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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吾愛 第七章 作者:寄秋

  砰!

   午夜時分,城堡中某間臥室發出一物體碰撞聲,睡得不安穩的人兒翻了個身,眉峰凝聚似有清醒之勢,半夢半醒彷彿聽見……

   「噓!小聲點,主人吩咐過不可驚醒他的嬌客,你們別再吵了。」聲音似乎來自鋼床。

   「是她不好,說我一天到晚愛遊蕩,害客人找不到手錶。」冷哼聲出自床頭櫃。

   「本來就是你不對,主人說過有客人居住的臥房,我們不可以隨便放假。」要好好克盡本份為客人服務。

   「我才出來一會兒你幹麼嘰嘰喳喳,像個沒人要的老木頭。」找他表兄聊天不成嗎?真愛管東管西。

   梳妝台生氣的一喊,「你才是愛風騷的臭木頭,到處串門子以為自己是萬人迷。」

   「哈,你嫉妒我比你受歡迎,自己沒什麼朋友關在房裡發霉。」他的哈聲特別宏亮。

   「你……你才一肚子白蟻,最好蛀到你掛掉。」一身是蛀洞。

   「詛咒我等於詛咒你自己,別忘了我們比鄰而居,白蟻咬我也會咬你。」哼!白癡。

   「我……嗚……」

   哭聲一起,床頭櫃頭痛的走來走去,他最怕「女生」哭了。

   不敢亂動的銅床女士十分著急,身上的紗幕不住的輕揚,像在搖著手要他們別吵鬧,壓低聲音好好商量不要驚醒客人。

   可是她越著急他們吵得越凶,根本不理她的調停,你一句、我一句的,其中夾雜類似女孩子的哭聲。

   但是在正常人耳中聽來彷彿是女鬼的嗚咽聲,一波波勾起人類深層的恐懼,帶出無法抑制的黑暗意識,想像幽冥地獄為之展開。

   夜的深沉隱藏著無數的可能性,是真,是幻,全在夜的遮蓋下變得模糊,人的理智會被蒙蔽,只剩下不切實際的記憶。

   害怕是與生俱來,對未知的事物而言。

   「靜一靜,靜一靜,噓!你們要把她吵醒了,快安靜下來。」銅床女士頭頂部位彈出兩支銅柱,分別敲上床頭櫃和梳妝台。

   看來像意外,傢俱太陳舊了嘛!難免會有什麼銅釘鬆動,造成銅柱掉落的現象,真的是意外,床上雙目倏地緊閉的女孩如此告訴自己。

   一切是幻聽,她在作夢,全是假的。

   「不是我愛和他吵,他太過份了,明明知道我們不該到處亂走還置之不理。」梳妝台委屈的聲音略微降低,但仍有抽抽噎噎聲。

   「愛哭鬼,每次一吵不贏就哭,最討厭了。」悶悶的木頭摩擦聲像是埋怨。

   「人家才不是愛哭鬼,你好壞。」傢俱碰撞聲再度發出。

   「你又撞我,真是太不可理喻了!最好撞破你的鏡面。」反正他不痛不癢。

   「我哪有撞你,只是輕輕地碰一下。」愛計較,臭床頭櫃。

   「你們倆真是我見過最愛吵的,明天我請管家先生把你們分開,一個一間房。」省得吵翻天。

   「不要。」

   床頭櫃和梳妝台先後喊出不要,接著彆扭的背側過身不肯看向對方,活像一對鬧意見的老夫老妻,吵慣了,不吵會不舒服。

   銅床女士歎息地撩動紗幕,裹在棉被裡的安曉恩動也不動,屏住呼吸的聆聽接下來的聲響。

   雖然心中驚駭極了,但是聽入耳中的一字一句感覺很溫馨,宛如她房間有三個人在交談,可是她沒勇氣掀開被一瞧。

   忽然她想到白天劉易斯所說的話,毛骨悚然地縮緊身子,上下牙齒直顫動,他分明暗示古堡裡有那種「東西」。

   嗚!她好怕哦!死去的媽媽為何不現身保護她?難道東西方的差異讓她無法飄洋過海,或是媽媽不會說英文找不到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耳邊的嘈雜聲也逐漸淡去,她確定不再有交談聲後慢慢地轉身,心臟猛跳地拉下一點點被角往外探去。

   房內的壁燈一明一暗的閃著,她看見床頭櫃和梳妝台的位置又變了。

   本來是緊鄰在一起方便她梳完頭取物、放物,現在中間隔了一座衣櫃,而鋼床的床頭柱掉落在離床甚遠的地方,以常理來說不可能滾那麼遠。

   房間大的壞處是陰暗處特多,而且回音也大,她一個人住真的太寬敞了。

   可是她非常喜歡這組銅床,等要回國時非要劉易斯割愛不可,她要搬到自己房間好好獨佔……

   一想到要離開古堡,離開壞心眼的劉易斯,她的心情莫名的低落,她不能欺騙自己不曾動心,她想她是完了,愛上不認真又愛欺負人的臭男人。

   如果他口中的「我愛你」是出自真心該有多好,那她不用搬床也不必回台灣忍受粉紅色的房間,直接賴上他養不就成了,誰叫他破壞她的名譽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對了,他的房間未上鎖,此時去偷襲他最好。

   「咳!我……要下床了,拜託各位鬼……鬼大哥、鬼小姐別嚇我,謝謝合作。」

   在心裡默念了七七四十九次阿彌陀佛,她一鼓作氣的掀開被子,沒穿鞋子的腳觸地一冰又縮了回去,眼神防備的盯著傢俱。

   不知怎麼了,她在它們身上彷彿看到有表情似,雙胞胎再天才也模仿不出夫妻吵架的情形吧!

   他們的聰明在腦子而不是人情世故。

   呼氣、吐氣、呼氣、吐氣、呼氣……重複了十來次,她終於下定決心往外衝,原本可能會擋路的椅子忽然無聲無息地移開,讓她安然通過。

   門一闔上,說話聲再度揚起。

   「看吧!都是你們兩個吵醒她,像我一直安靜的不說話。」衣櫃首先發難地責備床頭櫃和梳妝台。

   兩個都內疚地垂下頭。

   「就是嘛!白天吵晚上也吵,你們就不能體諒人家也要睡覺嗎?」剛才挪開的椅子用兩隻腳走過來。

   「我……我們錯了。」

   「對不起嘛!以後我們吵小聲一點。」

   銅床女士忍不住發火,「什麼,你們還要吵?客人都被你們嚇跑了。」

   「我……」

   「不許再說了,你們要是再吵一次,我就請管家先生把你們分開。」不然她也要離開了。

   床頭櫃和梳妝台若有表情一定是黯然神傷,默默無語的含淚相望。

   「銅床女士,你想客人會到哪裡去?萬一她遇到其它夜遊的同伴準會嚇暈。」她太膽小了。

   「我也很擔心,但我體積太大不好行動。」光是擠那扇門就是一件辛苦事。

   「不如我去瞧瞧,我體積小又很靈活。」椅子單腳獨立的轉圈圈。

   「好,就你吧!」其它傢俱都不好移動。

   「是。」

   行動快捷的椅子先在門口探一探,發現無人就趕緊溜出去,然後他看到隔壁的房門輕輕被關上……

   哎呀!他臉紅的退回房間不作聲,輕聲走回他原來的位置,恢復椅子的正常形態。

   四腳落地。

   四週一片靜悄悄,大家都睡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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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為什麼要換下這一身衣服,你是不是嫌我不夠高尚?」

   使起小脾氣的安曉恩說什麼都不肯換上新衣,堅持要穿她三哥為她準備的醜衣服,她相信美由內心發出,與衣料無關。

   當初取下眼鏡已是一大讓步,他得寸進尺的想為她改變造型,不枉費她苦心的偽裝快一年。

   眼前的衣服是華麗有餘卻顯粗俗,什麼名牌服飾看來像地攤貨,她家傭人穿的制服都比架上的「布料」美觀,真不曉得是人穿錢還是錢穿人,貴得要命。

   早該知道不能信任他,一開始騙她要出門散散步,結果一走走遠了變成逛街,海德公園過而不入,溜狗的美女朝他一拋媚眼,他居然還以微笑的讚美不已。

   她是個子嬌小不代表不存在,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悄真是可惡到極點,她也是有脾氣的。

   「別把腮幫子鼓得圓圓的,真難看。」他用手一戳,笑睨她吃醋的表情。

   「難看就別看,沒人委屈你一定要看。」反正滿街都是高挑、性感的美女。

   她就要把自己弄得醜醜的,叫他長針眼。

   小東西發火了。「我是指不禮貌,你瞧店裡的小姐都在笑你了。」

   「愛笑就笑,笑死了別叫我賠,是你硬拉我進這間店。」她壓根不喜歡這間店裡小姐的嘴臉,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

   她絕對不會讓她們添業績,休想從她身上賺到一毛錢。

   「恩恩,不許任性,在外要乖巧點做做樣子,很多人在注視你的一舉一動。」身為下議院議員的女伴,她的行為舉止格外受注目。

   為了他的政治形象,她只好陪著他當偽君子。

   「我可以安靜,可以默不作聲,但是我不當你的政治棋子,不要讓我愛得這麼委曲求全好嗎?欺負人不要欺負得太過份。」安曉恩眼眶微紅,不願當個傀儡。

   她不像他能昧著良心說出道貌岸然的違心話,明明不喜歡,還要笑著回答這是我的最愛。

   微微一怔的劉易斯沒料到她會反彈,而且激烈得出乎他意料。「怎麼說哭就哭,我沒要你委曲求全。」

   他一如平常的溫和形象朝店員一笑,將鬧性子的小情人帶到角落安慰。

   「沒有嗎?一下子要我做這、一下子要我做那,你根本沒考慮我也是人,只要順著你就是對的。」他憑什麼改變她?

   他不是她的父親,也不是她的兄長,甚至情人都不知道算不算,一句承諾也不給的只要她順從,好像注定她該受欺負似。

   在家裡她是受盡眾人寵護的小公主,何時讓人吆來喝去過,以往的忍受是他不曾要求她改變,因此她尚能接受地進而打算賴他一輩子,反正他不會真欺負她。

   可是一走在市民的視線中,他馬上成為那個必須時時刻刻注意形象的虛偽議員,連帶地要求她要表現出一副端莊、高雅的樣子配合他。

   他是政治人物受人景仰是他的事,但她做不來他的表面功夫,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也勉強不了自己去喜歡。

   大家都說她天真她還不信,現在她終於明瞭自己很天真,一廂情願地以為真小人只是欺負她罷了,可是一換上偽君子的面具,他的距離就遙遠了,不再是她愛上的那個男人。

   愛一個人很容易,恨一個人也不難,只要對方夠無情,不斷的要求卻不付出。

   「我是為你好,女孩子家總是希望自己漂亮一點,我……」看到她含恨的眼神,他流利的口才竟無法發揮。

   「你問過我嗎?你以為我不知道自己生得靈美、骨架均勻,在台灣我還當過模特兒,你關心過我為什麼要偽裝成平凡人嗎?

   「不,你不知道,你只是把我當成玩具滿足你的私心,你問我為什麼不相信你,可是你曾問過自己為什麼我不相信你?因為你根本沒有心。」

   她過度反應的言語像一把利刃插入劉易斯心窩,他痛得不能反駁她,在她眼中他真是這麼的自私嗎?

   雙手緊緊環抱她不讓她走開,他擔心手一放開她會從他生命中飛走,像籠中的金絲雀一飛向天空就不會回頭,消失在遙遠天際。

   回想過去相處的情景,他的確總是不自覺地欺負她一下,然後又一下,次數一累積下來多不可數,他的無心舉動在她看來是有心的傷害,逐漸累積在她心頭,直到爆發出來為止。

   「對不起,我剛才的舉止傷了你,我向你道歉。」劉易斯難得地拉下身段向人坦誠有錯。

   一向自傲的人是不會承認自己有錯,但在愛情面前不需要有自尊,他不想失去她。

   「誰希罕你的道歉,說不定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不過裝裝樣子哄騙我。」安曉恩壓根不相信他的真心。

   打人一巴掌再來說對不起有用嗎?

   他無奈的一喟。「我太自我了,太注重形象,沒考慮到你不愛出鋒頭的個性,你怪我擅自把你拉上自己的政治舞台,你鑽牛角尖的認為我不愛你,故意不重視你的感受是吧?」

   「我……我哪有鑽牛尖角。」他好賊,全說對了。

   「恩恩,你真以為我不愛你嗎?我不會為了貪一時之歡而和不愛的女人上床。」

   看來是到了他要改變形象的時候,不然她永遠也不肯相信他有心。

   「我怎麼曉得你是不是一向都很隨便……」他的為人三分真來七分假,誰分得清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恩恩──」他不高興的板起臉,露出溫和以外的表情。

   「你欺負我也沒用啦!我認識你這個人還不到兩個月,你以前做過什麼我哪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針對他而言。

   兩個月前她根本不認識劉易斯·霍華是誰,更別提他的議員身份。

   而且他的話不能信,男人要騙女人時什麼話都說得出口,搞不好他還會不要臉地斬雞頭發誓自己是處男。

   「想必我做了不少自毀信譽的事,現在嘗到苦頭了。」他自嘲的道。

   安曉恩不安地由他懷中斜睨他苦笑的神情,心生不忍。「你別沮喪嘛!我只是不相信你而已。」

   而已?太輕描淡寫了。「恩恩,我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

   「很難吧!你每做一件事都懷著某種目的而做,你從來不做無利可圖的事。」說穿了只有兩個字──現實。

   「小姐,好歹給點信心,你太打擊男性的自尊,至少我對你是完全無私。」她把他看成政客了。

   誰做事不是存有目的,沒有目的何必去做,豈非盲從。

   「少來了,你敢說不要我的愛、我的身體?」她相信這點他無從反駁。

   嗄?這丫頭扮豬吃老虎呀!「小甜心,有時我發現你聰明過人。」

   「我……我本來就不笨。」她眼神閃爍,一味的裝傻不正視問題。

   「小陰謀家,你該不會早就畫好一張藍圖,打算批鬥我吧?」他幾乎可以肯定她今天的發飆是早有預謀。

   因為他的我行我素已經威脅到她容忍的界線,所以她以退為進的攻城略地要他投降。

   神色微慌的安曉恩定定心,「小人容得人批鬥嗎?陰謀家是指你自己吧!」

   「好你個小狐狸,盡可能地在我身上玩把戲,算我欠你的。」他認了,要討債由她去。

   「我才沒有……」他太好說話了,肯定有鬼。

   又在懷疑了,真是天性多疑。劉易斯決定從善如流,「你高興愛怎麼穿就怎麼穿,穿麻布袋出門也行。」

   「你不怕丟臉?」她可是敢穿哦!

   「你都不怕了我怕什麼,丟臉的是你。」他是順便丟臉。

   主秀是她。

   「劉易斯。」她不滿地抗議。

   他輕笑地吻著她,在她耳邊低喃,「我陪你一起丟臉,誰叫我愛上不平凡的平凡女孩。」

   「真的不買衣服?」太好了,那個勢力眼的店員賺不到她的錢,不枉費她演了一場哭戲。

   哈!被欺負慣了,她快當自己得了被虐待症,但也不會因他小小的形象問題而大興風波,不過是還諸顏色,別讓他老是以為她好掌控而不必用太多心思。

   說實在話,她也有小人的天份,非常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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