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雲……不……不要吻那裡……」被吻得紅艷欲滴的柔軟唇瓣斷斷續續的吐露羞澀的呻吟聲,童淚兒酡紅著雙頰,虛軟無力的雙手顫抖的抵著雲嘯月厚實的胸膛,神情顯得有些無助。
輕笑出聲,雲嘯月一手抓住她纖細的雙手壓向她的頭頂,溫柔的輕啄她已然腫脹的雙唇,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情愫。
童淚兒在他的愛撫下,說不出半句話來,她睜著一雙迷濛的星眸,望著埋首在胸前的他,體內的火焰持續不斷地升高。
「怕我嗎?」吻著她雙唇的雲嘯月,轉而含住她圓潤敏感的耳垂,原本禁錮著她雙手的大掌則悄悄的往下滑,輕輕撫摸她胸前的渾圓。
說不出話來的童淚兒只能以搖頭來表示,全身的肌膚都泛起紅暈。
「準備好了嗎?」雲嘯月在她的耳邊輕吐口氣,溫柔的說道,低沉富磁性的嗓音令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下。
「我……我不知道。」她從沒想過看似冷情的他也有如此熱情的一面,她濕潤的唇瓣發出引誘人心的呻吟,低泣的答道。
「告訴我,我不想傷害你。」她的呻吟,在他聽來恍若天籟,他身體往下輕輕的挪動,迅速以唇取代手,輕吻那對迷人的雪峰。
在他唇舌與雙手不斷的挑逗下,童淚兒用力的輕咬著唇,想阻止體內那股陌生的情潮。
「告訴我。」雲嘯月抬起頭,撥開掉落在她額前汗濕的髮絲,一雙晶亮的黑眸盛滿溫柔與憐惜。「嗯。」迷失在他深邃的眼神中,童淚兒不由自主輕點下頭。
不須多餘的言語傳達,在她的眼瞳深處,雲嘯月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低下頭在她眼臉上輕輕印下一吻,雙手輕扶她的腰,在她耳邊說了句,「會有點痛,忍一下。」身體迅速的用力向前一挺,進入她溫暖的體內。
雖然她已經有心理準備迎接這人生第一次的痛楚,然而,那種身體被人貫穿的劇痛還是讓童淚兒忍不住流下眼淚。
感覺到她身體微微一僵,雲嘯月立刻停止動作,關心的問:「還好嗎?」
「嗯,還……還好。」其實她痛死了,不過為了面子,她還是咬著牙,輕輕的點頭。
「現在又是誰在逞強啊?」看出她的口是心非,他低歎一聲,輕吻著她顫抖的唇辦,試著減輕她的痛楚。
半晌,他感覺到她緊繃的身體似乎有些放鬆,才又重新的緩緩律動。
安逸靜謐的室內,淨是一片濃情蜜意的世界。
???
不對勁,真的是太不對勁了!
酒吧裡,眾人停下手邊的工作,悄悄看了一眼那對隔著人群仍含情脈脈的男女,總覺得隱約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然而卻沒有半個人敢開口。
終於,半晌後——
「喂,小童,你……他……你們……」
「馬尼,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嗯,就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他就是不好意思說出心裡想說的話。
「其實,他是想問你和伊維薩是不是在談戀愛!」廚子阿德雷看不過去的站出來替他問。都四十幾歲的老男人,居然還會不好意思問這種問題,真是太沒用了。
反常的,童淚兒居然沒有否認,在愣了一下後,隨即羞澀的垂下眼瞼,輕輕的點一下頭,「嗯。」
直到現在,想起那天纏綿的情景,她仍會忍不住羞紅一張臉,尤其是她沒想到雲嘯月居然是個如此熱情的人,實在是……
原以為她會像以前一樣生氣的指著他們的鼻子破口大罵,哪裡知道她今天居然一反常態,露出嬌羞萬分的模樣,前後完全不同的態度讓其他人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咦,你們……真的在談戀愛啊?」
「嗯。」
「不是開玩笑?」
「不是。」
「不是騙人?」
「不是。」看著眾人吃驚的表情,童淚兒頓時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怎麼會?」前幾天她不是還一副無精打彩的模樣嗎?而伊維薩也有好一陣子沒來店裡,大家還在猜測他們是不是吵架了呢,
什麼時候他們湊成一對了,大家怎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不會呢?」童淚兒俏皮的反問。
聞言,眾人立刻面面相覷,說不出半句話。
看著大家臉上的表情,童淚兒忍不住在心裡竊笑。
「雲,二號桌的客人要一杯longislandicetea,另外七號桌跟八號桌分別各要一杯screwdriver。」為了更靠近雲嘯月,童淚兒索性整個人趴在吧檯上,對著他直笑。
「等我一下,馬上就好。」雲嘯月溫柔的回以一笑,淡淡的說。
若更要說他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他瞼上的笑容比以前多,有時候他也會和童淚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整個人看來比以前平易近人許多。
「嗯。」
其實童淚兒並不以為自己和雲嘯月發生過關係後,她的地位就變得有多重要,或是他必須對她負責,現在的她只希望以一種更坦率的心情和他相處,至於未來的事,誰也料想不到,總之一切順其自然。
「唉喲!我道是誰笑得一臉甜蜜、噁心的模樣呢!原來是童家的小母老虎啊!難怪人家說愛情可以改變一個人,如果不是確定現在是大白天,我還真以為自己眼花了呢!」
原本還笑咪咪的童淚兒一聽見身後傳來嘲笑的聲音,連忙轉頭一看,隨即一張討人厭的男性臉孔立刻落入她眼底。
「卡亞特,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討人厭的傢伙又跑來這裡做什麼?
「童淚兒,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你這裡不是酒吧嗎?既然是酒吧,哪有不歡迎客人上門的道理。」為了不讓自己的氣勢矮卡亞特一截,童淚兒想也不想的便爬到椅子上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點也不管自己的舉止是不是會太粗魯。
「不好意思,像你這種沒品的客人,我一點也不歡迎。」
「你……」
「我怎麼樣?」童淚兒雙手叉腰,高傲的看著他。
擔心她會跌斷美麗的脖子,雲嘯月放下手邊的工作,走出吧檯將她抱下。
「淚兒,他是誰?」自從那天起,童淚兒便要求他以後都要這樣叫她。
「他叫卡亞特,是妮娜的同班同學,是一個超級不要瞼的大色狼。」
只要想到他曾對妮娜做過的事,她就恨不得多踹他幾腳以洩心中怒氣。
雲嘯月被「大色狼」這三個字吸引完全的注意力,他回過頭,黑眸淡淡掃向站在門口的卡亞特,眼中悄悄浮現一股凜冽的寒意。
「他對你做過什麼事嗎?」如果她回答是的話,那麼他不會輕易放過卡亞特。
「他敢對我做什麼?我不揍得他哭爹喊娘就不錯了,差點慘遭他毒手的是妮娜。」
「妮娜?」
「嗯!雲,你都不知道這傢伙多沒水準、多沒品,當初,他因為追不到妮娜,居然夥同別的女生偷偷在她的飲料裡下藥,想乘機欺負她,要不是被我發現,妮娜早就慘遭他這隻大色狼的摧殘。」
「我不是說了,那只是一場誤會嗎?」
「誤會?是啊!的確是一場差點誤人終身的約會啊!」
「你這女人,看來不教訓你是不行!」正在氣頭上的卡亞特一時忘了自己現在正在人家的地盤上,他走上前就想給童淚兒一個巴掌,只是,他的手還來不及碰到她的瞼,就聽到咻的一聲,隨即,他便發出一陣殺豬似的慘叫聲,「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的臉……」
他一手捂著泛著血絲的臉頰,雙眼瞪大的望著雲嘯月手中那柄柔軟如絮的銀色軟劍,根本就不知道雲嘯月是什麼時候出手。
其他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呆,久久說不出話。
???
「好不好嗎?就讓我看一眼,一眼就好,我看完後馬上還給你。」童淚兒坐跪在床上,身體向前靠在雲嘯月的背上,撒嬌的說。
她把頭親密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使盡渾身解數對他「撒ㄎㄞ」,這一切不為別的,只為想一睹下午那快如閃電,來不及仔細看一眼的軟劍。
她從沒想到她以為的腰帶居然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劍,這簡直就像是武俠小說中才會有的情形。
「你真的那麼想看嗎?」雲嘯月發現自己有時候真的不明白她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那不過是一把劍而已,值得她如此窮追不捨嗎?
「想看、想看!」打從她一回來就死黏著他不放,難道還不能說明她的決心嗎?
「好吧!」拗不過她的死纏爛打,他輕歎口氣解下腰上的軟劍,放在床上,「小心點。」
怕她興奮過度而不小心誤傷自己,雲嘯月摟著她的腰,讓她和軟劍保持距離。
皎潔的月光投射在雪白的床單上,銀亮的劍身被月光反射得熠熠發亮,劍鋒發出駭人的詭譎寒光。
「哇!好漂亮哦!」感覺到劍身隱隱傳來一陣凜冽的寒氣,童淚兒看得入迷,「雲,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把漂亮的劍是在哪裡買的?我也要去買。」
她孩子氣的話語,令他忍不住感到一陣莞爾。
「你買不到的。」
「為什麼?」她不服氣的仰頭回望他。
「這把劍是別人送給我的,所以買不到。」
「那你可以問那個人是在哪裡買的啊!」她天真的以為這樣她就可以買到一模一樣的劍。
沉默一會兒,雲嘯月淡淡的回答,「他已經過世很久了。」
「啊!」沒想到會聽到這種令人傷心的答案,她露出歉疚的笑容,迅速在他懷裡轉過身,捧著他的瞼,「雲,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你別傷心好嗎?」早知道如此,她根本就不會問,莫怪人家說禍從口出,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我沒事,你別擔心。」拉下她的手,雲嘯月輕輕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可是……」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相信我,我真的已經不在意。」
「那就好。」她直直的看著他的撿好一會兒,確定他真的不在意後,才終於放下心。
「淚兒,明天你有空嗎?」
「有啊!幹麼,你想約我嗎?」童淚兒雙手自然的環著他的脖子,開玩笑的說。
明白她淘氣的個性,他先是微微一笑後,才繼續說:「我想帶你去見幾個朋友。」
自從那天想起自己的名字後,他又陸續想起一些事情,雖然沒辦法完全記得很清楚,但大致上已經沒什麼問題。
「朋友……啊!你是不是又想起什麼事?」
「嗯。」
「那我可不可以先問你,你的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不瞭解她的思緒,雲嘯月溫柔的替她拂去頰邊的頭髮,微笑的回道。
一聽是男的,童淚兒立刻答應,「好,我去。」
她並不是小心眼,只是怕到時萬一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狀況,出了糗,那可就不好了。
「嗯,那你今天早點睡,明天一早我們就出門。」語畢,他立刻輕鬆的抱著她往外走,準備送她回房睡覺。
事實上,自從上次意外的失控後,兩人便沒再發生過任何親密的關係,就連她都要懷疑那是不是一場美麗的春夢。
她雖然很想問他為什麼都不再碰她,不過,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女孩子,像這樣的話她怎麼樣也問不出口。
於是只能乖乖的任他將自己抱回房間睡覺,做個聽話的好女孩。
???
坐落於TaguS河急彎下的山丘上的托雷多小鎮,自中古世紀末便一直維持現今的風貌,不曾有太大的改變。
城鎮的四周被垂簾般的牆層層圍繞,走進裡面,其街道巷弄蜿蜒錯縱,宛如一座大型的迷宮,令人常常迷失在其中。
遠方,山巒起伏,山丘上種滿濃密的聖壢、橡樹及白巖薔薇的矮樹叢、百里香及各種類的灌木叢和植物,偶有一陣風吹來,其隨風搖曳生姿的模樣煞是好看,空氣中自然的充滿一陣芳香氣味。
緊跟在雲嘯月的身旁,童淚兒一手攬著他的手臂,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疑惑。咦,這個地方怎麼那麼眼熟?她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景觀,總覺得似乎曾經在哪裡看過,而且是最近看過。
然而隨著他們愈走愈遠,她眼前的景致從壯麗的教堂、城堡,忽地躍身一變,成為一望無際的葡萄園,墨綠色的葡萄籐沿著籐架自然的往上延伸,形成一片獨特迷人的景象。
察覺到她怪異的舉動,他忍不住低頭,在她耳邊低聲問:「怎麼了?是不是累了?」
「不會啊!我又不是什麼柔弱的千金大小姐,走這麼一小段路就喊累。」她仰起頭對他燦然一笑,不想讓這種小事煩他的心,最重要的是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來過。
她的話讓他忍不住嘴角微揚,露出莞爾的一笑。
「再多忍耐一下,就快到了。」
晨間的陽光柔柔的灑落在兩人身上,他靜靜的望著她,心中不由得被恬淡的氣氛包圍。
「嗯。」童淚兒用力的點頭,繼續加快腳步往前走。
走沒多久,一棟外觀簡樸的石屋赫然出現在路的盡頭。
「就是它嗎?」
「嗯。」雲嘯月淡然一笑的點點頭,心中掠過一絲即將和好友重逢的喜悅。
???
石屋裡,夏可正和封念辰專心的商討該如何才能盡快找到雲嘯月,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討論中的兩人。
「一大早的,會是誰啊?」夏可和封念辰一陣面面相覷後,便前去開門看個究竟。
夏可快步走到門邊,用力的打開門,然而還來不及開口,就被眼前那張熟悉的面孔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回來了。」看著他驚愕的表情,雲嘯月不由得揶揄一笑。
童淚兒微抬起頭,清楚的看見他嘴邊揚起的笑意,忍不住愣了一下。天啊!他們認識了那麼久,她怎麼從沒看過他笑得如此的「可愛」!
一時間,她不禁有些看呆。
坐在客廳裡的封念辰見夏可直挺挺的杵在門口,許久都沒動靜,便忍不住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問:「梵,怎麼了?」
處於震驚中的夏可依舊說不出話,只能用手指指門外,封念辰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見雲嘯月站在門口,這才明瞭他如此反常的原因。
雖然有些意外雲嘯月突然出現,然而,他仍開心的向前擁抱雲嘯月。
「歡迎回來。」老實說,看到一個完好無缺的雲嘯月,讓他的心忍不住悄悄的鬆口氣。
「抱歉,害你們擔心了。」雖然封念辰和夏可都沒說什麼,但多年來的默契,讓雲嘯月知道他們必定因他突然失蹤而擔心。
「回來就好。」忽然,封念辰發現站在他身旁的童淚兒,便有些驚訝的問:「暗,她是……」
「你好,我叫童淚兒,是雲的房東兼老闆。」
房東?老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聽完童淚兒的自我介紹,封念辰忍不往投給雲嘯月一個詢問的眼神。
「這事說來話長。」
「既然如此,那先進來再說吧!」
「嗯。」一進門,走沒幾步,童淚兒發現夏可還呆呆的站在門口,她忍不住拉拉雲嘯月的衣袖,「雲,那個人不進來嗎?」
經她這麼一說,雲嘯月和封念辰才發現夏可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
面對雲嘯月疑惑的眼神,封念辰忍住即將到口的笑意,開口解釋,「他只是沒想到你會突然回來,所以一時太過驚訝,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他邊說邊將夏可拉進來。
一坐下,夏可立即回過神,首先發難,「你這傢伙究竟是死到哪去了?要走也不先通知一聲,害我每天找你找得一個頭兩個大,簡直快變得不成人形!」
「對不起。」
令人意外的,這句「對不起」並不是出自雲嘯月口中,而是童淚兒。
在夏可愕然的目光下,她先是用力的深吸口氣,然後才緩緩道出這陣子所發生的事情。
聽完她詳細的敘述後,兩人忽然沉默下來,半晌,封念辰才開口問:「暗,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那你跟她……」夏可好奇的目光在雲嘯月和童淚兒之間來回打轉。
「你這人怎麼那麼沒禮貌?居然用這種眼神看人家!」
「我哪裡沒禮貌了?」被她莫名其妙的指責,夏可忍不住哇哇大叫的抗議。
「本來就是。」語畢,她丟給他一個不以為然的眼神,隨即撇過頭不看他。
從沒被人如此藐視過的夏可,怎麼也吞下下這一口氣,只見他生氣的站起來,想跟她好好的理論一番。
忽然間,樓梯口傳來一陣慵懶而低沉的聲音,夏可微微一愣,跟眾人不約而同的望去。
「咦,是你!」望著那張邪魅十足的臉孔,童淚兒驚訝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雙眼圓瞠的注視著來人道。