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的手藝非常有信心,她以前曾與她們家開的飯店的主廚,學習過烹飪的技術,就算擺個滿漢全席應該也不是問題。
才買完材料走進了雕花大門,她就見到姚謙的座車停在車庫裡頭。
「討厭,好想給他個驚喜的,竟然這麼早就回家了。」她喃喃的說道,臉色微紅。
她打算在共進晚餐時,也順便告訴他懷孕的事情,希望他能跟她一起接受這個小生命。
走到了客廳,雷依依看到丟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於是便順手拿了起來,打算拿到他的房間放。
這陣子,她幾乎每夜都睡在他的房裡,他們與一般蜜月中的夫妻沒什麼兩樣。
叩叩……叩叩……雷依依習慣性的敲了門之後打開它。
人眼的景象令她說下出話來,她摀住了嘴、雙眼大睜。
胸口傳來了一陣陣的疼痛,就像有千支針、萬支針在刺一樣。
姚謙赤裸的身上坐了個同樣是赤身裸體的女人,他的手扣住了她的臀部,而她口中則發出了陣陣的呻吟聲。
「啊!有人來了呢……」女人連忙從姚謙的身上下來,捲著棉被。
「有人來又怎麼樣?」
姚謙抽著煙,看著雷依依的眼神不再溫柔,反倒是譏諷。
「她……好漂亮喔……」女人對著姚謙說道。
雷依依的手拿著姚謙的西裝外套,她整個人就僵在那裡,腦中一片空白。
「長得好看又如何,還不是我的玩物!」他冷嘲著。
「玩物……」雷依依喃喃的重複了遍他的話。
他還當她是玩物嗎?在她交出了自己的心的同時……
「這女人啊……和你可是不同的。」姚謙摟著那名女人,在她的臉上親吻著,對她說道:「你知道她讓我花了多少錢嗎?為此我還把她當妓女賣來賣去,好多賺一些回本。」
妓女……他是這麼看她的嗎?
雷依依的心冰了,那溫暖的一角出現了龜裂。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覺得他們是有可能的……但現在……是她太奢望了嗎?
「哎呀!她花了你那麼多錢啊?討厭……那我也要,我喜歡什麼你也得買給我。」女人要求著。
「有什麼問題,你知道我最疼你的,因為你乖啊……你可以下用陪我那些朋友,就可以獲得這些好處。」
雖然摟著那名濃妝艷抹的女人,但是他的視線是直直的望向雷依依那張淒楚的臉。
「為什麼?」她顫聲的開口,她好想哭。
眼眶開始泛紅,她企圖要自己別掉下淚水來。
「為什麼?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不就是玩膩你了嗎?」他下半身圍了條浴巾,走到她的身旁。「這有什麼好解釋的。」
「玩膩我?你先前說你喜歡我、愛我的……」雷依依哽咽的說道。是他讓她體會到幸福的。
「愛你?喜歡你?怎麼可能!我就算再怎麼愛你、喜歡你,你可是個大小姐,怎麼會看上我這只癩蝦蟆!」他故意的說道。
「看你這種樣子,該不會愛上我了吧?我不會愛你的,你要想想看,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啊……不就是利益條件的結合嗎?」
「你說你愛我的。」雷依依再說了一遍。
「愛你?」他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喜歡聽,我說一百句給你聽也沒關係,像你這種女人我看多了,偶爾我是可以當個善人,發揮一下愛心說些你喜歡聽的話,怎麼?不錯吧!」
「你是認真的?」
「你該不會是真的愛上我了吧?怎麼?我是設計讓你以為我愛你,讓你感覺你在天堂裡頭,讓你獻出你的心……因為我認為把你帶上天堂,再把你推落到地獄,會讓我心情更加暢快些。」
「你的意思是說……你這一切都是為了要報復我是嗎?」她傻住了。
而即使如此她還是傻傻的付出了自己的心,這真的是太可笑了啊……
是啊!她怎麼會笨到這種程度,她應該早就知道他是不可能會愛上她的,這一切只是為了要使她更加痛苦而已。
「你……你這麼傷害我……會讓你感到愉快嗎?」
「當然!我現在確定你是真的愛上我了,呵呵……」他自豪著。
「你來陪我一夜的代價是多少?」他問著坐在床上的女人。
「多少啊……姚總,你怎麼這麼說呢?你說要送我鑽石項鏈的不是嗎?」
「聽到了吧!她陪我一夜的代價是一條鑽石項鏈,而你呢?嘖嘖……比起來你貴了許多倍,我可是花了下少錢呢!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已經玩到不想玩了嘛!」
「你無恥!」雷依依咬牙怒道。
「我是無恥,但你呢……還不是個陪我睡覺的女人而已。好吧!看你這樣也挺可憐的,我就容許你繼續住在這裡好了,也許我哪一天突然想到了,還會想抱一下你呢!」
「呵呵……」床上的女人笑著。
「你到底愛下愛我?」
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問他這個,她真可悲啊!
「如果你是要個答案,我能回答你——我一輩子都不會愛你。」
雷依依在心底掙扎著,要不要說個理由好讓她還能繼續留在這裡,縱使他這麼對她……她還是想留在他的身旁啊……
女人不就是多了這份天真與傻氣嗎?
「我……」雷依依欲言又止。
可是,他給她的回答是何等的殘酷,他跟她說他一輩子都不會愛她……
一輩子,不就是到她闔眼沉睡,不再醒來之時嗎?
既然如此,她還有必要告訴他嗎?
「你想說什麼?要說你有了嗎?」見到她恍惚的眼神,姚謙繼續說道:「下堂的女人十個有八個都是用這個藉口,該不會你也是一樣吧?」
「對啊!真是不要臉。」旁邊的女人幫腔道。
「如果每個女人都跟我說她有了我就必須娶她,我現在早已兒女成群了。」他根本不相信她有可能懷孕。
看雷依依沉默下語,姚謙再繼續說道:「好,就算你可能懷孕了,那孩子也未必是我的吧?」
他知道的、他明明知道的,但是他卻選擇這麼傷害她……現在她到底還能說些什麼?再留下來自取其辱嗎?
她真的做不到了。
在他不愛她、選擇傷害她的前提之下,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原本的勇氣早已消失成泡沫了。
雷依依閉起了眼,深吸了一口氣。
「要不要我找婦產科醫生來幫你檢查一下,你是真有了還是假有了?」這個可能性讓他的胸口顫動了下。
雷依依睜開眼,搖了搖頭。「不,我不是要說這個。」
不是她剝奪了他應該擁有的權利,但是在這種情形下,她能告訴他這一切嗎?
不!不可能的……這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而已。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了……
她的回答讓姚謙鬆了口氣,同時心裡頭也升起了一股失落感。
「那你想要說什麼?」
「既然你已經有新歡了,我這個舊破鞋是否可以下堂了?再佔著你的地方,白吃白喝白住的,也沒有任何意思不是嗎?」
「不錯嘛!你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雙破鞋……你在這裡我也看膩了,你還不如早點滾了算了。」
「謝謝你。」雷依依遲緩的點點頭。
「姚總,那她走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搬進來了啊?」女人急忙說道,怕慢了一步就沒辦法先卡位,位子會被人給占走。
「當然了,你能擁有她的一切,她能有的你絕不會少。」
女人聽了之後大喜。「聽到了沒?聽到了沒?你的東西之後就變成我的了,你可別被人趕走之後,還偷偷帶一些珠寶首飾什麼的,姚總說那些都是我的了。」
「我知道。」雷依依淡淡的說道,將自己的心冰封了起來。「我什麼都不會帶走,連同對你的愛也留在這裡……這不屬於我的,你留下吧!如果不要就丟了吧!」
她的愛他又怎麼會要,他是擅長要計謀的男人,他總是知道該如何做才能傷她最深。
接下來的這一步她該怎麼定?她有些茫然……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可能就只有肚子裡頭這個不屬於她的孩子了吧!
他父親不要他,她要他啊……就算再怎麼苦,她也會讓他快樂的長大。
別再見面了,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一輩子別再相見。
雷依依轉身離去之前,還順手幫他們關好了房門。這道門是她開的,她當然得關上。
「姚總、姚總,她走了呢……」那女人在姚謙的身上磨磨蹭蹭的。
「我什麼時候可以把我的東西搬過來啊?等一下我就去看看她的房間有些什麼好了……應該挺好的,姚總你出手一向闊綽……」
她瞄到了衣架上頭掛了一件雷依依的上衣,連忙拿被單裹著身體,將上衣拿下來看看……
「這個……名牌耶!我在今年的服裝雜誌上看過,全世界就只有一件而已,聽說被一個富商買走了,原來富商就是姚總你啊!太好了……」她高興極了,現在這些都是她的了。
「放著。」
「啊?」
「我叫你放著!」冰涼的聲音幾乎要刺破她的耳膜。「別用你的髒手碰她的東西!」
「姚總,你怎麼這樣啊——剛才不是還說她的全都是我的嗎?現在又說這種話……」女人抱怨著。
「好嘛!放著就放著,反正她穿過了也不怎麼稀奇了……姚總,你買新的給人家吧——」
「滾!」
女人被他突然轉變的表情給嚇到了,她迅速的將衣服穿好離去……
「該死的!」姚謙咆哮著,為胸口傳來的疼痛而咆哮。
他應該會有傷害她的快意啊!但是他卻一點都感覺不到……
有的只是跟著她一起心痛而已。
為什麼?
姚謙走到落地窗前。
他是真的愛她啊……是她背棄他的、她對不起他的。
原本他已經放下所有的仇恨愛她了啊……
是啊……這能怪他嗎?
他只是選擇在被人傷害、背叛之前先出刀罷了。
她走了,留下了她所待過的痕跡,到這裡……一切都結束了,他也不想再記起失去母親的痛、傷害她的痛,他們算是扯平了。
他手握拳頭敲著玻璃,壓抑著心裡那份奔騰的情感。
放過她、放過自己……他快意的驅逐了她,親手結束了這一切。
雷依依就像一縷遊魂一樣在街上遊蕩著,她現在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沒有地方可以去。
她慶幸自己不是孤單的,她還有個伴——
肚子裡頭尚未成型的小生命!
也許她該想想未來的路要怎麼走,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了孩子下是嗎?她撫著肚子。
她想找工作、租個房子,安安靜靜的生活……關於那一切,她都不願再想起、再問了。
雷依依站在一棟豪華的大廈前,茫然的佇立著。
也許她不應該待在這裡才對,等一會兒守衛說不定就會來驅趕她了。
突然,一輛車停在她的身旁,放下了車窗。「雷小姐……」
「你是……」雷依依看著他,確定自己根本不認得眼前這個斯文俊逸的男子。
「我似乎不認識你。」
她現在無法輕易的相信任何人了,這全都是拜姚謙所賜!
「無所謂,我也不認識你。」對方聳肩笑道:「我只知道你是雷老虎的女兒,至於是哪一個我倒是分不清楚。」
「有什麼事嗎?」雷依依警戒地問道。
在心裡頭猜想他的用意,他到底想圖謀些什麼?
圖謀?她覺得自己可笑極了,她現在還有什麼可以值得人家圖謀的嗎?而且他看起來好像也不是那種打她主意的人。
「我只是覺得你看起來氣色很不好,放心!我對你沒有什麼企圖,當然……你可以說綁匪不會把『壞人』兩個宇寫在臉上。」
「你……我可以相信你嗎?」在這個時候她是需要人幫助的。
噢!她的肚子傳來了一陣陣的疼痛,怎麼會這樣……
「如果你覺得我可以相信,那你就可以信任我。」
「那你……會幫助我嗎?」
疼痛越來越加劇,這代表著什麼……她覺得溫熱的液體似乎從她的下體慢慢的流出。
她不是年幼的小朋友,她當然知道她可能會失去孩子了……
不行!失去他,她存活的動力就會完全的消失了!
「你需要的話。」
「謝謝你……」雷依依緩緩的倒下。古
「她需要多休息、放鬆一下心情……她會流產應該是因為情緒起伏太大,孕婦需要保持平和的心情。」醫生對著易嵩說道。
易嵩皺了下眉,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竟然背到這種程度,有幸能見到這朵社交界的名花,可是卻是在這種情形之下。
他當然知道擁有這朵花的物主是誰,不就是他那個冷血、沒人性的朋友嗎?
「嗯……有關她的住院手續,我雖然不是她的家屬,不過我會幫她辦妥的。」站在「朋友」的道義上,也該是如此。
而且他不是還承諾要幫助她嗎?
真槽!看來這絕對不是件輕鬆的事,而且之後可能還會惹來一堆的麻煩。
「我還要去別間病房巡房,有什麼需要再叫護士小姐。」醫生說完便走了出去。
醫生及易嵩的談話全都落入了雷依依的耳中。
流產了……他們兩人之間最後的一點連繫也斷掉了,是啊……這不該屬於她的,她帶不走的。
她的未來……沒有人可以陪伴,整個前途是白茫茫的,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該活下去。
「你醒了?我看到你的眼皮動了一下。」易嵩向來觀察力很好。
「我是醒了,你剛才與醫生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
「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他叮嚀著。「把自己的身體顧好比較重要。」
「我想出院了,我什麼都沒有……包括錢。」
「你放心,住院費及醫療費,包括你以後的生活開支,我都可以負責幫你出到底。」
他的話聽起來很大方。
「你……」她很難相信竟然有人這麼好,為什麼?「……你認識姚謙!」這話是肯定的。
「漂亮!」易嵩彈了彈手指誇讚道:「竟然可以想到姚謙身上去,厲害、厲害……」他拍手表示佩服。
「我是認識姚謙沒錯,我和他是同學。」見到她有想離去的舉動,他再繼續說道:「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些,我收留你不是為了要利用你……而且我也說過了我會幫助你。」
「我還不起你的人情。」她淡淡的說道:「我不想欠你什麼。」
原本兩個人她需要有人幫助她,現在只有她一個人了……一個人飽全家飽,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再慘也不過是這樣而已……
「人情?我為什麼要你還?我不用你還什麼人情。」
「是嗎?」
「當然!」
就算是真的要人情,也不會跟雷依依要的,呵——
「總裁,脾氣好一點……這已經是你第三次摔東西了。」湯誠忠搖著頭,為地上那些碎玻璃感到可惜。
這可是琉園的東西……不便宜呢!
平常人連摸一下都不可能,更何況是這樣浪費。
「這又如何?」
姚謙的個性自趕走雷依依之後變得更加的偏執,他只要一閉上眼,腦中就浮現雷依依那張臉,他非常的想念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的同時,他更厭惡自己。
在她離去的一個月之後,他按捺不住心中如浪潮般的思念,他運用龐大的人脈去尋找她,但是她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他得不到任何的音訊。
「早知道如此,何必把人給趕走呢!」
最起碼雷依依在姚謙身旁時,他脾氣雖然仍舊很壞、很惡劣,但沒有差到這種地步。
「我有派人去監視雷台宇了,雷依依並沒有去找他,從上次你給他的教訓後,他現在學乖了,不敢再打什麼壞主意了。」
「學乖了嗎?」
「是的!對了,總裁……這裡有張照片,你看是不是雷三小姐。」湯誠忠掏出了照片交給姚謙。「這是在東急百貨公司拍到的。」
姚謙急忙伸手接過了照片,這一看之下,失望的神情立即寫在瞼上。
「這不是。」
「總裁,她們三姊妹長得太像了,底下派出的人照了許多照片……每張你都說不是,會不會……總裁……」他的意思是——會不會其實你看錯了,這麼多的照片一定有一張是她。
「我說不是就一定不是。」
如果真的是她,他第一眼就會認出來的。
「呃……好吧!總經理你都這麼說了,那就不是好了,我再派人去找。」老闆都這麼說了,他真的是無話可說。
「對了,總裁……有張邀請函是寄給你的,你去不去?」湯誠忠問道。
「不。」他搖頭,對這種社交界的活動一向沒有任何興趣。
「總裁,我認為你應該去……說不定可以遇到雷三小姐呢!她不是一直喜歡出席這種場合嗎?」湯誠忠提議道。
他的話說得有道理,雖然機會渺茫,但姚謙終於決定還是跑這一趟。
從那場商業酒會回來後,姚謙坐在辦公桌前,神色凝重,滿腦子都是昨天跟易嵩的談話。
「易嵩,好久不見了,怎麼?日子還是過得一樣悠閒吧!」
「老朋友真的是好久不見了,我以為你忙到忘了我這號人物的存在了。」
「忙?」
「不是嗎?從我認識你以來,你一向都很忙,最近忙些什麼?她是我的秘書,陳小姐。」
「你還是你,帶出來見人的小姐幾乎都是國色天香啊!」
「少糗我了,你不也是不錯?」
「你哪只眼看到我身旁帶女人?」
「一抹怨靈跟著你啊!呵呵……你知道我的意思,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別傷了別人又傷了自己,這是不聰明的做法。」
「那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誰和我說這麼多?」
「她人呢?」
「你為何要知道這些?她是死是活我想你都沒必要管到吧!而且你應該不在乎。」
「你收留了她?」
「可以這麼說。」
「把她交出來!」
「交出來讓她死在你的手裡嗎?嘖嘖……我雖然不是什麼慈善家,沒有慈悲的胸懷,不過見到受傷的動物在我腳旁,起碼我還會送它去看個醫生還是怎麼樣,更何況是個人!」
「把話說清楚!」
「呵呵……我只告訴你一件事……她,那個可憐的女人流產了。」
幸虧他聽了湯誠忠的建議去參加了昨晚的商業酒會,否則他還不知道自己苦尋不著的雷依依是被易嵩給收留了。
是啊!他該想到的……不然他怎麼會找不到她的人,有能力能收留她的沒幾個啊……
易嵩,他的好朋友……這算是扯他後腿嗎?
也算是吧!不過如果他不收留雷依依,他相信她真的也沒地方可去了。
想起了易嵩跟他說的話,他臉部的線條冷硬了些,他說雷依依……
流產了!
什麼時候的事?她竟然懷孕了,而他不曉得……
那天他要趕走她時,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是不是想告訴他這些事,只是他沒給她機會說?
他說出口的字句實在是太傷人了,他能體會……如果雷依依承認她真的懷孕了,這只會讓她覺得更加可悲。
「啊——」他痛徹心肺的大喊。
現在到底走到什麼地步了,到底是誰欠誰的比較多?
夠了!他已經受夠了這些精神折磨了,他折磨她的同時也是在折磨著自己。
就算她是真的欠他,那她也應該還清了。
算是一命賠一命吧!
一命賠一命嗎?
他一雙冷酷的眼流下了淚水。
他對她殘忍的報復舉動,賠上的竟然是他與她尚未出世的孩子。
他深刻的相信她懷的一定是他的孩子,他與她一樣也成了兇手。
「總裁,怎麼了?我聽到你在辦公室裡頭咆哮,所以趕快進來看看。」
湯誠忠原本是不打算進到他的辦公室裡,但是就怕一不小心出了什麼問題,所以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來。
咦……他老闆臉上那個是……他該不會是在哭吧?真是稀奇——
「我知道雷依依的下落了,你想辦法將人給我帶到面前來。」
「老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為什麼自己不帶啊?」可以想像這一定又是件苦差事。
「她在易嵩那裡,易嵩不打算將人給交出來,他逼我玩手段。」這算是他送給他的大禮吧!
「這樣啊……不惜一切代價就是要把雷小姐請回來是嗎?」
見到姚謙點頭,湯誠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