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不是想問冷姑娘這鐵盒的事嗎?」
發現到她臉色頓然蒼白,意識到她是牽動了背部的傷,龍薩齊在冷瞪范聞一眼後,立即鬆開對她的箝制。
「坐下!」不想她再站著,龍薩齊拾手壓下她肩,要她落坐。
轉了身,他接過述峰遞來的鐵盒。
「那是我的。」訝見他手中物,雪梅微愣了下,繼而伸出手說道:「還我。」
「冷姑娘,你何不先告訴咱們這小監牢裡的那些人,究竟是犯了什麼罪?還有,為什麼他們人在裡邊,卻還一副不知道自己被關了的模樣?」兀述峰開口問。
「監牢?」看他一眼,她略過龍薩齊極具攻擊性的異樣眸光,輕聲道:「它不是監牢,它只是一台數位相機。」
「但裡邊那些人……」
「那些人也不是被關,他們只是我在拍風景時,剛好人鏡……剛好經過,被我拍下來,如此而已。」
見三人還是不明白,冷雪梅擰眉再道:
「就像看到喜歡的山水風景,你們會想把它畫下來,但,我不會畫畫,所以我都是用這樣的相機把看過的山水風景拍攝下來。」
「冷姑娘,那你認為這玩意兒,咱們大皇做得起來嗎?」范聞湊上笑臉。
聞言,三人齊眼瞪他。
「哎,咱也只是隨口問問,別緊張。」見三人同時瞪向自己,范聞忙陪笑臉。
「哼,最好你真的只是隨口問問的。」兀述峰冷瞪他一眼。只是頭一轉,見到主子手裡那精巧的小東西,他忍不住也想問——
「冷姑娘,咱們大皇王朝物產豐饒,應該造得出這玩意吧?」
「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龍薩齊出聲斥喝。
重敲兀述峰一記,范聞趕忙扯著他倒退幾步,免得惹惱了主子。
「可以把相機給我嗎?」來回看著三人,冷雪梅伸出了手。
范聞與兀述峰同時轉頭看向自家的主子。
「……」龍薩齊擰眉不語。久久之後,他遞出相機。
靜看著相機裡所拍攝到的風景,與一些路人甲,還有最後拍的幾張廢宅影像,一絲淡笑輕揚上她的眼。
這一切好似是個玩笑!
記得那天她人才在大陸雲南大理,可現在,她竟然已由二十一世紀穿越時空,來到這不可考的年代,一個她曾認為不存在的大皇王朝……
人生際遇真的難以預測,只是再怎麼難以預測,她也知道這台二十一世紀的科技產物,絕不可能出現在這大皇王朝。
雖然這相機是唯一能證明她是真的來自另一時空的物品,她該留下它,但,她猜他應該是不會讓她保留……
「我可以保留它嗎?」看向龍薩齊,她眼匠有著奢望。
見到她眼底的渴望,不知怎地,他想答應,但卻也不想這樣簡單就如她的一葸。
「這玩意現在是屬於我的。」龍薩齊冷揚唇角,故意伸手要拿回相機。
「它明明是我的相機。」看著他,她冷冷地回了一句。
「在我的地盤上找到,就是屬於我的。」
「你根本就不講理。」
「在我這,我就是理、就是律法,如何,你有意見嗎?」龍薩齊冷言笑道。
「沒意見。」確定結果後,冷雪梅垂斂眼眸,當下有了決定。
深吸一口氣,趁眼前三人沒注意之時,冷雪梅忽然用力將手中相機重砸於地。
喀!生怕力道不夠,無法砸毀它,冷雪梅發狠的一把抓起一旁幾上花瓶,就想砸向落地的相機……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龍薩齊氣怒於心,強拐住她的手肘。
「啊,毀了、毀了,咱的新玩意兒就這麼被毀了……」范聞心痛地蹲下身子,看著與相機分了家的小黑蓋,「不知找鐵匠幫忙,可否修得好?」
冷雪梅一聽,臉色一變,立即撩起裙擺,一抬腳就想狠狠往地上相機重踩下去。
范聞見狀臉色驚變,忙將相機兜進懷裡,朝她伸出顫抖的指,指控著她——
「你、你……你一個姑娘家怎可以如此粗魯!?」
「你到底在做什麼!?」龍薩齊驚怒不已,憤而扯過她。
忍著背部傳來的痛楚,冷雪梅緊咬紅唇,別過頭。
「咱們快走吧。」眼見情形不對,兀述峰拉著范聞就想盡速離開梅築。
「哎,你拉咱做啥!?」見新玩意被摔得分家了,范聞心情極差。
「如果你想留下,那算我多事,我先走了。」看一眼主子已然變色的酷顏,兀述峰忙轉身閃人。
而隨他視線看去,范聞這才發現龍薩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而轉看被龍薩齊緊抓在手裡的冷雪梅,他不禁擔心起她的安全。
他這主子脾氣可壞透了,平時懂得克制倒還好,一旦真的生氣,就連當今皇上也得讓他幾分,而這冷雪梅可真是會給她自己找麻煩……
那現在他幫是不幫呢?
幫嘛,就怕他自個也惹上麻煩,不幫嘛,又說不過去。
頓時,范聞好生為難地看著她。
看看她,再看看已經奔出梅築的兀述蜂,猶豫許久的范聞,終於作下決定……
「武夫,你等等我哪!」緊抱懷裡的新玩意,他轉身追出門去。
擔心她歸擔心她,自個兒的命還是比較要緊。
而范聞一走,房室頓時陷入一片冷寂。
「說,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又為什麼想把它毀了!?」薩齊憤聲道。
他不過是不讓她留下,又非不還她,她何必在他人面前這樣給他難堪!
「它不屬於大皇。」仰起沁有冷汗的容顏,她直視進他陰沉的眼。
「難道你忘了,你同樣也不屬於這裡!」他惡意提醒。
「所以,你何不也動手毀了我?」直言挑釁,她毫無畏懼。
「你就這麼想死!?」他恨得施勁再拐痛她的手,「活下來,很困難嗎!?」
來自背部的疼與肘上的痛,教冷雪梅額際冷汗直流,可她依然張大清冷眼瞳,回視他惡寒的眼。
「像現在這樣活著嗎?」她冷冷一笑。
「你!?」
「你過慣了眾人聽命於你的日子,也習慣了他們的服從,可很抱歉,我做不到,因為我一點也不想討好你。」
「你不要太過分了!」
他不懂,她為什麼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樣頤從他,就一定要如此惹他生氣!
「不是我過分,而是我本就是這樣的人。」她笑凝他憤怒的眼,「你有你的性子,同樣的,我也有我的脾氣,要我向你低頭,很抱歉,辦不到,」
「難道你那世界的百姓,都像你這般惹人厭惡!?」他怒聲道。
惹人厭惡?入耳的批評,教冷雪梅冷冷一嗤。
「不,是我不管在哪裡,都像現在這樣的惹人厭惡,所以從沒有人敢像你這樣對我,因為他們厭惡我已經厭惡到了極點,這樣你懂嗎?」
龍薩齊為她出口的話而怔住。
「他們看到我,能跑的一定轉身跑,跑不了的,也會離我遠遠的,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龍薩齊擰眉靜待她的答案。
「因為我奶奶說,我命中帶煞,會剋死人。」驀地,她綻放笑顏。笑出美麗,同樣……也笑出了悲哀……
「你……」他當然知道那句話的意思,但他以為她是在開玩笑。
可,這一刻,在她美麗容顏裡,他看見的不是她美麗的笑,而是那隱於她淒幽黑瞳裡的一絲悲哀。
「很可惜……」忽地,他鬆開她的手,轉而勾抬起她的下頷。
不明白他話中含義,冷雪梅眨去眼底絲微濕意,望著他。
「可惜,我這人命硬得很,就是不怕人克。」
「你……」突地,他酷冷俊顏在她眼前倏然放大,冷雪梅愕瞠雙瞳,腦海一空
吻上柔潤紅唇的蝕人心魂感覺,教龍薩齊心底漾起陣陣激情慾潮。
「你吻起來好甜,遠比那糖蜜還要甜……」他黑眼噙笑,唇角邪勾,極具誘惑地採出舌舔舐著她完美的唇形。
「你、你竟然……」回過神,冷雪梅羞憤至極,高揚手,即朝他怒揮而去。
啪!一聲清脆摑掌,當下打掉龍薩齊眼底隱隱閃動的一絲憐惜。
他俊酷容顏驟然冰冷森寒,教人不寒而僳。
倏握雙拳,緊繃身子,龍薩齊緊閉薄唇,久久無法平息一再在他心中狂亂竄動的憤怒火焰。
從沒有人敢這樣惹怒他,也從沒人敢這樣對他不敬,而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競一再惹他、對他不敬,現在,她競還大膽地摑他!?
「找死!」無法抑下的憤怒,教龍薩齊怒揚大掌,想一掌就擊斃她的小命!
乍見他憤揚大掌,一絲驚嚇閃過她清冷的瞳。
緊握身側十指,冷雪梅緊閉雙眸,靜待大掌落下的那瞬間。
可,巴掌沒等到,她卻因一道意外力量而撲向一旁的圓桌。
「你、你想做什麼!?」冷雪梅驀睜黑瞳,驚回眸。
「想做什麼?想教你看清楚在我龍薩齊的地盤上,是誰在當家作主的!」
龍薩齊怒步向前,想將她逼進房裡,
駭瞠大眼,冷雪梅急閃過向她伸來的大掌,想奪門而出。
「春兒,救我!」一見到春兒正要進門,冷雪梅驚聲求救。
「冷姑娘!?」驚見冷雪梅一臉驚慌,才想挺身保護她的春兒,一見到龍薩齊,趕忙屈膝行禮,「爺。」
「出去,再把門給我帶上,沒我命令,不准其他人進來!」
「哎,爺——」明白他話裡含義的春兒,頓時一臉的焦急。
自從發現主子經常三更半夜出入梅築,又親自替冷姑娘療傷抹藥後,她就知道主子對冷姑娘是特別的。
可現在冷姑娘的傷還沒好,哪能……哪能……春兒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滾出去!」眼見一名丫鬟也敢輕忽自己的命令,龍薩齊心中怒火更旺。
「是!」頓見主子容顏變色,春兒嚇得只得趕緊轉身帶上門,倉皇逃離。
「你好樣兒的,居然連丫鬟也給我教壞了!」龍薩齊憤力扯痛她的發,強迫身前的她仰顏看他。
「哎!放開我!」她痛得淚水盈眶。
「放開你?你是在作白日夢嗎?」冷笑一聲,他即將她拖進內室。
砰地一聲,龍薩齊毫不憐惜地反手推她上床。
「不要!」意識到他想做什麼,冷雪梅臉色瞬間慘白。
「不要?等一下你就會黏著我,求我給你了!」他惡意言道。
單手制住她胡亂揮舞的手,龍薩齊迫她仰躺在大床之上。
將她雙手定在頭頂上,他動手怒扯她的衣裳前襟,剎那間,未裹抹胸的雪白身子,已毫無遮掩地展現在他眼前。
瞬間,他滿心怒火已轉化成陣陣情慾。
他要她為他綻放她的美麗,要她如他此刻情慾高漲……
「不、不要!走開、你走開!」受迫仰躺在床的冷雪梅,驚揮雙手掙扎著。
只是不管她如何掙扎,龍薩齊依然不動如山,「掙扎的好,如此一來,更讓我有征服的喜悅……」
倏地,雪梅停止掙扎。
「你、你就是不願意放過我!?」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放過你?那得等我玩膩了你的那一天。」拾起身子,他吻上她的唇。
「你——」制止不了他對她的欺凌,她黑瞳噙淚,狠狠瞪他。
「到時,你就算跪著哀求我,我都不會再要你。」他眸光深沉。
「我就是死也不會向你屈服,更不會向你下跪!」她憤言道。
「是嗎?」他黑眼一瞇,「那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見她至此還想反抗,龍薩齊張口咬她的唇。
探出舌尖,他舔舐她唇上血腥,黑眸凝進她驚駭的眼。
「我不想再傷害你,但,你若膽敢再與我作對,就看我怎麼對付你。」特意放柔的嗓音吐出嚴厲警告。
忽地,看見床被上出現點點血跡,龍薩齊眼一怔、眉一擰,立即動手轉過她的身子,在她身下塞進柔軟的棉枕,強迫她趴臥在床上。
她背部傷口因方纔的掙扎而滲出了血絲。
見到她背上的傷痕,他想就此住手,想待她身子完全復原後再要她,可,一想起她頻頻違逆他的態度,他就不想再繼續等下去。他要她現在就清楚誰才是主子,又該聽誰的話!
「你又想做什麼!?」她雙頰憤紅。
「你說呢?」強勢制住冷雪梅
「不要!」雪梅驚瞠黑瞳,修長雙腿不住地踢踹著。
見她一再掙扎,龍薩齊因胯間慾望無法順利發洩而怒火狂揚——
「這句是你自找的!」在她來不及閃避的唇上烙下激情的一吻,龍薩齊貼著她的唇,笑聲揚道:「是從今以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