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型車車門打開,走出二個人,年紀較大的男人朝他喊著:「錢帶來沒有?」
韋克凡朝他們走去,停在距離約他們十公尺外,晃晃手中的黑色手提箱。「人呢?」
年紀較大的男人再度朝他喊道:「我要先看到錢。」
韋克凡打開手提箱,確定他們看見後立即關上。「我要見人。」
那人轉身進入車廂中,將任曉辰手上的繩子割掉,並且拉她下車。任曉辰的手腳早已發麻,根本無法動彈,一個站立不穩跌下了車。
拉她上車的人馬上將她扶起來,看得韋克凡心有不捨、怒火中燒。
「把錢拿過來,你就可以帶她走,去分享你們的秘密。」年紀較大的男人譏笑著。
「曉辰,你能走路嗎?」韋克凡口氣中有著心疼。
任曉辰從站好開始,就將視線飄向周圍的一片黑暗中,她根本不願見他,又怎會在乎他虛偽的關懷?她勉強點點頭,算是回答。
「把人帶過來,錢就是你們的了。」韋克凡將手提箱擺在地上。
那男子拉著任曉辰來到手提箱前放開她,拿著手提箱就跑,並迅速上車離去。
任曉辰趁韋克凡一個不注意,拔腿就跑。
「曉辰,你在幹什麼?」韋克凡追了上去。
她的手腳還不是很靈活,有好幾次差點跌倒,她不斷的往有燈光的地方跑。
「曉辰,你不要再跑了,你聽我說!」韋克凡拉住她的衣服。
「惡魔,你是惡魔,你放開我!」她用力甩著被抓住的衣服。
「這裡是荒郊野外,你要跑去哪裡?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
路實在是又黑又暗、又滑又濕,她跑了約幾公尺,被前面地面上的一顆石頭絆倒,硬生生的摔了一跤。她想站起來,肚子卻開始痛起來,她扶著肚子咬緊牙根不叫喊出聲。
韋克凡趕到時,看她不對勁,立即要扶她起來,但是她已站不起來。
「曉辰,你怎麼了?摔到哪裡了?曉辰,你……你說話呀!」
「我……我肚子好痛!」她已經忍耐不住了。
「你忍耐一下,我馬上送你去醫院。」韋克凡立即抱著她上車,並迅速開離。
她的臉色慘白,不斷呻吟著。韋克凡只能柔聲安慰她,一路上將車子狂飆到極限,卻無法減輕她的疼痛。他打了通電話給韋少凡,要他到醫院等他。
韋克凡將車子開到急診室門口,一群護士、醫生馬上接手,韋少凡也馬上幫任曉辰做檢查,而任曉辰已痛得無力呻吟了。
「馬上送手術室,請婦產科醫生一起過去。」韋少凡下達命令。
一群護士、醫生,很快的把任曉辰推走。
「少凡,曉辰到底怎麼了,她怎會痛成那樣?」
「她有可能流產,我現在必須陪她進手術房,我們會盡量保住胎兒。」
韋克凡一聽愣在原地,曉辰懷孕了,他的另一個孩子!?他看著韋少凡的白色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才拉回思緒。他深吸一口氣,將垂在額頭上的一綹黑髮往後一順,深幽的眼眸中,有一股強壓抑住的怒意。
他來到韋少凡的院長室,除了等待任曉辰出手術房外,並開始聯絡調查整件事。
三十分鐘後,姚立傑、謝珊珊、胡冠峰全來到院長室。
韋少凡在任曉辰手術完成後,也回到院長室,他知道結果會令他的堂哥想殺人。
韋少凡推開辦公室的門,一群人全把目光的焦點從韋克凡身上拉到他身上,讓他倍感壓力。他以醫生的口吻說:「克凡,很抱歉,沒能保住你的孩子。」
韋克凡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隨即以平穩的口氣問:「曉辰呢?」
「曉辰的情況還好,除了腳踝扭傷,沒有其他外傷。」
「克凡,人能平安就好,孩子可以再生。」姚立傑安慰道。
「我會讓他們為這件事付出代價!」他已無法控制怒氣。
「醫生,請問曉辰現在人在哪裡?」謝珊珊問韋少凡。
「她還在手術室,等送到病房時,會有人通知。」
「其實,曉辰沒了孩子也好,她根本無法負擔。她好不容易帶著慕天熬過來,現在醫院裡又躺著一個肝硬化的哥哥,韋先生,你已經有自己的家庭,慕天是他她唯一的依靠,請你把孩子留給她,也求求你放了她吧!」謝珊珊擦去淚水,然後將目光掃過在場的人。
她的話也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除了胡冠峰。
「曉辰為什麼這麼傻?克凡那麼在乎她,會對她負責任的。」姚立傑太清楚韋克凡對任曉辰的感情。
「他在乎的是他老婆肚子裡的孩子,甚至不惜為了他老婆肚子裡的孩子,把曉辰送回她哥哥那裡,害她差點淪落風塵,成了黑社會老大的情婦!」
「克凡結婚是為了傳宗接代沒錯,可是他老婆到現在連個消息也沒有,什麼時候有了孩子,你會不會搞錯了?」韋少凡也為堂哥辯白。
「謝小姐,克凡怎會把曉辰送回她哥哥那裡?他為了曉辰的不告而別,整整痛苦了二年多!而且,曉辰怎會過得那麼苦?她身上應該有二千萬才對。」姚立傑有著疑問。
「二千萬!?我看搞錯的是你們!當初是曉辰哥哥的同居人幫助我們,當初才能順利把曉辰救出來。那天晚上還是我們偷偷到韋家去拿曉辰的證件和她父親留給她的錢,存折裡面連二十萬都不到,哪來的二千萬?你們要是不信,我還可以告訴你們當年韋克凡把證件放在哪裡。」
所有的人皆把目光集中在韋克凡身上。
「謝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你把二年多以來有關曉辰的點點滴滴告訴我,我只能告訴你,我……我愛曉辰,愛得很深,我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今天的事,跟二年多前的事絕對有關,曉辰現在對我誤會很深,我必須找出原因。」
謝珊珊被韋克凡的坦白所感動,積壓了二年多的怒氣、不平,因他短短的幾句話一掃而空。她開始訴說著任曉辰如何被哥哥帶走、如何落荒而逃,以及求學時的辛酸血淚,她更將任曉辰的心路歷程全部說出。
除了胡冠峰,其他三人臉上的表情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任曉辰在麻醉藥退了之後緩緩甦醒。她的眼皮還沒辦法完全張開,全身使不出力,渾渾噩噩的。她已不再覺得肚子痛,而是腳痛。她依稀記得有醫生說她懷孕了,甚至還說胎兒保不住了!一陣心疼與不捨讓她開始啜泣,淚水盡情的宣洩,沾濕了白色的枕頭。
「曉辰,你醒了?不要哭,你是不是還很痛?」謝珊珊輕喚著她。
「我的孩子沒了!沒了!」她的眼睛仍無法睜開,聲音輕得幾乎快聽不見。
「曉辰,你還有慕天,你要為他保重。」謝珊珊繼續喚著她。
「珊珊,幫我保護慕天,不要讓他被帶走。」她的眼睛緩緩睜開,聲音依舊很輕。
「你放心,慕天永遠是你的。」謝珊珊安慰著她。
「我……珊珊,我用慕天當秘密換了二千萬,我要離開這裡,韋克凡一定會來找我問這個秘密,珊珊,你帶我走。」她的眼淚依然流不停。
「曉辰,你先不要激動,我們都誤會韋克凡了!所有對你的傷害,都不是他做的。」
「不!是他,真的是他,我親耳聽見的。」
「曉辰,我讓他進來見你,你們需要談一談。」謝珊珊拍拍她的手,起身往外走。
「珊珊,不要!」她無力的喊著,音量只有自己聽得到。
她眼睜睜的看著謝珊珊往外走,然後和韋克凡擦身而過,再關上房門,獨留她面對殘忍無情的韋克凡。她想起身,不但無力而且頭暈得厲害,她只好閉上眼睛。
「曉辰,我知道你現在很氣我、很恨我,無論我說什麼你肯定聽不進去。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所有傷害你的事都不是我做的,我會證明給你看。」他坐在床前,卻不敢碰她
她睜開眼睛看著他,眼裡有著恨意。「如果你是來跟我要秘密的,我無可奉告。」
「曉辰,我知道你的秘密就是慕天,我早就知道慕天是我的孩子了。」
「不!」她用力搖搖頭,「你不可以把他帶走,我求求你……」
「曉辰!曉辰!」韋克凡扶住她的臉,不讓她太激動。
而她卻仍哭喊著,韋克凡唯一的反應就是覆上她的唇,除了讓她不再激動的哭喊,也讓她把怨氣出在他身上。半晌,她已不再激動,似乎感受到他的真誠與真意。
他輕聲對她說:「曉辰,從現在起,請你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兩人四目交接,他的眼中只有心疼。她不明白,為何他的一個吻就能馴服她?為何他的輕聲細語,便輕易將她的恨消弭於無形?為何明知他是一個惡魔,卻偏偏願與他共舞?
她心中那份與現實背道而馳的情感,讓她對自己感到無奈又氣憤,她側過頭說:「你走吧!我們的情分已了、恩怨已盡。」
「好吧!我先走,但我要你記住我現在講的話。」他將她的臉轉過來,望進她眼眸深處,柔柔的吐出:「曉辰,我愛你,好愛好愛你。我會辦好離婚手續,我要你嫁給我。」說完,他幫她拉好被子,轉身走開。
任曉辰望著他的背影,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他說他愛她……他要她嫁給他……
「克凡!」她在他走出門之前,不再矜持的開口叫住他。
韋克凡轉過身,見她淚眼,快步走回床前緊緊抱住她。
她緊靠在他的懷裡,把壓抑住的情緒發洩出來,「克凡,我的孩子沒了!沒了……」
「我知道,我也很難過,他也是我的孩子……」他心疼的撫順她的秀髮,親吻著她的額頭,然後是她的唇。「曉辰,聽我說,我已經著手調查整件事,我會把那個害我嘗了二年相思之苦、也讓你吃苦受罪,甚至還讓我們父子不得相認的罪魁禍首找出來。」
「我相信你,你剛剛說……你真的……真的……」她想再聽一次。
「我真的愛你,從車禍現場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整個人、整個心就為你癡狂。記得你父親的遺囑嗎?我想天早就注定我們要在一起。曉辰,我……」
突地,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情話綿綿,他們倆不情願的離開對方的懷抱。
「韋先生,你的朋友有要緊事找你,讓我來陪曉辰吧!」進來的是謝珊珊。
「你先休息,我處理好馬上回來。」他在她額頭輕吻一下,「謝小姐,麻煩你了。」
鍾芸倩看著餐桌上韋克凡留的離婚協議書,心中的一股怨氣與恐懼排山倒海而來。她拿起離婚協議書,連看也不看就把它撕得粉碎。她定在原地,看著滿地粉碎的離婚協議書,心中有了些許快感與安全感。她不離婚、絕不離婚!
她回房拿皮包、車鑰匙,她要去找趙宛蘋共商對策。她再度下樓,將撒落滿地、粉碎的離婚協議書用紙袋裝起來,帶著一起出門。
當趙宛蘋看到那一張破碎的離婚協議書時,她先是稱讚她的作法正確,然後對她說:「沒想到大哥的動作這麼怏,我正要打電話告訴你,那個任曉辰現在人在醫院裡,不要說大哥了,連我老公也整夜守在醫院裡,真不知道那些男人在想什麼?」
「她為什麼進醫院?」
「流產。真是惡有惡報!」
「流產?是克凡的嗎?」
「少凡說是啊,還說大哥氣得想殺人呢!」
「少凡還說了些什麼?」
「他只說這樣。只要是有關大哥跟任曉辰的事他根本不會多說,他知道我會跟你講。而只要說到孩子兩個字,我也不敢多問。上次他硬拉我到醫院檢查,醫生說問題出在我身上。大嫂,我看你也去檢查檢查吧!」
「再說吧!我要先煩惱任曉辰的事。」
「像那種不要臉的女人,就給她當場難堪,讓她在大家面前抬不起頭來,她就不敢太囂張。大哥是個有頭有臉的人,他也怕這種新聞會鬧上報章雜誌,我看你應該鬧他一次,讓他們知道你這個正牌的韋太太不是好惹的。」
「你說得有道理,我現在就到醫院去跟他們攤牌。你可不可以陪我走一趟?」
「當然沒問題。」
任曉辰半躺在潔白病床上,韋少凡正在幫她做例行性的檢查。
「曉辰,你今天的氣色好多了。」
「謝謝你,韋大哥。」
「你跟克凡總算苦盡甘來,我親眼看見克凡為你消沉,只差沒墮落。」
「韋大哥,我從不知道自己對他影響這麼大。」
「那是你太小看自己,要不是我已經結婚,我也會追你。就說立傑吧!他也曾經想追你,後來他發現你們其實是相愛的,所以就默默的退出了。」
「我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好。」
病房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著實嚇了韋少凡和任曉辰一大跳。鍾芸倩跟趙宛蘋走了進來,兩個人美麗的臉上皆有著不屑與挑戰的意味。
「少凡,你怎麼也在這裡?這種小病應該可以讓別的醫生來檢查吧?」趙宛蘋質問。
「你們來幹什麼?」韋少凡反問。
「當然是來看這個狐狸精,看來她不但迷住大哥,連你也被迷得團團轉。」她看見丈夫單獨與任曉辰在病房裡,不免燃起了妒火。
「宛蘋,我請你現在馬上回家。」韋少凡加重語氣。
「少凡,宛蘋是陪我來辦事的,辦完了事我們自然會走。」她好不容易有個可以幫她說話的人,怎麼能讓她先走!她走到任曉辰床前,不客氣地把裝了離婚協議書的袋子往任曉辰身上倒。「你們休想我會離婚,只要你敢再跟克凡在一起,我就隨時找人捉姦,到時候你就準備上法院吧!」
任曉辰默默的看著她,她並不想阻止她,這樣或許能稍稍彌補她對她的愧疚。
「大嫂,你太過分了!我請你們離開,否則我請警衛過來,大家都不好看。」
「韋少凡,過分的是你,一個是你大嫂,一個是你老婆,你卻幫她不幫我們。」
「好,你要我走可以,她也必須跟我走,我還有帳要跟她算。」鍾芸倩說完便伸手拉住任曉辰的手,硬要把她拉下床。
韋少凡要將鍾芸倩的手拿開,趙宛蘋卻緊緊抱住他。「宛蘋,你放手,曉辰的腳受傷,還不能下床。」
他話一說完,任曉辰已應聲落地,鍾芸倩卻仍舊不放過她,想拖著她走。
韋少凡奮力推開趙宛蘋,馬上往前跨一大步,推開鍾芸倩,一把抱起任曉辰放回床上。「曉辰,摔到哪裡,摔痛了沒有?」他馬上檢查她的腳。
「韋大哥,我沒關係。」她咬著牙忍痛說著。
「還說沒關係,你的臉色變得好差。」
「韋少凡!你是不是跟這個狐狸精也有一腿?」趙宛蘋怒喊著。
他轉身怒瞪著她。「你可以侮辱我,不可以侮辱曉辰,她的純潔是你們比不上的。」
「她純潔?她純潔就不會勾引人家的老公!現在連你都護著她,我差點跌倒你都不管,只顧著抱她。大嫂,我們給她一點教訓!」說完,兩人欺身向前。
「誰敢!?」韋克凡威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他手上捧著一束鮮花。
「克凡,你來得剛好,我都快無法應付這兩個潑婦了,這可能要你這種空手道二段的人才有辦法應付。」韋少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韋克凡直接走到床前,他心疼的看著任曉辰,將花交到她手中,並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才轉身面對兩個女人。「你們誰敢碰她一根寒毛?我會要她付出代價!」
「韋克凡!我可是你在法律上名正言順的老婆,你竟然當著我的面跟她卿卿我我。你如果太過分,我也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我可以三天兩頭帶著警察、記者捉姦,到時候我看你們怎麼在一起!」
「鍾芸倩,你撕了離婚協議書是你的損失。看來我只好等你吃上官司,再申請離婚了。」他看到撒了滿床破碎的離婚協議書。「你在說什麼?什麼吃上官司?」她的神色有些慌。
「你當真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教唆殺人的罪可不輕啊!」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教唆殺人?又殺了誰?我只是……只是請徵信社調查你們的事而已,宛蘋可以作證,那家徵信社還是宛蘋介紹的。」
「我……是我介紹的沒錯。」她看了韋少凡一眼,立即把頭轉開。
「你是不是也請徵信社調查我?難怪只要我加班,就覺得好像有人跟蹤我。結果呢?你查到什麼?」韋少凡問著趙宛蘋。
「我……」趙宛蘋搖搖頭,故意避開韋少凡質疑的眼光。
「少凡,你可要小心,那家徵信社可沒什麼職業道德,若讓他們拍到什麼,可是會兩頭要錢。不過照相技術還不錯,至少把我跟曉辰拍得還不錯,可以拿來當結婚照。」
「克凡,看來我們韋家給女人的錢給得太多了,多到可以做這些無聊的事,我想該刪減她們的零用錢了。」
趙宛蘋心虛得不敢講話,鍾芸倩美麗的臉上則少了光澤。
「克凡,我知道你要孩子,我們把孩子要回來,我會視他如己出。」鍾芸倩說道。
「我是愛孩子,但我更愛孩子的母親。二年多前你做的好事我們全都知道了!你先利用曉辰的善良,騙她說你懷孕了,害她自責不已,然後再去找她哥哥,用我的名義要他把曉辰帶走。你跟我拿了二千萬,卻只匯了五百萬到他的戶頭!這些往來資料,立傑已經全部從銀行調出來了。那天綁架曉辰、想要殺害曉辰的人,林翌也已經捉到,雖然曉辰逃過一劫,卻也間接的害死我的孩子。現在看你是要簽離婚協議書,還是要等吃上官司再申請離婚?」
「我不要離婚!你說我教唆殺人,那也要有證據。沒錯,二年多前的事是我做的,但那並不構成犯罪,我只恨當初沒連她一起撞死,反為自己留個禍害!」
韋克凡眼神犀利,默默的看著她。「老天注定她要跟我在一起,她還沒跟我白頭偕老當然不會死,你要證據我會給你,不過到時候你就後悔莫及。」
「反正我是不會離婚的。我祝你們好運,不要讓我捉姦在床。」說完,她拉了拉趙宛蘋的手,「宛蘋,我們走。」
「你先走吧,我有話跟少凡說。」
「好吧!你可不要被他吃得死死的。」說完,她依舊擺著高傲的姿態走出去。
等門關上後,趙宛蘋才抬起頭面對兩個男人,她面有愧色的問道:「大哥,大嫂她真的有教唆殺人嗎?」
「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其他的不關你的事。」韋少凡語氣頗重的對她說。
「我不知道她會那樣啊!我以為她只是要捉姦而已。」
「你講話一定要那麼難聽嗎?什麼叫捉姦?原本相愛的兩人,就是被她使手段才會分開,現在好不容易誤會冰釋、有情人終可成眷屬,你幹嘛跟著起哄?」
「大哥,剛剛說大嫂教唆殺人,我在想是不是別人教唆她的,她常常到一家PUB,裡面有個經理是她的好朋友,我覺得那個人不是什麼正派的人,也許是他教唆大嫂的。」
「那家PUB叫什麼名字?在哪裡?那個經理又叫什麼名字?」韋克凡問。
趙宛蘋把PUB及那個經理的名字寫在一張紙上,交給了韋克凡。她這麼做,是希望鍾芸倩不要真的吃上官司,畢竟她們是好友。
「大哥,如果事情真是大嫂做的,你真的會眼睜睜看她吃上官司嗎?」
「不會的,克凡不會這麼做的。」任曉辰搶著回答。「很抱歉,我知道你大嫂見到我就有氣、也有恨,如果你不介意,可否幫我帶句話給她?」
「曉辰,她執迷不悟,做出這麼多傷害你的事,你不怪她嗎?」韋克凡質疑。
「怪,但若非她所製造的誤會,你我還在感情的世界裡載浮載沉,至今仍無法懂得什麼叫愛?所以,我們應當感激她,在我們走出陰霾後,也該順手拉她一把。」
「你說吧!我會替你把話帶到。」趙宛蘋的口氣也軟化下來。
「謝謝你!請你替我告訴她,我本無意闖入她的生命裡,全怪蒼天愛捉弄人,讓無端的一場車禍撞出了愛恨情仇。如今,我只能乞求她諒解、成全一份真情摯愛。我不想對她說抱歉,她也毋需對我說抱歉,因為愛的本身沒有對錯可言。」
趙宛蘋看著她溫和的講完這段話,「我明白了,我會替你轉達,當然,我也會盡量勸她的。」說完,她看了韋少凡一眼,轉身離去。
韋少凡拋下一抹意味深遠的眼神,也跟著走出去。
「曉辰,你剛剛說的話,是不是代表了你也很愛我?」韋克凡的黑眸深深鎖住她。
粉頰浮上一片嫣紅,連抱在手上的香水百合也為之遜色。「我並沒這樣說。」
「原來我依舊是單相思。」他坐到她的面前,刻意表現出無奈。
「不是的,我……」她剛剛才毫不困難的間接表達了對他的愛,現在單獨面對他時,她竟不知如何啟口。
韋克凡看出她的羞澀,「如果你也是愛我的,就請獻上你的吻;如果你只是可憐我,那你就轉過頭去不要理我。」
任曉辰看了他一眼,「閉上你的眼睛。」
他閉上了眼,她隨即送上她的唇。無論他們接吻過多少次,甚至已經有了小孩,這次帶給韋克凡的感覺是迥然不同的。這對他來說,是另一種示愛的語言,也是一種示愛的行動。
趙宛蘋所提供的線索,讓林翌輕而易舉的破了案。
整件事情確實由鍾芸倩委託PUB經理,以韋克凡的名義找人綁架任曉辰。
鍾芸倩終於在罪證確鑿之下,簽了離婚協議書。韋克凡也在任曉辰的央求下,抽回整個案件,她有意幫助綁架她的那兩名兄弟,希望他們有機會再重新面對自己的人生,同時也希望對鍾芸倩做些補償。林翌只好以其他罪名逮捕那個開車的人及PUB經理。
鍾芸倩已然有所悔悟,她坦承自己在遇上韋克凡之前,曾因子宮外孕而切除了半邊輸卵管,影響了受孕能力。雖已簽下離婚協議書,她仍有著無法為韋克凡生個孩子的遺憾。在走出韋家大門之前,她丟下一句祝福的話,落寞而去。
任曉辰住院的那幾天,慕天都是跟著韋老夫人住在韋家豪宅裡。韋克凡接任曉辰出院後,他驅車直奔他的套房,打算從這裡迎娶任曉辰。
那一大片落地窗,依然同時吸引著他們。任曉辰背靠著韋克凡的胸膛,兩雙發亮的眼眸遠眺著窗外的景色。或許心中感受不同,但他們肯定是滿足幸福的。
「曉辰,我欠立傑一場結婚酒席,所以我決定跟他們一起舉辦結婚典禮,好嗎?」
「很好啊!克凡,我想給夢妮姐一筆錢,讓她能做個小生意,可以嗎?」
「當然可以。曉辰,把你心中還沒完成的事全部告訴我,除了補償你,也讓我滿足一下為你付出的快樂好嗎?」他將她的頭髮撥到同一邊肩上,輕觸她優美的頸項。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哥哥希望能和我父母葬在一塊,我希望你能幫我處理。還有我欠胡冠峰和謝珊珊的錢,也請你幫我歸還。還有,你可不可以招待他們去蜜月旅行?他們為了幫助我,到現在連蜜月旅行都沒去。」
「如果我們跟立傑、巧裴,還有胡冠峰夫婦一起去蜜月旅行,你覺得如何?」
「真的可以嗎?」
「為什麼你還是跟我這麼客氣?你即將成為總裁夫人了,你有權決定很多事。
「我不想決定什麼事,我只想愛你!」她往後抬起頭,望進他溫柔的黑眸中。
他低頭吻住她,「求之不得。」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