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好一陣子了。」溫泉好笑地低頭看向腳跟旁的小拘,「笨狗,她是我的朋友,不會傷害你的。」
「狗狗,過來啊。」Coco柔聲地輕喚一聲,而後轉頭詢問他,「泉,它叫什麼名字?」
「還沒取。」或者該說是他想不出一個讓它滿意的名字。
Coco笑笑地毛遂自薦,「我來幫它取名字,好不好?」
他不置可否地道:「它喜歡就好,我沒意見。」它雖然膽小又愛哭,但是對於名字可是很堅持的。
她和善地對著小狗笑,招招手,「好狗兒,過來我這兒。」
月怯兒壓根兒就不理她,亦步亦趨地尾隨在溫泉身後,他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它很膽小而且怕生,不敢靠近你是正常的。」他見狀解釋。「等過一段時間,熟了之後就不會了。」
「嗯。」她忽然想到,「我們叫它白雪,好不好?」
「白雪?」他試探地喚。
她才不要她取的名字。月怯兒一動也不動。她和溫泉是什麼關係?
「看吧。」他攤開手,無奈地看向Coco。「它不喜歡這個名字。」
「沒關係,我可以慢慢想。」她熟稔地走進廚房拿出碗來將虱目魚粥盛裝好,端上桌。「吃粥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看她再自然不過地在屋子裡來回穿梭,就好像這兒是她的家一樣。
她是溫泉的女朋友嗎?她愛溫泉,溫泉也愛她嗎?月怯兒的心驀地抽緊,她不想看到溫泉對別的女人好。她的心有些難受。
溫泉先將炒飯端給小狗吃,然後才回到飯桌前坐下,和Coco一起吃粥。「你不是說有個企業家小開在熱烈追求你嗎?結果呢?」
Coco開玩笑地問:「這是表示你在乎我嗎?」當初他們說好兩人在一起只是各取所需,無關乎感情,一旦某一方遇見心儀的對象,就是他們關係終止的時刻。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卻對他動了心?
他揚起嘴角,淡淡地道:「如果你也對他有意思,就不應該再來找我。」他可不想成為破壞別人幸福的劊子手。
她的眼底急速掠過一抹淡淡的失落,隨即隱沒不見。「他已經又找到新的目標,早就把我拋到九霄雲外了。」從現在開始,她要好好管住自己的心,別再深陷下去,溫泉是不可能愛上她的。
「那種男人也不值得你愛。」溫泉站在朋友的立場表示意見,不摻雜私人情感。
而值得她愛的男人卻不可能會愛上她。「談戀愛太麻煩了,我暫時還不考慮。」她只想好好珍惜和溫泉在一起的有限時間。
吃完宵夜,Coco將碗筷清洗乾淨,又逗弄了小狗一會兒,才起身道:「我先去洗澡。」不過小狗始終都對她很冷淡就是了。
「嗯。」
她、她要在這裡洗澡,那也就是說她今晚要睡在這裡了!月怯兒震愕地瞪著那個女人拿了換洗衣物走進浴室,而後嘩啦啦的水聲傳出。
溫泉將小狗抱進紙箱內,安撫地摸摸它的頭,「快點睡覺。」
她不要睡在這裡。瞟瞟房間的方向,月怯兒抗議地低嗚。我要睡溫暖的床。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可以輕易地理解它一個眼神、一聲低嗚所要表達的意思。
「今天不行。」他笑笑地道。
「嗚……」她不想看到他和其他女人親熱。
他不為所動,「今天不行。」
「嗚嗚……」她的眼眶裡已經有淚光閃動。
他鐵了心腸,「你哭也沒用。」做愛做的事他可沒有讓人欣賞的嗜好,即便觀眾是一隻狗也一樣。
雖然溫泉老是要她回她的窩——紙箱去睡覺,或者窩在他房間內的地板上,但是往往只要她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用哀求的眼光望著他,最後他還是會心軟地讓她上他的床睡覺。
可是,今天不論她怎麼哀求的望著他,她還是被阻絕在門外。
月怯兒不死心地對著緊閉的門扉低嗚。
房間內傳來溫泉的暍令,「笨狗,不要吵!」
月怯兒仍舊在門外嗚嗚叫個不停,擾亂房內的氣氛。
過了半晌,房門霍地打開來,渾身上下僅圍了一條浴巾的溫泉猶如希臘天神般地出現在門口。
他性感得讓人心跳加速、渾身酥軟,月怯兒差點被電得昏頭轉向,連忙奮力拉回沉迷的神智。
「你……」他才一開口,教訓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小狗已經飛快地從他的腳邊閃身進到房間內,飛躍上床鑽進被窩裡。
「啊!」Coco輕呼一聲,拉緊身上的棉被,免得春光外洩。
有沒有搞錯啊?它竟然想睡在他們的中間。「笨狗,你給我出來!」溫泉旋身大步地走近床沿,掀起半邊棉被找尋那只殺風景的笨狗。
不要、不要!她不要出去。月怯兒巴著棉被不放,偷偷瞥了一眼露出性感雙肩、風情無限的Coco,心底有股莫名的苦澀在發酵。溫泉喜歡這種成熟性感的女人……
溫泉的手伸進棉被裡頭一陣摸索,把小狗從被窩裡揪出來,低咒一聲,「搞什麼?」
月怯兒努力地掙扎著,想要自他的手中掙脫。
不經意捕捉到小狗眼裡的哀怨,Coco忍不住想笑。原來它的冷淡和防備不單單是因為怕生,還帶了點醋酸味。
溫泉拎著像只蟲似地不斷扭動身體的小狗走到房門外放下,惡狠狠地威脅,「你給我乖乖的回到你的窩裡去睡覺,再吵我就把你扔出去。」一定是他太寵它了,才會讓它這麼肆無忌憚地胡鬧。
「嗚……」月怯兒不依地低叫。
他沒再理會它,「砰」地一聲將門關上,然後回到床上。
Coco先是悶哼一聲,隨即低聲輕笑起來,「哈哈……好好笑。」
「有這麼好笑嗎?」他可一點都不覺得。
她勉強止住笑,正經地道:「我知道它為什麼想要進來睡在我們中間了。」
他狐疑地挑起一道濃眉,眼裡寫滿了不信。「你知道?」
她點點頭,眼角眉梢的笑意像燎原的火一發不可收拾。「因為它在嫉妒吃醋,所以想辦法要進來當電燈泡,阻止我們在一起。」
嫉妒?吃醋?溫泉嗤之以鼻,摸摸她的額頭,「你頭昏啦?它只是一隻狗。」
「女人的直覺很準的。」拉下他的手,她信誓旦旦地宣告,「它喜歡你。」
那只笨狗喜歡他?他有點啼笑皆非,「我應該感到高興和光榮嗎?」不過說實話,那只笨狗還挺聰慧而且人性化,Coco說的也不是不可能。他認真地考慮要跟它說清楚,他和它人狗殊途,是不可能的。
Coco的眼中閃爍著促狹的光芒,「你的魅力還真是無遠弗屆呢!連狗狗都無法抗拒地愛上你。」
「你今天晚上不會打算跟我討論我的魅力對於狗的影響力一直到天亮吧?」他側躺在她身邊,支著下顎望著她。
「當然不會……」她雪白的藕臂環上他寬闊的背,將他拉向自己。
至少,在他找到真愛之前,她仍舊可以擁有他,這就足夠了……
一扇門之隔,門裡門外兩樣情。
房間裡隱隱約約傳來的女子吟哦聲,一聲聲都像銳利的針狠狠地黥在月怯兒的心上,她的眼神一黯,她的心好痛好痛……
月怯兒哭得累了,迷迷糊糊地睡去。
半夜,一抹飄忽的白影悄然地出現在她身後的半空中,輕輕地在她的耳後吹了一口氣,「呼——」
「汪——」她受到驚嚇地眺起來,身體也在一瞬間幻化成人形。她跌坐在地上,驚惶失措地望著面前的男孩。「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再這樣下去他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見天日啊?他來幫忙推一把好了。「真是太好玩了!」男孩笑嘻嘻地看著她眼眶裡即將氾濫的淚水,慢慢地走近她。
月怯兒往後退,眼淚已經無聲無息地滑下臉龐。「我跟你……又沒冤沒仇,你幹麼……幹麼老是陰魂不散地纏著我?還……還要嚇我?」鬼,她看得多了,但是她就是沒有辦法消除心中的恐懼,以平常心看待。而且他還特愛神出鬼沒地嚇她。
男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好奇地打量她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以淚洗面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吧。」
她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淚,顫抖著低聲嘶叫,「你、你走開啦!」
男孩雙手插在口袋,好奇地走近她,「你的眼睛好像是水龍頭,一打開就有水嘩啦啦地往下流。」
她驚惶地一步步閃躲後退,抽抽噎噎地道:「不……不要……過來……」
溫泉房間的門忽然沒有預警地拉開來,下一秒月怯兒的雙手隨即被反剪到身後,壓向牆壁動彈不得。
「好痛……」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好大膽的小偷竟然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了!「你的同夥躲在什麼地方?」溫泉犀利的眼神迅速地在客廳內兜了一圈,沒瞧到其他人的蹤影。但是他剛剛明明有聽到她在說話。
是溫泉!「我……」她哪有什麼同夥?她的手被壓在背後,臉色發白、痛得說不出話來。「我的……手好……痛……」
看她淚潸潸的樣子似乎也不像是來闖空門的竊賊。他稍稍放鬆手上的勁道,「你叫什麼名字?」
她吸了吸鼻子,眼淚沒停過。「月、月怯兒。」她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以人形跟他見面。
「你是怎麼進來的?」看不出她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到他的住處,卻沒有觸及保全系統。
「我……我本來就在……屋裡了。」她頻頻抽氣。
本來就在屋裡了?什麼意思?這是表示她之前就已經潛伏在屋裡了嗎?一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可能都在別人的監視下,感覺猶如芒刺在背,不拔不快。「是誰派你來的?你的目的是什麼?」他的手勁不自覺地加重。
她倒抽了一口氣,「好痛……我的手快斷了。」
「那你還不快點照實回答我的問題。」他還真沒見過這麼愛哭軟弱的竊賊,她真的有能力偷東西或進行什麼陰謀嗎?
「沒有人派我來,是你把我撿回來的。」月怯兒連忙回答。
他把她撿回來?她是在跟他裝瘋賣傻嗎?他快要沒耐性了,「如果你再不說實話,我只好報警,把你交給警方處理。」
「我是……我是你撿回來的那只瑪爾濟斯。」她的語調裡有濃濃的哭音。
她竟然說她是他撿回來的那只笨狗!這個女人肯定有毛病,看來他應該送她去的地方是醫院,不是警察局。「過來。」溫泉押著她走向電話。
「你要做什麼?」她楚楚可憐地回過頭望向他。
「叫救護車送你到醫院去。」他騰出一隻手來拿起話筒。
「拜託不要……我可以證明的,我沒有說謊。」月怯兒淚汪汪地懇求。
她那雙含淚的眸子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沒錯,就是跟那只笨狗的眼神十分神似,但是人和狗?溫泉遲疑了會兒,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天方夜譚還是給了她機會,「你要怎麼證明?」
她又吸了吸鼻子,努力以平穩的語調陳述,「你是在一條陰暗的巷子裡撿到左腿骨折的我,還好心地帶我上獸醫院去就醫,對不對?」
他愣住了,他沒有跟任何人提過是在哪裡撿到那只笨拘,她怎麼會知道?
她和那只笨狗一樣愛哭倒是真的。
她又繼續說下去,「雖然你壓根兒就不想養狗,而且……沒什麼耐性,脾氣也有點暴躁,但是你還是好心地把我帶回來照顧,也對我很好。」
他仍舊很難想像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狗能變成人這種近乎神話的事。
不過,他撿到那只笨狗的時候,巷子裡除了欺負它的小花貓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她若不是那只笨狗,那麼這些事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的手,我又逃不掉。」這樣說話很難受。
他也不認為她有那個能耐從他的手中逃脫,遂放開她的手,「我還沒完全相信你的話。」
「我知道。」月怯兒幽幽地揉著疼痛不堪的肩膀,她其實大可以直接變回狗的樣子讓他親眼目睹,這樣會簡單得多,但是她不希望讓他對她不尋常的身份感到害怕或恐懼,可是以目前情況來看,別無選擇了,「我……可以讓你親眼看見我變回狗的模樣。」
很多事情都必須眼見為憑。「請。」他斜倚向牆壁。
「好吧。」她就在他的面前變回一身雪白的可愛小狗。
她、她真的……溫泉看直了眼,腦袋也在一剎那間停止運作。
她抬起頭看他,「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
狗還會開口說話!他張了張口,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既然你變成狗的時候也能開口說話,為什麼不早一點跟我說清楚?」他正在和一隻瑪爾濟斯對話,感覺還真的是詭異到了極點,又不是在演什麼卡通或鬼怪電影!
月怯兒又變回人的模樣,怯怯地道:「我怕……你不能接受,會把我丟回大街上或者直接撲殺……」今天會被他撞見也是意外。
紅紅的眼眶、紅紅的鼻子讓人看了就心疼。
她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那並不是重點。「你究竟是人還是狗?」他是感到震驚、錯愕、難以置信,卻一點都不害怕,像她這麼膽怯又愛哭的個性,就算她的身份是不尋常的狗妖,恐怕也沒有人會懼怕。
「我是……狗妖。」她偷偷地注意著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害怕他會露出嫌惡的表情不由分說地把她趕出去,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狗妖啊!他望著她出神,其實要接受她不尋常的身份並不難,只需換個角度來看待就行了,既然外太空都可能會有高智慧、高科技的外星人存在,地球上當然也有可能會出現不同於一般人的第二種人了。
她不自覺地屏住氣息,一顆心懸在半空中受足了煎熬,彷彿等了一世紀那麼久,她才又聽到溫泉的聲音。
「你怎麼會流落到小巷子裡被一隻小花貓欺負?」他很好奇。
月怯兒的一顆心終於定了下來,這時她才感覺到胸口因為憋氣而引起的細微疼痛,「我……我偷跑出來,結果迷路了,找不到路回去。」紅潮開始漫上她的臉,雖然很丟臉,但是她沒有方向感是事實。
「地址呢?」只要有地址就一定能找著地方,他倒很想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有些什麼樣的人。
她很心虛地回答,「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哪有人會連自家地址都忘記!算了,他退而求其次,「你家附近有什麼比較著名的商店、建築物或地標之類的?」
她怯怯地搖搖頭,「我不記得。」
不記得?溫泉哭笑不得,她也算是奇葩一枚,她能平安無事地活到現在還真是奇跡。「你家裡有些什麼人?」
她微擰起秀氣的眉毛,淡淡的愁緒浮上她的眸底,「你不會做出對他們不利的事,對不對?」
他輕揚眉梢,「損人不利己的事我沒興趣,更何況只要人不犯我,我也不會主動挑起爭端。」
幸好。她吁了一口氣,眸底的憂愁漸漸地散去,「奔月是老闆,逐日是夥計,還有飛和圓,和其他很多很多的動物,他們都是我的家人。」
老闆?夥計?「你家是開店做生意的?店名叫什麼?」這麼一來找起來會簡單得多。
「寵物情人專賣店。」她老實地回答。
寵物情人專賣店?這個名字聽起來還挺不賴的。「老闆跟夥計還有店內其他待售的小狗也都跟你一樣能變身嗎?」
月怯兒搖頭,「奔月和逐日是吸血鬼,店裡賣的寵物種類很多,有普通動物也有能夠變身的,飛是赤腹鷹,圓是迷你豬。」
吸血鬼?他一直以為那只是小說裡創造出來的角色,沒想到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吸血鬼存在,看來這個世界上的「非人類」還真是不少。「奔月和逐日對你不好嗎?」不然她為什麼要偷跑出來?
她連忙澄清,「他們都對我很好。」
但是過了這麼久,為什麼他們都沒有來找她?雖然她還想待在溫泉的身邊,暫時不想回去,可是沒有人來找她回去的事實像把鋒利的刀刀將她的心劃出一道傷口,汩汩地淌著鮮血。
一股酸楚陡地湧上鼻頭,霧氣又開始在她眼眶內凝聚。
「怎麼了?」他察覺到她又開始變得濕潤的眼睛。
月怯兒搖搖頭將淚意逼了回去,若無其事地道:「沒事。」
溫泉沒再深究,「既然他們都對你很好,為什麼你還要偷跑出來?」
「有個客人決定要買下我,我不想跟他回去,所以就偷跑出來了。」然後她就找不到回去的路,只好在街上流浪,一直到被溫泉所救才有個安身的地方,不必再餐風露宿、被流浪狗和流浪貓欺負。她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謝謝你救了我一命,不然,我可能早就死在外面了。」在今天之前,她一直沒有機會親口跟他道謝。
「不用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房間內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溫泉耳尖地聽到,「你快點變回狗的樣子。」
「為什麼?」她還反應不過來。
「照我的話做就是。」他催促。
月怯兒只得依言變回小拘的模樣,才一變身,Coco的身形立即出現在房門口,她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間,「泉,三更半夜的,你在跟誰說話?」她剛剛在半夢半醒之間明明聽見談話聲,為什麼現在卻沒瞧見人影?
「我哪有跟誰說話,是你在作夢吧。」他態度沉穩地回答。
「可是……」她甩甩有些渾沌的腦袋。
他沒讓她有機會深究,攬著她的肩轉過身,「回去睡吧。」
「嗯。」她狐疑地回頭多看了一眼,真的沒有人嗎?
月怯兒望著他們並肩回房的身影,眼神微微一黯,一顆心開始揪緊難受。
她壓根兒沒注意到那個頑皮鬼是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的。
溫泉躺回床上,Coco說過的話沒由來地在他耳畔響起。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它喜歡你。
他隨即搖搖頭,那只是她單方面的胡亂猜測,又沒有什麼根據,當笑話聽過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