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帶點醉意的聿爾烈踩著不太穩的步伐穿梭在紐約紐約飯店一樓賭場裡。這是他來到美國的第一天,面對最敬愛的父親已經永遠離世,將由他接任聿皇集團的領導者之任,他只能逃避十二天,之後,他就必須回到台灣接掌企業,而現在,他只想放任自己大醉一場。
邊走邊晃,聿爾烈突然停了下來敲著腦袋,想認真的看清楚眼前一個賭客玩拉吧的情形。只見那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投錢,卻不見機器吐出半個子來。過沒多久,那賭客大概口袋空空了,便捶著機器出出氣站了起來。
「呵呵,運氣很背喲。」他對著那人咕嚷道。
賭客盯著聿爾烈,大概聽不懂他說的中文,皺皺眉頭便走了。他順勢一屁股坐在剛才那賭客的位子上。
「玩拉吧,試試看自己的運氣如何?」
他自言自語的從口袋裡掏出幾枚硬幣,顫抖的手好不容易完成投幣和按鍵的動作,機器便開始轉起來。
「怎麼跑來跑去的,跑不停呀?」微醺的聿爾烈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楚眼前轉來轉去的東西,但轉個不停的畫面讓他的頭更昏了。「喔,拜託,停——」
一個按鍵的動作之後,在他還搞不清楚什麼的狀況下,機器就不斷的吐出硬幣來,嘩啦啦的聲響,引起了旁人的喝采和圍觀。
迷糊中,聿爾烈還聽見有人用英文稱讚他的運氣不錯。
他笑得闔不攏嘴,抓起一把把硬幣向人群拋去,嘴裡還不斷嚷嚷著恭喜發財。人群見有意外之財可拿,就一擁而上的把他團團圍住……
「怎麼回事?」
喬以薰穿過飯店一樓大廳,本來想搭電梯回自己的房間,哪裡知道被人群擠向一個角落。她一邊抱怨,一邊探過頭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直到看見坐在地上的一個男人之後,才知道罪魁禍首就是他。
「喂,你怎麼了?」
基於都是東方臉孔和一種直覺,她大膽假設眼前這個男人和她是同胞,因此她以旁人聽不懂的中文問。
「嘻嘻……恭喜發財!」聿爾烈對著蹲在他身旁的女人傻笑,一邊翻著身上的口袋,最後攤開雙手說道:「沒了!你來得太晚,我都送光了。」
「是喔,都送光了,」喬以薰諷刺著,「我看你連口袋裡的也被人剝光了,都還不知道。」
對於這些話,也不知他是有懂沒懂,只見他一個勁兒的笑。
「喂,你不會想一直坐在這兒吧。」她真是快被眼前這個人氣死了!自己怎麼會在這兒管人家閒事呢。
聿爾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喬以薰看他走得跌跌撞撞的,只有頻搖頭,並希望這個男人能安全走回自己的房間。只是她的希望落空了,只見那男人走了兩三步便轉過頭,茫茫然的看著她。
「請問你,我的房間在哪?」
「這裡是紐約紐約飯店,你確定你住這裡?」在拉斯維加斯,住這家跑那家賭博的人司空見慣,她得問清楚才行。
「不是,我是問我住哪一間?」他又問,絲毫不覺得這話有啥奇怪。
「什麼?你問我……」她睜著大眼睛,指著自己,半天說不出話來。「拜託!你問我我問誰,我又不認識你。」
喔,老天!喬以薰一副差點被他打敗的樣子。
聿爾烈一臉茫然,也似乎努力在想自己住哪兒,只是腦袋越來越重,越來越不聽話。
「你忘了房間號碼嗎?好好……」喬以薰吸了口氣,告訴自己鎮靜。「那你有護照吧,上面有名字可以查。」
他又忙著翻口袋,但哪有護照的蹤影。
「我好像放在房間裡了。」他晃晃腦袋,思緒開始混亂起來。他現在好想睡覺,真想就地躺下去。
「喂,你別躺下,我不會管你的。」
像是強調自己的決心,她轉身離去,但才走了幾步,又不忍心的回頭望了望。
那男人正努力的撐開眼皮,彷彿告訴自己不能倒下去。
喬以薰沒轍,又走回他身旁。
「算了,就當我花錢消災吧。我請飯店再幫你安排個房間,明天就沒有嘍,你可別想多拗幾天。」她警告他。
「謝謝,你一定是卡通裡的天使。」聿爾烈笑著,知道他遇到了一個好人,所以放鬆了自己。
「我還漫畫裡的女巫咧。」喬以薰喃喃自語。
「什麼?」他跟著她走,想到以不斷說話保持清醒,也不管對方有沒有回答,他又說:「我叫聿爾烈,從台灣來的。我有這個榮幸請問芳名嗎?」
喬以薰看看身旁的他。算了,反正等他酒醒,也許早忘了今天說的話。
「安琪,我叫安琪。」她只告訴他她的英文名宇。
「真的?」聿爾烈眼睛一亮,「看吧,我就說你是天使嘛……」接著,令她訝異的是,他竟像個大孩子一樣,開心的唱起小天使卡通的主題曲。
她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怎麼向飯店櫃檯人員和電梯裡的觀光客解釋,索性讓他自己胡鬧下去,反正大夥兒也看到這人醉了。
「安琪,你有經商的頭腦嗎?」進入新登記的房間裡之後,聿爾烈突然問著她。
「開玩笑,我就是吃這行飯長大的。」喬以薰很自然的回答,一點也沒多想他為什麼這麼問。
哪知他聽了以後,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就大笑起來。
聿爾烈望著她,她那燦爛的笑容照亮了整個房間。
「很好!那麼嫁給我。」
喬以薰走動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她愣愣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明白他所說的話。
他在向她求婚嗎?和一個剛見面,還說不上認識的女人。
「你醉了……」最後,這是她所能想到最說得過去的理由。
她決定不淌聿爾烈這淌渾水,輕道了聲晚安,在他有所反應之前快步離開。她深信,明天這個男人就會忘了他今晚所說的一切……
清晨的拉斯維加斯,喧鬧聲少了,七彩的霓虹也滅了,大多數的賭客或觀光客都還在舒適的房間裡補眠。這時候,不會有人笨得去擾人清夢,但喬以薰的房門卻傳來持續不斷的敲門聲,彷彿她不開門,這聲音便不會停止。
「可惡可惡!到底是誰這麼可惡,一大早就來吵人。」
她氣沖沖的下了床,從門眼中看到了她最不想看見的人——聿爾烈。
「怎麼又是你,拜託,這是不是一場惡夢?」開了門,她對著臉上掛著燦爛笑容的他說道。
聿爾烈一身乾淨清爽,像是剛梳洗過一般。
「早安,天使,我是特別來謝謝你的。」從見面開始,他的笑容未曾消失過。
「不必,你只要讓我好好夢周公就是謝我了。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天使。」她極力否認。
他聳聳肩,「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自己能確定就好。對了,趕快起床,不然我們趕不上早餐了。」
聿爾烈說話的口氣,彷彿兩人是來度蜜月的新婚夫婦。
「誰說要跟你吃早餐了,先生……」喬以薰忍不住踱步到他面前,嚴重警告他.
「我說了,我叫聿爾烈.」他提醒她。
「好,聿爾烈,你聽好,昨天晚上我只是剛好路過,看到你醉了,不過是順道幫你解除了醉臥賭場的窘境。所以,你可不可以行行好,直接忘了我做過的事,當做沒見過我、不認識我,然後回去繼續度你的假。你是來度假的吧?」說到最後,她順道問了一句。
他點點頭,算是回答她的問題。
「好吧,不吃早餐,但你可以給我個交代吧。」
「交代什麼?」她不懂的問。
聿爾烈笑了笑,「嫁給我呀!如果我沒記錯,昨晚我向你求婚了,那應該不是一場夢?」
喬以薰一聽,腦袋裡所有的瞌睡蟲頓時全跑了。
「喂,你酒醒了沒呀?原以為你只是醉了開開玩笑,哪知道你會認真起來。拜託,我們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耶。」說著,她在他面前比了個二跟四的手勢,「還是你有向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求婚的習慣?」
「沒有!」聿爾烈回答得很乾脆,「我不會無聊的這麼做。」
「那就對啦,你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殺人犯、吸毒者,你不怕和我結婚會惹上麻煩?」
「哈哈哈……」她這番話讓他不顧形象的瘋笑著,「如果說惹上麻煩,昨晚你已經先我一步碰到了。」跨步站立在她面前,他依舊帶著笑意,但眼中有著絕對的認真。「安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見義勇為、富有愛心的你真是個麻煩,我也願意接受,更何況你是我的天使。」
「問題是,你不是我的王子。」喬以薰希望他明白,縱使他有意,但她卻無心。
「我是,只是你不確定而已。」
聿爾烈不改初衷,賴上了眼前這個安琪兒。
「你何不試著真正瞭解我、認識我呢?就從現在開始.」他最後建議,同時不忘加上一句,「不過,只有十天的時間,十天內我們要完成婚禮然後回台灣。」
喬以薰敲敲額頭。天呀!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霸道又固執。
「我瘋了才會聽你的。」她翻個白眼,一邊將他推向門口,「你走吧,我希望等會兒我出門時,發現這只是一場夢。」
她將他推向門外,並在他面前摔上厚重的房門。
喬以薰的希望再度落空。聿爾烈不僅在她稍後出門時,沒有放棄緊迫盯人,連往後的幾天,他也堅持著自己的計劃。
她本來很討厭聿爾烈的,但說也奇怪,她竟漸漸習慣他跟在後頭。他很聰明,知道什麼時候該出現,就像她不想一個人吃飯,他便會毫無徵兆的在她對面坐下;而當她打算獨自逛街時,他也會安靜的在她身後保持適當的距離。他沒有透過不斷的說,卻用別種方式告訴她他的決心。
於是她開始動了心,因為她發現這個男人的確與眾不同,也強烈的感覺到他的真情。
忍不住回頭找尋身後熟悉的影子,喬以薰發現聿爾烈不知道被什麼絆住沒跟上來,她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在找我嗎?」他忽然從她正前方冒了出來。
她嚇了一跳,「你跑哪兒去了?喏——幫我拿。」
為了掩飾剛才心中的失落,喬以薰找了個讓他拿東西的借口。
聿爾烈接過她手中的三個紙袋笑道:「你逛了很久,要不要休息一下?」
「當然,不然找你幹麼!有沒有興趣陪我喝咖啡?」她一邊問,一邊看向一個露天咖啡座,馬上舉步走去。
「當然,」學著她的口氣,聿爾烈輕鬆的回答,「那是我的榮幸。」
他跟在她後頭,兩人坐下點了咖啡後,喬以薰發現他手中有個精緻的小紙袋,她確定這不是自己買的東西。
「你買了什麼?」她指著紙袋問。
順著她的目光,他看向那個特殊袋子,「你來拆,因為這是送你的。」他將紙袋挪到她面前。
她搖搖頭,「無功不受祿,我才不想平白收你什麼禮物。」
「誰說你沒有功勞,你救了我,讓我這大男人保住了自尊心。」聿爾烈解釋,看到她又想推三阻四說些什麼,乾脆先發制人,「一句話,這是送你的,如果你不要,就扔了。」
「好嘛好嘛,我要。」受西式教育長大的喬以薰不再彆扭的應允。既然說清楚是感謝她的幫忙,她當然受之無愧。最重要的是,她對紙袋裡的東西好奇死了。
滿懷欣喜拆開精緻包裝,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好漂亮,它在發光耶。」她驚歎著。
呈現在喬以薰和聿爾烈面前的,是一條鑲了紫水晶墜子的項鏈,水晶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亮。
「它叫紫色奇跡,我一看到這顆墜子就想到你的眼睛。」他盯著她猛瞧。安琪的眼珠子並不是紫色的,但卻黑得發亮,遠遠望去彷彿有深紫般的絢麗與迷惑。
「拜託,我的眼睛哪有這麼小。」她抱怨道。沒有一個女人喜歡被形容成小眼睛的。
「沒辦法,店裡只有這款獨一無二的紫水晶。」聿爾烈解釋。
他不是不肯花錢,而是設計者就是這麼處理的。
「我又沒嫌棄。」喬以薰看著項鏈把它當成寶貝似的。
他笑了笑,知道她接受了這份禮物。
「喂,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她喝了口咖啡,睜著那雙有如紫水晶的眼眸問。
聿爾烈揚眉,意思是靜待她的問題。
「如果我不跟你結婚,你怎麼辦?」
「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明白的告訴她。
聽了這麼霸氣的回答,她不高興的噘起嘴巴,「沒想過……你知不知道,你很自大耶!」
「這不是自大,」他笑著搖頭否認,「是堅持,只有堅持才能達成心願。告訴我,你是不是有點動心,開始認真考慮我的求婚了?」
他鎖住了她的目光追問,她陷落在眼前這男人的兩泓深潭之中。
好一會兒,她收回目光,做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針對這個問題嘛,嘻嘻……我還沒想過。」
喬以薰調皮的應答了他的問題,逕自啜著咖啡,欣賞起四周街景來。
聿爾烈笑笑,不再追問,他一向知道什麼時候該點到為止,就像現在。他明白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那麼何不讓她自己找時間面對問題呢。
他放鬆身子,開始陪著佳人一起品味旅遊勝地拉斯維加斯悠閒的午後時光。
愛神的箭果真在短短幾天之內,射向了喬以薰心坎裡。聿爾烈如願達到了他的目標,在離開美國的前四天子夜裡,獲得了她的首肯,兩人在拉斯維加斯全天候二十四小時服務的小教堂裡,舉行了婚禮。
聿爾烈笑問她為什麼決定出嫁?
她偏著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或許被下了蠱,或許是迷失在眼前這個男人的柔情裡……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此刻的她相當清楚,她要嫁給聿爾烈。
依舊是霓虹閃爍、吶喊與歎息交織不斷的拉斯維加斯之夜,但今晚這座舉世聞名的賭城卻多了幾許浪漫。
相對於人聲鼎沸、紙醉金迷、五光十色的賭樂場所,一場樸實無華、簡單恬適的婚禮,在米高梅飯店旁一個沒沒無名的小教堂裡舉行著。沒有絢麗的燈光,只有浪漫的燭火;沒有滿室賓客的喧嘩,只有牧師輕聲溫馨的話語……
「聿爾烈,你願意和安琪.喬小姐結為夫妻,生生世世愛她、守護她?」
他將目光從正前方移向身旁穿著白衫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揚,「我願意。」
感覺到兩人相握的手不斷傳來熱力,喬以薰回他一笑,接著聽到牧師問她相同的話語。
她帶著藏不住的笑意輕道:「我願意。」
兩人深情相視,燦爛的笑容與教堂裡溫馨的燭光相輝映。
垂掛在喬以薰脖子上的「紫色奇跡」也不甘寂寞的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彷彿編成一串串幸福,圈起了這對新人……
第二天,綣繾一晚的兩人睡到中午才醒來,結果,整個下午又濃情蜜意的窩在飯店房間溫存,一直到晚上才踏出房門,攜手看了一場聲光絢爛的華麗歌舞秀,並且玩遍了吃角子老虎、輪盤、百家樂、跑馬、幸運輪……
第三天早上,聿爾烈在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中,緩緩睜開了眼睛,迎面和他對上的,是喬以薰那雙清澈無瑕的眸子。
他對喬以薰漾開笑容,這才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下過床拉開了窗簾,和煦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了一室溫馨。
「在想什麼?」他看著她平靜的臉龐問道。
「想就這麼一直看著你。」
喬以薰的聲音輕輕柔柔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傻瓜,」聿爾烈取笑道:「以後你可以天天看,直看、橫看、正看、側看,愛怎麼看就怎麼看,就怕你看膩了。」
聽他這麼說,她也笑了。
「想看我沒關係,別後悔嫁給我就行了。」把她逗笑後,他又說。
「現在才想後悔這件事,太晚了吧。」喬以薰答道。
聿爾烈揉揉妻子的臉頰,無賴的說:「反正我也不准你後悔,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免費的長期女傭,我怎麼會輕易放過。」
「好啊,原來你……」她邊說邊把懷裡的枕頭扔了過去,一對新人就在床上大戰起來。
「好了好了,我投降。」鬧到最後,聿爾烈先舉了白旗,把她圈在自己懷裡。「再玩下去,我們就別想去看峽谷風光了。」他提醒著,這是他們早計劃好的行程。
喬以薰聽了,順勢捏了他一下,在他還來不及反應前,一溜煙爬下了床,開始晨起的梳洗。
他只能對著妻子調皮的背影直搖頭。
後來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輕便的休閒裝,吃過早餐,趕上了飯店前往西峽谷的專車。他們兩人都一樣,一個長住美國,一個來過拉斯維加斯不到五次,卻從來沒到過西峽谷。
從沿途車上瀏覽風光,到抵達目的地以後下車走路,雖然他們已經有過拜訪大峽谷的震撼,卻對西峽谷的鬼斧神工,有著同樣的讚歎。
「很美是吧。」當兩人並肩站在峽谷旁,聿爾烈說。
「這不是一個美字可以形容的。」喬以薰搖搖頭,思索著該用什麼形容詞,卻發現找不出足以形容的話語。
聿爾烈笑了笑,側過頭看向她,幫她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你等等我,我去買杯飲料。」交代完,他便走向不遠處的飲料販賣區。
喬以薰仍舊盯著眼前造物者的神奇,仍舊在腦海裡想著各種的字彙,她根本沒想到一陣高速疾駛的跑車聲,會將她推向了無底的深淵……
「不——」聿爾烈的吶喊,在廣大的峽谷區迴盪。「安琪!」
他甩掉手中的飲料奔向剛才妻子所站的地方,腳下明顯的煞車痕依稀可見,但跌落峽谷裡的人影和車影早已不見蹤跡,只有一陣陣的白煙竄了上來。
這場突來的意外,讓隨即趕來處理的美國警方,出動了直升機搜尋。在陡峭的峽谷山壁上,只見燒焦的痕跡和車子的殘骸,救難人員沒有找到生還者,但也失去兩個人的蹤影,這兩個人都是原先站在峽谷邊緣欣賞風光,卻被推落峽谷的遊客,其中之一便是喬以薰。
救難工作持續了一天一夜,最後美國警方不得不放棄,終止了失蹤者的搜尋。
聿爾烈沒想到他和喬以薰只做了三天的夫妻,便因為一場意外而天人兩隔。
天啊!他根本還來不及完全認識安琪,便得帶著無限的遺憾,離開這個曾是給他希望,卻又無情粉碎他的夢想的傷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