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加班,九點才會回來。」小女孩小聲地回道。
李太太加班不茬,這李先生又喝醉酒了!
桑羽柔惟恐李先生打擾到她上課,她對李先生說道:「李先生,我和孩子們要開始上課了,你可以進房休息。」
豈料,桑羽柔才剛帶著孩子們在餐桌旁坐下,連書本都還沒翻開,男人就撲到餐桌來。
他大聲吼道:「上什麼課?把學費還給我! 」
桑羽柔嚇得跳了起來,兩個孩子也嚇得躲到她身後,小女孩更是害怕的發抖了起來。
「李先生,你嚇到孩子了,你應該進去睡覺,直到酒醒。」桑羽柔張開雙手,護著兩個孩子。
「嚇到又不會死!你快把學費還給我,他們不需要上家教,你以後都不用來了。」男人朝桑羽柔伸出手。
「李先生,我到現在還沒收學費,李太太說等她下個月領薪水才會給我。李先生,李太太很辛苦……」
「不要再說那些教訓我的話,我聽夠了!」
男人一聽就知道桑羽柔後面要說什麼。
他不但打斷她的話,還伸手去拿她放在餐桌上的背包,開始翻找了起來。
「喂!你怎麼可以隨便碰我的背包!」
桑羽柔想要搶回來,她就這樣和男人拉扯了起來。
酒醉的男人沒了理性,自然不會去控制力道,而桑羽柔又堅決不放手,便讓他一會兒扯近身、一會兒又拋了出去。
這一扯一拋之間,桑羽柔的身子難免會碰到男人,男人因此而起了慾念。
當男人再度扯近她時,他緊抱住她。
「放手啊!」桑羽柔喊著、掙扎著。
「你們兩個給我回房去,不准出來!」男人雖然酒醉,但還知道不要讓孩子看到他醜陋的一面。
兩個孩子嚇死了,趕緊跑進房去。
「放手、放手!」
桑羽柔狠狠地一腳踩在他腳上,想藉此脫身。
不過,男人不知是否讓酒精給麻醉了,還是桑羽柔的力道不夠大,他居然不痛不癢的繼續抱著她,一隻手還直往她的胸前摸去,扯開了她的前襟,嘴巴更是拚命地往她的臉頰貼去。
胸前的扣子被男人扯開,他滿是酒味的身軀不停地貼近她……
桑羽柔驚聲喊道:「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
任天際終於停好車,他正依著桑羽柔跟他說的地址上樓,未到李家便聽到桑羽柔的呼救聲。
任天際迅速地衝上樓,再度聽到桑羽柔的呼救聲,他直接衝進門,一眼就見到男人緊摟桑羽柔,對她又摸又親的。
他氣憤地掄起拳頭,毫不客氣地朝男人的臉頰揮過去。
男人退了幾步,抱著桑羽柔一起跌倒,鼻血也噴了出來。
任天際伸手將桑羽柔拉起,拉進他的懷裡;桑羽柔嚇得緊偎在他懷裡,輕聲地低泣起來。
「沒事、沒事,有我在。」任天際緊摟桑羽柔呵護著。
沒想到男人突然起身,也要回他一拳。
任天際眼明手快地將桑羽柔推到一旁,免得她受到池魚之殃,他自己則是用手掌擋住男人的拳頭,接著他一腳把男人踢倒在地。
這一拳他是擋下了,不過由於男人是卯足全力,所以他的手好像……扭到了!
「學長,你沒事吧?」
桑羽柔衝到他身邊,伸手捧著他的俊臉,關心地看著他痛苦的表情。
「我的手好像扭到了!」他痛得直冒汗。
男人一聽到任天際的手扭到了,他勉強站起身,想要扳回一城。
他撲向任天際,他們開始一陣扭打……
* * *
車子緩慢地在路上行駛。
因為任天際渾身是傷!
他是打贏了,而且還狠狠地教訓那個男人一頓,可是自己也難免掛綵。
今晚這麼一搞,飯也甭吃了、夜景也不用看了!
任天際原本打算用一個浪漫的夜晚讓桑羽柔答應讓自己追求她,這下子全泡湯了!
車速越來越慢,表示任天際的身子越來越不舒服。
如果要硬撐到任天際住的地方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又堅持不上醫院,直說是皮肉傷,只是太久沒運動,骨頭像是快散了,桑羽柔只好就近帶他回許家。
* * *
桑羽柔扶著任天際進人電梯,她暗自慶幸沒遇上許家姊妹,她不斷地祈禱,希望電梯到達七樓時,也不要讓許家姊妹遇到。
她不喜歡讓許家姊妹知道她太多的私事,因為那不但會成為她們故意找碴的借口,許愛妮更會去誘惑要追求她的男人,而哥哥又會為了她和嫂嫂吵架。
真是謝天謝地!沒遇到許家姊妹。
桑羽柔如願地把任天際帶回她的房間。
讓任天際在床上躺下,她先打開冷氣讓室內的高溫散去,再到浴室擰了一條毛巾,幫他擦拭著皮膚上的血跡。
她一臉抱歉地說道:「學長,真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馬上幫你上藥。」
任天際注視著她。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頭髮凌亂、衣衫不整,一臉愧疚的她讓人不捨。
他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沒關係,我非常慶幸今晚有陪你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以後不准去了!」
「可孩子們……」
「我說不准就不准!我出錢讓他們上補習班總可以了吧?」
桑羽柔感激地抓住他的手,臉頰也更貼近他的手心。
她朝他微微一笑,「我替他們謝謝你,還有我自己。」
「就一句謝謝這麼簡單啊?」
他本來打算今夜要讓她答應他的追求,既然原本的計劃泡湯了,他就只好順水推舟、要人情了。
「那你還要怎樣?對了!我下樓買東西給你吃,買飯團。」她突然想到他們今晚什麼都沒吃。
「還是太簡單,我不接受。」
「那你想怎麼樣?賠你醫藥費啊?」
「我要你讓我追。」
桑羽柔搖搖頭,「我寧願賠你醫藥費也不讓你追,跟你在一起,愛情的壽命最長是一天,我無法接受這樣的戀情。」
「我跟你保證不會只有一天。」
他對她的感覺和其他女人完全不一樣,否則,他不會狠狠地教訓那男人一頓,把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快打散了。
「那是多久?一個星期?一個月?」她真的無法接受這樣曇花一現的愛情,更不想成為被他玩弄的對象。
「羽柔……」
「學長,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想加入被你拋棄的行列。這樣吧,我賠你醫藥費,五千元夠不夠?」
「我不要醫藥費!」任天際低吼一聲。
這該死的女人!他從未被拒絕過,她居然拿五千元就想打發他1
「我真的不想讓你追。」她十分堅持。
「我任天際就值五千元嗎?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我告訴你,五百萬、五千萬、五億都不夠!」
「你不要生氣嘛,難道人家不肯讓你追也不行嗎?」她委屈地說道,聲音柔得教人心軟。
任天際一聽到她嬌柔的聲音就氣不起來了,他決定利用她本性善良的優點。
他輕聲說道:「不讓我追是吧?你說我對女人殘酷是吧?那我明天繼續一天換一個女伴,而她們全是你害的。」
「愛情劊子手是你,關我什麼事?」桑羽柔一頭霧水。
「怎麼不關你的事?如果你讓我追,我就不會讓那些女人接近我,她們就不會受到傷害了。」
桑羽柔若有所思地瞅著任天際。
他雖然強詞奪理,可是又好像有點道理。
生性善良的桑羽柔自認承受不起這樣的罪過。
思忖了半晌後,她說道:「既然如此,那我要求和你在一起一年,一年以後你才能和我分手,這樣我至少可以拯救三百六十五個女人。」
任天際聽了之後立即傻眼。
他原想利用她的善良讓她接受他的追求,可是這女人的愛心實在太過氾濫了!
見任天際愣了一下,桑羽柔繼續說道:「唉……我就知道不可能那麼久。」她委屈地咬了下唇,「那半年好了,一百八十二點五個,四捨五人,一百八十三個,好不好?」
「不好!」他咬牙切齒地回答。
他是真心想追求她,如果他們情投意合,他不會排除和她結婚的可能,可是她卻如此不信任他,真當他是花心!
別人之所以會認為他花心,還不是那些想接近他的女人造成的!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這能全怪他嗎?
「那要多久?三個月?九十個?」桑羽柔再次提議。
他要不是渾身是傷,一定會把她捉來打一頓屁股!
見他沉默不語,她又退讓了一步。
「那兩個月總行了吧?六十個?」
任天際在,心裡哀號一聲,狠心地閉上眼不理她。
這女人居然踐踏他的誠意!
見他閉上眼不理她,她轉身拿了醫藥箱走回床邊,同時也打算讓步了。
畢竟,他救了她是事實。
「不然,隨便你要幾天就幾天,不過……你不要告訴別人我曾當過你的女朋友,還有,我不跟你做超過尺度的事。」
任天際忍無可忍,一把拉過她,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他突來的舉動,嚇得桑羽柔不知所措,一雙水眸眨啊眨的。
「你……不是全身都痛?」怎麼動作還這麼利落?
「你注意聽好!從這一刻起,你就是我任天際的女朋友,我絕對不會幾天就甩了你,絕對不會!」
「那要多久啊?」
「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許……」
「或許什麼?」
「永遠不會。」
桑羽柔不可置信的注視他,迷人的眼眸泛著水光,她的眼神柔得似水,教人快被她給化了。
「你……一開始都用這種花盲巧語哄女人對不對?」
任天際緊緊瞅著她,深不可測的眸底映著她的倩影、她的俏臉。
任天際微慍地說道:「我不需要對女人花言巧語,都是她們對我花言巧語,聽得我快煩死了! 」
桑羽柔疑惑地看著他,半晌後推推他。
「你不要壓著我,我先幫你上藥,再到樓下買點東西讓你吃。」
「已經餓過頭,現在不覺得餓了。」任天際沒好氣地說。
「總得吃一點。」
「不想吃,我現在只想……」他注視著她的紅唇。
「只想什麼?」
「嘗嘗你的味道。」
「不行!」桑羽柔立刻拒絕。「我不跟你做超過尺度的事!」
「不會超過尺度的。」
突地,他霸道地吻上她的唇,不容她拒絕。
柔軟的唇瓣相觸,美妙無比的滋味立刻在胸口漾了開來,簡直是超乎想像韻好,四片唇有如磁鐵一般,自然而然的緊密相吸。
她完完全全對了他的胃口,就像他最喜歡的飯團一般,她的味道甚至比飯團還棒,讓他欲罷不能。
而且飯團吃了會飽,她則是讓他越吃越餓!
任天際細細的品嚐她,全然不敢狼吞虎嚥,惟恐會嘗不到她的甜美。
桑羽柔喜歡他待自己有如珍品一般,她有種被尊重、被疼惜的感覺,絲毫感受不到自己是他玩弄的對象。
過了一會兒,任天際抬頭注視著桑羽柔,他們用眼神傳遞著對彼此的感覺,半晌之後,任天際才再度吻住她。
* * *
清晨五點,冷氣如同往常一般自動關機。
小小的單人床上擠了兩個相擁而眠的人,自然是比平常還要熱。
「羽柔,冷氣停了。」
任天際被熱醒了,不過他還緊摟著桑羽柔。
「因為五點了。」所以停了。
「什麼意思?」他親了她一下。
「我設定五點自動關機,所以停了。」她體貼地替他掀開棉被。
「才五點嘛,再去打開。」他想擁著她再多睡一會兒,這是一種享受,不過卻得受慾望折磨。
「不要啦,我不想被我嫂嫂嘮叨,我去打開電風扇。」桑羽柔下床去打開電風扇,再上床偎進他懷裡。
電風扇稍稍降低了溫度,兩人再度沉人夢鄉,可是不到一個小時,任天際又被熱醒了!
「這是什麼鬼地方?」他咒罵出聲。
「鬼地方?大少爺,這是我住的地方!」桑羽柔撥開他環在她腰上的手,不悅地說道。
任天際抱回她,「就是鬼地方!你搬到我那裡住吧,冷氣二十四小時供應,外加三餐、點心和消夜。」
「你這是在拐我嗎?我才不給拐!」
「不給拐?、」
他向來不需要費心去拐女人,而這女人居然不給拐!她肯定不曉得有多少女人想跟他同居。
他低下頭吻住她誘人的唇瓣。
她的滋味真的比飯團還好,越吻越上癮,恨不得能把她拆吃人腹!
過了一會兒之後,任天際問道;「給不給我拐?」
「我……」
她連忙頓住,差點被他的吻給拐了!
她很快地搖搖頭,「不能給你拐,我怕冷氣還沒吹夠,就被你甩了!」
任天際伸出他的右手朝天發誓。
「我保證不會。」
她繼續搖頭,「不給拐就是不給拐。」
任天際十分無奈,他直截了當地問:「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是誠心誠意的呢?」
「我……也不知道!我當過義工,看過好多人為情自殺,麻煩全都是你和許愛妮這種人製造出來的。我知道自己是個重感情的人,生怕自己也會走上那條路,所以,我不會隨便接受追求。」
「可是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你就得接受我的感情。」頓了一下,他問道:「許愛妮是誰?」
「許愛妮是……我們去吃早餐好不好?昨天晚上沒吃飯,現在好餓哦,你餓不餓啊?吃早餐時再告訴你許愛妮是誰。」
任天際哪裡禁得起她的柔聲要求,他點了點頭立刻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