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朱地北會笑嘻嘻地說那今晚就讓她陪,沒想到,卻聽見他沒什麼好氣的回答--
「你又不缺我一個男人,隨便找一個解決不就得了。」
距離拔完牙已經過了三天的時間,他的傷口復元狀況良好,腫脹跟著消除,恢復以往的帥哥臉,立刻上「火」找樂子。只是看到這些熟識的面孔,他竟然會興致躍缺,提不起「性趣」,全身懶洋洋的。
「……」他直接的言詞讓麗塔愣了幾秒鐘,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唉唷/;你怎麼這樣說?人家現在只有你一個人耶!」
「少來!」他不耐煩地戳破她的謊言。「你這話騙騙毛頭小子還可以,別拿來耍我。」麗塔無味的言詞,讓他煩到不行。
奇怪,以前他還挺能享受這種無意義的打情罵俏,為什麼今天他竟會覺得這種談話索然無味?真是悶死人了!
麗塔白嫩的手撫上他胸口微露的胸膛。「地北,你說話幹麼那麼沖嘛……」不愧是手腕高竿的交際花,就算心裡惱火,仍能按捺住情緒。
「唔……」她身上過於濃郁的香水味,讓他忍不住皺眉,微微撇開臉。
奇怪?以前怎麼沒發現她身上的香水味太嗆,香味就是要淡淡、似有若無才會吸引人,就像是……
欸?!怎麼又想到那個牙醫?
他發覺自己這幾天太常想起於熏衣了,不論是她的伶牙俐齒,還是閃閃發亮的眼神,或是為了一顆牙齒而展現的單純笑臉,都不斷在他腦中迴盪。
這是怎麼回事?
「地北,今晚就讓我陪你嘍?」麗塔努力忽視他異於平常的冷淡,進一步提出邀約。
「……」他不像往常一樣欣然接受這類自動送上門的艷遇,甚至覺得厭煩,提不起勁,腦裡怎麼想都是那個讓他吃了不少排頭的牙醫。
她比這些矯揉造作的女人更吸引他!
「地北……」他遲疑的反應讓她覺得很不對勁,好像心裡有事煩著,可是他的個性又不讓人過度探詢。
「你去找別人吧,我今天沒興趣。」說完,立刻起身走出「火」。
他目前心裡只對那個怪怪牙醫有興趣,跟她打口水戰,比跟其他女人打情罵俏還有趣些。
她不僅賞他排頭吃,更誇張的是完全不將他的男性魅力放在眼裡,這對他來說是一大挑戰,挑起他前所未有的興趣。
他並不自戀,但極有自信。這世上不可能有抗拒得了他魅力的女人存在,就算是於熏衣也一樣。
他一定要她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晚上十一點多,「良心牙醫診所」的燈還亮著,熏衣動也不動地坐在工作台前,眼睛盯著手上的牙齒,愛不釋手。
不可否認,這是她所見過最完美的牙齒!
這是她三天前從朱地北的口裡拔出的牙齒,已經消毒乾淨,目前已然成為她最喜歡的珍藏。
「好可惜喔,那天應該讓他留下齒模做標本的……」下次要再碰到一個牙型像他那麼完美的人,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砰!砰!
緊閉的玻璃門突然傳來敲門聲,嚇了她一大跳,除了朱地北,沒人會用「撞門」的方式,難道是他?
她警覺地起身到門口查看,玻璃門外出現的,果然是三天不見的朱地北!
他隔著玻璃門跟她揮揮手。「嗨。」
她趕緊開鎖,拉開玻璃門,略帶驚喜地問:「你怎麼來了?牙齒又痛了嗎?」
臉頰消腫的他,是個道地的大帥哥,難怪桂華這幾天會一直在她耳邊念著他。
他今天穿著米白色真絲襯衫,上頭的三顆扣子沒把,露出結實的胸膛,性感中帶著狂野,屬於讓人眼睛一亮的類型。
他很清楚自己的魅力所在,並且展露無遺!
「呸呸呸……你別詛咒我!」他可不想再犯牙痛,一次經驗就夠了。
「那你來做什麼?」
「沒事就不能來嗎?」他的語氣因為尷尬而沖得很。這女人真愛問那麼多,難道要他說是來把她的嗎?
「你是來找我吵架的?」她的語氣也很不好,先前看到他的驚喜都沒了,半夜三更過來找人吵架,簡直有病。
「不……不是啦……」明明是來把妹、放送魅力的,竟然搞得像是前來尋仇,他不禁有些懊惱。
他從沒主動出擊,通常都是女人主動靠過來,所以沒什麼把妹經驗。若是老三在場就好了,光西那張嘴就很能說,死的都能說成活的,絕不會動不動就變成火爆場面。
「那麼請問,你到底來做什麼?」
「我是來……欸?」他突然湊到她身後,探頭看著工作台,一臉新奇地看著桌上一個個用透明壓克力盒子裝的牙齒。「這是什麼?」
他的突然靠近讓熏衣胸口一陣燥熱,她趕緊退後,拉開一段距離,等到呼吸稍微平順才開口--
「這些全是我的收藏。」從她的乳牙收集到現在,她已經有超過數百件的收藏品。
「你的收藏?!」他所認識的女人的收藏品都是珠寶、皮包、衣服,甚至是男人,第一次聽說有人收藏牙齒!
她果然很與眾不同。
「對呀,這就是我當牙醫的原因,否則還無法收集呢。」
「你是說你當牙醫就是為了可以收集牙齒?!」大部分的人通常都是為了這行好賺吧?她的理由完全超乎他的想像,太異於常人了!
「要不然還有哪一行可以收集牙齒?」
「你為什麼會喜歡牙齒?」這個喜好也太誇張了點。
「你知道人死了以後,只有牙齒不會腐爛嗎?」
「呃……」這跟她的喜好有關嗎?
「所以如果連DNA都取不到時,只有牙齒可以比對出身份,你不覺得很酷嗎?」
他好笑地看著她,一講到牙齒,她的眼睛散發出異於平常的耀眼光芒,整張小臉都亮了起來,看起來非常美,讓他有幾秒鐘的閃神。
她沒發覺他的失神,興味十足地指著桌上小鐵盒裡十幾顆還沒有收藏盒的牙齒問:「其中有一個是你的牙齒,你猜猜看是哪一個?」
「一定是這一顆。」他看了所有的牙齒一眼,正確地拿起自己那顆被拔掉的牙齒。
「你怎麼知道?」竟然猜對了!
「因為這一顆最漂亮。」他驕傲地露出一口亮晶晶的白牙,跟他手中的那顆相輝映。
「你還真有自信。」
「當然。」他對自己一向很有自信。
她乘機說出要求。「你可以留下齒模讓我做標本嗎?」
「標本?」
「就像這個。」她拿起一個成品,秀給他看。「你的牙齒完全沒有蛀牙,牙型又漂亮,是個很好的標本。」
他好奇地接過齒模,仔細研究,最後忍不住發出讚歎聲。「你不說,我還以為是真的牙齒呢,做得真棒!」不論是光澤度或是顏色,都像真牙一樣。
「謝謝。」她羞赧地道謝。「你的牙齒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我那天恨不得把你的牙齒全部拔下來……」
「啊……」他趕緊護住自己的牙。「你別開玩笑……」原來那天看到她「渴望」的表情不是出自於想像,她是真的對他的牙齒有企圖!
「我當然不能這麼做,只好拿你的齒模做標本充數嘍……」
她一臉惋惜的表情讓他忍不住莞爾。「你果然很喜歡牙齒耶!」大部分女人看到他都是看上他的臉或是身材,從來沒有一個人是看上他的牙齒的。
「因為牙齒真的很可愛啊……」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臉色酡紅的模樣,多了幾分嫵媚,看得他靈魂出竅……
她的嫵媚中帶著自然純真,是男人最無法抗拒的類型,就連逛逼花叢的朱地北也不例外。他禁不住誘惑地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粉嫩的唇……
冰冰涼涼的感覺,就像她的人一樣,好舒服,他忍不住加深力道,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突然遭人偷香,熏衣震驚得瞪大眼,兩秒後,她的右膝蓋下意識地用力往上一頂,然後,就聽見一個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哇∼∼痛!痛!痛死我了!」他顧不得形象,雙手護著重要部位跳來跳去,表情痛苦地皺成一團,看不出原來的帥哥樣。
「該死……你幹麼踢人?」她踢得又準又狠,真他媽的痛死人了!
她的吻帶給他一種不同於其他女人的異樣感受,讓他沉迷不已,若不是被她一腳踢醒,他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吃了她?
他一向很能控制自己,就算有裸女在面前挑逗,他都有把握面不改色,這是他第一次失控!
「呃……」她一臉驚惶地退開好幾步,防備地瞪著他。「誰……誰教你突然吻我……」不過他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是她頂得太大力了?他不會從此「不行」了吧?
他微彎著身體,站姿很怪異,一臉痛苦地嘟嚷--
「不過是一個吻而已,有必要這樣嗎?」若是害他「無能」,她賠得起嗎?
雖然他不該沒有問過就吻上她,但這也是情不自禁的表現,他從沒因一個吻而被修理,小弟弟更不曾被這麼狠狠「照顧」過!
她真夠狠!
原本有些內疚的熏衣,聽他這麼一說,表情倏冷。「『不過是一個吻而已』?」什麼話,這可是她的初吻耶!「我無權干涉你的個人行為,你愛吻誰是你的自由,不過少拿我開玩笑!」
跟初吻被奪走的震驚比起來,他輕忽的態度才是讓她惱火的主因。
從他駕輕就熟的動作就可得知他經驗老到,其實這點光從他俊帥性感的外貌即可見一斑,但這個結論卻讓她的心湧起一股陌生的酸澀感,悶悶地,很不舒服。
「我才不是開玩笑!」她的說法讓他深覺受辱。「我是真的想吻你!」她以為他是見人就吻的大色狼嗎?他也是有選擇的好嗎?
他向來只吻美女!能讓他吻的女人,絕對是一種肯定,她竟然還「不識好歹」地如此回敬他!有沒有搞錯啊?
「你有問過我想讓你吻嗎?」他的行為好聽一點叫「偷香」,難聽一點就叫做「強行猥褻」!
他一臉不以為然地反駁。「我吻女人從來不需要事先報備。」
之前那些被他吻的女人,哪一個不是「謝主隆恩」的表情,就只有她一個人氣呼呼;真不知道她在氣什麼,他的吻技是公認的好耶,她有什麼好氣的?
「那你就去吻那些女人,不要來招惹我!」她生氣地手指門口。「請你出去!」難不成被人偷去初吻,她還得感動得痛哭流涕不成?真是一隻自大的色狼!
「嗄?」事情的演變有些失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從來沒有因為一個吻,而被強行「驅離」過!
「出去!」她動手將他推出門外,並且當著他的面用力甩上門,若不是他閃得夠快,高挺的鼻子可能會被撞扁。
他傻在當場,隔著玻璃門與她的怒目對望,被瞪得莫名其妙。
「有這麼嚴重嗎?」只因為一個吻,他不但小弟弟被狠狠照顧,讓他到現在還隱隱作痛,無法站直,最難以想像的是,他竟然被女人趕出門!
他,朱地北,號稱台北最性感的單身漢耶!排隊等著跟他約會的女人,繞台北市一周還有剩,竟然有女人把他趕走?!
於熏衣,這女人還真恰!
生平第一次碰到這麼不買賬的女人,他不怒反笑,眼底的興味更濃……
跟她一比,那些逆來順受的女人,讓他覺得無趣到極點,既然她已經「養刁」他的胃口,她就別想「棄養」。
況且,她是他所碰過最特別的女人,而且吻起來的感覺又該死的好,讓他現在還意猶未盡……
於熏衣,他要定了!
「於醫師,朱地北會再來嗎?」送走最後一個前來治療的患者,桂華迫不及待地來到熏衣身邊,問出忍了好幾天的問題。
「他不會來了。」熏衣的語氣中猶帶余火,一想到那個登徒子,她的火氣全上來了。
那個色狼,偷去她的初吻不說,最讓她氣不過的是他還一臉「施恩」的態度,這才是最讓她氣不過的地方!
他以為自己是古代的君王嗎?難不成她還得痛哭流涕、謝主隆恩?
可惡,她昨天應該再踢大力一點,最好讓他從此「不行」,替社會除害!
「他惹到你了嗎?」她咬牙切齒的罕見模樣,讓桂華更好奇了。
能讓有冰山之稱的於熏衣氣成這樣,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證明朱地北很不簡單!
「他……」熏衣及時忍住差點脫口而出的真相,試圖粉飾太平地猛搖頭否認。「沒、沒事……」千萬不能洩漏昨晚的事,要不然肯定會被拿來當作茶餘飯後的話題,她可沒興趣當八卦主角。
桂華不信地瞅著略顯慌亂的她。「是嗎?」瞧她一臉緊張,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絕對有問題!
「真的啊……」不善說謊的熏衣心虛地低頭看著地板,不敢看桂華的眼睛,怕被她瞧出端倪。
「你們在說誰?」處理完手邊工作的汪育成也過來湊熱鬧。
「朱地北呀!」桂華老實回答。
一聽到這號人物,汪育成立即警覺地望向熏衣。「他又來騷擾你了嗎?」
「什麼騷擾?汪醫師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憑他的身份,幹麼來騷擾於醫師?」
「身份?哼!」汪育成不屑地冷哼一聲。「他能有什麼身份?頂多是某個混吃等死的富家少爺吧!」
汪育成輕蔑的語氣,讓熏衣的眉頭微微蹙起,就算對朱地北的偷香行為有些惱怒,但更不喜歡他遭人貶抑。
桂華不理會汪育成的酸葡萄心態,看向熏衣。「於醫師,難道你也不知道他是誰嗎?」
「不就是朱地北嘛!」不看電視也不看報紙的熏衣,幾乎與現實脫節。
桂華無力地歎了一口氣,就知道他們這些做醫生的從來不看八卦。她很沒成就感地公佈謎底--
「他是元寶集團的少東。」這也是她事後才想到的,難怪總覺得他看起來有點眼熟,原來就是經常上八卦媒體的超級花花公子。
縱使那天腫著一邊臉,卻無損他渾然天成的性感,朱地北仍是她見過最有魅力的男人!不愧是票選出來最性感的貴公子,他當之無愧。
汪育成驚訝得張大嘴。「你說的是那個元寶集團嗎?」
元寶集團是國內飲食業的龍頭,旗下主廚都是親兄弟,個個條件和能力都是一流。
「嗯,沒錯,就是那個元寶集團。」桂華用力地點個頭,才繼續往下說給熏衣聽。「元寶集團是台灣飲食業的龍頭老大,名下的餐廳都是超級昂貴的豪華餐廳,吃一頓可能就要去掉我半個月的薪水耶!」所以她到現在還沒機會去吃咧。
這個答案終於引起熏衣的興趣。「他……是廚師嗎?」
「對呀,他是很有名的義大利料理廚師,長得帥,廚藝又好,聽說餐廳每天都爆滿呢!」桂華一臉郁卒。「很多女客人都是衝著他去的呢,我若是有錢又有閒,一定也會去捧場。」
「還不是靠他那一張臉!」賣弄長相!熏衣哼了一聲。
「於醫師,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桂華替偶像說話。「他不只長得好看,廚藝也沒話說,他曾在義大利學了好幾年的料理,據說連義大利國內的名廚都對他的料理讚美不已耶!」
「是嗎?」她還以為他是游手好閒的花花公子哩。
「當然,他是台灣義大利料理的第一把交椅。」
「喔……」如果桂華的話屬實,那他還有「一點點」值得尊敬的地方。
汪育成聽出她語氣裡不尋常的情緒,緊張地問:「熏衣,你很在意他?」她的反應讓汪育成危機意識高漲。
據說那個朱地北很花,而且手腳很快,只要是女人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熏衣不會也被迷惑了吧?!
這怎麼行?熏衣可是他先看上的,他不會讓給別的男人!
「沒有啦……」
「熏衣,你不要被他騙了!那個傢伙一定是在欺騙你的感情……」
「你說誰在欺騙她的感情?!」說話的正是那名話題人物,他的右拳已經威脅地高高揚起。「嗯?」
「啊!」汪育成嚇得躲到桂華身後,怕被他的鐵拳掃到。
熏衣一個轉身,一張俊臉赫然貼在她面前,嚇得她往後倒退一大步。「你--」突然出現在她背後,嚇人啊!
「看到我竟然會嚇成這樣,你也太給面子了吧!」他忍不住懷疑,這女人是不是生來克他的?只有她能讓他又氣惱又沒轍。
以往對於惹火他的女人,他的應對方式很簡單--列為拒絕往來戶。可是對於這個一再惹毛他的女人,他卻偏愛招惹,甚至主動送上門找罪受。
他還真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她凶巴巴地瞪著他,這個大色狼,竟然還有臉來!
「你來做什麼?」汪育成腦中的警鈴大響,不怕死地硬是擠進他們兩人之間,張開雙手擋住熏衣,挺著身高差人家十公分且稍嫌瘦弱的身子,微仰著頭,滿是防備。
朱地北輕蔑地低頭瞥他一眼。「我來做什麼,還要跟你報備嗎?」可笑。
這個臭小子的心思,他若是看不出來,就枉費他情場老手的名號。
不過,可惜的是此時的他已經對於熏衣產生濃厚的興趣,這個又冷又嗆的女牙醫,他要定了,誰也別想跟他搶!
「這裡是我的診所。」在他面前,汪育成硬生生矮了好幾截,身高不如人也就罷了,就連氣勢都完全比不上人家。
再怎麼說,自己好歹是個醫師,而他再怎麼厲害,也只不過是個廚師而已!
朱地北不想跟他多費唇舌,一把掃開礙眼的「路人甲」,但是一面對熏衣,立刻換上一張性感的笑臉--
「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昨晚無法入睡呢……」他一語雙關地說著曖昧不明的話語。
桂華興味十足地來回看著他們倆。「你們……」他看於醫師的眼神非常曖昧喔。
「熏衣……你跟他……」汪育成大受打擊。
熏衣氣急敗壞地怒斥:「你在胡說什麼?!」
「我哪有胡說?」他故意往下一指。「拜你所賜,我『這裡』痛了一個晚上無法入睡呢!」她那一腳可真不輕,讓他整個晚上都隱隱作痛,難以入眠。
熏衣的臉龐出現不自然的酡紅,又惱又羞地斥道:「誰教你突然偷親我!」
「偷親?!」旁觀二人組再度驚訝出聲,尤其是汪育成,臉色更是一片青筍筍,深受打擊。
「熏衣,你……」竟然被這個花花公子追走了!
「啊……」熏衣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洩漏秘密,她懊惱萬分,忿忿地瞪了朱地北一眼。「都是你!」
「下次吻你之前,我一定事先報備,這總可以了吧?」這已經是他容忍的最大極限。
一聽此話,向來冷漠如冰的熏衣瞬間沸騰起來,對著他的耳朵大吼--
「我又沒答應你可以吻我!」
「喔,」朱地北不耐煩地拉拉嗡嗡作響的耳朵。「你明明只說不能偷親,又沒說不能吻,到底要怎樣?你真的很難伺候耶……」他難得耐下性子想要慢慢追求她,她還拿喬,到底想怎樣?
「你……」以往,她只要擺張冰臉再加上幾句冷言冷語,想要接近她的男人就自動退避三舍,就連汪育成都不大敢跟她攀談,但是這個朱地北硬是跨過這道關卡,不但讓她的冷漠無用武之地,還讓她經常火冒三丈。
這個男人果真不是普通人物。
不甘被捷足先登的汪育成,用力抓住熏衣的肩,一臉受傷地問:「熏衣,你真的跟他在交往?」
朱地北立即將熏衣拉回自己背後,火大地瞪著他。「我們有沒有交往,關你屁事啊!」
桂華也來湊一腳。「他們都接吻了,這還用問嗎?他們絕對是在戀愛啦!」
汪育成挫敗地垂下頭,不願接受這個事實,這不是真的吧……
「你們別瞎猜,我跟他根本沒怎樣!」熏衣惱火地推開朱地北,用力地瞪著他,又問了一次。「你到底來做什麼?」
這男人簡直是個麻煩製造者,不但破壞她原有的平靜,讓她的情緒大受波動,還為她的生活帶來災難,他到底想怎樣?
「我來找你一起吃飯。」
「我不餓……」她還來不及拒絕,一旁的桂華馬上搭腔--
「於醫師,你沒吃晚飯耶,怎麼會不餓?」朱地北這種難得一見的「好」男人,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怎能讓他溜走?
「桂華……」再度被出賣的熏衣無力極了,不知道是要封了桂華的嘴還是嘉許她的誠實。桂華該不會是收了他的好處吧,不然為何一再為他說話?
「那我們走吧。」說完,也不問問她的意見,霸道地將人「擄」走。
「喂……」汪育成對著兩人的背影咬牙又切齒,眼睜睜看著暗戀好幾年的學妹被人帶走……
他的心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