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微微一笑,那笑容有點冷,就連口氣也冷冰冰的:「我的確是因為海芋而來的,但不全是為了我們之間的私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那我一併把我們之間的事處理吧。」
白牡丹將視線緩緩由陳景良的臉上轉到孟季淮身上,最後停留在康韻儀的臉上,「你大概就是海芋的那一位『好』同學吧?」
康韻儀只是點頭一笑,沒回話。
白牡丹特意加強那個好字的語氣,以康韻儀的聰明,她幾乎可以斷定白牡丹是來者不善,所以她不打算開口說話。
白牡丹從皮包裡拿出一隻相當精美的珠寶盒,朝陳景良打開珠寶盒,不悅地說:「陳主委,你看看這顆是不是藍海洋?」
就那寶石與眾不同的光澤,陳景良僅看一眼就可以確定它確實是藍海洋,「的確是藍海洋,但不是我的那顆藍海洋。」
「你的那顆藍海洋……」白牡丹頓了下,冷冷一笑後才繼續說:「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它在哪裡吧?」
「白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景良拉下臉地瞪她。
「藍海洋不見得太離奇了,加上你又為海芋離婚,接著要她為你簽約,簽約不成還得當你一輩子的情婦,這是一連串的計謀。」
「白小姐,請你說話小心點,你們沒負起保管好藍海洋的責任,現在還沒證據地亂說話,詆毀我的人格,小心我多告你們一項譭謗罪。」陳景良冷冷地說。
「就是因為我沒證據,才讓海芋得去、得去……」說到這兒,白牡丹實在是說不下去,還有種想哭的衝動。
「白小姐,海芋……怎麼了?」孟季淮戰戰兢兢的問。
「孟博士,你這是關心嗎?如果是,那我替海芋謝謝你,也希望你不要繼續認為她當你的特別助理是她自己安排的。」
毋需白牡丹的刻意提醒,孟季淮早在她拿出藍海洋時,就知道自己又誤會裘海芋了。
孟季淮聲音幾近痛苦地道:「白小姐,我知道是我誤會她了,我想知道海芋現在怎麼了?請你告訴我。」
一旁的康韻儀自然是不樂見孟季淮和裘海芋的誤會解開,她開口說:「季淮,飛機快起飛了,我們得進去了。」
聽康韻儀催促著孟季淮,白牡丹認為自己得趕緊把話說一說,否則她這趟可就白來了!
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孟季淮良心不安一輩子,而她也會叫陳景良一輩子良心不安。
現在這兩個男人剛好都在場,於是,白牡丹思緒一轉,將藍海洋遞給了陳景良,「陳主委,孟博士為證人,證明我將藍海洋還給你了。」
多了一顆藍海洋並不是陳景良真正的目的,可他不得不接過藍海洋,因為他總不能承認自己的確設計了這一連串的計謀。
白牡丹接著道:「這顆藍海洋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所擁有的,孟博士不願意違背原則簽合約後,我和海芋便去求她賣給我們。可是沒想到,我們才剛進她家的門,她兒子就喜歡上海芋,一定要海芋當他的新娘子,海芋當下便用終生幸福換來這顆藍海洋。」
白牡丹看了他們好一會兒,才又繼續說:「陳主委,海芋說這比當一輩子沒保障的情婦好;孟博士,海芋說她心死了,嫁給誰都一樣,儘管我朋友的朋友的兒子是一個……智商只有七歲的低能兒。」
智商只有七歲的低能兒?
白牡丹的這句話教孟季淮差點不能呼吸,教陳景良手上的藍海洋差點摔落地,就連康韻儀也起了愧疚之心。
看著他們個個臉色難看,白牡丹保證他們已無法心安理得的過一輩子,這也算是替裘海芋出一口氣了。
「孟博士,祝你旅途愉快,我就不送了。」語畢,白牡丹轉身欲離開。
「白小姐。」康韻儀突地喊道。
白牡丹轉身,「還有事嗎?」
康韻儀好奇的問:「藍海洋真的不見了嗎?海芋那天皮包被搶,她跟警察說皮包裡有只戒指,有沒有可能是藍海洋?」
康韻儀的良心此刻正與愛孟季淮的私心拉扯著,她突地想起她曾問過孟季淮裘海芋被搶了什麼東西,因而有所聯想。
白牡丹一聽,冷冷地看著她,「你真的和海芋是好同學嗎?」
「我們是無話不說的好同學啊!」康韻儀回道。
「我懷疑你有沒有把海芋當成是好同學?我所瞭解的海芋,是絕對不可能會監守自盜!」
「那顆藍海洋很漂亮,海芋又愛慕虛榮……」
「喂!」白牡丹不知道康韻儀的名字,又實在是聽不下去她的話,便沒禮貌的喚她。
「海芋哪裡愛慕虛榮了?你以為她想當明星就是愛慕虛榮?我告訴你,是他!」白牡丹指著孟季淮,「是他先對海芋無情,海芋才得靠著明星夢過日子,我告訴你,如果我沒猜錯,她皮包裡那只戒指,就是他當年丟掉的那只海芋戒指!」
海芋戒指?孟季淮渾身一震!
那只戒指他不是丟了嗎?難道海芋那天有到機場?
康韻儀也不禁驚愕地愣住,她聰明反被聰明誤,沒想到那只戒指竟可能是海芋戒指。
「海芋常說你很聰明,我白牡丹今天算是領教了。不過,聰明也不能胡亂栽贓。」白牡丹說完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現場的三人均沉默了。
陳景良聽了半天,這才確定孟季淮和裘海芋竟是熟識的。
所有和裘海芋的誤會皆解開了,孟季淮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而康韻儀沒想到就在要離開台灣的前一刻,孟季淮和裘海芋的誤會竟然冰釋,她開始懷疑自己和孟季淮是否真的有緣分。
可康韻儀還是不死心,她拉著孟季淮說:「季淮,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登機了。海芋的皮包被搶了,裡面到底是哪只戒指沒人知道的。」
此時,孟季淮的手機響起,他停下腳步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