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同行,除了七七不時氣得翼枝頭冒青煙外,走得還算順利。夏府走失了大小姐,卻也沒見什麼動靜,更別提出來找尋七七的人了。
半月後,三人終於抵達玉 峰山腳下,有人早已得到消息,在此等候多時了,一看見三人的蹤影便像蝴蝶般奔了過來,「二師兄,七師兄,你們終於回來了!」轉過頭掃了七七一眼,「她是誰啊?」
二師兄笑著道:「九師妹,她是夏府中的七七小姐。」
「她就是那個癡兒?」九師妹問。
七七配合地癡癡一笑。九師妹不屑地橫了她一眼,又笑靨如花地轉向七師兄,「七師兄,那件長衫我已經給你做好了,就等你回來試呢!」含羞帶怯,眼中流露出的情意,白癡都看得出來。
翼枝微微一笑,「是嗎?不知這次給我做的衣衫是小,還是大呢?」他本就清俊無雙,這一笑起來更加光芒萬丈,炫目耀眼。七七根本不用比,但那九師妹花一樣嬌艷的人卻也被比下去了。
「七師兄……」師妹臉頰微紅,撒嬌地跺了一下腳。
一旁的七七噘起了嘴巴,黑漆漆的小眼睛轉了又轉,最後癡癡一笑,指著九師妹的肚子對翼枝說道:「翼枝,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幾個月了?」
「噗!」一旁的二師兄險些笑出聲。
九師妹大怒,「什麼孩子!人家還沒成親呢!」
翼枝反射性地瞪了七七一眼。她就不能消停一天嗎?天天惹事,其實九師妹只是身形略顯豐滿了些。
她竟胡言亂語地指人家懷孕,壞人名節也沒有這等壞法吧!他連忙安撫師妹:「九兒,七七隻是跟你開個玩笑,別跟她一般見識!」
九兒仍是不依,她哪受過這般委屈,伸手就要教訓她。嚇得七七躲到翼枝身後,小嘴巴卻仍不老實,「懷孕的女人最忌脾氣暴躁……喂!你別跳上跳下了,這樣會動了胎氣喔!」
翼枝攔在七七身前,怕她被傷著,一邊斥責道:「七七,你閉嘴!」
最後還是二師兄上前勸退九師妹的火氣。九兒一跺腳,「白癡,懶得理你!」說完率先向山上走去。
「走吧!」翼枝拉著七七,看她笑嘻嘻的神情,又不放心地在她耳邊囑咐道:「七七,上山以後別再這般任性,聽到沒有?不許隨意戲弄人……否則我就不陪你了!」
聽到這句威脅,她才不甘不願地點了頭。
二師兄走在最後,輕搖折扇,看著七七雖然嬌小卻似乎蘊藏著無限活力的柔弱身子,他不禁失笑,他幾乎可以預見,七七的到來,會把玉 峰山攪得——雞飛狗跳!
玉 峰山山路難行,稍稍平坦之路,七七已經走得氣喘吁吁,至半山腰時,更加崎嶇難行。七七倒也倔強,看到九兒趾高氣揚的樣子,硬是不讓翼枝攙扶,乾脆手腳並用往上爬,速度倒也沒落下,翼枝見她樣子雖狼狽,精神卻是好得很,一路嘻嘻哈哈!便小公地走在她身側,防她磕著,碰著。如此體貼、關愛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再往前行,七七便真是走不了了,翼枝將七七負於背上,三人施展輕功在懸崖峭壁上騰飛跳躍,七七大呼過癮!
九兒則咬著牙齒發酸!尤其是看到七七髒兮兮的小手將翼枝晶瑩的臉頰蹭得黑黑的一道後,更加的怒不可遏!七師兄不是最愛美、最愛乾淨的嗎?
為什麼此次師兄竟然不生氣,反而還輕聲細語地哄她不要鬧了,還抱緊她?
師兄可是從來沒有背過她,九兒牙關緊咬,一抬頭卻見七七嬉笑著向她伸出兩個手指,雖然不知曉這個小白癡是什麼意思,但九兒肯定,一定是向她示威的!
九兒眸光一沉,哼,看她不弄死她這自癡才怪。
到達峰頂,又過了一段長約三十米左右、由上下兩根鐵鏈搭成的天橋,終於到了目的地——天絕宮,翼枝自小生活的地方。
翼枝先帶七七去廂房梳洗,又讓僕人送了些點心過來。待一切整理完畢,才拉著七七去大廳拜見師父——天絕宮的宮主。
到達大廳後,除了出門辦事未歸的三師兄和五師兄外,其餘師兄弟都在,連年齡最小的十二師弟竟然也在。
翼枝進來後,大廳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朝居於正位、年約五旬的老者,跪拜行禮,「徒兒翼鷹拜見師父!」
一旁的七七眨眨眼,咦!原來他的真名叫翼鷹啊!
老者微微一笑,「此去辛苦了,起來吧!
「謝師父!」翼枝站起,又向各位師兄弟見禮。眾兄弟見翼枝平安歸來,自然也是歡喜非常。
眾人早在翼枝的飛鴿傳書中得知了七七的身份,因此,對於她出現在大廳之上並無驚訝之色,只是在她剛一進門時,打量這個被稱為癡兒的大小姐幾眼,見之相貌普通,毫不起眼,便隨即移開了眸光。
「七七,快把書拿出來,呈獻給師父!」翼枝笑著對七七說道。
七七看了坐在上位的師父一眼,抓了抓頭,「我沒有書!
翼枝警告地瞪她一眼,低聲道:「七七,別鬧了!快把書拿出來。」
「我真的沒有書,不信,你搜啊!」
「七七!」翼枝擔心地望了師父一眼,走到七七身前,向她腰間摸去,當手掌觸到她纖細的腰肢時,頓住了!是啊,他怎麼忘了,剛剛七七梳洗,已經換下了來時的衣裳,山上冷,怕她身子受不住,他還特意給她找了一套較厚的衣服換上。換下的衣物中根本沒有書!想至此,他額頭上冷汗淋淋而下,再一看師父臉色已經沉了下來,四周師兄弟也不再言語,大廳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寂靜非常。
翼枝身形一側,正好背對師父,對七七怒目而視,然而眼中的擔憂之色卻是瞞不過七七的。
七七驀地一笑,稚氣的笑聲在寂靜的大廳裡迴盪,竟有種說不出得清脆悅耳,「翼枝,雖然沒有書,但是我可是將書中的內容全部默記在腦中了啊!
翼枝毫無緩和之色,急問:「那書呢?」
「書?自然是毀了,已經記在腦中了還要它做甚?」話聲未落,四周已響起眾人的抽氣聲。
翼枝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你……你這白癡!」驀地,轉身雙膝下跪,沉聲道:「師父,弟子愚笨,沒有完成任務,還因大意毀了秘芨,弟子願承擔一切
責罰,只是……只是這夏府的小姐,本是癡兒,腦中無物,不明事理,請師父手下留情,饒她不死!」
「癡兒?」宮主冷哼一聲,「如是癡兒又怎會這般容易地記下書中內容?」
「什麼容易啊?我可是花了整整三天時間才默記下來的!」七七忽然插口道。
翼枝在心中絕望地哀歎!這個小瘋子,害死他還不夠,現在他想救她都救不得了!竟然敢跟師父辯解,連最受師父寵愛的十二師弟都不敢呢!
宮主見七七在他凌厲的眼神下,竟然傻傻的不懼不怕,微微冷笑著道:「癡兒?瘋兒還差不多!」說完便不再搭理七七,冷然的眸光轉向翼枝,說道:「宮中的規矩你可清楚?」
「弟子清楚!」
宮主眼神變了變,「那就領罰吧!」
翼枝表情沉靜地道:「弟子遵命!」
「等一下,罰什麼啊?」七七突然問道。
眾人心中對七七皆含有恨意,自然不會搭理她。九師妹眼圈微紅,想上前給翼枝求情,卻又不敢,誰都清楚宮主的脾氣,越是求情,罰得越重,「都是因為你!」小九狠狠地瞪視著七七,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斷。
二師兄神色複雜地看了七七一眼,回道:「斷一臂,面壁三年。」
「啊?」七七呆了一下,嘀咕道:「不會吧!你想當楊過,可我也當不上小龍女啊!」說完又呆呆地抓抓頭,顯然她也正奇怪,為什麼又說出莫名其妙連自己都不明白的話!
眾人自然不明白什麼龍女,什麼楊過,也只當是被嚇得胡言亂語。
翼枝看著七七呆呆的樣子,心中一痛,不經思索,便脫口而出:「師父,弟子願再斷一臂,面壁六年,求師父饒七七不死!」他豁出去了,再為七七求情。一想到,她黑漆漆的眼睛再也無法睜開,她柔軟的身子變得冰冷僵硬,心便如刀割般的痛!
「那怎麼可以?」九師妹忍不住跳出來叫道。
「師父!」翼枝神情堅定地望著上位的宮主,肯求道。
見宮主面露沉吟之色,大師兄站了出來,「不可!師父!七師弟罪不至此,而且宮中規矩也無替人受過這一項啊!」
「是啊!師父!」眾人見大師兄站出來,便也隨後跟出。他們雖明知七七毀了秘芨非死不可,但翼枝是因她才受罰,因此對七七並無好感,她是死是活自
然不會放在心上。當務之急是救翼枝!
ˍ七七看著跪在廳中的數人,呆怔了半晌,忽然說道:「從人不從己,從身能從心,由己仍從人。由己則滯,從人則活。能從人,手上便有方寸,秤彼勁之大小,分厘不錯;權彼來之長短,毫髮無差……」正是內功心法!
眾人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七七身上,七七卻只看向翼枝,「我背下來了,你師父要的是不是就是這個?」
「你……」翼枝神情激動,許久說不出話來。
七七走到翼枝面前,又道:「我把它寫下來,你是不是就不用受罰了?」
翼枝點了點頭,七七鬆口氣地拍拍胸口,笑了,「我說我默記在腦中了,你們卻偏偏又是罰又是死的!」
上位的宮主神色複雜地笑了笑,問道:「女娃,你是因何看出書中的蹊蹺的?」
七七笑嘻嘻地回道:「我沒有看出來,是我梳洗時,不小心把它掉進了水盆裡,拿出來時,字跡就變了……」七七語氣頓了一下,又道:「不過,那些字真的很難記,我記了好久,卻怎麼也不明白那些話的意思!」
宮主微微點頭,沒再說什麼,吩咐下人準備筆墨紙硯,讓七七當面默寫下來。
七七提筆,抓抓頭髮,想了一會兒,便俯身在宣紙上寫道:「從人不從己,從身能從心,由己仍從人……」只是她拿筆的姿勢甚是怪異,翼枝早已見怪不怪,只是站在她身側,屏心靜氣地看她默寫。
七七字寫得歪歪扭扭,難看至極,萬幸的是,還算工整,半個時辰後,她終於將之默寫完畢,甩了甩手腕,將沽染上墨汁的手隨意地往紙上蹭了蹭。
宮主接過翼枝遞上來的紙,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跡便皺緊了眉頭,之後將之遞給身旁之人。卻聽七七笑嘻嘻地說道:「宮主,什麼時候吃飯啊?太陽都升到正中央了。」
宮主皺眉,朝翼枝揮了揮手,示意快快將她帶走。
翼枝將七七帶回房,神情冰冷地命令她不要隨意走動,便要離開,卻被她攔住,「翼枝,你怎麼了,不高興嗎?」
「讓開!」他冷冷地道。
「不讓!」七七伸開雙臂,笑瞇瞇地說:「我不讓你走!」
「當真不讓?」他眼中彷彿已結了層冰般。
只是七七並未看出來,仍然撒嬌道:「你陪我啊!翼枝……」
「啪」的一聲脆響,七七的聲音戛然而止,怔怔地撫著被翼枝打腫的臉頰,眸光中流露出了一絲哀傷與難以置信,「你打我!」
「我打你!我恨不得殺了你!」翼枝怒吼道。
七七神情受傷地後退兩步,「翼枝……」
「別再給我裝!」翼枝大喝道,「你以為很好玩是不是?剛才你差點兒丟了性命,你知不知道?在師父面前也敢鬧著玩!這不是任你胡為的夏府,這是天絕宮,任何一個人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就能要你的命,你明不明白!」
「我沒有裝啊!我只是話沒有說完而已……後來,見你們嚇得那個樣子,一時好奇,才沒及時說明的,我不是故意的!翼枝!」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不去看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否則自己又會心軟忍不住上前哄她了。
「你是怎麼知道書中另有文章的?」
「因為我猜測,你喬裝入府要找的東西絕不是什麼詩經,所以我便想,詩經裡面或許夾雜著什麼。我翻了許久,也沒看出什麼異樣,有一次我手中出了汗,摸到那本書ˍ〔時,竟然有了奇怪的印子,隱隱約約,像是一個字。後來,我把那頁紙弄濕,便什麼都知道了。」七七老老實實地交待,一點兒也沒隱瞞。
「你……」翼枝瞪著她,許久,只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好在屋中待著,別亂走動,我會找機會送你下山的。」說完繞過七七向門口走去。
她既知道了秘笈內容,師父又豈會輕易饒她性命!只是時間早晚而已,畢竟師父還不能確定秘笈的真假!唉!
七七本來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卻被他冷眼一瞪,委屈地放開了手。
www.lyt99.cn www.lyt99.cn www.lyt99.cn
「師父,此石太過巨大,我們想了許多法子都不管用!」大師兄張揚恭敬地對師父說道。他身後是一塊高約三米左右的巨大岩石。
早幾日,山石震動,山中有一地下水噴湧而出,水勢強勁,瞬間便漫延了整個山谷。天絕宮雖建在雲霧繚繞的山峰,但玉 峰山一處凹陷山谷中氣候怡人,種植宮中食用的糧食蔬菜,如今卻是被淹得顆粒無收。
他們在山谷另一側的山坳中,無意中發現了這塊巨石,測量了一下尺寸,恰好可以堵住地上那個噴水的缺口。只是巨石過於沉重,雖然離缺口不遠,但卻無法撼動它分毫,他們雖然武功高強,比一般之人力氣要大上許多,卻也非力大無窮的神人啊!試了數種方法,到最後卻只能望石興歎。
宮主負手繞著巨石走了一圈,沉吟良久……驀地,一陣稚氣的笑聲響起,「這有什麼難的!做幾個滑輪不就解決了嘛!」眾人回頭,卻見七七穿著一身素雅的青衣,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身後跟著一臉詭異之色的九兒。
翼枝見她出現,不禁暗自皺眉,冷眼掃了一下她身側的九兒,九兒卻心虛地不敢與他對視。
他本是囑咐九兒看住七七,去哪裡都好,就是不要讓七七出現在師父面前。看來師妹對他的囑托是置若罔聞了!
宮主這幾日因山谷被淹,煩事太多,一時顧不上七七的事情,翼枝本想就趁這幾日師父繁忙的時候,將七七偷偷送下山。沒想到,九兒竟因嫉妒故意將七七帶到此處。
「七七,回去!這不是你待的地方!」翼枝率先迎了上來,在她耳邊低聲喝斥道。
「翼兒,你讓開……七七姑娘,你適才所說的容易,不知是如何的容易之法呢!」宮主負手,神情悠悠地說道,深沉難測的眼中流露出複雜難懂的情緒。
翼枝心中一沉,這時就聽旁邊的大師兄張揚說道:「師父,一個小女娃說的話怎可相信,徒兒剛剛又想到了一法,不知是否可行,是這樣的……」
宮主只是抬眼掃了張揚一下.張揚只覺全身冰冷,立時噤了口,退到一邊,有些擔憂地看了翼枝一眼。
眾人心態不一,卻都明白一七七這回恐怕是小命難保,師父說話的語氣明明含著殺意。
這幾日來,長眼睛的都看得出,翼枝對七七異同尋常的關照。他們對七七的生死漠不關心,卻是擔心翼枝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
宮主對七七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七七遲疑地看了翼枝一眼,便邁步朝宮主走去。
身後的翼枝情不自禁地握緊了袖中的拳頭。
「來,告訴我你的方法!」宮主微微俯身對七七和言悅色地說道。
七七抓抓頭,笑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翼枝一眼,她剛才已經由嘴快的九兒那裡聽到了怎麼一回事!所以並不覺得慌張,「很簡單啊!石頭雖然沉重,但只要把它分擔成數份……我的意思並不是將巨石打碎,
而是借用槓桿的原理,只需做兩個滑輪,類似於馬車的輪子,這樣就可將力量分擔。到時這塊巨石便可以輕而易舉地搬動了……」接著七七又詳細說明了細節。
大家開始時對七七所說之言,皆沒放在心上,到了後來,卻是越聽越覺得此計奇妙,非是一般人能想得到的。個個眼露驚異之色,對七七刮目相看。
最後就連宮主眼中都掩飾不住驚訝之色,深邃的眸光仔細打量著七七——一個看起來稚氣未脫,舉止有些怪異反常的女子。
然後,七七又畫了一幅草圖,她寫的字雖然不怎麼樣!但畫出的圖紙卻是像模像樣,清晰非常。初時眾人還有些半信半疑,直到按照七七所說之法當真將大石堵到了缺口之上。
七七又說在谷中挖幾道溝渠,做引水灌溉之用。自此後,眾人對七七印象為之改觀。但卻只維持了三天,當他們看到七七拍著胸脯,大意凜然,慷慨激昂地說出她的誓言——幹出一番大事業!
眾人目瞪口呆,翼枝一臉尷尬,連神情嚴謹的宮主都「噗」的一下,噴出口中的茶水,嚴重毀壞了宮主數年來維持的莊嚴穩重形象。
其實事情很簡單,只不過翼枝肯求師父收七七為徒,目的只有一個——救她性命。因為七七所默寫下來的文字,正是天絕宮的武功秘笈,凡非天絕宮人看到後,按宮規必殺之。
這本秘笈原本是上任宮主遺失在外面的,幾經周折,終於落到了夏府,夏府表面上雖是商家,暗地裡卻與江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府中也常有深懷絕技之人出入。
天絕宮在江湖上亦正亦邪,天絕宮弟子武功更是高深莫測,甚是神秘。若是正大光明地向其索要,斷不會歸還的,誰不想將天絕宮秘笈佔為己有呢!因此才有翼枝喬裝混人夏府探尋之事。而夏府是否知道秘笈曾經存於三夫人書房就不得而知了。
自七七施計搬動巨石,宮主便覺此女子非外表看似那麼簡單,若真是癡兒又怎麼想到這般驚妙的計策!但她為何要在夏府裝傻扮癡呢?
宮主詢問翼枝,翼枝支支吾吾半天,雖然有些難以啟齒,卻仍是照實回答道:「師父!她的腦子是有些與常人不大一樣!有時聰慧無雙,有時又……與癡兒無異,時好時壞!不過……弟子這次能順利取到秘笈,中途也有幸得到她的幫忙,而且……弟子,弟子也對七七產生情意!求師父成全!」
正因為有了這一段對話,宮主才會召見七七、並詢問她為何要隨翼枝離開夏府?也就有了七七適才那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誓言!
而且,七七自離開夏府後,就沒有再發過此類宣言了,一直憋著呢!正好有人問起,哪有不說個盡興的道理!將數日來沒說出口的話一次說個夠!聽得眾人頭暈目眩!宮主第一個起座離去,眾人效仿之!最後也只剩下翼枝一個聽眾,臉色鐵青地站在她身後,看她究竟什麼時候能瘋夠?
宮主終於相信,為何翼枝說她的腦袋時好時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