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沉靜的容顏,他百思不解。
向來自製的他,怎會一碰上她,就像是發情的小伙子?!
假若她沒暈過去,他可能真會要了她,在廳裡和她翻雲覆雨。
天呀!他怎麼能……
正當駱嘯天煩惱不已,房外傳來方翰的聲音。「爺。」
「什麼事?」駱嘯天的聲音有著無比的煩躁。
「爺……不送羽凡回去嗎?」方翰小心翼翼的問。羽凡雖是小女孩,但好歹也是黃花閨女。把她帶回房……挺怪異的。
轉眸望著水羽凡的睡顏,駱嘯天心裡一歎。要是現在把她送回去,她父母定會知曉他碰了她……不是他不願負責,而是他這麼做無法對好友交代。而且他不能娶她,因為他與段家小姐的事還未解決。
他沉吟了好半晌才道:「方翰,你派人告知水府,羽凡堅持要參與捉淫賊的行動,為了她的安全,我把她留在這兒,明日再讓她回去。」
方翰怪叫起來,「爺,這不好吧!不管是何原因,讓她留在這兒,不管是對你或是對她的名譽都大有影響啊!」
「我自有分寸,你照我的話去做就是。」若現在把她送回府,只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既然主子堅持,方翰也不再多說。他遣派家丁去通知水府後,又轉回駱嘯天房裡,正遇上駱嘯天開門而出,兩人遂一同出府擒淫賊去。
主僕倆才剛跨出後園,就見幾名家丁滿臉疑惑的走過來。
方翰覺得他們神色有異,盤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由一名家丁代表發言。「總管,有一件事好奇怪……我們明明見到有個人影往中堂竄去,可我們怎麼找,就是不見那人。」
駱嘯天面色一沉,腦中閃過水羽凡的嬌容,立刻往自己的房間奔去,方翰也跟在身後。
駱嘯天趕到房裡,正見到一名男子剝開水羽凡身上的衣物,他暴喝一聲,衝上前揪住男人的衣領。
男人豈會乖乖束手就擒,他反掌而上,攻向駱嘯天的門面。
駱嘯天身手不凡,沒幾招便將男人擒住。「你就是近來在臨汾作亂的淫賊?」他做案竟做到駱府來,還想碰他的女人?!他狠狠的往淫賊下腹揍上一拳。
男人吃痛哼了一聲,話都說不出來——他要是知道這兒有高手在,他才不會傻傻的跑來這兒做案!
駱嘯天將男人推給方翰。「把這名近來搞得臨汾不得安寧的淫賊交給官府!」
「是。」方翰揪住淫賊,眼光瞟向床上的人兒,頗覺不可思議。「你還真不挑,連小女孩也要……」沒注意到主子臉色倏地鐵青,他揪著淫賊出房。
駱嘯天掌一揮,房門關起。他走向床鋪,靜靜凝視水羽凡好一會兒,才動手替她穿好衣物。
水羽凡從睡夢中甦醒,一睜開眼,便發覺這裡不是她的閨房。她彈坐起身,腦海裡閃過暈睡前和騎嘯天在廳裡的親密行為……
她目光掃看這充斥著陽剛氣息的房間。這裡……該不會是駱大哥的寢房吧?
想到這兒,她俏臉一紅。他把她安置在這裡,是不再把她當做小女孩了嗎?
經過昨天那動人心魄的肌膚之親,她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想待在他身邊,為什麼見不到他的人,她的心就會痛——因為她喜歡上他了,她想做他的妻子,伴在他身邊一輩子……
「羽凡,你醒了嗎?」房外傳來方翰的聲音。
水羽凡回過神,跳下床,打開房門。
方翰笑嘻嘻道:「你終於醒了。本來我還在想,你要是再不醒過來話,我就要拿冷水潑醒你。」
水羽凡嘟著嘴瞪了他一眼,才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方翰挑高了眉,「你不是跟著爺到他房裡的?」
水羽凡臉一紅,吶吶答道:「我好像是睡著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會莫名其妙地暈了過去。她只記得當時她的身子熱燙嚇人,至於後來發生什麼事,她實在想不起來。
方翰頗為無奈地搖搖頭。連主子抱她來這兒也不知道,怪不得淫賊對她上下其手時,她也沒轉醒過來高呼救命。要不是爺機警,恐怕臨汾又多了一朵殘花。
要不是爺吩咐不准讓她知道昨夜的事,他還真想好好取笑她一番。
水羽凡沒在意方翰那奇怪的眼神,只顧追問道:「駱大哥上哪去了?」
「爺找人去了。」
「找誰?是去捉淫賊嗎?」
「淫賊昨晚就讓爺擒住,送交官府了。」
水羽凡洩氣地垮下肩膀。她不但錯過了好戲,還發不了雌威,讓他們主僕看扁她……不不不,昨日駱大哥情不自禁地碰了她,由此可知她是嬌媚的小女人,才會吸引駱大哥這位英雄……
瞧她一會兒薄嘎一會兒開懷,方翰不禁感到奇怪。她是睡昏頭了嗎?
水羽凡腦子一轉,想起他送她回府時,說他要去找故人。今日也是嗎?是哪個故人讓他三天兩頭去拜訪?
「方大哥,駱大哥到底是去找誰呀?」
「秦夢閣的花魁,弄玉姑娘。」方翰也沒多想,說出答案。
他上妓院去。
這是水羽凡的頭一個反應。
「駱大哥竟拋下我去找妓女?!」她氣得聲音不自覺拔尖。他們昨天做過那麼親密的事後,他竟然還上妓院去?!她愈想就愈生氣,愈生氣心情就愈煩躁,愈煩躁便氣得在原地直跺腳。
方翰被水羽凡的反應弄得一頭霧水。
「羽凡,爺和弄玉姑娘是舊識,爺去找她也沒什麼不對。再說男人上妓院是稀鬆平常。」要不是他家本不夠雄厚,他也想三天兩頭到勾欄院去坐坐。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在碰了她之後,又去找別的女人呢!
方翰盯著水羽凡氣呼呼又快哭出來的小臉,再想起她對爺的態度,這才發覺不對勁。
她該不會是愛上爺了吧?
若是如此,那她注定是要心碎了。爺不可能喜歡她這種小女孩的。而且爺還有婚約在身哪!
「我要去找駱大哥!」她不能讓別的女人搶走他!
方翰一個箭步攔住水羽凡的去路。「羽凡,趁現在你對爺的感情還不深,早些死心吧!爺不可能喜歡你的。」他知道實話很傷人,可總比她深陷感情泥沼無法自拔,最後徒留心碎好多了。
「我……我……」她本來是要說不信,可憶起駱嘯天曾說過不會喜歡她這種小女孩,瞬間又失了信心。
方翰手搭在水羽凡肩頭,安慰道:「俗話說的好,天涯何處無芳草。比爺好的男人多得是,你就忘了爺吧。」
忘?要她怎忘得了?她的心已落在他身上啊……
她抹去淚珠,抬起頭望著方翰,眸光帶著深深請求,「我要去找駱大哥,你願意帶我去嗎?」
望著她堅定的小臉,方翰心軟地歎口氣。「好,我帶你去。不過我先拿套男裝讓你換上……你就這樣上秦夢閣,會惹出風波的。」
水羽凡點點頭。她一定要問清楚,駱大哥到底把她當做什麼了?如果他真把她當做小女孩,又為什麼要碰她呢?
秦夢閣的尋夢小樓裡,駱嘯天喝著悶酒,不發一語。
他已經想了好幾個時辰,可還是無法明白,為什麼他會碰了水羽凡。
女人有很多種,而她完全不是他想要的那一型。他喜歡嬌艷美麗、身材玲瓏有致的女子,而她卻是天真清秀,身材纖細。
偏偏不知怎麼地,他一想到她天真爛漫的模樣,身下慾望竟倏地昂揚。他想親吻她香甜的紅唇,想奪取她嬌柔的身子,想……
天呀,這教他如何面對子民?還有段家小姐……
正當他自怨自艾時,一名嬌艷美麗的女子走進,笑吟吟的在駱嘯天身旁坐下,嬌滴滴地道:「頭一次見你喝悶酒。其稀奇。」
駱嘯天瞧了弄玉一眼,繼續猛灌酒。
弄玉纖纖玉指按住駱嘯天的手腕。「有心事就說出來。雖然我不見得能幫你解決,至少你的心裡會舒坦些。」在她未在秦夢閣掛牌前,她便認識駱嘯天。後來養父將她賣入妓院,他仍把她當做朋友,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瞧不起她。是以她對駱嘯天有著難以言喻的情愫。
駱嘯天裡著弄玉好半晌,歎了口氣。這些年來,他一直把弄玉視為他的紅粉知己,要是有心事都會告訴她。可是他竟無法告訴她羽凡的事……
弄玉瞧他面露難色,心想他一定是碰到了無法解決的難題。可有什麼事能難倒他這位傲氣英雄?
她也不硬逼他,只是巧笑地抽出繡帕,輕輕擦拭他嘴角的酒汁。「瞧你,像小孩子一樣,喝得滿嘴都是。」
駱嘯天按住弄玉的纖手,還未出聲,房門已被推開,水羽凡、方翰就站在門外。
水羽凡瞪大眼,無法警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駱嘯天的手覆在弄玉手上,而弄玉整個身子貼著駱嘯天,看起來既親暱且曖昧。
她不自覺地揪緊了衣襟,心隱隱約約傳來一陣又一陣抽痛。
乍見到水羽凡,駱嘯天除了震驚、生氣,還有些不知所措。
經過昨晚,他該如何對待她?還能將她當做妹妹嗎?
弄玉微退開身,瞧了水羽凡一眼,瞧見她身後的方翰,甜甜一笑。「方爺,你也來了。」
方翰尷尬笑笑,瞄一眼鐵青著臉的主子,知道回府後一頓責罵是免不了了。
駱嘯天沉著臉。「羽凡,你怎會到這兒來?」她竟連勾欄院也敢來?實在是胡鬧!
水羽凡淚眼朦朧地直望著駱嘯天,想問他們在做什麼,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昨天,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和眼前這個妓女一樣嗎?
心痛難抑,她轉過身飛奔離去。
方翰立刻跟了過去。
駱嘯天本想追去,可轉念一想,還是放棄。
追上又如何?此刻的他還理不清頭緒,根本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嘯天,那位小姑娘是誰呀?」弄玉好奇探問。雖然她穿著男裝,但明眼人一望即知她的真正性別。
駱嘯天不答,坐了下來,拿起來酒杯又繼續喝。
弄玉聰明地不再多言,只是體貼地陪在他身旁……
水羽凡衝出秦夢閣後,腳步不停的跑到偏僻小巷,隱忍的淚水才如洪水般流下。
後頭的方翰聽見她的哭聲,不忍無奈且心疼。他停下腳步,站在她身後,靜靜等著她心情平復下來。
水羽凡擦去滿面的淚水,轉過身面對方翰。
方翰望著她,也不知該如何勸她。感情這種事是很難插手的,且爺向來不容人左右,就算他想替他們撮合,恐怕也是白費力氣。
水羽凡吸吸鼻。「方大哥,你跟在駱大哥身旁也有一段時間,你一定知道『她』和駱大哥之間的關係吧?」
方翰點點頭。「弄玉姑娘是爺的紅粉知己。」
「那駱大哥喜歡她嗎?」這是她最想知道的。
「爺的確是喜歡那類型的女人。」方翰坦白回答。
「我會不如她嗎?」她小臉垂下,似乎又快哭了。
唉,這該怎麼說呢?女孩怎麼跟女人比嘛!
「羽凡,別怪方大哥殘忍……你還是忘了爺吧。」方翰勸道。
「我不要……方大哥,你一定有辦法撮合我和駱大哥對不對?」她充滿希冀地問。
「如果你要我替你製造和爺相處的機會,這沒問題。但先決條件也要爺喜歡你才行。」他說出為難處。
「你又沒試,怎知駱大哥不會喜歡我?」她反駁。
「羽凡,不是我要傷你的自尊心……你就像個小娃兒,而弄玉姑娘則是如假包換的女人。不要說是爺了,你去問問其他男人,他們也一定會選擇弄玉姑娘的。」
「聽你這麼說,駱大哥一輩子也不會喜歡我?」她幽幽地問。
方翰點頭。在他認為,快刀斬亂麻是最快速的解決方法。
水羽凡仍舊不死心,抬起頭挺起胸膛,堅定地道:「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當駱大哥的新娘!」
方翰對她的宣告既驚訝又佩服。驚訝她對爺的深情,佩服她追求真愛的決心。只是到頭來她恐怕是白忙一場,又徒然心碎。
「羽凡,爺不可能娶弄玉姑娘的。」見水羽凡眸光乍亮,方翰狠下心再道:「爺有婚約在身,除了段家小姐,他不會娶任何女子。」
「都過了那麼久,說不定段家小姐也嫁人了……駱大哥不可能一輩子不娶吧?」
方翰瞠目結舌,「你早就知道爺有婚約?」
水羽凡點頭。「駱大哥告訴我的。」
「你知道了還喜歡爺?!」
「感情這事怎能控制?再說……」水羽凡俏臉浮起羞怯的笑。「我喜歡駱大哥在先嘛。」
方翰除了歎氣,還是歎氣。不知爺這回是碰上了桃花運還是桃花劫……
一夜未歸,水羽凡不敢從正門進家門,怕會碰見爹娘,招來一頓責罵。於是她偷偷摸摸地從後門進去。
可老天爺並沒有眷顧她,爹娘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後,正等著她。
她暗歎了聲,乖乖站著等爹娘發火。
水雲志瞧著女兒是愈瞧愈生氣,終於忍不住罵道:「你以為你是武功高強的俠女嗎?三腳貓功夫也敢學人家行俠仗義?!捉淫賊……你別被淫賊捉了就不錯了!」
水羽凡默不作聲,靜待爹親發完脾氣。
水雲志見女兒的態度,火氣更添一層。「水羽凡,你再不收斂你的行為,我馬上把你嫁出去!」
「如果是嫁給駱大哥,那當然好!」她求之不得!
水雲志聽到女兒所言,一時語塞。
女兒真如妻子所言,愛上了駱嘯天!雖然駱嘯天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但他還是鍾意子民多一點……
倒是鍾湘玉聽到女兒的心裡話,忍不住抿唇一笑。戀愛中的女人就是這樣,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
「羽凡,你大了,爹娘管不動你了。你喜歡駱嘯天,想他、找他,娘無話可說。可你也要顧及水府的名譽……女孩家徹夜不歸,實在是不像話!」
「女兒知道。以後不敢了。」水羽凡細聲細氣地回答。她知道娘親這番話不但是在為她找台階下,也點出了她願意接受駱嘯天或許會成為她女婿的事實。
鍾湘玉滿意地點頭。既然女兒已有悔意,毋需再對她訓話。她拉著氣呼呼的丈夫離開,留給女兒一點清靜。
水羽凡這才放下心,拍拍胸脯。
可想到駱大哥,她心頭就又酸又痛。雖然他喜歡的姑娘不是她,但……
唉,這份思念之情,何時才會終止呀!
想念一個人是件痛苦又甜蜜的事。水羽凡受不了思念的煎熬,又溜出了家門。
來到駱府,先見到的就是方翰。她見他一臉無奈,關懷地問:「方大哥,你怎麼了?」
方翰歎了口氣。「爺心情不好,老挨他的罵。」爺可能還在怪他帶羽凡上秦夢閣去吧。
「是不是因為你帶我上秦夢閣?」
「應該不是。」就算是,他也不想讓她愧疚。「你來是要見爺?」
水羽凡大方地點頭。
「爺正在收拾衣物,打算明天離開。你快去……」
不待方翰說完,水羽凡已急匆匆地往後院奔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駱大哥要離開了?為什麼?他不是說要住上一陣子嗎?
來到駱嘯天房外,水羽凡門也不敲就衝進房,見駱嘯天正在收拾行李,她奔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急切地問:「駱大哥,你真的要走?」
駱嘯天不敢望她,怕一望便會不捨,自己的決定也會有所變化,是以只點頭承認。
「為什麼?你才回來幾天而已,不能多留些日子嗎?」水羽凡急得快跳腳。
「羽凡,你放手。駱大哥還要整理一些東西。」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趁還未鑄成大錯,他必須遠離她。
唉,她和他以前欣賞的艷麗女子有天壤之別,才會自己動了心還不自知,以為對她只是兄妹之情。
或許早在第一眼見到她時,他的心便遺落在她身上,否則怎會任由她貼近他……
「不放,不放!我不放手!」她又叫又搖頭,就是不要他離開。
「羽凡!」他低低一喚,語氣帶著無限無奈。
水羽凡鬆了手,改環抱住他熊腰,淚水不爭氣的迸流。「駱大哥,你留下來好不好?」聽到他要離開,她的心好痛……
知道她哭了,讓他的心又緊又痛。他忍不住轉過頭望著她。
水羽凡抬起淚漣漣的小臉,「駱大哥,我現在還不能適應水府的生活,等我適應了你再走好嗎?」見他無語,她又道:「你留下來,我會乖乖聽話的……假若你不喜我冒險,那我絕對不涉險,好嗎?」只要他能伴在她身邊,她什麼都可以不要。
駱嘯天無可奈何的凝望著她,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堅毅的心已開始軟化。
得不到他的允諾,水羽凡淚水掉得更凶。「是不是你嫌我煩,不再喜歡我,才要離開我?」這是她惟一能想到他離開的理由。
她鑽牛角尖的想法令他哭笑不得,同時也更加無奈。男性傲氣在她面前徹徹底底失敗,敗在她的淚水下。
他抬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珠。「胡思亂想!我怎會覺得你煩?」若他沒有婚約,若她不是子民喜歡的女子,他會不顧一切的追求她。但他們之間有太多阻礙逼得他不得不狠心,卻又在面對她時,所有顧慮都棄械投降……矛盾的想法逼得他幾要心力交瘁。
水羽凡抬起水眸瞅望著他。他說的可是真?
她眸底的疑問令他有些生氣卻又心疼。「我答應你,不走。」淚水不該在她臉上出現。
「真的?」
「嗯。」
她破涕為笑,牽起他的大手,拉著他往房外走。「駱大哥,你可能待在府裡太悶,我們去街上逛逛,散散心。」
駱嘯天只能跟隨著她的腳步。
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面對她,他的拒絕能力盡失,無法堅持自己的想法,只能讓她左右。水羽凡沒發覺駱嘯天心情的起伏,只是與他笑鬧一整天,直到傍晚他送她回水府,她才正經起來。
她直勾勾地望著他,不懂他的轉變。之前在回臨汾的路途上,他們玩得很開心,可今天,她發覺無論她怎麼逗他笑,他表情都冷冷的,且好幾次她喚他,他都不應,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難道……他討厭她?
「駱大哥,你討厭我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他想也不想地回答。他怎會討厭她!
水羽凡微微一笑,轉身要進家門前又丟下一句,「駱大哥,你說話可要算話,不然我會離家出走去找你的。」說完,她羞答答的轉身奔進門內。
駱嘯天怔在原地,望著她消失的方向。
他相信她的確會離家出走去找他。面對她這麼任性的行為,他該覺得苦惱才是,為何心中卻浮現了一絲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