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頻頻來醫院的舉動,卻減少了和蕭名雲見面的次數,加上他公事繁忙,回到家裡也已經是半夜,白天好不容易找出話題打算進一步去瞭解他,孰料,他還是像以往一樣,用她最不能抗拒的纏綿,將她想說的話全盤吞回腹中。
唯一不同的是,他若有空,就會跟她共餐,或許別人會認為這一點也不具意義,但對她而言,只要能天天見著他,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我要喝湯。」
「喔,」乍然回神,阮若萍忙不迭地為父親盛湯,一口一口往他嘴裡送,「小心燙。」
一旁的張叔叔看得咬牙切齒,「阮宏修!你只是斷腳,沒斷手!若萍,讓他自己喝!」
阮宏修一副要人羨煞的福氣樣,「你有本事去生個女兒來,甭在這裡眼紅。」
張叔叔聽了雙眼冒火。「要不是若萍的總裁幫忙,你現在哪會好好的躺在醫院,哪還有這種料理吃!出了院你要是再賭,我連你的手都打斷!」
阮宏修嚇得差點噎到,連咳好幾聲。
「爸會改的。」阮若萍擱下碗,深信道。
「最好是這樣!」張叔叔悶哼一聲,緩過情緒後,轉向阮若萍問道:「欠你總裁的錢也要想法子還,在人家那裡幫傭要到什麼時候才還得清。」
「總裁人很好的……錢的事,他不會急著要我遺……」阮若萍愈是這樣說,頭就垂的愈低,不敢讓張叔叔發現她心虛的模樣。
她也是不得已啊!除了說為了還債去蕭名雲住所做傭人,不然誰能接受她不住家裡的行徑?
阮宏修假裝沒事人,繼續吃著飯,以為躲得過炮轟,可霍地又是一連串的斥責:
「都是你這混蛋……」
阮宏修乾脆捂起耳朵來,張叔叔見狀,愈罵愈大聲。
這樣的情形,阮若萍從小看到大。父親是個沒脾氣的好好先生,遇上強悍暴躁的張叔叔就沒轍。剛開始,還很擔心兩人會不會大打出手,破壞感情,但看久了,才知這就是他們相處的方式,有股讓人羨慕的另類溫馨。
未了,張叔叔罵的口乾舌燥,倒了杯水為自己解渴。「等一下再罵你!若萍,」
阮若萍趕忙收起笑容,「嗯?」
「沒事就先回去,幫人家做事,在外逗留太久回去也不好交代。這廢物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你不用來探病了。」
「老張,好歹我也是個人,別在若萍面前這樣講我,」
「我哪一次不是在若萍面前這樣講你?你再不悔改,我會說的更難聽。」
「昨天不是才說好,被打成這樣哪敢不戒睹?」一想起地下錢莊給他的折磨,還心有餘悸。
「不只要戒睹,酒也要少喝,免得你酒醉,若萍就遭殃。出院以後花點時間磨練功夫,這幾年你讓若萍寵壞了,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真不曉得做出來的東西能不能吃。」
阮若萍眨眨眼,不解問:「張叔叔,出院後爸要做什麼?」
「跟我搶飯碗!」
阮宏修苦笑,「你張叔叔要開海產店,我到他店裡做事。」
「真的嗎?」阮若萍驚喜。
張叔叔搔搔頭,「他有廚師執照,也不算是一無是處。」
「是乙級執照!」阮宏修強調。
「知道啦!」張叔叔不耐煩地吼回去,喝了一口茶再道:「若萍你先回去,他我來照顧。」
「那……我先走了,爸、張叔叔,再見。」
剛帶上門,裡頭馬上又是吵鬧的情形。阮若萍搖頭笑笑,看那兩人又回到以前鬥嘴的模樣,自己似乎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到了醫院門口,阮若萍朝停車場裡唯一的豪華轎車招手。未幾,車子開到她面前,才進了車,駕駛車子的護衛便道:
「阮小姐應該沒有其他地方要去了吧?」
「嗯。怎麼了?」
「蕭先生臨時有事,我得先去飯店接他。」
「喔,那我坐計程車回去。」
「那倒不必,他知道我跟你在一起。」護衛一邊倒車,一邊笑道:「難得一同坐車回家,不是很好?」
阮若萍羞答答地低下頭來,「我怕他根本不想跟我同車……」
「凡事往好處想,你會快樂一些。」
此話教阮若萍的心情黯然。
她怎會不去想,但事實並不是靠想像就能改變的啊!她愛他,是事實;配不上他,也是事實,就算多麼想告訴他自己的心意,也都必須梗在喉頭……
一沉人思潮中,時間便顯得飛快,當她抬眼時,車子已停在飯店門口。
護衛結束通話,轉頭對她說:「蕭先生說他很快就下來。」
「好……」護衛這句話,讓她不禁覺得自己好像在等待丈夫下班似地,那種滋味好甜蜜,如果每天要她等他下班,等再久她都願意。
漸漸上揚的嘴角,驀地因街上正要撿球的孩童而僵硬。「那孩子……」
阮若萍想也不想地就打開車門,一古腦兒地衝向馬路。
「阮小姐!」護衛驚聲道,雖然不知道她為何突然離開車子,但現在來往的車輛太多,她這樣做簡直危險瘋狂。
嬌小的身軀穿越馬路,張開雙臂,抱起不知處在危險中的男孩。
「球球。」男孩不怕生地環住阮若萍的頸項,指著地上的橡皮球。
阮若萍吃力地用一隻手抱著他,彎下身來為他撿起寶貝的皮球。「以後不可以到馬路上來,車子很快的,知不知道?」
這男孩年紀約莫六歲,有雙明澈的大眼睛,每眨動一下,都特別可愛。
「知道。」
彼端的護衛見若萍無恙,吁了一口氣,用袖子擦拭額上的冷汗。
當護衛正打算回到車子裡去時,突然看見一雙憤怒噴火的星眸,凌厲地瞪著馬路上的阮若萍。
護衛的身子忍不住起了寒顫。
*****
「小姐,謝謝你。我正在找這孩子。」
「不用客氣,他為了撿球,跑到馬路上去了。」阮若萍向婦人解釋。
對方一聽,使勁打了男孩的臀部幾下,「就是皮!怎樣說都不聽,一定要讓爸爸叫你罰站!」
阮若萍心疼地擰著眉頭,如果是她的孩子,她可捨不得打……
孩子?
明眸為之一亮,禁不住天真的去想像,將來能懷著名雲的孩子的一天。
思及此,一抹落寞掠上心頭。
她忘了自己只是他暖床的女人,不是他深愛的伴侶,不用他聲明,也知道她沒有為他懷孕的資格……
「這不是阮若萍嗎?」
阮若萍趕忙轉身看去,說話的正是飯店餐廳部門的同仁,另一位是晚班的櫃檯。她臉上還未來得及露出喜色,就聽見對方尖酸道:
「剛剛看你坐那輛凱迪拉克來,想不到謠傳果然是真的。」
「平時一副下了班就準時回家的乖乖女,原來是個隨時隨地張開大腿去勾引有錢人的女人。」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阮若萍轉身想走。
她們快她一步向前攔住她,「你也會心虛啊,不敢承認是不是因為總裁只是玩玩你?」
另一人走近阮若萍,暗地裡將剛從小吃店買來的熱湯,做出不小心灑下來的動作。
阮若萍敏捷退後一步,但右腳卻已被滾燙的湯給潑灑到。「啊……」
對方沒有道歉,表明樂意看她受難的樣子。
阮若萍深深吸氣,忍著腿部的燒痛垂首不語。
會得到這樣的對待,她並不意外,因為之前阮若萍當眾請求蕭名雲幫助她時,飯店裡的員工就議論紛紛了。
有人說他們早已認識,有人說她三番兩次去找蕭名雲,就是想成為他的女人,沒有一個評論不對阮若萍造成傷害,都認定她是一個被人玩弄也甘之如飴的女人。
飯店人員會有這樣先人為主的想法,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有許多女人和蕭名雲有曖昧關係,先是總公司的會計部經理,接著是特別秘書的楊彩霜,最後則是話題新鮮的阮若萍……
「總裁當她是什麼,不用說也知道。」餐廳的員工惡劣地嗤笑一聲,「又不是什麼千金小姐,總裁肯玩玩她,她就該偷笑了。」
阮若萍緊抿著唇,她們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刀刃般,殘酷地在她心頭割劃著,淚水也因痛楚而不斷淌下。
「難道她還想做總裁夫人哪?」另一人搭唱著,隨即捧腹大笑。
「想當人家的女朋友,也得看總裁有沒有把你當一回事。」
「住口!」護衛嚴厲的咆哮震懾住兩名員工。
「宋護衛,算了。」阮若萍抓著宋護衛的衣袂阻止,以前在地下錢莊見過護衛們駭人的一面,她可不希望這兩位同事出事,她們會說出這樣的話,也是因為她們曾迷戀過蕭名雲。
「不能算了啊.....」宋護衛低聲說,且拚命朝她擠眉弄眼,暗示真正能決定的不是他,而是身後的人。
「總裁?!」兩名員工臉色一沉。
阮若萍沒有回頭,擔心他以為她存心要證明她和他的關係,而上大街讓所有人看見。
她挪移了腳步,往另一方走去。
「你去哪裡?」蕭名雲適時喚住她。
「我……不想讓你被人誤會……」阮若萍咕噥著,自己是什麼身份,她很清楚,跟他站在一起,只會有失他的身份。
「過來,」又是霸氣的命令。
她從來就沒違抗過,這回也不會例外。
待她走近,他伸手摟住她的腰,強勁到彷彿要將她揉進骨肉之中。
「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這像是宣示,宣示她是他的。
阮若萍一陣茫然與錯愕,這算是接受她了嗎?他……抱得她好緊、好緊。
蕭名雲低下頭,看著她褲管莫名的濕濡。
目光一厲,「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銳利的神情不自覺流露出的憤怒,全然推翻她們認為阮若萍不被他當一回事的想法!
阮若萍看她們嚇得手腳發抖,搶著說:「她們買來的湯不小心灑出來了,我想可能是我自己沒注意去碰到她--」
「我沒問你。」
冰冷的言辭凍住阮若萍的身子。他的臉色好難看,也許是在氣她沒好好待在車上。
阮若萍的敘述讓蕭名雲的怒火猛然上升。這就表示,她被燙傷了.....
「你們是飯店的職員?」
「是……」兩位員工好生惶恐,如果一個人的神情可以要人命,那蕭名雲嚴厲的凝視就足以教她們窒息了。
「明天別讓我看見你們。」蕭名雲說完,沒理會員工哭喪的臉,不由分說地牽著阮若萍的手穿過馬路。
「好痛……」小手被他抓的好緊,阮若萍忍不住哀嚎。
蕭名雲立即停下腳步,看著她被燙傷的腿,「腳痛?」
「不是--啊……」她剛要解釋,身子突然懸了空,她驚呼一聲,才知是他抱起了她。「這是街上啊!」
「我知道。」斬釘截鐵的口氣似乎比誰都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宋護衛從他們身後繞過來,迅速為他們打開車門,隨即再回到駕駛座上發動車子。
「捲起褲管。」
「欸?」阮若萍顯得遲鈍。
蕭名雲懶得再重複一遍,自己動手把她的褲管捲起。一見那泛紅的肌膚,胸口便起了難受的刺痛。
「混帳!」他低吼,拳頭重重地落在椅上。
「對不起。」她希望道歉能讓他的氣消一點。
「不是說你!」
阮若萍瞪大雙眼,無辜地說:「明明就在對我凶……」
黑眸陡地一厲,縱使她說話小聲,他還是聽見了。「為什麼下車?」
「以後我會盡量避開飯店的人。」她以為他問的是這個。
「我在問你為什麼下車!」他重複,耐心已到極限。
阮若萍回想一下,緩緩道:「小孩子跑到馬路中央去撿球,我怕他危險,所以--」
「所以你也跟他一樣冒著生命危險跑到馬路上?!」蕭名雲以喧天的咆哮為她接下文。
阮若萍身體為之一顫,她從來沒看過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在她心中,他是那種沒有一件事能驚動得了他的人,可此時的他,卻不再以冷漠來詮釋他的不悅,而用火爆來表達他憤怒的情緒,瞧的她又震驚又悚懼。
「我在問你!」蕭名雲氣得咬牙說話,伸出手強硬地將她別過去的臉扳向他,「回答我。」
「我只是擔心他被車撞到。」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乾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
她雙眼茫然眨動,突如其來的擁抱令她錯愕。
好奇怪,今天的他不太一樣,真的不太一樣,或許她不該在他正擺臭臉時心生愉悅,但他氣憤之餘,有著不太尋常的焦急,她寧可希望那是真的,而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是怎麼了?一想到她當著他的面做出如此危險的舉動,不禁令他打起寒顫。
那瞬間,他心中忽然閃過一種連他的驕傲都無法排拒的不安,似乎唯有緊緊擁住她,才得以安心……
*****
「請用茶。」女傭們帶著微笑,輕輕擱下三杯茶在桌上。
「謝謝。」
回應的是在座唯一的女性,其舉止優雅,面貌姣好,尊貴不可侵犯的氣息佈滿全身,倘若是在大庭廣眾下,她絕對會是個聚光體,但在這裡,她只能擺擺手作無奈狀。
只因在場的女傭,目光一致定在其中一位男人身上。
另一個男人對她們可是再熟悉不過的「炎盟」盟主烈少嚴,儘管他英俊出色,但已是個死會的人,可想而知吸引她們注目的是誰了。
那個男人打從一開始進來別墅就從未出聲過,不過酷著一張俊臉就讓人覺得迷人,加上臉上有著兩吋長的刀疤,更將吸引人的嚴酷發揮到極限,可惱的是,他那雙眼眸似乎不太願意為女人多作停留,就連坐在他身邊的美麗女子,他也是稍稍瞥一眼。
「名雲是不是忙到忘了我們在這裡等他?」女子很不客氣地踢踢烈少嚴修長的腳。
烈少嚴瞪她一眼。就只有這女人敢無視他盟主的威嚴當眾踢他,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林娟,請你的腳尊重我一下。」
林娟挑高秀眉,隨即快速踢他三下。
烈少嚴怒火中燒,似要將這「佐籐」的首領夫人大切八塊。
「也許名雲有其他的事,明天再來。」一句低沉的聲音截斷烈少嚴即將噴火的脾氣。
女傭們眼睛一亮,那個老是沉默的男人說話了。
林娟莞爾笑道:「名雲守信用,他答應要回來就會回來。」
「可他似乎不太守時。」烈少嚴看看表,蹙起雙眉,「聽我的護衛說,他最近很奇怪。」
「奇怪?」林娟不太能接受這個說辭,陰沉狡黠的蒼名雲,「正常」對他而言,反而奇怪才是。難不成他個性變了?
「最近公司的會議他常遲到。」
「也許睡過頭了。」林娟聳聳肩,有點不感興趣了。
「名雲是五個門主裡唯一肯在組織的企業用心的人,其他的除了可以在基地找到人之外,不在公司是很正常的;名雲可就不同了,他是個事必躬親的人,再麻煩的事送到他手中,都能被他變得相當簡單。」
「你在指什麼?」俊酷的男人倒是有興趣想知道,他們的朋友哪裡不對勁了。
「他的心……好像不在這裡。」
林娟立刻瞠大眼,身子霍地站起,舉動和先前的悠哉不太符合。「是女人!」
「你怎麼知道?」烈少嚴為之驚訝,這女人真是聰明的可怕。
林娟提起手,指向落地窗外。
大伙隨著林娟的手,望定窗外的一對俊男美女。
男的正是剛才話題裡的主角蕭名雲,此時的他正摟著一個陌生女子一步一步往大宅走來,溫柔的舉動令眾人的眼睛都快凸出來了。
沒一會兒,蕭名雲進了大廳,三位朋友一致對他伸出手打招呼,「名雲!」
孰料,這三人手停在空中,出色的臉蛋都僵然地看著蕭名雲半摟半抱著他的女人,從他們身旁走過去。
這打擊對於三個極道界的風雲人物來說,未免太大了!
竟然有人無視他們的存在?
「去把醫藥箱找來。」蕭名雲依舊摟著阮若萍不放,朗聲吩咐女傭。
其中一名女傭點點頭,心存畏懼,忙走了開去,擔心待會烈少嚴和另外兩個極道人士會大開殺戒。
「這點傷沒關係的,敷冰塊就會好了。」阮若萍癡迷地看著他,因為從上車回到別墅,他的手就沒離開過她身上,她也順勢貼著他,在他懷中取得難得的幸福。
蕭名雲臉一沉,她無謂的言辭令他不悅,「到底是你在決定事情還是我?」
「是你.....」阮若萍低聲回答。
「蕭先生,醫藥箱。」女傭以最快的速度找出藥箱。
「有沒有燙傷藥?」蕭名雲問道,身旁的阮若萍想轉身看大廳那三個從未見過的人,身子才一扭動,就迎上蕭名雲怪她不安分的斜睨。
阮若萍抿一抿嘴,乖乖地低下頭。
「擦傷、燙傷的藥都有……阮小姐被燙傷了?」女傭刻意去看大廳那三個兀自作打招呼姿勢,動也不動的可怕人物,立即道:「我來幫她上藥吧。」
「不用。」蕭名雲想也不想就回絕,隨之摟著阮若萍往樓上走去。
在場護衛們聽了,冷汗直冒,不時地瞄向大廳裡三個定格狀態的人。
林娟牽動僵硬的嘴角,似笑非笑道:「我們是不是要一起切腹自殺?」
烈少嚴臉色凝重,似乎已在想這個問題。
他們可都是叱吒風雲的極道人物,一個皺眉的舉動就會嚇得人人顫抖,此時此刻,竟有人不把他們當一回事,說出去鐵定掛不住面子。
「俊矢,你認為呢?」林娟格外認真地問身旁的男子--一個有地獄王子之稱的「佐籐集團」總堂主,佐籐俊矢。
「那女人是誰?」佐籐俊矢倒是直接針對問題發問。
護衛趕忙回答:「她姓阮,曾是蕭門主剛收購的飯店的職員。」
林娟驚歎一聲,狐疑道:「事情絕對不是近水樓台這樣簡單。」
烈少嚴挑高眉,接收林娟與佐籐俊矢一同傳達過來的好奇,隨之命令:「說清楚。」
主子要瞭解,做手下的自然得一五一十的說明。
待說罷,三人無不露出詫異之色。
「名雲的女人很多,但好像從沒看他在乎過一個女人。」林娟倏然失笑。「看來那位阮小姐抓到名雲的心了……不知道她人品怎樣?」
烈少嚴接著道:「當初不過開玩笑,沒想到真讓他金屋藏嬌起來。」
「不好嗎?」林娟揚起下巴,「你的口氣好像女人只有在這裡有用處。」
「以名雲的性格來說,女人就是這樣。」
林娟啐地一聲以示抗議,「早晚死在女人手裡。」
「名雲沒有得罪你。」
「看輕女人終究會得到應有的報應,你就是最好的例子。」林娟端起杯子,優雅地喝了一口茶。
烈少嚴瞇起眼,咬牙問道:「你想要我殺你全家是不是?」
「是不是改天再來?」佐籐俊矢抬眼往樓梯看去,料想不會那麼快見到人下來,再道:「名雲似乎不太方便。」
林娟皺起眉頭,眼珠子朝天一轉,苦惱起來,「名雲何時變得有異性沒人性了?」
烈少嚴舉起手點指其中一位護衛,「小宋,去請蕭門主給我們『方便』。」
「我?」宋護衛猶如扛下必死無疑的責任,滿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