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不到,樓下傳出一陣咆哮,聲音的主人裴又寧再熟悉不過了,只是她沒想到展鷹揚會自己跑來。
她哥呢?
她一路下樓,一路納悶的想著。
走到樓梯口,不見她哥,只見雙手環胸的展鷹揚,她看著他,"你幹嘛跑來?踢館嗎?叫那麼大聲,整條街上的人都聽見了。"
"你管那麼多幹嘛,下來!"他霸道依舊。
"這是我家,我不管,誰管?"沒見過比他更囂張的人了,哪有到別人家大吼大叫還叫人家不要管的,改天她一定要去建議雷老大,叫他好好約束一下他手下大將,免得出去丟人現眼。
"別像一隻烏龜,快下來!"他繼續催促。
"找我幹嘛?我哥呢?"
"被我用調虎離山計騙走了。"他故意叫野火找裴仲耕出去喝酒,然後自己繞圈子過來。
"調虎離山計?幹嘛那麼大費周章?"她防備的看著展鷹揚,猜想著他那麼做的用意何在?
"大費周章,當然是因為要帶你走。"展鷹揚回答的理所當然樣。
"帶我走?私奔啁?"她不想讓父母傷心,也不想讓哥哥傷心,"如果去公證結婚我還比較能接受。"
展鷹揚聽得一愣,隨之大笑。
"幹嘛笑成那樣?"那簡直就是嘲笑,就算她講錯了,也不用笑成那種德行吧?真受不了!
"你還沒吃飯吧?"
"你還會關心我有沒有吃飯嗎?"她要走的時候,他連做做樣子留她一下都做不到,現在又何必跑來這裡虛情假意呢?她實在搞不懂他腦袋在想什麼,有話總是不直接講,害她都要兜好大的圈子來猜,累都累得半死!
"我……不對,漢克不是叫漢斯來接你了嗎?"
"是漢克叫漢斯來接我,還是你叫漢斯來接我?"裴又寧直接了當的問。
"有差別嗎?"
"差別很大。"漢斯明明就是他的影子,還要把事情推到漢克身上去,她哼了一聲,"沒誠意!我不去。"
"現在我親自上門,夠誠意了吧?"見她動也不動,他自己上樓了。
發現他舉步向她,她擔憂的退了幾步,"你幹嘛?"
"帶你去吃飯!"他說著,把她整個人扛起來。
"吃飯就吃飯,幹嘛扛著我?"她嚇得在他背上又踢打,"放我下去,快點放我下去啦!"
白費力氣罷了!他是展鷹揚,刀槍都不怕了,哪會怕她的花拳繡腿?
"乖乖的別亂動!"他大喝一聲,她真的不掙扎了。
"幹嘛非找我去吃飯不可?"她看著他的側臉詢問。
過去他都嫌她又吵又煩人,現在卻主動跑來找她去吃飯,難道是他轉性了?還是他發現少不了她?她希望答案是後者,可是又不敢寄望太高。"如果我說……"他越說越小聲。"什麼?大聲點,我聽不清楚。""我說如果我說……"他幾度欲言又止,沒想到只是簡單的"我想你·,竟然會那麼難以啟口,難怪那麼多人喜歡唱"愛你在心口難開"。
他沒愛過誰,沒追求過女人,對這種小女生,他更是沒轍,說不來那些肉麻兮兮的愛啊情的,那比拿槍耍刀來得困難得多o
"什麼啦?"她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就是一個人吃飯太無聊了!還會有什麼理由?"他終於抵達停車的地方,打開門一口氣把她丟進汽車裡。
"喂,臭暴鷹,你就不會輕一點嗎?"摔得她屁股好痛。
"好吵!"他滿臉嫌棄。
"嫌我吵還來找我幹嘛?"她氣得想要奪門而逃。
"不許逃,如果你逃了,我抓到你就吻你,吻到你不逃為止!"
那……也許是個不錯的點子,甚至令她躍躍欲試,但是她不敢挑戰暴鷹耐性,萬一被抓到不是吻而是一頓毒打,那才叫做得不償失。
"很好,有學乖了。"他傾身給她一吻,笑說:"這是給乖小孩的禮物。"
哇咧!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耶!這種事情,恐怕只有他做得出來。但是,她很高興,這是泰國回來之後,他第一回吻她,感覺有點黏又不會太黏,很有春天的味道。
在滿天星斗的月光下進行晚餐是很浪漫的,漢克充當起薩克斯風樂器手,吹奏著令人心醉的樂音,此時,展鷹揚家的天台遠比高級餐廳來得有氣氛。
"感謝漢克叔叔。"她舉起紅酒向漢克致敬。
"希望小姐滿意今天的安排。"漢克欠欠身,笑說:"若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我一定會努力令小姐滿意。"
"謝謝!"
漢克退下後,她又把酒轉向展鷹揚,"謝謝你,很浪漫的燭光晚餐。"
"我說過了,是漢克的意思。"他死不肯承認是他首肯的。
"如果你反對,漢克叔不敢自做主張。"她笑著戳破他的借口。
"死丫頭,非得給我難看不可嗎?"
"哪裡難看?"她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臉上掛不住,可是還是故意捉弄他。
沒辦法,平日他太過於嚴謹了,脾氣又超壞,抓到機會不捉弄他一下實在很可惜。
展鷹揚躺靠在椅子上,笑說:"別破壞氣氛,我想閉目吹吹風。"
"是誰破壞氣氛的?"她不滿的走向他。
"當然是你。"
"過分!"
她突然跨坐到他的腿上讓他吃驚的張開眼睛,"你幹嘛?"
"你說咧?"她一笑百媚生。
為什麼女人會這樣善變?明明只是個小丫頭,卻在轉眼間變成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別玩火!"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我就愛玩火,怎麼辦?"
"那真糟糕,玩火不太好……"他艱難的維持定力。
"別說你要當老學究喔!"她掙脫他的手繼續在他身上游移。
展鷹揚低咒,"不該讓你喝酒的!"
"我才沒醉。"她抗議著。
"真的嗎?"
也許他是對的,因為她的頭開始暈眩起來,但是嘴巴還不承認,"我沒醉,我真的沒醉,不信我唱歌給你聽……"
"你醉了!"
"我沒醉,不信你看……"她起身想要證明自己可以站穩腳,卻晃了一下又跌人他的懷抱。
他適時接住她,她才免跌倒在地的命運,"別鬧了,我送你回家。"
"我要賴著你……"她開始醉言醉語。
"賴著我也要回去,不然裴仲耕會殺了我。"為了兩全,他只得做個紳土,抱著她上車。
她一直抱著他,一路上還不停的醉言醉語,活像個愛撒嬌的小孩子,展鷹揚視線沒有離開過她的臉,他不知他的眼光充滿著寵愛的神情。"漢斯,你還認為這個丫頭像大姊頭嗎?"漢斯從後照鏡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現在比較像天使。""天使?"得了吧!展鷹揚給了他一記受不了的眼神,"我看你快要被她同化,再繼續下去,恐怕忘記我才是你的老大。"漢斯淡笑不語,繼續專注他的開車工作。裴又寧即使已經人夢,還在笑說:"我就賴定你!看你怎麼辦?"
"她的夢中肯定有我。"展鷹揚望著她的臉,如是下注。
"裴又寧!"
啊,又來了!
聽見吳炳華的叫聲,裴又寧感到頭皮發麻,甚至忍不住在想怎麼蟑螂就是打不死呢?
"學長,有事嗎?"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只得陪著一起笑,雖然感覺已經快要"起笑"。
"叫我炳華,喊學長好見外。"他又重申一回。
她只是輕喔,有聽當作沒聽到,"找我有事嗎?"
"是這樣的,有個華人聯誼舞會,我想請你當我的舞伴。"
"學長,我說過了,我對華人聯誼會舉辦的活動沒興趣,而且我也沒空當你的舞伴,請你找別人幫你吧。"
吳炳華攔住她,繼續央求,"別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嘛!我們都來自台灣,應該互相照顧的啊,你說對不對?"
"不對!"展鷹揚走近,一把將吳炳華的手扭到背後,吳炳華痛得哇哇大叫。
裴又寧早就看見展鷹揚緩緩走來,原本想要提醒吳炳華快逃的,可是吳柄華自顧著講話,根本沒給她講話的空間,她想提醒都沒辦法。
每次看見吳炳華被展鷹揚抓住的樣子,她總會想到貓咬著老鼠的模樣,她不禁咬住唇阻止笑出來。
"小子!"展鷹揚俯頭逼近吳炳華。
"有!"
"我好像說過,不要靠近我的女人吧?"
"展先生,你只說過不要接近你的受監護人,但是據我所知,裴又寧的哥哥回來了,他應該不會反對我追求他的妹妹D巴?"吳炳華鼓起勇氣反駁他。
裴又寧暗中唉歎,她沒想到這個吳炳華會這樣不懂得識時務,真不知道要幫忙,還是替他祈禱。
"你的意思是說,我說的話已經不算數?"展鷹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我沒那個意思,只是不明白,現在你們的關係……"
"很好,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展鷹揚一把丟開吳炳華,反手將她摟進懷裡,並且當眾宣告,"這個是我的女人,給我離她遠一點!"
"你的女人?"吳炳華一臉陰霾,讓人聯想到陰天的天空,白雲少,烏雲密佈,大地無光。
"我的女人。"展鷹揚再度強調。
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把她的名節考慮進去啁?這樣當眾宣告,明天肯定一堆人傳說她和某個黑道大哥上過床。
"展鷹揚,你鬧夠了沒啊?"她按耐不住對他大吼。
"還沒!"展鷹揚直接吼回去。
"真是夠了!"她提步向前走,不想理會這些無厘頭的狀況。
展鷹揚只丟了一記殺人眼給吳炳華,就快步追上她,"你上哪去?"
"你又來幹嘛?"
"接你去公司。"
"去公司?我已經沒寄你籬下,請搞清楚!"她停下步伐,狠狠戳著他的胸膛,活像個大姊頭的架式。
自從認識展鷹揚,別說氣質,連說話都變得很粗魯,她知道這樣並不好,可是情緒碰上他就是難以控制o
"我非常清楚,所以今後你是我的特別助理,高薪聘請。"
"特別助理?高薪聘請?"她眼睛突然雪亮,繼續問:"不需要服侍你的美女們?不會剝削勞力?"
"一切照你要求。"他只是很想很想把她綁在身旁而已,其他都不重要了。
他知道這樣有違他過去的原則,他喜歡自由自在,不喜歡有所牽絆,可是她一不在身旁,他竟然變得渾身不對勁,活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
很可笑,卻是事實。愛上就是愛上了,想後悔、想否認,卻騙不了自己的一顆心。
"是你說的喔,一切照我要求。"
"一切照你要求。"
"那交出來吧!"她賊笑著對他伸長著手。
"交什麼?"
"你那些美女們的電話。"
"做什麼?"
"燒掉!"她大刺刺的告訴他,"上班時間,不許女人上辦公室找你,下班時間,二十四小時報告去向。"
"有沒有搞錯?"到底誰才是老闆?
"不願意就算了。"她無所謂的聳肩。
"OK!"他情急大喊。
"很好,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繼續加油啊!"她笑著給他一吻。
當著路人甲乙丙丁的面前親吻原來也挺刺激,而她發現,她很喜歡這種昭告天下的感覺。
"野火,你最近幹嘛常常找我喝酒?失戀了嗎?"每天一到下午,野火就打電話給裴仲耕,百分之百都是找他喝酒,可是一到酒吧,他又不喝酒了,只會拿著酒杯不停的晃來晃去。
"仲耕哥,以我的條件,你想我可能失戀嗎?"野火自信滿滿的反問。
"別太自信過度,再帥的男人也會碰釘子。"
"就像暴鷹哥嗎?"
突然提起暴鷹,裴仲耕的眉馬上警覺性的挑起,一臉狐疑的表情,聰明的文判似乎嗅覺到不對勁,"為什麼提到暴鷹?難道……"
野火見狀慌忙裝傻,"難道什麼?最近我悶得慌,才找你喝酒的,如果你不想陪我喝酒,我改天找暴鷹好了。"
文判聰明,和他比聰明是鋌而走險,最好的方法就是表現出最大的誠意,果然這招有效,仲耕說:"好了,算我多疑,我乾杯你隨意。"
好險躲過一劫,野火笑著小酌一口,"這酒喝多可是傷身的唷,品嚐即可。"
"先生,是誰找我喝酒的?"
"我是找你來品酒。"野火對酒保使了個眼色,酒保就從櫃子上拿下了一瓶上等好酒,"這是七十年代法國出產的好酒,限量發行的喔!"
"哪弄來的?"
"暴鷹藏私,我跟漢克要來的。"
"你會被他殺了。"
"先品嚐再說!"野火不在乎地說著,將酒交給酒保,"開瓶的大任務就交給你了。"
"是的,老大。"
聽到老大的稱呼,野火皺起眉頭來,"我還很年輕,別急著把我叫老了。"
"那該叫什麼?"
野火偏頭想了好久,還是離不開老套的稱謂,"老大?野火大哥?野火哥?為什麼怎麼叫都好像會被人叫老呢?''
"因為你混的好,只好忍耐一點。"裴仲耕哈哈大笑。
"好像也只好那樣,對了?"
"什麼事?"裴仲耕看著他忽然的大驚小怪。
"問你一件事情。"
"問吧。"
"感覺你好像不喜歡暴鷹和你寶貝妹妹太接近,為什麼?"他一直覺得那兩個人很登對的,從在機場看見他們開始,再看見展鷹揚對她處處表現出的佔有慾,他真的認為沒有任何女人更適合暴鷹了。
"因為我不要看到她哭泣。"
"怎麼說?"
"我們都是同一類的人,暴鷹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敵人,我們的敵人也是暴鷹的敵人,可是暴鷹的敵人絕對多過我們任何一人,如果是你,會希望自己的姊和這類人物在一起嗎?"他知道自己每一刻都可能遇到危險,而展鷹揚也相同,裴又寧是他帶大的妹妹,他絕對不願意看見她受到傷害。
聽半天,野火終於明白,"我懂了,你是怕你寶貝妹妹受傷害。"
"對,我不想看見她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
那是親人的關愛,野火不想說什麼,但是基於朋友立場,他卻還是希望看見一個完美的結局,"我想你應該看得出來你妹妹喜歡暴鷹,我認為順其自然比較好。"
順其自然對裴又寧是起不了作用的,裴仲耕太瞭解自己的妹妹,所以他自有一番做法,"我會反對到底。"
"唉!我能說什麼呢?"兩邊都是朋友,幫誰都不對。
"你什麼都不用說。"
"喔?"
看來只能看暴鷹的造化了。
愛戀無所不在,最近展鷹揚表現得可圈可點,除了愛咆哮的個性不改,倒是對她好到過了頭。
"喜歡這裡嗎?"
他帶她上山下海,她很高興,但卻得要對哥哥說謊,想起臨出門前,她對哥哥說要去書館找資料,但她卻和展鷹揚跑到海邊看海,她並不想說謊,可是最近哥哥對她管教甚嚴,而且只要她一提到暴鷹,哥哥就會板起臉孔,好像和他冤仇很深似的。
"幹嘛一臉心事的樣子?"
"哪有!"發現他又在幫她拉皮,她氣得對他猛吹氣。
突然臉被捧起,下一秒她漲得鼓鼓的氣被抽之一空,他的舌肆無忌憚的對她進行挑逗。
"不行……"大海聲浪吞噬了她的低吟。
展鷹揚看看四周,若不是她低叫,他當真會在這無人沙灘上要了她,可是需求仍舊熱燙,他拉著她走向沙灘另一端的休閒渡假小木屋。
"你怎麼會有小木屋的鑰匙?"看他拿出鑰匙打開門,她忍不住好奇追問。
"因為我無所不能。"
好個無所不能,真是囂張到達極點。
他開了門,一把將她往裡面拉,又再度將門板關上。
她努力想要集中精神打量四周,他卻讓她無法如願,身體緊壓著她,他的唇舌再度攪亂她的思緒。
遠遠的海浪依舊拍打不停,似是喝采,又像歌。
"海浪在唱歌……"她偷閒低語。
"別這麼不專心,你該只看著我,感覺我,這樣就夠了!"他霸氣依然。
她舉手攀住他的頸,媚惑笑問:"那你呢?"
"我什麼?"
"是否只看著我,感覺我?"
他把身體緊貼著她,讓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感覺,"現在你知道,我有沒有只看著你,感覺你了吧?"
從沒有女人可以讓他失控,以前就算和女人翻雲復雨,他依然可以鎮靜如常,但是,遇上她後,他的步調亂了,他的心也亂了。
"暴鷹……"
"嗯……"他哼得有點心不在焉,全心都在努力的要挑起她最原始的慾火。"哥哥不會喜歡我們在一起……"嬌柔嚶嚀聲中斷續地說出話。
"你呢?"他把視線拉回到和她平行,"你喜歡和我在一起,不是嗎?"
"是。"從一開始,她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他。
"那就不需要管別人怎麼說了。"他一口氣扯掉自己和她的遮蔽物,讓兩人再無一絲距離。
"鷹……"
在他把種子灑向她秘密花園盡處,她又在他的肩膀咬了一個印記。
紙終究包不住火,裴又寧的晚歸,終於被哥哥識破。
"展鷹揚,你什麼意思?"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說過不要接近她!"裴仲耕一臉殺氣。
裴又寧想向哥哥解釋,沒想到,她哥二話不說,就給了展鷹揚一拳,緊跟著兩人就纏鬥了起來,"你們在幹嘛啦?別打了!"不繁她怎麼叫,沒人理她,她想攔也攔不住。
"我只有一個妹妹,我不想她下半輩子都在哭!"
"這問題我想過了,我絕對不會早死!"
兩人扭打成一團,挨了一拳,也絕對回了一掌,他們全是勇猛善鬥的人,她努力想要拉開兩人,卻被撞得跌倒在地。
在無計可施的狀況下,她只好打電話向漢克求助,不久野火和漢斯來了。
兩人努力把盛怒的兩頭野獸架開,"兩位大哥,別鬧笑話了,自己人還打成這樣,真是難看!"野火勸導的話中滿含嘲諷。
"那要問他做了什麼!"裴仲耕振振有理,舉拳揮過來。
"如果你那麼怕我沾惹她,就不該把她放到我的面前來。"展鷹揚理直氣壯,順手格開仲耕的攻擊。
"到底怎麼回事啦?"野火夾在中間,費力的阻止他們繼續惡鬥,終於火大的怒吼,不過沒人理他。
"裴又寧幾歲?她成年了!我沒有誘拐,兩情相悅你懂不懂?"
"她是我妹妹,她的對象我會過濾。"
"那是什麼意思?我配不上嗎?"
每個人的話都有語病,難怪戰火不熄,她扯開喉嚨,"別吵!"但兩頭野獸,沒一個理她。
事實上,她真的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從一開始到現在,她連一點自主權都沒有,先是暴鷹,再來是她哥哥,沒人問她要什麼,不要什麼,真是夠了!
裴又寧衝到水龍頭處打開,拿起澆花用的水管,水如散花,噴濕眾人。
所有人都在看她,滿臉怔愣。
"不用那樣看我,這只是讓你們冷靜冷靜。"
丟下水龍頭,她轉身回屋,丟下一切,她什麼都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