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赴湯蹈火我在所不辭。」裘子騫極為爽快地說。
強森吸了口煙,「自從你調來我們這一組後,一直很積極認真,實在看不出你原是位富家大少。」
裘子騫撇撇嘴,「別這麼說,入了這行,我只知道要盡心盡力做好分內的事,其他的不值一提。」
「這就是我欣賞你的地方。」強森淡淡一笑。
他很看好裘子騫,也像兒子般看待他,這次的任務很危險,他可是思量許久才決定由子騫來擔任。
對裘子騫來說,入行以來強森是給他鼓勵與建言最多的一位長輩,更是不藏私的教導他面對各式犯罪手法破解的訣竅,尤其當案情陷於膠著時,該由哪方面著手繼續挖掘真相,為此他對強森的任何交代都來者不拒。
「別盡誇我了,你快說究竟是什麼事?」裘子騫雙臂環胸笑睨著他,見他仍是遲疑著,不禁又道:「怎麼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像你的個性。」
「好,我說,是這樣的,我要你去做臥底。」
聞言,裘子騫立即愣住,他瞇起一雙深幽漂亮的眼,開始陷入沉思。
「當然,你若不同意,我可以找別人,只是我覺得你是最能夠勝任這件任務的人了。」強森坦言道。
「我知道,可是臥底……」裘子騫猶豫了會兒,說出心底的顧忌,「你是知道的,死我並不怕,可臥底的人就等於沒有自己,得一直扮演另一人的角色,這種壓力我不知道能不能負荷得了。」
「我懂你的想法,但你放心,我相信你是絕對沒問題的。」強森對他可是信心十足,否則又怎會找上他呢?
明白強森會把這件任務交給他,就表示強森很看中他,也認同他的能力足以擔當此大任,他又怎能讓強森失望呢?
裘子騫點點頭,「好吧,我答應你。」
強森咧嘴一笑,「那好,我立刻安排。」
「這事很急嗎?」
「唉,你不知道上頭對這件案子逼得可緊了,我們不趕緊想出法子是不行的。」想起上頭對這件案子的重視,強森不禁搖搖頭。
「你放心,我定會盡力,不過我還不知對方是什麼人?」裘子騫挑高眉,問到了重點。
「等等。」強森指著內室,「去裡面說。」
「嗯。」裘子騫點點頭,進入隱密的內室後,他忍不住開玩笑,「這裡可是局裡的辦公室,又沒外人。」
「你錯了,凡事都得謹慎些,因為許多不可能的事都會成為可能。」
「哦,那你現在可以說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大案子還要派人去臥底?」
「對方在邁阿密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在菲律賓也有公司,我們懷疑他利用那家公司做為掩飾,實際上是販賣人口,但奇怪的是似乎有人護著他,只要一有人去調查,馬上就會被用各種借口給調走,所以總是找不出證據!拿他一點辦法也沒。」
聞言,裘子騫心中浮現一個人名,「你指的人是……費慕林?」
「沒錯,你也聽說了?!」強森扯唇一笑。
「嗯,他是眾議員,問政也很用心,選民對他的印象很好,即使有不少不利他的流言,可那些選民根本不相信。」裘子騫挑起眉,「這就是他會做人、更會演戲的地方。」
「真難得你會對他有這麼深的瞭解。」強森頗為意外。
裘子騫撇撇嘴,「做我們這種工作,對於政治也要有些瞭解。」
「很好,現在來談談你要做的工作。」強森瞇起了眼,「我要你潛入他身邊,然後找出他販賣人口、逼良為娼的證據。」
「OK,我準備一下,馬上動身。」裘子騫說著就要離開。
「等等。」強森不放心地喊住他,「難道你不需要我找人協助嗎?」
裘子騫露出一抹淡笑,「你不是說做臥底嗎?那又怎能讓太多人知道呢?必要時再說吧。」
「你……真有種。」對於他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態度,強森不由得佩服的朝他伸出大拇指。
裘子騫只是朝他眨眨眼,而後便走出辦公室。
裘子騫坐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一直到了深夜,他終於忍不住打了通電話回台灣找展超。
展超這時正在開會,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才想到剛剛忘了關機,正要關機時,見上頭的來電顯示讓他改變主意,按下接聽鍵。
「喂,我是展超。」
久久才聽見話筒裡傳來一聲輕歎。
「子騫嗎?你怎麼不說話?」展超對其他人點個頭,然後走出會議室。「你是不是有事?」
美國這時正值深夜,除非有急事,否則裘子騫很少這時候找他的。
「展超。」終於他出聲了。
「真是你!」展超搖搖頭,輕笑了聲,「你這小子,有什麼事?」
「我們多久沒見了?」裘子騫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多久?」展超想了想,「大概半年多了吧。」
「有那麼久,這也表示我有半年沒回家看過了。」這趟任務不知是生是死,裘子騫突然戀起家了。
聽他這麼說,展超忍不住大笑,「你這個離鄉背井多年的傢伙怎麼突然良心發現,想家啦?」
「連你也認為我很不孝 ?」裘子騫爬了爬頭髮,語氣有些落寞。
「喂,子騫,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想說什麼?快說,我可是在開會呢。」這傢伙老悶著不說,連他也急。
「對了,我忘了你這時候正在上班,抱歉。」
裘子騫正打算掛上電話,展超連忙大喊:「喂,等等,我可沒催你掛電話,你打來了就說呀,別以為瞞得過我。」
「我真的沒事。」裘子騫歎了口氣。
「沒事?」他可不信。
「嗯,沒事,我只是睡不著,突然想打電話來鬧鬧你。」他揉揉鼻子,恢復他以往颯爽的笑顏。
「當真?」不知道為什麼,子騫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當真。」裘子騫頓了頓,又說:「如果你有空,能不能常去看看我父母,告訴他們我很好,只是最近很忙,所以無法打電話回去。」
展超愈聽愈覺得奇怪,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沉著聲問:「這下我更肯定你有難言之隱了。」
「什麼難言之隱,你別胡思亂想,反正你就照我的話去做,麻煩了。」
怕被展超給逼問的無法回答,裘子騫索性掛上電話!蹙眉看向窗外的夜空。
放下吧,既然當初決定走這行,他便沒有後悔和選擇的機會,他是該放下一切的。
這兩天他就要找機會接近費慕林,這一去是生是死全然未知,他又何必讓好朋友或親人擔心和煩惱呢?
目前他該做的事,就是盡快達成任務。
裘子騫打開電腦,連上局裡的資料庫,輸入密碼,調出有關費慕林的檔案資料。
費慕林有位美麗的妻子艾莉,還有一位可愛漂亮的女兒費亞蘿,由於妻子是中國人,費亞蘿的五官不但融合了東方人的纖柔,也有西方人的深邃,是個美麗的小天使。
一年前,就在大家羨慕費慕林的好福氣時,他的妻子卻因車禍意外而喪生。
由於那場車禍發生得很詭異,有人揣測它是有計劃性的報復手段,其中牽扯上政治性的威脅,也有可能是某人對他的私人行為感到恨意,才以這種方式報復他。
費慕林的人際關係非常複雜,幾乎三教九流他全有接觸,這麼個神秘的男人他該用什麼方法接近呢?
裘子騫搓了搓下巴,他得想個天衣無縫的計劃才行。
邁阿密位於佛羅里達州南部,是著名的度假勝地,在這裡聚集的老人特別多,他們經常悠閒地牽著狗兒在海灘附近散步。
海灘景致美不勝收,多得是潛水、風浪板、帆船的愛好者。這裡多是淺灘,綿延可深入海中好幾哩,可以讓遊客們安心地做著水上活動。
這時,就見一名女孩與一名老人朝這裡走過來,女孩手中牽著老人,囑咐道:「老先生,你慢慢走,這裡車很多,小心。」
原來老人是位視障人士,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橫衝直撞,讓跟著要過馬路的費亞蘿擔心不已,急忙上前扶住他帶他過馬路。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女孩。」老人笑著對她說。
「不用跟我客氣,你也知道自從這裡的海灘成為旅遊勝地後,假日的車輛可多了,一定得小心才成。」女孩甜甜一笑,接著像是想到什麼又問:「老先生,你可以申請一隻導盲犬跟在身邊,這樣就安全多了。」
「我孤家寡人,什麼也看不到,要怎麼申請呀?」老人搖搖頭。
「那我幫你好了,我現在就在前面那間老人之家當義工,你若有空可以去那裡找——」說到這裡,她想起這位老伯根本看不到,如何來找她呢?
「我看這樣好了,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你若想申請導盲犬,可以請鄰居打電話給我。」她從背包裡掏出紙和筆,寫上她的名字和電話。
「這麼做會不會太麻煩?」
「不會、不會,這是應該的。」費亞蘿並沒有說出她父親就是眾議員費慕林,因為她向來不喜歡以此來炫耀自己。
想起一年前母親意外喪生,她心裡就一陣刺痛,也因為這個原因,她不喜歡父親的職業,非常的不喜歡。
「謝謝你了。」老人甚感欣慰地說。
「不客氣。對了,你要去哪兒?我送你過去。」她不放心讓失明的老伯單獨行走。
「不用了,接下來的路我很熟,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好心的小姐,謝謝你。」老人拿著盲杖慢慢的往前走。
看著他的背影,費亞蘿笑了笑,再看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天……她答應老爸要回家吃午餐,得快點才行。
她已經好久沒和爸爸一起吃飯了,因為他一向忙碌,經常是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影,今天難得回家,她怎能錯過與他一道吃飯的機會呢?
費亞蘿快步跑回老人之家跟另一名義工凱蒂交代了聲,接著便騎上她的代步工具——腳蹬車,以極快的速度往家的方向騎去。
回到家已快十二點半了,她拾著背包往客廳衝去,由於費家庭院太大,當她從車庫跑進客廳時已是氣喘吁吁。
她甫踏入客廳,管家丹尼急忙跑到她面前說:「不好了,小姐。」
「什麼不好了?」瞧他著急的表情,她忍不住全身繃緊了起來。
「是先生……先生他……」丹尼不知該怎麼把話說出口。
「我爸爸怎麼了?」費亞蘿急急抓住他的雙臂,「丹尼,你別吞吞吐吐了,我的心都快急得跳出來了。」
「先生遭人暗殺,現在在醫院。」丹尼還是說出口了。
砰的一聲,只見費亞蘿手中的背包直直的掉落地面,整個人怔愣住了。
「小姐……小姐,你還好吧?」丹尼心下一急,趕忙扶住她,「你千萬不能再出事了,一定要保重。」
「是哪家醫院?你快告訴我。」猛一回神,她急急問道。
「是奇頓醫院,你別擔心,阿威和大喬已經趕過去了。」
「他們是我爸的保鏢,怎麼事後才趕去?出事的時候呢?」她急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因為今天先生要與一位從香港來的劉先生談生意,對方要求隱密,所以先生就單獨赴約。」
「我爸現在情形怎麼樣?」
「先生的情形沒人知道,所以我讓他們去醫院看看。」
「我這就去醫院,通知司機開車。」連背包也沒拿,費亞蘿轉身衝出去。
醫院離她家並不遠,約莫十分鐘就到了,一下車她便奔進醫院。
醫生、護士一看見她立刻上前,「費小姐,費先生——」
「他在哪兒?」不等他們說完,費亞蘿便急聲問道。
「他在507號病房。」
費亞蘿連忙推開他們,朝電梯衝了過去。
到了五樓,電梯門一開,她就瞧見外面走廊上擠滿了記者,阿威則守在門外擋著他們。
她快步走過去,對阿威急問道:「我爸呢?他在裡面嗎?」
一堆記者蜂擁而上,數支麥克風遞到她面前,問了一堆問題。
費亞蘿心一急,眼淚掉了下來,「別擋我,我要進病房,讓開——」
他們卻愈貼愈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所幸阿威上前隔開那些記者,讓出一條路讓她快速進入病房。
病房門一合上,費亞蘿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弄傻眼了。
「怎麼了?亞蘿,什麼事這麼急?」費慕林氣定神閒地對著一臉震愕的她笑了笑。
「爸!你沒事?」她無力地扶著門板重重喘了口氣。
「當然沒事。」他起身走近她,輕拂去她鬢邊淌下的汗水。
「可管家說你……」她搖搖頭,鬆了口氣地笑出來,「你沒事就好。」
她目光轉向病床,看見有個人躺在上頭,「爸,他是誰?」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費亞蘿緩步走近床邊,發現那人上半身裹著紗布,看來傷得很重。
「在高爾夫球場時,有人想殺我,是他替我擋下那一槍。」想起那一幕,費慕林不由得微瞇起眼眸。
「傷勢嚴重嗎?」
「滿嚴重,剛剛才從手術室出來。」費慕林望著那人的背影,「這小子是條硬漢。」
「爸,他是誰?你認識他呀!」費亞蘿好奇地走到床頭,想一睹英雄的真面目。
當她的目光接觸到他的臉孔,頓時愣住了。
天!他怎麼跟銀幕上的英雄那麼像?
雖然一看就知道他是東方人,可深邃分明的五官,是如此的吸引人;三公分長的沖天發可說明他剛毅的性情,粗獷修長的體魄,不過微擰的雙眉說明他此刻的痛楚。
費慕林搖搖頭,「我不認識他,我問過球場的經理,他是半個月前才到球場工作的桿弟。亞蘿,你覺得像他這種膽識的人當桿弟會不會太可惜了?」
「是可惜了。」她淡淡地說。
這時,阿威走進病房,「先生,外面記者愈來愈多,該怎麼辦?」
「我們先走吧,省得那些人在外頭吵,讓這小子沒法子好好休息。」那男人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看來傷口很疼。
「好,先生這邊請。」阿威指著門說。
「嗯。」費慕林點點頭,朝門口走了幾步後卻發現女兒仍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便回頭又問:「亞蘿,該回去了。」
「哦。」她連忙應了聲,想了想又問:「那他怎麼辦?」
「待會兒大喬辦完手續會來照顧他。」費慕林拍拍她的肩,「走吧。」
費亞蘿點點頭,隨著父親走出病房。
一見等待多時的人走出來,那群記者隨即一擁而上,費慕林對這種陣仗早有應對的經驗,臉上掛著笑容回答他們的問題,可費亞蘿卻慌了。
見眾人將注意力放在她父親身上,她趕緊躲回病房,打算等那些記者走了之後再離開。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男人似乎因為麻藥退了,開始發出斷斷續續的囈語。
費亞蘿趕緊上前,低頭聽著他在說些什麼。
「呃……我會……我會盡力……放心……」
「喂,你說什麼,是不是想喝水?快跟我說呀。」她坐在床畔,貼著他說。
既然他救了她父親,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大喬還沒回來,她該好好照顧他。在老人院當了多年的義工,對於照顧病人她極有信心。
見他不說話,她又問:「還是你哪兒疼,我去請醫生過來看看好不好?」
怕聽不見他的要求,她將耳朵貼近他的嘴,就在她一直聽不到他的回應時,轉頭看著他,卻望入一雙半瞇的深黝黑眸裡。
費亞蘿臉兒一臊,立刻直起身子,「你醒了。」
「你是……」裘子騫眉頭緊緊鎖住。
「我叫費亞蘿,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與他目光交會的剎那,她的臉孔竟微微的發熱。
「我……」他想坐起來,可是麻藥才剛退,全身使不出力氣。
「是不是想喝什麼?或餓了……嗯,你剛開過刀,不知道能不能馬上吃東西?我去問問醫生。」她正要轉身,卻發現手腕被他抓住。
「你……」她不解的看著他。
「對不起……」裘子騫連忙放開手。「我是想問你,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醫院。」
「醫院?」他半合上眼,仔細回想著。
「你忘了嗎?你因為救人卻反被射傷,剛剛才從手術室出來,身體還很虛弱,別多說話。」她柔聲的說,眸光怎麼也無法從他的俊臉上收回。
以她的身份,不知有多少男名模、演員、名流追求著她,對帥哥酷男她早已看得不想看了,偏偏他……他那雙像是載滿了許多深沉感受的黑眸就是這麼的吸引她的注意。
裘子騫撫著身上的紗布,先前發生的事緩緩湧上腦海。
對了,他是為接近費慕林才到高爾夫球場工作。事前他就調查出香港商界大亨林素與費慕林接洽一筆上百億美金的生意,但林素記恨三年前一筆生意受到費慕林阻礙,計劃派殺手對付他。
強森便派了神槍特組偽裝是殺手和林素接頭,選在他們在球場談判時暗殺費慕林,而他這個替死鬼自然得擋下這一槍。
想想他可是局裡蟬聯三年的射擊冠軍,堪稱神槍手,沒想到這次任務不但沒有他一展長才的機會,反倒成了槍靶,唉!
但這也可證明FBI神槍組不是浪得虛名,傷了他卻沒取他的命,這樣的槍法跟他有的拼了,不過……還真疼呢。
「怎麼了?你該不會忘了吧?」費亞蘿有些著急的問道。聽說有些人受了重創或刺激後會失去記憶。
「沒有,我沒忘。」他搖搖頭,撇嘴輕笑,「你又是誰?」
她微微一愣,不答反問:「你知道你救的人是誰吧?」
裘子騫把目光定在她臉上,「我不知道,當初只是下意識擋過去,我並不知道那人是誰。」
「那個人叫費慕林,就是我父親。」她甜甜一笑。
「你父親?」他身子一僵,眼底閃過一抹陰影。
「對,所以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們說,我爸還說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定會好好回報你。」費亞蘿壓根不知道他的目的,語氣充滿感激的說。
「我不需要任何回報。」他收回一直凝視著她的視線,神情漸漸轉為不屑。
這女孩雖然長得很美,但他不相信費慕林所生的女兒會是什麼好女孩。
「我想也是,你為了救人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又怎會要區區的回報呢。」費亞蘿能理解的點點頭。
「你知道就好。」他撇撇嘴,轉開臉不看她,「我想睡一會兒,你沒事的話可以先離開了。」
他傷口疼得要命,實在沒精力跟她閒扯淡,還是利用時間養傷才是。
「哦。」她點點頭,想了想又說:「等下會有位叫大喬的在外面守著你,若你需要什麼直接喊他就行了。」
「我不用人守著。」他回過臉看著她那張纖美的容顏。
他的注視讓她的心漏跳一拍,「嗯……還是需要有人在這裡照顧你的,那我……我先回去了。」咬著唇,往後退了幾步,她快速地衝出病房,還好外頭的記者已散去,她可以平平靜靜的離開了。
費亞蘿背抵著牆,只覺得心跳得好快,這是怎麼搞的,她居然會迷失在他那雙深幽瞳心裡。
大喬朝這裡走來,朗聲道:「大小姐,你還在這呀,剛剛先生打了電話來,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好好照顧病房裡的人吧。」搖搖頭,費亞蘿轉身離開。
可她的心情卻是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