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蝶乖乖地坐在她母親的指導教授赫安的辦公室中。
「明得拉麗先生應該是到加州的鄉下去了。你母親在那裡有一個大魚壇,每次休假她都會回那裡,這是住址和電話,你拿去。」
「謝謝你赫安教授。電話可以借我嗎?」
「沒問題,你儘管打。」
寶蝶撥了電話,等了好久,電話竟然沒人接聽。
她當下決定直接去找他。寶蝶迅速地租了一輛車子,買了一份地圖。
她開了三個半小時的車,一路想著宙看見她的驚訝表情。興奮的心情持續著。
在加油站加油時,她又撥了一通電話。是個女人的聲音,寶蝶有禮貌地叫著:「錦姊?」錦姊是個越南人,也是她母親的合夥人。
「我就是,你是哪位?」
「我是寶蝶,嘉盈的女兒。」
「嘉盈人不在,也不知跑哪去了,一大堆人找她。有個叫宙的小伙子,一待就是三個月,趕也趕不走,你母親這人啊,向來過著不想明天的生活,她去哪我根本不知道。」她不停地抱怨著。
寶蝶沉默了半晌,才深吁一口氣,強自壓下躁動的心情,道:「我想找那個年輕的小伙子,他還在那裡嗎?」
「在啊,他通常三更半夜才會回來。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加油站,從這裡看過去右邊整片都是漁池。我要怎麼過去你那裡?」此刻,寶蝶才開始焦急忐忑了起來。
「你往前開,看見一棟插紅旗的平房,那就是了。」
???
深夜寶蝶躺在宙的床上,安心舒適地睡著了,她抱著枕頭,嗅著宙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房裡的燈亮了,有個看不見的野人;粗暴地把寶蝶捆在棉被裡扔出房外。
寶蝶完全來不及思考,人已經躺在冰涼的地上。
「天啊,怎麼回事?」她從棉被中掙脫爬起身來。左顧右盼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
不知該如何是好,她茫然地看向窗外,天還沒亮呢!她睡得正好,正香甜,怎麼會突然被人扔了出來?
她不甘心地敲著門大聲吼叫著。用所有她知道的英文粗話罵人。
裡頭完全沒有動靜。
在孤立無援的情形下,她又不想吵醒錦姊,不得已只好去客廳獨坐了一夜,快至清晨時才疲累不堪地躺在沙發上睡去。
清晨,錦姊看見寶蝶歪歪斜斜地躺在沙發上,一點都不驚訝,反倒邊拍醒她,邊幸災樂禍地道:「我昨晚就建議你別睡他房裡,你不聽被扔出來是應該的。」
寶蝶揉揉惺忪的眼,還未從睡夢中清醒;在聽到「很應該」三個字時,陲意頓時消去了大半。
「很應該?那是宙的房間不是嗎?那個野人為什麼睡在宙的房間?」她莫名不已。
「那個野人就是宙啊!」
「不可能,他這麼愛我,他不可能把我扔出來的。」
「我們這附近有個大型的賭場,他是常客。有不少愛慕他的女人會偷偷跟蹤他回來,想上他的床,下場都是一樣的。」錦姊笑著,她的笑容裡充滿著嘲諷,彷彿是暗示寶蝶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什麼?」寶蝶心上一驚,對宙的大幅度改變也深感不妙。「錦姐,你可以借我他房間的鎖匙嗎?」「你想做什麼?」錦姊用防備的語氣問。
「我要進去。」寶蝶理直氣壯地嚷著。
「不行,我和他有協議,我不能這麼做。」說完,錦姊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面對錦姊的不通人情,寶蝶有點生氣。「好,我自己會想辦法讓他出來的。」
她從客廳抱了一堆報紙,拿了打火機,跑到宙的房間,就在宙的門口燒起報紙,又把報紙折成扇子,把煙進門縫中,不停地嚷叫著:「失火了,失火了。」企圖想將宙逼出來。
須臾,一疊的報紙燒了一大半,宙竟然沒有出來!不會是睡死了或被煙熏死了吧?
寶蝶蹲在門口,心裡覺得大大不妙,暗叫道:「慘了、慘了!這麼整他,萬一把他整死了,我可得不償失。」
她大力敲門。「宙,你在不在啊?」
沒人回應。
「宙,我是寶蝶,你還好吧?」
還是沒人回應。
完了,完了,一定是被煙嗆昏了。完了,完了,她千里迢迢來找他,如果他就這麼「掛」了,她豈不是要傷心死了!
「宙,快給我開門,快給我開門啦!宙,我是寶蝶,宙啊,我——嗚……哇……」她嚎啕大哭了起來,哭聲足以驚動鬼神。
敲門聲轉成急促地拍擊,砰砰砰地有如萬馬奔騰,令人心驚。
完了、完了,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寶蝶驚駭不已;不行,他不能死,她還未告訴他,她愛他呀!一思及此,她更卯足了勁,用自己的身體撞門。
她不要命地衝撞著,痛的感覺從四肢擴散到全身,她痛苦地倒在地上大口喘息著。就在這時門開了——
她顫巍巍地站起身子來,在開門的那一剎那,她忘記了所有痛楚,淚水不爭氣地潸潸滑落。
「咳、咳!」裡頭傳來了陣陣咳嗽聲,她看見一個亂髮蓬鬆的野人衝了出來。臉上用白毛巾摀住了口鼻。
那人一出房門就破口大罵:「是哪個瘋婆子哭聲這麼難聽?」
「是我,是我,你是宙?」寶蝶激動的聲音幾近瘖啞。
宙撥開住臉的亂髮,不敢置信地盯著她,整個人有如雕像般僵住了。
她看見了他的臉,好瘦好瘦啊!雖然仍是帥得叫人傾心,但那清臞的臉龐教她心疼不已,淚水又再度不爭氣地滑落了下來。
「我是寶蝶。你昨晚把我扔了出來。」她一想到昨晚,隱忍不住轉而大哭了起來。
宙目瞪口呆的,搔搔頭。「我發誓,我不知道那人是你。難道是我喝醉了,不然你怎會來找我?」他像一頭受傷的野獸,淒然低語。
「我——一切都是誤會。你知道嗎?那封信是淺草偽造的,我們都被騙了。」
他整個人呆住了,不敢置信,以顫抖的聲音重複著:「信是假的?」
「是的,真正信的內容和你們明得拉麗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母親親口告訴我的,宙,我錯怪了你,我很抱歉。」寶蝶走到宙的面前。
宙緊緊地抱住她,用盡他全部的力氣,想把這些天來的相思傳達給她。
「這一次是在作夢,我知道的,一定是作夢。」他倉皇地叫著。
「不,宙,這是真的,你用手觸摸我,我是如假包換的寶蝶!」她忍不住又哭了。
「你哭了。」他用手指幫她拭淚,接著把手指放進自己的口中,嘗到鹹鹹的味道。
他吻干她的眼淚。「如果是夢境,我希望永遠不要醒來,永遠、永遠不要。」
「宙,在你走了之後我才知道我愛上你了,我對你的感情跟我對養父是完全不一樣的,我愛你,渴望成為你親密的愛人,我不能沒有你。」
她的眼淚根本止不住,像颱風夜的狂雨落個不停。
「你說真的嗎?」這幸福來得太快了,令他難以相信寶蝶回到他身邊了。
「你不會說你不要我了吧?」她看他遲疑的樣子,不禁緊張了起來。
他將她摟進懷裡喊道:「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你以為我把自己困在這裡,無盡期地等你漂泊的母親歸來是為了什麼?」
「你把所有進來這房間的女人轟了出去是為了我?是嗎?」她小鳥依人地靠在他的胸膛裡。
「當然是,我寧可痛苦地在床上想你,想到輾轉難眠,也不要別的女人。」他顫抖地觸摸她每一寸肌膚。
想念她想得快發瘋的他,大膽地撫觸著,不敢相信昨天還處於地獄的他,今日已在天堂裡。
宙讓寶蝶進房來,他細膩而溫柔地擁吻她,她熟悉的身體是那麼溫柔,他想這麼抱她想了好久。
她乖巧安靜地像隻貓咪。任憑他褪去她的衣裳。
「你想清楚了嗎?你要成為我的女人嗎?」他的吻從五官頸項慢慢滑下。
「我想得再清楚不過了,只要想到這些日子無法參與你的生活,我就覺得好遺憾。」她揚起臉來,任憑他放肆地吻她。
「我會綁死你的。」他的吻如驟雨般落在她白皙的胸脯上,感受她的輕顫,隨即溫柔地把她抱到床上。
寶蝶開懷地笑著,那種柔媚的笑容震懾了宙空乏了許久的心。
「如果你不肯,我也會跪在你面前懇求你,直到你答應為止。」
宙聽她這麼說,淚霧慢慢浮上眼眶。
「你這傻瓜——」他的手溫柔地滑過她的肩、胸、腹,直到她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手緊緊壓在胸上。
「我這傻瓜只要你,而且沒有你我活不下去,這三個月來我努力地偽裝成快樂的樣子,努力地要忘記我們共同生活的那段日子,努力到心力交瘁,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她的眼淚落下來。
「我想要你。」他把頭輕靠在她豐滿的胸脯。
她環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緊緊地貼纏住他,以輕膩動作代替言語的回答。
當下,宙起身,先輕褪去她的上衣,將阻隔彼此的衣物全數脫去,赤身地躺回她身旁,一雙灼熱的眼眸因渴望而顯得氳氤。「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你的身體,沒有任何遮蔽,真好,這種感覺好奇特,就好像認識你很久了,卻到現在才真正地看清楚你。」寶蝶兀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維中。
「你不再覺得我遙遠?」
「是的,我不再害怕你在我身邊,我卻看不清你。」她嬌媚地摟住他,含情脈脈的目光幾乎要溶化他。
宙慢慢地把自己的身體貼住她的,先是胸膛,接著是腹部、大腿、小腿,寶蝶也伸出雙手撫觸宙的背部。
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把臉靠在宙的臉頰旁摩挲。
「宙,我曾經夢見自己和你擁抱,全裸緊貼著彼此,那感覺在我想像中,以為會像吃到最美味的食物一般美妙。」
「結果呢?」宙慢慢地加重廝磨的力道。
「比我以為的更好,任何食物都及不上我現在的滿足。」她璀璨的眼中有著甜蜜的笑意。
「我還沒開始呢!」他把她的雙腿分開,手指輕柔地在她大腿內側廝磨。
她笑著輕喘。「你會害我呻吟的。」
「是的,我要你為我發出美妙的吟哦。放鬆,再放鬆。」他的吻從頸部開始盤旋而下,在他含住她的蓓蕾舔逗時,她放聲地輕吟。
「這是我聽過最美妙的聲音。」他邊說邊指引她握住他的男性象徵。
「這!好硬,我能看看它嗎?」她好奇極了,像個剛進入成人世界的嬰孩。
她爬起來,端詳了好一會兒。「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樣。」她笑得好可愛。像注目奇珍異寶那樣。「你真是頑皮,乖乖躺回去。」這是宙第一次笑著和女人做愛。
她的天真令他莞爾。他撫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膚,情愛狂潮宛如雷電般竄過彼此心田,引發兩人一陣顫怵,待那麻酥熱燙的感覺緊揪她女人易碎的心弦,他直覺知道是時候了。他嚼咬著她的耳朵,呢喃:「我要進去了。忍一下好嗎?」
「嗯!」她點頭,突地一陣刺痛的感覺劃過心頭。
她可愛的五官扭曲成一團,手不自覺地緊抓向宙的肩膀。
「天啊!好痛——」她不能相信這些美妙的感覺之後要承受撕裂的痛苦。
「噓、噓,很快就會過去的,相信我,接著你會有非常奇妙的快感。」他慢慢地更深入佔有她,直到他完全充斥在她體內,讓她明白完全擁有他的感覺。
「真好,我真的成為宙的女人了,這種感覺好實在,我好喜歡!」她的痛楚漸隨著宙的律動而減低。
宙使勁全力地取悅她。汗水在歡愉中漸漸佈滿彼此的身軀。
在越來越逼近的高潮中,在宙緊密快速的侵佔中,兩人的靈魂齊飛奔舞,沉入忘我的境地……
???
時光在一連串瘋狂的歡愛中飛逝。
宙和寶蝶在加州的鄉下,成為一對平凡快樂的情侶。
這天寶蝶心血來潮,把裝水果的竹籃套在宙的頭上,幫宙整理亂得可以的長髮,她拿了一把剪刀順著竹籃的弧度剪裁。
「宙,你不要擔心,我的技術不錯的,在深山裡我常常幫孩子們剪頭髮。」
宙完全不在意。「剪壞了也無所謂,反正我現在是你一個人的,隨便你怎麼擺都不要緊。」
「剪壞了,帶你出門是丟我的臉她!我才不要,我寧可把你弄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讓一堆人看了嫉妒我。」她把套在宙頭上的竹籃子拿下來。開始幫宙打點層次。
中午時分,錦姊從客廳走出來,在走廊看見了他們倆,嚷叫著:「你們倆成仙了,不用吃飯了嗎?」
寶蝶轉頭看著走過來的錦姊。「我早餐吃過了,我吃宙,宙吃我。」
聽到這番話,錦姊倒是不以為意,反倒調侃地說:「那好啊!替我省錢,省得我替你們煮食,我不知多高興!中餐也不吃嗎?」
寶蝶揚揚手上的剪刀。「等我替宙剪完頭髮。」
「我們早上還沒洗澡呢!」宙說。
「對對對,錦姊,等我們洗完澡,就到客廳去吃飯。」她附和地說。
「下午你們倆能不能到前葡萄園裡幫忙?每天別只是關在房間內歡愛,小心傷身呢!不要太靡爛了。」錦姊抱怨著。
「錦姊,你是嫉妒我們吧?要不要我們也幫你找個伴?」宙見錦姊調笑他們,忍不住反擊。
「謝啦,你省省力氣。」
「到葡萄園裡采葡萄?好新鮮哦!」寶蝶推推宙的肩膀。「咱們下午去。晚上還可以夜釣多好,今天我一定不會再輸給你,你等著吧!」寶蝶很有自信地說。
「要和我比賽釣魚,你省省吧!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昨天我釣了十隻,你才釣一隻,你還敢大放厥詞,我真是服了你。」宙嘲笑寶蝶。
「嘿!咋天是我好心讓你,畢竟你在這裡住了這麼久,我若這麼快就贏,我怕你會哭。」寶蝶邊說邊做出小娃兒哭泣的動作。
「哇!好狂妄呀!你今晚可別輸得太慘,哭著求我讓你啊!」
兩人當著錦姊的面鬥起嘴來,誰也不讓誰。錦姊見他們倆動作慢吞吞,也不知還要蘑菇多久才能吃飯,忍不住叨念:「喂!拜託你們快收拾收拾,把地上的頭髮掃一掃,快去洗澡,再這麼蘑菇下去,等你們到葡萄園裡都不知要幾點了!」
「是!」兩人有志一同地齊聲說道,逗得錦姐笑成一團。
???
「只要能讓她忘掉宙·明得拉麗,不管要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陳少城對著美國著名的催眠大師馬汀說著。
「要她永遠忘掉他?」
「是的,我們真心相愛,他卻百般阻饒。現在唯有讓她忘記他,要不我們永也沒辦法結合。你有辦法做得到嗎?我願意把我所有的家當,拿來換這個女人。」他口氣穩定中帶著非得到手不可的魄力。
「我會盡全力幫你,不過要她永遠忘記他,可能需要用漸進式的方法,需要數次的催眠才能達到長期的效果。」
「必要的時候,囚禁她也是一種方式,我不能沒有她。」他一定要得到她。
「你什麼時候能把她帶來?」
「就快了,我從法國那邊下手,要他們調宙回去接一件大案子。當然,那是調虎離山之計,我不會讓他有機會再回到寶蝶的身邊。」
「這樣我的勝算會大得多。」催眠大師這麼說。
???
月兒彎彎,星光燦爛。
寶蝶從土窖中取出烤好的馬鈴薯,剝開馬鈴薯,抹上奶油和起士碎片,對著坐在小船上釣魚的宙揮揮手。「喂,你肚子餓了嗎?」
「還好。你先吃吧!」他正在換魚餌。
「還是你要先喝點葡萄酒?烤魚一會兒就好了。」寶蝶在深山中住久了,對於戶外烹飪非常拿手。
宙把魚竿甩了出去,正在調整線軸的輻度。
「先說好,今天你如果再輸,要怎麼罰?」
「行,罰你晚上睡覺不能抱我親我。」
「我是說你輸了要怎麼辦?你這賴皮鬼。」宙站在小船上,眼睛瞄了她一眼,誰知才一分心就讓魚跑掉了;他拉起魚鉤一看,餌又被吃光了。他忍不住抱怨:「你別和我說話了,你看今天這已是第三次被魚脫逃了。」
寶蝶得意地手舞足蹈。「太棒了,今天是我的幸運日,你一定會輸的。」
她咬了一口馬鈴薯。「哇!好好吃哦!我的手藝真是沒話說。對了,如果你輸了,要怎麼處罰?」「你不可能贏我的,要贏還得訓練個十幾二十天才有可能。」宙自傲得很,對於自己相當有信心。
「是嗎?如果你輸了,我就罰你裸奔三十圈。如何?」她的想法夠奇怪了。
「在哪裡裸奔?」
「當然是房間裡。我就坐在床上欣賞你裸奔的英姿。」這個提議頂不賴的。寶蝶捂著嘴笑。
「如果你輸了呢?」宙再度把魚線拋了出去。這小傢伙實在太張狂了,需要教訓。
「那就罰我吻你三十下好了。」
宙不禁歎息,這個女人,處罰自己處罰得這麼輕微,真不是普通的賴皮。
「不行,罰你晚上側身抱著我睡。每天晚上都是我側身抱著你睡,我想改變一下。」
寶蝶嘟起嘴巴,不滿地咕噥:「可是,我喜歡你從身後抱著我睡嘛!」她又發揮耍賴的本領了。
「你啊!就會整我。對自己倒是好得不得了。」宙笑罵著。
「不然你想怎麼樣?」她見自己的提議宙不甚滿意,有點懊惱。
「罰你跳艷舞給我看。」
「你贏不了我的,沒問題,我答應你。」她說得好大聲,理直氣壯的。
半個小時之後,她上了船換宙到陸地吃烤魚喝酒。她可賴皮了,趁宙不注意的時候,去偷宙釣上來的魚。
一條、兩條,回過頭來偷偷瞄一下宙,發現他根本不看她時,她樂壞了,把宙桶子裡的魚一條不剩地全倒入她的桶子裡。
接著才開始釣魚。住在山裡的她,打獵的技術是很好,但釣魚的技術可就很差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讓魚脫逃,使她邊跳腳邊咒罵不已。
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拚命地捲線,捲得手酸死了,結果釣上來的魚卻小得可憐。「真是太可惡了!」
等宙再回到船上時,終於有大魚上鉤了。
「快幫我,宙,這魚力大無比,呀!完了完了,它快逃跑了。」她邊嚷著邊卷線。宙快速走過去幫她支撐住魚的拉扯力道。
她興奮地盯著半浮在水面上的魚。「我看見它了,好大、好大喲!」她拿起魚網要撈它時,它蠻力無窮;霹霹啪啦不停地搖擺著魚身,寶蝶伸長了魚網,左左右右地要撈它,卻總是看不準,一個不小心被魚身拍撞了一下,她嚇得想閃身,卻「撲通」一聲掉到魚池內。
「救命啊!宙,救我——」她嚇壞了。明明會游泳的人,一時間卻腳抽筋游不動,一直往魚池內沉去。
「別慌,我馬上來救你了。」宙顧不得大魚和身上的衣服,「撲通」一聲也往水裡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