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按捺不住了!嘟著嘴,她的視線由窗外調回室內正埋首案前的雪菲。
"大老闆,你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呀?一天到晚就抱著帳簿左看右算,不累呀?"她看得都快累死了,陪著雪菲更無聊死了!
雪菲正忙著算一筆帳,沒有回答她。
海莉兒歎了口氣,"竟然不理我!"不理……她突然眼前一亮,神秘兮兮地暗笑,腳步輕而緩慢地朝門邊移動……
"海莉兒,你又想上哪兒去了?"海莉頭未抬、眼未瞥,仍然低著頭忙碌個不停。
海莉兒喪氣地停住腳步,轉過身,插起腰。"雪菲·魯德,我警告你別再干涉我的自由,否則別怪我告你嚴重妨害他人自由。"
雪菲呼出了一口氣。"太好了!又算完一筆了。海莉兒,你知道光這短短的五天,我們賺了多少嗎?扣掉基本開銷還有僱請臨時員工的費用,我們淨賺的金額真會多得嚇死人,連還債都夠了!"
敢情雪菲根本沒聽進她的話?海莉兒搖搖頭。"雪菲,人家裡曼又沒向你要債,你幹嘛急著累死自己呀!"
雪菲起身,倒了杯水給海莉兒,也為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後才回道:"總要還的,既然有能力,又何必拖呢?"
"也不是一定要還吧?"海莉兒一臉暖昧,故意笑得神秘兮兮,斜眼睨她。
"拜託,不要提到他時都擺這種表情好不好?我跟他真的不是情侶啦!要說幾次你才懂?"雪菲翻翻白眼,求饒道。
海莉兒也學著她的模樣,"我跟伐爾斯不是夫妻啦!我不是威克格勒王子妃啦!"她停頓,回復原來的表情,"你信不信?"
"當然不信。"雪菲想也不想便回答。
"這就對了!我也不相信你的話。"她喝了口開水,把杯子擱下,拉起雪菲的手。"別再討論這些無聊的問題了,我們出去玩雪吧!"
"又玩雪?"雪菲呻吟一聲。"你不膩呀!"
"有什麼辦法?你們這兒除了雪,還有什麼好玩的?"海莉兒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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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為什麼我要跟你合作?"
鮑勃警戒地盯視著坐在首位、一身黑衣的女子,她的身側站著兩位高大魁梧的保鏢,顯然來頭不小。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得到雪菲·魯德,還有她的飯店,而我只要威克格勒王子妃,咱們的利益互不衝突,你不吃虧,我也沒佔便宜,所以不用擔心我會害你。"黑衣女子一眼便看穿鮑勃的小人度量,輕蔑地揚起唇角,冷哼一聲。
被識破的鮑勃臉色微紅,略顯難堪,這個冷艷的黑衣女子全身散發著一股高不可攀的高傲氣質,讓他在無形中便矮了一截,只好以粗魯的語氣為自己扳回劣勢。
"別把我當傻瓜,綁架王子妃是何等大罪,我才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連姓名都不敢吐露的人。"
"大膽!你敢懷疑小姐-一"身旁的兩位保鏢向前跨出一步。
黑衣女子揮手制止。"算了!"她冷眼審視鮑勃。"惹火我,對你只有壞處,別再輕易嘗試。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如果你放棄,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鮑勃果然沉默了,認真考慮了半晌,才終於點頭。"好,我答應你!"
彷彿是意料中事,黑衣女子沒有半絲欣喜或滿意的表情,只拋下一句話:"我的助手會辦妥這件事,你只需為他們做好掩護工作就行了。"不用露面的話,他的確不算吃虧。鮑勃賊笑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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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蘭!美蘭!"裡曼由海莉兒的房間出來,神色緊張地喊著櫃檯旁的美蘭。
"裡曼,幹什麼慌慌張張的"她稀奇地盯著他,難得一向穩如泰山的裡曼也會反常。
"看到雪菲或海莉兒沒有?"他著急的東張西望。
美蘭搖頭。"沒有呀!這幾天你不是一直跟著她們嗎?"
"她們沒有出去?"
"沒有由正門出去。我一直站在這裡,如果她們出去了,我一定看得到。"
那麼是從後門了?裡曼攢起眉頭,匆匆謝過美蘭後,在中廊碰著艾克,立刻又問了同樣的話。
"雪菲和海莉兒?看到啊!她們很早就出去滑雪了----"艾克摀住嘴,"糟了,海莉兒交代過不能告訴你的。"
裡曼心中閃過不祥之兆,忙抓住艾克。
"在哪裡?她們在哪裡滑雪?快帶我去。"
"不行啦!那地方只有我和雪菲知道,我在雪菲面前發過誓,不可以說出來的。"
"你只要帶路,不用說,不會違背誓言的,快走!"裡曼拉起艾克直奔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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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隱密的地方,一旦被敵人發現,將會是最危險的地方。
"你們想幹什麼?"雪菲張開雙臂擋在海莉兒身前,以兇惡的表情企圖嚇走眼前兩名大漢。
高大的黑衣男人沒有開口,節節逼近她們。
"慢著,如果你們想抓我,我跟你們走,不要連累雪菲,先讓她回去。"海莉兒推開雪菲。
"海莉兒,你別胡說八道了,我不會感激你這麼做的。"雪菲硬把海莉兒推到身後。
"雪菲,你真是的!叫你走你就走呀!"
"別傻了,我說過會保護你的。"
"你們誰也不能走。"其中一個黑衣男人冷冷地開口。
另一個黑衣人很快的移動,不到一秒鐘便逮住雪菲。任雪菲叫罵踢打,他還是無動於衷,一臉酷相。
海莉兒趁勢拔出手槍,抵在押著雪菲的黑衣人頭上,並且警告另一個企圖上前的黑衣:"別過來,再過來我殺了他!你!放開雪菲,快!"
黑衣人以極緩慢的動作鬆開雪菲。
就在海莉兒專注的盯著他的當口,另一名黑衣人快速衝向前來,打掉海莉兒子上的槍,並抓住她。他的動作非常快,絕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
海莉兒愣了一下,馬上掙扎。"放開我!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雪菲也被抓住,氣憤地又扭又踢。
"你們最好乖乖的,再亂動一下,我會讓你們再也動不了。"抓住海莉兒的男人拾起地上的槍,威脅道。雪菲和海莉兒頓時安靜下來。
"你們……想殺我們?"雪菲顫聲地問。
"不,只要你們乖乖跟我們走,我不會殺你們。"海莉兒與雪菲互視一眼,交換神色後,海莉兒道:"好,我們跟你走就是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們敢對我倆不利,我老公不會放過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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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曼,他們把雪菲和海莉兒帶走了,為什麼你不讓我救她們?"艾克推開裡曼,由樹叢後面出來,眼看著海莉兒和雪菲被兩個黑衣人押著走遠了。
裡曼拉住艾克。"別急,她們暫時不會有事,我去跟蹤他們,你先回去。"
"不要,我要去救雪菲。"
"艾克,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們都只是受雇於人,跟著他們才能夠找出真正想傷害雪菲和海莉兒的主謀。我會在沿途留下記號,你回去等我的朋友,然後帶他過來,明白嗎?"裡曼一口氣交代完畢,領導者的語氣和有條理的分析,馬上令艾克臣服。
"我現在就回去。"艾克朝飯店跑去。裡曼一路跟蹤著挾持雪菲她們的黑衣人,來到山頂上一棟兩層樓的木屋。
"這裡……"雪菲一看到小木屋,便疑惑地建起眉頭。
"怎麼了?雪菲,你知道這是誰的房子嗎?"海莉幾停住腳步。
"進去就知道了!"抓著海莉兒的黑板人由後面推了她一把,雪菲也跟著被拉進去。
屋外留下一人看守,隱在樹叢後的裡曼無法接近。
"哼!果然是你這個插鄙無恥的小人!"雪菲兩手被繩子綁住,只能以憤怒的神色瞪視鮑勃。
"雪菲,你認識他?"海莉兒好奇地問,沒有慌張,也沒有被綁架的恐懼神色。
雪菲不悄地冷哼一聲。"他就是米南利飯店的下流經理。
"哦----"海莉兒瞭然地點點頭。鮑勃無所謂地邪笑,看起來得意洋洋。
"寶貝,你儘管罵吧!我這個人度量大,不會和你計較的;相反的,等一下還會好好疼你。"雪菲氣得渾身顫抖,咬牙切齒。一直隱在暗處的黑衣女子這時才開口:"把你的女人帶進去,別在這裡眉來眼去。"
鮑勃眸裡閃著邪光,搓搓手掌接近雪菲,一臉色相。
"寶貝,來,我抱你吧!我們別在這裡礙事,跟我到樓上享樂吧!"他抓住雪菲,抱起她上樓。
"放開我!你這下流豬!不要碰我!"雪菲拚命掙扎,可惜手腳被綁住,力量有限。
"放開雪菲,聽到沒有?不准你碰她!王八蛋!"海莉兒咒罵道,可惜被綁著的她同樣徒勞無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雪在被強行抱上樓。
黑衣女子由陰暗處走出來,冰冷的目光直盯視著海莉兒。
"你就是威克格勒王子妃?"
"沒錯!你是誰?"
海莉兒雖然健忘,但卻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冶艷的黑髮女子她沒有見過。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抓你來這裡吧?"她不答反問。
海莉兒沒有回答,焦慮的眼神投射在樓梯口。
"我在跟你說話!"黑髮女子扳過海莉兒的下巴,顯然不堪被漠視。
海莉兒瞪她一眼,一副"你很無聊耶!"的表情。
"我聽到啦!愛說什麼儘管說,我又沒封住你的口。"
"你不好奇我抓你來的原因?"
"好奇呀!但是我更擔心雪菲。"海莉兒突然仔細的盯視黑衣女子,發現這個女人雖然冷著一張臉,傲得跟什麼似的,但一雙黑灰色瞌眸清澈迷人,沒有閃爍不定的邪氣。海莉兒敢肯定,她只是個被寵壞的嬌嬌女。"你未滿二十歲吧?"海莉兒突然問。
黑髮女子一愣,一副被看穿的窘狀,惱怒的斥道:"關你什麼事!我要殺了你,讓那個多管閒事的王子痛不欲生。"
"多管閒事的王子?請問,你指的是伐爾斯嗎?"海莉兒當然懷疑,她那個冷漠的老公也會被冠上"多管閒事"?這可稀奇了,這句話向來是伐爾斯用來形容她的。
"廢話!除了他還有誰?我也要教他嘗嘗失去妻子的滋味,讓他後悔一輩子。"
"你是不是對我老公有意思,想殺了我,當他的王子妃?"海莉兒有趣地凝視她。
黑髮女子漲紅了臉。"誰希罕你的寶座!再胡說我馬上殺了你!"
"你火氣比我還大耶!真難得,我老公有可能會喜歡你喔!"海莉兒睜著大眼,"這樣吧!我跟你談個交易,只要你放了雪菲,我便把那個被我休掉的老公送給你,如何?"
正當黑髮女子氣得要舉槍時,裡曼的聲音由正門口傳來-----
"伐爾斯如果知道自己被當成交易的籌碼,臉色想必會很難看。"
"裡曼!"黑髮女子和海莉兒同時驚喊,繼而惑地互相對視。
裡曼走進來,皺著眉,視線落在黑髮女子身上。
"璉衣,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他走到海莉兒身後,為她解開繩子。
"裡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被稱為璉衣的女子顯然很吃驚。
海莉兒急忙插嘴,"裡曼,你快去救雪菲,那個無恥惡徒把她抱到樓上去了。"
裡曼臉色驟變,一瞇眼,一拳擊倒擋在梯前的黑衣男子,三步並作兩步的奔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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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菲被摔在床上,衣服被撕破了,喘著氣瞪視被她踢中一腳的鮑勃。
"你敢過來,我會殺了你!"
鮑勃邪邪一笑,側臉吐了一口唾沫,脫掉上衣,接近雪菲。
"你真行,看來只綁你的手腳還不夠。不過沒關係,川我就是喜歡你的潑辣,儘管反抗,我會制住你的。"
他的大拇指與食指緊緊夾住雪菲的下巴,惡狠狠的吻住她的唇,另一手撕掉她的上衣,撫摸她的胸部。
雪菲噁心得想吐,愈是掙扎愈激起他的獸性,她甩頭,狂喊了一聲:"救我!裡曼!"
同一刻,鮑勃慘叫了一聲。他的頭髮由後面被提起,離開了雪菲的身體,然後一個拳頭飛來,打歪了他的下巴,口裡吐了四、五顆牙出來,頭髮也被扯掉一大絡。
裡曼嫌惡地拍掉手上的發毛,補了鮑勃一腳,讓他暈死過去,這才住手走到雪菲身側。
雪菲的唇角微滲出血絲,被綁的手腳也因掙扎過度而流血了。
裡曼緊咬住牙詛咒,青筋暴凸,手指因過於生氣而顫抖,好不容易才解開雪菲手腳的束縛。
他凝視雪菲因驚嚇而呆愣的臉龐,心疼得抽痛,手指輕柔地拭去她唇上的血,柔聲哄道:"雪菲,沒事了。"
雪菲無神的睦眸突然滴下淚來,毫無表情的面龐漸漸有了反應,緩緩地,焦距封上了裡曼一雙關切的綠眸,她全身打著哆嗦,嗚咽地繼續抽氣。
裡曼拉過床單為她包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緊緊擁住她。
"別怕!我在這裡,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雪菲伏在他胸前,低聲哭泣。此時的她,完全顯露出女人最脆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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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帶著伐爾斯趕到小木屋時,屋外一個黑衣大漢正呈大字型地躺在雪地上呼呼大睡。毫無疑問,這是裡曼的催眠法。他們輕易的進到屋內,正巧看見兩個女人為了搶一把槍而纏在一起,踢來踢去。
伐爾斯瞬時白了臉,一個健步上前抱住海莉兒,同時把槍口扳向天花板。
"砰"地一聲,天花板開了一個洞。
槍聲嚇著了兩個你爭我奪的女子,紛紛放開手。伐爾斯乘機奪下槍,收入懷中,隨即扳過海莉兒的身子,上下搜尋,確定她沒有受傷後,才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
"要告訴你多少次,槍是用來防身,不是讓你用來自殺的!"他攢起眉頭教訓海莉兒。
原本一臉驚喜的她,停住想擁抱老公的舉動,轉而嘟起嘴。
"我只是想搶回自己的槍,誰說要自殺了?"
"搶槍就是自殺的行為。"伐爾斯沉聲道。
"敢情你是要我別反抗,呆呆站著等人家來殺死我?"海莉兒冷哼一聲,"你行!在外面拈花惹草,害得老婆差點被槍殺,現在又只會說風涼話!"
伐爾斯不想告訴她,如果她乖乖待在宮裡就沒事了;反正說了,海莉兒還是有理由反駁,不如三緘其口來得省事。
他轉而審視站在一旁怒瞪他的黑髮女子,心中存疑地問:"你就是想綁架悅瑟國芬公主的幕後首腦?"
"沒錯!如果不是你來攪局,芬公主現在已經和我王兄結婚了。都是你!破壞了一段好姻緣。"璉衣無懼地怒吼。
"伐爾斯,她說的是真的嗎?你破壞了人家的姻緣?"海莉兒怒視伐爾斯,語含妒意、責怪。
"不是,這裡面有誤會。伐爾斯簡短解釋,四下掃瞄了一番。"裡曼呢?"
"雪菲呢?怎麼沒看到她?"一旁的艾克也問道。
海莉兒這才想到雪菲的安危,裡曼為什麼上去那麼久還沒下來?
"我到樓上去看看他們。伐爾斯,你把他們全帶回魯德飯店。艾克,你上來幫忙。"
璉衣和艾克全瞠目結舌的瞪視海莉兒消失在樓梯口。
沒搞錯嗎?她敢命令伐爾斯·威克格勒王子?!
※※※※※※※
加樂國國王撒冽·加樂,三年前在一片草原上與悅瑟國公主墜入情網,約定三年後結婚。
但當撒冽派大使前往提親時,公主已應允艾雅圖史維王子的婚事,大使無功而返,並將實情稟告。
撒冽心灰意冷,從此變得冷酷無情,不苟言笑。璉衣·加樂見王兄性情大變,沒有了笑容,於心不忍,決定搶親;如果事跡敗露,起碼要殺了悅瑟公主洩恨。這一切,她的兄長並不知情。
史維·艾雅接獲情報,得知加樂國有人欲害未婚妻。焦急之餘只有請來好友伐爾斯·威克格勒伐為保護悅瑟公主。
艾雅國有一條規定,新郎在結婚前一個禮拜不得接近新娘,因此伐爾斯在新人行完婚禮後才趕來高斯山。
"是悅瑟公主不對,她既然承諾嫁給王兄,就不應該同時答應史維王子的婚事,她該死!"璉衣怒道,從頭到尾她都不認為自己有錯,只除了陷害雪菲外。
如果璉衣知道雪菲是裡曼的朋友,她就不會這麼做了,因為裡曼是除了王兄外,她最尊敬的人。
魯德飯店的議事聽裡,裡曼、伐爾斯、璉衣、海莉兒,還有堅持列席的雪菲,正在熱烈辯論這件離奇的婚事。雪菲已換了衣服,傷口也包紮好了,坐在裡曼身側。
明白了事情始末之後,雪菲也不再責怪璉衣了,換作是她,可不敢保證不會這麼做。
"事情如果真是這樣,那位悅瑟國的公主就太過分了。"海莉兒斜睨著伐爾斯。"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我說過,這是誤會。"
"你的意思是璉衣說謊了?"
"不,她沒有說謊。"
"那麼是你想維護那位公主了?"海莉兒眼裡閃著怒火,一想到他拋下自己去保護別的女人,就很難不生氣。
裡曼清了清喉嚨,"兩位,本飯店已備妥最豪華的蜜月套房,如果想打情罵俏,可否等進了房再繼續?"
海莉兒微紅了臉,埋怨地瞪了裡曼一眼。
伐爾斯放柔了神色,瞧著妻子,半晌才道:"悅瑟國事實上有兩位公主,她們是雙胞胎。"他看著璉衣。"史維王子娶的'芬'公主與令兄所愛的'棻'公主並非同一人。"
這則消息的確令人驚異,所有人全瞪大了眼。
"你說的是真的?"璉衣驚駭道。
"這是芬公主親口說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棻公主要拒絕我王兄的婚事?"璉衣質疑。
"不是拒絕,而是無法答應。"
"為什麼?她嫁給別人了?"
伐爾斯靜默半晌。"她已經死了。"
璉衣張大口,不敢置信,過了好久之後才緩緩搖頭。"你……騙人。"
伐爾斯能夠瞭解她此刻的心情。
"兩年前棻公主得了急病,臨死時請求父母不要舉行喪禮,她相信兩年的時間足夠讓令兄將她遺忘。"
"怎麼可能……我王兄何等專情,怎麼可能忘得了她?"璉衣煩惱著,她該如何對王兄說明這件事情?
"所以棻公主托了妹妹,如果令兄前來提親,就由她出面拒婚,她認為讓令兄以為她變心,也比讓他知道她死去來得好。"
三年未曾再見面,如果撒冽仍然愛她,聽到她的死訊後,一定會非常絕望。她瞭解撒冽的性格,仇恨打不垮他,失去愛人的悲怵卻會奪去他生存的意志,為了他,棻公主實在是用心良苦。
所有的人眼睛皆蒙上一層淚霧,他們雖不認識棻公主,卻都為她偉大的情操所感動。
璉衣突然大哭。"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是……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
裡曼拍拍她的肩頭,安慰道:"沒有人會怪你的,你也是為了撒冽才這麼做。不過,你必須向海莉兒及雪菲道歉。"
璉衣邊哭邊站起來,向她們兩人行禮賠罪。"對不起,我不應該綁架你們,還害得雪菲……對不起……""事情過去就算了。"雪菲拉起她。
"我也不會怪你,只是你要怎麼告訴令兄呢?"海莉兒同情地望她一眼。
"我不知道……該告訴他嗎?"璉衣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