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片涼意,怪哉,她要睡覺之前還記得紫君末特地幫她把被子放到腋下,難道她又踢被子了?
睜開仍帶睡意的圓眼,眼前是一片陌生。
「寶貝,你醒了。」帶著顫音的鎮守山俯下腰,面帶驚喜。她的美真叫人看不厭啊。
「你……是誰?」半路殺出來的老頭居然叫她寶貝?他病了嗎?
「我是阿爹,你不認得我了嗎?」他覺得深深被打擊。
但是不打緊,他們爺兒倆有的是時間,感情可以慢慢培養。
「兔兔沒阿爹。」他病得不輕,要趕緊送醫。
她的記憶裡沒這個人。
她只聽過孩子認爹認娘,就是沒聽過有人憑空冒出個爹。
這爹還怪怪的。
「胡說,你長得跟晴娘一個樣,而且我到成都街上打聽過了,滿街都是你的繪像,肯定就是你!」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女兒長大了,長得可口誘人,跟她娘同樣的讓人瘋狂。
「晴娘,很熟的名字。」可是一下子她又想不起來,只覺得腦子昏沉得厲害。
她不知道自己聞了迷香,那殘餘的味道還留在她的腦子裡,自然想不起來之前的一切事情。
「那不重要,我們爺兒倆以後就住一起,永遠不分離,你說好嗎,阿爹心愛的寶貝?」
兔兔不喜歡鎮守山用那種夾帶大量曖昧的叫法。
誰要跟他住啊!
這房間看起來經過一番佈置,完全是個女子的住處,兔兔雖然是女孩子,對太過華麗的東西卻沒興趣,她喜歡動物跟簡單的東西,因為小動物們的破壞力強,而且精細的傢俱不夠自然,她也看得很不舒服。
「老伯,我有家人嗎?」兔兔試探著問,換個話題也許那種叫人打寒顫的感覺會減少一些。
「多年前已經被我遣散。」她的臉像朵含苞待放的花兒,叫人忍不住想摘取。鎮守山伸出手碰觸兔兔。
兔兔當他是善意的,但是,他也摸得太久了吧,一絲不舒服湧上心間。
通常紫君未的碰觸不會讓她產生這樣的不適感,這男人她真的不喜歡。
她的臉頰一撇開,他就感覺一陣失落,心裡頭那股想要她的渴望幾乎快要突破身體,哦,他要忍住,別嚇壞了這個粉雕玉琢的寶貝。
鎮守山看她的眼光合著赤裸裸的慾望,兔兔再不懂人事,也為那眼光中的猥褻覺得不自在。
她藉故下床,看見窗外的黑蒙。「兔兔夢遊嗎?不然是怎麼到這裡來的?老伯,對不起,我一定走錯了房間,我回去了喔。」
沒把情況弄明白的她還以為自己仍在太韶堡。
「你屬於我,該住在這裡。」對於兔兔的躲避他不是很高興,但是兔子關起來就跑不掉了。
他會用力疼她,這回不住高塔,蓋一座藏嬌的金屋吧,嘿嘿嘿,她再也跑不掉了。
「我不要!我跟你說一定是誤會了,怎麼都聽不懂呢?」她走向門口,這個人好煩喔,看他眼睛鼻子耳朵一樣不缺,怎麼都不懂人家說的話啊!
別看鎮守山一把年紀,行動如鬼魅,黑色的身體一下擋住門口,面色陰森難看。
「乖寶貝,阿爹知道你困了,心情不好才用這樣不敬的口氣跟我說話,這次阿爹原諒你,下回可就不行嘍,要是把你的胳臂卸掉,就可惜了你一張漂亮的臉蛋。」
兔兔倒退好幾步,這個人病入膏肓,沒藥救了。
「放我出去,兔兔要君未。」她小小聲的哀求。
「你乖乖睡覺吧,醒來就是阿爹的乖女兒了。」他五爪齊張,無色無味的粉撲上兔兔的臉。哦,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叫人迷醉。
想暫時停止呼吸已經來不及,兔兔倒入鎮守山的懷中。
因為接觸到女體,他老朽的身體巍巍發抖著。
真是有如上好絲緞的美好啊!
難以遏止的,鎮守山把魔爪伸向兔兔完美小巧的胸部。
「不行,這樣會嚇跑她的,我應該重新追求。」他不捨的把兔兔放回錦帳裡,眼光戀戀不捨。「女孩子最喜歡什麼?我太久沒有追過女人,苦惱啊。」自言自語著,他又對著兔兔發起呆來,久久也不動一下。
對啊,追求可以慢慢來,先讓她成為他的人,這樣她就不會再像她娘一樣離開他,對,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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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的顏色像從地面迸出來的辣椒,一瞬間熱熱鬧鬧的掛滿兔兔的房間,喜帳、鴛鴦戲水紅被、各式各樣的紅紫新衣、鞋襪。兔兔一醒過來就被這些紅得像要滴出血的東西嚇歪了嘴。
肩膀酸、腰骨痛,不會吧,這些症狀她很熟悉,她又在床上躺了多久的時間啊?
「姑娘,您醒了,我是小娟。」
「我是小倩。」兩個約莫二十歲的丫環規矩地站在床尾,向兔兔請安。
她呻吟出聲,知道自己還是在惡夢裡。
「我們是老爺派來伺候姑娘的,請姑娘沐浴更衣。」綠衣是小娟,黃衣是小倩,兩人很好分。
「兔兔頭昏腦脹,你們家老爺不會是那個年紀一大把,講話顛三倒四的老頭子吧?」
小娟、小倩一句話都不敢搭腔。
「你們好歹說句話吧。」她又不欠門神,這兩尊……唉。
「姑娘,請先讓奴婢為您沐浴更衣,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恭喜姑娘,賀喜姑娘!」
兔兔快翻白眼了。牛頭不對馬嘴原來不是錯在牛跟馬,是錯在說話的人。
話不投機,穿了繡鞋,她準備要走。
兩個小婢不敢攔她,只能任兔兔走出房門。
「大門要怎麼走?」真奇怪,這些人是怎麼搞的,老愛把宅子蓋這麼大,這麼複雜,她怎麼逃出去啊。
「姑娘……」這叫人怎麼答?
「小寶貝,這對姐妹花可是阿爹特地買來服侍你的,你要不喜歡,我馬上把她們賣去妓院,省得在這裡礙你的眼。」鎮守山陰惻惻的嗓音傳來,完全沒有人味。
「她們是人耶,怎麼可以賣來賣去?」又不是攤子上的豬肉。
「那你沒意見的話就讓她們幫你更衣梳洗,良辰吉時快到了呢。」
他這一說,兔兔才注意到他穿著一身的大紅袍,瘦骨鱗絢的他撐不起那袍子,細瘦的一圈腰,虛幻得讓人生不出半點好感。
「那不關我的事。」
「胡說。」他經過梳理的發沒多少根,眼睛充滿血絲。「你是我的新娘子,怎麼說沒關係呢。」
接著他口氣轉為嚴厲,「你們還不把姑娘請回去!」
小娟、小倩一抖,瑟縮的各自扶住兔兔的臂,硬是把她挾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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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鎮守山變態到這種地步!」提布抹去身上怎麼都刷不掉的雞皮疙瘩,跳了跳腳。歹年冬,瘋子特多。
「這種亂倫的事噁心透了。」老九跟提布就蹲在鎮守山的宅子外頭,兩人方才才從牆頭上跳下來,沒有立刻走開是因為身上泛起來的疙瘩多到非用掃把才能掃乾淨的地步。他們負責盯梢把風,至於英雄救美,輪不到他倆,其實,誰也沒敢去搶那鋒頭,兔兔從他們的眼皮下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已經是罪無可赦,就算要站上一天的崗,他們也無怨無悔。
「你猜,爺會不會宰了那老鬼?」提布問。
「我想老七會比較衝動,我怕他壞事,六瓶白乾才擺平他。」兔兔的不見是太韶堡的大事。「至於爺……我就不知道了,你也見到他那臉色,就算當年他被留棄在大宋,我們也沒見他有那種瞼色。我現在想起來還會毛骨悚然,晚上睡覺作惡夢呢。」
「真要論起關係,日後爺娶了兔兒,那老不死的還是爺的岳父大人。」實在亂成一團。
「這種丈人不要也罷,丟到臭水溝裡,誰要誰拿去用吧!」
「說得好,不過,裡頭那幾個應該管用吧?」他不是很有把握。也難怪提布要擔三分心,他只聽過官兵捉強盜,壓根沒聽過官賊聯手的。
「司徒岱王的師弟們,聽說也是江湖上響叮噹的人物,易容的第一高手,你看爺對他們的信任,應該錯不了的。」他們嘴上的司徒岱王也就是跟兔兔有一面之緣的大鬍子。
江湖人物,奇門異數,有時邪門得緊。
「再不濟,還有我們呢!」老九拍胸脯,豪情萬丈。他一下沒想到,要是他們也有這等高來高去的武功,兔兔又怎麼會被劫走?吹牛皮不用繳稅金,容易得很呢!
兩個大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又等了會,終於看見暗號,整了整衣服,站起來,這才看見總是大老粗打扮的兩個人赫然戴高帽、著錦衣,一派員外富商、腦滿腸肥的模樣,金光閃閃的戒指戴滿十根手指,要多俗就有多俗。
兩人繞到宅子門口準備要參加這場婚禮。
不過,兩人的心機顯然白費了,他們想出來的餿點子到了門口就吃了閉門羹,因為鎮守山不宴客,也不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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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雖然匆促,卻也看得出來鎮守山的大手筆,他的誓在必行表現在連夜買進成群的僕人、新穎的傢俱,把屋子佈置得花團錦簇,所有的一切,看得出來他非要娶兔兔為妻的決心。
一切就緒,新娘嬌弱的被侍女扶了出來。
一身的環珮叮噹增添她的美麗,繡龍鳳的喜帕蓋住她靈氣的臉蛋,雖觀禮的外人一個也沒有,人人都屏住氣息,被她的妍姿婀娜所惑。
「奇怪,怎麼新娘子走得顛顛倒倒,是昨夜喝醉酒了嗎?」本來應該喜氣洋洋的大廳聽不到喜竹鞭炮,也聽不到滿口的恭賀,陰森得叫新僕人受不了,躲在一旁嘀咕起來。
「你管那麼多,我們是下人,你懂嗎?那種沒耳朵、沒嘴巴的路人甲乙丙,安靜跑龍套就好,其餘的都不關我們的事。」
「甲乙丙都有,為什麼缺丁?」無厘頭冒出的無厘話馬上挨了一頓爆栗。
鎮守山身穿大紅袍坐在太師椅上,眼睛灼灼的看著被扶出來的新娘,繡刺著龍鳳的大喜帕蓋住兔兔那無雙的容貌。稍微不穩的步伐是為了怕她逃跑,所以不管飲食、喝水、睡覺,他都給下了相當份量的迷藥,這樣他才能安心處理雜務,現在可是他驗收成果的時候了。
雖然他也注意到兔兔的身高有些奇怪,但是他太興奮了,忽略了這小地方,興致高昂的拉著大紅綵帶,準備夫妻交拜。
小娟、小倩扶著新娘,臨時請來的媒人大聲宣讀著千篇一律的規矩。
眼看就要禮成,堂上的燭火絲絲縷縷的煙忽然變得飄忽,鎮守山一警覺,全身暗自發功運行一周,卻是慢了,他發現自己提不起氣來,全身軟弱如綿,就連舉足都成問題。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怒喝。
僕人甲乙丙丁丟掉手中捧著的納采盒,拋掉家丁帽,有的拔掉山羊鬍子,有的抹了倒八眉,他們一個個都是紫君未身邊的護衛。
「沒什麼,禮尚往來而已。」他用這下三濫的方式劫走兔兔,他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而已。
「好大的陣仗,你們的主子呢?他不會指派你這些不成氣候的人來對付我,王見王,紫君未,你有種就出來!」全身不能動彈的鎮守山叫囂著。
「你別急,我不就在這兒嗎?」不疾不徐的聲音發自鎮守山後頭的新娘,喜帕掀開,露出紫君未經過精妝的面容。
護衛們眨眨眼,不敢笑,怕一笑場,回家骨頭會叫人拆了餵狗。
想剛才他們爺走得歪七扭八,肯定是腳下的鞋在作祟,呵呵。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鎮守山愕然結巴,喜氣退得一乾二淨,只剩下錯愕。
「鎮王爺,我想你已經退了官職,我應該稱呼你鎮老才對。」紫君未拿掉重死人的鳳冠。呼,鬆了口氣,想不到女子結婚的行頭重量這麼驚人,當新郎真的是輕鬆多了。
「不用攀親帶戚,我鎮守山沒你這樣的世侄。」他不領情。
「你慶幸我不是你的親人,兔兔卻有你這樣的爹,到底誰比較不幸些?」紫君未歎氣。
「這是我的家務事,不勞你關心。」不愧老練如鎮守山,只一下的時間他已經恢復兵來將擋的自若神態,暗自運氣準備突破被箝制的穴道。
「兔兔不是你的家人,有你這樣不負責任的爹,不如不要。」
鎮守山差點岔了氣。「父為天,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任你這蠻子翻江倒海也沒用,兔兔的命是我的,人是我的,你能混進來也只是白費心機一場,沒有用的!」鎮守山拂袖。他很清楚,律法天道公理全都站在他這邊,誰想搶走他的寶貝,除非他死。
「你……真的是兔兔的阿爹?」他們爭得面紅耳赤,兔兔卻悄悄的進來了。
她的腳步虛浮,臉色不好。
紫君未連忙過去拉她的手。
鎮守山看見這情況,眼中的陰狠更加濃重,他恨不得砍了紫君未的手。寶貝的身體是屬於他的,誰都不許觸摸。
「你是我的女兒,所以什麼都該聽我,而不是這小子的!」
「你是我阿爹卻要娶我為妻?」兔兔的心亂了。
「我要的是晴娘,晴娘是我的。」他堅持把兔兔當成鎮王妃晴娘。
「鎮王妃在數十年前已經跳下高塔出口殺,人死了,灰飛湮滅,不存在了。」紫君未對於鎮守山的執迷不悟升起警覺心。
鎮守山是瘋了,而且時瘋時醒。當年的他因為嫉妒帶走了兔兔,一把火燒了宅子,之後在外面流浪許久,來到四川便把兔兔留在高塔頂,人卻到處流浪不知去向。
有時清醒,便轉回去看看老是睡著的孩子,若是病發,幾月幾年不見人影是常事。
直到免兔不見,他備受刺激,花了許多時間調查,見過兔兔的畫像後更是著了魔,更堅定他要帶回兔兔的決心,整個人也看似清醒過來,其實是更加瘋狂。
「誰說她不存在?她就活生生的在我眼前,比以前更漂亮、更迷人。」鎮守山的眼光一直不曾離開過兔兔。
她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實在沒辦法承認自己有這樣的爹。
什麼血濃於水,為什麼她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
「別為難自己。」紫君未對著兔兔說,眼中除了柔情還有瞭解,讓她生出勇氣。
父母子女不見得非要栓在一塊,子女和父母也有不親、無法親、親不得的。
「我的頭好昏。」這幾天的非人生活令她身心憔悴。
「嗯,我帶你回家。」
兔兔安心了,在紫君未身邊,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信賴,信賴這個讓她身心安頓的男人。
因為憤怒,黑色的氣焰充滿鎮守山已經失去理智的眼眶,他運氣凝神,全部的力氣集中在已成紫黑的掌心。
唯有殺掉紫君未,對!殺殺殺……殺,殺了情敵,兔兔就是他一個人的了,哈哈哈……
他練的是旁門左道的魔功。當年因為心焦情切,不小心走火入魔,心緒大變,縱使遇見讓他心迷沉醉的晴娘,也改變不了偏差的個性,終至釀成悲劇。
他的掌風冰冷,出手間,紫君未已經機伶的感受到他欲襲來,把兔兔緊緊護在懷中,只手接住鎮守山霸道的掌力。
「你太壞了,偷襲人!」要不是大家都承認他是她的爹,她真想臭罵他一頓。
高手過招哪禁得起分神,鎮守山被兔兔一罵,只分了那麼一點心思,手中脈絡一窒,嘴角溢出鮮血。
勝敗還未分曉,鎮守山想頑抗到底,了不起大家同歸於盡。
然而,所有的人,包括僕人、小娟、小倩都跑過去,你一拳我一腳,把鎮守山打了半死,勝敗立分。
原來所有的人都是紫君未安排進來的內應。
「阿爹。」說是不認這爹,見他受了傷,兔兔還是覺得難過。
「晴娘。」變成豬頭的鎮守山心裡頭掛著的仍是她。
兔兔難受極了。不管怎樣,他還是兔兔的爹啊。
她想過去。
「別過去!」紫君未出聲警告。
「他這樣,我很難受。」
紫君未看著兔兔澄澈眼中的愁,也只能投降。
「阿爹,紫君未很強,他會幫你把傷治好,我們一起過日子好嗎?」偎過去,她發自真心的說。
不管他以前怎麼對她,都過去了。
「一起過日子啊,」鎮守山握住女兒的手,眼中漾起複雜的神色,這時候的他有些回到當父親的角色。「孩子,跟爹一起走吧,繼續活著要受苦的。」
「阿爹,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是我害了晴娘,害了她腹中的胎兒。」他沉溺在過往的世界裡,獨活著好苦,他們一家三口應該到地獄去團聚。
加重了氣力,他乾枯的五指突然伸向兔兔。
然而,紫君未在一旁邊即化去他的手勢,叫鎮守山偷襲落空。
兔兔因為這一跌摔在地上,她灰心的搖頭,「我不明白,爹……」
「你是不會明白的,讓我帶你走,別掙扎。」他語無倫次了。
「爹,你就不能為我想想,好好的活著嗎?」
「活著,行屍走肉嗎?」鎮守山一掌劈向自己的天靈蓋。「都怪我不好,把病傳了給晴娘。」禍延一家。直到離開人世,他的心裡從頭到尾只有一個晴娘。
所有的人不知道該為他的情深意重動容,或是為他心中完全沒有兔兔這女兒惋惜。
人世間,沒有什麼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