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玲娣從榮灝青結實溫暖的臂窩裡醒轉,首先閃入腦際便是「愛情來去沒有道理」的深刻體認……
唉!白浪費了柳時綺苦心鑽研的各式秘方訣竅啊!
她學了一籮筐卻半招也沒用到!不過也沒差,眼下領先群倫、傲視全台商界的頂級酷男,不也手到擒來了嗎?下次要再天花亂墜吹牛皮,一定好好恥笑她一番!
「美麗的甜心,一個人傻傻的在笑什麼?」
她的忘形笑聲吵醒灝青的美夢,傾身擁她入懷,男性暖烘烘的體熱,熨貼她的心肝內腑,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暖暖薰染。
「沒有啊,就是想笑嘛……」
她笑得好甜、好媚燦,深深誘惑他,慢慢靠近那朵燦爛笑顏。
「好想吻你。」
深湛瞳眸漾著柔情蜜意,他的心蘊酵不曾有過的甜霜,絲絲甜入魂魄裡。
一夜緩緩綿綿,沒有過去欲求滿足後的空虛不實,取而代之是延伸不盡的柔情款款……
明已力疲精盡,但對她的貪戀渴求仍在心底蠢蠢欲動!
啊!這才是愛情……他認真告訴自己,從今爾後,無需尋尋覓覓。
「又吻?還沒吻夠啊?」
「不夠,永遠不夠……」他溫柔地以指劃著她飽滿的唇線。
「貪心鬼!」嘟起性感小嘴,她也用織指輕磨他下頷的胡樁,瞠道:
「說個有創意的理由,通過的話,就讓你吻個夠。」
「不得了,口氣挺 的嘛……」
裝出奸邪的笑容,他壓低嗓音道:「我會依你的嗎?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要如何對你,是冷、是熱、要無情或……縱情,嘿嘿,好像都不是你能掌控的喔?」
「討厭!這算什麼創意的答案?根本就是土匪強盜嘛!無賴!」
掄起粉拳敲他的心窩,她的嫩臉蕩漾淺紅——他說的確實句句屬實啊!
「討厭!討厭!你這個大無賴……」
「討厭?真的嗎?我看不是吧?」
他抓住軟綿的纖手,移至唇邊深吻,衷心傾訴:
「無賴又怎樣?多少女人想盡辦法攀上我這個無賴還求之不得呢!況且,從遇見你開始,我就打算當個徹底的無賴,偷拐搶騙都行,只要能擁有你,隨人家安什麼罪名,我才不在乎!」
「唷!好肉麻,一點兒都不像你這種人會說的話,哪兒學的?」
搔著他精壯的胸肌,玲娣定定望進他的深瞳底。「老實說,你用這些肉麻兮兮的話,騙了多少女人?」
「女人?哼哼!像我「這種人」,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嗎?」
「說的也是。你這種人,話不必多說,眼梢一掃,隨便幾卡車的女人排隊上你的床,那我……」
含咬朱唇、蹙攏眉,她沉默了。
想著自己不也是三兩下就瓦解心房,這座「超級發電廠」,暗地裡還不知有多少風流韻事呢?誰有信心和本事抓得住他的心?
玲娣有足夠的自知之明,她可不認為自己「夠力」!
「哎……」她不禁喟然長歎。
「歎什麼氣?」輕撫柔軟的耳垂,他溫柔啄吻她美麗的頰頸,細語低訴道:
「傻女孩,怎麼了?突然唉聲歎氣的?想什麼?」
「算了!我是夠傻,你這種人豈有認真的時候?何況,你有你的責任,你未婚妻怎麼辦……」
激情過後,總要回到現實……
玲娣瞭解即使眼前發生的確實是愛情,自己毫不保留付出所有,未必能換得兩情相守、天長地久!
他……第一大企業的掌門人,有家長屬意的未婚妻,無關愛情、只管利益,即使荒謬也不容輕易改變……如鐵的事實,一下子敲破她粉紅色的美夢。
{z穿起衣服,她鬱悶糾結著臉龐起身想走。
「等等!玲娣,你怎麼了?好端端的你幹嘛……」
「誰跟你好端端的!我一點都不好!不好!不好!」她嘶啞哭嚷著!
「玲娣你光是哭,腦袋裡究竟想些什麼?你不說我也猜不到啊?」
「嗚……嗚……」理不清的思緒,哪裡說得清?
必然悲劇的結局她已預見,除了慘烈悲情哭著,裘玲娣不知自己還能幹什麼?
啊!這一晌貪歡,需付出多少代價?且只為一遊戲花叢的蝴蝶,值得嗎?
身為企業家,損益盈虧她有概念,豈能任由自己愛情資產一夕間慘賠殆盡!
不行!絕對不行!
「讓我走!出了這個門,我們只是生意夥伴,普通朋友!」
榮灝青凝神企望,長臂一伸,歎口氣將她摟入懷中。「乖,不哭!什麼不開心我們好好談,不必說得那麼絕吧?再者,經過這些事,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普通得起來嗎?」
「『普通』不起來又如何?放開!」她用力摔開他的手!
事實就是事實,像他那樣不定性,怎麼會輕易安定停泊?
「小傻瓜,快別哭了,要我怎樣做你才高興?儘管說啊,世界上沒有榮灝青做不到的事!」
他疼愛地親吻著她光潔的額頭。「不要以為我亂誇海口,對我而言,這確實不難,而我也不是逢人就亂承諾,惟有你……」
「我是傻瓜,所以才會信你的鬼話,就算我笨好了,你什麼都不必問,沒有用的,你做不到、做不到的!」
她吸著鼻子,絕望搖頭。
「玲娣,說都沒說,問都沒問過我,怎麼知道我做不到?」
再箍緊哭泣的她,他親吻著她粉臉上奔騰不止的眼淚。「玲娣,我知道你的憂心,但是,我是真誠說一句實話。我愛你。」
「你……」她駭住,怔怔望著他一臉的誠摯。
什麼?一向視女人為無物的榮家掌門,居然會說出如此愴俗的字眼?
然而,無論真假,這三個字對女人來說總是特別受用。
她迷 著雙眼,上下搜尋迷人的俊顏,想看透他的心,卻是惘然依舊。
「哼,你只是隨便說說罷了!這句話是世界上最廉價的迷藥。知道嗎?我很容易受騙,你千萬別騙我……」
「相信我一次,好嗎?」
「誰都可以信,就你不能!」她閉起眼,沉默數秒。
她心中交戰激烈,否認不了情感上她已淪陷,剩理智仍和他的魅力吸引火拚!
「怎麼?我不值得讓你賭這一次?」
榮灝青自尊嚴重受創!過去,沒有花那麼多唇舌之後還被女人執拗拒絕過。
「可是,她!那個……」一再躑躇猶豫,打死的心結令她愁眉不能展。
他有未婚妻啊!怎麼辦呢?她怕被女人為難,也沒本事為難別人;玲娣知己甚深,就算商場驃戰幾百回面不改色,但仍怯於奪愛的爭戰!
「我的問題我會解決!相信我——沒有她!我的世界只有你!只有你,裘玲娣。」
字字鏗鏘地,榮灝青說了還不夠,更以行動證明——他濃情俯低首,又深又重地吻住。這天旋地轉的深吻,彷彿春陽融雪,點點滴滴化去她心中的困惑掙扎。
惑人迷醉的吻令時空凝結,永遠停留在互許的此刻,他們的心交映著,深深刻烙在彼此心底。
承諾,讓愛情落實得更美好。
玲娣夢想中蜜釀的日子一連串紛至沓來。
他們一起為工作拼博,為了小小細節,可以在辦公室裡徹夜討論,一起上網查詢資料,直到天空露出魚肚白……
完成工作之後,疲倦的兩人相擁坐在沙發上,靜靜看著曙光透射室內,感覺滿溢的幸福就像暖暖初陽,熱力十足、源源不絕奔湧在心底。
休息的假日,他們相約到山巔水涯,激烈的歡愛或無聲相擁、就算只是靜靜共飲一壺茶,不需累贅的言語,相守已是幸福極致。
某知名愛情作家說過:能與相愛的人在一起,即使漂流到荒島也願意!
此刻,裘玲娣真正領悟並深刻體認愛情真諦!
「明天,你要出國耶……」
蜷在愛人溫暖安全的懷裡,昂起瓷白秀致的臉蛋,她的眼底透著深深的依戀。
「現在知道捨不得了?要你一起去又不肯……」
「不行啦!你明知日本高橋先生授放給環通的台灣代理權又到了,聽說他想換人做做看,我不積極努力一點怎行?」
為了生產熱門電子產品的子公司在紐約華爾街掛牌上市,榮灝青必須親赴美國打理,與愛人短暫離別令他心裡不安,但為了背好家族賦予他的責任,讓疼愛他的母親放心,不再以「未成家心不定」的借口逼婚,他也非得打起精神應付不可。
另一個赴美的理由,他隱瞞沒有告訴玲娣的,是他計劃在當地找幾個交情好的朋友秘密地籌備婚禮。
他愛玲娣,只想和她共度一生是不會變的事實,即使玲娣嘴裡不說,他也想趕快定下來,以免母親和鎂銀聯合做出什麼傷害玲娣的事。
反正他如意算盤打好了……
結婚後趕快生孩子,屆時看在金孫的分上,母親必然不會再堅持下去,何鎂銀的陰影才能擺除。
「說到這個老色鬼,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醋勁十足地,灝青柔捏她的下巴。「寧可生意不做,也不准你讓那色鬼予取予求!聽見沒有?」
「哪有什麼予取予求?亂講!就是陪他吃飯而已嘛!」
玲娣漲紅臉撒嬌道:「是不是那個保鏢兄弟又提供什麼小道消息給你?你很討厭耶!別人說什麼你都信,特別是那個姓司徒的……他到底是什麼來歷啊?」
「他提供的資料絕對是精準的。你要不要我詳述那天你和色鬼吃飯的經過?那是你第一次喝到爛醉不省人事,對吧?」
一想到心愛的女人曾在那糟老頭面前毫無防備,他總忍不住心擰……
「啊?他怎麼會知道?但是,那天有時綺在嘛!她會保護我……」
心虛低下頭,沒想到還真的精準正確,可見這個保鏢不是普通的保鏢。
「得了吧!有她在更糟,她一看到男人啥都忘記了!總之,我不准你單獨去見他,等我回來再說!」
「喂!你不講理,很霸道喔!」
她不服氣,嘟起朱唇辯道:「那是我們環通的事耶!你憑什麼干涉啊?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把你的無敵保鏢借給我帶去,不就萬無一失了嗎?」
「對,這樁生意是你的環通的,但你是我的!所以你說,我該不該管呢?根據好兄弟給我的資料,你平常像只柔順的小貓,但遇上搶生意或要據理力爭的時候,就會搖身一變成牙尖嘴利的野貓……這點在跟你搶車位的時候我就見識過的。」
他愛寵地輕擰她的鼻尖,有條理的分析。「誰知你會不會為了爭代理,做出有失我榮灝青顏面的事?我可打死也不冒這個險!再來,我更絕對不會把我美麗誘人的老婆往另一個魅力十足男人懷裡送!所以你還是等我回來再說吧!」
「哇!你說這話,不但污辱我,也污辱你的好兄弟,他是你的好朋友耶!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好朋友歸好朋友,但好朋友是男人,是男人就要保持距離!懂吧?」
男人的超強善妒和多疑,之前只是耳聞,這會兒玲娣算是認識到了!
「唉!受不了你!我真不明白司徒傲麒怎麼受得了你的龜毛德行?這個人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男人的事,女人通常不容易瞭解……至於傲麒這個人……」
他又一副高深莫測的神秘。「你不要對他好奇。他的故事太長了,一時半刻講不完,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說給你聽!」
「他會跟你去美國?」
「當然,我的安全是他的職責。」他肯定的點頭。
「啊?時綺想約他登山,那不就沒機會了……」她搖頭歎息。
自從在咖啡廳和他邂逅,柳時綺就對這「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男人深深著迷。
「下次告訴她,她永遠不會有機會了。」
榮灝青直言不諱,他清楚傲麒的品味,柳時綺差太遠了……
「你太直接了吧?好毒喔!」她深切為好友惋歎。
「直接才好,不浪費時間嗯,我們也不要浪費相聚的時間……」
他說著突然低下頭,循著滑嫩的頸子向胸脯掃吻,像飢渴的雄獸。
「啊!灝青……不要,好癢……」她瑟縮躲避他突來的需索。
「不要躲!你會喜歡的……嗯,答應我,不在的時候,要記得我如何愛你。」
短暫別離,雖思念多惱人,但裘玲娣畢竟不是每天只需吃飽飽、穿漂漂,別稱「英英美代子」的富家女。
日趨龐大的企業版圖讓她必須超時工作,若再加上熱戀期間「荒廢」的進度,加起班來甚至超過十六個小時!
潛隱的工作狂因子,沒有情人陪伴的時候發作的更厲害!
這天,她頂著通宵沒睡的熊貓眼,出席每月一次的幹部會議。
才滿腦哄亂地離開會議,總機小姐即通報她說會客室有兩位女士等她很久了。
「誰啊?什麼女士?」諸多疑問揣測在她胸臆間起伏。
若是她旅居加拿大的母親或親友是不會如此見外的,平常接觸的生意對像又以男性居多,哪裡冒出來的「兩位女士」?
「請問……」
踏入會客室,迎接她的是兩張寫滿敵意的臉龐……完全陌生的臉。
「裘小姐,冒昧打擾了,我是灝青的母親。」中年女士開門見山道。
「啊?是榮太太?」
玲娣存疑地打量了眼前衣著光鮮的中年婦人,還有她身旁樣貌娟秀,眼神怨毒的女人。「榮伯母您好,那麼這位是……」
「噢!她是我媳婦,就是灝青未過門的老婆!也是榮太太啦!」
誰來說明這是什麼情形?裘玲娣著實訝異,人人尊敬的榮老夫人耶!竟然
婆媳相偕與另一個女人談判的劇碼,印象裡只有中午檔的肥皂劇才會發生,沒料到,真實生活裡也有,並且在自己面前上演,領銜主角是德高望重的榮老夫人!這,未免太荒謬了……
「請問兩位大駕光臨有何指教?」玲娣靜待對方出招。
「裘小姐是聰明人,不需我把話說白,您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兩道尖刺懾人的眸光從榮夫人的瞳中射出,那深刻的憎惡,倒像被搶了情人的受害者是她。
「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哼!你給我裝迷糊?」榮老太太扁嘴瞪眼,用力一拍桌子叫道:
「你給我聽清楚,只要我這老太婆還活著,你休想進入我榮家大門。在我眼裡,除了何鎂銀,沒有第二個女人能當我媳婦!」
「……您似乎弄錯對象了!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恐怕幫不上忙!」
裘玲娣力持鎮定,告訴自己:時代不同了,專制惡婆婆的英勇事跡只會發生在電視裡。惡霸強勢的母親處心積慮掌控心愛的兒子,通常懦弱不成熟的男人才會任母親捏圓搓扁。
大家都是成年人,特別像灝青那種獨立、有自我思想的男人,他會清楚自己的意願,做出正確的抉擇。
一言以蔽之,她對榮灝青有一百分的信心,不容任何人破壞質疑,包括他的親生母親也一樣!
「你撇得倒是挺乾淨的……哼!不要臉的女人!為了勾男人在攝影機前上演活春宮?嗯,看你一臉狐騷樣兒,根本就是人人可上的婊子!」
「你、你在說什麼?」
裘玲娣完全沒清楚老太太講什麼!只知她嘴裡吐出來的話字字帶毒,極盡的抵毀侮辱!
老太太憑著什麼?做人家的母親就可以這樣不把別人的孩子當人嗎?
被惡意羞辱的忿怒,讓她顧不得禮貌。「這是我的地方,你再放肆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喲!你還有臉生氣?你這偷人漢子的賤胚子!呸!」
老太婆口不擇言的亂罵,裘玲娣聽不下去,怒吼道:「秘書!給我送客!」
「等一下!我還有話說。」一直靜默如認命小媳婦的何鎂銀開口了:
「或許是我媽說得不夠清楚,所以你不瞭解意思,容我解釋一遍:我是榮灝青訂婚多年的未婚妻,我們的婚事,在榮老先生過世之前就訂好的,誰也不能改變!還有,我知道你們之間關係非比尋常……」
說到此,她略停頓,抬起足以殺死人的利眼冷嗤道:「我直接說吧!你們,上過幾次床了?」
「何小姐,請你說話尊重點!這是個人隱私。」
沒有碰過這麼單刀直人的刺問,她撇開頭不想理會。「你們走吧!我什麼都不想聽。」
「哼!裘玲娣!不必裝得清高聖潔的樣子——」
吼聲如裂帛的何鎂銀激烈道:「你以為床第關係融洽就是愛情嗎?哼!讓我告訴你真相吧,那天,你們在會議室裡做的好事,我全看見了,而且是全程一幕不漏,哼!真是笨女人,被人利用了還沾沾自喜……」
「啊!你說……利用?攝影機?這怎麼可能……」
彷彿被人以重物敲擊後腦,她眼前灰 一片,這番話太令人驚駭!
回想那場荒謬至極的性愛,玲娣確實感覺有些蹊蹺,榮灝青好像一直注意某個角度,只怪當時欲潮沖腦沒有發現……
難道,不知不覺間,她真的被欺騙上演一場真人活體秀?!
天!他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
既沒虧他也沒欠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此等卑劣下賤的事?
可笑啊!不久之前,她還幸福滿足得以為擁有世界上最美好的愛情,結果是醜陋的欺騙……
可恨的榮灝青!今生今世,我與你誓不兩立!她在心底賭咒道。
哀慟欲絕的玲娣呆若木雞,任奔騰盈溢的淚水不住地在眼眶打轉。
「現在,你還相信他真愛你?哈!天大的笑話。我知道說出事實很殘忍,但我仍要說,透過監視器螢幕,我什麼都看到了!很可悲地,你被灝青利用了!他一直反對父母為他訂的親事,想盡辦法抗拒父母之命。所以他布了局,故意抓一個女人,做場激情戲,想讓我看了心碎而自打退堂鼓……」
「不!不!你一定是騙我的!」
裘玲娣痛苦地搶住耳朵,不想再聽進任何骯髒污濁的話語!
「你還真以為他愛你?哼!別傻了,任何女人在那個時候出現,他都會毫不考慮脫了褲子跟她搞!只為達到目的……讓我知難而退。說實話,無論他自編自導什麼戲,就算他不愛我,這輩子我嫁定他了!」
「沒錯!」
榮老太太接著幫腔。「我會支持她,我只認定她做媳婦!總之,你永遠不要癡心妄想!」
「夠了!不要再說了!」
重擊過後的腦海仍冒著金星彩條,裘玲娣蒼白著滿臉冒冷汗,不住地戰慄。
她不斷張開口,用力地吸氣,良久才緩言道:「你們的意思我懂,也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就好,如果你敢再纏著他,別怪我不客氣!」
何鎂銀臨走前再加強銳厲的威嚇,看得出來她已愛到發狂沒了理智!
「不會。我不會再見他……」
虛脫的她慢慢拖著步伐向外走。「對不起,不送了。」
疾步奔回自己的辦公室,她虛弱的撲伏在貴妃椅上痛哭不止……
她恨榮灝青!更氣捉弄人的命運,讓原本平靜的生命,硬插入這一場摧人心肝、斷人愁腸的愛情荒謬劇!
更沒想到自己無價的青春肉體,竟只配做他戲中微不足道的小道具?
她死勁哭嚎,讓滾燙淚水洗滌淌血的傷口,每洗一遍痛一遍……
讓醜惡卑劣的過往都過去吧!她痛心選擇徹底放棄……
不管他怎麼解釋或彌補,她亦無法忍受男友或丈夫對自己做過那樣喪德無恥的下流事;即使自己仍深愛他,傷痕疙瘩也不可能完全消去呵!
傷痕纍纍的她,哭到沒力,抽噎著下定決心……
淚一停,對他的迷亂想念也該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