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承亮竹走進前院的小花園中,桑亞璃陪著她坐在石板椅上,穿著一件GUCCI煙管褲,兩條腿優閒的踩著鋪在地上的雨花石。
拿了一個蘋果給臉色蒼白的承亮竹,桑亞璃笑道:「拿蘋果來按摩臉,保證你的臉色會跟蘋果一樣紅潤。來,跟著我一起做。」
她把紅蘋果壓在臉上滾動,做起了臉部按摩。
從宣赫把客房裝潢成隔離病房,已經又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內,亮竹其實沒住這兒,怕虛弱的她再受病菌入侵,她只偶爾來。
桑亞璃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陪她聊聊天、讓她心情開朗,住醫院住久了,真的會讓人更憂鬱,看看亮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採了一朵藍紫色的矢車菊給她,桑亞璃笑道:「這裡的花都是宣赫自己種的,看不出來吧!」
「這代表宣赫哥他很愛你。」虛弱的語調中,飽含著滿滿的羨慕。
「才不是這樣!別忘了,他現在是你的未婚夫,可不是我的。」桑亞璃兩手交叉環胸,露出吃醋的表情。
看到桑亞璃的表情,承亮竹虛弱的笑著,顯然已經習慣桑亞璃對她開的這種玩笑。
拉著桑亞璃的手,承亮竹滿心感激又愧疚的道:「亞璃,謝謝你,為了我,讓你受委屈了。」
「不要這麼說嘛,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桑亞璃一雙美眸眨呀眨的。「如果你改說我是全世界最美麗的情婦,也許我會更高興。」
「你和宣赫哥真是天這地設的一對,他很愛你,你也愛他……」
看出了承亮竹眼中藏著的憂愁,桑亞璃猜她又想到她愛的那個男人了。
愛情真是擾人的東西,像她雖然每天都可以看到督宣赫,可是他一去上班,她就會忍不住想他……
「對了,你渴不渴,我去倒茶來給你喝。」當機立斷,切斷了會令亮竹心情低落的話題。
如果亮竹在這裡犯起憂鬱,那她桑亞璃這個快樂天使,不就當的很失敗、很沒用!
「等我一下,我馬上出來。」
桑亞璃急急的跑進屋裡去倒茶,看到桌上擺著一盤蘋果,心下一想,要搾一杯蘋果汁給亮竹暍,讓她的氣色好一些。
她還到冰箱找出一些可以搭配蘋果搾汁的蔬菜,削了六個蘋果來搾汁,兩個人喝應該是夠了。
搾汁機的聲音轟轟響,不一會兒,兩杯可以美容養顏的蘋果汁已經打好。
淺嘗了一口,淡淡的蘋果香味,獲得桑亞璃滿足的一笑。「嗯,不錯。」
原本要把果汁端出去了,但從窗戶望出去,後院覆輪系的雙喜玫瑰花,開的正嬌艷,如果在蘋果汁裡,撒進這種乳黃底、滾紅邊,並帶著強香的玫瑰花辦,應該沒有女人可以抗拒這種能美容養顏、又兼具視覺效果的玫瑰蘋果汁。
開了後門到後院去摘花回來,把花瓣洗乾淨,丟人杯子裡,兩杯蘋果汁裡,飄浮著嬌嫩的玫瑰花辦。
「光看人就變美了。」把兩杯蘋果汁端高,桑亞璃望著透明玻璃杯,臉上的笑容彎的大大的。「亮竹一定會喜歡的。」
找來一個精緻的盤子托著,今天兩個女人的下午茶,一定會喝的很愉快的。
當桑亞璃端著盤子準備到前院和承亮竹一起暍下午茶時,匆然聽到門外有聲音,仔細一聽,好像是督宣赫的聲音,她正在納悶他怎麼那麼早回來時,突然又聽到另外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真的住在這裡!?」
桑亞璃聽不出那是誰的聲音,不過以她自己的研判,這男人應該就是亮竹喜歡的那個人。
「你真的打算嫁給他?」
本來她想出去罵罵他,但聽到這句話,臨跨出門的腳步又縮了回來。
當初要讓亮竹來住這裡,一方面是做樣子給督宣赫的父母看,另一方面就是不希望這男人再來找亮竹的麻煩,乾脆一點的方法就是讓他認定亮竹真的要嫁給宣赫,好讓他不要再來打擾亮竹。
這樣一來,她是不能去攪和的,她一出現,會讓那男人起疑心的。
可是距離太遠,她聽不太清楚他們在談什麼。
把果汁放下,她定進靠前院花園的那閭客房內,偷偷的躲在窗簾後,看他們的談判。
「你現在看到了吧,亮竹我會照顧她,也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躲在窗簾後的桑亞璃,視線一望出去,看到的是督宣赫將亮竹緊緊摟在懷中,以宣示的口吻,和那男人說著。
雖然明知道他只是在演戲給那男人看,可是瞧見他親暱的摟著別的女人,她的心頭仍是忍不住泛起酸澀。
儘管她在心裡自嘲著:桑亞璃,你夠了喔,和亮竹吃醋,你不覺得自己太可笑了嗎?
壓抑不住的酸澀,把她的心頭壓的沉甸甸的。
花園裡又傳來那男人的聲音,她看他對著亮竹問:「我再問你一次,你,決定要嫁給這個男人?」
亮竹低著頭,似乎不敢看他,非常害怕他。
她怯懦儒地回答:「我……我要嫁給宣赫哥,他……他是我……」
亮竹的話還未說完,那男人一語不發,絕情的旋身就定。一眨眼間,那男人已不見了蹤影。
桑亞璃以錯愕的視線目送那絕情冷冽的男人離去,再移回視線時,亮竹已哭倒在督宣赫的懷中。
「宣赫哥……」
「別傷心了,你還有我們,我們都會照顧你的。」
目視著花園裡相擁的人,桑亞璃的心湖起了漣漪,也許她真的應該把宣赫讓給亮竹,眼前的情景讓她深深的意會到,亮竹真的比她更需要宣赫的照顧。
放下窗簾,她黯然的走出客房。
正在建設公司辦理完總裁職位交接的督宣赫,面對一大堆人笑容滿面的恭喜聲,心情有些複雜。
照理說,他早已有打算交棒。卸下總裁職務,他也樂的多一點時間陪亞璃在床上打滾,但是——眾多的恭喜聲,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在他耳裡盤旋。
他原本預料的情形是,大夥兒抱著他痛哭,希望他不要走……
上洗手間時,他努力回想著他當建設公司總裁的期間,有沒有做出讓下屬深惡痛絕的事?
洗完手出來,他唯一記得的是,去年他下令發三十個月的年終獎金,該不會員工覺得他太浪費了吧?
「總裁,恭喜你,我……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善良。」秘書走過來,臉上的表情充滿敬佩。「跟著你工作那麼久,我一直以為你……你是花心大少,想不到你,你真令人敬佩。」
「我善良、我令人敬佩?」督宣赫揚高唇線,聳聳肩,接受這莫名其妙的讚賞。「也許我是吧!」
「總裁,你一定是為了承小姐才要卸下總裁職務的吧?」
「承小姐?」督宣赫納悶的皺起了眉頭。
「就是你要娶的那個青梅竹馬承亮竹啊,總裁,你可真會保密,這種事,你應該讓我們知道的。」
「等……等一下,誰說我要娶承亮竹的?」他的眉頭打了二十四個結,直覺事情搞大了。
「今天的報紙你沒看嗎?報紙上登了好大一篇,寫著你即將迎娶患有血癌的青梅竹馬承亮竹,而且還是你母親主動和媒體說的。總裁,你真壞耶,也不事先通知我們——總……總裁!」
秘書還想要大大的歌頌他一番,誰知她話都還沒說完,就見他高大挺拔的身子,像狂風一般,急捲離開。
「總裁,你真是一個好男人。」望著高大身形消失的轉角處,秘書仍不忘獻上她的心聲。
「布坷,把今天的報紙拿給我。」
一坐上車,督宣赫面色凝重的接過司機遞過來的報紙,大略的瀏覽一遍報紙的內容後,他的臉色僵到了極點。
他的母親真的是夠積極的了!
手機鈴聲響起,看到了手機螢幕上顯示的名字——「烈」,他的臉色更沉了一分。
烈是他的好友之一,這時候打電話來,絕對是來向他「問候」的。
「赫,跟你說一件很神奇的事,我今天在報紙上撿到你的良心了。」
「那正好,就送給你了,反正你身體器官正缺一顆『良心』,要做器宮栘植手術,我會優待你八折,不過我現在很忙,沒空幫你。」
關上手機,他正想打電話先安撫亞璃一番,手機鈴聲又響起,這回是他另外一個好友「威日」。
「赫,還忙得過來吧?院長兼總裁,老婆放在醫院,情婦擺在公司,真是佩服!不過,你還少安排一處,你那輛有三千萬設備的救護車,不覺得少了個人坐鎮?」
「好說。我就是等你開口問,麻煩中午之前把你家的俏女傭,送到我那輛三千萬設備的救護車上報到。」
話一說完,他只聽到一聲咒罵,旋即就斷線了。
斷的好,現在他可沒心情和他們哈啦。
拿起手機,他撥著亞璃的手機號碼,試了好幾次,手機都不通,打了家裡的電話,響了好久,也沒人接。
「布坷,繞到醫院去。」
亞璃應該是不在家,否則她不會不接電話,如果她不在家,那一定是去醫院了。
到了醫院,督宣赫仍是沒看到桑亞璃的身影,王姊和他的父母焦急的和他一同進到院長室內。
「一個鐘頭前,桑小姐有來醫院,她進去承小姐的病房內約莫半小時,然後就把承小姐帶走了。」王姊說道。
「她會把亮竹帶去哪裡?」呂婉儀內心焦炙,臉上有著明顯不安的神情。
「媽,你別擔心,我想亞璃是帶亮竹回去別墅了。」督宣赫沉著一張臉。「王姊,麻煩你去幫我調這一些資料出來,再和總醫師敲定會診時間。」
他把桌上的一份文件遞給王姊,刻意把她打發定。
「是。」
王姊離開後,督宣赫皺起了眉頭,面向焦急的母親。
「媽,你為什麼要向媒體說我要娶亮竹的事?」
「你本來就是要娶亮竹的,不是嗎?」
「我……就算我真的要娶亮竹,你也不需要和媒體說啊。」
「你不用怪你媽,這是我們兩個的決定。」督禹出面護著妻子。
「你只是口頭答應要娶亮竹,一直都沒有實際表示,我之所以告訴記者,是想讓亮竹的心能夠真的安定下來。」呂婉儀堅持自己做的是對的。「反正你要娶她這也是事實啊,我不覺得我哪裡做錯了。」
「媽,你這麼做,那亞璃怎麼辦?」督宣赫反問她。
提到桑亞璃,呂婉儀的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
「我承認這樣對亞璃不公平,我也和她談過了幾回,但她不離開你,我又能如何?我也想過,如果亮竹不介意,以後我也會把她當媳婦看待的。」
「媽,你……」
「我也喜歡亞璃呀,只是我們對亮竹有責任在先。」
長長的喟歎了一聲,督宣赫覺得,此刻該是把話說明的時候了。
「爸、媽,我要告訴你們,我不會娶亮竹,我要娶的人是亞璃。」面對著雙親,他堅定的道:「亞璃才是我們督家未來的媳婦。」
「你說這是什麼話?」
「媽,你別緊張,聽我把話說完。」他扶著母親坐下。「我承認我是在騙你們,但我之所以會騙你們,是不想你們再逼亮竹嫁給我。」
他神色肅穆的坐到對面的位子。
「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這份難以辭謝的濃厚情意,會帶給亮竹多大的壓力?」
「我是真的對她好……」呂婉儀反駁。
「媽,我知道你是真的想關心她,但是你用錯了方法。你要亮竹嫁給我,可是她心裡早就有她所愛的人了。」
督宣赫語氣沉重的把對父母親隱瞞的「騙婚」事件,大略的說了一遍,把亞璃的委曲求全,亮竹的心事,直言無隱的對父母親說明。
聽完兒子說的話,督禹夫婦啞口無言的面面相覷,好半晌,呂婉儀顫著聲音道:「怎……怎麼會這樣呢?」
「媽,我知道你一心想補償亮竹,但是,我們有很多方式可以補償她,不一定要……」
「我知道,我懂。」呂婉儀木然的點點頭。「真是委屈亞璃了,我……我想,我找個時間當面向她道歉。」
督禹安撫的拍拍妻子的手。「我們都太急著想做補償,卻忽略了年輕人的想法。」
「是啊,多虧亞璃能體諒。」呂婉儀臉上浮現歉疚的笑容。「有這種好媳婦,真是我們督家的福氣。」
坐在對面的督宣赫輕咳了兩聲,得意的回應母親的話:「那也是你兒子會挑啊!」
「瞧你,得勝的貓兒歡似虎!」呂婉儀笑斥著。「對了,你去打個電話,看看亞璃是不是帶亮竹到別墅去了。」
「我馬上打。」
手機握在手上,連打了幾通電話,都沒人接聽。
「怎麼了?」
「可能是……還沒回到別墅吧!」督宣赫臆測著。「也許亞璃想到要買什麼東西,所以會比較晚回去。」
「亞璃她……她有跟你說要帶亮竹回去嗎?」呂婉儀神色略顯緊張的問。
督宣赫停頓了下,老實回答:「沒有。」
「那她……」
「媽,你想說什麼?」督宣赫的眉頭一緊。光看他媽緊張的表情,他約略也猜得到那表情湊出的含義。
「我……我是想,亞璃會不會是看到今天的報紙,生氣之餘,把亮竹帶走……」呂婉儀擔憂的揣想。
「然後呢?」督宣赫哼笑著。「你是不是要說,亞璃準備害死亮竹,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嫁給我了?媽,你會不會想太多!」
「我當然不是說亞璃會害人,但是……」呂婉儀愈說愈覺得心頭非常不安。「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別想太多!」督禹伸手攬著妻子,安慰著。「也許她們真的只是像宣赫所說的一樣,去買個東西,很快就會回去的。」
「這樣好了,爸,你和媽先過去,說不定在途中你們就會看到她們在回家路上的商店買東西。」為免母親坐在這裡做一些無謂的猜測,督宣赫決定請他們先去別墅。「另外,我會去亞璃常去的幾家咖啡店找一找,說不定她心血來潮,想帶亮竹去咖啡店坐坐。」
「這樣也好。」督禹也同意這麼做。
「我叫布坷送你們過去。」
督宣赫正要打電話,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是亞璃?你在哪裡?發生什麼事了?你慢慢說……」
「什麼?亮竹不見了?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好,你先別慌,我馬上趕過去。」
「怎麼了?你說亮竹不見了,到底是怎麼了?」呂婉儀緊張的快掉下淚來。
「媽,我沒時間向你解釋,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我要先趕過去。」
「我也跟你一起去。」
督宣赫沒有擋住母親,與其讓她待在這裡擔心,不如讓她親自過去一趟。「那我們快走!」
督宣赫和父母親匆匆來到了桑亞璃所說的地方——一座偏僻的小山。
一下車,只見到桑亞璃一身沾滿泥土,長長的秀髮被風吹的散亂,滿臉無助的坐在一處墳前。
「亞璃。」看到了她,督宣赫大步跑過去。
「宣赫……」見到他來,一臉驚慌失措的桑亞璃虛弱的站起身,投入他的懷抱,找尋她想要的安全感。
「你怎麼了?全身都是土。」他問著,動手拍掉她身上的泥土。
「我去找亮竹……亮竹她不見了,她不見了……我剛才跌了一跤……」像是受到驚嚇一般,桑亞璃顫抖抖的。
在後邊趕過來的呂婉儀,一見到她,就擔心的問:「亞璃,你說亮竹不見了,她怎麼會不見了呢?」
「督伯母……亮竹她不見了……」
「亞璃,別怕,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把她摟緊,督宣赫低聲道:「你帶亮竹來這地方做什麼?」
「亞璃,督伯母知道你受委屈了,我想你看到今天的報紙,一定會不高興,但是……亮竹是無辜的……」呂婉儀著急的求她。「我不會再這你離開宣赫,我會答應讓宣赫娶你……你把亮竹帶出來,好不好?」
看著呂婉儀,桑亞璃把她說的話,在腦海裡分析過濾,好半晌她才解讀出其中的含義——
「督伯母,你是說我……」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身邊的幾個人。
她被他們一家人懷疑,她把人藏起來了?
她的視線最後定在督宣赫身上,凝望著他,分析他俊臉上的表情,是對她信任,還是也和他父母親一樣,對她的人格有所懷疑?
「媽,亞璃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督宣赫堅定的否認母親的懷疑。
聞言,桑亞璃鬆了一口氣。還好,他夠瞭解她、也信任她,在她驚慌失措的時候,有他在她身邊,她相信他能幫她解決所有事的。
「我……可是你為什麼帶亮竹來這裡?這裡這麼偏僻,萬一……」
身邊的男人給她的信任眼神,還有他握緊她的手的舉動,似乎在告訴她,一切有他,讓她在面對他母親的質疑時,能從容的應答。
「督伯父、督伯母,你們看,這兩座墳墓是亮竹父母安息的地方,今天是亮竹父母的忌日。」
桑亞璃的話才說完,督禹立即上前幾步去看個仔細。方纔他們只急著想知道亮竹的下落,沒有仔細去看眼前的兩個墓碑刻的是誰的名字,這會兒一看,夫妻倆愣站在墳前痛哭。
他們一直想要知道好友究竟是葬在哪裡,但亮竹身子一直很虛弱,沒辦法帶他們前來。
「智群……」久別重逢,好友竟是躺在棺材裡,督禹感慨的流著眼淚。
站在他們身後,督宣赫問著滿臉愁容的桑亞璃:「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可以陪你們來。」
「我是想,今天是你辦理總裁職務交接的日子,你一定很忙,所以我沒有告訴你——而且亮竹說,她想在她父母墳前靜靜坐一會兒,不想有太多人來。」
「亞璃,你怎麼就聽她的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體有病,就算宣赫忙不能來,至少你也通知我們,讓我們一起跟來,也許亮竹就不會不見了!」
「督伯母,對不起。」桑亞璃低著頭,難過的紅了眼眶。
「媽,你不要一直怪亞璃,她沒有錯。」
「我不是怪你。」呂婉儀拉著桑亞璃的手。「督伯母真的是很著急,亮竹在這地方不見了,萬一她迷路又昏倒,那她會有性命危險的。」
「我知道。對不起。」她能做的,就只是道歉了。
「亞璃,你告訴我,亮竹為什麼不見了?」督宣赫神色肅穆的問著她。「我媽說的沒錯,如果亮竹迷路又昏倒,那她真的會有性命危險的。」
經他這麼一說,桑亞璃更是難過又愧疚。
「亮竹說她想靜一靜,她就坐在這個地方。」桑亞璃指著旁邊的水泥地。「我就想說,不要打擾她,我定到你們停車那邊,請載我們上山來的計程車司機等一等,然後到附近繞一繞……大約十五分鐘後再回來,就已經沒看到亮竹了。」
「你說的計程車司機呢?」督宣赫看看四周,沒看見有計程車。
「司機幫忙在附近找了一下,他也沒看見亮竹,我借他的手機打給你,他又陪我在這裡等了一會兒,他說他交車的時間快到了,我看他也很著急,心想你應該快來了,所以叫他先走,他有給我他的名片,他說下山後會幫我去報警。」
桑亞璃話才說完,就有警車駛過來。
兩名警察過來瞭解情況後,又請求支援。
「布坷,你留下來幫忙再找一找,我先送我爸媽和亞璃回去再過來。」
吩咐完畢後,督宣赫開車送著三人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