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開心嗎?還有什麼地方想去?」
翟昊頎看著她疲倦卻滿足的麗顏,突然心中湧現一股,想要這樣天涯海角陪著她走下去的衝動。
「好久沒有放鬆心情了。如果能常出去走走,那該多好!」
程以恬望著窗外車水馬龍,想到自己被工作填滿的單純生活,馬上又要開始,心中的不捨此刻更是明顯。
她喜歡跟他在一起,這個喚作阿奇的迷人男子,撇開出色俊挺外表不談,他有著令人摸不透的神秘氣質。
他不笑的時候,高深莫測如浩瀚汪洋。笑的時候,又溫柔貼心得像冬日太陽。
即使對他認識不夠深,但她已經對他的魅力束手就擒,沒有力量能掙出他撒下的情網。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常常出去啊!」翟昊頎脫口而出,卻一說出口就後悔了——他竟忘記自己也需要日理萬機,並非空閒到隨時可以遊山玩水。
「真的嗎?太好了。」程以恬興奮莫名,忘情地抱擁他厚實的臂膀。
「デ!快別鬧,我在開車呢!」
翟昊頎口中斥責,心中卻滿溢少有的滿足幸福,那是難得出現的感覺,即使過去交往過幾個女人,但是沒有一個能給他這樣安定舒適的感覺——
這感覺……是叫「愛」嗎?他迷惑了……
從來沒有人具體量化地告訴他,愛情是什麼,但他在遇上程以恬的時候,自然而然地領悟——他想跟她在一起,每分每秒地須臾都不願分離。
基於這分想與她相偎相依的衝動,翟昊頎直接將車子開向他的「秘密花園」。
「不反對的話,我們到工作室去歇一會兒,芮娜會幫我們準備消夜。」
儘管沒有出聲,程以恬自是不會反對。
雖然,程以恬心裡明明知道,再進入那幢房子可能會發生什麼事,她也沒有拒絕。
或許……正如同某位她所喜歡的女作家所說:「當喜歡一個人,沒有任何理由再拖延時間,在此生有限的光陰裡,她想不到有什麼,比跟她喜歡的男人同眠共寢更迫切。」
程以恬不是守舊派的女生,當確定自己喜歡眼前這出色的男人,她就開始渴望獲得他的擁抱。倘若他願展開雙臂緊擁她,程以恬絕對甘心埋進在他的懷中,安安靜靜做他的親密愛人,不用誰來說適合不適合,她就是甘心這樣地老天荒下去……
☆☆☆
「怎麼啦?你幹什麼啊?一進來就吃吃傻笑,是在笑什麼啦?」
才踏入屋內,翟昊頎突然把程以恬高高舉起,然後開懷笑著將她旋轉。
「我想起你那天一身狼狽地被我救進來。哈哈,你自己不知道,那手足無措的模樣,真的好有趣!好可愛喔……」
翟昊頎開心捏捏她的粉頰,神情促狹頑皮得像小孩子一樣。平常不說不笑是一副酷樣,這會兒又活蹦亂跳像青春小子,程以恬真不知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他。
「什麼啊?被你說得我好像耍了一場猴戲給你看似的……」她又氣又惱地白他一眼。「那天我多慘?多倒霉啊?你還笑得出來?真是……沒良心!」
「沒良心?我看,沒良心的是你吧?」翟昊頎抱著她往沙發上倒,開始搔她的癢。「明明是我好心讓你來換掉髒衣服的……沒有我的話,你就得臭著一身,乖乖地走路回家啦!說,沒良心的是誰?」「呵呵……別這樣……好癢啊!」
程以恬不住扭動身體,在他的搔癢下不能克制地狂笑不已。
「說啊!是你比較沒良心吧?你不說我就繼續……」
翟昊頎能感覺到她年輕彈性的身體,所勾起的強烈悸動,雖理智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發生親密關係的好時機。
可是,她是那麼甜蜜美好地展示在面前,像軟綿綿、香噴噴的蛋糕似的,就算他是一口爛牙的小孩,也擋不住如此強烈的誘惑……
「啊!不要……呵……哈,人家笑得好累!」程以恬雙手拍打他,雙腿也不斷踢動,每一次擺動,都讓他看見她令人難以抗拒的美麗。
「以恬以恬……我喜歡你……」
翟昊頎停手,低低輕喚著她的名字,低沉瘖啞的嗓音中,透露渴求。
「嗯。」她對上他灼灼足以燒炙一切的目光,不逃避他表達明顯的需求。
程以恬伸出小手,溫柔地撫過他的薄唇,摸過他青髭的胡碴,滑到他凸起的喉結……
這般挑逗的引誘,對他無疑是超強力的春藥,頃刻間突破所有理性禁忌,仿如惡虎撲向肥嫩的小羊,程以恬被他緊緊密密地壓在身下。
「啊,以恬你……我好想……」他歎息著,俯身攫吻她潤澤紅唇。
他飢渴地汲取她口內的津甜,並用力、深刻地輾轉吸吮吻咬……
「奇……」她發出夢幻的低囈,微微揚起秀美的柔頸,主動迎合他的唇舌,火辣地交纏、勾繞。
久久不歇的熱吻,狂野激烈地令她昏眩顛倒,血液躥流得太快速,很快她便覺得渾身無力癱軟,如鋪平的棉絮,只能任他隨意擺弄。
翟昊頎雙手游移在她姣好身軀,沿著凹凸有致的曲線起起伏伏。
當他的掌心揉過女人神秘敏感的焦點,她陡然急促喘吟,潮紅遍佈繃縮柔膚,以及不斷顫慄的四肢……全都誠實說明了他給予她的快感,簡直強烈到掩藏不住!
他邊除去她的衣物,一邊沿著起伏印吻在如雪的肌膚。當他的手巡到她的高聳胸部,程以恬受不住這般強烈挑逗,忍不住呼出聲來。
「啊……不要!」
「你會很舒服的……寶貝……」
他沒有停止指尖的挑逗,更加以舌尖嚙咬,直到聽見她似歎似泣的呻嚎。
「啊……不行了!」她迷濛呼喊,不自覺伸開四肢,似在乞討更多的滿足。
激情過後,喘息的他們緊緊相擁,片刻都不想分開……
「等一下,我們『又』得洗澡了。」翟昊頎促狹地輕捏她鼻頭。「這次可好,有我陪你洗,不怕跌倒了沒人扶……呵……」
「你很討厭耶!竟然笑我?」程以恬掙扎著想脫離他的壓制。「哼,人家偏不給你陪——」
「嘿嘿,只怕由不得你喲!」他頑皮抱起她往浴室。「來呀!來洗小豬 !」
「可惡!」她漲紅著小臉,捶打他。「你說誰是小豬啊?這個大色狼!」
雙腳才落地,程以恬不甘示弱開他玩笑。「沒想到,你是連小豬都吃得津津有味的色狼?」
「呵呵,我也不願意啊,誰叫這隻小豬與眾不同,是有美色的美麗小豬喔!」
「找死了!敢再東一個豬,西一個豬,看我淹死你——」
她飛快拿起蓮蓬頭,用開到最大的水柱往他身上猛灑!
翟昊頎反手擁住她,讓兩人同時沐浴在不斷灑水的「水世界」中。
就這樣,他們像無憂的孩子在浴室裡打水仗,玩累了,又像黏皮糖似的緊貼在一起,互相親吻挑逗地滾到床上,再掀起另一次的爭戰。
直到兩人筋疲力盡,不能動彈,才交纏癱在床上歇息。
「以恬,我真喜歡你……」他幽幽道:「你讓我好快樂——」
她貼住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我也好快樂。」
「是不是情人就是這樣子啊?」程以恬好奇問:「我們這樣算交往嗎?是情人了嗎?」
「寶貝,我們還不是嗎?」他反問:「那你說要怎樣才是?」
「嗯——我沒經驗,所以才問啊。你說是不是嘛?」她攀著他的頸項,愛嬌地追問。
「你說呢?如果我一直一直想要你……」翟昊頎笑著吻住她的柔唇。
「討厭啦——我要你陪著我,不要走好不好?」她撒嬌抱緊地。
「好——我就在這兒,你安心睡吧!」他慷慨承諾。
沒多久,疲憊的兩人相擁入眠,突然間,他身旁的手機一再答答作響。
翟昊頎掙扎著起身察看,是公司所傳的緊急信息,且是非要他到不可的緊急訊號!
「以恬……你好好睡一覺,公司裡有急事找我,我先出去了喔……」
他溫柔地拂開她散落的髮絲,靠在她耳畔廝磨道。
「嗯。」程以恬嚶嚀一聲,滿足地在他胸口磨蹭。「快點回來,不可以又玩失蹤……」
「好,這次一定不失蹤。」翟昊頎親吻她的頰邊,一再保證。「你乖乖地睡,睡醒了就會看到我了。」
程以恬安心裹進棉被裡頭再睡,聽見他開門出去的聲音,感覺自己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婦人。正往公司路上的翟昊頎,憂心揣測連續的急喚是什麼大事?
該不會是……
☆☆☆
進入辦公室,翟昊頎一見裡面的人,倏地臉色轉青……
果然,又給他估對了!
李優娜一身閃亮的凡賽斯套裝,精雕細琢的妍麗容顏,睜著凌厲的大眼,好整以暇地坐在翟昊頎的高級牛皮辦公室椅上。
「現在是什麼時候?你瘋夠沒有……」
「我才不管!不管什麼時候,你的人誰敢不理我?」她得意洋洋地。「其實,我只是想問你,關於上次我提的條件——第一,恢復合約。第二,跟我交往。不知你考慮得怎麼樣?總裁大人?」
「做夢!」翟昊頎漠然瞪她一眼。「以我看,你根本還沒痊癒,我二哥太仁慈了,換作是我的話,絕不會放你這瘋婆子出院。」
「吭?你說什麼?有膽你再說一次?你這沒良心、不要臉的下流胚子!」
她氣得顫抖,原本如黃鶯般的好嗓子,因長期酗酒嗑藥而沙啞。
「我說的每一字句,你都無從否認!李優娜,拜託你看看自己,是誰糟蹋了明日之星?是誰不好好經營事業,濫交損友、醜態百出?我辛苦拉拔的『首都』可不是下三濫的低級公司,怎麼可能用你這種人渣?」
細數她的墮落,翟昊頎難免痛心!
看她仔細裝扮仍舊俺不住的頹敗萎靡,他實在不相信——眼前凋萎的女人,曾經是他想砸重金力捧的多棲藝人。
「我不是來聽你說教的。」李優娜不領情的捂起耳朵,汪著淚眼、扯大嗓門抗辯:「再說,我會變成這樣,不全是你害的嗎?如果不是你狠心拒絕……」
「不可能。」翟昊頎冷冷搖頭。「工作歸工作,我不喜歡把工作和私生活混為一談,何況,我早說過千百遍……我對你,根本沒有那種男女情愛悸動!」
「為什麼呢?我到底哪一點不好?還是我疏忽了什麼?」李優娜激動地起身走向他,聲淚俱下。「頎,你別這樣,不要拒絕我,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你……」翟昊頎厭惡地瞥她一眼,不想理她一演再演的無聊戲碼。「你該好好吃藥了,優娜。」「不!我沒生病,為什麼要吃藥?」
她突然掏出一把銳利水果刀,往她瘦削腕上貼近。
「我知道你們想毒死我……哼,以為我不明白?告訴你,與其讓你們毒死,不如我自己了斷!反正是你無情無義在先,把我用膩了以後當垃圾拋棄——哼,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昊頎,現在我就死在你面前,看你這輩子良心怎麼過?」
完了……她顯然又發作了!二哥說的對,這種病真刺激不得。
翟昊頎直接反射拿起話筒,直撥祥頊醫院。
「麻煩你,請派救護車到ㄨㄨ路ㄨㄨ號,有個精神科病人需要立即處理,麻煩快點!」
「你?你敢再送我進去?」
李優娜拋下了刀子,衝向他,張牙舞爪地揪住他衣袖。
「ㄨ的!你想聯合翟昊頊毒死我?我知道……我早知道你們翟家兄弟,沒一個是好東西……嗚,難道你們不怕天打雷劈……如果,我真的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不放過你們姓翟的每一個,包括你在外面的狐狸精……聽見沒有?」
「夠了。李優娜,該付的違約金、精神賠償我們全付給你了,鬧成這樣天翻地覆的,你到底還要怎麼樣?」翟昊頎沒力到了極點。
「我不想怎麼樣,不能唱歌、不能演戲、不能主持……我都無所謂,但是你不要這樣都不理我,好不好?讓我陪著你好不好?我不會吵你,會很乖的……」
「哎,你算了,我不想再講……隨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
翟昊頎搖頭歎息。聽到救護車由遠而近的聲音,在樓下嗚嗚大響,他也懶得押她上車。
一次又一次舊戲重演,他真的倒足胃口——夠膩了!
他寧可把精神用在工作上,畢竟他可不是閒閒沒事的大少爺,還有一家龐大集團等著他去撐頂,誰有那個美國時間跟她一同發瘋?
「你不再逼我住醫院吃藥了?」她咚地跪下,二話不說緊抱他的大腿,死也不放開。
「你先放開我。」他知道她又錯亂了,什麼話也不想多說,只想速速離開。
「那好,我放開你,你不可以再趕我喔?」她和他講起條件。「還有,你不可以再抓我去醫院打針?」
「快放開!」翟昊頎沒有答應,只厭煩地踹脫她的手臂。「李優娜,真的要逼我叫人來促你才罷手嗎?」
「昊頎……」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硬是想留下他。「你一點兒都不管我的死活嗎?」
「命是你的,自己想死想活,誰能管得著?」他氣到極點,轉頭鬼門離開。
「你!翟昊頎!你敢——敢再騙我、再耍我一次,我李優娜絕不放過你——」
她撿起水果刀咆哮著追出來,亮晃晃的刀鋒看得人膽戰心驚,她努力想趕上翟昊頎的腳步,大叫:「你不想活的話,就繼續跑啊!」
怒氣沖沖衝到外面大辦公室,翟昊頎早有預防她出這招,一旁待命的大摟警衛和保全公司警衛,總共七、八個彪形大漢擁上,先奪去她的刀,後將她團團圍住。
「你太激動了。我不想跟你談,現在先請你到裡面冷靜。看什麼時候冷靜下來再說……」他眼也不抬,只做個手勢請警衛們把她架進去。
而後,翟昊頎忿怒地把幾個高級主管叫出來。
「飯桶啊你們,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還想辦什麼大事?那緊急電話是緊急狀況用的……你們用奪命連環扣,非要把我給扣回來,就為了這點綠豆大的事?哼!全是天生缺腦的啊?為什麼不直接通知醫院?不然報警也行!」
「報告總裁——事情真的很危急。」一名膽子大的主管出面解釋。
「我們也知道該找醫院或警衛,可是壞就壞在她知道我家的電話,一直搔憂威脅我家人,說若不把主管們、還有您一起找來,就要殺我全家。
「唉,她成天來胡鬧,我一家子都快被她弄瘋了!還有,她帶著刀子來威脅,說要是不找您過來的話,她馬上割臉,然後跳樓……我們實在沒辦法……」
「哼,割腕、跳樓、吞藥,她還有沒有別的把戲?」
翟昊頎實在覺得此人是個大毒瘤,一定得想辦法將之剷除乾淨,否則以後還有得瞧……
「你們聽著,以後這個人進來,不管她想幹什麼,一律報警處理。」翟昊頎指定一名高級主管。「你,進去搞定她。不管用什麼方式。切記!不准見報!」
「啊——」那名主管臉色發白,躊躇著不知該如何下手。
誰都明白,這瘋女人是「首都」的頭號敵人,也堪稱是整個傳播業界中的「鬼見愁」,可以說是人見人怕,鬼見鬼逃,總之跟她碰上就沒好事。
「還愣著幹啥?快去啊!」翟昊頎不耐喝道:「難不成,還要我來示範給你看嗎?」
「好。我馬上就去。」畢竟領人薪水,那名主管再不甘願也只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