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女子一隻手在喬奇邁眼前揮了揮,「奇邁,你在看什麼?」他的面前就有一個美女,他竟然往旁邊瞧!
「沒看什麼。」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他的視線卻還停在梅星兒身上。
女子朝他的視線望去,「你認識那個女人還是那個男人?」
「都認識。」
「要不要過去打招呼?」
「不用。」
「我好羨慕那個女人,那一副俗氣的樣子,還有男人送花,那束紫羅蘭肯定不便宜。」她口氣酸澀的說道,擺明了是在向喬奇邁要花。
「俗氣?你覺得她俗氣?」為何他不覺得,還愈看愈挪不開眼,甚至連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都無法讓他視線轉移?
這個女人是他某個晚上半夜醒來後,發現他那張大床竟不如梅星兒的單人床舒服,想她想得心情極為惡劣時,跑到酒店喝酒認識的。
這個女人躲在酒店的一角喝悶酒,模樣清新脫俗,她拒絕所有酒店裡男客的請酒,彷彿一個墮落的天使,卻又高傲的視男人如糞土。見到她的第一眼,他認為她就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女人,卻在交往後四十八小時內,便發現她完全激不起他的熱情,也並非如他所感覺般的脫俗,更無法取代梅星兒在他心中的影子。
「你不會覺得她是個美人吧?你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那樣若叫美人,那她不成了世紀大美女。
「我的眼睛好得很,能視人所未視,她是個特殊的女人。」所以他能發現梅星兒的與眾不同,所以他才會掙扎不已。離開她的住處後,他發現自己想要她,想跟她在一起,卻不知自己在遲疑些什麼,遲遲沒任何行動,連送花都不具名。
「奇邁,我去一下化妝室。」那個特殊的女人去了化妝室,她想去會會她有多特殊;有哪個女人能容許身邊的男人誇獎其他女人!
化妝室內,梅星兒正在鏡子前將頭髮重新編好,女人刻意走到她身邊,與她一起面對著鏡子梳理頭髮。
比較鏡中的兩人,她真是又土又俗,也難怪喬奇邁說她特殊。
梅星兒整理好了頭髮,洗了洗手就要出化妝室,哪知她身邊的女人也正要走出化妝室,她煞不住腳步就前胸貼後背的撞上了她,她的布鞋踢上她的高跟鞋,兩人皆重心不穩的往門口直衝了幾步,一起跌倒在門口。
兩人皆驚呼了聲,引來餐廳所有人的注目。
喬奇邁和邱光仁一見,自然是馬上趕到現場。梅星兒摔跤對他們來說,早已司空見慣、不足為奇。
「對不起、對不起!」梅星兒穿長褲,又常摔,摔出心得的她迅速起身,伸手要拉被她壓在下面的女人。
女人不願讓她拉,開口便罵:「你這死三八、臭三八,虧你還戴著眼鏡,你到底有沒有長眼睛?」
「喂!你這女人怎麼這樣罵人,她都跟你道歉了。」邱光仁剛好走到,就聽見她像沒受教育似的罵著。
「小姐,真的很對不起,你趕快起來。」梅星兒不在乎她的謾罵,再次對她伸出手。
她的窄裙都撩到大腿處了,只要角度剛好,肯定可以窺見她小褲褲的顏色。
「誰希罕你拉,真倒霉。奇邁,我摔得好痛。」女人朝喬奇邁伸出手。
奇邁?梅星兒和邱光仁朝她伸手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喬奇邁就在他們身後。
喬奇邁走過他們身邊將她扶了起來,未置一語。
「哎呀!奇邁,人家的鞋跟斷了,人家的腳好像扭到了。」她整個人癱在喬奇邁身上。
梅星兒一直不敢看喬奇邁。為什麼會在這種令她尷尬又羞愧的情況下見到他,她不自然的輕聲說道:「小姐,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你送,我男朋友會送。」
男朋友?他不是答應和曾美美結婚嗎?怎又會成了這個女人的男朋友?而這似乎不關她的事。梅星兒低著頭說:「喬先生,我不是故意要撞倒你女朋友的,麻煩你送她去醫院,我願意負責醫藥費。」
「還有我這雙高跟鞋的費用。我這雙鞋很貴的。」女人氣憤的說道,不知道從摔倒至今,喬奇邁對她那包裹於外的清新氣質已不敢恭維。
「你那雙鞋要多少啊?」梅星兒悄悄抬眼問著,卻不經意的與喬奇邁的目光相會,她倏地又斂下眼瞼。
女人比出了五根手指頭。
「你等我一下。」梅星兒走回座位拿她的皮包,再迅速的走回來,拿出一張五百元遞給她。
「是五千,不是五百。」她會穿五百塊的鞋子嗎?
「五千!」梅星兒瞠目結舌。
「星兒,我給她。」邱光仁拿出皮夾。
梅星兒拉住邱光仁的手,不讓他付錢,她對那女子說:「你把鞋脫掉,我拿去修,五千塊拿來買鞋太浪費了。」
「我要你賠錢。」
「可以修的,我拿去修,馬上就好。」
「我就是要你賠錢。」
「對不起,我賠不起,或許你可以告我。」她拉著邱光仁直接走人。
一雙鞋五千塊,都可以買一頭豬了,她梅星兒才不賠她呢!
喬奇邁會怎麼看她?不賠她女朋友錢,他會不會認為她很過分?
管他怎麼想,人家都有女朋友還快要結婚了,她為何要在乎他的看法。
她正要上床時,門鈴正好響起。
這時候不該有人來按電鈴啊!她稍稍拉開門探頭探腦的往門外瞧著。
「星兒,是我。」
喬奇邁?她把門拉開,「你這麼晚有什麼事?如果你是替你女朋友來跟我要五千塊的,對不起,我賠不起。」
「我替你賠給她了。」然後從此不再聯絡。
「喬先生,你沒經過我同意就這麼做,我不承認那五千塊。」
「你跟邱光仁復合了?」
「我在說五千塊的事。」
他將她拉坐在大腿上,攬她入懷,在她耳邊繼續問:「你跟邱光仁復合了?」
「沒有。」她想掙脫他的懷抱,但實在很沒志氣,竟又貪圖他的懷抱。
「很好。」喬奇邁將唇從她耳邊移至她的唇輕碰著。
「喬先生,你、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懷念你的床,沒有你的床我睡不著,我今晚要在這裡睡。」一語雙關,但願她聰明一次,聽得懂。
「不行。你那女朋友好凶,再說,我也不希望美美姊誤會。」她還是笨。
「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交往看看,我不會再找她。星兒,讓我在這裡睡。」
答應曾美美是將計就計,他想對她解釋清楚。
「真的不行啦!」
「看在五千塊的份上。」
「說到五千塊我就有氣。一雙不耐穿的高跟鞋要五千塊,我的布鞋是專櫃的,又耐穿又好用,也不過才五百塊。」
沒見過她生氣的樣子,嘟著小嘴的模樣好可愛,他伸手摸摸她嘟起來的唇。
「別生氣。那看在每天一束花的份上,讓我今晚在這裡睡。」
花?「花是你送的?」她訝異得瞠目結舌,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地球恐將停止運轉,世界即將末日。
「這麼訝異!」他乘機攫住她微啟的唇,帶她倒向床鋪,慢慢吸吮品嚐,他今夜一定要在這裡睡。
喬奇邁的吻由吸吮品嚐變得飢渴熱情,這是梅星兒從未感受過的,他的手更是超乎以往只在腰部的界線而在她全身遊走。
「喬先生,你、你的手越界犯規了。」
「那你可以扣分,但不能判我出場。」
「我可以判你出場,你侵犯的是我的領地。」
「照理說你可以,但我要更改程序,今晚由我完全進攻;還沒人能破得了我的程序。」他再度擄獲她的唇,將用行動證明他的話。
天色剛亮,梅星兒便因渾身酸痛而清醒,睜開眼的剎那,滿足和失落兩種感覺一併侵襲而來;滿足於昨夜他的真情流露,失落於他將結婚的事實。
悄悄下床,她進浴室梳洗一番,一走出浴室,喬奇邁也已醒來半靠在床頭。
「星兒過來,我有話和你說。」他柔聲叫喚著。
「不用說了,我不會要你負責的。」她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不要我負責?為什麼不要我負責?」他就是要負責,這樣才能將兩人緊緊的綁在一起,婚姻不就是一種責任?
「我不會藉此巴上你,你依舊結你的婚,我依舊過我的日子,我不會妨礙你的前途。」
難怪她誤會,他還沒跟她解釋呢。「星兒你聽我說,我不會跟曾美美結婚,我會答應她是因為……」
「喬先生。」她赫然打斷他的話,「不管是因為什麼,那真的是一個該把握的機會,我不想你日後因喪失這樣的機會而怪我。」
「星兒,你聽我把話講完。」
「我要上班了,你離開時幫我把門鎖上。」說完,她立刻出門。
看她就這樣出門,喬奇邁不免在心裡叨念著:這該死的笨女人,就算不聽他解釋,也該感覺得到他昨晚是那樣的愛她才對。一向讓女人倒追慣了,他可從沒主動過,在不知怎麼表達的情況下,乾脆用行動證明,而她竟無法意會,她真是笨到家了,偏他就愛她的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