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南風徐徐,陽光比海邊的比基尼女郎還要火辣。
天空飄著幾朵軟綿綿的雲絮,寬敞的公路,一邊是山一邊是海,整個景象直直看過去,令人心曠神怡。
「呦呼——」凌凡騎著車,飛馳在濱海公路上。「寶貝,你真帶勁!」
噢!她愛死了這種馳風的感覺,這種飛翔的自由。
「飛吧,飛吧!」心情一好,凌凡忍不住想高歌一番。
作陣來軋車,作陣來軋車,不管伊警察底抓,不管父母底罵,只要我引擎催落無人可當甲我軋,在這我最快、最£丫、最大……(軋車詞曲/五月天阿信)
彷彿要呼應她的歌聲,一陣叫囂喧嚷的聲響從凌凡的背後傳來。
「咻!咻!」一輛接著一輛色彩鮮艷的重型機車從她身旁呼嘯而過。
最後一輛經過時,騎士斜睨了她一眼,還對她按了幾下喇叭,並招搖的飆到她前頭蛇行。那是一個邀請,也是一種挑戰。
凌凡的眸子瞬時進出戰鬥的火光。
「寶貝,」她低身對愛車道:「讓他們瞧瞧你的厲害!」
油門緊接著—催,引擎立時發出狂吼怒叫,機車像箭矢似的衝了出去。
凌凡很快的就追上他們,並超越他們。
他們接收到她的挑戰,就像鬥牛瞧見了紅巾,分外眼紅,立即怒吼的追了上去。
一部又一部的汽車疾駛在公路上,凌凡壓低身體,飆人車陣中竄進又竄出。她不急著超前,反而把那些人帶入車陣中,增加飆車的刺激感。
有一個男人追上她,與她並行。
凌凡瞥了他一眼,正是那名丟出挑戰的傢伙。
那男人皮膚黑得發亮,身上穿了件黑色的背心,露出強健的手臂,上頭還剌了個裸女,肌肉隆起的部分,剛好是裸女的胸前,使得裸女的胸部看來格外可觀。
凌凡很不以為然,她輕輕催動油門,輕易的就把他拋開,但——他很快的就追上她並超越她。
凌凡又連忙催緊油門,追趕過去。
雙方就這麼一來一往數回合,維持在一個車身的距離。最後,對方減速退到後頭,兩輛車隨即遞補上來,另外一輛車超到凌凡前頭,將她困在中間。
「三面夾攻嗎?」凌凡抿嘴一笑。哈哈,簡直太小看她了!
她馬上低下身體,將車子壓向接近反向車道那頭的車子,將他逼到快與反向車子迎頭撞上時,那人放棄,減速向後滑去。凌凡得意的加速往前飆行,越過一輛福特、一輛砂石車,又追過一輛紅色跑車,也將那群飆車族遠遠甩開。
她遙遙領先,追風逐電,風馳電擎,陽光照射在發亮的機體上,像一抹銀帶。
最後,她離開車陣,往港口地方跑。當她跑到港口時,那些人還不見個影兒。
凌凡拿掉安全帽,把車架好,好整以暇的倚在車身等候駕到。
如果她會抽煙,她準會在嘴角叼根煙,擺出四十五度角的側臉,海風掠起她的發,煙霧裊裊半遮面,那模樣肯定酷到不行,哈哈,氣死那幫人不償命!
想到那些人的表情,凌凡不由朗聲笑了起來。
「哎哎,可惜呀可惜,我不抽煙。」好吧,只好拿根草叼咬在嘴邊充充數。
噗,噗——這時,那群喧囂的車隊緩緩接近。
其中一輛正朝著她駛來,沒有減速的跡象,那意思很明白,擺明了就是要撞她。
「來吧!咱們就來賭氣魄,看誰堅持到最後一刻?」凌凡挑挑眉,嘴角噙著一抹笑,不動如山。反正背後是海,頂多被撞下去餵魚,好歹也死個轟轟烈烈。
從小就與男生打交道,凌凡自有一套生存方式,這膽量就是這樣養出來的。
五十公尺……四十公尺……三十公尺……二十公尺……凌凡靜靜地看著車子漸漸駛近,嘴角始終掛著笑。
「嘰——」就在十公尺處,騎士突然煞車,一陣刺耳的聲響,空氣飄散著一股煙硝味。騎士止不住衝力,只好往旁一拐,車子摔了出去,整個在地面上打旋了起來,而凌凡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騎士躺在地上哼哼哎哎了起來,他的同伴趕快將他架走。
「瞎!真沒用。」凌凡啐了一口。
一群人忽而湧了上來,將她團團圍住。
「啊,要打架是吧?」凌凡吐出草根,站直身子,拳頭蓄勢待發的候在身側。「好,我奉陪。」開玩笑,她可是個打架高手,柔道黑帶可不是拿來當裝飾品用的。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一個男人走了出來,其他人像紅海那樣自動退到兩旁。
喔,是那個手臂刺青的傢伙,還是個光頭呢!看來,他就是頭兒了。凌凡心裡想著。
男人斜叼了根煙,配上他那顆光頭與一身猛男身材,果然酷到最高點。
他靜靜地看著凌凡,約莫一支香煙壽命的時間。
當煙燒盡時,他丟了煙蒂,轉身吆喝其他人上車走人。
其中一個人,也就是摔車的那個人,離開前還陰狠的看了凌凡一眼。
當所有人車塵飛影遠,光頭男這才慢條斯理的跨上車,緩緩地催動油門。
臨行前,他看了凌凡許久,突然笑了起來,露出一口亮燦燦的白牙。
說實話,這傢伙挺帥的,若不是情況特殊,凌凡倒是很樂意與他交個朋友。
臨走前,光頭男還對她舉起了大拇指,酷酷地撂下一句:
「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