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美深鐫在心的底層,他知道沒人能及得上她帶給他的心靈撼動,彷彿世界在為他歡唱,一切的音符來自天使的吟頌。
從來沒有過的滿足感漲滿身體,即使只能靜靜看她清靈面容而少了肢體糾纏,他仍覺得想笑。
是屬於發自內心的微笑並非冷笑,瞧她睡得多恬靜,淺淺的呼吸中有著幽幽馨香,好像正鬃砒好夢不准人打擾,挺直的消鼻永遠說著倔強。
他喜歡寵溺她的感覺,長長的睫毛像兩隻黑羽扇,睡著的她沒有任性,少了剛烈,完美的東方五官是印象中的婉約模樣。
只可惜她醒來的脾氣叫人難以招架,所以他捨不得叫醒她。
染上幸福色彩的男子是清醒的,不若以往晨起溜馬做為運動,破天荒的學會賴床,他想,數十年內看不厭這睡在他懷中的嬌艷容顏,那是一種上天的賞賜。
於是,他難得地當個安靜的觀賞者,以朝聖的心情看她平穩地睡得香甜,她是他夢中的天使。
時間在金光中流逝,晨啼的鳥兒已經離巢覓食,愛走動的傢俱歸於沉寂,約書亞忍不住要撫撫她的嫩頰,看是否滑細如緞。
這一輕觸擾人清夢,他如願的證實她細緻肌膚非出於想像,可是也剛好看進一雙黑白分明的清瞳,像沒睡醒地眨著,有些嬌憨。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這是一句宣言。
他不假思索地朝她開口說了第一句話,美麗的眸兒驀然張大再張大,露出不可思議。
「你是不是還沒睡醒?我建議你倒桶冰塊乾洗,保證立刻清醒。」一大早盡說鬼話嚇人。
伸伸懶腰,她打了個還算優雅的哈欠,眼睛一擦才發現不對勁,怎麼四周的擺設十足的男性化,和她的房間差了十萬八千里。
而且身邊還多出一個他?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這不是一句玩笑話。」約書亞托箸下顎裡著她,神情認真。
昨夜的情景慢慢地回到記憶中,藍巧晶呻吟著以手覆面,「喔,天哪!我做了什麼蠢事。」
居然在他身邊睡了一夜。
「用不著逃避事實,你只能屬於我。」約書亞拉下她遮羞的手親吻。
「打個商量好不好,我們忘掉昨夜的錯誤重新當敵人。」她一定累過頭才會做出違背自已意願的行徑。
還有那些不請自來的傢俱,她是瘋了才把它們想像是有生命的物體,因此腦袋不清楚而做了連串錯誤的事,人在夜裡所發生的一切都可以當做是一場夢。
她沒事,他也沒事,兩人相安無事地睡了一晚而已,誰也不用負責,畢竟只是躺在一張床上算不得什麼大事。
他眼睛一瞇,「要我再說一遍嗎?天真不該出現在你身上。」
「我當自己沒長大總成吧!我不是你要的那一型。」她急著要撇清。
「哪一型?」他會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女人嗎?
「波大腰細,懂得伺候你需要的女人,我是不及格的潑辣貨。」她有自知之明當不了他要的女人。
低聲一笑的約書亞以腳壓住想潛逃的她,「你的波適中,腰也不粗,稍微調教一下會是個中好手。」
「喂!你給我節制點,當著人家的面批評身材好壞是一種侮辱,誰要當什麼個中好手!」他當是有價碼的交際花呀!
老虎不發威被看成病貓了。
有商有量是因為在他床上醒來,所以在理字上比較站不住腳,因此才好聲好氣的和他談談。
誰知她的隨和他看成隨便,順著竿子往上爬,嫌東嫌西當她少了舌頭沒發言權,一切他說了算,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女人的嘴巴還是適合接吻,你的話太多。」睡著的她是天使,醒來時變成魔鬼。
唉!完美中的不完美。
藍巧晶連忙摀住嘴不讓他碰。「別壓在我身上,我要回房了。」
「以後你就睡這裡,我會叫人把你的行李拿過來。」約書亞強勢的決定她的未來。
「你有病呀!非搞得天下皆知不可。」她還要不要見人?
「當我的女人不好?要什麼有什麼。」物質方面他絕不吝嗇。
「我天生命賤用不了好東西,你將它們施捨……呃!恩賜給其他女人。」她怕養刁了胃口做不回原來的自已。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人的壞習慣相當可怕,比傳染病還難醫。
冷騖之色浮上約書亞的臉,俯視身下可惡的女人,「你敢拒絕——」
「我不能拒絕嗎?」誰曉得她此刻意志薄弱,吹拂在臉上的熱氣叫她全身乏力。
可以投降,但是她要試試自己有多少的抗壓性。
約書亞一口否決,「不能。」她只能點頭。
她猶自掙扎,「強摘的果子太澀口,你吃來也不過癮是吧!」
「晶兒,你以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他只手能遮天。
什麼嘛!真自大。「要我逃給你看嗎?太過自負的男人往往會自打嘴巴。」
不信他能張起天羅地網捕抓她,她還沒那麼重要。
但藍巧晶錯估了他的能耐,英國之虎的勢力遍佈全國,首相都得敬畏他三分。
「你有錢嗎?」
「廢話,當然有。」工作多年多少存了一點。
他輕聲的一笑,「我會凍結它。」
「你會凍結……」他憑什麼。
「你應該去打聽打聽英國之虎的事跡,我能封鎖你海、陸、空的通行權,取消你的工作權,沒收你的英國護照,你連倫敦的地下水道都走不出去。」
所言非虛,句句屬實。
藍巧晶眼底流露出不服氣,「你這人幹麼不找別人玩去,我和你有拭瘁深仇大恨?」
「我只要你。」多情的話他說不出口。「只要你當我的女人。」
「饒了我吧!我看起來像當情婦的人嗎?」她很想洗洗他的腦,盡做些不合常理的事。
「是情人。」他不准她用情婦兩字羞辱自己。
「請問情人和情婦有什麼不同,還不是你豢養的女人。」換湯不換藥的說法。
約書亞氣惱地一瞪,「情人是受盡我的呵護和疼寵,可以頂嘴、可以發脾氣,甚至朝我丟盤子。」
「情婦呢?」總要有比較才好選擇。
她居然敢問,簡直欠捧。「情婦是每天穿著性感睡衣,擺出撩人姿態提供性服務,不准頂嘴、不准使小性子,永遠只能溫馴的服從,而且沒有自我,你做得了嗎?」
「呃!要求真多。」藍巧晶訕笑的吐吐舌頭。
他說的每一條她都……做不到。
「要當情婦還是情人自己選擇。」他、絕、不、勉、強。
「以上全非可以吧!」她知道希望渺小。
「你說呢!」約書亞幾乎將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下體的昂藏抵住她柔軟芳草地。
烏龜上岸總是走得慢,他就不能給點時間考慮。「我要繼續工作。」
「我養得起你。」臉色一陰,他不想見她辛苦地東奔西跑。
或接受男團員愛慕的眼光,這點令他火大。
「工作讓我有成就感,誰曉得你幾時會變,我得留點後路。」靠山山倒,靠人人老,他太不可靠了。
如果有一天自己失手指死她絕非他的過錯。「我對分手的女人一向慷慨。」
「喏!不打自招了,尚未成為你的情人先提分手,」聽就知道不會長久。」她要小心看好心別愛上他。
即使愛上了也要有被拋棄的心理準備,以免不能調適做出貽笑大方的醜事要死要活的。
「藍巧晶,你要我先打你一頓嗎?」竟敢咒詛兩人不長久。
「我是未雨綢繆,畢竟波大腰細的境界離我太遠,不事先打算打算怎成。」她故意拿他說過的話消遣。
「閉嘴,你不說話的時候最可愛。」不等她開口,約書亞先一步吻住她氣死人不償命的惡口。
早上十點還算是男性性旺盛期,小小懲戒性的吻開始變質,向來不虧待自己的他連續禁慾了十天左右,已超過他的忍耐極限。
通常他一天一個女人實屬平常,酒酣耳熱之際帶三、四名女人上床也是常事,很少有不碰女人的一天。
即使他沒吩咐,手底下的人也會備受一名擅於服侍的女人等在床上,夜夜交歡是他糜爛生活的一部份,性是男人的權力表徵。
不過自從在堡裡與她二度重逢後,對其他女人的需求降到最低,他幾乎要為她守身了,可是她仍處處挑他毛病不肯妥協。
當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以曖昧姿態躺在羽毛床上,要不發生關係都很難。
當然,沒有人的復元力強到受了嚴重刀傷還能翻雲覆雨,人在情緒激動時肌肉會繃緊,而遭拉扯的傷口發出劇烈警告。
他,約書亞·霍華,威風凜凜的英國之虎敗在不夠看的刀傷之下。
「你還敢給我笑,故意用手肘頂我傷口。」他疼得額頭冒汗。
她心虛地一笑,「受傷的人別太操勞,我是擔心你好不了。」
「烏鴉嘴。」她根本不希望他好轉,使出的力道十分狠。
「可以讓我起床了吧!反正你也辦不了事。」她的話極具殺傷力,是男人都會怒目以視。
「晶兒,你的惡毒嘴巴真該縫起來。」什麼叫他辦不了事,他傷在上半身與下半身無關。
若要尋幽探密仍難不倒他。
藍巧晶笑笑地扮無知。她轉了個話題,「去我房裡搬動傢俱這筆帳,我會找對人算。」
既然他受了傷就不可能是嫌疑犯,二選一自然不難找出兇手是誰,那人對她的率性一向很感冒。
「你要找誰算帳?」一提到和家具有關的話題,他心下明瞭個七八分。
他們又不安份的逛到她房間去,只是動機不明,改天他該把所有傢俱集合起來,做一次慎重的約束,不想步瓷盤的後塵就得守規矩。
「看著就好別插手,你是我的情人。」所以要為她護航。
我的情人。
約書亞露出迷人的笑容,輕輕地吻上情人額頭,他確信自己非常喜歡她口中滑出「我的情人」這句話,而且甜噥軟調,十分動聽。
他記住了,是噥音酥膩的上海腔,一個位於中國的美麗城市。
※※※
原來她說的算帳是這麼回事,約書亞不知該不該同情眼前得罪她的人,雖然他很明白,除了巴豆水事件之外,雷恩絕對是無辜的。
可他搞了情人的任性只好睜一眼閉一眼,無視兩道求救的目光正追著他,翻爛的郵報和泰晤士報連看三遍還不肯放下。
他必須說自己沒有偷笑,只是心情好得沒話說,所以嘴角微微上揚三十五度角。
小心眼的女人也挺可愛的,「指揮若定」不受外力影響,他要記著別犯在她手上,說不定下一個苦力就是他,彎腰汗流仍被嫌棄。
「唉!這個燈飾好礙眼,拿來練習投籃一定很有趣。」小石頭拋上拋下狀似要擲。應該先打破哪個小燈泡?
左邊或右邊,中間的螺旋長管好像比較容易命中。
「等等,我馬上移開。」長梯一放,挽起袖子的雷恩一臉緊張。
「不要吧!」把年紀爬上爬下多危險,你瞧這酒櫃好可愛,我來刻個到此一逛如何?」日後流傳千古當紀念。
到此一遊……「不不不,太難看了,快把刀子收起來。」
「不然就把煤鍋拆下來種花,反正太舊了,汰舊換新才跟得上時代。」種迷迭香好了,葉子還能當香料用,一舉兩得。
「放……放下,快放下,你會摔著它。」他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煤鍋。
這一摔下來還得了,堅硬的花崗岩地磚肯定撞凹了那圓嘟嘟身軀。
藍巧晶笑得有幾分純真,「管家先生,我幫你丟了搖椅吧!看椅腳要斷不斷真的很不符合古堡的氣勢。」
「住手,不許動他。」他聽見傢俱嗚咽的哭聲。
終於忍不住的雷恩發出五十九年來第一次怒吼聲,雙臂氣得發抖,幾乎握不住撣灰塵的羽毛撣,老瞼一下多了幾條細紋。
他不敢相信有人能惡劣至此,趁著老爺夫人午睡時大肆造反,專找傢俱的麻煩,茸砒要幫忙「清除」,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他已經被她搞得神經衰弱,只是基於對客人的尊重他一直容忍,但她實在太過份了。
「哎呀!小聲點,人家會怕的,一怕手就會不穩,然後……」像是慢動作重播,靈巧的手掃了瓷杯一下。
雷恩心臟突地一緊,發揮前所未有的腳力上前一接,救回頑皮的小瓷杯一命。
「大少爺,麻煩你管束管束,我一把年紀不堪折磨呀!」腰好像閃了。
心情不錯的約書亞將報紙翻面,「你是管家,我信任你。」
意思是請自理,方才見他「手腳靈活」的搶救傢俱,再總管城堡二、三十年不成問題。
「管家先生,你討厭我嗎?」玉手一抬,藍巧晶搔著美麗的花瓶。
是,非常討厭。「不,你是廠堡內的嬌客,我誠心的歡迎你。」
他想不起來自己哪裡得罪她,一向她的炮轟對象是大少爺,怎麼今兒個矛頭全轉向指著他,莫非巴豆水事件曝光,一罪兩罰?
被整得冤枉的雷恩提心吊膽,如履薄冰地全神貫注,生怕有一件傢俱在他面前「慘死」。
而他認為唯一能治得住她的人正在看報,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叫人氣餒,沒有他的縱容她哪敢任意妄為,大少爺的居心叵測,存心折煞他這老管家。
「可是你怎麼都不笑,嚴肅得像牆上的鍾一板一眼。」分秒不差。
「我有在笑。」雷恩勉強拉起嘴角陳年老皮,擠出所謂的笑。
只是笑不如哭,夠嚇壞一群沒膽的小孩子。
唉!可憐的老人家,「管家先生,有一件事我一直充滿疑問。」
「什麼事?」雷恩維持僵硬笑瞼,棕眸滿是痛苦之色。
「古堡裡的傢俱好像有生命,一到了夜裡就吵個不休。」看你招不招供。
「沒……沒這回事,你看錯了。」雷恩決定裝傻到底,他得保護傢俱們的安全。
「我想也是,那麼是人為因素咯!」打老人有違她善良天性,只要他認罪就算了。
反正今天就夠他瞧了。
「什麼人為因素?」說話老是吊人胃口,她要折騰他到幾時。
「傢俱呀,別告訴我你不曉得它們為何長腳走到我房裡。」原則上傢俱沒有腳,她只是擬人化說法。
雷恩當場臉色發青,「呃!這個……我……抱歉,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三更半夜不睡覺裝神弄鬼,你以鬼神不知鬼不覺弄了幾件傢俱到房裡就會嚇壞我嗎?你能不能有點新意別用老法子排外,年紀一大把了還搞小孩子把戲。」
吼一吼輕鬆了,藍巧晶一睨突然笑出聲的新任情人,他八成在想她惡習難改,潑辣性情軟不到十分鐘就又冒出來。
「嗄?!」雷恩眼一眨地謹慎一問:「你是說我把傢俱搬進你房裡?」
是這個意思吧!她並非發現傢俱是活的。
「除了你還有誰,沒人無聊到和傢俱說話。」除他例外。
根據多日來的觀察,他是個幾乎無弱點的管家,唯獨特別鍾愛古堡裡的傢俱,寶貝得像疼愛自個孩子似不准別人亂碰,有時自言自語地和傢俱聊上老半天。
所以不找傢俱下手該找誰,瞧他緊張得口水直咽,她就知道用對了方法算帳。
想嚇她還早得很,帶了幾年團早養大了膽子,並非每座城堡都像霍華城堡一樣「乾淨」,難免有些鬼魅傳言,膽子若不大怎麼帶團四處參觀。
雷恩暗自鬆了一口氣,「我保證不會再有令人意外的傢俱出現在你房裡。」
嚇了他一跳,原來她沒發覺傢俱的異常。
「是我房間。」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雷恩眉頭一攏,「大少爺,應該『習慣』了吧!」
「我是說從今天起她和我同住一間房,所以你要看好傢俱。」別讓他們四處亂走,提早結束生命。
「什……什麼?!她和你……呃……」他頓時鉻愕得舌頭打結。
「你有意見?」約書亞主人的權威一張揚,雷恩的肩委靡一垮。
「沒有。」他們兩個湊成一對,那他往後的日子不就更難過了。
「找個人把她的東西搬到我房裡,人我自己動手就好。」報紙一放下,他確定自己心不在焉。
因為他一直注視著那道美麗身影。
「喂,客氣點,你當我是傢俱呀!」要人搬來搬去等她死了再說。
「過來。」約書亞食指一勾。
真沒禮貌的大爛人,「為什麼是我過去而不是你過來,你缺了腳還斷了脖子?」
「晶兒,你得考慮我過去的後果。」他會直接扛她回房做激烈運動。
城堡幹麼蓋得這麼大,光是客廳就足夠容納上百人瘋狂搖滾,更別提交誼廳是它的五、六倍大,開起舞會肯定吵死人。
不過說也奇怪,一般上流社會的人家常會舉辦宴會,邀請親朋好友來吃吃喝喝,連絡感情,可是霍華城堡似乎從未開過一場派對。
難道這一家子的人都沒有朋友,還是刻意維持古堡的安寧?
「慢吞吞的在數螞蟻嗎?」見不慣藍巧晶的悠哉,約書亞乾脆起身走向她。
螞蟻可沒她可愛。「你別靠得太近,光天化日之下要謹守禮教。」
「去他的禮教,我只想吻我多話的情人。」他以情人之姿擁吻愛人,如癡如狂。
震驚不已的雷恩掉了下巴,連忙取下眼鏡擦拭鏡片,他想,自己是年紀大了,眼睛也有點花,老是看不清楚東西。
大少爺不會真瞧上凶悍的導遊小姐吧?那是城堡的一大災難。
對傢俱而言。
「嘖!我是走錯地方吧,那個發情的男人不是嚴謹的大哥?」真是色情,教壞小孩子。
「我相信他是大哥,太悶的男人也會有風騷的一面。」不能小看。
年輕俊逸的紅髮男子先是出聲揶揄,後來的銀長髮男子斯文有禮地笑著插去兩把刀子,目標一致地指向低聲咒罵的黑髮男子。
「你們該死的回來幹什麼?」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他和晶兒稍有進展時回來搗亂。
「此言差矣!我們回家有何不對?」幫做不解的銀髮男子目光銳利地打量他懷中女子。
「二哥說得沒錯,在德國待了一個月快累死了,奶奶要我回家相親。」聽說是溫柔賢淑的東方美女。
「相親?!」聲如春雷驚萬物,滿臉怒意的約書亞瞪向發話的安德烈·霍華。
他的三弟。
他是真的不解並非偽裝,「大哥,你在生什麼氣,是我相親又不是你相親。」
有沒有搞錯,當事人的他都不發飆了,老大在狂吼個什麼勁。
「不准你相親,乖乖的回去做生意人。」約書亞霸道地下命令。
「乖乖的是對亞瑟和萊恩的要求。」安德烈失笑的一瞟笑得詭異的二哥。
藍眸一射冷意,「總而言之,不許你聽奶奶的話,晶兒是我的。」
「晶兒是誰?」哇!好精緻的東方美人,奶奶說的相親對象是她吧!
但是,她怎麼會在大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