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麗圓還沒想到該向誰募款。「沒有。」
「找那個趙豐邦如何?」鍾桂香替她出主意。
「他?不要!我找別人。」
自從那天送她上學後,人就失去蹤影,也許他不想見到她,她才不要厚臉皮去找他募款。
「而且你不是說他是道上大哥,少與他有瓜葛,現在卻叫我去找他募款?你還真是見錢眼開。」這人真是出爾反爾,錢字掛帥。
「這是做善事,替他積點德。」鍾桂香理所當然地答。
「你去,你面子大。」常麗圓反將她一軍。
「我跟他又不熟,你去他會賣你面子的。」常麗圓的魅力不容小覷。「說真的,他是個大財主,不找他可惜,說不定可以募到不少哦。」大企業老闆應該不會太小器才對。
「可是……」常麗圓有些為難。能幫育幼院募得款項是很好,但要她去找趙豐邦,她得考慮考慮。
最後拗不過鍾桂香三寸不爛之舌的遊說,常麗圓來到天星集團大樓。在門口躊躕了半天,才鼓起勇氣進入。
一樓大廳警衛朝她點頭致意。他對她印象特別深刻,因為她是總裁第一位帶到公司的女人,沒法忘記。
來到十五樓,門口接待小姐也一眼就認出她,對她親切有禮。
「你是來找總裁的嗎?我馬上替你通報。」立即按下對講機,通知陳秘書。「請進,陳秘書在等你。」
「謝謝。」常麗圓對於她的慇勤有些莫名其妙。
陳曉芸一聽有位小姐找總裁,正覺納悶,一見是常麗圓,即恍然大悟,立刻通知趙豐邦。
「總裁,有位小姐要見您。」故意不明說,想試下總裁的反應。
「如果沒有預約一律不見。」是誰這麼大膽找到公司來?
「是您上次帶到公司來的那位。」陳曉芸在心中竊笑。
「是她?快請進。」趙豐邦先是錯愕,繼而興奮莫名。
「是。」總裁轉變的真快。
趙豐邦等不及衝向前開門。
常麗圓正想敲門,門已自動打開,與趙豐邦撞個正著。
「我……」常麗圓嚇了一跳,忘了要說些什麼。
「進來再說。」
趙豐邦拉她進門,隨即關上門。在關門剎那,他看到陳曉芸興意盎然的眼神。
「坐!」
示意她坐在沙發上,自己則雙手環胸倚著桌子,盯著她瞧直了眼。
常麗圓自動來找他,令他既震驚又興奮。有好幾天沒見到她,方才再見她的面,他才知道他想她,非常的想。
常麗圓被瞧得坐立難安,好想奪門而出,可是她不能,好不容易有勇氣進來,不能前功盡棄。
「我……」她想打破沉默,卻不知該如何開頭。
「你的傷都好了嗎?」收回心神,關心地問。
「都好了,謝謝。」被瞧得渾身不自在,只想趕快辦完事好走人。「我……」可是一見面就要向人募款,實在說不出口。
「我很高興你來找我,有事直說無妨。」趙豐邦替她找台階下。
「是……是這樣的,我們學校的慈幼社正替一家經費不足的育幼院募款。如果你願意捐些款項,幫助他們度過難開,小朋友們會很感激你的愛心的。」常麗圓一口氣說完。
「你是來募款的?你想要我捐多少?」這小妮子是為別人的事來找他的。頓時,雀躍的心冷卻不少。
「我不知道,你量力而為即可。」捐款多寡只能依當事人的心意。
「那麼二十萬如何?」趙豐邦問。
「二……二十萬!」她瞠大眼,駭住了。
「太少?」她覺得他小器?
「不是……是太多了……也不是……」她嚇得不輕,開始語無倫次。
「那到底是什麼?」看著她嚇呆的表情,趙豐邦笑了。有人嫌捐款金額太多的嗎?她還真是特別。
「我是說你確定要捐二十萬?」她再次確認。
「確定,不過——」他故意停頓。
「不過什麼?」常麗圓生怕他反悔,畢竟這二十萬對育幼院而言是一大幫助。
「我能得到什麼回饋?」趙豐邦朝她眨眨眼。
「回饋?」常麗圓不解其意。
「就是好處,我能得到什麼好處?或者說報酬。」趙豐邦暖昧地笑著。
「我們會給你一張收據和一張感謝狀,謝謝你的慷慨解囊。」收了人家的錢當然得給收據,以昭公信:再送一張感謝狀,感謝他的愛心。
「就這樣?」趙豐邦不滿足地搖頭。
「那……那你要什麼?」常麗圓不安地問,這人的要求還真不少。
「你過來,我告訴你。」趙豐邦朝她勾勾手指。
常麗圓忐忑不安地走到他面前。
「你……你可以說了嗎?」
趙豐邦眼光熾熱地朝她逼近。「我的要求很篙單,只要一個—一感謝的吻。」
常麗圓又被嚇得呆怔,繼而火冒三丈,心裡咒罵:這個豬八戒投胎的色鬼,竟以捐款交換她的吻!那是她的初吻,豈可隨便給人?
然趙豐邦的節節逼近,逼得她步步後退。
她直往後退,碰到沙發扶手,向後跌落沙發,跌個四腳朝天,「哎喲!」一聲尖叫聲後,一意識到她今天正好穿裙子,那不是全曝光了嗎?接著動作俐落地側轉身滾下沙發,跪趴在地上,雙手掩面,賴在地上不起來。
哦!老天,地上為何沒洞讓她鑽?真是天要亡她也,
趙豐邦被那驚鴻一瞥的春光搔弄的熱血奔騰,他不敢相信她對他竟有這麼大的魅惑力。或許是近日瑣事繁忙,久不近女色,慾求不滿,才會禁不起這小小的誘惑。趙豐邦為自己找借口。
他整整神色,問道:「你沒事吧?」見她趴著不動,莞爾一笑,明白她的尷尬,「我沒看到。」
「真的?」常麗圓放下心中大石,準備起身。
「是白色的?」趙豐邦興起捉弄她的念頭。
「喔!」哀歎一聲,常麗圓又趴回去。
「我猜的。」他的唇已笑裂至最大幅度。
「你這樣捉弄人很有趣嗎?」惱羞成怒,常麗圓憤而起身,凶神惡煞她跳到他面前指責。
不得了,翻臉了!趙豐邦趕緊放低姿態道歉。
「抱歉,玩笑開過頭了。」
人家都低頭道歉了,她只好收斂怒氣,看在二十萬元的分上,不與他計較了。
天!她何時也變成見錢眼開了?都怪桂香,和她相處久了被她同化了,不,應該說和她一起同流合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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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聚集慈幼社,將募得款項集中,待會兒一起交給欣欣育幼院的王院長。
手中拿著收據、感謝狀,常麗圓步出慈幼社,來到校門口的一棵椰樹下等待鍾桂香。大家約好半個小時後在欣欣育幼院門口集口,一起陪小朋友過兒童節。
陳弘毅又巴在她身邊。
「麗圓你真行,募得款項最多。」陳弘毅諂媚道。
「沒什麼,只是盡點心。」常麗圓不以為然。
陳弘毅瞄了眼常麗圓手中收據與感謝狀——天星集團,是那人的公司,看來他們關係非比尋常。
「你和天星集團的人很熟?」陳弘毅旁敲側擊的問。
「只見過幾次面。」常麗圓不經意答道。將收據與感謝狀收入背包中。
「是那個接送你上下學的人?」陳弘毅不耐地問,為何她對他總是漫不經心?
「咦!你怎麼知道?」常麗圓終於正視他的問題。
「我看過幾次。他是你男朋友?」陳弘毅氣結。原來常麗圓當他是隱形人,他們之間見面說的話,她根本聽而不聞。讓他既懊惱又氣餒。
怎麼會跑出這個問題?常麗圓呆楞著沒有回答。
陳弘毅見她不說話,更認為她是默認了。
「麗圓,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喜歡你,我也追了你一年,你為何一點機會都不給我?你真的很不公平。」陳弘毅心急,他全豁出去了,
「我不知道。」常麗圓努力回憶著,是嗎?他追了她一年?怎麼沒什麼印象,也沒什麼感覺,他對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麗圓,給我機會,我真的很喜歡你,不要再拒我於千里之外。」沒想到她對於他的追求行動視而不見,惱得他差點捶胸頓足,遂跨前一步攫住她的雙肩。
「可是……可是……」常麗圓杏眼圓瞪,事情好像脫序了。
「我不會放棄的,我要與他公平競爭,你等著接招吧!」他慷慨激昂地說完,踏著沉重步伐離去。
天啊!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常麗圓望天哀歎。
「麗圓,怎麼了?哀聲歎氣的。」鍾桂香走近,正好聽見她的歎息聲。
「沒事,快走吧,要遲到了。」常麗圓催著她,藉以轉移注意力,否則她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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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院長無限感激地說道:
「謝謝各位同學鼎力相肋,幫本院募得不少款項,使本院能維持正常運作,讓小朋友能得到溫飽,本人再次謝謝各位同學。」繼而對小朋友們說:「各位小朋友,我們以鼓掌謝謝各位大哥哥,大姊姊們,並歡迎他們。」
常麗圓開心地看著一群天真可愛的小朋友,很高興自己能助他們一臂之力。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找那個趙豐邦一定可以募得捐款,而且還是金額大的,麗圓你的魅力不小哦。」鍾桂香洋洋得意道。
「你還說,我差點就被……」常麗圓趕忙住口。差點說溜了嘴,這差點被狼吻之事要是給桂香知道肯定沒完沒了。
「差點就被怎樣?快說嘛!」鍾桂香好奇追問。
常麗圓腦筋一轉,道:「秘書小姐不認識我,差點吃閉門羹。」
「小事一樁,最重要的是能募得捐款。」鍾桂香不以為意。
「是啊,小事一樁,下次換你去碰釘子。」常麗圓怨慰地橫她一眼。
「嘿!你今天心情很差哦,『大姨媽』來啦?」鍾桂香調侃她。
「來你的大頭鬼啦!」常麗圓捶著鍾桂香。
鍾桂香笑著跑開,兩人嬉笑追逐,小朋友以為她們在玩遊戲,也加人追逐行列,頓時笑聲四溢。
鍾桂香載常麗圓回學校取機車時,兩人在校門口聊起來。
「麗圓,你有沒有覺得今天陳弘毅怪怪的?」鍾桂香納悶地問。
今天在欣欣育幼院時,陳弘毅一直在常麗圓身邊打轉,搶著幫常麗圓做事;就算不在身旁,眼睛也不曾離開。
不錯,他是在追常麗圓,可是一直都追的很含蓄,不曾這麼露骨過。然而他的態度雖變得積極,卻不一定有好處,因為常麗圓是一個對感情遲鈍的人,根本不曾意識到陳弘毅在追她,要是分寸拿捏不當,反而會讓常麗圓退避三舍。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陳弘毅政變態度?鍾桂香非常好奇。
「有嗎?我不覺得。」常麗圓口是心非地答。今天發生的事可不能說,免得引起桂香的好奇心,為自己招來嚴刑逼供的酷刑。
「怎麼沒有?你老是反應遲鈍,難道陳弘毅在追你,你都沒感覺到?」旁觀者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陳弘毅在追常麗圓,只有她本人渾然不覺,鍾桂香真替陳弘毅扼腕。
「你知道……」常麗圓錯愕。她是幾小時前才知道的,那桂香為什麼會知道?她真是神通廣大。
「他追了你將近一年,只有你這個遲鈍的女人不知不覺。」鍾桂香埋怨道。
「大家都知道?!」常麗圓滿臉驚訝。她真有那麼遲鈍嗎?對於陳弘毅的追求渾然不知,只把他當普通朋友。
「我……我對他沒有特別的感覺,只當他是朋友,所以不在意他的任何行為,當然就不知道他在追我啊,不過現在我知道了。」常麗圓為自己叫屈,為什麼她得知道他在追她?
「你現在才知道!可憐的陳弘毅。」鍾桂香替陳弘毅感到悲哀。「奇怪!你怎麼突然開竅了呢?」鍾桂香覺得不可思議。
常麗圓被說得臉紅不已。「是他對我說的。」
「他對你說的?!好小子,改變策略啦,」鍾桂香讚歎道。「他是怎麼對你說的?快告訴我。」鍾桂香興奮地開始盤問。
常麗圓在心中歎氣,她就知道會被逼供。
「他說他喜歡我,要追我。」常麗圓盡量簡單扼要的回答她。
「他有沒有說他已追了你一年了?」鍾桂香不滿足地問。
「有啦。」桂香又再次提醒她她的遲鈍。
「他為何改變追求方式,是受到刺激嗎?發生什麼事了?」鍾桂香再追問。
「他看見趙豐邦幾次接送我上下學,以為他是我男友,」常麗圓據實回答。
「原來是受了這個刺激,以為情敵出現了,難怪變得積極。不過如果對手是趙豐邦的話,要競爭可不容易。」鍾桂香評論道。
「陳弘毅他是誤會了,你也別在那裡胡扯,我跟他不過見了幾次面而已,連朋友都還談不上呢。」鍾桂香就會胡思亂想。
「如果連朋友都談不上,人家會一次捐二十萬嗎?」鍾桂香不相信她的說詞,她總覺得不對勁。
「那是人家有錢又有愛心,別拉扯上別的。」常麗圓否決道。但為何她心中有一絲絲失落?
「嘿!嘿!也許他想追你哦。」鍾桂香突然想到,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別又來了,你饒了我行嗎?」
一個陳弘毅已讓她招架不住了,再來一個趙豐邦,那真是不堪設想。可是這個可能想追她的想法,令她心中泛起一絲甜甜的感覺,為何會有這種反應,連她自己都莫名其妙。
「你今天不用打工嗎?」常麗圓扯開話題,以免鍾桂香又開始運作她超豐富的想像力,愈說愈離譜。
「現在幾點了?」鍾桂香的手錶送修,無表可看。
常麗圓看著手錶回道:「五點五十分。」
「啊,我六點的班,只剩十分鐘,我得走了,拜!」鍾桂香匆匆道別,騎上機車走了。
終於把她打發走了!常麗圓吁了一口氣,對於鍾桂香的追根究柢,幾乎快受不了了。
回憶起方才兩人的對話,鍾桂香提及趙豐邦可能想追她的想法,讓她心中升起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奇妙感覺:至於期待什麼?又害怕受什麼傷害?她白己也理不出頭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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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來到天星集團大樓,常麗圓沒有遲疑的邁開步伐進人,很順利地見到趙豐邦。
「我送收據和感謝狀過來,王院長很感謝您的愛心。」常麗圓說明來意。
「王院長?」他不認識。他壓根兒把捐款的事給忘了。
「就是育幼院的院長,她很感激你的捐款幫育幼院紆困。」常麗圓解釋道。
趙豐邦手撫下巴,眼神專注而熱烈地盯著她。
「嗯,你很開心那些孩子?」
「我覺得他們沒有父母疼愛,沒有親人照顧,很可憐,多少盡點力幫助他們。」
常麗圓被趙豐邦專注而熱烈的眼神打亂了規律的心跳,令她又想起鍾桂香說的『他想追她』,這句話已困擾她多日。
今天再次見面,更使常麗圓明白了自己在期待什麼。她期待與他見面,期待他追她,可是她為何會期待與他見面,期待他追她?難道……難道自己喜歡上他了?這怎麼可能?不可能的!雖然她對他的印象改觀了,但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喜歡上他,他們才見過幾次面而已,絕不可能的!常麗圓慌亂的自我否決。
如果她肯誠實面對自己的心,絕對會發現自己是喜歡他的。
趙豐邦對於常麗圓臉上時而挑眉、時而皺眉的豐富表情歎為觀止,不管是哪一種表情,都深深吸引住他,百看不厭。
「麗圓,想什麼想呆了?」趙豐邦提高音量喚她回神。
「沒什麼。」常麗圓阻止自己再胡思亂想。沒發覺他叫她『麗圓』。
抬起頭面對他,仔細地看著他俊朗的臉龐。濃濃的眉、銳利卻充滿智能的眼、挺直的鼻樑、性感的唇,看著看著,她不禁心猿意馬起來,癡迷不已。
怎麼又發呆了?還雙眼迷濛的凝視他。
「麗圓,回魂啊!」趙豐邦戲薯地朝她擠眉弄眼。
喔!天啊!她竟像花癡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流口水,真丟臉死了!
羞澀的紅暈妝點上她嬌嫩的粉頰,像鮮紅欲滴的蘋果般誘人,教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趙豐邦醺然迷醉地看癡了,「你好美。」傾慕的話語脫口而出。
他讚美的話,令常麗圓的心跳更加放肆有如雷鳴,一顆芳心悸動不已。
常麗圓不知該如何突破流竄於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幸好敲門聲幫她解圍。
趙豐邦收起癡迷神情,恢復原有的幹練。
「請進。」
畢建國推門而人,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常麗圓嬌羞緋紅的臉龐,繼而感應到流轉於兩人之間暖昧不明的詭異氣氛,看來兩人似乎有些進展。
「常小姐,你的傷都好了嗎?」畢建國發揮醫生本能,先問候她。
「是的,謝謝。」常麗圓客氣回道。
「常小姐你真是難得的稀客。」畢建國暖昧地說,
雖然他已從林育民口中得知常麗圓享有進出趙豐邦辦公室的特權,但現在親眼目睹仍教他吃驚。
「難得的稀客?」常麗圓眨著靈活眼眸不明所以。
「是啊,你知道嗎?除了公事及生意往來客戶外,沒有一位女性同胞能進出這個辦公室。」常麗圓肯定不知道趙豐邦的規矩,他故意洩他的底,願能推他們一把,希望兩人能再往前邁進一步。
趙豐邦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暗示畢建國閉嘴。
「是嗎?」常麗圓覺得不可置信,
像他這樣事業有成,英俊多金的黃金單身貴族,應該有許多紅粉知己,怎麼可能都不曾到公司來找他,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絕對是的,只有你有自由進出這辦公室的特權,」畢建國繼續推波助瀾。
「我哪有那麼大的面子。」常麗圓還是覺得不可能,趙豐邦應該是因為撞傷她覺得內疚,所以對她特別客氣。
「相信我,別妄自菲薄。」畢建國說完還故意緊捱著常麗圓坐下,傾身又在她耳邊道:「你知道嗎?你受傷時,阿邦像火燒屁股似的抱著你衝進我的醫院。我跟他認識這麼久了,還是頭一次看他這麼慌張,他自己受傷時都沒這樣。」畢建國不理會趙豐邦箭般的眼光,不怕死的氣定神閒道。
趙豐邦心中醋意橫生,臉色變得鐵青。這個該死的畢建國,靠她那麼近做什麼?還親暱在她耳邊耳語,他真想宰了他!
她就知道是因她受傷他才對她特別包容。她求證似的看向趙豐邦。咦,為何他的臉色鐵青,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如果不願她來找他,直接告訴她就好了嘛,幹嘛臭著一張臉。
常麗圓起身準備告辭。「對不起,我還有事,先告辭了。」既然人家不歡迎,自己趕緊走人免得惹人嫌。
「正好我也要走,我送你一起走。」畢建國也跟著起身,隨後睨了趙豐邦一眼,不理他風雨欲來的鐵青臉色,再刺他一針。
「你不是找我有事,還沒跟我說話就要走了?」
一進門連招呼都沒打,只顧著和常麗圓閒聊,當他是隱形人,真可惡!現在人家要走了,他還巴著人不放。
「我只是順路過來看看,沒話跟你說。」畢建國膽大包天的在老虎嘴裡拔牙。轉頭對常麗圓道:「乾脆我送你回家好了。」畢建國興風作浪,猛刺激趙豐邦。
「謝謝,我自己坐車回家行了。」常麗圓不明白兩人之間為何會劍拔弩張,只想早點離開,以免禍殃自己。
趙豐邦衝向前,橫在兩人之間,咬牙切齒對畢建國道:「我自己會送,用不著你。」
畢建國很滿意他的表現,聳聳肩,從趙豐邦肩上探出頭,對常麗圓眨眨眼。
「有入吃醋了。」畢建國認侃他。
常麗圓直覺畢建國會錯意,趙豐邦有什麼醋好吃的,是生氣才對。
被戳破心事的趙豐邦更加懊惱,粗聲粗氣地道:「你別在這裡加油添醋,」
不再理畢建國,攬著常麗圓的腰,故做親暱地開門離去。在開門時傳來畢建國惡作劇得逞的開懷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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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豐邦直接將常麗圓帶至地下停車場,打開車門讓常麗圓上車,自己坐上駕駛座,踩足油門急駛而去。
趙豐邦怒氣未消,車子開的飛快,常麗圓坐得膽戰心驚。
唉!都怪她那輛老爺機車,今早上學時罷工發不動,否則她也不必在這裡承受他的怒氣,她是招誰惹誰了?
不行,她得阻止他,否則她會因暈車而吐。
「請你開慢點好嗎?我有些頭暈。」常麗圓吶吶地開口。
「對不起。」趙豐邦這才驚覺到自己為發洩怒氣而把車子開得飛快,趕緊將車速減慢。
「你……你生氣是因為我到公司找你?」常麗圓想弄清楚是不是因她到公司找他,所以他生氣。
「你怎麼會這麼想?」趙豐邦不解她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那個畢醫生不是說……」
「他說的是別人,不是你,你隨時可以來找我,別聽他滿口胡說。」趙豐邦打斷她的話。提起畢建國,他就一肚子氣。
「可是你好像很生氣?」奇怪,那他為何事生氣呢?
「我是氣他不把我放在眼裡,巴著你不放。」一想起畢建國親暱的在她耳邊耳語,怒火就燒得更旺。
「他跟我說話你不高興?」還是畢建國沒跟他說話,所以他生氣?
「我不高興他緊捱著你坐,還在你耳邊耳語,我不喜歡他跟你太親近。」趙豐邦心中酸氣直冒。
「為什麼?」常麗圓直覺想到—難道他們是同性戀?
「他明知道我喜歡你,還故意嘔我。」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他們都心知肚明常麗圓為何能在他公司來去自如。只有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的人才享有的特權,根本不用他說,他們都很清楚。
常麗圓被這句話炸得目瞪口呆,反應不過來。
不久前陳弘毅才向她表白,現在趙豐邦又說喜歡她,她最近走桃花運不成?連著兩人表示喜歡她。
對於陳弘毅的追求她是備感壓力,甚至有點排斥,每次見到他都令她想逃開,所以最近她一直避開他。
至於趙豐邦,她並不討厭他,聽他說喜歡她,心中浮現的是甜甜的喜悅。
「吱!」趙豐邦將車停靠路邊。
他從來不曾對任何人事物費心,也就不曾想擁有,然而常麗圓卻激發出他潛藏的佔有慾。原以為他可以等,等一切都上軌道之後才向她表白,可在受到畢建國刺激後,他知道自己已無法忍受她跟任何一個男人親近,除了他之外,誰都不行。
「麗圓,也許你會覺得很唐突,但我是真心的。」趙豐邦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她嚇跑了。
「我……」對於他的表白,常麗圓不知所措。
「你不用考慮太多,只要回答我願不願交我這個朋友?」
不能太過急躁,只要她願意接受他當朋友,他會努力贏得她的心。
「你願意嗎?」趙豐邦屏氣凝神等待她的回答。
常麗圓羞怯地點點頭,表示回答。
趙豐邦欣喜不已。「謝謝!」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他離成功不遠了!他高興得握住她的雙肩,將她轉向自己,在她額頭上用力一吻。
常麗圓感染了他的喜悅,對於他的舉動不以為忤,猶不自覺自己對他和陳弘毅的態度己有所差別。
「現在可以送我回家了嗎?」常麗圓語調輕快地問。
「沒問題。」趙豐邦愉快的重新開車上路。
今天真是他的幸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