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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對不起 第六章 作者:於塵

  清晨,山中的空氣中帶著微涼的霧氣與寒意,清脆的電鈴聲告知主人訪客的到來。

   寶心一早就擺著背包、提著早點出現在別墅門口。

   正好今天沒課,寶心一起床就想著要將成漢昨晚匆忙間遺忘的領帶拿來還他,順道給他一個驚喜,於是就買了兩份早點來找他。

   寶心按了電鈴,大門隨即開了。但當她穿過花園、到達在通往屋內的門廊,卻發現出來開門的人並不是成漢,而是一個只穿著浴袍、曲線玲瓏有致、看來性感美艷又有著狂野氣息的紅髮美女。

   「請問羅成漢在不在?」寶心略帶遲疑的問。

   看著為她開門的紅髮美人,她的發稍上還帶著幾滴水珠,好像剛衝過澡的樣子。寶心心中隱隱覺得有什麼事不對勁。

   那位紅髮麗人不發一語的將寶心從稍嫌凌亂的短髮、素淨的臉龐到腳上的球鞋仔細的打量了一遍,她那雙美麗的藍眼中所透露出的輕視與嘲諷,讓寶心覺得自己似乎頓時矮了十公分。

   寶心挺直了自己一六八公分的身高,這次用英文又問了一次:「請問羅成漢先生在不在?」

   「誰啊?」成漢出現在這位紅髮美女身後。

   「成漢哥,這位是?」寶心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幫你介紹一下,她是我的妻子莎拉。」成漢一派輕鬆的為寶心介紹他身旁的女子。

   他說得輕鬆,聽在寶心耳中卻像春雷般震耳,讓她整個人登時呆在當場!他的妻子!

   「你的妻子?」

   寶心無意識的重複了一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懷疑自己的聽力是不是出了問題。

   「是啊,她實在捨不得我離開太久,所以就從美國飛來找我了。」成漢親暱的摟著性感撩人的莎拉。

   「你這麼早來有什麼事嗎?」成漢轉向寶心發問,漆黑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他心裡的想法。

   「什麼?喔!我是幫你送早點來的。」

   寶心掩飾不住心中的震撼,慌亂之中也不知如何反應,就順手把手中的早點遞了出去。

   「謝謝。對了,我這兩天可能會比較忙,過幾天等我有空時我再去找你。拜拜。」成漢接過早點後就當著她的面關上了大門。

   寶心僵立在門口,視而不見的盯著華麗的雕花大門,聽到的不只是關門的聲音,還有某種東西碎裂了的聲音,那是自己的心破碎的聲音嗎?

   心碎會有聲音嗎?

   「這就是你的新歡。」這不是疑問句。

   一向精明的莎拉雖然聽不懂他們之間的對話,但從成漢搭在她腰上的手和寶心慌亂的神情也猜到了七、八分。

   「關你什麼事!」成漢冷冷的說。

   成漢一關上門就縮回自己搭在莎拉腰上的手,但一個不注意,過大的動作將門邊擺設的花瓶給打破了。

   「是不關我的事,我只是好奇你什麼時候興趣變了,竟然喜歡這種小孩子,還和個中學生搞在一起。」

   莎拉聳聳肩,對寶心的興趣不大。畢竟這不是讓她專程趕來台灣的原因。而在莎拉的美式標準中,脂粉未施的寶心看起來確實像是個稚氣未脫的中學生。

   莎拉是前一晚到台灣的,成漢所接到的那通電話便是她打的。最近她和一個律師打得火熱,急著要離婚,卻又遲遲等不到成漢的回應,從他的個人秘書那裡得知他人在台灣,就親自找到了賀家的別墅。

   成漢不發一語,只是漠然的從窗口望著寶心離去的背影。

   「喔!我明白了,原來就是為了她,你才會一延再延在台灣的行程。」莎拉繞到他身前,順著他凝視著窗外的視線找到寶心的身影。

   用塗成鮮紅色的長指甲輕輕劃過成漢的胸膛,語帶嘲諷的批評著成漢:「我還以為你真的這麼專注在公事上,沒想到你是喜歡上了一個小娃兒。」

   「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有什麼要求就說吧。」

   成漢一把拂開她不規矩的手,心知肚明莎拉專程趕來找他絕不是因為想念他。

   寶心瘦削的身影看起來是那麼的落寞,他好想衝出去摟住她、安慰她。成漢用力的握住拳頭,克制住自己想要追出去的衝動。

   ☆☆☆  ☆☆☆

   「找我有事嗎?」

   成漢故意遲到了一個小時,這才帶著一副冷漠的表情出現在寶心面前。

   「昨天那位是你太太?」寶心決定開門見山的問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經過了昨天早上所受到的震撼,寶心鼓起勇氣約成漢出來。她還在心中暗暗期盼,他應該會給她一個很好的解釋,甚至會說昨天的一切只是他開的一個玩笑。

   雖然她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沒錯,很漂亮吧?我們還有一個兩歲大的兒子。」成漢自顧自地點起一根煙。

   他必須要狠一點才能讓她死心,這一場由他自編自導自演的鬧劇,也必須要由他親自結束。

   他不但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兒子!寶心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說服自己了。

   「可是……可是你為什麼沒有告訴過我你已經結婚了?」她一直以為他還是單身的。

   「這很重要嗎?你不也是有一個像子修這麼要好的男朋友嗎?」成漢頓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還是他介紹我們認識的。」

   「那不一樣啊!」寶心抗議。

   「有什麼不一樣?」成漢面無表情的駁回她的抗議。

   「婚姻和交朋友不一樣。婚姻是一種誓言、一種責任、一種一輩子的承諾、一種一生相依的情感,是兩個人對彼此間感情的肯定與信賴啊!」寶心說出她心目中婚姻應該要有的條件。

   「別這個樣子,大家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這種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的事何必看得那麼嚴重呢。」成漢故作輕鬆的說。

   「那你的妻子呢?她知道我們嗎的事?」

   「莎拉她也知道我的毛病,她不會介意的。」

   「你的意思是說她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寶心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沒錯。」

   「她允許你這樣做?」寶心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而且突然覺得想吐。

   她到底讓自己陷入了怎樣的一團混亂裡。

   「她知道我最後還是會回到她身邊這就夠了。」

   對於成漢的話,寶心已經訝異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

   面對大受打擊的寶心,成漢揮出了最後一記重擊——

   「還有,明天我搭早班的班機回美國,不用來送我了。這些錢是謝謝你這陣子的陪伴。」

   說完,成漢丟下一疊鈔票,就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寶心一個人呆坐在店裡。

   這樣的結局對大家來說都好,就讓一切到此為止吧!成漢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回頭。

   就讓她去誤會吧。

   寶心望著成漢頭也不回就離去的身影,想哭卻哭不出來,想追出去把錢砸在他臉上,手腳卻僵硬得完全不聽使喚,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一樣,只剩下一副沒有靈魂的軀體。

   這應該就叫報應吧?誰叫她要那麼殘忍的對待愛她的子修!這現世報來得可真快。

   傷心欲絕的寶心誰也不想見,將自己關在房裡,不去學校、也不出門,連電話插頭也拔掉,這樣與世隔絕已經快一個星期了。

   「叮……叮……」

   電鈴聲已經斷斷續續響了十幾分鐘了,門外的人真是耐性十足,像是下定了決心,不等到她開門絕不罷休似的。

   「寶寶,我知道你在裡面,你開開門好不好!」一陣敲門聲伴隨著電鈴又再度響起。

   「我的門跟你有仇啊?」寶心終於勉強爬了起來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子修。

   「終於決定開門啦!」子修帶著一貫的溫和笑容走進房間——

   「什麼事?」

   寶心還是覺得對子修有所虧欠,所以即使心情再不好,也不便對他發作。

   「我打了好多通電話給你,可是都沒人接,所以就過來看看你。你怎麼瘦成這樣!」子修愛憐的撫上她變尖的下巴,她是怎麼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的?!

   他回到家裡冷靜了幾天,等到情緒不那麼激動了,就決定來找寶心談一談,希望能有機會讓她回心轉意。

   畢竟他和寶心也在一起那麼久了,對於寶心的一切,他有自信比誰都要瞭解。況且他也相信自己絕不比人差,又豈能不戰而走呢。

   但是子修的溫柔讓寶心的眼淚又開始氾濫。

   「我對你那麼壞,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不要對我好!你這樣會讓我好難過、好難過你知道嗎?」寶心哭著責怪他的柔情。

   「我承認都是我的錯,乖!別哭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那個男人欺負你嗎?告訴我,我去幫你出氣好不好?」子修小心翼翼的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去,細心的呵護著她。

   見到她腫得像核桃一樣的雙眼、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頰……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好心疼。

   「沒有人欺負我,沒有人!沒有人!」寶心只是將頭埋在子修懷裡,淚水沾濕了子修的衣裳。

   「好好好!我知道了,沒有人欺負你。可是……如果那個人對你不好,你願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回到我身邊好不好?」子修誠懇的要求寶心重回他身邊。

   子修的話語只引出她更多的眼淚。

   「我知道我去當兵這兩年讓你很孤單,這一切都是我不好。現在我回來了,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我不會再留下你一個人了,也不會讓你這麼傷心,我們再從頭來過一次好不好?」子修輕輕將她擁入懷裡。

   子修越是溫言軟語的勸慰,寶心就哭得越厲害,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任由淚水氾濫。

   為什麼我愛上的不是他呢?

   ☆☆☆  ☆☆☆

   天空一片清澄的碧藍,配著朵朵白雲,公園裡只有兩隻流浪狗在草地上嬉戲,涼風徐徐,天氣既不冷也不太熱,是個適合戶外活動的好天氣。

   可是再好的天氣也驅不走寶心眼底的烏雲,她凝望著在草地上打滾追逐的狗兒發呆。

   發呆是她最近常做的事。她可以」整天呆裡著電視,卻完全不知道到底演了些什麼節目。

   「你在發什麼呆啊?」

   旭青斜背著一個蹺家級大包包、戴著一頂棒球帽,蹦蹦跳跳的跑到寶心面前揮揮手,打斷了她的凝視。

   「大歌星,今天真難得,這麼準時。」寶心略帶嘲諷的向旭青打了招呼。

   「幹嘛說話這麼酸啊!」旭青不以為意的在她身邊坐下。

   子修打電話告訴旭青,說寶心最近心情不太好,要他來看看她。可是瞧她這麼伶牙利齒損老哥的樣子,恐怕是子修多心了。

   「趕流行減肥啊?」不過旭青到注意到了寶心的衣服顯得有點寬鬆。

   「有嗎?」寶心不感興趣的回了一句

   「你沒看你的褲子松成這樣!」旭青扯了扯的牛仔褲鬆動的腰身。

   「光說我你還不是變壞了!」寶心也注意到旭青雙頸的消瘦。

   「我是因為快發片了,公司說要瘦一點比較上相。要不然我才不會這樣虐待自己呢!」做個歌手也不全是外表所看到的那般光鮮亮麗。

   「找我什麼事啊?」

   以前都是約在舊公司宿舍對面的咖啡廳,可是今天旭青卻和她約在一個公園裡。

   「曬曬太陽更舒服!」旭青用力的伸了個懶腰。

   「要曬太陽,路邊多的是流浪狗陪你,我還有一份報告要趕呢。」寶心看了他一眼,毫不給面子的抓起自己的隨身背包轉身就要走。

   「陪我坐坐不行啊?」旭青一把抓住她的背包,將她拉回來。

   「你當我是在坐台啊!」話雖是這麼說,寶心還是在旭青身邊坐下。

   「最近我一直都被他們關在不見天日的錄音室裡,三餐只給我吃一些見鬼的減肥餐,今天好不容易被放出來,你就先讓我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行不行?」

   旭青用手遮在眉上仰望著太陽。為了新專輯的製作,他已經在錄音室裡閉關兩個星期了。

   「他們是誰啊?」寶心懶洋洋的問。

   「就是我這張專輯的製作群啊!雖然我有參與製作,但是在製作上我畢竟是新手,所以只好盡力配合啦。」雖然以往的專輯都很成功,但是每一次發片他都還是戰戰兢兢的,希望做到最好。

   「他們再這樣對我,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報復的!」旭青撂下狠話。

   「那你打算怎麼報復?去動物保護協會告他們嗎?」

   「動物保護協會?」旭青以疑問的眼神看著寶心,她腦袋有問題嗎?

   「是啊,去告他們虐待動物。」寶心一本正經的提出建議。

   「孫寶心!你……」旭青被她的回答激得跳了起來。

   「我怎麼樣?」寶心挑釁的看著旭青。

   「哼!孔夫子一定是見過你的前世才會說惟女子與小人難養!」旭青用力地哼。

   「哦?你是在解釋為什麼你跟我都這麼難養的原因嗎?」寶心不甘示弱的反將他一軍。

   「算你狠,你的嘴巴還真是夠毒。」

   這個牙尖嘴利、沒大沒小的傢伙,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美麗。人家不是說惹熊惹虎,不要惹到恰查某?看來還是少惹她為妙。

   「多謝你的讚美!不過你到底找我有啥事啊?難不成就是為了想找一個人聽你抱怨、和你鬥嘴嗎?」寶心的語氣中透著些許的不耐。

   「沒事就不能找你啊?」旭青斜瞞了一眼這個一點兄妹情都不講的傢伙。真是白疼她一場!

   「沒事?那我要走了。本小姐可是忙得很!」寶心的心情不好,自然也就不會對他客氣。

   「好啦!真沒耐性,我托人從大陸買了一些冬蟲夏草,要叫你回家時順道帶回去。」旭青從隨身背著的大包包中翻出一包用報紙包好的交給寶心。

   「好啊,沒問題。」

   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讓寶心的頭一陣暈眩,連忙伸手扶住一旁的旭青。

   「寶寶,你還好吧?要不要先坐下?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旭青注意到她的臉色異常蒼白。「沒什麼,只是最近太用功了,所以生活比較不正常才會這樣的。你別擔心了。」寶心用力擠出一抹笑,要他放心。

   才剛要邁出步子,只覺得又一陣暈眩襲來。

   「寶寶,你沒事吧?」旭青從沒看過她這個樣子。

   「我頭好昏。」寶心只覺天旋地轉,接著眼前一黑,雙腿不由得一軟,跌坐在地下。

   「寶寶!寶寶!」

   掉入黑暗中的寶心已經聽不見旭青焦急的聲音。

   「二哥,寶寶是怎麼了?她向來壯得像條牛似的,怎麼會突然昏倒?」旭青焦急的詢問著剛剛踏進病房的旭凡。

   寶心在旭青面前突然昏倒,這下子可把他給嚇壞了,連忙將她送進旭凡任職的醫院,並通知旭凡及子修。

   旭凡趕來時費心已經清醒了,可是旭凡還是不放心,便留她在醫院裡做身體檢查,找出她突然昏倒的原因。

   「孫旭青,注意一下你的用詞,你是說誰像牛啊?我都說了我沒事嘛!只不過是因為準備畢業報告,少吃了兩頓飯,一下子血醣降低罷了,你們不要這麼大驚小怪好不好!」寶心沒好氣的說。

   她被旭凡強留下做身體檢查,覺得有些不耐煩。都是旭青,老愛沒事找事!

   在成漢對她說出那些話到現在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裡,雖然有子修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想盡辦法逗她開心,但她始終愁眉不展,而且食不下嚥、睡不安寢。

   縱使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卻仍忍不住以淚洗面。或許是因為這些日子以來飲食的不正常,才會讓她在公園裡昏倒。

   見到旭青和旭凡關心她而緊張的樣子,又讓她覺得好內疚。

   「血醣太低應該是原因之一,不過最好還是做個檢查比較好。」

   「孫醫生,你要的病歷。」一位年輕的護土小姐幫旭凡送來寶心的病歷。

   「謝謝你了,碧倩。」旭凡露出淺淺的微笑,讓她的臉都紅了。

   又在亂放電了!寶心翻了翻白眼

   「我想上廁所。」寶心就是不習慣一直躺在床上。

   「不准。」旭凡想也不想就駁回了她的要求。

   「為什麼?你也太霸道了吧!」

   哪有這種人、連廁所都不准人家去,他上輩子八成是蓋世太保。

   「做病人要甘願。年輕女孩腹部照X光比較不好,所以我幫你排了腹部的超音波。等一下我會帶你過去,照完再去上廁所,順便驗尿。」旭凡絲毫不理會寶心的抱怨,不容反駁的宣佈待會兒寶心要做的各項檢查。

   寶心滿臉無奈的看著天花板,覺得自己像頭待宰的羔羊一樣,躺在診療台上讓一個醫生在她肚子上塗滿滑滑涼涼的不明物體,然後用一個圓圓的東西在上面滑來滑去的。

   「孫醫生,麻煩你進來一下。」

   哇!有沒有搞錯,自己看不夠,還要叫二哥一起進來看!

   為她做檢查的醫生指著銀幕的某一點要旭凡看。旭凡的臉色顯得十分凝重。

   「你上次月經來是什麼時候?」旭凡一本正經的問。

   怎麼問人家這種問題,寶心看著一臉嚴肅的旭凡,默默的在心裡算了算日子。

   「二月底。」

   不會吧?已經遲了半個多月了!她心中湧起了不祥的預感。

   「沒事。你拿個杯子去驗尿吧。」旭凡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笑意卻沒進入他眼中。

   寶心懸著一顆心,乖乖的做好他規定的事項,然後回到病房等他。

   不一會兒,旭凡就出現在病房裡。

   「我到底怎麼了?」寶心急切的問。

   旭凡不理會她的疑問,轉過頭問旭青:「你通知子修了嗎?」

   「當然,子修說他會盡快趕過來。寶寶她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她只是因為懷孕了,所以身體比較虛弱一點。」旭凡淡淡的將這顆炸彈投下。

   「什麼?!」旭青當場目瞪口杲。

   果然!

   寶心看著滿臉驚訝的旭青和一臉莫測高深的旭凡,忍不住的,眼淚又一滴滴滾了下來。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寶寶怎麼了?」這時子修焦急的出現在病房門口。

   雖然寶心一直拒絕他,但他還是默默在關心著她,所以當旭青告訴他寶心進了醫院時,他便連忙趕了過來。

   「賀子修!」

   旭青一看到子修,就將他一拳打倒在地,這一拳讓他的眼鏡也順勢飛到牆角。

   「你給我站起來!」他把妹妹交給他,沒想到他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旭青揪起子修的衣領又是一拳。這兩拳打得子修滿頭霧水。

   「哥!你不要這樣,這不關子修的事啊!」寶心要旭青住手,可是旭青完全卻置之不理。

   寶心不忍看子修被打,連忙要旭凡去阻止衝動的旭青:「二哥,你快阻止他啊!」

   「你在發什麼神經啊!」子修回過神來擋住了旭青的一拳。

   這孫旭青不知道他的拳頭很重嗎?!

   「青,你冷靜一點!」

   旭凡這時才拉住旭青,阻住他揮向子修的拳頭。

   「你說!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旭青忍下想要將子修打倒在地的衝動問他。

   「什麼事怎麼處理啊?」子修根本一點都聽不懂旭青沒頭沒尾的問題。

   「別跟我裝傻,我說的是寶寶肚子裡的孩子!」

   旭青這副凶狠的樣子是子修從來沒見過的。

   「寶寶有孩子了?」子修驚訝的問旭青。

   「你不要告訴我這孩子不是你的!」

   旭青瞇起了眼睛,隨時準備再給他這個「最好的朋友」一拳。

   「哥!真的不關子修的事,孩子真的不是子修的!」

   寶心看見兩個好朋友為了她而反目,覺得自己真是罪過。何況其中之一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子修。

   「不是他的那是誰的?」旭青被弄糊塗了。

   寶心泣不成聲的拒絕回答,只是一味的搖頭,情緒激動,卻一句話都不肯說。

   事到如今,她又能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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