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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對不起 第三章 作者:於塵

  心意已決的成漢將工作都交代給傑森,把時間空下來要寶心陪著他四處去遊覽,參觀各地的風光與建設。

   在寶心來說,大四的課原本就少,所以可以陪著成漢東奔西跑。但這樣一來,沒課的時間就幾乎全被他佔據了。

   這天,寶心陪成漢去百貨公司添購一些替換的衣物。雖然不是假日,百貨公司裡還是有許多人來來往往的。

   「既然都來了,你有沒有看到喜歡的?我送你,當作是謝謝你今天陪我來買東西。」

   成漢很快的挑了些基本款的休閒衫,眼看時間還早,就提議要寶心也去挑些衣服。

   「不用了。」寶心笑著拒絕了他的好意。

   她的衣服通常都是「地攤牌」,再不然就是去搜刮旭青的衣櫃,既省錢又實惠。而且她向來對逛百貨公司購物沒多大興趣,逛夜市吃小吃還比較符合她的個性。

   「大家都在說不景氣,可是照眼前看來,似乎對百貨公司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嘛。」寶心好奇的看著購物的人潮。

   「這間百貨公司是不是這附近最大、生意最好的?」成漢問她。

   「應該是吧。」

   寶心想了想,這間百貨公司好像沒有人不知道的。

   「這就對了,當市場上資金不那麼充裕的時候反而會造成集中效應。」看著寶心疑惑的眼神,成漢繼續往下說——

   「就是因為手中能用的資源不多,所以人們就會將鍾集中使用在所謂的領導品牌上,所以對這些居於領導地位的商家或品牌來說,業績的衝擊比較沒那麼明顯,但對於一些二線的商家而言,殺傷力就很大了。」

   成漢順口提出了一些商場上的知識來跟寶心討論。

   這些天相處下來,寶心對於商場上的種種有了概括的瞭解,對成漢的敬佩與心折也與日遽增,跟他見面變成了每天最期盼的一件事。

   二人說著說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孩跑了過來,腳下一個踉蹌,就在寶心的面前摔倒了,手上抱著的玩具熊摔在地上,一杯飲料更是不偏不倚的灑在她身上,白色的毛衣瞬間染上了一塊深色的污漬。

   小女孩一見闖了禍,嘴巴一扁,眼看就要放聲大哭。

   寶心不顧自己衣服上的污漬,蹲下身去將小女孩扶起,輕聲問她跌疼了沒有,還為她撿起摔在一旁的玩具熊。

   「這是你的小熊對不對?」寶心小心的將玩具熊上的灰塵拍去。

   小女孩含著淚點點頭,一言不發的看著「挾持」了她小熊的寶心,像是在考慮要不要讓眼淚掉下來。

   「他說他的腳腳也摔痛了呢,你要不要給他吹吹?」

   寶心把拍乾淨的玩具熊還給了她,小女孩立刻緊緊抱著小熊。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搞成這樣!」

   一個高八度的聲音響起,一位穿著入時的年輕少婦這才出琨。

   小女孩一聽見媽媽的斥責聲,心裡一慌,馬上哭了起來。

   「這位太太,這裡是公共場合,像你這樣讓小孩到處亂跑是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

   寶心站起來,一臉嚴肅的質問那個剛才買東西買到忘了孩子存在的媽媽。白衣上的髒污看來非常明顯。

   「不過就是弄髒件衣服,大不了賠你錢就是。」

   少婦經過細心描繪的美麗臉龐透著全然的冷漠。

   「小孩子不懂事,連你這個大人也不懂嗎?對不起這三個字沒學過嗎?」

   又一個以為可以用錢買下一切的媽媽!這讓寶心更生氣。

   少婦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她一番數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堆滿了怒氣卻又無話可說,只狠狠的瞪了寶心和成漢一眼,便拖著孩子走了。一路上還可以聽見她斥罵孩子的聲音和孩子的哭聲。

   「你挺凶的嘛!」成漢第一次看到她潑辣的一面。

   「本來就是啊,放那麼小的孩子亂跑,萬一受傷了怎麼辦!」寶心一臉氣憤的說。

   「你的衣服……」這件衣服看來是報銷了。

   「還好,可以先用外套遮一下,回去以後用漂白水泡一泡應該可以洗掉吧,而且聽說最近這兩年正在流行乳牛花紋。」

   寶心低頭看了災情慘重的毛衣一眼,不但一點都不以為意,居然還能把它當成一個玩笑。

   她的個性本來就大而化之,再說她也不願意讓這點小事破壞她和成漢見面的好心情。

   「依我看,不如我們先買一件衣服換上吧。」成漢有更好的建議。

   「也好。」寶心想了想,穿一件髒污的衣服出門的確不太好。

   看著寶心從善如流的態度,成漢不禁聯想到:如果是莎拉碰到這種事,恐怕早就破口大罵了。

   再想到她對那孩子的呵護,成漢心中的疑問又再度探出頭來。她真的是他所想的那種人嗎?

   ☆☆☆  ☆☆☆

   「抱歉,讓你陪我跑這麼一趟!」一位文質彬彬的男子對成漢滿懷抱歉的說。

   「你去忙你的,我在附近走走。」成漢笑笑地說。

   他是成漢研究所的同學,目前在一間大學教課。聽說成漢來到台灣,就一直說要找他出來聊聊。

   不過兩人剛見面,他卻又臨時接到學校的電話,要他去拿一份重要的資料。成漢也就只好跟著他來到這個環境幽美的校園。

   環顧四周,三三兩兩的學生一派悠哉的悠遊在這學術的殿堂中,遠方的籃球場上還有一場正在進行的球賽,不時傳出喝采與加油聲,散發出的儘是青春的活力與足以對抗寒冷空氣的熱情。

   成漢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耳中儘是年輕的笑語,不由得想起一個最近常浮現心頭的身影。

   寶心,她也該是屬於這些年輕人中的一員吧?

   當成漢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禁瞪大了眼!因為他一睜開眼,竟然就見到剛才心中所想的人。只是她正和一個男孩靠在一起。

   她俯身在那男孩的耳邊竊竊私語,兩人笑得好開心,完全無視週遭來往的學生。

   這女人到底還是如他最初的想像,成漢抿緊了嘴角的線條,深沉的眼神也變得冷酷了起來。

   「寶心,等等我!」秦群印跑上前來叫住正要走出系館的寶心。

   「跑得這麼急,有狗在後面追你啊?」

   寶心看著跑的氣喘吁吁的秦群印,開玩笑的說。

   「誰叫你一下課就溜得那麼快,差點追不上你。」秦群印抱怨。

   「沒辦法,我腿長嘛!找我什麼事?」寶心笑著回他。

   「只是想請你幫個忙,下午的專題演講我不能去上,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拿一下講義?」那節課班上選修的沒幾個人。

   「這點小事當然沒問題,不過你又想跑到哪裡去鬼混了?」寶心好奇的看著他。

   「秋書有點感冒,我想早點回去,帶他去看醫生。」秦群印難得的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雖然他們兩人常常吵吵鬧鬧、互不相讓,但是看得出來他還是很在意秋書的。

   在這個速食愛情掛帥的年代理,像他們這樣飽受外界異樣眼光的情侶,卻還能這樣體恤對方,真的是很難得。

   「學分誠可貴,愛情價更高,你都開口了,我又怎麼能說不呢。」寶心笑著回答。

   「那就先謝了!」秦群印露出他那迷死一票學妹的招牌笑容。

   「等一下!」

   費心勾勾食指叫回打算離去的秦群印,示意他附耳過來。小聲的在他耳邊說:「秋書上次跟我說,東區那家路邊攤做的小籠包是他吃過最好吃的小籠包。」寶心大方的提供了秋書無意間提過的事。

   秦群印也故作神秘的在寶心耳邊小聲的說:「收到,謝了。」

   ☆☆☆  ☆☆☆

   兩個星期來,成漢和寶心的足跡幾乎踏遍了整個大台北及鄰近地區,吃飯、泡溫泉、看展覽……其中有寶心未曾去過的餐廳,也有早已去過數回的旅遊名勝,但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和成漢在一起,總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風景名勝也變得格外明媚動人。

   雖然天氣還嫌太冷了些,但是不畏寒的鳥兒在萌著綠芽的枝頭跳躍歌唱,傳遞著說不盡的生氣與活力。

   寶心興致勃勃的拖著成漢到山裡健行。當兩人走得滿身大汗,剛找到一棵橫倒在路旁的樹可以坐下來休息,寶心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她好像一刻都停不下來似的。

   「你的礦泉水!」

   寶心遞給成漢一瓶水,自己和往常一樣開了罐可樂。原來她去買飲料了。

   「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還有店舖。」成漢仰頭灌了一大口水。

   山中冷冽的空氣令人精神一振!四周只聞鳥聲啁啾應和著風吹林木的聲音,置身其中,足以讓人將紅塵俗事全都遺忘掉。

   「其實這裡離馬路很近,往前走差不多二百公尺就有一座供人休息的亭子,那裡有一間小雜貨店。只是我覺得這裡的感覺很好,跟人工雕琢的涼亭比起來另有一分野趣。」寶心指指向前蜿蜒的林道。

   「說是要享受野趣,可你手上的飲料卻是十足的都市氣息。」成漢說的是寶心手中的可樂。

   「你很喜歡喝可樂?」

   成漢發現無論到什麼地方,寶心總是喝可樂。

   「是啊,有些人嗜咖啡如命,而我嗜可樂如命,如果說菠菜是大力水手的力量泉源,我孫寶心的力量泉源就是可樂了。」寶心鄭重說出她的可樂宣言。

   「嗜咖啡如命?你正好抓到了我的弱點。我每天早上就一定要喝一杯咖啡才會清醒。不過愛喝可樂的你居然還這麼瘦,有什麼特殊的原因讓你這麼喜歡可樂嗎?」

   成漢記得在美國也看過許多嗜喝可樂的人,但通常伴隨而來的便是走樣的身材。

   「只是一個孩子氣的想法,你知道了一定會笑我的。」

   寶心有點遲疑,她已經因為這個理由被孫旭青笑了好多回了。

   「我保證不會笑你!」

   成漢原本只是隨口問問,卻真的被她勾起了一探究竟的興致。

   「真的?」

   寶心晶亮的眼神,就像個孩子般閃耀著純真的色彩,尋求著成漢的承諾。

   「那麼,我用童子軍的榮譽保證不笑。」成漢一本正經的舉起右手向她保證。

   「哈!誰知道!搞不好你根本沒當過童子軍。」寶心笑著吐他槽。「不過還是信你一次。因為它的名字!」寶心鄭重宣佈了答案。

   「名字?」這算什麼理由?

   「對,就是名字。」寶心的表情很認真,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願聞其詳。」成漢覺得她實在是個有趣的女孩子。

   「因為它的名字裡有個樂字,而且整體上聽起來就讓人有一種很快樂很歡樂的感覺。」

   寶心說出她喜歡可樂的原因:「我從小就有一個想法,如果喝了連名字都這麼快樂的飲料,那就一定會有快樂的事情發生,這就是可樂的魔法。」

   看著寶心的眼神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成漢再一次在心裡警惕自己:絕不能心軟,這一切,不過是她在演戲罷了。

   「對了!這個星期四晚上我們社團要辦成果展,你要不要一齊過來看看?」

   升上大四之後,寶心雖然已經不太參與社團的活動,但還是答應了學妹一定會出席。

   「可惜我明天要先回紐約總公司去處理一些事情,恐怕沒辦法去了。」

   原本預計在台灣只待一個星期,卻為了寶心硬是將行程延長成兩個星期。在台灣待了這麼久,美國方面一直來電話,催他回去處理一些事情。

   聽到成漢要回紐約,不知為什麼,寶心心裡竟有說不出的失落感。他要走了!

   「也是,你有你的工作需要處理。」寶心盡力掩飾自己的失望,卻逃不過成漢的眼睛。

   「我大約一個星期後才能回來,到時我們再去貓空泡茶好不好?我很喜歡貓空山區那種空靈的感覺。」成漢提出了另一個建議。

   「好啊!正好我那裡還有一些金萱!」

   寶心聽成漢說只去一個星期就會回來,心情又快活了起來。

   「你最近都和我出來,會不會冷落了你其他的朋友?」成漢試探的問。

   她這些天來幾乎都賠著他,應該沒有機會和那些男人在一起才是。

   「當然不會啊!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寶心全然不知成漢心中所想的事。

   「不會就好,要不然我可罪過了。」或是那些男人最近也正好沒空?

   「倒是你,我會不會佔了你太多的時間?畢竟你來台灣是為了談生意的,不是嗎?」

   寶心想到成漢這些天來大多和她在一齊四處遊山玩水,擔心會不會耽誤了他的正事。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分寸。」成漢笑了笑。

   「那就好了。」

   寶心深怕自己成為成漢的負擔,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對她來說,是從來沒有過的全新體驗。

   ☆☆☆  ☆☆☆

   十天沒有看到成漢了。

   他不是說一個星期就會回來的嗎?難道美國人的一星期有十天嗎?

   寶心管不住自己天馬行空的思緒,只覺得心浮氣躁心煩意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連社團的學妹也說她最近的行為怪怪的,常常魂不守舍的發呆。

   寶心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難道這就是思念?

   她這次好像真的戀愛了,即使粗線條如她,也找不到其它的可能來解釋自己的失常。她終於瞭解到古人描寫的茶飯不思是什麼樣的心境了。

   多年來,子修一直把她當成需要呵護的孩子,她也一直以為這就是愛。她習慣了他溫柔體貼和有求必應的對待,卻從來沒對子修有過這麼強烈的感覺。

   直到遇見了羅成漢!

   成漢卻視她為一個女人,會參考她所提出的意見,分析可行性,並非盲目的嬌寵。這種感覺對寶心來說是不一樣的。

   不!別騙自己了,她根本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繳械了!

   她忘不了第一眼看到他時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當時她還以為是因為屋子裡太熱的關係。之後共享的浪漫晚餐、秀麗山水,只是使她淪陷得更徹底罷了。

   子修也是令她心煩的原因。他一直對她那麼好,她怎麼可以這樣做呢!罪惡感一再盤接她心頭。

   完了!才兩個星期她就把賀子修忘了,還喜歡上別的男人。她這種行徑和花癡有什麼兩樣?而且她還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喜不喜歡她呢。

   抬頭看見穿衣鏡中的自己,紅撲撲的臉上透露著小女孩家的姿態,讓她忍不住指著鏡中的人影罵了一句:「豬頭!」

   罵歸罵,可是寶心仍然管不住自己的心,不時的想到那個遠在地球另一端的男人,一天一天數著他回來的日子。

   他應該在兩天前就回來的,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難道他改變主意了?

   如果他回來,她到底該不該繼續和他出去呢?

   今年的天氣特別奇怪。明明都已經三月天了,還冒出個莫名其妙的冷氣團,讓原本已經回暖的天氣又開始變冷。

   寶心裡著棉被坐在電腦前,心不在焉的胡亂轉換著頻道,將近七十台的有線電視,竟然找不到一個讓她覺得有趣的節目。

   電話突然響起,寶心迫不及待的將電話接起。

   「喂?」

   最近只要電話一響,她全身的感覺就變得敏銳了起來。

   「寶寶,我跟你說,上次你叫我幫你要的那些簽名照我都弄好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啊?」

   電話那頭傳來旭青開朗的聲音,他已經將事情辦好了的消息卻無法讓寶心開心。

   「我過兩天就過去拿。就這樣了,拜!」

   此時的寶心沒有心情和任何人講電話,所以不等旭青回答便掛斷了電話。

   馬上電話聲又再度響起。

   「喂?」寶心一顆心又提得老高。

   「寶寶,你在幹嘛啊?這麼不喜歡接到我的電話嗎?」

   怎麼搞的,又是這個孫旭青!

   「沒有啊!還有什麼事嗎?」寶心意興闌珊的回答著旭青的問題。

   「我現在人在澎湖,明天一早搭機回台北。可是後天又要去香港,大約要一個月後才會再回台灣,所以只有明天中午有空。我跟你約明天中午來拿有沒有問題?」旭青連珠炮的說了一長串。

   「問題?什麼問題?」

   什麼現在、明天、後天的,最近她的腦袋有點鈍鈍的,常轉不過來,所以一時之間無法理解旭青的話。

   「我問你明天中午有沒有時間來拿簽名照!你還好吧,聲音怎麼聽起來有點怪?有氣無力的。是不是感冒了?」

   旭青覺得寶心的聲音聽起來無精打采,和平常大呼小叫的她一點都不像。

   「沒有啦!最近在趕一篇報告,所以比較累,沒睡好吧。」寶心胡亂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

   「我想也是,人家不是說傻瓜是不會感冒的嗎!」每次總要損上對方幾句是旭青和她講話的一貫模式。

   「難怪你的健保卡永遠連A卡都填不滿。」多年的磨練,寶心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咦?那句話不是用來形容你的罩杯的嗎?」旭青反言譏笑寶心瘦削的身材。

   「成天注意女孩子的罩杯!我知道了,原來你長這麼大了還沒斷奶啊!」寶心嘲笑他只會注意女人的胸部。

   「好了,不跟你鬼扯,那就約明天中午、老地方,我們公司宿舍前的咖啡廳見。」旭青聽她恢復了精神,於是便收線了。

   「沒問題,拜!」

   但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電話又響起。

   這個孫旭青是閒著沒事幹是不是!專門打電話來吵我!再吵,我就把你小時候光屁股的露點照片拿到網站上公佈!寶心在心底暗罵。

   「還有什麼事嗎?」寶心沒好氣的接起電話。

   「……你在和別人講電話嗎?」對方遲疑了一會兒,才發出疑問。

   這便是讓她十天來魂牽夢繫的聲音,是成漢!

   「成漢哥!」

   等了他十天的電話,但是一接到他的電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寶心心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感覺。

   「沒有,沒什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寶心急忙拉回自己神遊的思緒。

   「我剛下飛機,所以打個電話給你,看你睡了沒有。」

   成漢的聲音夾雜在機場嘈雜的人群聲中,顯得有些一遙遠。

   「還沒,我在看電視。飛了那麼久,你很累了吧?」寶心雙手緊握著電話,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掙扎。

   「累倒是不累,只是下了飛機覺得肚子有點餓,你能不能出來陪我去吃個消夜呢?」

   「當然沒問題!」寶心毫不考慮就答應了。

   「那麼我到台北差不多十一點,我去住的地方接你,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寶心輕輕的掛上電話。

   他要來找她!

   寶心呆望了電話一會兒,然後急忙起身,不小心撞到了床腳,哎呀一聲,抱著痛腳還是努力的跳到衣櫃前去挑選要穿的衣服。腳雖痛,心卻不自覺的飛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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