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衝浪男還不肯相信袁睿皓的話,直到孫綺雲確認地點頭之後,衝浪男才聳聳肩,不太情願的離開;這讓袁睿皓很是懊惱,因為衝浪男質疑他誠實的人格。
他的臉一變臭,孫綺雲就開始笑,衝浪男都離開他們跑去衝浪了,袁睿皓的臭臉還沒變回來,孫綺雲覺得新鮮,唇邊的笑一直止不了。
「嘿,綺雲,原來你在這啊!」住在他們隔壁房的許貞子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一到他們身邊便發現氣氛有絲弔詭,她立刻挨近孫綺雲,低聲問道:「你老公便秘啊?」
「哇哈哈∼∼」孫綺雲再也忍俊不禁,放聲大笑,笑得溢出淚來。「對對對,你好厲害,怎麼會知道的?」她也不加以反駁,順著貞子的話反問。
笑,是種會感染的神奇力量,許貞子不覺露出憨笑,天真無邪地應道:「因為我老公便秘時,也是這種臉啊!」
噫--哈哈哈∼∼不行了,笑得肚子好痛!孫綺雲拍著地上的細沙,她發誓,這絕對是自己有生以來笑得最誇張的一次。
「你們笑夠了吧?」聽見許貞子的「便秘理論」,袁睿皓的臉更黑了;他冷冷地掃了兩個女人一眼,臉色像火山快爆發了一樣。「這一點都不好笑!」他很用力、很用力地吐出這七個字。
許貞子認真地望著他,任她怎麼看,他都很健康啊,不像是為便秘所苦的男人;不過同團即是有緣,她不介意分享老公解決便秘的秘方給他知道。
「我跟你說喔,蜂蜜加香蕉可以治便秘;我老公啊,每次只要這個症狀一犯,我就去買新鮮的香蕉沾蜂蜜給他吃,百試百靈喔!」噢,可憐的男人,臉色很難看耶,八成「憋」很多天下,真是委屈。
孫綺雲在一旁已經笑到不行,眼淚飆得不像話,她將頭靠在蜷起的雙膝上,素手緊壓著泛疼的肚皮,嗚……肚子真的好痛喔!
袁睿皓很用力地深吸口氣,他快被眼前這個認真的許貞子給搞瘋了。
「錢太太許小姐,我沒有你所謂便秘的問題,我的胃腸很健康,不勞您費心了。」許貞子的老公姓錢,因此她的另一個身份是錢太大;袁睿皓努力扯開優雅的笑,其實肚子裡的腸子全打了結,氣昏了。
「啊?」許貞子愣了下,怎麼她說明了半天,原來是對牛彈琴。
「我跟綺雲有些事要談,不奉陪了。」
他笑咪咪的道別,一臉全然無害的善良模樣,然後拉起笑到無力的孫綺雲,往住宿的飯店走去;距離不太遠,約莫五分鐘的距離。
許貞子傻呼呼地望著他們遠去,眼睛不經意瞟過海面,這才想起自己原先來找孫綺雲的目的--
啊!討厭啦∼∼人家想找綺雲一起去騎水上摩托車的說,怎麼會忘了咧?
「嘿,你別那麼沒風度好嗎?」回到房間的孫綺雲還在笑,雖不似適才在海灘上笑得那麼誇張,但心情愉悅是不容置疑的。
「我哪裡沒風度來著?」浸過海水的身體黏答答的,泳褲底似乎還有些海沙,他不甚舒服地衝進浴室裡沖洗,隔著門板對她大吼。
什麼跟什麼?先是有人懷疑他的誠信度,再來是她說自己沒風度,他今天是招誰惹誰來著?還是今年犯太歲?嗟∼∼
「本來就沒風度。」坐在床沿晃著腳丫子,她的心情還不壞,一想到他剛才的臭臉,她忍不住又笑了。「那個人只不過跟我聊上幾句,你就臉臭臭,而且那根本不關貞子的事,人家她很熱心耶,幹麼拿臭臉對著人家?」
「她說我便秘耶!我腸胃好得很,哪有那種毛病?」翻翻白眼,沖掉身上的細海沙,他拿起大浴巾圍住腰際,順手將泳褲搓揉乾淨,拿衣架吊起,掛在浴室裡,然後才從容地走出浴室。
「要是你被說有那種『隱疾』,看你翻不翻臉!」他沒好氣地頂了句。
「沒那麼誇張吧?隱疾?」忍俊不禁的,孫綺雲又笑了。「現代很多人都有這種毛病啊,像便秘、胃病、偏頭痛,或多或少都有一點。」
袁睿皓對著鏡子撥撥頭髮。「你的意思是,你也有類似的毛病?」他挑起眉調侃道。
「啊?」孫綺雲料不到自己會被反將一軍,脹紅了臉反駁道:「才沒有,你別胡說!」
「看吧看吧,我才用試探的方?,你就受不了了,更何況我是被許貞子認定就是有那毛病,我這樣的反應也算沒風度?」他嘖了聲,抗議她的立足點根本就不公平。「我出社會到現在,這是最嚴厲的指責。」
「是喔?」她努努嘴,自我反省了一下。「好嘛好嘛,算我說錯話,我閉嘴可以了吧?」被人誤會真不好受耶,OK,她承認自己失言了。
「你喔,連包得緊緊地坐在那裡都會招蜂引蝶,真被你打敗了。」說到這個就有氣,坐在那邊也有事?乾脆將她埋進沙裡算了。
「冤枉喔,我可沒有到處亂放電,是那傢伙自己被電到,才不關我事咧!」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她很無辜耶!
「最好是啦。」他嘟囔著在她腳邊蹲下。「來,我看看你的腳。」
舉起她的腳踝,發現傷口只餘輕微紅腫,他不知打哪裡變來一條藥膏,輕輕地將藥膏塗抹在她的傷口上。
孫綺雲瑟縮了下,直到感覺到藥膏的清涼,且沒有剌痛感,她才放鬆緊繃的神經。
「痛嗎?」察覺她的懼意,他溫柔地問。
「不痛了……」盯著他濃密的發,水滴沿著發楷滴到他厚實的胸膛,感覺他的指輕觸自己的腳踝,她的心跳沒來由地加快。
有股莫名的曖昧在兩人之間流動,空氣彷彿凍結了,靜寂的房間裡只聽見彼此的呼息聲,更是令孫綺雲感到呼吸困難。
猛地,袁睿皓抬起頭,漂亮深邃的眼緊盯著她微微赧紅的秀顏。「你在想什麼
?」
「沒、沒有啊!我哪有在想什麼?」孫綺雲驚跳了下,差點沒尖叫出聲。
她慌忙地抽回腳踝,臉上一片臊熱,幾乎要燒灼起來。
「真的嗎?」袁睿皓伸手觸摸她紅嫩嫩的臉頰,根本不相信她的否認。「那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他認為臉之所以會紅是因為害羞:跟他在一起會害羞,是否表示她對自己已然動情?
真是令人興奮的發現!
「呃……有、有嗎?我的臉有紅嗎?」坦白說,她的臉已經燙得快冒煙了,但她選擇裝傻;聰明的女人該懂得適度裝傻的。「可能是天氣太熱了吧?這裡跟台灣比起來,氣溫一點都不遜色。」
袁睿皓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飯店裡有空調。」
「啊?」孫綺雲愣了愣。對厚,這是飯店最基本的配備之一,也就是說,即使外頭再怎麼酷熱,進到飯店後理應感到清涼才是……「那、或許……或許是空調不夠冷吧?我也不知道。」
天!真是拙劣到不行的借口,但她的腦子好像燒壞了、當機了,只能掰出如此益智的理由,真是丟臉極了!
「是空調不夠冷嗎?」轉頭看了眼空調鈕,他不由得笑了。「已經調到最大了,再不冷,恐怕得搬冷凍庫來給你了。」
哇咧∼∼這下真的糗到太平洋了!
孫綺雲的臉更加紅潤,喉嚨乾渴得不得了,她慌張的想避開他起身倒開水,不料急中生亂,一個不經意,整個人撲倒在他身上--
「嗯!」袁睿皓沒想到她是如此激進的份子,說沒兩句話便將他壓倒在地毯上,真是──熱情如火啊!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孫綺雲全亂了方寸,想撐起身子趕快翻離他的身體,掌心卻又不小心一滑,再次滑壘成功!
「噗!」袁書皓忍不住噴笑出聲,見她滿臉的驚恐和羞意,他放肆地縱聲大笑。「哇哈哈哈哈∼∼」
「你、有什麼好笑的?」鼻尖充斥著他身上清爽的男人味,孫綺雲臉上的紅潮泛至耳根,泰半是因為羞惱;她惱恨地拍打他的胸膛,以茲洩憤。「你到底在笑什麼啦!」
袁睿皓努力忍住狂笑,卻在言辭間明顯地透著輕笑。「老婆,你想投懷送抱只消說上一聲,做老公的一定兩肋插刀、誓死效力,不用以這麼激動的方?『暗示』我,萬一撞傷了我的『小兄弟』,恐怕就不能給你『性福』了。
他話中有話,滿滿、滿滿的調侃。
「見鬼了!誰在給你暗示?!」她的嗓音有些破碎,瀕臨尖叫的邊緣。
「老婆,氣質啊氣質。」他一點都不在意她帶著些許撒潑的驕縱,相反的,這般的她有魅力極了,教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氣質一斤值多少錢?」天哪!一定是這裡的氣候讓人熱得發暈,不然她怎會說出如此沒修養的話?
「沒錯,房間裡只有我們夫妻倆,你愛怎麼撒野就怎麼撒野,為夫的一定欣然接受。」他笑得胸膛都震動了,言語間吃盡了她的嫩豆腐。
她瞠大雙眸,還來不及發出任何反駁,突地後腦一股力量將她往下壓,驚愕微張的紅唇,準確無誤地貼上他的,瞬間進出電流般的火花--
「唔!」這就是吻嗎?柔軟,帶著點電麻,令人產生些許昏眩的錯亂感。
趁她微微失神,驀然一陣天旋地轉,極快速地,袁睿皓翻身和她交換位置,變成他上她下。
詫異才爬上心頭,只見他的臉越來越貼近,突地俯首吮住她柔軟的唇瓣,恣意侵入她的檀口,火熱的舌尖近似無賴般地挑逗著她,貪婪地汲取她唇內的甜蜜。
孫綺雲被他吻得無法思考,對於接吻這堂課程,她比幼兒園生還不如:想不到一接觸便是如此猛烈的熱吻,令她頭暈目眩、意亂情迷。
這怎麼可以?!兩人雖然名義上是夫妻,但實際上與陌生人無異,況且他們並沒有到戶政機關登記,這樣下去絕對是不對的!
為什麼不可以?你不是對他有點心動嗎?順其自然吧--但隱隱有個細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心下一驚,方寸大亂。
「不!」她推他,但虛軟的力量卻撼動不了他分毫。
「為什麼不?」攫住她的小手,他的唇舌逐一舔吮過她每一根纖細的指,明白感受到她的輕顫。
「我們這樣是不對的!」她沒放棄推拒他的動作;心頭那股不安的情緒太過強烈,她仍有所顧忌。
「為什麼不對?」他蹙起層,好心地起身放開她。「你說給我聽聽看,會有什麼不對?」
看來他們之間還有些觀念需要溝通,不然兩人恐怕永遠得維持這種曖昧的關係,卻始終不能再進一步。
「我就是感覺不對嘛!」這種事教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或許他是第一個讓自己感到些許動心的男人,但他們之間還存在著許多問題,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交代清楚,這樣的狀況,教她如何放下身段,將自己交付給他?
袁睿皓定定地望著她。「你是說,你對我的感覺不對?」
可惜啊可惜!對他而言,她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女人,撇開家世背景不談,至少她是個讓他認為值得擺在身邊疼惜的伴侶,但一個銅板敲不響,就他單方面這麼想是不行的,他可不用硬來這一套。
「我不……」她的舌頭打結了,看出他臉上頗為沮喪的神情,她心頭霍地冒出些許罪惡感--
舉起手不再聽她多餘的解釋,袁睿皓認為自己應該懂她的意思,他還不至於白目到那個地步。「不用說了,我知道了。」躍身而起,他再次走入浴室。
他需要衝個冷水澡平息一下身體的亢奮,既然她沒那個意思,再僵持下去只是增加自己的難受。
「你準備一下,聽說晚點要上船,叫什麼愛之船的……」
情勢急轉直下,孫綺雲愣愣地坐起身來,稍嫌呆滯地望著浴室門板發呆。
突然沒了他的擁抱,她莫名地感到寒冷,心頭某一個區塊好似崩落了……至於崩落了什麼,她也厘不清了--
可容納幾百人的愛之船,在黃昏時刻讓遊客們上船,除了可觀賞海上風景之外,船上亦提供歐式自助餐及草裙舞等餘興表演;而且為了更加提高娛樂效果,夏威夷女郎還拉著遊客們一起上場起舞,玩得不亦樂乎。
孫綺雲在船板上吹海風,或者是因為下午兩人之間的氣氛弄得僵凝,她和袁睿皓兩人都變得有點怪,即使打了照面或兩人走在一起,似乎都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才好,她的情緒也因而受到影響。
哎∼∼她原本很快樂的說,如果不是因為他想突破那道牆,或許他們之間不會變得那麼怪,可以像之前那樣,像對無話不談的朋友,那該有多好?
「咦?綺雲,你幹麼躲在這裡?」許貞子走到船板上透氣,一出來便發現孫綺雲形單影隻地佇立在船板上,不禁納悶的微蹙眉心。
「是你啊,貞子。」她扯開笑,心頭的烏雲不曾消散。「你怎麼也跑出來了?」
「啊∼我就覺得裡面空氣不太好咩,裡面的人跳來跳去,溫度都升高了,又有乾冰,聞了都想吐……油∼∼受不了!」許貞子嫌惡地撇撇嘴。
幾乎沒什麼知心朋友的孫綺雲輕笑出聲,她很喜歡貞子這般直率的性格。
大多數人都認為有錢是好事,但她卻不這麼認為。她遇過太多太多為了金錢才接近她的人,不論是同學還是朋友甚至親戚,要錢的時候一副嘴臉,拿了錢之後又是另一副嘴臉,更誇張的是,若是拿不到錢,那貪婪且憎恨的嘴臉更是令人心悸。
因此在她的觀念裡,錢這種東西夠用就好,太多反而是種不必要的負擔。
許貞子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對她卻像多年不見的朋友那般親切,她喜歡這種感覺,不牽涉到任何利害關係,有的,只是純粹的友誼。
她會好好珍惜這段友誼,即使她和許貞子只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但相逢自是有緣,不是嗎?
「嘿,你知道嗎?很多人都好羨慕你們夫妻喔!」許貞子喜歡交朋友,因此整團每個人幾乎都跟她混熟了,就算團裡那對超級「閉速」、不太搭理人的夫妻,也或多或少會和她聊上兩句,因此別人在想什麼,她並不難知道。
「什麼?」孫綺雲不明所以。
「你們夫妻啊,男的帥、女的水,哪像我老公啊,年紀輕輕就一顆啤酒肚,將來老了一定很『可觀』。」她比手畫腳兼帶動作,逗得孫綺雲格格發笑。
「人的外在不重要,心才重要。」這算是安慰吧?坦白說,她也受不了有圈啤酒肚的男人。
許貞子笑了下,單鳳眼瞇成一條線。「我老公啊,外型是差了點,不過他對我還不錯;以前我也不讓他追啊,可是偏偏他窮追猛打,我這個人又沒啥耐心,沒多久就投降了。」吹著海風,她的神情看來好幸福。
「嗯,願意說說看嗎?」孫綺雲盯著她,陡然對貞子的戀情好奇了起來。
她不是個八卦的女人,但還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會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地走入一段婚姻?
就她來說,她之所以答應那個……呃,袁睿哲的求婚,不過是想有個家的感覺,但這動機似乎稍嫌薄弱,甚至有些牽強。現在想想,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初在想些什麼,總不會是鬼迷了心竅吧?
如果論感覺還不錯,既然袁睿哲可以,為什麼換成袁睿皓就不行?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些什麼了。
「我跟我老公喔?」許貞子頓了下,臉上泛著些許靦腆。「哎唷,其實每對夫妻都大同小異啦,還不就是那個樣?」
「說嘛說嘛,我保證一定不會笑你,也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她舉起三隻指頭,差點沒對天發誓了。
「哎唷,沒那麼嚴重啦!」許貞子笑著將她的手拉下。「我跟他是相親的啦,其實終身大事很麻煩的,你自己不急,可家人急啊,就拚命幫你找對象介紹;我老公不是所有相親對像裡最帥的,條件也很普通啊,嘴又笨,第一次見面我不是很喜歡他。」
「可是那個人啊,專做些小事來讓我感動。像我心情不好,他就會想盡辦法逗我開心;家裡人有什麼困難或需要,他總是跑第-個!你知道女人心軟嘛,看在我眼裡就想這個人還不錯,沒感情沒關係,婚後再培養啊∼∼」她輕歎一口,換了口氣。
「嗯。」如果今天對像換成是她,她也會感動的吧?孫綺雲心想。
「其實是心態上的改變啦!」許貞子衝著她笑。「當我修正自己的想法,突然覺得他看起來也挺可愛的啊!像那顆啤酒肚,你都不知道,冬天躺起來多舒服,家裡都不用開暖爐耶!省電又方便!」
「啊?」孫綺雲驚愕地瞪大雙眼,啼笑皆非。
「每個人個性都不一樣,優點也都不同。你看有些婚前戀愛談得轟轟烈烈,最後以離婚收場的也不少啊,最重要的是往後的日子要兩個人共同去經營啦!」許貞子拉直雙臂伸展了下,唇邊漾起甜蜜的笑。「不怎麼精彩,你可別笑我喔!」
孫綺雲搖了搖頭,她怎麼可能會笑?她羨慕都來不及了。「嗯嗯,不會的。」
婚前戀愛談得轟轟烈烈,最後以離婚收場的也不少?
往後的日子要兩個人共同去經營?
這些聽來老生常談的話,在她週遭認識的人的身上都可以得到印證,可是她為何都沒有想到呢?
回頭看向船艙裡,她瞇起眼搜尋人群裡熟悉的那抹身影--袁睿皓正倚著吧檯,望著船艙中央舞動的人們,不知是過於專注還是早已神遊,神情很是嚴肅。
他們倆可不可能……共同經營屬於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