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羽凡嚶嚀了聲,緩緩地睜開眼睛。這一覺睡得舒服又香甜。
「駱大哥?」眨了眨眼,她訝異低喚。駱大哥真的抱著她不放,怪不得她會覺得安心、溫暖。
駱嘯天低頭瞧她慵懶嬌媚的模樣,心倏地一動,低啞的聲音隱含著渴望,「餓嗎?」
水羽凡搖搖頭,偏著頭望著他,「你餓了嗎?」
「我的確是餓了。」他話中有話。
好奇怪,駱大哥看她的眼神怎像是饞貓碰上鮮魚似的,巴不得將她吞吃入腹?
「駱大哥,我知道你很餓,但也犯不著用那種眼光看我吧?」
她的話引來他的疑問,「什麼眼光?」
水羽凡老實回答,「像是要把我吃了般。」
駱嘯天大笑。「我的確是想吃了你。」
水羽凡訝異地瞪大眼,「什麼?」
她嬌憨的表情像個孩子,卻同時又散發出一股醉人的嬌媚氣息,令他心動不已。
「我以前怎會認為你是個小女孩?你分明是十足的小女人……」
他露骨的話令她臉紅。他從來不曾這般讚美她。
「臉紅了?」他抬掌輕撫她柔嫩的臉頰,「真是美呀……」
羞答答的佳人掩不住心中喜悅,但還是忍不住要問,「我美嗎?你不是認為弄玉才算美?」
她吃醋的模樣令他發笑,玩心一起,故意道:「弄玉的確是艷麗動人。」瞧她倏地沉下臉,嘟嘴瞪他的氣怒模樣,他又笑道:「可不知怎地,我就是喜歡你的嬌媚可愛。」
水羽凡這才轉怒為笑。
駱嘯天收起嘻笑,目光專注霸道地望著她。「為什麼之前我一直沒發覺呢?」
「駱大哥?」她不明所以。
「或許之前有子民和弄玉阻隔在我們之間,我才沒注意到你已悄悄駐進我的心……」
「駱大哥……」水羽凡燦爛地笑了開來。
「羽凡……」駱嘯天低柔輕喚,身子微傾,舌尖沿著她巧耳輕舔,慢慢滑落至嫩頸停佇了會兒,再來到雪白胸脯,狂浪吸吮。
「啊……」胸口猛然吃痛,水羽凡下意識地想推開他的侵略,他不依,一把捉住她抗拒的雙手拉高至頭頂。
他望進她的眼,低嘎道:「等弄玉的事告一段落,我立即迎你入門,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水羽凡怔住,他突來的承諾令她熱淚盈眶,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激動地望著他。
「小傢伙,為何這樣看著我呢?」故做輕快的話語挾帶著寵溺,大手悄悄探進她腿間……
水羽凡身子一顫,嬌呼了聲,「駱大哥,這兒是書房,是你辦事的地方……」他狂浪的熱情嚇著了她。
「我這不就是在辦事?」他別有深意地笑道。他想要她,哪管得著是在什麼地方!
他吻住她的紅唇,慾望之火深深埋進她體內……
書房內,喘息聲、嬌吟聲交雜。
書房外,一對幽恨眼光嫉妒得快發狂——
接連好幾天,水羽凡一早便來到駱府,直到傍晚才回家。
今日,她如同以往來到書房,推開房門——
「你們在做什麼?!」他們為什麼靠得那麼近?!
弄玉轉過身,巧笑倩兮。「我為大哥做了套衣裳,正試著合不合身。」看著水羽凡防備的眼神,她又笑道:「未來嫂嫂,弄玉也替你做了一套。」
走進房,水羽凡小臉上仍滿是警戒。
弄玉不以為意,從桌上拿起一套淡紫色的衣裳。「試試吧,不合身的話我馬上改。」
水羽凡瞧了衣裳一眼,「沒想到你不但會做菜,還會做衣裳。」自從弄玉來後,駱大哥的飯菜都是她親手做的。
弄玉淡淡一笑,「在未進青樓前,這些活我都做過。」她故意這麼說,一是點明自己的受苦,一是表現自己的賢淑。
此話一出,駱嘯天心頭乍現愧疚,水羽凡則是有些不好意思……她並不是故意要看輕弄玉的。「我出去了,你們慢慢聊吧。」弄玉頷首,轉身離去。
「駱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望著門外,水羽凡眉宇間載滿愧疚。
「我知道。你放心,弄玉不會在意這點小事的。」
「可是……」
「別可是了。對了,今日你似乎來早了。」
「爹一大清早出城,我就偷溜出來了。」
駱嘯天橫她一眼,「你老這樣也不是法子。」
「可我想你嘛。」她羞紅了臉。
「真不害臊。」他取笑著,內心卻是雀躍不已。
「你還笑話我!要不是你,我也不用天天過來這兒。」
駱嘯天輕笑,把她的嬌嗔當做是孩子氣。
嚴格說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若不是對弄玉的承諾,此刻她已是他的愛妻。
「還不來幫我對賬?」他笑道。
水羽凡甜笑點頭,坐在他身旁,為他稍稍分擔辛勞。
金烏西沉,天際浮現誘人的彩霞。
水羽凡快步步出書房,穿過中庭,急忙往大門而去。
她要是被爹娘逮著私自出府,下次要再出門可就難了。
「未來嫂嫂。」
身後響起的熟悉聲音令水羽凡轉身。她望著弄玉,笑問:「有事嗎?」
「弄玉有些事看不過去,想跟你說說,希望你不要生氣。」她說得客氣。
「有事就直說。」瞧她的模樣,分明是在等她。既然如此,想必她要說的也不是好事。
「你和駱大哥尚未成親,你天天往駱府跑,這不好吧?」弄玉不客氣地道。
水羽凡望了她一眼,懶得回答。要不是為了她,她早和駱大哥結為連理,哪會像現在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讓她譏諷!
弄玉面對她冷淡的態度,粉臉仍是擺著微笑,「女孩子家最重視的就是貞節,你這樣有失禮數。」
水羽凡淡淡一笑,「謝謝妹子的提醒,這番話我記下了。」
弄玉臉色微變。瞧她這番態度,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底!
這時駱嘯天正好走來。
「你們在聊什麼?」她們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尋常……
弄玉笑了笑,沒多言,點頭退了下去。
駱嘯天微覺奇怪,轉頭詢問,「怎麼了?」
水羽凡皺皺鼻,一臉不悅,「她說女孩子家最重貞節,我天天來找你有失禮數。」
駱嘯天怔住。弄玉的話也有道理。
「駱大哥?」瞧他失神,她有些不安。
駱嘯天回神笑道:「我送你回府。」
水羽凡搖頭,「不用了。你早日把事情忙完,就可早點陪著我。」
駱嘯天一笑,將她拉向自己,低下頭,溫柔的啄吻她光滑的額角。「小心點。」
「知道。」她朝他甜蜜一笑,旋身離去。
望著她消失的背影,駱嘯天沉下臉,腳步一轉,往弄玉的閨房走去。
他想,有些事該和弄玉談清楚了。
駱嘯天來到弄玉的閨房,只見她神色木然的坐著,身旁的大桌上全是一張張為她做媒的紅帖。「沒看上眼的?」老實說,他也希望早日將弄玉嫁出去,了卻一樁煩心事。
弄玉抬起頭,目光幽幽,「這些全是以前上尋夢小樓的人。」她自嘲道:「我真傻,一個失了貞節的女人,能找到什麼好人家?」
駱嘯天無言以對。她會淪落青樓,駱家難辭其咎。
「大哥,有事嗎?」弄玉明知故問。瞧他匆匆到來,想必是水羽凡將剛才她說的話告訴他了。
「是為了你剛才同羽凡說的話。」雖然他對弄玉有愧,但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羽凡,她也一樣。
弄玉故做傷心的別過臉,「是我的錯。我不該以自己的眼光去看這件事……大哥是難得的英雄豪傑,豈會為了他人的流言而不迎娶她……」
「這事我自會和羽凡說,你歇息吧。」淡淡地丟下這一句話,他轉身離開。
弄玉臉色丕變。可恨!嘯天竟為了那賤丫頭而……
水羽凡!我和你是對上了!
清早,水羽凡一打開房門,見到爹娘站在外頭,嚇了一跳。「爹,娘。」
瞧二老臉色難看,她可得小心點。
水雲志拉長了臉,劈頭就問:「外面的謠傳都是真的?」一大早他就聽到那些不堪的流言,真氣壞他了!
「什麼謠傳?」水羽凡一臉莫名其妙。
「還裝蒜?!外頭傳著你一天到晚都待在駱府……是不是?」
奇了,她的私事怎會在外流傳呢?
水羽凡理所當然道:「我不過是去找駱大哥,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水雲志氣得吹鬍子瞪眼,「這像什麼話?你可是個姑娘家!」
「姑娘家就不能去找朋友嗎?」
「你……」水雲志佛開妻子拉住他衣袖的手,沉聲問:「瞧你這模樣,是不是又要上駱府去?」
「是呀。」既然爹已知她常偷溜出府,她索性也不再隱瞞,省得一天到晚提心吊膽,怕被發現。
女兒的話令水雲志勃然大怒,「你知不知羞?!我真的是太縱容你了!」
「爹,女兒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您真是莫名其妙!」
「羽凡,不得無禮!」不待丈夫出聲,鍾湘玉先斥責女兒。
見向來溫和的娘親都發火了,水羽凡嘟著嘴不再多言。
水雲志怒火中燒,厲聲道:「你給我乖乖待在房裡,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出門,否則我打斷你的腿,讓你永遠出不了門!」說完,他拂袖離去。
鍾湘玉追了上去,離去前拋給女兒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水羽凡無奈地歎口氣。爹還真是不講理啊……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長。
駱府的書房裡,坐著個被相思折磨的男人。
都午時了,羽凡還沒來……據方翰回報,她至今未出府,應是被水伯父禁足了吧。
駱嘯天望著案桌上成堆的賬簿,無法定下心來。
他想去找她,但是弄玉說的也沒錯,貞節是女人的性命……更何況外頭已開始流傳關於她的閒言閒語。
所以,他只能克制自己。但他總覺得日子裡少了些什麼……
被關在房裡的水羽凡,簡直是欲哭無淚。
爹爹真過分,不但派人守在門外,竟然還扣上了大鎖,分明是囚禁她!
天呀,誰來救救她?
昨日、今天,她都沒去駱府,駱大哥會想她嗎?弄玉不知會不會趁機奪走駱大哥……她心急如焚,卻又被關在這兒,無法脫身。
該找誰救她呢?娘是站在爹那一邊,而表哥自從和駱大哥決戰後便離開了臨汾,不知所蹤……正當水羽凡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房內響起一聲,「羽凡娃兒!」
水羽凡彈跳起身,四處張望。只有師父會這麼喚她!
「在這兒。」屏風後走出一名老翁,正是佾邪老怪。
「師父!」水羽凡撲向師尊,喜極而泣。師父來得正是時候!
佾邪老怪訝異地挑了挑白眉。今日小徒兒有些濕喔。
「師父,您怎麼來了?」
「近來為師正在煉製一種可以返老還童的丹藥,記得有味草藥曾在城外山頭見過,所以就來了。對了,外頭的鎖是怎麼回事?」
「師父,您是怎麼進來的?」她不答反問。
「小小的鎖豈難得倒為師?連守在你門外的笨漢也被為師解決了。」佾邪老怪得意地道。
水羽凡挽著師尊,撒嬌兼抱怨,「師父,您要救救我!爹爹把我囚禁起來,把我當做犯了滔天大罪的重犯一樣。」她知道師父疼她,一定會幫她的。
小徒兒的撒嬌雖令佾邪老怪心頭暖烘烘的,但是他可不笨。他那徒兒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囚禁自己的親生女兒。
「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水羽凡一五一十的從她認識駱嘯天那一刻起,將所有的事向師尊做個交代——除了她和駱大哥已成為夫妻的事。這是她的秘密,不可說……
心花怒放,笑意盈盈,水羽凡踩著輕快的腳步來到駱府。
「瞧你樂的,有啥喜事?」方翰見到笑逐顏開的水羽凡,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水羽凡笑而不語。有師父為她撐腰,爹近來是不敢管她了。
她笑吟吟的走進書房,來到駱嘯天跟前,撒嬌喚道:「駱大哥。」
駱嘯天抬眼望她,心微動,有些把持不住。不可否認,她在他心中佔有極大的份量。昨日她沒來,他心情低落,做起事來都心不在焉。
沉浸在喜悅中的水羽凡,沒注意到駱嘯天怪異的神色,逕自道:「昨兒個我爹把我關在房裡,不准我出來;恰好我師父來臨汾,才替我解了圍……今後我可以常常來你這裡了。」她傾身笑問,「駱大哥,你有想我嗎?」
凝望著她燦爛如花的笑容,駱嘯天驚覺她出落得愈來愈美麗,嬌媚可人的模樣令他想吃了她。「羽凡……」低柔一喚,他揚手握住她細腰,低頭尋找她的小嘴,給她一個熱吻,一解相思。
他的熱情令她一時不知所措,粉臉嫣紅。
放開她,他輕歎口氣,正經道:「羽凡,近來我們還是不要見面吧。」
水羽凡怔住,「為什麼?」
「駱大哥這麼做是為你好。」
水羽凡臉色一沉,不悅地問:「是不是弄玉同你說了什麼?」
駱嘯天搖頭,「弄玉不是個喜歡搬弄是非的女子。」
他的袒護引來了她的怒火,執意認為他態度的改變與弄玉有關。「若不是她,你怎會莫名其妙的不想與我見面?!」
「在未迎你入門前,我不能讓你的名節受損。」
「她分明是故意要拆散我們!」
「羽凡,別任性。」他捺著性子勸著。
水羽凡咬著牙,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的勸告聽在耳中恍如斥責。
此時弄玉恰巧端著熱茶進房,瞧見水羽凡,有些訝異。
她還以為她命人在外散謠言已奏效……奇了,水府沒長輩了嗎?「怎麼未來嫂嫂不開心?」水羽凡的性子不夠沉穩,是她的致命傷,也是她可利用之處。
「現在你開心了吧?」她的好意,只讓她覺得噁心,弄玉故做不解,一臉無辜地問:「未來嫂嫂何出此言?」
水羽凡張唇欲罵,見到駱嘯天怒目而視,生氣地一跺腳,揚手一揮,不小心將弄玉手上的熱茶打翻,潑了弄玉一身,弄玉疼得呼叫連連。
她怔了征,欲向弄玉道歉,駱嘯天已快步來至她面前,怒道:「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駱大哥?」水羽凡睜大雙眸,無法實信。
「你簡直是無法無天!出去!」這小妮子不給她一點教訓是不成的!
他趕她走?!
傷心的水羽凡旋身奔離。
駱嘯天回身步至弄王身旁,關懷詢問,「要不要找大夫過來瞧瞧?」
弄玉見機不可失,撲倒在他懷中。「嘯天……」他會護著她,顯然她在他心中還是有份量的。
駱嘯天推開她,正色道:「弄玉,請你自重。」他回頭喚人,「方翰,送弄玉姑娘上藥堂!」說完,他走到案桌後坐下,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弄玉只能咬著牙,跟著方翰出去。
聽到門關上,駱嘯天才抬起頭來。
他凶羽凡並不是因為對弄玉有意,而是羽凡做錯了事。
可她臨走前那傷心的眼神,令他的心揪緊刺痛難忍……
懷著傷心、生氣的情緒,水羽凡衝回自家府邸。
氣死人了,駱大哥竟然趕她走?!她就知道弄玉不懷好意,她根本就是要破壞她和駱大哥的感情,想到他嚴厲的語氣、冷肅的面容,她心一痛,淚水不受控制地潸然滑落。
駱大哥會不會當真就不理她了?
就這樣,水羽凡不安地過了三天。到了第四天,她上駱府去,卻不得其門而入,她只好轉回家。失神落魄的她,呆呆的坐在房裡一下午,直到玫兒呼喚,她才回過神。
目光一望,望見幾上上回弄玉送她的衣裳,她心一動……若不是駱大哥堅持,弄玉的退讓,此時他們應已成親,過著甜蜜的夫妻生活。是她介入,他們才無法結為連理……
想想,弄玉其實也對她不錯,她不該誤會她。
她心頭有了主意……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駱嘯天雖說故意避不見面,但仍思念著水羽凡。好些天沒見著她了,不知她過得如何?
他到了水府,向水雲志稟明來意,水雲志命玫兒去請女兒過來。過了半刻,來的卻只有玫兒,不見水羽凡的嬌影。
「小姐呢?」鍾湘玉覺得奇怪。女兒那麼喜歡駱嘯天,他來找她,她怎會不見呢?
「奴婢還沒稟報,小姐便要奴婢離開,不准吵她。」玫兒老實回答。
「這孩子不知怎麼地,好幾天都把自己關在房裡,足不出戶。」鍾湘玉眉微皺,擔憂地道。女兒連她都不見。
足不出戶?!這不符合羽凡活潑的性子啊……莫非是那日他話說得太重,嚴重傷了她的心,她將自己關在房裡療傷?
想到有此可能性,駱嘯天也顧不得不合禮教,抱拳請求,「伯父、伯母,晚輩有個不情之請……能讓晚輩見見羽凡嗎?」
水雲志灰眉微皺。縱使眼前這男人將會是女兒的丈夫,但……
鍾湘玉柔聲道:「相公,讓駱少俠見羽凡一面也好。羽凡一直待在房裡也不是個法子。」
水雲志思考再三,點頭命玫兒帶駱嘯天去女兒房裡。
站在房外,玫兒呼道:「小姐……」
「不是要你別來煩我嗎?下去!」玫兒話還未說完,房內就傳來水羽凡不悅的聲音。
駱嘯天示意玫兒退下後,朗聲呼道:「羽凡。」
房內人兒乍聞心上人呼喚,一失神,手上繡花針狠狠扎進她的手掌,令她大叫出聲,嚇壞了站在房門外的男人。
「怎麼了?」駱嘯天衝進房,奔至水羽凡身旁,雪白掌心上的鮮血令他心一緊。「你真是不小心!」見到多日不見的心上人,水羽凡一時忘了疼痛,仰頭望著駱嘯天,笑問:「駱大哥,你氣消了嗎?」應該是吧,否則怎會來找她。
無暇理會她的問題,此刻他只關心她的傷。他拉起她的手,發現她兩隻手上全是被針扎的小紅點,先是一怔,這才注意到地上有件未縫好的衣裳。
「你要衣裳,我命人做給你就是,何必親自動手?」
水羽凡尷尬地笑了笑。說起來真沒道理,不過是根小小的繡花針,她竟然使不巧。
「以前娘要我學女紅,我總是不學,才會被針扎。」
「我並不介意你會不會女紅,何必搞成這般?」
「可我介意。我什麼都不會……不像弄玉,廚藝、女紅樣樣精通。」她有些賭氣。
「你是你,毋需與他人比較。」
水羽凡笑了笑,「其實我也不是同弄玉比較,而是……」她拾起地上的衣裳,展現在他面前。「而是為了向弄玉賠罪。」
駱嘯天表情古怪地瞪著眼前的衣裳,不解地問:「賠罪?」
「我想過了,我的確是任性、不懂事。」水羽凡愧疚、不安地望著他。「她傷得如何?」
駱嘯天看了眼她手工拙劣的衣裳,不由得一笑。她有這份心就已足夠,相信弄玉也能體諒才是。
「她沒啥事。你也別費心做什麼,若真要道歉,送幾匹布料給她便成。」
「可我不曉得她喜歡什麼料子。」這提議倒也不錯,省得她折磨自個兒的雙手。
「我陪你上布莊選不就得了?」
水羽凡嘟起嘴,「你那麼瞭解她,連她喜歡什麼都知道?」
駱嘯天橫了她一眼,「小醋罈子,這等小事也懷疑……只要回想她大都是穿何等衣裳,自可知曉她喜歡什麼。」
水羽凡展露笑顏,滿意他的解釋。「那……你原諒我了?」
駱嘯天拉起她的手湊至唇邊輕輕一吻。「早原諒你了。記住,以後不准讓自己受傷,知道嗎?」甜蜜的關懷當場令水羽凡笑逐顏開。「我知道了。」
駱嘯天將她拉至椅上坐下,溫柔、細心的為她的傷口上藥。
望著他關懷的側顏,水羽凡除了開心,還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