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特助,你是說有人在暗中收購雷神金控的股票?」看著特別助理遞上來的報告書,莫苡威表情平靜無波,心底卻快速盤算著。
他手中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權,還有老爸那邊的百分之三十,就算那個人如何收購,至少要拿下百分之四十五以上,而且公司裡還有許多支持老爸的董事,股權加一加肯定就超過百分之五十了。
「嗯,這是最近股價異常交割的帳目,請總經理過目。」伍特助遞上另一份資
料。
莫苡威接過之後,臉色丕變,拍桌站起,「怎麼可能,對方已經收購了超過百分之三十……」
「這點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伍特肋冷靜的分析,「除非有股東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將手中的持股拋售,不然那麼大筆的交易不會查不到,總經理,要繼續深入調查嗎?」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將公文遞還給伍特助,莫苡威按下通話鍵,「李秘書,把上個月所有客戶資料全部調出來給我。」到底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上?
「總經理,若沒其他事,我先下去了。」伍特助頷首後轉身離去。
莫苡威整個人靠進沙發,閉上眼睛,腦子裡下停的轉動,到底是誰在暗中搞鬼?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他張開眼炯亮銳利的眼睛,恢復冷靜:
「總經理,這是最近雷神金控比較大筆的交易進出資料,請總經理過目。」李秘書小心翼翼的道。
莫苡威待遺退秘書後,仔細看著這幾個月的重要客戶資料,一頁一頁的查看,突然他眼睛瞠大。
「怎麼可能?」他激動站趄,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頻頻深呼吸後他才冷靜下來,按下通話鍵,「李秘書,將今天下午的所有行程全部取消。」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抓起手中那份資料,他大步走出辦公室。
接著莫苡威拋下成山的公事,飛車回家,將那一疊帳目扔在正老神在在看著報紙的父親眼前。
「老爸,你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喔,那個沒什麼啦,我覺得沒有用就處理掉了。」莫父淡淡瞄了他一眼。
莫苡威捕捉到他眼底閃過一抹心虛。「什麼?」
「你別吼得那麼大聲啦,我耳朵又沒有重聽。」難得看到冷傲自製的兒子失控,莫父露出得意的笑容。
「如果你不把這件事交代清楚,你很快就會需要助聽器。」莫苡威咬咬牙,口
氣沉重的問:「你為什麼要把價值數十億的股票賣掉?」
「想賣就賣掉了啊。」
「老爸!」莫苡威不敢置信的咆哮。這像是一個總裁該講出來的話嗎?公司到底是不是他的呀?
「有什麼關係,公司讓誰經營都沒差,錢夠用就好啦。」說是這樣說,但莫父心虛的以報紙阻擋莫苡威猛烈的怒視。
「老爸,你……」氣得渾身發顫的莫苡威突然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老爸,你是不是在暗中計劃些什麼?」
「你想太多了。」
「老爸,你最好從實招來,否則……」莫苡威深邃的眸進射出危險的火光。
「這個……去問你媽啦,是她贊成我這麼做的。」莫父覺得膽戰心驚,趕緊轉頭避開那殺氣騰騰的眼神,
「很好,媽也有一份。」只有他被蒙在鼓裡。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
莫苡威冷笑的轉身,撂下很話,「隨便你們玩了,反正公司是你們的,你們高興就好。」枉費他為雷神金控的業績拚死拚活,而這兩個老人家居然想一夜搞垮雷神金控。
「阿威怎麼了?」從廚房端茶出來的莫母剛巧聽到門被甩上的轟然巨響,沒看到莫苡威的身影,她疑惑的問。
「他應該猜出來了。」莫父依舊愜意的看他的報紙。明天股市應該會有一場大地震。
夜幕低垂,梁凱軒一身疲憊的回到租屋處,自從他故意對梁莎莎說出傷人的話後,他不曾回去莫宅,因為會忍不住注意對面房間主人的動靜,心裡會不由自主的惦著她……明明是自己傷害害了她,可梁凱軒卻矛盾的想著:她回家了嗎?她過得好嗎?她是否躲在棉被裡偷偷哭泣?
不過才分開一個星期,他卻覺得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勁,滿腦子都是她。
「站住!」
突然一聲低喝讓剛步出電梯的梁凱軒停下腳步,他慢慢轉過回頭,只見臉色陰晴不定的莫苡威從角落走出來。
莫苡威離開家後,哪也沒去,直接開車來到梁凱軒的租屋處,看著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梁凱軒依然一副沒事樣,他的火氣瞬間被點燃。
「你怎麼可以……」話擠出齒縫。
「是你。」這傢伙來得真快!
「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莫苡威將手中的文件砸在梁凱軒身上,白色的紙張如雪花般飛散一地。
他勉強壓抑的聲調隱藏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梁凱軒依舊面無表情的凝視他。
「當初老爸要把公司給你,你不接受,現在卻非要用這種卑鄙手段?」莫苡威累積了一肚子的火爆發開來,氣得揪起他的衣領,氣憤填膺的厲聲質問。
梁凱軒無視於莫苡威氣勢驚人的怒火,平靜的道:「人總是有劣恨陸,太輕易得到的不會珍惜,太容易到手的無法滿足,反而要從破壞和刺激中才能得到快感。」就像梁莎莎……只是為何想起她悲傷的眸光,他會心痛呢?
他發現他想念她,思念她的恐怖手藝,想念她笨拙、討好的笑靨,想念她任性霸道的舉止,想念她甜美的唇……
滿腦子都是她的一顰一笑,他領悟到自己愛上她的事實。
「真的是你做的嗎?」莫苡威不認識這樣冷血陰狠的他,心底有些不敢置信,想不到他最信賴的親人居然是背叛者!
梁凱軒沒有答腔,撥開莫苡威箝制他的手後,從容不迫的轉身拿出鑰匙打開門。
莫苡威深思的注視他的背影,「這就是你回來台灣的目的?為了搞垮雷神金控,毀了老爸一輩子的心血?」
梁凱軒無動於哀的走進屋內,淡掃他一眼,「你要進來坐坐嗎?我想是不太可能。」他自嘲的補上回答。
「你認為你贏了嗎?你這樣就可以為大媽報仇雪恨了嗎?」莫苡威凌厲懾人的
逼視他。
梁凱軒沉默,不發一語。
「你認為親手毀掉雷神金控,你媽在天之靈就會快樂嗎?」莫苡威瞬也不瞬的注視他淡漠的臉龐,咄咄逼人的問。
「別提我媽。」梁凱軒不慍不火的語氣中透著不怒而威的迫人威嚴,「如果你不進來,我要把門關上了。」
「虧我還把你當兄弟看,我真的是看錯你了!」回應莫苡威的是大門關上的聲音。
「你等著董事會召開那天來臨吧。」突然門裡傳來冰冷無情的話。
「我希望你不要後悔。」莫苡威幽幽歎了口氣後轉身離去。
梁凱軒背抵著門板,望著漆黑的室內,沒有勝利的快樂,心底空虛得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這真的就是他要的嗎?
晴朗無雲的好天氣,街道上的行人因炙熱的陽光而絕蹤,「涼館」的生意也因此更為興隆,鐵門一拉開就高朋滿座。
「真難看,你可以去當貞子了。」梁心蜜站在門邊,睥睨著床楊上一副死氣沉沉睡到日上三竿連課都不去上的人兒。
「三姊,現在什麼時候了?」梁莎莎從薄床單裡探出蓬頭亂髮,睡眼惺忪的抓起床頭的鬧鐘。
「快中午了。」等看戲的梁心蜜涼涼的說。
「喔……啊,死呀!」梁莎莎猛然從床上彈跳起,瞪著時鐘,「怎麼沒有人叫我,我早上有課耶,點名三次沒到就死當。」邊說邊劈哩咱啦的衝進浴室。
梁心蜜雙手環臂,「不錯嘛,你的豬腦還有點用處,還記得要上課。」
「三姊,什麼豬腦,講那麼難聽?」迅速梳洗後,粱莎莎隨手抓出衣櫥裡的T恤和豐仔褲套上。
「可是我看你智齒都長了,智慧也沒增長,不是豬腦是什麼?全世界那麼多人,又不是只有一個軒大哥。」
「三姊,你……你怎麼知道?」她一直以為她隱瞞得很好,每天俏俏地來去,家人只當她跟梁凱軒是鄰居互相照應。
「不要把我歸為你的同類,你的低能無知是後天缺陷,血緣相同不代表我們的聰明才智就一樣。」白癡才看不出她的心,三天兩頭往隔壁跑,冰品不用錢的送人吃,還為鄰居洗手做羹湯,就不曾見她在家下廚一次。
「三姊,烏龜不笑鱉,都是泥裡歇。」梁莎莎沒好氣的反唇相稽,不意外三姊臉上微泛紅暈。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插手,你先顧好自己吧。」梁心蜜推了下眼鏡,裝作若無其事的道:「我們現在談的是你。」
「我現在好得很,你想太多了,想太多會老得快,」將桌上積了一層灰塵的課本掃進背包裡,梁莎莎倔強的抬起下巴。
「還說勒,一件明明那麼簡單的事是誰在鑽牛角尖,也不過是失戀又不是世界末日,看看你每天行屍走肉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知情還以為『涼館』要歇業倒閉了。」呸呸呸!不吉利。
「三姊。」梁莎莎無話可說的垂下螓首。
「既然喜歡他就追呀。」
「可是他有女朋友了。」梁莎莎猶豫了下。看來她與軒大哥之間的事,三姊早就心裡有數。
「那又怎樣,公平競爭呀!情場如商場,沒有競爭對手哪來的進步?」梁心蜜一針見血的道。
「可是……」她心傷仍未痊癒,很怕再次被梁凱軒拒絕,更沒膽去面對他那嘲諷的目光。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他說那是他女朋友你就信,那他叫你去吃屎你去不去?」真笨!「你愛在這自怨自艾隨便你,反正你的軒大哥跑了,也不干我的事。」才受挫一次就這樣要死不活的。
梁莎莎如遭當頭棒暍。「三姊,謝謝你,我愛死你了。」對嘛!被拒絕一次算
什麼,他有女朋友又如何,死會都可以活標,結婚都可以離婚了,只要他還在身邊,她就不應該放棄希望。
「我已經好多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他逃,她就追嘛!不是有句話,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梁莎莎給梁心蜜一個熱情的擁抱,梁心蜜尷尬的推開她,輕咳的清清喉嚨,「既然沒事了,我們就來算帳,欠債要還,利息照算,這星期到今天為止你偷拿了三十杯的……」梁心蜜還拿出電子計算機認真的計算。
「呃,我有事先走一步。」蹺頭去!
「莎莎,你別想溜,錢拿來……」將討債的吼聲拋在腦後,梁莎莎嬌靨綻開如初陽燦爛的笑容,她相信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是你!」
梁凱軒還沒進到學校前,就看到一輛紅色的蓮花跑車停在校門邊,車門上正倚著吞雲吐霧的瑪麗,她穿著一襲性感的艷紅色貼身小禮服,勾勒出嬈嬌豐滿的曼妙身材,引起路人側目驚艷。
粱凱軒認命的歎了口氣,將車停靠路旁,走下車,「我不是叫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嗎?」
他不認為她會缺他當床伴,她冷傲美艷不可方物,又有著魔鬼身材,多的是拜倒她裙擺下的男人,更別提她勢力龐大的家世背景了。
「你以為我愛來呀,是我爹地要我來的。」瑪麗看到他出現立刻捻熄了煙頭,因為他不喜歡煙味。
瑪麗的父親史密斯先生擁有跨國的連鎖金霸銀行,算是他的再造恩人,想當初他孑然一身到美國,史密斯先生給了舉目無親他很多協助,於是他就加入史密斯先生創立的某個秘密組織。
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這組織是專門以非法手段獲得利益或併吞公司,而他一直覬覦他父親的公司,可是因為雷神金控組織健全、經營良好,沒有任何可趁之機,直到他的出現。
「他問你計劃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正在收網。」
「我爹地還說下個星期他會來台灣。」瑪麗走到他面前,擦著艷紅豆蔻的指甲輕佻的劃過他剛毅的臉頰。「他說除了談生意,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幫忙。」她故作倨傲世故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忸怩不安。
「什麼事?」他頭一側避開她放肆的觸碰。
「他需要你幫我找個合適的婚配對象。」瑪麗訕訕然的收回手,目光直視他。
「為什麼要我幫忙?」
笨蛋!白癡!還是他故意裝傻?瑪麗試圖從他溫和的表情上看出蛛絲馬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瑪麗,我相信以你的條件根本不需要我的幫忙。」梁凱軒豈會不知道史密斯先生的如意算盤,只是他不想成為別人的棋子,等這復仇告一段落,他打算帶著母親的骨灰離開台灣,拋開一切。
「梁凱軒!」瑪麗咬牙低吼。
「謝謝大小姐你的關愛,可惜我無福消受。」梁凱軒輕輕頷首,從容的越過她。
「你站住!Andy,你應該很清楚如果娶了我有什麼好處?」瑪麗頻頻深呼吸壓下滿腔怒火,不怒反笑。
「那與我無關,你有錢是你家的事,相信憑你的條件要買幾個男人都不成問題。」除了他之外。
瑪麗臉色乍青乍白,嗓音拔尖發出尖叫聲,「你……該不會是為了那個發育末全的黃毛丫頭而拒絕我?」
「你想太多了。」梁凱軒依舊淡漠的回答。
「明明愛得要死卻裝作不在乎,你騙誰呀!」
梁凱軒猛地轉身,危險的凌厲眸光鎖著她,「這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我警告過你別去招惹她,希望你別忘了。」
「被我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
「瑪麗•史密斯,你最好別激怒我。」梁凱軒嘴角微勾,笑不入眼,溫柔的低
喚著她的全名。
「對……對不起,我知道了。」明明他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一副爾雅無害、笑容親切的樣子,可是瑪麗卻不由自主的發抖。
「乖女孩,還有跟你爹地說我會抽空去找他的。」梁凱軒說完便轉身離去。
「軒大哥!」突然冒出的呼喚令他背脊一僵,腳步頓停。
瑪麗回頭,只見不遠處,梁莎莎迅速的停下摩托車,連安全帽都邊跑邊脫的往他們這兒跑來。
這算什麼?她為他付出那麼多,憑什麼這個臭丫頭可以得到他全部的關愛?而她只不過是他上床發洩慾望的對象。
兩團憎恨嫉妒的火焰在瑪麗的美眸中燃燒。她不甘心!
「呼呼……還好遇到你了。」梁莎莎跑到梁凱軒跟前,笑盈盈的望著俊逸迷人的他,無論何時何地怎麼穿著打扮,他還是那麼令她怦然心動。
她邊喘邊道:「你真的好難找喔,劉管家說你已經有好些天沒回家了,我想你不回家總該要上班吧,昕以我特地來法蘭斯中學等你,總算讓我找到你。」
「你找我做什麼?我現在沒空陪你聊天,我上班時間快到了。」強抑下內心激盪翻騰的情緒,他表面十分疏離冷漠。
「一分鐘,只要一分鐘就好了。」怕機會錯失,梁莎莎心兒一慌直覺抱住他的手臂,又在他冷眼一橫後趕緊放開,吐了吐舌,「抱歉,習慣動作。」
「說吧!」
「我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一臉慎重的說。
直覺瞭解她要說的話是什麼,梁凱軒的心漏跳一拍,搶在她之前口氣冷淡的說:「我不想聽。」便轉身走去。
「你不聽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梁莎莎不放棄的跟著他,不管他再怎麼拒人於千里之外,這回她都要死皮賴臉的纏著他。
「沒必要。」見到她的狂喜幾乎要把他偽裝的面具瓦解,他只好以冷冰冰的態度強裝下在乎。
「軒大哥,我……」話才啟口。
驀地,一陣尖銳的輪胎磨地聲從他們背後冒出,打斷了她的話。
梁凱軒側過頭,粱莎莎也回頭,卻只見一輛紅色跑車突然疾速的衝向他們。
就在電光石火的瞬間——
「小心。」粱凱軒發出撕心裂肺的驚吼,飛撲到呆愣的粱莎莎身邊,緊抱著她往路邊滾開。
「砰」地一聲轟天巨響,紅色跑車劇烈地撞上了梁凱軒的車子,衝擊之大連梁凱軒的車都側翻了,被推到馬路中央,路上的車子紛紛緊急煞車,一時之間法蘭斯中學門前交通大亂。
如果說梁凱軒剛剛沒有及時拉開梁莎莎,只怕她被直接衝撞……那場面他根本不敢想像。
瑪麗故作驚惶失措的趨前探看,「抱歉,車子突然暴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你們有沒有怎樣?」她還無辜的眨眨眼。
「瑪麗•史密斯!」她肯定是故意的。梁凱軒皆目怒瞪,不敢相信她居然會開車衝撞粱莎莎,她居然想謀殺莎莎!
「軒大哥,我的頭有點痛。」懷中的人兒動了下。
「沙莎,你還好吧?」梁凱軒轉移注意力。
「我的頭。」梁莎莎眉黛顰起,小手抹了下額頭,接著,她摸到額頭黏黏濕濕黏黏的,眉毛、睫毛上好像有雨滴下,遮住了她的視線,她眨了眨眼,快看不清楚他。
「莎莎。別碰,你不會有事的。」他握住她沾滿鮮血的小手,轉身扯破喉嚨大喊,「誰去叫救護車!」
「我有句話……」
「夠了莎莎,別再說了。」乍見她劉海淌下殷紅的血滴,他肝膽俱裂,蝕心的驚悸令他全身顫抖不已。
「讓我說完。」她要保握機會好好把話說完。雖然頭有痛、有點昏,可是她一定要告訴他。
「莎莎,別再說了。」梁凱軒握緊她的柔荑,哀慟的低語,「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愛你、我愛你。」隨著每吐一次愛語,他就在她額頭、臉頰、嘴唇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
他在吻她耶!他還說他愛她,這不是在作夢吧?
粱莎莎唇角漾著甜蜜的笑,「嘻嘻,我就知道你會愛上我。」只是眼皮好沉重,她好想告訴他……
「莎莎!」見她闔上了眼,他淒厲的吼聲充滿悲慟的劇痛,讓在一旁觀看的人都不禁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