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元承憲生澀的用中文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咳——」童彤不小心被口水嗆了一下。
他忙不迭地上前幫她拍背。
「你……你說什麼?」童彤稍稍順了氣後,瞠大眸子望著他問。
「跟我走。」元承憲堅定地重申。
「你要我跟你走?」童彤的表情像聽到了天方夜譚。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可以跟你私下談談嗎?」全智淑介入他們之間,打岔道。
童彤看了看眼前這對男女,繼而示意全智淑隨自己進房。
「小姐,請你答應他的要求。」全智淑等她一關上門就單刀直入地說。
「不可能的。」童彤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她。「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怎麼可能跟你們去?更何況,我在這裡有工作、有朋友,我沒辦法離開。」
全智淑突然從皮包裡拿出一本支票簿,寫了幾個字,接著撕下一張支票交給她。
「這是什麼意思?」
「請你陪我們回韓國三個月,期間的花費都由我們負責,而三個月後這張一百萬的支票就是你的,我說的是台幣。」全智淑不忘補充了一句。
「你現在是在收買我?」
「這只是一場交易,我相信這種交易在人與人之間非常普遍。」
「不!這種交易一點也不普遍。」童彤反駁。
三個月一百萬?虧她想得出來。
呵,大概也只有他們這種有錢人才會提出這種交易吧?
「你不會有損失的,就當是去國外旅居三個月,況且你隨時可以回來,我保證一切不會有太大的改變;假如你擔心屆時找不到工作,我們也能幫你安排。」全智淑極力遊說她。
「未來的事豈是你說保證就能保證得了?」童彤不以為然地咕噥著。
「如何?」全智淑注意她的每個表情。
「你要我跟你們回去無非是為了他,如果三個月後他的情況依然如此,怎麼辦?」
「那是最糟的結果,不過就算真是那樣,時間一到,我們也絕對不會強留你。」
聞言,童彤陷入了沉思。
「請你答應好嗎?既然你有緣救了他,那就好人做到底吧!」誘之以利不夠,全智淑馬上動之以情。
「這件事我需要時間好好考慮一下。」
「一天的時間夠不夠?」
「一天……」童彤秀眉微蹙,繼而勉為其難地點了下頭。
「好!那我們明天再來聽你的好消息。」
房門一開,心裡七上八下的元承憲立刻迎了過來,以眼神詢問。
「她需要時間考慮,我們明天再過來。」全智淑代童彤回答他。
「你們上哪兒去?」
「我們回飯店,你要不要跟我們一塊走?」
他很快地搖搖頭。
全智淑沒有勉強他,只是多看了他一眼,然後才離去。
反正,也不差這麼一天。
全智淑一離開,童彤馬上衝到皇族飯店找魏香提和舒小曼。
由於時間緊迫,所以她也管不著她們現在是不是正在上班。
所謂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凡事人多好商量;讓她們客觀地給她一點意見,免得決定錯誤,屆時想後悔就來不及了。
三個女人溜到飯店外的草坪上,席地而坐開起小會議。
在聽完童彤簡略的說明後,舒小曼睜大美眸,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去韓國?人生地不熟的,你去那裡幹嘛?」
「可是,三個月就有一百萬可賺耶。」這個數字實在讓她心動。
平均一個月賺三十幾萬哪!以現在的景氣而言,這筆財富真的很誘人。
再者,所有的生活支出都不必自己負責,這種天上掉下來的好事,誰能抗拒得了?
但話說回來,因為人生地不熟,確實危險得許多,一旦有事發生,求救無門的情況倒也有可能發生。
「你瘋啦?人家隨便說說你就信了,搞不好你一到那邊被賣了還會傻傻地幫人家數鈔票!」舒小曼一臉的不贊同。
「我聽過元至中這個人,也聽過『元繼實業』。」一直保持沉默的魏香提突然說道。
「真的?」童彤喜出望外的瞅著她。「那就表示他們不是騙人的嘍?」
「基本上,你剛剛說的與我所知道的大多吻合。」
「那又怎樣?香提,你該不會是在鼓勵彤彤去韓國吧?」舒小曼緊張地問。
魏香提瞥了她一眼,淡淡表示:「我是不反對。」
「香提!」舒小曼神情大變。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呀!想想,她此生的願望不就是成為養尊處優的闊少奶奶?」
「這兩者根本不能混為一談!」舒小曼不認同地搖搖頭。
「為什麼不能?」魏香提將意味深長的目光移向童彤。「本來以為是自己倒霉,才會被迫撿回一隻『流浪狗』;不料一夕之間,流浪狗竟成了血統優良的富家子弟,還是個樣貌出色的白馬王子,這種幸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但人家有未婚妻!」舒小曼提醒她。
「別忘了,他喪失了一切記憶,打從彤彤救了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像是重生了一般;而他現在唯一依賴的人就是彤彤,這個事實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倘若他恢復了記憶呢?」
「那更好,他可以做出更明確且不會令他後悔的抉擇。」
「香提!你不要誤導彤彤好不好?」舒小曼怎麼聽都覺得這些話像是在一步步引人走向火坑。
「總之,我的意見說到這裡為止。」魏香提起身,拍了拍童彤的肩。「好好考慮清楚,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你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