬緊牙關回道:「是……紅絹要我端來給表小姐的。」紅絹被突如其來的指控給驚嚇住了,她帶著錯愕不解的眼光看著一向待她最好的白香月,「香月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沒有——」
她不明白為何香月姐要這樣誣陷她?
「什麼你沒有,證人都指證歷歷了。」何湘湘打斷紅絹的話,此時的她一點也沒有病人柔弱的模樣。
白香月轉過頭不敢看紅絹受傷的表情,心中喃喃念著:小絹,對不起,我是逼不得已的。
她緊握著拳頭,良心不斷譴責著自己。
「香月姐,求求你澄清我的清白好嗎?」紅絹轉向她苦苦哀求著。
白香月默不作聲,只用沉默當做回答。 紅絹搖頭,不敢相信香月姐竟會背叛她,她和香月姐不是親如姐妹嗎?為何香月姐要這樣陷害她呢?
她無助的看向傲世醫,希望他能夠相信她是清白的,可是他那張冷漠無情的臉孔看似那麼遙遠,她心底籠罩著一層不安。
「少爺,請你相信我,我沒有做這種事。」
「不用說了,」低沉的聲音冷冷的傳來,他撇過頭硬是不看著她,「罪證確鑿,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紅絹的心因為他的一句話降到了冰點,這時她才知道他真的信了她們的話,把她當作罪人了。她身子軟弱無力,差一點昏倒,眼眶中充滿了淚水,覺得自己狐獨無助,看著她最愛和最信賴的人都同時背叛了她,她的世界彷彿在一瞬間瓦解了。「你認不認罪?」傲世醫冰冷無情的問道。
紅絹抬起頭看著他,搖頭否認,「不,我沒有罪。」
她有什麼罪好認?她根本沒有做什麼。
傲世醫抿著雙唇,「再不認罪就是自討苦吃。」
見他如此冷酷,她心寒了。
「隨便你吧,但我死都不認罪。」紅絹心灰意冷,口氣中夾帶著堅定。
一抹光芒迅速從傲世醫眼眸閃過,在眾人還來不及看清前,他板著臉孔斥道:「別以為我不敢治你。來人——」他向門外喚道。「少爺。」齊總管走了進來,皺眉看著屋內神色各異的四個人,剛剛婢女通知他發生大事了,而一切事情他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齊總管看向一臉淒楚的紅絹,這孩子怎麼看也不像有心要害表小姐的人,他心中閃過一絲悲憐。「齊總管你來得正好,去把七日寒拿來。」傲世醫命令道。
「少爺你——」齊總管一臉驚嚇,想再說些什麼,但被傲世醫不耐的打斷。「別說,快去!」
「是的,少爺。」齊總管無奈的退了下去。
何湘湘和白香月心中同時閃過一股不安,傲世醫拿七日寒來到底想做什麼?七日寒又是什麼東西?她們產生了疑惑。相對的,紅絹一臉認命,她平靜的等待主人宣判她的死刑。
不一會兒,齊總管將七日寒送到傲世醫面前。
「少爺,七日寒拿來了。」
「我再問你一次,你認不認罪?」傲世醫犀利的目光緊盯著她慘白的面容。「如果你不認罪的話就把七日寒喝下去。我告訴你,七日寒是種寒毒,要是七日之內沒有解藥的話,寒毒就會發作。」眾人聞言震驚不已。
「表哥,沒有必要為了我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何湘湘臉上出現一抹不安,她只是想要趕離紅絹,並沒有要紅絹死,但想想,只要紅絹認罪,就不必喝下七日寒了。於是她微微寬心了些。
紅絹臉色蒼白的看著傲世醫幾近冷血的臉孔,再看看齊總管手上的毒藥,心已經死了,她情願死也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毅然下定了決心,她心一橫,二話不說,奪過齊總管手中的毒藥灌進喉嚨裡,眾人根本來不及阻止。
「小絹,不要!」白香月充滿悔意的喊道。「你怎麼這麼傻的喝下去?」
何湘湘開始良心不安了起來,雖然她個性驕縱,但不曾害死過人,一陣強烈的恐懼折磨著她。
紅絹臉色一片灰白,她目不轉睛的瞪著傲世醫,眾人都震懾於她的氣勢。
他沒有說話,房間裡靜悄悄的,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聽得一清二楚。良久,傲世醫才緩緩從那兩片唇吐出一句話,「把她帶下去。」
「是的,少爺。」齊總管走到紅絹身邊輕柔地說:「走吧!」
齊總管為她壯士斷碗般的氣勢感到佩服,也對她產生了憐惜之心。她有一雙坦誠清澈的眼眸,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害表小姐的人,反倒是表小姐,他剛剛偷瞄了一下,發現表小姐臉上滿是愧疚與恐懼。一雙迷人的眼睛蓄滿了淚水,紅絹順從的讓齊總管帶了下去,一陣寒風吹來,讓她的心更為冰冷。白香月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愧疚得幾乎站不住腳。
「進去吧。」齊總管側身讓紅絹進入自己的小房間裡,一等她進入,他自動的把門帶上,並沒有上鎖。因為他相信她不是那麼傻的人,中了毒還跑出去,那無疑是自尋死路。直到門被關上,紅絹才肯放鬆緊咬著的下唇,一聲嗚咽從她紅嫩的雙唇中選出,她終於受不了椎心之痛,倒在床上放聲大哭了起來。她不明白香月姐為什麼這樣對她?
她一直以為她和香月姐情同姐妹,可是香月姐卻背叛了她,雖然香月姐的背逆遠不及傲世醫的冷漠無情帶給她的打擊,但也夠她傷心好久了。
為什麼生命中對她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先後背棄了她?
其中最教她寒心的,是傲世醫不信任的態度。
他眼中的恨意刺傷了她的心。
他說他愛她,為什麼不信任她?難不成他口中的愛只是隨便說說?還是單純的甜言蜜語?
她不由得想起母親臨終前說的那句話——不要相信男人。
言猶在耳,她卻還是被愛沖昏了頭,忘了母親臨終前的叮嚀,她信了他,結果呢?他帶給她的是什麼?逼迫她喝下毒藥?
紅絹歇斯底里的又哭又笑。
笑自己傻,傻得竟然相信男人。
母親說得沒錯,可是這一切都來不及了!
她止住笑聲,默默無語地流著眼淚。突然間,她隱隱約約聽到門外有人在談話,好像是兩名女子的聲音。
「你聽說了沒?紅絹下毒想毒死表小姐。」
「我聽說了,沒想到紅絹會這麼心狠。」
「是呀,平日看她一副乖巧的模樣,原來這麼有心機。」
「我告訴你,上次我看到少爺攬著紅絹,我想少爺和她之間一定有什麼暖昧關係。」縱然另外一名女子壓低聲音,但紅絹還是聽到了。
「表小姐喜歡少爺是眾人皆知的事,依我看,紅絹是想除去表小姐坐上正室的位置。」她又酸又妒地猜測道。
「怎麼?難道你也喜歡少爺呀?」另一名女子取笑道。
「喜歡又怎麼樣?像我這種身份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少爺,我才不像紅絹這麼不要臉,為了勾引少爺無所不用其極。」
「也不想想她低下的身份。」外面傳來另一名女子的訕笑聲。
「是呀,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嘲弄的聲音緩緩飄進她房間裡,紅絹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逐漸的,她們的聲音愈來愈遠,她的心就像掉進了冰窖裡冷凝了起來。
她們為何要這樣污蔑她的人格?
她不是,她不是這種女人。紅絹猛搖頭。
為什麼要把她說成如此的不堪?紅絹無言問蒼天。
心頭猛然一揪,好痛!她緊緊捂著胸口,發出微弱的求救聲,「娘,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